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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蒙古的分裂问题

2021-09-29 04:04 作者:牡蛎青年  | 我要投稿

首先,这里要简单说一下中原北方游牧民族的历史。

翻看中原跟北方游牧民族的缠斗史,有几个非常醒目的角色是难以被忽视的:匈奴、突厥和鲜卑

匈奴和突厥的命运我们已经大体知道了,然而鲜卑实际上对中原整个历史进程的参与程度更高,乃至现代汉民族的血缘成分里也是很难掰扯清楚的。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匈奴与突厥那种被“击出漠北”的记录。那么他们就是这么自然消亡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前面已经提到过了,蒙古这个称呼,是来源于蒙兀,而蒙兀的祖源,实际上是蒙兀室韦。经过多方学者复杂的考证,认为蒙兀室韦其实跟契丹一样,出于鲜卑。甚至女真及其先祖靺鞨,以及更古老的肃慎都被认为多多少少跟鲜卑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毕竟鲜卑由东胡起,都是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其生活范围多有重叠,历史上也多次交叉,经济生产生活的方式也是多有异同的。

换句话说,其实在中原北方长期游荡的那些游牧民族,多多少少都有着重叠的血脉起源。

而由于中原王朝的朝代更迭,农耕文明的盛衰,以及气候环境的变化,这些民族的命运也是兴衰起落不定的。

但总的来说,室韦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都是相对比较弱小的,被草原霸主轮番统治。

等到金人入主中原,把草原霸主一扫而空的时候,这时的蒙古高原上,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

金人对草原游牧民的防备我前面也提到过了。由于权力真空和金人的凶狠弹压,其实这时草原各部都非常弱小。而金人除了自己动手来削弱这些游牧部落,更喜欢挑拨各部落之间的仇恨,使其长期处于互相敌视仇杀的状态,从而无法团结,对自身形成有效威胁。

虽然我们后来常用“鞑子”这种轻蔑的字眼来称呼北方民族,但在当时,鞑靼儿部跟蒙兀部其实是世仇。鞑靼儿部因为会偶尔接受到来自金人的支持,实际上是更加强势的。所以在以蒙兀部为代表的草原人看来,鞑靼儿更多的像是金人的走狗帮凶。

连铁木真的蒙兀部都曾差点被灭掉。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完成草原各部的团结,其难度可想而知。

由于我自己对蒙古历史的兴趣其实也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对于铁木真完成草原统一伟业的具体进程并不了解。但总而言之,经历了一系列的传奇斗争之后,他以结盟、武力征服等多种手腕,终于成功将整个蒙古草原上的大小部落全部纳入自己麾下。

这时候,新生的蒙古人其实力量仍然还是相对弱小的。而蒙古人需要做的两件头等大事,就是完成对金人的复仇,和内部的整合。当然,基于金人对草原人的高度警惕态度,其实与其说是复仇,不如说是扫掉这个头顶上的大敌,给自己争取生存空间。

除了金人长期的挑拨,加上草原本身的生存和生产环境恶劣,游牧民本身为了抢夺草场、牛羊、女人和过冬的粮草皮毛,跟中原贸易的盐铁物资等,经常性的会相互厮杀,造成了旷日持久的血腥复仇。世代积累的仇恨难以化解。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铁木真开创性的做了一大创举,就是建立作为大汗随身私军的“怯薛军”。他打破了草原各部传统上以血脉联系为纽带,以家庭部落为单位的组织方式,从各部中抽调年轻人加入自己的军队,打乱他们原本的社会关系。

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千户制”,这是一种军、政、人口,实际上还有经济,多合一的制度。给蒙古人建立了全新的社会和政治体系。然而从相当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一个跟大秦的耕战制度非常类似的,带有强烈军国色彩的制度,也为日后蒙古那滚雪球一样的扩张,和最后因为这个效应,太快吃得过于膨胀而自爆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同时,他又召开忽里勒台大会,通过让贵族头人们坐下来协商的方式(一开始当然少不了胁迫)来解决彼此的矛盾。

