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伊凡洁琳）[31]
一级档案馆的中心室高大到我不能看见天花板。它一定延伸到了尖塔的最高顶，云层在这里已经厚道无法凝聚成雨了。房间是圆形的，摆满了书架和架子。架在斜架上的机仆在轨道上来回移动，转动着卷轴和书本，防止它们受到不平衡的影响。小天使浮在空中轻声唱着，义手中提着灯笼。嵌在墙壁里的灯条是黄色的，为了不破坏文件调的很暗，而仅有的几扇小窗户里安着有颜色的水晶与厚重的铁条来隔绝神殿世界的天气影响。在圆形空间的中间是一个用一整块大理石雕刻成的大桌子，桌面打磨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凹凸，或者裂缝。
站在我和我小队的对面的是主教和他的试炼大师。希尔瓦拉比起刚才更加刻意地回避着我的视线，就好像他知道我正在琢磨他之前说的话。大修女艾丽薇雅站在桌子的一头，拉瓦然则站在另一头。我们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袍子，就像那些住在档案馆外墙上的空洞里的白鸽一样。就像纪念雕像。
桌子上放着用几十张羊皮纸组合成的地图。上面标出了几百座尖塔和数千座更小的建筑，几英里长的大道在图上仅仅是建筑间细小的线条。更多的文件地图和卷在皮套里的卷轴堆在地图旁边。有些是手写的。有些是复制的。甚至是副本的副本。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们对于整个西南部神殿都市的所有建筑和位置记录，”康斯坦说。
“它们没有被破坏吗？”艾丽薇雅问。“这些记录？”
康斯坦伸出手，停在了碰到最近的一卷卷轴前的瞬间。我们全都穿着操作古老文件时使用的白手套，但康斯坦挂在脖子上的链条上还戴着沉重精致的戒指。有红宝石和白金。黄玉和黄金。我很确定这位主教一根链子上的财富就比那些他管理的地区中的大部分人拥有的全部积蓄还要多。
“不，大修女，”他说。“不幸的是，它们并没有。”
希尔瓦拉也点点头。“在现在这种时期，只有很少的东西没有被破坏。”
“或许只要我们找到圣盾，这些都可以得到改善。”拉瓦然看向我。“伊凡洁琳，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什么。”
在很长时间里的第一次，我在说话前不需要看另一个人了。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意。我吸了口气，开始说话。我告诉了站在桌旁的每一个人那完全的黑暗。单独的蜡烛，还有用九十九级刻着双头鹰的石块铸成的阶梯。我告诉了他们那道铁门和圣凯瑟琳的画像，还有那之后巨大的房间。我告诉了他们铺着红布的台座，上面摆放着圣凯瑟琳之盾。我告诉了他们我身上着火，金光填满视线。我告诉了他们交叠的双手，上面染着鲜血。
在我开始说话后他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全都虔诚地听着。所有人都在仔细地看着我，除了希尔瓦拉，他依然没有直接看向我。
“烈士的印记，”康斯坦说。“单独来看的话，这就是交叠双手的意义。”
“对于一个修会成员来说，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看法，”艾丽薇雅说。
拉瓦然摇摇头。“我也梦见了，”她说。“它们被嵌在一个大房间的墙壁里。有成百上千的人类骨头，全都镀着金。”她停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我以前也看见过有地方是那样。一个老地方。”
希尔瓦拉点点头。“在不同的世界上它的用法并不一样。有时候是一种守护标记，有时候是为了封印什么东西。”他开始用戴着手套的手理过文件。不像主教，希尔瓦拉没有珠宝，没有对地位的标记。。“一般烈士的印记会被刻在坟墓的墙壁上，或者是纪念堂。尤其是那些在叛教时代建造的建筑里。”
头顶的小天使在听到他的话时喊了起来。一声漫长，没有音调的喊声。我们所有人在听到那名字的时候低下头握起手。那是多么黑暗的一段时间啊。
“我们在找一个古老的地方，”拉瓦然在小天使停止喊叫之后说。“那种可能被埋葬在岁月的重量下的地方。它的入口或许被隐藏起来了，或者被完全封闭了。”
“单单是底层地区就一定有几千处这样子的地方，”康斯坦说。
希尔瓦拉点点头。“一定如此。”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它？”他问到。
“信仰。”
说出这个词的是艾丽薇雅，声音平淡到让主教微微地从她身旁退开了一些。他深深地鞠躬。
“当然了，大修女，”他说。“当然了。”
他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 我们要找的是有特点的地方，”他说。“可以用来找到它的大门和通路。烈士的标记。”
