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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如坻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60章

2021-02-20 12:09 作者:奇书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60章 白璧如坻

本来呢,香蹬蹬蹬的争着下楼买了菜回来。

是想趁着大家高高兴兴之时,饭后,把二件大事儿说说的,现在却有些沮丧。

晚餐良好的气氛和拱托,都给宝贝女儿不合时适的撒娇,全破坏了。对,的确是撒娇!香爸太清楚了解妙香啦。

自打从娘肚子里呱呱落地。

妙香就从没和自己老妈,好好的说过几句话,基本上也就是今晚这口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妈的,也在漫长而平凡的岁月中,习惯了女儿这种说话口吻。想想吧,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不是自己亲生父母,能这样说话和这样倾听的吗?

可是,这种只有在自家才适用的对话方式。

一旦当着外人,显然只会引起误解。

若当着自己公婆,则更是不妥。虽然公婆顺话接话,也给了妙香下台阶,可那落幕和不高兴的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

所以,饭后大家迅速散席,各回各屋。

那个白何老头儿甚至借此,连碗筷也不收不洗。

就和老太太一起回了大屋,还紧巴巴的关上了房门。扔下香爸独个儿默默的收拾,洗涤了老半天。本来呢,在二亲家没来之前,一家人的碗筷和清洁,香爸是自觉包干了的。

二亲家来后,香爸和白何也就达成了默契。

基本上是一人收拾洗刷一天。

当然罗,即是默契,就从没开商量讨论和协商过,而是自觉遵守着无形的规矩,二老头心照不宣,将近一个月来,有条不紊,秩序井然,保持着一种理想的平衡,把家里饭后的收拾工作,坚定不移的推向新台阶。

可今晚上,这种理想的平衡。

却被白何老头儿的“无耻”给打破了。

若真讲洗碗收拾,俺老香倒不怕,可若讲耍心眼儿找借口,俺老香就不舒服了。说实在的,谁都愿意一吃完饭,碗筷一扔,嘴唇一抹,跑到一边儿喝茶听歌玩平板。

那又油又腻的残汤剩菜和碗筷,谁喜欢?

再说了,即或妙香说话不妥。

让你们有了唇亡齿寒和猩猩惜猩猩之感,那也只是老太太们之间的事儿,关你一个大老爷儿们屁事?你何必趁火打劫,佯装生气得连轮到你洗的碗筷,也不洗啦?

这是纯粹的偷奸耍滑!

让俺老香,感到了心理的极度不平衡……

香爸面无表情的洗刷收拾好后,就进了小屋关上门。香妈正半睡在床边,听到门响,睁睁眼皮儿:“洗好啦”“嗯”吱嘎!嘎!香爸在小床榻上躺下,鼻孔出着粗气。

“唉,今晚,你去买什么菜呀?花了好多钱?”

香妈埋怨到:“我看你那只酱鸭,亲家没怎么拈?是不是又是甜的呀?”

“97块!主要就是那只酱鸭贵得点。”“拿卡去没有?见物八折的呀?”香爸拍拍自己额头,更显沮丧:“忘记了”香妈呼的翻身爬起来:“97块的八折是多少?你不会算帐了的呀?活活多给了30多块,你香爸挣了多少钱?搞什么名堂?”

香爸丧着脸孔,有一种被谁公开抢劫了的感觉……

于是,香爸慢慢地,把自己的二个想法说了。

香妈听了直摇头:“二人一起照,打九折,可以节约3000块?表面看上去,很美。实际危机四伏,埋下祸根。这不行,要去自己去,多的都花掉了,还怕这3000块钱的呀?”

香爸想想,也明白了。

可是,自己去?老门卫同意吗?

不会认为是我们瞧不起他?或者是认为我们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如果不去,过了这河或许就没了这店,不太双眼一抹黑,糊里糊涂?“至于二宝姓香?我看更麻烦。”

香妈苦笑着,嘴里好像含着枚苦果。

“一退休教师,一网络写手,都是与文化沾边儿的人。我别的不懂,可明白这点,凡是与与文化沾边儿的人,脑筋都守旧,都固执己见,你说,二亲家会同意的呀?好了,不同意就争,争不过就打,那这个家,不是全完啦?”