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和改革,铁木真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并将大汗金帐作为整个草原最高的权力象征,从而使原本相互蓄满了敌意的草原各部终于团结起来,以蒙古人的共同体姿态出现。

所以成吉思汗这样的牛逼头衔可谓名至实归。

但是已经积累了几百年的旧有的仇恨和社会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这么轻易给消弭掉的。要想彻底解决内部问题,自然就需要一个利益的分润。

而这一点,就是草原人共同的敌人,金人。

金人不但成为了团结内部所需要的一个外敌靶子,而且确实也阻碍了蒙古人的生存和发展。

而这个时候,中原地区的情况。宋人已经南迁经年,金人也已经呈现出高度的腐败堕落的情况。所以攻灭金朝,已经不再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此他先是将已经沦为金人附属的西夏打成了自己的附庸,并在临死前彻底灭掉了西夏。为防止有盟约关系的辽人援金,又进一步西进,把逃到西域去的西辽也消灭吞并。而可笑的是,这时候的金人对西夏的灭亡采取一种坐视不理的态度。而自此,蒙古人的势力范围已经跟西域的花剌子模接壤了。

在多年筹备灭金的过程中,蒙古又与南宋结盟。这时候,历史出现了一个有趣的转折。

南宋虽然窝囊,但是对光复中原,消灭“北朝”(历史上宋金之间相互承认后,一度以南北朝互称)出那一口鸟气有着深切而强烈的怨念。面对蒙古人的步步紧逼,金人曾向南宋遣使苦苦哀求,以唇亡齿寒之理相诉。但是南宋上上下下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干这一票。

所以跟蒙古结盟以后,南宋觉得,王师北望之日已到,发动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北伐。然后就顺利地送了几万人头。

前面说了,金朝此时其实已经非常腐朽了,而南宋表现出来的这种不堪更是大大出乎蒙古人的意料,吓了他们一大跳。原本,蒙古人确实是有日后灭宋的想法的,但也只是个想法而已。他们跟南宋的结盟,最主要的目的是借道,并且也趁机为日后的继续南下查探一下地形情报,做一点战略准备。

结果南宋搞的这么一出,导致成吉思汗不得不临时调整计划。

原本,因为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大量的土地,统治了为数众多的异族人口,蒙古人已经有些消化不良了。所以成吉思汗其实是想暂时修兵,好好的梳理一下内政。等到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准备齐整了,再考虑灭宋的问题。

结果南宋这下暴露出来是这么个拉胯的状态,让蒙古人陷入了对人生的深深疑惑。他们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南下,宋人先自己把自己给整没了。到时候再弄出个十六国的混乱场面,那局势可怎么收场哟。

所以,在打得金人南迁汴梁以后,成吉思汗四方遣使,准备暂时收兵,积蓄力量,以便日后一鼓南下饮马南洋。

结果这时候,花剌子模给整出个幺蛾子。此时的花剌子模陷入了激烈的内部政治斗争。太后和幼子同时临朝,而大将在外同样虎视眈眈。面对蒙古人的遣使,这头刚签了约,那头总督带人就把人给砍了。成吉思汗本来不想多生事端,又再次遣使,要求交出凶手,结果花剌子模不但拒绝了蒙古人的要求,还把蒙古使者的胡须眉毛全给剃了,将他们驱逐出去。这毫无疑问是极大的羞辱。

花剌子模算是一个地区强国,但是你再怎么强,面对此时已经是个庞然大物的蒙古,也不过是个小国。但是花剌子模大概仗着自己位置远,你打不着,哎,就是玩。成吉思汗鼻子都快给气歪了,这他要再不做出点反应,日后这大哥他还怎么当。

