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的一周
中午帮学弟搞完ppt,帮对方顺了稿子,我便从图书馆回到了宿舍,室友们决定帮同寝室一个丫头补生日。
晚一些结束时,我躺在床上对着B站高考倒计时喊楼的视频品尝完了酸奶,走到寝室外听着曲子一圈圈地压着马路,被晚风吹得清醒了一些,我木然地想到,我已经没有青春了,那些碎片早已献给了记忆。
曾几何时,自杀的念头如天花板的风扇盘旋在头顶,躲在卧室偷偷咬着烟卷,喝醉的父亲喋喋不休,划胳膊只是为了感受痛觉和看着血流下的美妙,私人订制KTV的包厢对着他撕心裂肺地唱着《默》和《忽而今夏》。
是的,2018的夏天再不会回来。
这一周发生了许多事,措手不及的、毫无征兆的、似乎只是作为一个开头的、出人意料的忙,忙到除了大学圈,我根本没空抽时间和家人朋友好好聊上几句。
我知道的事是高三的朋友们专升本考试结束了,于我们而言距离一下子拉开,不管结果,有人迈出了步子,我还在最底层的圈子晃荡。属大白(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之一)的反应最大(因为近来我只联系了他),我知道是因为对方尝到新生活的兴奋,有一说一,大白的反应我在复读结束后就过完了,与其说我十分淡定地看着他的聊天记录里一条接一条分享自己的喜悦,不如说我曾经经历过大白的心情并且在用旁观者的角度了。
然而我眼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情感世界更新洗礼,现实世界步步惊心。
我的间接上级领导是个虚伪且双标的人,我试图从侧面去分析并拉回一些这个人的形象,发现因为过于失望这个人在我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当初进学生会是为了自己好过一点,现在到底是个累赘,可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还是静观其变不要逃避了吧。只是这些东西实在不想和家里说,我开不了这个口,尤其现在。
突然想起一件公事,我紧忙点开L君的聊天框输入消息,今天是打扫茶艺室的日子,但两个当事人全都忘了,于是不去便不去罢。我向上一翻L君的消息是对方早上问起我周三心理健康调查的事。
我的回忆转向周三,那天是大学生大学生心理健康日,各系各班必须抽一些人去,我其实有一点排斥去做有关心理健康的任何事,因为确实有过,但想到是听报告,而且班级排学号,刚好到我,我知道我跑不了了。
高三下学期母校为了这一群高考生特意找了心理师来做咨询和疏导,我那时因为“失恋”和学习信念的崩塌,按照咨询是中度焦虑和有一点心理抑郁,发展成疾病的程度。2018高考失利后一年复读稍微好了一些,可就那个样子了。
其实都是自己钻牛角尖总也出不来,只能扭曲下去,耿直又别扭。
我没想到是问卷,也是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于是认真答了,在收力一部分下的分数还是高的惊人,为了不会真有人给我Call电话,我把我的私人号码瞎划拉一气,看不出数的那种便交了上去。
L君早上给我发消息问起调查表,我以为是上边有人从我留下的真实姓名和系别要通过L君来找我,我斟酌着只告诉L君我的分数,没想到对方只是来要我回忆有什么题,因为L君要写一份报告。然而我的话已经发出去了,L君觉得我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啊这,我只好光明正大地质问我们什么关系能让我讲真话。
我承认这个问句有我的私心在。
我现在刚好翻阅到L君的“Brother”,耳机里放着专属于2018的《多幸运》。
我突然顿悟了,难道当年我同初恋也是如此么?原来好好的兄弟情硬生生被我单方面掰为了爱情成了强扭的瓜?近几周一直在纠结在恐慌的的不就是这个!害怕经营得完美的友谊被自己搞变质!!
校园路灯亮起,我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对于这破碎不堪的情感世界。
若不是以埋怨为前提,我也许能慢慢想清一些东西,可惜的是,是否再犯,还要看我自己。
今后的日子还得过,至少有人给了方向,那么希望L君不会受到我的伤害。
(写于20210528,定时发布于2021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