这么一说,香爸原有的坚持和热情,顿时消减了七分。

悻悻儿的回嘴到:“照你这样说,那不就是全完蛋了的呀?”

想想,有些忿然:“即或不行,也得争争!要不,我们活得也就是太窝囊了的呀。”香妈冷笑:“我们本来就活得窝囊的呀!这重要吗?比我们活得更窝囊的,多的是,比得完的呀?”嘘!香爸突然竖起根手指头,示意香妈别出声,泥鳅般溜下小床榻,贴紧好靠向大屋的墙壁……

然后,蹑手蹑脚的溜回来。

凑到老太太耳朵边,兴奋的说。

“老俩口正和白驹吵嘴呢,哈哈,他俩个也有和儿子公开吵嘴之时?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和女儿吵吵闹闹的呀?”

“真的”香妈也兴致勃勃的翻身下床。

蹑手蹑脚的靠到墙头听听。

又喜孜孜地蹑手蹑脚的溜回床上,兴奋的搓着自己双手:“说得好!说得好哇!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和女儿吵吵闹闹的呀?没想到,俩个文化人也有和儿子公开吵嘴之时?”

隔壁大屋,火药味十足。

白何正和白驹怒目而视,父子俩谁也不让步。

话说饭后,心情郁闷的老俩口回了大屋,各自往床头和沙发上一躺一坐,都不说话。本来呢,儿子早早下班回来,还连续休息三天,并宣布关了二万块钱的工资,足够让大家高兴的了。

谁知给这妙香这么一搅,全乱了套。

问题还不只在这儿。

还在于妙香的乖舛无常,粗浅无理,这让老俩口都有一种寒心和沮丧之感。老俩口背包推箱,跨越五千里路再到上海,忍受着极度的不习惯,和亲家挤在一块儿。

妙香也看在眼里,态度一直也还将就。

虽然依旧敬而远之,客客气气,可眉宇间也多了一缕笑靥。

这让老现俩口深为高兴,以为看在生活的艰难和二宝即将出生份儿上,儿媳妇改弦更张,改掉了自己的小姐脾气。谁知道,依然如此。

好半天,老太太叹口气。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我看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她愿意这样,倒也罢啦,可苦了我儿子和孙女啊!认命吧,白何,我们怎么会碰上这么个媳妇大娘啊?还医学硕士呢?连一个没文化的农民都不如。”

白何铁青着脸孔。

好半天,才压着嗓门儿怒吼到。

“这都是他妈小狗日的自作主张造成的,老子去叫他过来。”吓得老伴儿一翻身爬起,拱拱双手:“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啊!这是在上海亲家家里,不是在重庆。你不要命,我可还要活呀。”

实在气不过的老头子,咣的一巴掌拍在床沿上。

“老子早就叫你拿出婆婆的威风,揪着机会,好好数落数落这二小子,让她也知道知道,尽管是互联网时代,可上尊下卑依然有效。你就是顾全大局呀,怕伤了婆媳关系呀,怕儿子伤心呀。你看看她对自己老妈的横蛮态度,包不准明天就会冲你这个婆婆嚷嚷起来?你忍受得了,我可忍受不住。”

白何这话,真不是临时现说的。

几年前,白驹和妙香成即定事实。

老俩口查觉到了媳妇的毛病后,白何就曾多次这样给老太太讲过,或叫唆使过。如果真是那样,在婆媳较量的第一个回合,退休教师就会占上风。

至少,能让妙香有所收敛。

事实上,妙香也有所收敛。

只不过这种收敛是下意识的,而不是因为所以。正因为如此,妙香的小姐脾气,并没随着她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而改多少,这岂不让白何越来越担忧?

