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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明月楼(三)

2021-10-02 20:47 作者:花开为君颜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清峰的伤本无大碍,在明月堡养了两三个月,已好得差不多,想要恢复如初,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明月堡众人见堡主虽回,却鲜少露面,便猜想,许是身子还需静养,不可劳神。

明玥觉得清峰就是来折磨自己的。现在的清风,变化之大她都不敢相信,之前虽也对自己嘘寒问暖,有求必应,却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与客气,而现在的清峰,脸皮明显比原先厚多了,每日总围着她转,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如今见他好了,明玥也就把心思都放在打理明月堡的事务上,尽量不去理会这个成日里如苍蝇般在身旁嗡嗡打转的人。

“师姐,快来尝尝,这是我早起才捉来的鱼,刚烤好的,还有现熬的鱼汤。”明玥一只脚才踏进屋,隔着半幅帘子就看到清峰手上端着食盘,弓身站在桌旁,桌上杯碟碗筷齐备,有白雾样的热气蒸腾,浓浓的烤鱼香味弥漫,脚步不由顿了顿。对这样的清峰,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着他盛满笑意的眼中,隐含深深的期待,实在不忍相拒,况且那鱼香味实在是诱人。

“来,张嘴,啊……”也不等她应答,清峰已挑了一筷子鱼肉,往她嘴边送了过来,略一犹豫,明玥终是不忍佛了他的好意,张口。鱼肉鲜香,口感酥脆嫩滑,很是美味。

原来都不知道厨房的门朝哪开的清峰,几个月下来,做出来的饭食在明月堡几乎无人能及,至少明玥是没尝过比他手艺更好的。

“师姐可听说过铸剑大师云逸夫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云凌子、祝逸芝的大名江湖中谁人不知?只是这几十年来销声匿迹,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他们夫妻铸的剑,多年来一直有价无市。”

“师姐看看这是什么?”明玥看时,只见清峰手持一柄短剑,剑鞘幽黑,上面的雕花晦涩难辨,明玥接过,轻轻拔出剑来,隐隐中似有剑吟之声,只觉寒光乍泄,面上一凉,忙眯了眯眼,随手撩下几缕发丝,往剑上只微微一荡,发丝已齐齐断开。

“果然是好剑!这,便是云逸夫妇所铸?可有名字?”明玥很是喜欢,笑问。

“此剑名为冷月,是祝逸芝前辈所铸,最适合女子佩用。”看到明玥喜欢,清峰松了口气。

“峰师弟这是要送予我么?”明玥看着他,眼中有所期待。

“师姐可喜欢?”

“自是喜欢的。”

看她笑得眉眼欢快,清峰很是高兴。

“师姐,我昨儿得了只簪子,看着别致,你戴上试试。”又一日,清峰手上拿着个小小的描金匣子,里面是只通体莹润碧绿的玉簪。

“这是大户人家小姐们戴的东西,我不要。”明玥看着虽然喜欢,心中却莫名的隐隐升起几缕不悦来:自己这样的人如何能比那些金贵的官宦小姐。

“旁人戴得,师姐又不比人差什么,自然也戴得。”清峰拿着簪子就要给明玥戴上,明玥偏头躲过,声音低低:“男女之间,有些东西还是不要乱送。”

“你是我成了亲的娘子,有什么送不得。”清峰语气笃定,眼睛直直望向明玥,竟隐隐带着几分深情。

这样的话阿阿娘也说过,因此才撵了她来与清峰同住,阿娘叫她不可任性,成了亲,就该有做人娘子的样子,她无法,只得在清峰相邻的屋子住下。

开始,明玥间总是做噩,不是梦见阿爹阿娘坠崖身死,就是清峰执剑追杀她和阿爹阿娘,或是师弟师妹们或伤或亡,明月堡也毁了……每每在梦中惊醒,下半夜便不敢再睡。许是她动静太大,后来叫清峰知晓,常在她睡后潜入房中,坐在床头守着她,再做噩梦时将她叫醒,陪着她,安慰她,如此几个月下来才慢慢好了些。

