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拉瓦然)[34]

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了。上个瞬间我还站在台阶脚下看着伊凡洁琳向盾牌伸手,手放在了它的表面上。下一秒,她就被一股明亮目眩,充满整个房间的光芒吞没了。那光充满了我的视线,完全没有任何空隙。我感觉到了那热量冲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灵魂上。
伴随着这些,大厅里充满了抬高的声音。我的视野又在眨眼间清澈开来,看到伊凡洁琳躺在我面前的石台阶上,被爆炸的力量掀飞。她一动不动,盔甲上冒出股股浓烟。现在她身上没有火焰了。不在燃烧了。伊凡洁琳如同冷却的煤块一样发着光,亮光随时都在减弱。
我看向四周,希望能看到道路,但只看见了那些我们带来的人。大修女艾丽薇雅在喊叫命令,她的姐妹举起了爆弹枪和刀剑。阿舍瓦正蹒跚着靠近台阶。靠近伊凡洁琳。康斯坦和希尔瓦拉跪倒在战斗修女的身体前,还在哭泣着。
佐瑞克单腿跪在了地上,好像要清空头脑一般摇着脑袋。尤米娜扶住了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拉起来。
“道路在哪里,大人?”她在噪音中问。
我眨着眼,耳朵鸣叫着,不安在胸口中升起。
“我不知道,”我告诉她。
尤米娜的眼睛睁大了,但在她可以回答我以前,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一个不可能的声音。
“结束,”索菲卡说。“这是结束。”
我转过身看向索菲卡,心悬到了喉咙口。我的解梦者醒了,尽管她不应该醒来。她不可能醒来。她山间天空颜色的眼睛大大睁开,瞳孔在那些蓝色中如同一个针眼。
“他靠近了,”她说,血慢慢地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一种感觉吞没了我,就像手指划过脊梁。那不只是威胁,比那可怕多了。那是期待。我转过身看到一抹细小的金色火焰出现在台阶的顶端,在那个台座刚刚在的地方。它围绕着和自己连接着,吞噬着自己,直到它变成了一个圈。一个通道。一扇门。一个人穿过它走了进来,明亮的光围绕着他,让我在看到的瞬间就流出泪来。我的心在胸膛里雀跃起来,而我微笑了。一个真正的笑。一个大笑。如同山间的天空一样宽阔的笑。
我看向周围,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被钉在了原地。除了我和索菲卡外的所有人。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如同一张纸般消瘦冰冷。已经是皮包骨头。但不会太久了。
我带着她靠近了台阶,光线在这时闪烁消散开来,只剩下了那人的剪影。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精致钴蓝色袍子和优质靴子的人。那人用着一根古董拐杖走路,在看到了我的时候笑了起来,金色的眼睛亮了。
“你好,艾利,”我的父亲说,声音轻易穿过了大厅。
“我跟随了老鹰,”我告诉他。“就像我应该做的那样。”
“你和她一起走到了这个她将死去的地方,”我的父亲说。
我重新看了伊凡洁琳几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看向阿舍瓦,被钉在跑去帮助她的路上,她睁大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是的,”我说。“我是这么做的。”
我把眼睛从伊凡洁琳僵硬的身体上移开。从她姐妹的悲伤中移开。
“这地方是个回忆,”我说。“就像我在海勒伯尔上找到的那个一样。”
我的父亲点点头。“那些和你相信一样事情的人建造了这里,”他说。“在这里世界间的墙壁更细。这里想法和话语拥有力量。”
他笑了。
“它已经封闭了几个世纪,”他说。“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情被血锁锁上。”
图像闪过我的眼前,索菲卡的手指突然握紧了我的手。
穿着白色袍子的人跪在平台上。
一个灵能者被用锁链绑着,一道通路出现在头顶。
恶魔成群降临。
这些图像像来时一样快速地消失,让我蹒跚起来,血从鼻子里流下来。索菲卡现在在自己呼吸了。她的头向前倾,眼睛半闭。在我看着的时候,我解梦者摇篮上的显示屏再次滴答响了一下。我看向我的父亲,在高台上闪烁。
“之前来的人没有成功,是因为他们没有所有的条件,”他说。“但我们有。”
我摇摇头。“不,”我回答。“我们还需要道路。你告诉我它会在我把伊凡洁琳带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出现,但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耐心地笑了。那笑容看起来不像他自己。
“那你还没有看仔细,”他说。
我眨了眨眼。“你是什么意思?”我问。“它在哪里?”
“在她一直在的地方,”他说。“就在你身边。”
他的话像是一记铁拳打中了我。就像一柄利剑插进心脏。我的眼睛落到了索菲卡身上,在机器的束缚中挣扎着呼吸。
“不,”我告诉他。“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不会是其他人了,”我的父亲说。
他然后伸出了空着的那只手,我身边索菲卡的机器在瞬间解体,散开成了零件。我的解梦者浮在半空,苍白的头发像光环一样飘在头的周围,袍子如同湖水一样飘动。我试着移动。想要阻止他。但我做不到。我的四肢被锁住,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我能做到的只有看着他把索菲卡拉过去。我只能听着她用她的声音和意志向我大喊。
“艾利!”
艾利!
“艾利!”
艾利!
我挣扎着,用尽全力,肌肉都好像要撕裂。我向他尖叫,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原始痛苦。
“不!不是她!不是她!”
我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崩溃了,变得沙哑。
“父亲,”我说。“求求你。”
他的眼睛从飘在半空中的索菲卡身上移开。
“是时候停下欺骗你自己了,审判官,”他说。
我重新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这次我真正地看到了他们。他们被冻住了,但他们全都站着。全都被定在了动作之间。佐瑞克正在喊,从肩上拿起他的步枪。尤米娜已经开始解开剑刃。修女们已经举起了爆弹枪,脸上憎恨的怒吼被定在一半。只有康斯坦和希尔瓦拉还跪在地上。主教和试炼大师全都哭着,看向高台上。
我重新看向他,一滴泪也从我的眼中逃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羞愧。
“你不是我父亲,”我说。“你是个谎言。”
在我的话下,我父亲的样子消失显出真相。他制服的钴蓝色变成了装甲板和金属,军官的珠宝化为了金色的边框。我父亲的拐杖成为了一根盘着的法杖,顶端有着一颗紫罗兰色的水晶。他变大扩张,变得巨大可怕古老。
变成了一个异端怪物,戴着一面蟒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