叩叩!老伴儿以少有敏捷,一步窜下大床,拉开了房门。

是白驹。

妙香和自己父母的暗斗,白驹一直看在眼里,暗地着急。好在双方都还能克制,忍而不发,这几年也颠颠簸簸的过来了,总算上天保佑,有惊无险。

今晚呢,明星探的第一单生意,终于顺利结束。

三股东二兼职都各有斩获,皆大欢喜不提。

回到家里,想想好多天没和双方老人在一起吃饭聊天了,白驹顺便把这几天的惊险,拈出片段,捏头去尾,娓娓道来,再辅以发了二万工资,目的就是让大家高兴高兴。

没想到,给妙香这么一冲,全毁了。

刚才回到隔壁,还没等白驹说话,妙香就先道了歉。

“唉,对不起老公,又控制不住,让你爸妈生气了呀?”“我爸妈?我爸妈你喊什么?”虽然不好对老婆发脾气,可白驹也忍不住了,就没好气的还了一句:“你爸妈,我叫岳父岳母,我爸妈你喊什么?”

“公公婆婆的呀”妙香态度极好。

还带着股明显的嗲妮:“原谅我吧,亲的老公,我的确不是故意的呀。”

白驹只好叹气,摇头,小俩口一起替女儿洗完澡,妙香抱洗得香喷喷的彤彤抱上床,母女俩嘻嘻哈哈滚在了一起。

白驹蹲在洗手间。

把女儿换下的衣裤鞋袜搓洗干净后,就过来叩门。

“爸,妈!”照例是在外侃侃而谈,当着爸妈口干舌燥,甚至于连手脚都没了放处。“彤彤跟妈妈睡啦”“嗯”“以后,每月工资都有保障吧”“嗯”“有多的钱,存起。什么都要用钱啊!”“嗯”母子俩又陷入了沉默。

一直对儿子怒目而视的白何,到底开腔了。

“下午接彤彤回来路上,你岳父说,二宝要跟着他姓。”

其实,白驹一进来,就感到了形势有点不对,火药味十足,知道俩老就是为了妙香的冒失在生气。可要知道,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在过去几年中,妙香还有过比今晚更“出色”的举动,爸妈都容忍下来了,显然,还因为别的事儿。

别的什么事儿?

真要说起来,就多罗。

唉,小老百姓,居家过日子,总是这么嗑嗑碰碰的,不说也罢!白驹和老妈有一句,无一句时,他就注意到,老爸一直对自己怒目而视。这让白驹讶然,也有点生气。

确切的说,父子俩的关系,一直有点紧张。

虽然还不至于象电影和小说中那样,一碰就生气,一擦就走火,可的确是有点紧张。

现在,白驹在想,纵然是妙香不对,可她毕竟是你们的小辈,抬抬手也就过去了,何必斤斤计较?再则,我又没招惹你,你一直把我恨到干什么?

你在外送货送货的,差点儿把自己也送到了港澳台。

险些闹出一个大笑话,作为小辈,我和妙香都没说你什么,还要怎样?

如果不是你送货送货,送出了个风情万种,又悍然拒绝,结果让女老板和我们断了网购关系,白白损失了这么一个金牌客户,也就是每个月损失了近千把块现金,我们还有意见呢……

可是,现在听老爸这么一说。

不但白驹,就连老妈也楞怔了。

“还准备下个星期,带着妙香和他的老同事女儿,一起去照鉴,二人一起可打九折。”“这事儿我听说了,可跟他姓,怎么没听你讲?”

老妈看看儿子,再看着老头子。

“这怎么可能?我们白家的二宝,怎么可能跟着姓香?这不是乱套了吗?”

“是呀,这不是乱套了吗?”白何重重拍拍沙发背,喘口粗气,继续对儿子怒目而视:“你是香家的女婿,是二宝的父亲,你的意见呢?”白驹垂垂眼皮儿。

对这事儿,他同样没听岳父讲过。

而岳父岳母,也从来没透露过有这方面的意图。

是不是老爸编起来说的呀?或者,是不是岳父在路上哪根神经短了路?不过,对这跟谁姓,白驹倒比白何开明,跟谁姓重要吗?血管里流着谁的血,才是最重要的。

纵然二宝要姓香,也没什么了不起。

姓香,就是香家的后代啦?没那个事儿。

再说了,大宝跟父姓,二宝随母姓,不挺有诗意和纪念意义?这在大上海,上海滩,虽说不司空见惯,可也不少。毕竟,国际大都市,先进文明开放的人文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支配着人们的思维和生活。

要不,全国各地的年轻人,怎么都喜欢往上海跑呢?