虽然知道自己给明玥带来的伤害不可弥补,明玥对这些事也不再提起,但明玥偶尔睡梦中的呓语,让清峰痛心疾首,却也只能生生忍住,背着人流上几回泪。

清风总也忘不掉,那次半夜,听得明玥房中似有哭喊声,他大惊,顾不得许多,从开着的窗户跃进去,就着床前的月光,看到明玥满头大汗,在床上难受的翻着身,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糊了一脸,双手挥舞,口中哭喊着“不要,不要过来,走开啊”之语,知她是做了噩梦,忙心疼的把她摇醒。睁开眼还未清醒的明玥见了他,害怕的攥紧被子,一个劲往床角里躲,尖声叫喊:“你别过来,别过来。”眼里的无助、恐惧像利刃一般搅动他的心,他忍着心痛颤声安慰:“好,好,我不过来,我就在这不动。”退后几步,同她隔开七八步远,见她浑身发抖,显然怕得要命,忍不住柔声道:“师姐别怕,我是清峰,我是峰师弟,我们在明月堡,我守在这里,没有人能伤你。”明玥怯怯的看了他半晌,才渐渐放松下来,迷茫的眼神也慢慢恢复,向四周张望一圈,似乎还没清醒,清峰点了灯,又柔声安慰一番,明玥才回魂一般,彻底清醒过来,只是人还有些呆愣愣的,叫他很是担心,却只得遵着她的意思,回自己的屋子。

回屋后的清峰悔恨得一夜未睡。他那时候怎么就那般狠心,几次看到明玥受人欺负,没有早早上前去杀了那些人?师姐如今所受的苦,哪一件不是自己造成的?只盼着师姐余生能过得舒心,自己能为曾经犯下的大错赎上一二分罪。

噩梦困扰着明玥,悔恨也同样困扰着清峰。梦中的明月被清峰折磨着,醒来的明玥却慢慢依赖上了清峰。每每噩梦缠身,哭喊着醒来,清峰都在身旁,或柔声的安慰,或紧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尽快回转,慢慢的,明玥梦的时侯越来越短,梦越来越少,同时也渐渐习惯了清峰的陪伴。

又是一年,楚南天想找几味草药,只是他如今的身子,哪里还能上山采药,自然是明玥去了,清峰照例跟着。

因这两味药难寻,不免往山腹深处多走了些,深山中林荒树大,景色也美得很,两人也不着急,慢慢的玩赏。

采好药,明玥在一条深溪抄了水洗脸,起身回过头要走时,猛听到去追兔子的清峰在不远处有些惊慌的声音:“师姐别动。”她不由一愣,看到清峰一脸紧张的看向她头顶,顺着清风的目光望去,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头顶不到五尺的地方,一条儿臂粗的斑斓大蛇,后半截身子盘于树上,前半截身子悬空立起,昂首吐着信,嘶嘶有声,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样子只要她动上一动,就要飞起伤人。

明玥大惊。她虽武艺高强,遇上豺狼虎豹,或是强人恶徒,自然毫不畏惧,却最怕蛇虫之属,一时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呼吸都费劲,身上起了一层鸡皮。

“峰,峰师弟,怎,怎么办?”明玥脑子发懵,话都说不利索,与一般柔弱女子并无两样。

“你别动,你若动它就动了,这蛇毒得很,等我引开它。”说完,清峰飞快的折了截树枝,对着那蛇一阵舞动,见它没什么反应,一面把树枝在地上抽得啪啪作响,一面手舞足蹈,大声呼喝,果然引了蛇的注意,伸长的蛇头转向了清峰,在清峰和明月之间来回摆动。

依着清峰的话,明玥一点一点慢慢往一边退,等清峰让她跑,她便跑开了。等她跑出老远,回头去寻清峰,却见清峰竟然还在原地,不由冲着他喊:“峰师弟,你怎么还在那,快跑呀?”清峰却没有回她的话,她狐疑的往回走,看到清峰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等绕到清风身后,没见那蛇,更是疑惑:“峰师弟,你在做什么,那蛇呢?”清峰回头瞧了她一眼,苦笑:“蛇给我杀了,我也被它咬了。”明玥大惊,忙上前来,见清峰身旁不远处留着大蛇的大半截身子,切口齐整,想来是叫清峰给斩断的,另外小半截连着头却在清峰脚边不远处,已经稀烂,清峰正撕着身上的衣衫,用力捆扎在腿上。

“你怎的叫它咬上了?现下可如何是好?”明玥又急又慌,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叫我跑,自己怎么也不跑?”

