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020灶披间
我们到了郑州还把厨房叫做灶披间,等我到了宜昌,我自己成了家,我才把灶披间改叫厨房。
铜吊子也是爸爸妈妈的称呼,就是后来用了铝壶,爸爸妈妈也没有改过来,锅不管怎么改朝换代,锅还是叫镬子,抹布叫揩布,切菜板叫砧墩板,锅铲叫嚯猜,小勺子叫调羹,大勺子叫啄子。
我们的灶披间是共用的,今天楼下的一家人去乡下了不在家,要不我们小孩子就挤不进灶披间里。
菜是妈妈买的,妈妈今天还买了带鱼和红薯。
爷爷奶奶在楼上照看弟弟妹妹。(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爸爸将带鱼去除内脏和头部,爸爸带着带鱼和红薯去水龙头跟前去洗,爸爸还带去了菜姜葱蒜去洗。
我们两个跟着爸爸后边看。
爸爸回来把带鱼切成一段一段的。
我们两个站在灶披间门口看。
爸爸把将葱、姜、蒜、竹笋切片。
妈妈在门口摘菜。
妈妈拿着一把鸡毛菜递给我们。
妈妈说:“你们也学着做一点事情,你们把这些青菜摘一下。”
弟弟一把把鸡毛菜拿在手里。
弟弟说:“我来摘。”
妈妈指着篓子里的蚕豆说;“还有寒豆,把寒豆里的米剥出来。”
弟弟放下鸡毛菜说:“我剥寒豆。”
妈妈说:“到灶披间拿一个盘子装。”
妈妈在摘鸡毛菜,我和弟弟在剥蚕豆。
这一会爸爸正在灶披间切肉。
一会功夫地上一大堆蚕豆壳。
妈妈说:“我去洗菜了,你们把地上的垃圾扫一下。”
我拿着扫把扫蚕豆壳,弟弟拿着簸箕装垃圾。
妈妈回来上楼去收拾去了。
我和弟弟在看爸爸做饭。
爸爸围着围腰在忙碌。
炉子上镬子里冒着热气,已经闻到大米的香味。
爸爸把炉膛上边盖住,爸爸继续在灶披间忙碌。
爸爸说:“喊妈妈把镬子端上去。”
妈妈下来把镬子端到楼上。
爸爸铁锅架在炉子上,铁锅呲呲呲地响着,铁锅泛起淡淡的烟气。
爸爸舀了一调羹油围着锅底倒进铁锅里,听到刺啦一声,油迅速展开,油往中间流去。
我说:“放鱼呀!”
爸爸说:“等一会!”
油锅里冒起烟气,同时一股油香溢满了灶披间。
爸爸说:“油烧热了,才可以把带鱼放进去。”
爸爸用筷子把带鱼一块块排列在锅里。
爸爸说:“火不能太大,带鱼不要着急翻动,等带鱼一面定型变色后再翻到另外一面。”
爸爸把一块带鱼翻过来。
爸爸说:“这一面就可以了。”
爸爸把所有的鱼块翻转过来。
爸爸说:“一定要用小火反复的煎成金黄酥脆,这样才能鱼皮不会破,鱼肉也不碎。”
带鱼两面都呈浅黄色时,爸爸把带鱼块都盛起来。
爸爸在锅里加了一点油,油热了,放进葱、姜、蒜、竹笋,马上一股蒜葱的香味弥散开来。
爸爸说:“稍微翻炒一下,加一点料酒、酱油,再加一点水,放入带鱼、醋、盐,等水烧滚了,再用小火慢慢烧。”
这时候带鱼的香味充满了灶披间。
我问:“好了吗?”
爸爸说:“好了,把鱼捞出放入盘里,剩下的鱼汤大火收汁,把稠汁浇在鱼上就可以吃了。”
爸爸继续炒菜,我和弟弟跑一边去玩了。
我突然发现铜吊子壶嘴突突突地冒着热气,壶盖被热气顶起来又落下来。
我说:“爸爸水开了。”
爸爸把热水灌进热水瓶里。
爸爸说:“你们要不要吃山芋。”
“要。”
有吃的谁不想要。
炉口盖上了,炉子上边一圈排满了红薯,然后扣上一个破脸盆。
我们正在吃饭,楼下飘上来焦甜香味。
爷爷说:“山芋烘好了。”
“我们要吃烘山芋。”
爸爸下去把烤红薯都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