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走进衢常路。柑桔撑破肚。这是一位故人在衢州常山的路上编出来的。说是故人。是他确实已经不在了。英年早逝。才三十一岁吧。想来让人无限伤悲。觉人生无常
哪一年我们有六个人。出门做生意。本来是想到桐庐的。可是货到杭州。我忘了路。找不到方向。哪个地方又不好停车。所以只有向前走了。现在想来杭州的哪条路叫大关道。是几年后我特意去找回忆才知道的。是通向浙西的大道。我们坐的这个车队是东北一汽的。送车到温州。我们错过了杭州。只能向前行了。就这样到了四哥熟悉的地方：永康。这是一个五金业比较发达的地方。沿途经过义乌。东阳。这些我都熟悉。走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那感觉还真爽。如同坐在云端里的战机俯冲下来。心中有千军万马之豪气。直向永康杀来。可是。永康的生意并不好。呆了有十多天。实在不行。还得转移。这一转就到了常山。这一次出门。我是领军人物。心系全盘。压力很大。别人都是关心明天会怎样。我却安排他们在开发新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契机。我自己也到过。武川。磐安。横店。希望能找到新的起飞点。这些地方紧凑而秀丽。有山有水。在去武川的路上。有一条小河。当地人叫溪。叫溪是对的。河床全是鹅卵石铺就的。溪水清清。边上清彻见底。恰巧哪天有一个老汉站在竹筏上漂流而下。用那篙左一下。右一下。如蜻蜓点水一样。如诗如画。现在想来真是美哉。美哉。可当时哪有心情呢。下得水里洗洗脚。笑笑而去。
无奈转移。到了常山。县城太小了。并且穷。在哪里呆了三五天的功夫吧。就又转移了。那走进衢常路。柑桔撑破肚就是在哪个时候的事。常山到衢州有五六十里的路程。路两边全是桔子树。枝头都探在了路上。走在路边伸手可及。路上落的桔子比比皆是。这不是夸张。是真的。衢州城里最好的柑桔才二毛一斤。那枇杷也是在衢城里第一次吃过的。都很便宜的。
生意不行。大家的情绪很低落。并且大家的钱也不多了。为了防止再转货没钱。我就叫他们省着花。可是这个时候大家也不好指挥。败军就这样吧。最后没办法再次启程到了桐庐。这是我们最初想来的地方。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哈哈。到桐庐的时候正是夜里面。糟糕的是天在下着两。我们只能马路边上宿夜。水嘟嘟的地上铺着编织袋。头上顶着透明的塑料纸。雨水吧嗒吧嗒的落在塑料上。我们蜷缩在巴掌大的一点地上。心中无限凄凉。长征的感觉就有了。一败再败呀
桐庐是个好地方。潇洒桐庐。一点不假。站在对过的桐君山上。俯望桐庐。真是玲珑秀丽。混然天成。美丽的富春江把桐庐三面包围。就象现在上海的陆家嘴一样的地势。这是我到过最美的地方。我们选择她。是因为他周围大镇多。古镇多。县城多。西靠建德。东邻富阳。其间古县城。古镇也多。如新登。寿昌。分水。梅城。还有好多。记不起来了。哪里的生意不算太好。稍微好些。并且当时的状况也使我们不能再有转移的念头了。只有踏下心来在哪里一拼了。。别无选择。心就定下来了。
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靠山的小村。房东是一个老大娘。口音和我们几乎一样。真是难得。稳定下来心情就好一点了。哪时我正值青春年少。思想活跃。在学语言。用心的观察生活。也会记录一些生活细节。遗憾的是这个记录的小本子给丢了。现在仍有印象的是建德的水。到了哪水边（建德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诗就出来了。那水真的是半边暗半边亮的。用手掬起一把来。洒向空中。亮晶晶的。就孩子般的哈哈大笑起来。
戏剧《马前泼水》的主角朱买臣就是建德人。建德的老县城是在梅城。这是一个三国时就有的一个老城。古称睦州。去梅城的马路边上就是千岛湖。老镇古香古色。马头墙。黑砖小瓦。飞檐花雕有浓郁的徽派风格。哪里的豆腐馅的包子很好吃。让我至今难忘。我也到过分水。寿昌。这也是老县城。苏东坡就做过分水一带的官。那首著名的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就是在分水作官时写的。这里的路。的确很美。都是一边靠山。一边靠溪。山清秀。而路尽蜿蜒。水常溅。而鸟鸣不绝。路边又人工栽着花草无数。不过。这镇也是不怎样了。一般般的。和平常的镇子没有什么两样来。显不出古老来
我们的货在新登卖了不少。新登到桐庐有点路程。来回的不方便。我就另外伙伴一个在哪里住了下来。新登也是一个老县城。挺大的。在方腊起义的时候这是一个据点。哪时在下雪。我们就是理发店边上叫卖。理发店里在唱着当时流行的小芳。正对我的口味。当时我也在恋爱之中。我就一遍一遍的学。嗓音不好的我也能唱的不太走调了。许多年来我一听到这歌就想到了新登。想到雪中瑟瑟的我。想到哪个青春年代的我。还有一个早逝的故人（心中伤感。眼己润湿）
多少年来。往事如烟。却难忘那美丽的富春江。潇洒的桐庐。凄楚的新登。那一次同去六人。现尚余四人。心中不胜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