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凝视(博士×浊心斯卡蒂,本人不会写这种CP文,见谅):第一章:别来无恙
香甜的桃子要靠自己去种植(雾)
哎呀,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想写这种CP文的,原本想写一部罗德岛沙雕的日常,但是奈何蒂蒂实在太好看了,于是我也就不知不觉………
以及这是一篇长文,我是肯定会坚持写下去的,毕竟是第一次嘛。
海浪肆无忌惮的拍打着岸边已经不能更潮湿的沙地,连带着一股阴冷的海风,使这本来就已经很冷的夜晚变得更冷了。
岸边的沙地上,一个穿着风衣,背着一个大包的黑发男子—“博士”,在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他的衣服上连着一顶兜帽,但他没有戴着—也许他这个做法是对的,因为他那张已经憔悴的不行的脸如果戴上兜帽的话,只会显得更加诡异。而且配合上他这消瘦的身躯,在晚上戴上兜帽,隔远了会以为一件空衣服在飘。
本来在晚上,他应该找个地方睡一觉的,实在不行就在沙地上躺一宿也可以。
但是他不敢。
自从那天起—罗德岛毁灭的那天起,他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一些诡异的、不可名状的幻觉。而现在这种幻觉甚至不需闭眼,已经发展到了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或者看到一些造型奇特的东西,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可人不可能不睡觉,好在博士找到了一样可以使自己安稳入睡的东西—理智剂。虽然这东西博士身上还有几十支,但是当这些全用完了怎么办?而他自己也不知道理智剂的制作方法,所以每次他都是让自己接近崩溃时才会打一针理智剂然后入睡。
但这不代表他每次睡觉都可以打一针,我说了,是濒临崩溃时才打一针。
但他也由此得到了一种能力:将幻觉施加到别人身上。只要他将幻觉施加给他人,那被施加者就会承载与博士相同的幻觉,而博士的幻觉就会适当减轻。他是在两天前发现这个能力的,同时他还发现他可以解除施加在别人身上的幻觉,不过一单这么做那么自己的幻觉就会加重。
一想到那些幻觉,博士的右手又不自觉的往衣袋里伸,握住那个能支撑起他的东西—一把左轮手铳,伊比利亚人曾在抵抗哥伦比亚侵略的过程中所改良的武器,一种后坐力极小同时又拥有巨大威力的铳器。博士现在还记得得到它的那天,凯尔希给阿米娅检查完源石感染迹象后把她打发走,然后怒气冲冲的骂博士怎么这么没用,然后把一把左轮手铳朝他砸了过来,并说着希望他在关键时刻能有点儿用之类的话。
让你失望了。博士这么想着,苦笑了一下,一滴泪从左眼流了下来。然后他拉出弹膛,这是一个有着六个弹巢的左轮手铳,但里面只剩下一发子弹了,不过一发就够了。
自杀能用多少发子弹呢?
不知怎么的,博士突然想起了一切的起因—致使罗德岛毁灭的原因:斯卡蒂、盐风城。
那也可以说是导致博士出现幻觉的原因。
于是,不知是在本能的驱使下,还是理性的驱使下,博士开始往盐风城方向走。
路途并不是很遥远,当然也有可能是对于现在的博士来说,一小时和一分钟已经没什么差别了。也许这世上唯一能提醒博士存在时间的东西,只有不断变换的昼夜了。
也不知是过了几小时还是几天,只知道博士前往盐风城时天是黑的,到目的地时太阳已经到头顶了。盐风城反倒是让博士有了一点儿久违的愉快,毕竟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头一回看到人了,虽然都是些疯子和长着鱼鳃的家伙。当然,还有一些正常人,不过都是些堪称难民的贵族。
老实说,博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应该来这儿,毕竟自己什么都没了—盟友、学位、研究,甚至连一直使唤自己的凯尔希和一直照顾自己的阿米娅,没了,什么都没了。
反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先打听打听吧。博士四处转着,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医院的地方,但不和其他地方对比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这房子的外墙是真的脏,要不是因为还有几块白的他甚至怀疑这墙是不是本来就是黑的。至于为什么看起来像医院,是因为门口还算整洁,里头有几个穿还算干净的白大褂的人出入。
手里夹着烟。
他慢慢的走了进去,想尽力做出奄奄一息的模样—其实完全没必要,他现在的脸色和一个癌症晚期的人已经没区别了,再加上他眼睛上顶着的那两个黑眼圈,看着就像是被厉鬼磨了寿一样。
博士他走到那个看起来像是前台的地方,朝那里走去。那名坐在前台的白须医生显然发现了来者,没等博士开口,他率先发问:“您好,陌生的旅人,请问需要我为您查阅一下精神科的电话吗?还是想要来两片安眠药?”
博士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看医生的衣服,发现了他衣袋中的病历,桌子上还放着一盒利培酮,他的手背和衣服还有被抓伤的痕迹。于是博士笑着回答:“我需要您为我治疗一下。”
那名医生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可以,不过您有居住证吗?”
“没有。”
“那您得去警察局办理一个。”
“这么乱的地方还有警察局吗。”
“这是必须的。这地方虽然乱,但毕竟还是有一定的秩序的,不然那些贵族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尽管这些秩序根本就不会保护那些平民窟,就像感染者和正常人一样。”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刺穿了博士的心,但他还是笑着回答:“好吧,那么警察局在哪儿。”
“请稍等一下”。医生把抽屉打开翻找着什么,然后递给博士一张地图。
“上面标着呢。”
“好的,谢谢。”
“小事儿。”
告辞后,博士往警察局方向走。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一阵歌声。
“一个猎人走上海岸。”
就这么一句歌词,把博士的情绪从绝望瞬间推到了无限的愤怒。
“他的家乡在后,徒余哀叹。”
紧接着,这无尽的愤怒在他的心中淤积。
“他的身上有着海的气味。”
然后这股淤积的愤怒与他之前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一起飞向天空,成了湖成了海。
“他的手上有着同伴的芳香。”
最后,变成了黑色的憎恨。
“他的身后,有着与他一起上岸的猎物。”
博士循着歌声的源头奔去,他并不熟悉这首歌,但他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这就足够了。一边跑着,博士一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然后继续没命的跑着,而这时那该死的幻觉又出现了。他身边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变成了长着鱼鳃鱼鳍的怪物,而他自己身后则出现了类似涡虫一般的生物,他不想被这些东西干扰,于是抓出一把注射器朝左肩狠狠的扎了下去。
博士感受到了久违的清醒,歌声也随之消失了,但他十分肯定这歌声绝不是幻觉,于是他把注射器一丢,继续没命的跑着,寻找着歌声的源头,而那三支被扔在地上的注射器则被一个小孩拿走了。
在拐过一条又一条巷子之后,终于,博士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一个戴着猎人帽、身着红裙、提着箱子的白发女子。
几乎没有犹豫,博士挥舞着匕首,几乎是飞了过去,然后狠狠地刺了过去。
没有刺中,被白发女子挡了下来。
博士怒不可遏,又拔出左轮手铳对准她,但右手却提前被白发女子控制住了。
博士气到几乎昏厥,用着他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骂着眼前这个女子。而这名女子则没有半句反击的话,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博士的怒火。
终于,在怒气稍稍平息后,女子松开了博士的手,博士则甩了甩右手,笑着的说道:
“别来无恙啊,斯卡蒂小姐。”
但在斯卡蒂看来,这笑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看到死神时的那种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