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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楼板响起敲击声

2015-10-25 13:35 作者:悟圆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七八十年代,县供销社是个炙手可热的实权部门,农村人谁家能有一个亲戚在里面工作,那可是通天的大关系,得力的大靠山。供销社的人不要说七大姑八大姨会攀龙附凤,就是左邻右舍都会高看一眼,普通群众更是高山仰止。

陈老二和肖三丫就是出生于这个年代,且都出生于县供销社大院,应该说他俩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蜂糖罐里。

90年代初,供销社在县城黄金地段率先盖起了七层的高大上的住宅楼,印证了它仍然是一个“油水”部门。两家同住在一个建筑面积最大单元,陈家住四楼,肖家住三楼,在那个领导住房要“深入群众之间”的特权盛行时期,足见其两家父母应该是该单位的高层领导。更巧合的是,陈老二和肖三丫都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而被各自父母安排在各自家中最小的卧室里,陈老二脚下住着肖三丫。

优裕的生活环境,造就了陈老二这个“官二代”的放荡不羁,一副顽皮样,整天眯缝着小眼,除了不学习以外,其它啥不良爱好都有,偷抽他老子的好烟,偷拿他妈的私房钱;不是今天顺手牵羊这家几个煤球,就是明天拔掉那家自行车气门芯,反正在供销社大院里冒出的损人利己的闹心事儿,总会把陈老二当作嫌疑人,要不是敬畏于他的权势和碍于左领右舍的颜面,谁都想拾掇拾掇这个 “小坏蛋”。

肖三丫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儿,虽然父母也是领导,但是在浓厚地书香门第家风的熏陶下,她则显得安静许多。圆圆的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眸子,忽闪忽闪的好似会说话,留一个齐刘海儿,萌哒哒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三丫嘴甜,见着大人又是“叔叔”又是“阿姨”的叫着,完全成了大人眼中的 “小甜心”;三丫打小生就一副好嗓子,啥流行歌曲她跟着磁带哼上两遍,唱出来就跟刻录出来的一样,极大地抬搞了她在家属院的人气儿。

陈老二和肖三丫从同一所小学上到同一所中学,陈老二的调皮捣蛋成就了他“头疼生”的坏名声,为此常常把老师气得让他叫家长,陈老二的老子也没有少屈身前往学校灭火,他老子常呵斥他:“你就不能向人家三丫学着点儿,让老子也省省心!”陈老二被呵斥后,感觉是因为三丫太优秀灭了他的威风,总是找着法子骚扰她,时不时的往三丫书包里塞个青蛙或蚂蚱啥的,还幸灾乐祸的讥讽:“我叫你优秀去!”每每惹得三丫哇哇地抹眼泪,三丫没有少到老师和陈老二的老子那儿去告状,为此陈老二没有少挨老师的惩罚和他老子的暴力教育。(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晃,陈老二和肖三丫中学毕业了,真是冤家路窄,他俩又上了同一所职业学校,并且还被分在一个班。这时的肖三丫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宛若出水芙蓉,楚楚动人。陈老二呢,虽然嘴角上沿增加了丝丝黑色的绒毛,但是说话办事仍然不靠谱儿。懵懂的青,在荷尔蒙激素的刺激下,陈老二的春心时常被三丫那洋溢出的青春美貌,激荡得如同被小火苗在火燎一样的难受。他常常主动靠近三丫,讨好三丫,不是今天给三丫买一张她爱吃的猪油饼子,就是明天奉上一个她爱吃的烤红薯,上学放学的路上还主动承担起三丫的护花使者。三丫呢,觉得这个 “小冤家”有所好改总比继续恶搞要好,在享受他的好意的同时,仍然对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三丫认为他是秉性难改,只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三丫对陈老二不愠不热的态度,令他感到很着急,因为他听班上的悟园和天钰说他们的恋爱文化都有所升温,悟园吹嘘他已拉过对方的手,天钰吹嘘他竟然吻过对方的脸。陈老二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自己这么努力还在原地踏步。难道是自己心智不够?他陷入了深深地迷惘。

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陈老二憋足了勇气,主动凑到三丫跟前儿说:“三丫,你看人家湘儿,多给天钰面子,你……”三丫知道他要说啥,三丫讨厌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三丫对他胡搅蛮缠很是无奈,既要防御又不能把关系搞僵,要不这个愣头青又不知会做出什么恶作剧来,三丫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说:“你心智不高想得还怪多,先吃点啥东西补补脑子再说!”说完向他抛了一个媚眼,飘然而去。

陈老二望着三丫悄然飘去身影,沉浸在那个难以忘怀的媚眼中久久不能自拔。忽然,他心头一喜,似乎找到了答案,脑残的以为:“不就是让我补补脑子吗,我补补不就妥了。”陈老二急忙回家问他妈:“妈,你说什么东西最补脑啊?”他妈不知他何意,说:“农村土方,说核桃长得像脑子,吃核桃最补脑!”陈老二听罢,便一不做二不休,急忙掏出零花钱前往市场买回一大兜核桃,开始补脑了。

第二天晚自习后,陈老二早早地在校门口等候三丫了,他盘算着今晚无论如何要先拉一下三丫的手,甚至还要……他越想越美。三丫像往常一样如期而至,守在路边的陈老二急忙凑上去说:“三丫,我妈说吃核桃最补脑,我昨天已经吃了很多了。我觉得我今天的心智很不错!”边说边趁着色要去拉三丫的手。三丫见他要动手动脚,着急的说:“你有病啊!我是让你补补脑子,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说完慌忙得向家逃去。

三丫的果断拒绝,让陈老二感觉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欺骗和羞辱,回到家里,他心里憋的那个气儿啊不打一处来,对着地板狠狠地跺了几脚,真想穿过地板跺在三丫身上。即便如此,仍不解恨。他忽然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倒出核桃,拿来锤子,在地板上乒乒乓乓的砸开了,不停地边砸边泄愤的说:“我叫你拿我当猴儿耍,让我补脑子;我叫你拿我当猴儿耍,让我补脑子……”

愤怒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

【题外音】很多年后,陈老二和三丫都各自组成了幸福的家庭,每每说起这件事儿,彼此都为这酸涩的青春和脑残的行为而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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