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最后机会

半影一去好几个小时。铁羽同时还有其他任务要做——小马们渴望当军队总指挥官这个职位可不是因为这工作轻松。

他审查了洞穴的拟议定居点地图，特别是银针在前一天起草的那张。

“我们甚至不需要一个魔法解决方案，”她指着自己的插图说道。“小马们以前一直生活在寒冷的环境中，我们一直都能适应。”

“帝国的小马们使用水晶之心，”铁羽一边说，一边察看她的图。

这些图描绘了这个巨大洞穴的一部分，不再按照军营的布置，而是建成更小的宿舍，每个宿舍都由整个连队共享。不再有操场和露天仓库，每个宿舍都使用她在另一张纸上画的建筑形式，相互靠近，就像防御队形中的盾牌一样。

“也许城里是这样。但在其他地方，小马都是因地制宜想办法。”

银针不是这里唯一的一匹小马——虽然没有一匹科学小马在场，但他的新非战斗员“连队”的代表们在这里，还有营地外两个较大的劳工组织的领袖。这些组织曾经负责为军队提供物资，并在他们进军小马国时建造他们需要的永久性防御工事。

那个建筑工是匹老陆马雄驹，名为“灰泥”，他不屑地怒视着蓝图。“你不会想让我们建造这个的。这太浪费了，你看。”他把图举向铁羽。“总指挥官，看看这些墙。两英寸厚，然后是一个空夹层，然后重复三遍。多么愚蠢地浪费水泥。”

“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有水泥了，灰泥，”他的对手说道，他是目前为止铁羽所知全军唯一的狮鹫。如果这只老鸟知道他是谁的话，她反正从来没明说。她左边烧焦的羽毛恐怕也会让他今晚睡不好觉。“反正你们不能造它。但我们可以，总指挥官。我们已经发现了一种有用的矿物，我们的砖瓦工艺仅受水供应的限制。”

而我们的水供应与我们逐渐消退的热量紧密相连。一切都联系在一起。梦魇之月在第一天说有一千种方式可以让他们死去时，她并没有撒谎。可能不止这些，所有这些都是相互关联的，当最终杀死他们时，同样可怕。

“我们正在研究解决水问题的方法，”他说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热量问题。我们有无限量的冰，但融化冰的油……正在迅速减少。”

银针用魔法轻轻地拿羽毛笔敲击桌子。“对不起……”她怯生生地说道。“这，呃……这不傻，总指挥官。像这样把每匹小马放在一起，也就把他们所有的热量都集中在一起。内部墙壁很薄，只有最外围建造的墙采用这种设计。”

“但为什么呢？”灰泥温和地问道。“空旷的空间不能让小马们保持温暖，石头可以。其他东西可能效果更好——也许是羊毛，甚至稻草。但我想我们需要每一捆干草。”

铁羽点点头。“稻草的供应已经和我们的口粮混在一起了。我想我们没有理由不能把它储存在一栋建筑里面。”

“我们不需要这样做，”银针说道。“总指挥官，空心墙建筑就足够了。迪法恩斯堡就是这样建造的，冰瀑城堡也是。那些工程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即使我们不了解。我是在迪法恩斯长大的，即使是在最严重的暴风雪中，那里面也很温暖。”

“很好。灰泥，让你的雄驹们开始制砖。把它们存放在这里，为建造第一个建筑做准备。”

他转过身来。“杰辛达，我要你在营地外面找一个地方，给我建两个房间，每个五英尺见方。一个有五英寸厚的墙，另一个用这种方法。在我们投入整个军队的资源之前，我们将对这种设计进行测试。有结果时你派马找我。”

两者都点了点头，接受了他们的报酬，然后离开了。虽然金子也不是无限的。要多久小马们才会意识到有钱没地花呢？

“真的没有必要，”当两名承包商离开后，银针说道。“我以前见过。这不是在赌什么新东西，这是成熟设计。”

他点点头。“对不起，银针。但有时我需要浪费一点时间，以便在挑战到来之前阻止它们。这支军队会抵制你的计划——他们享受着他们的独立性。当我们迫使他们住得更近时，他们会很生气。我必须能够展示，计划的每一个方面都得到了证明。”

她弱弱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指挥官。我会继续向你学习的。”

“祈祷你永远不要戴上这顶冠饰，”当她离开时，他补充道。“我们真正需要害怕的不是军队，而是指挥军队者。”

