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拉瓦然）[32]

    坎德伦被烧过轰炸过的尖塔残骸如同什么巨物的骨架一样笼罩在我们头顶。就好像一个死地很难看的东西，在最后还在挣扎。它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蒙上了灰。它在大道上积的很厚，在部队穿过这片区域向伊凡洁琳伤疤指出的位置前进时被卷起变成云。空气闻起来就像是燃烧和岁月。像是死亡。灰烬飘舞着落在我的盔甲上。落在我的脸和头发上。它们更加减弱了迪曼玛尔已经不亮的阳光，同时也遮住了探照灯和火把的光。我现在只能看到一道光，至少我可以。

    伊凡洁琳走在人群的前方，宝剑轻松地拿在身侧。她现在重新穿上了盔甲，但那没能阻止我看见她身上燃着的火焰。她的小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她，艾丽薇雅大修女和她的荣誉卫队也一样。主教康斯坦和她们走在一起，微微拉起他的袍子让它们不至于粘上尘土。在我们的背后，队伍在路上排开。许许多多十几人作为一个小队的修女紧密整齐地走着，高举着旗帜。在她们后面的是装甲车和辅助军。而围绕在我们四周的，是虔诚的人。

    “好像我每看一次，他们就变得更多，”佐瑞克说。

    人群没有走上大道，挡住部队的道路。相反地，他们穿过了废墟，爬过碎石弹坑和碎玻璃。还有碎骨。我看到了巡礼者和祭祀。看到了那些曾经把不破誓言号叫做家的人。我甚至看到孩子穿过了剩下的墙壁和窗户。虔诚的人各种各样，但他们全都用同样的方法涂上了他们的脸，涂上了双头鹰，就像伊凡洁琳一样。

    烈士的印记。

    “他们觉得自己能做什么？”尤米娜问。“他们不是战士，也不是学者。”

    “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和我们一样，”希尔瓦拉说。“来见证奇迹。”

    试炼大师在说话的时候看向那些穿过废墟的人。希尔瓦拉并没有像康斯坦那样保持他的袍子不粘上尘土。他光着脚，和尤米娜一样，他脚因为走过的路变得漆黑。

    “他们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得到祝福，”他说。“让那些生病受伤的人得到治愈，仅仅是依靠见证伊凡洁琳姐妹的奇迹。”

    他瞥了我一眼，还是没有看我的眼睛。

    “这也是你正在寻找的事情吗，尊敬的审判官？”他问，随后指向摇篮棺椁。指向索菲卡。“这是为什么你一直把她带到这里的原因吗？”

    我毫不眨眼地盯着他。“索菲卡是我的审问者，”我告诉他。“这点就足够了。”

    希尔瓦拉低下头。“当然，”他说。“我无意冒犯。”

    “那你，祭祀，”我问。“你又在希望什么？”

    希尔瓦拉的眼睛重新回到路上，我这时才第一次注意到试炼大师的脚踝上绑着一双带刺的束带。苦行带。它们造成的伤口正在慢慢地流血，把他的脚在黑色之外还染成了红色。

    “我们都在希望的东西，”他说。“可以让犯下的愚蠢错误得到原谅。”

    然后希尔瓦拉回到了人群中。我看着他走开。看着他留下的血脚印。

    “他看起来充满罪恶感，”尤米娜说，手搭在腰上的短剑剑柄上。

    “我们难道都不是吗，”佐瑞克回答。

    尤米娜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没有。我继续注意着希尔瓦拉，等着我的威胁感应做出反应。但它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除了对将要到来的事情的期待。我慢慢呼气，把手放在了漂浮在我旁边的索菲卡的摇篮棺椁上。它用反重力推进器漂浮在半空，尘土完全没有触碰到它。机器在我的手掌下嗡嗡作响，帮助缠在电线中沉睡的索菲卡呼吸。她现在比起在誓言号上的时候更加苍白了。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头，就像坎德拉。在我看着的时候，机器上的显示器又响了一下。

    还剩九个小时。

    “在今天结束的时候，她会重新和你们站在一起。”

    我的父亲正走在索菲卡机器的对面，他的袍子在一片灰色中是一抹耀眼的青色和金色。我们走的越远，他的形象就越清晰。他的轮廓更加细致，就像一副正在修复的画。

    “要做到这点的代价会很大，”我的父亲说。“甚至比伊凡洁琳还要大。但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艾利？”

    我让我的手从机器上放下看向那些虔诚的人，穿过我周围的废墟。看向部队，眼中闪烁着狂喜。看向佐瑞克和尤米娜。他们两个人现在走在了微微前面一点，轻声说着话。拌着嘴。我想到了他们做过的所有事情。他们成为的所有东西，而仅仅是因为我让他们这么做。我想到了鲜血和死亡，但还有笑声。同胞之情。尊重。

    信任。

    耳中的通信器发出叫声，伊凡洁琳的声音传了过来。

    “审判官，”她说。“我需要你到队伍的前面来。”

    “我们靠近了吗？”我问她。

    我清楚地听见了伊凡洁琳在继续说话前吸了口气。那听起来好像让她感到痛苦。

    “我觉得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