“我问你的意见”

“爸,我看这没什么吧?”白驹十分反感老爸的咄咄逼人,带点示威性的脱口而出。白何真火了,怒吼起来:“我看你小子真是越大越糊涂啦,为了讨老婆喜欢,连姓都不要啦?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认为,真是反天了?没王法啦?”

“我看问题,没这么严重。”

白驹还是强忍着怒火,淡淡的说。

“平时,我也没听岳父岳母这样提过,爸,是不是你听错啦?”白何气笑了,象只老笨熊,在沙发上蹦达着:“行,我听错了?我看是我们都老啦,对你白驹没用啦,成了包袱啦,想当年……”

经典式的老年思维一打开。

无尽的数落与指责滔滔不绝,扑面而来。

白驹也被激怒,跳了起来:“因为你自己的无能,才让我们大家落到了这么个难堪尴尬地步。你年轻时,为什么不努力奋斗?为什么混到退休,也没个一官半职?你中年就搞了内退,为什么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没混个成功人士?这个家,如果不是妈支撑着,早垮掉啦。你到外面看看,现在这社会,不拼,就拼妈,如果二样都不占,就只有吃苦耐劳,到处打工的份儿……”

父子俩这么相互一跳一蹦一数落。

急得可怜的退休教师,捶了儿子吵老子。

吵了老子又求儿子,好容易才把父子俩劝开,各自闷头坐着生闷气。快11点钟时,白驹站起来出去了,白何,靠着沙发早昏昏欲睡……

而小屋的香爸,也呵欠连天。

对同样昏昏欲睡的香妈,沮丧的摇摇头。

“算罗算罗,老子不提罗,二宝也姓白吧,白呀白呀,我看这个姓就是不吉利,一穷二白呀!”呼——呼!香妈鼾声飞舞,声声催人。

,很深了!

可是,在距浦西明丰苑2公里之外,松江古玩一条街的“文山书海”经理室里,一场现代武侠剧,正上演。

此时的松江古玩一条街,还十分热闹。

虽然各店铺根据一条街管委会的要求,统一开关门时间

但是,时逢六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各店铺虽然己打烊关了门,可那些在外租房的服务生和迎宾小姐,陆陆续续的还没散尽。

这道理,很简单。

店内卖场,空调凉白开加Wifi,。

喝的看的坐的睡的都有,更别说兴致勃勃的蹭网了。所以,不过深夜12点,各店铺的灯光不会熄尽。一会儿,“文山书海”店内,除了新迎宾和老板儒生还在,其余的女服务生,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新迎宾在,是因为她这二天晚上,和房东为租金闹了点矛盾。

经过儒生老板的同意,暂时借住在店。

好在天,一床席子往地上一铺,就解决了问题。第二天早早起来卷好席子,再往经理室一放,照常营业,一点不影响的。

儒生老板在,是因为他的工作习惯。

从上午九点进店,一直到晚上12点,甚至更晚。

儒生都牢牢地看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曾有丝毫的分心和疏忽。“文山书海”是他,他是“文山书海”,这不是敬业,是熬业!