银针拉起她的风帽，颤抖着离开帐篷回到洞穴。

头顶上发光石的光线突然变暗，家具也摇晃起来。银针转过身往里面看了一眼，他挥手示意她走开。即将发生的事不需要她处理。

一秒钟后，半影从阴影中走出来，带出来一团尘土，飘向空中，散落在所有的东西上。她用一条腿把土从脸上抹开，抖了抖身子，重重地砰的一下把鞍包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不能…下次提一些合理的要求呢？”

“你回来了！”他跳起来，急忙跑过去，仔细检查这只蝠马是否受伤。即使知道她没有活着——不是真的活着——还是没有办法不感到担心。她刚刚做了一件会用几种不同的方式杀死一匹普通小马的事，然后活着回来了。“你没事吧？”

“很好，”她说道。“只是脏兮兮的，也许有点恼火。其他每匹马都在外面走动，我还以为我走运了。呆在里面，跟着一匹小马。也许某匹小马会试着砍他，也许我不得不割断几个喉咙。”她咳嗽起来，将一大口灰尘喷向空中。不像是呼出，更像是她刚从什么地方把土倒出来。“啊，太糟糕了。”

“你确定你没事吗？”她的盔甲上形成一层寒霜，把抛光的金属变成了白色。它覆盖了更多的东西，在她的皮毛、鬃毛和脸上生成了一层灰白色。“你看起来，嗯……冷吗？”

“感觉不到冷，”她咕哝着，擦去了眼睛上的冰。“不过很烦。我的眼睛肯定冻住了。”

他哆嗦了一下，把目光移开了。太遗憾了，我不能回到过去帮你做出更好的选择。但这对梦魇之月来说结果不是很好。“你需要医生吗？”

“没什么好治的，”她回答道，又在他的桌子上吐了一口灰尘。“给我一分钟热身。好吧……在这片荒地里可能要一分钟多。”她朝鞍包点点头。“不过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铁羽身体前倾，打开袋子往里看。

有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属，它的形状奇怪地融化了，并沿着一边向后卷起。它又钝又笨重，在没有被锤打或切割的地方有模糊的圆形图案。

但是，它的样子远比不上它散发出的温暖重要。

“从更大的东西上……把它断开的，”半影说着，向另一边做了个手势，那一边几乎是完全平坦的。“一个浅洞的底部，我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

“等等。”他展开翅膀让她停下来，然后回头瞥了一眼。“锁甲，你在吗？”

他把头伸进帐篷。和大多数小马一样，他现在穿了全套冬季装备，身上披了一件厚斗篷，还有靴子和帽子。“当然，长官，”他说道，呼出的气在他面前翻腾。

“让林荫和巧取过来，马上。”

他们没多久就到了——林荫几乎立刻就到了，而巧取大约三分钟后也到了，她悄悄溜进帐篷，擦去脸上的霜。“哦，你们……营火在哪里？”

“没有那么暖和，不要夸张。”即便如此，林荫还是坐在岩石旁边，一只蹄子举在上面。

“说明一下，它不会燃烧，”半影说道。当其他小马到达时，她已经戴上了面罩，尽管其上面覆盖着月面的灰尘。“它很暖和，就这样。就像把你的剑放在阳光下晒一整天。”

“原先是什么样子的？”巧取急忙向前走去，用一只蹄子小心地碰了碰石头。她也没有着火——事实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还有更好的吗？”林荫问道，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我在找一些明显变化过的东西。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半纯金属块。”

铁羽找了一把椅子看着。他甚至不能确定帐篷真的更暖和了，假设是真的话。但他自己也摸了那金属，它确实是真的。

“我没有找到比这更暖和的东西，”半影说道。“透过我的制服，我可以不碰它们就知道它们是温暖的。我去了尽可能多的陨石坑。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像这样金属外观的是最热的。有很多看起来更像……岩石？它们没有那么温暖。但仍然比沙子温暖。”

“岩石没有完成元素转化，”林荫咕哝道，最后把他的蹄子拿走，匆匆穿过房间走向他的推车。他开始在里面翻找。

“是的，”巧取说道。“我认为我们对转化的看法是错误的。撞击肯定不够猛烈。”她抬起头来，对上铁羽的眼睛。“它刚到的时候你摸了吗，铁羽？”

“总指挥官，”他纠正道，但没有太生气。“是的，她刚把它拿出来的时候。这可能会很好地温暖一个士兵的床铺，但没更多热量。这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解决方案，是吗？”

“不是那个。”巧取做了个蹄势。“你能再摸一下吗？我想让你告诉我它是否像第一次那么暖和。”