所有人都点点头并开始忙着检查文件和卷轴。我的姐妹们伏在祈祷文和诗篇上，希尔瓦拉和拉瓦然则轻声讨论着铁门的用途，还有石制台阶的布置。讨论着烈士的标记。我搜索过历史，建造还有战斗的记录。我阅读了有关舍弃的启示录故事。读到了索尔，还有光明同盟。读到了858星球的伟大防御战，那成为了阿梅尔达修女和血腥玫瑰修会标志性的战役。时间慢慢过去，雨水冲刷着尖塔。闪电闪过。机仆转动着卷轴，小天使的哼声继续着，但我没有找到任何九十九级阶梯，或者钢铁大门。我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告诉我圣盾位置的信息。
我合上这边桌子上的最后一本记录，手在封面上停留了一会儿。阿舍瓦在我身边停下她的工作。
“找到什么了吗？”她用轻轻的声音问。
我摇摇头，因为我没法说出口。她合上面前的书，把手平放在我的手上。
“艾德琳告诉过你你已经拥有答案，”她说。“或许我们都找错了地方。”
“或者找的太认真了，”爱吉尼亚说。
“他想要你找到圣盾，伊娃，”阿舍瓦说。“不是我，或者我们。不是艾丽薇雅，或者其他那些人。是你。”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回答。
“你知道，”萨利塔说。
“你只是还没有明白，”穆娜丽说。
“倾听你的心，”维瑞蒂亚说。她用手指触碰着头顶的铁板。“意识可能会辜负你。它可能会变化崩溃，但心灵不会。那才是神皇真正在的地方。”
我怀疑着，在她们期待的重量下摇晃不已，还有所有其他人的期待。我自己的期待。阿舍瓦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她的眼中满是温暖。
“他选择了你，伊娃，”她说。“她也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无烟的档案馆空气，点了点头。阿舍瓦放开我的手，让我重新转回桌边。转回了迪曼玛尔巨大蔓延的东南部神殿都市地图。几乎三十平方公里的城市，细致地刻画在笔墨中。我绕着地图的边缘走着，看着那些尖塔和贫民窟。教堂和大道。巡礼者的道路和礼拜厅。我没有思考。我没有怀疑。我只是一直走到了桌子的头部。直到我看出了一个用建筑和道路组成的图形。那是和我眼睛周围的印记一样的图形，那印记现在又开始在档案馆昏黄的灯光里疼痛起来。
帝国双头鹰是完全由城市组成的。它的爪子是居住区，翅膀则是道路。它的身体是由纪念堂组成，两个头是尖塔。轻声的谈话和翻阅纸张的声音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停下了，只剩下头顶上小天使的哼唱声。我靠近读着大道和建筑的名字，而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伤疤疼的更厉害了。不只是我的脸了，还有我的喉咙和胸口。我的双腿和双臂。
我的手，是疼的最厉害的。最痛苦的。那感觉好像它们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燃起了火焰。我脱下手套让空气可以碰到皮肤，尽管我微微地注意到康斯坦提高了他的声音和之后同样这么做的拉瓦然。我忽视了他们两个人。我忽视了所有东西，除了燃烧，还有小天使的哼唱。除了我的手。我转过它们看向那些伤疤让我的手掌遍布痕迹失去颜色，那是因为艾德琳的剑在最终之日融化在我手上导致的。而在它们之中，我也看见了一种图形，好像只要我用手做出双头鹰，每一条痕迹和每一处褪色的地方都和我手下的地图对应了起来。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除了我左手手掌上的一个记号。
就在双头鹰的心脏应该在的地方。
“我已经拥有答案，”我麻木地说。
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声音回到了耳中，让我注意到其他人都围绕在我身边。全都做出了和我一样的标记。他们全都在看着地图，除了拉瓦然，她琥珀色的眼睛闪亮着。她的嘴安静地说出三个字，那是只为了我而说的。
谢谢你。
“这是哪个区域？”艾丽薇雅问。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我在不破誓言号上她的房间后再也没有听见过的温柔。
“第五十四号，”康斯坦回答。“那是个被烧毁的区域。”
拉瓦然看向他。“被烧毁，”她说。“你是什么意思？”
“它在大裂隙一开始展开的时候被舰队的战斗降下的残骸击中了，”康斯坦说。“当时敌人的数量很多。那片区域的火烧了好几天。甚至是好几周。我们只能把它隔开让它自己烧完。”他摇摇头。“大火毁灭了表面的建筑。烧死了成百上千人。”
“但地下的东西应该还保持着完好，”希尔瓦拉说。“第五十四号区域并不是一直都叫这个名字的。”他伸出手，停在了碰到地图前的瞬间。“它很古老，老到它曾经有一个名字而不是序号。”
“那名字是什么？”艾丽薇雅问。
“坎德伦，”希尔瓦拉说，手指停留在地图上方。“意思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