熬到终有一天,雾散云开。

老板熬成了老老板,由小老板接手后,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是松江古玩一条街上,所有老板的人生轨迹。儒生也没例外。终于,儒生老板虽然疲惫不堪,却双目炯炯的离开了。

随着老板的离开,新迎宾关紧大门,还上了五尺长的铁门栓。

就着门外的路灯,铺好席子,放好枕头,冲了凉,也熄灭了灯。

12点一过,松江古玩一条街上的各店铺,纷纷熄灯,进入了乡。大概凌晨一点,新迎宾慢吞吞坐了起来,先习惯性的四下看看,听听,万赖俱寂,只有空调压缩机轻轻的嗡嗡声。

嗒!新迎宾打开了手机。

屏幕的亮光,映照着她俊秀的脸蛋:“爸,我是王凤。”

“你估计没问题吧”“没有,我早注意到了,那手稿真迹,就收藏在经理室墙头的大保险柜里。”“儒生没有怀疑你,为什么暂留宿在店内?”“表面没怀疑,可暗地打了房东电话查证”幽暗中,姑娘轻蔑笑笑:“一头老狼!爸,幸亏你了事如神,提前让哥哥冒允房东,不然,这事儿非露馅儿不行。”

“好,王凤,不愧是我王国的女儿。我本仁慈,却屠缪苍生;我本花心,却钓美无数;我本愚蠢,却玩转天下;我本道德,却与恶起舞;我本卑微,却君临天下!动手吧!我和你哥驱车,在离街口百米远的广场上接你,预祝成功!”

嗒!关了手机。

新迎宾轻盈跃起,走进了经理室。

她紧紧关上经理室房门,随手抓起早准备好一迭旧报纸,细细的把顶上,底下和侧边的门缝,堵得个严严实实。

这样即便大开着灯,灯光也不会渗出。

然后,轻易就打开了嵌套在墙头里的大保险柜。

然而,汗水湿透了她的背心,早看好的手稿真迹,锦盒依然,可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很能明显,儒生玩了手脚,转移了宝贝。

那么,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还是偶然起了疑心,采取了防患未然?

可从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状况看来,又似乎毫无查觉?姑娘想着,推断着,判断着……时间在安静中流落。她忽然围着儒生的经理桌打量起来。

然后,剑眉一挑,轻轻蹲下。

捺住了桌子左边的竖层面。

儒生的经理桌,是一张高仿古朴,犹如二边高高向上卷起的古琴桌。线条流畅,木纹遒劲,如果放上一张古琴,再焚上一柱香,你完全可以穿越到历朝历代,与名士风流们拥妓而乐,抚琴而歌了。

手指使上三分力,竖层面纹丝不动。

再加上三分力,竖层面有所松动。

用了九分力,竖层面诤地向处弹出,轻轻拨开一看,原来是诸如DVD进出盘,小巧灵珑的盘中,放着一本复膜长方型纸张,顺手抓过放大镜看看,姑娘断定,这就是家族望眼欲穿的传家宝,祖爷爷王国维仅存在世间的手稿真迹。

为了嘲讽儒生。

取走了手稿真迹后的姑娘,依然放上一张的高仿品。

据父亲说,仅这张高仿品,就价值5000人民币。可因为它又是高仿品,在真正的收藏家眼里,分钱不值。好狡猾的儒生老板!

就是老爸,经验丰富的省考古研究员。

从自己发回的录像中,也没发现这张经理桌的奥妙。

而自己,完全是由于灵感一闪所致,无意中就破解了儒生老板精心打造的秘密。一切重新弄好,收了席子,打开店门新迎宾往就走。

可是,她马上跌跌撞撞的退了回来。

儒生老板正站在她面前,顺手把店门关严。

然后狞笑地看着她:“果然是来盗手稿的,姑娘,你真厉害,我差点儿被你骗过了。”“盗手稿?盗什么手稿?”姑娘还想不战而离屈人之兵,惊慌的看着对方。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你可别诬蔑好人啊!”

儒生打开自己手机,对着姑娘晃晃。

姑娘刚才在经理室四下搜巡的镜头,一一清晰再现。很简单,儒生在经理室安了监控镜头,通过远程联网,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利用手机和电脑进行监控。姑娘站直了身子:“我一个单身姑娘在店内值班,你身为老板深夜闯进来,反诬蔑我偷盗什么手稿?你到底想干什么?”