林荫拿着一把锉刀和一个小盒子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在铁羽抗议之前，陆马就开始锉刮石头粗糙的边缘，火花四溅。“啊哈！”他说道。“我几乎可以肯定，再给我一点时间……”然后他冲回到车那里，翻找小罐子和瓶子。

铁羽从他身边走过，眼睛盯着陆马以防他再次冲过房间撞到他。当他没有那么做时，他用腿的一侧碰了碰石头。不是蹄楔部，那太敏感了。

和以前一样，这块石头摸起来很温暖。“我，呃……我想它可能凉了一点。这次没有那么不舒服。”

“我认为这根本不是炼金术。”巧取咕哝道，坐到一个坐垫上。“又一条死胡同，林荫。”

“怎么了？”他抬起头，拿着一个透明小瓶。他加进了金属屑，液体略带绿色。“因为它是铁的？”

“嗯，是的，但不仅仅是这样。”她转过身来，对铁羽说道。“这里没发生转换，总指挥官。这只是铁。它温暖，因为你的……她在其中发现它的陨石坑受到太阳照射。它们一定……以某种方式保留了一些热量。这真的就像在太阳下晒一把剑。我不知道这对我们几个星期的月夜有什么帮助。”

“只是铁吗？”半影跺着蹄从他们身边走过，脱下她的铁甲蹄套，伸蹄去碰金属。另外两个转过身去，遮住眼睛，颤抖着。但是铁甲下面只是一匹小马。

“噢，算了吧。”半影收回腿，把盔甲穿上。“你知道那只是个故事，对吧？如果你们看到我，不会做一辈子噩梦的。”

“真的吗？”林荫放松下来，把瓶子放在桌上，“我以为那个消息是可靠的。”

“那些故事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身份，不让那些不可信的外马知道。”半影说道。“但是月球上的外马不多，不是吗？我工作的时候，小马一直能看到我的脸，他们也没有做恶梦。”

“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魔法，”巧取同意道。“即使我们想要，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通常我们只是割断他们的喉咙，”半影继续说道，语气极其随意，铁羽一秒钟也不相信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让他们无法透露我们是谁。”

林荫僵住了，一条腿护住他的喉咙。

“你看见她的腿了，”铁羽指出来。“别吓唬那些我需要他们聪明才智的小马。”

“听起来好像他们说我这次旅行毫无意义，”她怒目而视地说道。“你知道当我们没有洗澡水的时候，要把鬃毛上的灰尘弄出来有多难吗？非常难。”

“下次我自己去。”巧取嘟囔道。“听着，我也不高兴。但真相不会因为我们不喜欢它而改变。如果这不是解决办法，我们需要在冻死之前找到答案。”

“看来你已经有了。”半影在桌子边铁羽身旁坐下，他不记得她以前这样做过。没有迹象她要回到阴影中。也许她想把他们也搞得灰头土脸。

林荫转过身，从他们身边走到房间另一边的建筑草图上。他似乎没有注意这事。

“我们没有，”巧取怒视半影，厉声说道。“相信我，我们已经探索了每一个选项。有一些咒语可以产生热量，但它们需要施法者的专注和巨大的能量。我认为除了公主本马之外，没有任何一匹小马能够在咒语崩溃之前施放超过五分钟的咒语。”

“不是那个，”半影说道，“我对独角兽魔法一无所知。你怎么会认为我在说这个？”

巧取恼怒地瞥了她一眼。“好吧，也没有炼金术方法可以单一产生热量，至少我们现有的不行。许多反应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产生火，但我们拥有的数量不够。我们需要开采无尽的供应。”

“也不是那个，”半影说道。“我对炼金术的了解甚至比我对独角兽魔法的了解还要少。至少我有时不得不与独角兽战斗，我必须知道他们会怎么杀我。但炼金术是属于高塔里的学者的。完全安全。”

“有转化，”巧取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在做这件事了。这可能会有帮助，我不知道有多大帮助。总指挥官，你不需要让她这么做。就因为我忘了你的——”

“我没叫她做任何事，”铁羽插话道。“但是我发现听听你们的各种尝试和失败是很有用的。你是什么意思，半影？”

她又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答。至少霜似乎已经从她的皮毛上消失了，在帐篷里更舒适的温度下融化了。他们离冻死还有段距离。“你做的融化水的东西，”她继续说。“那个金属。你用一点点闪电把它加热，它变热了，冰会融化。为什么不面对洞穴树立一个那样的东西，非常大，然后…电击它？只要没有小马碰它，他们就不会被烧糊，对吗？”