于是1219年,成吉思汗披挂亲征,花了5年灭掉了花剌子模。并且为了永绝后患,继续发动西征,结果因为错综复杂的民族和盟约关系,一路追杀到了格鲁吉亚。花剌子模用自己的人头,生生给南宋多续了十几年的命。真可谓是天降的八杆子关系打不着的好盟友啊。

而在这一系列的征伐过程当中,蒙古先后吞并了华北的广大土地,中亚、伊朗高原、东欧的乌克兰平原,一路陈兵伏尔加河。把当时的世界地图翻开,一定觉得相当的精彩。

用观网的前台柱王骁的说法,他把印度比喻为一架用铁丝绑在一起的牛车。而实际上,此时的蒙古,也处于一个类似的状态。甚至还要更差。

这一系列的征战用时不过二十余年,却几乎吞掉了半个欧亚大陆。如此快速的膨胀,已经处于一种严重的失控状态了。

我经常把蒙古和另一个有着类似历程的势力放在一起比较,那就是马其顿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的迅速崛起,其实有着相当程度的原因是他那神奇的运气。在他当年攻打波斯的过程中,本来有无数次不利局面。有比他更有经验的老将做对手,结果要么突然病死,要么因为波斯内部的政治斗争原因被临时下马。甚至还有一些战场的临时意外因素帮他扭转了不利局面。他自己也曾经战场中箭,差点死掉,结果硬是愣生生地挺了下来。

后世严肃一点的史学家往往指出,亚历山大的征服其实并非是他有什么宏大的伟愿,更多的,仅仅是因为他莽。当时的人对世界的边界没有清晰的认知,结果亚历山大就一路打过去,想看看世界的边界在哪里,希望能亲眼见证“环流河”——亚历山大是亚里士多德的学生,受的是雅典式的教育,而希腊人认为世界的土地被一条环形循环的大河所包围,也就是西方人后来所说的ocean,大洋。

而他能维持多年的征战,其实主要依靠的是极强的个人魅力和军事分赃。由于希腊人向来自视甚高,将马其顿视为野蛮人,所以实际上亚历山大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得到希腊人的支持。甚至当他在波斯按照当地的传统习俗,身着紫袍,取得了“万王之王”头衔的时候,昔日的老师亚里士多德也谴责他“变成了野蛮堕落的波斯人,骑在民众头上的暴君”,与他断绝了关系。从头至尾,跟在亚历山大身边的,也就是马其顿和其传统盟友色雷斯人。反倒是他征服波斯并采取了本地化的统治策略的时候,取得了波斯人的支持。由于之前波斯在埃及的残暴统治,连埃及人也将其视为解放者,并授予了阿蒙神谕,他也从善如流取得了法老头衔。

可是当亚历山大持续十五年没完没了的军事行动,一路开到了印度河畔,遭遇了印度那要命的雨季的时候,他的个人魅力也不管用了。追随多年的老兵发动了哗变。其实他身边的那些将军早就不想支持他了。因为虽然亚历山大给予的军事分赃和封地回报极为丰厚,但是持续在外的军事行动,使得那些财富变得毫无意义。有封地无法经营,金银财宝也没得炫耀。

而持续的征战和快速的扩张,导致亚历山大其实并没有对其征服下的广大领土和人民有妥善的管理,于是当他以32岁的青年死掉的时候,庞大的帝国瞬间分裂。继业者战争爆发,手下的四大军事头目为争夺遗产合法性大打出手。而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到最后完全没有结果,只能是四个人各领一块,以本地化政策维持统治。