“我何曾没跑。我原已将它斩做两截,谁知已经掉地上那截蛇头,竟在我以为无碍之时还能飞起咬人。”

“如今没有好药,可如何是好。”明玥说着,先拉了他远远离了那死蛇,到溪旁蹲下,帮他挤出伤口毒血,抄水清洗,想想道:“这毒血不放尽,终是不妥。”搬起清峰的腿,凑到唇边,就要帮他把毒血吸出来,清峰挣扎道:“师姐不可,此蛇极毒,我如今顶多也就废了条腿,你若吸了,弄不好有性命之忧。”

“我仔细些想来无妨。等去尽了毒血,寻些解蛇毒的草药来就是了。”

“师姐不必如此,都是我大意了,现在反而连累师姐。”清峰很是自责。

明月知道,若非清峰,那蛇多半咬的就是自己,不再多话,替他吸净毒血后,二人同去寻了解蛇毒的草药来,咬碎敷上。做好这些,明玥觉着整个身子都有些麻木,心中不由苦笑:这蛇毒果然霸道,之前是口舌发麻,如今已至全身了。好在又找到些别的止毒药草,清峰一瘸一拐的采了来,还差点给树枝绊了一跤,二人都服了些,才慢慢好了些。

“师姐现下感觉如何,可好些了?”清峰问她,眼中满是关切和自责。虽然她没说,但她的症状,他都看在眼里,总觉着是自己带累了她。

“已经好多了,再有两顿饭功夫,怕就好了。”她如实说道。“你呢,可还好?”

这样时候,师姐这般记挂他,他只觉心中又柔又暖,话语更是轻柔:“我没事,这药草既对症,想必一会也就好了。”虽然整条腿早已没了知觉,就是整个腰都木木的,他却不想师姐为他担忧,她自己还没好呢。

等二人搀扶着走出山林,已是下半夜了,为了不叫众人担忧,他们并没回明月堡,只让人回去说,因贪看风景,回来晚了,暂在山下庄子住下,玩几日再回去。

他们住在猎户家中,明玥的毒已解,只是清峰的情况不太妙,那腿还没什么知觉。他先还不肯说,路上腿给荆棘划了好些伤口,衣衫都染变了色,他竟不知道疼,才叫明玥看出了端倪。

“明月堡以后要靠你我二人支撑,你倘若再有什么,我一个人如何撑得起来?况且我一个年轻女子,以后在江湖上还不是任人欺凌?”明玥知道清峰最看重的就是明月堡,只有拿这话劝他。果然,清峰皱眉想了想,点头:“是我想岔了。师姐放心,我知道轻重。”

郎中来给二人细细瞧了,明玥倒没什么,余毒早解了,再养养便好,清峰因时间拖得略久了点,又是直接咬破了皮肉,那毒早随气血上升,自然难除些,若非草药用得及时,只怕早已毙命,如今只得慢慢的拔毒,至于能否清除干净,就要看造化了。

“若余毒清除不尽,会如何?”明玥和清峰相视一眼,同声问道。

“倒也不甚打紧,不过腿脚僵硬,行动不便罢了,最坏也就是个残废,于性命无碍。”老郎中捻须道,话语抑扬顿挫,那语气神态活像是吟咏一篇盛赞美景的歌赋。也不知猎户从何处请的这郎中,若非医术尚可,清峰都想给他一剑,偏偏明玥还一副“看,果然耽搁了吧”的模样。

清峰再没想到,他竟因着这毒,因祸得福!

他这许多日子,一直小心翼翼,想方设法讨好明玥,明玥却未多瞧他一眼,如今听说他余毒未净,颇有些着紧,只让他躺在床上,除了定时给他换药熬药,一日三餐也是换着花样精心调理,几乎是不离身的守着他。清峰到底怕她累着,从明月堡安排几个人来,明玥却嫌他们服侍的不好,定要亲在一旁看着,亲自动手才放心。看她如此紧张小意,清峰觉着这毒甚好,巴不得一直这么着才好呢。

眼看着将近一月了,清峰的身子却不见起色,不是说喘息费劲,就是腿脚麻木,明月有些急了,连着换了好几个郎中,都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说药也对症,按说早就大好了,怎么还是中毒的症状,这叫明玥很是发愁。清峰就安慰她:“之前的郎中不是说恐会腿脚僵硬行动不便或者残废么,如今倒也对的上,又于性命无碍,怕什么。”明玥却更加发愁,怕他心里不痛快,又不好显带出来,不免有些心绪不宁,对清峰偶尔说的那些不太着调的话,提的那些不太合常理的要求也无心多想,因而常着了他的道。

“师姐,我想吃你炖的野鸭粥。”

“好,我叫他们去寻野鸭来,明早就给你熬粥。”

“师姐,我觉着半边身子麻麻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要不你喂我吧?”

“好,你先起身坐好。”明玥轻轻把粥吹凉,一勺一勺喂给他,不免嘟囔:“你呀,就是我命里的克星。”

“师姐,我躺乏了,你扶我去外面走走吧。”

“师姐,如今喝这药总犯渴,这几夜都没睡好,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如此,夜间我也好唤师姐倒茶?”