“因为……”巧取停下来，“我们为什么不那样做？”

“因为制造那么大的东西需要很长时间，而当我们完成锻造时，太阳已经出来了。而且因为我们只有这么多的闪电。我们制造空气需要用，所以……当它们用完时，我们就双倍死定了。”

“有个更好的办法！”林荫匆匆走了过来，拖着银针的草图之一。那张图显示了营地都挤在靠近洞穴顶部的地方，那里仍然很瘦长，而不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巨大圆顶。

除了基本的墙壁设计和每匹小马都会居住的紧密布局，草图上已经有众多林荫的绘图，和之前的图几乎完全不一样了。

在上方的月球表面，图中只用一条线表示，现在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平板，由金属制成，带有几个锥形尖刺，一直向下延伸进洞穴本身。

“这是……”铁羽皱着眉头，研究那幅画。这和他们学到的东西有什么关系，他真的不知道。金属在月球表面的阳光下变热，当然，但是…

“一切都回到这块石头上了，”林荫说道，用一只蹄子轻敲着温暖的金属块。“为什么这仍然是温暖的……一切都是相连的！”

“好吧。”铁羽坐回座垫上。草图上不仅有金属直接伸入每个营地的中心，还有一些奇怪的联锁机构。但他暂时忽略了这些机构，问了个更明显的问题。“中空的月亮把我们的空气锁住，林荫。而你在屋顶上开了几个洞。”

“是的，是的。”林荫挥舞着一只蹄子，不屑一顾。“显然有办法用岩石和冰阻止它泄漏，否则它一开始就不会稳定在这里。这是所有这些中最不重要的部分。”

巧取斜靠在桌子上，检查他的设计。“你应该坚持炼金术，林荫。我已经利用我的时间创造了足够多的魔法，知道它不会起作用。太多的活动部件。我们需要更简单的东西。”

“这些真是可爱啊。”半影在他们之间怒目而视。尤其盯住巧取，她匆匆忙忙地走到图纸跟前，翻阅了更多的图纸。她找到了当前圆顶下建筑的早期版本，然后偷走了林荫的羽毛笔在上面标记。“但是你没有说这个愚蠢的计划应该如何运作。你已经在更改它了，甚至没有……”她从桌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去。“不管怎样，铁羽，你理顺这事。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活着，我想你知道如何掌控这些蝠马。”她后退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当然，她没有错。“请解释，林荫。我们到月面去寻找火石，但我们失败了。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热量，”他说道。“好吧，热量和水。它们都是相互联系的。我们发挥我们的强项。我们有什么东西有源源不断的供应？冰和石头。而月面有我们所需要的足够多的金属。我一直……”他声音低了下去。“我加入这支军队已经够长时间了，见识过一只坚定的天角兽在真正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能做到什么。她和探虚者们可以飞很远，带回来成吨像这样的金属，然后她可以用她的魔法将它融化并成形成尽可能大的薄片。”

他朝着金属块点了点头。“太阳加热它。金属接收的阳光越多，它就越热。因此，它的顶部最宽，然后变窄和变厚以将热量带到下面。在这里，它们将被浸没在水中，外面有更多的薄金属面向小马生活的任何地方。我们可以使用螺杆泵将其提升到更小的管道中。如果它太热了，我们就把它们关掉，关闭水流用——”

“太复杂了，”巧取又开了口。“挺好的前提，太难建造了。”

她把自己的素描翻过来。“看到这些变化了么，总指挥官？”

它看起来几乎一样，只是没有一打小圆锥体朝下，只有一个巨大的锥体部分，通向一个装满水的大水库。“我们不要为每个连队配备一个圆锥体、一个水箱和一个水泵，而是在我们的单栋建筑中心——或者是洞穴中心各建一个。当气温温暖或我们口渴时，我们加冰。当月夜来临时，我们在这里打开一个直管，最热的水可以流过周围每栋建筑里的更多金属。水是被动流动的，回到底部的一个收集罐，我们在那里设一个泵将水提升回顶部。”

“我很喜欢你的设计，”林荫轻声低语。“困难在于获得一大块金属。整个计划都是围绕着公主的合作进行的。没有她，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

“实际上，它似乎依赖于……数千项建筑，我们营地的全面重组，以及一些仍然相当复杂的机械构造。”

“别担心最后一个。”巧取说道。“我们的新营地已经有了一些熟练的修造匠。他们可以建造水泵。”