所以其实可想而知,蒙古的境况是非常类似的。

以那么短的时间里进行了远超当时的生产条件和通讯能力的极限扩张,蒙古的分裂已经成为了必然。

所以,当成吉思汗还活着的时候,长子术赤的封地已经在事实上开始独立运行了。也就是由长孙拔都成立的后来的金帐汗国。

这里,就要说一下蒙古自身的一些关于权力体系的问题了。

由于蒙古是在成吉思汗本人的努力下统一起来的,除了他建立的千户制这种战功体制带来的问题,蒙古人还保留着许多传统的旧俗。

而最关键和要命的,就是“幼子守产”的习俗。

跟欧洲《萨利克法》长子继承的传统相反,蒙古人的传统,是除幺子以外的儿子们,在成年以后就要脱离家庭,自己出去建立家庭,创立属于自己的产业,他们最多能从家里带走一点微薄的“启动资金”。而幼子,因为要服侍父母终老,所以也就理所应当会继承下遗产。

而到了成吉思汗手里,问题就变得极为棘手。一方面,他也学习了部分中原的政治传统,在选定继承人的时候,认为足智多谋为人沉稳的三子窝阔台是合适的人选。同时,他又特别宠爱幼子托雷,长期带在身边。

于是当成吉思汗病逝的时候,托雷以监国的身份,将作为大汗权力象征的金帐和禁卫军怯薛军抓在自己手里。并且以母亲身体不好为由,迟迟不肯召开忽里勒台大会。

虽然这时候忽里勒台大会已经只具备象征意义,但是仍然是一道绕不开的合法性手续。结果蒙古就这样在长达两年的时间内,处于没有大汗的状态。

同时,因为扩张极为快速,由千户制的封赏带来产生了许多的新贵族。这些新贵族的封地都往往是由西征和对中原的扩张而来,远离蒙古高原的传统势力范围。

于是托雷拉拢新贵族的支持,而窝阔台则获得了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的传统贵族们的支持。

等到母亲病逝,托雷实在是拖不下去的时候,才终于交出了权力,让窝阔台继承汗位。

窝阔台掌权十三年,也用心经营。但是这段时期,黄金家族的四个支系之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而新老贵族之间的矛盾也掺杂期间。老贵族们希望将权力核心移回传统的势力范围,而新贵族的愿望当然相反。由于蒙古人过去没有定居的传统,所以也并没有设立实际上的首都,而是大汗的金帐到哪里,哪里就是行政中心。而且按照传统,大汗要在各地巡行。

当时蒙古人有四个翰儿朵,可以理解为陪都。倒是跟波斯人的传统非常类似。其中作为大翰儿朵的曲雕阿兰虽然名义上是首都,但其实长期没有建设,而窝阔台则选择了哈拉和林作为自己的常驻地。之后,这两个地点之间的争夺也可以视作新老贵族之间的一种角力象征。

同时,对如何治理庞大的帝国,采取何种政策,新老双方同样处于一种严重对立的状况。新贵族们往往更乐于采取本地化的治理策略。而老贵族们则希望按照草原的传统方式来进行管理。

这种对立和撕裂,在后代的历任大汗期间,持续爆发。

窝阔台死后,汗位由贵由继承,而这位风评不佳且极为短命的大汗期间,又出现了母后强力干政的局面。

同时因为贵由和拔都的关系非常糟糕,导致贵由死后,拔都拒绝奔丧,甚至自己召开忽里勒台大会。然而窝阔台和察合台系的贵族们纷纷拒绝前往。蒙古贵族之间的内讧分裂对抗局势进一步加剧。

而之后,非常诡异的,窝阔台生前曾经领养了托雷的儿子蒙哥,继承了汗位。由此,汗位又转入了托雷的世系。

这之后,随着蒙哥在钓鱼城下的死亡,忽必烈和阿不里哥又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内战。这期间两人分别召开忽里勒台大会,宣称自己是正统大汗,要求旗下贵族的支持。

虽然最后以阿不里哥的失败告终。但蒙古权力阶层之间激烈的内斗,导致了严重的分裂。为了换取对自己统治的支持,四大汗国先后成立,并获得承认。大汗的权威逐渐无法再扩散到远东以外的地方。