质问得儒生一楞,还没反驳。

姑娘又逼上一步:“滚出去,要不,我报警了。”

儒生笑了:“好厉害的姑娘,谁派你来的?交出手稿,我就让你走,决不伤害你的。”姑娘冷笑:“你伤害得了吗?滚开,我要出去。”说罢挺身上前。

儒生只感到一股厉风扑来。

暗叫一声不好,一提中气,击出双掌。

谁知,姑娘呼地向上纵起,拳打脑门,脚踢胸膛,迅雷不及掩耳,儒生向后一仰卧,躲过一劫,惊出一身冷汗。

儒生自然不笨。

好容易捡漏到价值连城的手稿真迹。

可一会儿香爸上门纠缠,一帮子小混混从天而降,一会儿蒋老板拔刀相助,还顺带出现了一个碰巧路过的姑娘;对于这一连串事儿,以及那天早上新迎宾的巧遇和路见不平,儒生稍一思忖便明白了。

不过,他没料到姑娘会这么迅速下手。

也更没料到这清秀到有些柔弱的姑娘,竟然是武功高手。

当下,勃然大怒,抖擞精神,双掌生风,力图生擒对方,逼问出幕后者是谁?可是,不到三个回合,儒生冷汗涔涔,顿现败象。

你道如何?

原来,儒生练的是蒿山少林寺第23代少林拳传人悟道大师,自创的“禅”拳。

此拳揉合了少林武功各位前辈的精华,一旦使起来,静水寂山,飞沙走石,端的厉害。可它却有个极大的破绽死脉,须集中精神,容不得半点分神。

稍一走神,使者必中气自落。

没了气道,纵是悟道大师在世,也救不了你。

双方一交手,姑娘即用气道撞开了店门和总电源。刹那间,寂寥夏夜下的松江古玩一条街上,人影对捉,杀声震天,用不了不久,巡逻队和管委会的值班保安就会闻迅而至。

届时,先天占尽优势的姑娘。

将会把有口难辩的儒生逼到死角。

不但手稿真迹丢掉,儒生辛苦大半生挣得的名誉名声,甚至搭上这间店铺,一起灰飞烟灭。权衡利弊,儒生跳出圈子,抱起双手:“姑娘,领教了。不过,儒生输要输得明白,请问尊师是谁?”

王凤镇定自若,掸掸自己衣襟。

“这就没必要了,儒生老板,天下物,自有主,不是你的,到手也得还送给,何必为求一浮名,咎由自取?天下教训,此为一首!再见!”昂首阔步向前,扬长而去。

按大家的商定,香爸第二天负责接送彤彤。

把小外孙女儿送到京沪幼苗园不久。

他就接到了小香的手机:“香爸,你不是说那一对儿再来,就给你说的呀?”“嗯,有这个事儿。”“刚才韩伢子打来电话,说那一对儿一会儿要来寄快递。”

“哦”香爸看看天。

天气很好,虽然阳光灿烂,温度却比昨天低了一些。

他原本打算上松江古玩一条街逛逛呢,自王国的女儿以新迎宾身份,混入儒生的店铺后,己过去了十几天,一直没动静。

尽管二老头在一起真真假假表演时,相互鼓气。

可彼此心里都有些着急,怀疑是不是儒生生疑,把手稿真迹转移了,以致到王凤一直无法下手。

“香爸,哎,你来不来?不来说算了呀。”

事情挺多,香爸本也想算了。

可想想昨天那小伙子深望自己的一眼,他总替小香和韩伢子感到担心。“好吧,地点在哪儿?”“浦西东路298弄16号”

可怜的香爸,找得晕头转向。

好容易才在将近二个钟头后,终于找到了浦西东路298弄16号。飞翔快递有限公司。

听起名儿挺大的,公司的地址听起也挺唬人,令人想到不是高楼大厦,电梯电话,就是平街层豪华写字间,收货处,市场部和总经理室等等,一溜儿闪亮排开,气势夺人。

可是,出现在香爸眼前的,却是一条窄小的巷道。

二边伸手可及的小高层,万国旗(居民晒晾的衣物)迎风飘散。

巷道不时有电动车摩托车,达达达的窜进窜出,行人只得紧紧贴着二边墙头或屋架,战战兢兢的前行。一走到底,香爸一眼就看到了一边搭出的露天铝板下,正在忙着收发货的韩伢子。