“我得把计划给公主过目。”铁羽说道。“只有她才能决定是否愿意在月球上搜寻金属，并以这种方式将其压平。但是，假设她支持这一计划，我们仍然必须在太阳回归之前存活十天。而且……我们仍然会有一个通向外部的开口，不是吗？这根金属锥正好穿过我们头顶的天花板。”

“融化它，”林荫说道。“融化的沙子就是玻璃，玻璃能容纳空气。融化制造一个足以容纳我们所有马的容器是我们力所不及的。但在单个物体周围的融化密封肯定是一只天角兽能做到的。考虑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

“这取决于她。”铁羽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一张新的羊皮纸卷轴，放在他们面前。“画出第二个计划的一个干净版本。在此期间，我还有另一个计划来维持营地的生存。这次这些小马将会踏马的遵守我的命令。”他一边大步走出帐篷，一边从肩上解开了总指挥官的号角，发出三声短促的号声。山洞里隆隆作响，他的召集令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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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他们没有带着仪仗队在几分钟内疾驰而来，这曾经是军队中最受尊敬的总指挥官享有的礼仪。但他们还是来了，在帐篷外与他会面。现在所有马都穿上了合适的制服，清理了第一天常见的血迹和磨损。

或者也许只是因为那厚厚的外套，在某些情况下遮住了除他们眼睛以外的一切。一些连长为了穿上冬季行军装备而完全脱下了盔甲。

“三次号声，”当他们都在那里时，极点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回小马国了，终于？”

另一位连长说：“我的雄驹们已经到了极限。我们最好快点回去。我不知道军队还能坚持多久。”

铁羽摇了一下头。他观察有否不忠诚的迹象，或是即将开始的争论，但没有一个出现。他看到他们中的一些马有点害怕，事实上，他们的眼睛盯着他的腰带和挂在那里的剑。铁羽和军队中最强大的战士对决，在他们眼前活活烧死了他。

如果让他们跟随我所需要的是恐惧，那么我无所谓。只要他们的小马能活着。“我们行军，但我们目前还不能离开月球。只有公主才能做到这一点，她每时每刻都在全力以赴。”她也不认为她能几年就做到这一点，我们都注定完蛋。

 

“那么我们要行军去哪里？”极点问道。

“隧道入口，”铁羽命令道。“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组织部队。告诉他们不要携带任何武器，留下所有的战争物资。他们要携带营房铺位、自己的毛毯或寒冷天气的衣服以及个马物品。”

“我们行军到……”说话的是牛油。他是第一个站永冻一边的马，这意味着他现在是这些小马中最恐惧的。但显然他很愿意质问他。

“隧道，”他说道。“我们将经过我的营地，前往营地追随者已经开始建立的他们的……无论他们在建什么。”

“我假定你会把你的士兵留在这里，”牛油咕哝道。“还有剩余的可以烧的油和木头。而我们其余马都和那些垃圾一起冻死。”

“不对。”他清了清嗓子，严厉地瞪了一眼。“如果你再暗示我对这支军队不忠……”他没有把威胁说完，但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牛油，直到他的耳朵最终耷拉了下来，把脸转过去。铁羽接着说。“我的学者们已经确定了一个解决方案，但在太阳回归之前，那不会帮到我们。我们必须利用现有的一切生存下来。你们中任何一匹在遥远的北方服过役的马都应该认识到我建议的内容。”

“帐篷越小越温暖，”某匹小马说道。

“正是。我们将建一座足够温暖可以维生的帐篷，同时保持足够近的距离，让寒冷暂时进入，并与我的营地生产的空气保持气体交换。我的许多‘士兵’将被迫继续工作，以便让你们继续呼吸。”

换做以前可能会有反对意见，其形式要么是激烈的争辩，要么是沉默地阳奉阴违，实际不采取行动。现在他两种都没发现。“我会把剩下的油都带来。没有木头——我的炼金术士告诉我，我们必须节省木头。但是我们会带来油，必要时我们会烧。如果你们不听从我的命令，你们所有的雄驹都会冻死。明白了吗？”

他一次一匹地等他们都同意。

“那就去吧。”他举起号角，又吹了三声。“记住——不要带武器。如果我在你们的马身上发现一把匕首，我会下令探虚者把它捅进你们的肚子。”

当然，这是一个谎言，他仍然不会打破连长们得到的神圣保护。但当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时，他最后瞥了一眼他们的脸。

他们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