而四大汗国也分别在各自的领土上以本地化策略维持统治。

同时,因为汗位在窝阔台世系和托雷世系之间的交替,以及新老贵族各自的站队等问题,几乎每一任大汗上位以后,就会对前代的封赏进行一轮大清洗。

这导致蒙古人治下,各个贵族家族的封地呈现一种犬牙交错的混乱状态。因为蒙古人作为一个半奴隶制社会的游牧民族,其对财产的概念是人口而非土地。所以虽然封赏的单位是土地,但换算的方式其实是按人口来的。

而新老贵族的政策分歧也由此蔓延下去。所以我们在历史课本上学到,中原地区今年让种粮,明年让种桑,过几年干脆啥都不许种,直接长草放羊的神经病经济政策,就是这么来的。情况严重的时候,因为这种混乱的政策直接导致了土地荒漠化,人口也弃地逃荒。

同时因为蒙古人作为征服者,不但自身的统治经验不足,也不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于是他们虽然会让部分本地人担当地方官员,但是又充分不信任异族。

之前他们看到金人的腐化堕落的情况,得出结论认为汉化,乃至任何本土化必然招致腐朽。所以特别强调维持本民族特点的纯洁性。于是什么在农耕区定居点住豪华帐篷这种事情还只是表面。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们拒绝让本土民族的官员有太高的上升空间。他们信任的只有高度人身依附的家奴。

不论是中原的汉文化区,还是伊朗高原的波斯文化区,乃至阿拉伯伊斯兰-突厥文化区,其实此时,其政治架构都已经基本上走入了职业化官僚的道路。官员们更多的是上下级关系和合作关系,而非人身依附的主仆关系。蒙古人搞这套,自然会导致离心离德。

而家奴政治本来就不懂治理,蒙古贵族那种跟韭菜一样的状态又导致了严重的上下不通。甚至出现了,上头的主人已经换了几茬了,下面的本地官员居然毫不知情的状态。政务信息上下无法交接。整个管理处于一种严重的混乱失序状态。

连当时的历史记录都认为,蒙古统治后期的那些本土官员,比起那些几十年前被接受的投降前辈们更加不熟悉蒙古人的思维方式。

其实公允地说,这里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拜耶律楚材和丘处机等汉文化人才的努力所赐,成吉思汗等初代的蒙古领导人在思想上其实是更加开明包容的。

但是持续的严重内斗导致的混乱摧毁了一切努力。

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是,蒙古人早年那臭名昭著的屠杀政策遗毒深远,不仅他们不信任被统治区人民,被统治区人民同样对蒙古人有着深刻的戒惧和反感。这种双向的不信任加剧了蒙古统治的失败。

在这一切的内政混乱之外,因为蒙古人从成吉思汗时代就被打造成了一架不停征战自肥的战车。即使车手想刹车减速,轮子自己也会往前转的。继续用之前那个铁丝牛车的比喻。蒙古帝国不但是一架并不牢固的战车,而且还会越跑越快,越快越大,越大越松。

在这种持续恶化的膨胀状态下,即使没有那种激烈的内部恶斗,也很难形成一套有效的,跨区域的治理模式。更何况蒙古人自身本来就缺乏相关的经验智慧积累。

所以等到忽必烈赢得大汗之位的时候,他更多的只能是以元世祖的身份统治中原地区,对四大汗国的其他势力范围仅具备象征意义,对四大汗国的汗位交替进行一个知会性的合法承认。到了忽必烈去世的时候,四大汗国甚至连对大汗发起的号召进行象征意义的响应都没有了。

虽然元朝在中原安定下来以后也进行了一些积极的治理改革,并且创立了行省制度,而宣政院更是为后来的中原王朝解决民族治理问题,特别是藏、蒙、疆问题开创了一个新思路。但是元朝仍然继承了蒙古人混乱的内部政治斗争传统。最终导致这个曾经看起来似乎无比庞大和强盛的帝国,维持了不过区区百年就彻底崩溃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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