小香大约正准备整装出发。

同样装得堆积如山的快件堆,巧妙的搭在电动车上。

只留出一个小小的缝儿,待快递小哥骑上去行驶。“小香”“香爸,来嘞?”小香跑了过来,凑到老头子耳边:“正在收,那边儿,瞧,又是自己先封好了的呀。”

香爸悄悄看去,果然,昨天那一对儿。

一人拎一个封好的小箱子,跟着排队慢吞吞的向前移动。

“收下,放到一边儿,快去。”小香绕过去,屁颠颠的帮着韩伢子收货。排队的顾客和店里的员工,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没谁理他,也没谁呵斥。

待那一对儿交了货,缴费后高高兴兴离去,小香也准备离开了。

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动车,送出一件快递。

香爸叫住他,让他把那一对儿的二只箱子,拎到货房后面,自己也跟进去。早高峰过后,顾客就少了许多,韩伢子身子半趔着,一半朝外,一半朝内:“香爸,你来看我们呀?谢谢你哦。”

香爸指指二只箱子:“打开看看,行不?”

小香就去抓裁纸刀,可韩伢子不同意。

“香爸呀,顾客至上啊,顾客的东西,不可随便开的,这是违法的呀。”小香就帮着香爸说:“香爸是好意,替我们担心,怕坏人钻了空子,丢了这份工作不说,还要吃官司的呀。”

这二只小箱子,没有经过快递员审查。

顾客就自己封了包,虽然也接了对方不薄的小费,可韩伢子心里,一直也有点悬吊吊的。

小香这么一开导,她就点点头:“好吧,香爸,莫影响第二次封包哟。”一面拿眼睃着柜台外,有顾客来,就得马上迎上去微笑接待,不能轻易放跑一个的。

二只箱子,都打开了。

二只箱子里,都放着二大包透明食品袋。

袋里,是浅红深红钙片大小的糖粒,四周用泡沫和旧报纸卡得严严实实,所以随便怎么搬动摇晃,不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香爸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被专家称为“苯丙胺类兴奋剂”的麻古冰毒。

香爸不识货,并不知道这是些什么玩意儿?

可小香的脸孔却唰的白了,一番跺脚犹豫后,抖动着掏出手机,拨通了110……事后,香爸受到警方不公开的嘉奖,获得证书一张,现金三万元。

小香和韩伢子,因无意中己替毒贩开了一次方便之门。

被罚款一万元,并处于行政拘留10天。

所幸那第一次的快递出的二万颗麻古,在地下交易时,被警方抓获,正在追查之中,否则,二人的处罚决不会如此轻松。

被罚款和行拘,二人快递工作自然是丢了。

出于对二人的关心和担忧,香爸慷慨解囊。

三万奖金全部捐赠给二人,一万块缴警方的罚款,剩下的让二人拿去,自己开个小店子什么的,守法经营,自己养活自己。二人给香爸跪下,嗑头致谢。

香爸摇头扶起,喟然长叹。

“活着不易,好好活着更不易,你俩还年轻,好自为之吧。”不提。

这天,送妙香照B在二老头共同倡义下,终于提上了议事日程。可老门卫表示,尽管白驹对小周的帮助很多,可一事儿还一事儿。

如果不愿意妙香和文燕一起照B,那就权当得罪了——算啦。

无奈,白何只好跑到网吧,上网找到“人民公仆”。

年轻的芳邻,就热心提供了一个地址,让白何顺着这地址找去,可起步三万却是最起码的。听老爸说后,白驹就下去动车,准备送妙香和老爸老妈前去。

那夜后的十几天来,父子俩一直互不搭理的局面,顿时打破。

白驹刚到停车道,就看到白薇在自己的车边儿打旋旋。

随之招呼到:“白薇,干什么?想碰瓷的呀?”“白哥,帮我挪挪车,我头有些晕呢。”小姑娘央求到,对后面慢慢而来白何老俩口和妙香,视若无睹。

白驹反倒有些心虚,向后瞅瞅,然后取笑她。

“不是有个明星的小男友呀?怎么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溜啦?”