“师姐,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师姐,外面月色真好,你扶我出去瞧瞧吧?”

“师姐,我,我起不了身,你可否抱我,额,扶我起来?”

“师姐……”

“师姐……”

瞧他那委屈又可怜兮兮的眼神,明玥实在不忍拒绝。

直到那次,明玥端着煎熬好的药进来,正欲往碗里倒,因回头问他觉着身子如何,那双耳药罐竟不知因何忽然断了一耳,滚烫的药汤瞬时倾洒出来,明玥反应不及,手上、裙子上泼了许多,待要放手,又可惜了熬煮这许久的药,若不放手,罐内残汤实在烫手,正不决之际,已听得清峰急切道:“快丢开。”话因未落,耳边风动,清峰已到跟前拉开她,捉住她双手,只见左手背上与右手腕下已红了一片,裙子上还兀自滴着药汁,急道:“快去脱了。”想到她烫伤的手,忙又道:“我来吧,躺床上去。”不等明玥动身,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也不顾男女之防,替她解下裙子,好在里面裤子未湿,腿上没事。

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太快,等明玥反应过来,已经半躺在床上,满是药汤的裙子扔在地上,清峰半跪在床沿,仔细的给她抹着药,手上动作轻柔之极,一面上药一面对着伤处轻轻吹气。

“好了。这几日你手就别动了,免得再留下疤。身上的那些疤也不知能不能去掉,别又添了新疤。”好半晌,他收起药膏,站起身皱眉说道。

明玥觉着此时的清峰与平日里有些不同,可又是哪里不同呢?她疑惑的瞧着那道修长匀称的身影在放药的柜子前翻找什么。

“清峰,你竟然骗我!”明玥反应过来,忽地起身,气哄哄的冲清峰叫嚷,过去一把拉过他,从上到下瞧了一个遍:“哼,还身上麻麻的,还喘不来气呢,竟就没一句实话。”明玥想着这些日子,叫清风耍猴似的给耍得团团转,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不由红了眼圈,紧咬着唇,胸口一起一伏的瞪着清峰。

清峰定定的看向她,嘴唇动了动,一时无话可辨。才刚情势紧急,一着急就忘了装病。

“我,我这两天觉着好多了,况且,我,我身上有时麻木得厉害些,有时又好些,有时半边身子都麻了,有时只腿上发麻,也不是时时都不能动弹。就比如现下,只腿上微微有些麻,行动却无大碍。”清峰先还磕磕巴巴,说到后来,很是认真,明玥见那样子不像做假,想着怕是见到自己烫着,他一时情急顾不得也未可知,遂放柔了声气:“如今药也洒了,你先歇着,我另去煎了来。”

见明玥不再揪着他身子的问题,清峰松了口气,柔声笑道:“哪里要师姐亲自去给我煎药,交给他们就是。你的手还是少动的好,烫得虽不算很厉害,烫伤却最是疼痛难忍,还是多歇歇的好,若是嫌屋里闷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上次我见屋子后头那几株野桃花开了,想着去瞧瞧的,偏又忘了,不如今日去看看?”

“可你的腿,能走吗?”

“无妨,我慢些就是了,实在不行我扶着你走。”说着,清峰站起身,在屋里试着慢慢走了几圈,笑向明玥道:“才刚多动了几下,倒觉着比平日好多了,也不怎么麻,看来还是要多走动的好。”

明玥见他开始腿脚还有些僵直,走两圈之后自然了不少,且又没什么不适,点头道:“也好,以后你多下床走动走动就是了。”

桃花原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在屋里闷了这许多天,出了屋子,别说桃花了,就是草叶子,看着也叫人觉着眼睛都活了起来。

二人并肩站在桃树下,一阵风迎面吹来,只觉清凉舒服,明玥伸手接住一瓣落花,摊在掌心赏玩,口中喃喃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清峰转过脸来,侧看着她,忽而抬手在她头上抚了抚,再看时,指尖已多了瓣粉嫩的桃瓣,一并放入她掌中,随后瞧了瞧,伸手折了截指头长的花枝,上面几朵红艳艳粉嫩嫩的花,也有刚开的,也有半开的,捏在清峰手中,更显得那手指细长白净。

“来,给你戴上。”不等明玥有所反应,桃枝已经稳稳地插在她发间,清峰端详着,笑得如春风般柔和:“师姐真好看。”明玥忙低了头,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几日功夫,清峰的腿已恢复如常,几人慢慢的回了明月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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