“不是溜啦,是被我踢啦。”小姑娘得意的回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男人到处是。”“移车可以”白驹坐进了小姑娘的迈腾,又探出脑袋:“总不能白移吧”

“尽管说”白驹突然脑子一亮,马上到:“有没有办法照B”

“这个简单,移!”

白驹不相信的看着小姑娘:“我说的是照B,你知道什么是照B?”“胎儿性别鉴定”小姑娘举起小拎包上的镜子,美美的照着自己,一面回答:“国家反对,私人赞成,起步价人民币三万,包准。哦,我明白了,”

她看看站在那边候着的二老一少。

“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好吧,移出车,我陪你们去一趟,跟在我后面就行。”

“军中无戏言”白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天大一桩事儿,这个白薇不但搞惦,而且还要马上陪自己去?“是不是看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白薇有些光火了:“我亲自陪你们去,还有假的呀?移车!”

移好车,白驹跑向自己的迈腾。

把这桩奇事儿讲了,大家都不相信。

最后,还是白何拿定主意:“跟在她后面,先看看,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反正还有一条路子么。”二辆同样颜色,同样排量,同样型号,不同牌号的大众迈腾,一前一后驶出了明丰苑。

上海闹市中心××区××商业广场地下商业街。

白薇薇带着四人,说说笑笑的跨进了一间豪华摄影室。

“姨父”白薇对脑后扎着一大结束马尾发的年轻人,挤挤眼:“三迭”年轻人点点头,转身进了里间,大家跟着进去。

里面一张床,一大堆用摄影布严严搭着的玩意儿。

白薇薇先把妙香扶上床,再安排三人齐齐坐下。

手一伸。白驹把银联卡递了过去。刷完卡完毕,白薇薇对年轻人点点头。年轻人将那一大张摄影布掀开,各种医用设备亮起,发出了悦耳的嗡嗡声……

当最终判断是个健康男孩后,白驹激动得不顾一切。

抱着妙香美美的亲一大口:“龙凤胎,耶,茄子!”

然后,给岳父打电话:“爸,清楚了,是男孩儿。”香爸在那边儿,高兴得嘎嘎直乐:“好好,是男孩,我知道就是男孩儿!那,马上定名,就叫白侠,知道七侠五义中的白侠白玉堂不?”

白何一把夺手机,愉快的笑骂到。

“你个香老头子,定名也不和我们商量?你想破坏安定团结犯错误啊?”唬得退休教师,一脚踩在老头子的脚上:“我看,你才想破坏安定团结。”

白何疼得嘎的声,闭了嘴。

趁白驹和老伴儿,围着妙香乐不可支,叽叽喳喳。

白何掏出了“人民公仆”给的地址,鬼鬼祟祟的递给白薇薇:“小姑娘,你眼神儿好,你给瞧瞧,这是在哪儿呀?”

白薇薇瞅瞅,放声大笑。

“白大爷,就是这儿呀!这是谁给你的?如果你有生意,尽管拉来,我们会给你提成的呀。”“你不怕”“怕?等我和你一样老了,我才怕。我现在才18岁,我还没活够的呀!”

欹枕深轩,散帙虚堂,畏景屡移。渐披襟临水,支床就月,莲香拂面,竹色侵衣。压玉为醪,折荷当酉戋,卧看银潢星四垂。人归后,任饥蝉自啸,宿相依。 痴儿。

莫蹈危机。悟三十九年都尽非。任纡朱拖紫,围金珮玉,青钱流地,白璧如坻。富贵浮云,身名零露,事事无心归便归。秋风动,正吴松月冷,莼长鲈肥。(宋·张元干·泌园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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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如坻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60章的评论 (共 4 条)

  • 淡了红颜
  • 浪子狐
  • 逐梦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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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漫舞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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