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樊】为你而来（十二）
生贺文第二波~
12、
连城璧的笑容亮眼，却让人心慌，沈璧君心里发慌但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连城璧这里，她享受了太多的重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真正关心这个一直宠着她的男人，或者说，她太过于享受这个男人对她的宠爱，却从来没想过分一点关怀的心思给这个男人。所以，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着什么，她只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了。
“璧君！傻妹妹，快过来！”见沈璧君出现，风四娘突然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大声地喊着。边喊边拉住沈璧君的手把她往自己这边带。
“风姐姐。”沈璧君怯怯地叫了一声，却也没有反抗，就这样任由风四娘将她拉在身边。而一旁的萧十一郎则一直用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她。
樊伟冷冷地看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待她站好之后，才开口，“城璧，这是你夫人？”也不等连城璧回答，“那怎么站到敌人那边去了？”
“我……”沈璧君只是习惯性地站到了风四娘那边，但听到樊伟这么提起，才惊觉自己的不妥，连忙边开口边朝连城璧这边走来，“我只是和风姐姐打个招呼。”
看着萧十一郎的目光因沈璧君的离开而变得黯淡，樊伟却在心中冷哼，放心吧，一定会让你俩双宿双栖的，毕竟我们也是善良的人。垃圾当然要都归到垃圾场，难道还要自己留着过年吗？不过么……斜着眼睛打量了沈璧君一下，这个从小被亲娘当掌珠一样疼着，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又被无垢山庄养得丰满滋润的女人能跟着萧十一郎过多久的清贫日子呢？别说什么“有情饮水饱”，不是没有，只是要分人。若是风四娘、小公子之流的，他相信她们可以跟着萧十一郎过那样的生活，这个女人？呵！
“璧君，这我是舅父，”见沈璧君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樊伟，连城璧开口介绍，“你快见过。”嘴上这么说着，但却将樊伟半掩在自己身后，隐隐有护着他的架式。
见连城璧这样，沈璧君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能听话的朝樊伟行礼。“璧君见过舅父。”
“嗯。”本身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樊伟客气地点了点头。
“舅父？连城璧，你哪里来的舅父？还这么小？”一旁的风四娘看不下去开口了。
“我有舅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关心杨开泰或者萧十一郎有没有舅父就行了。”连城璧看向风四娘。
“是你舅父，难怪一直处处都向着你说话。”杨开泰恨恨地瞪着樊伟，“你的舅父当然会是向着你了！”
“杨公子这不是废话么！”樊伟也不客气，“我是他的舅父，当然向着他，你曾是他的朋友，但却从未向着他过。你这话好意思说出口么？”
“即，即便你是他舅父，也不该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我怎么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了？”樊伟扬起下巴，看向杨开泰，嘴笨你就少说点，还要在这里找存在感，“你是亲眼看到连城璧血洗那些江湖门派了，还是他有什么实证在你手里？若真的有，你也拿出来，好让我们瞧瞧。只因为，”顿了一下，看了眼风四娘，“一些人的话，你就将你的救命恩人咬成十恶不赦的恶贼，联合逍遥侯的儿子和弟子来污蔑、伤害武林盟主，杨公子，你的脑子呢？真的是被脂粉蛀空了吗？有句话送给你真的很合适，”樊伟笑了，那个笑，在杨开泰看来，居然和连城璧那般的神似，“有异性没人性。”
在场围观众人哄然大笑，“哎呀，这句话可真是太适合了！”
“可不是吗？！人家连盟主救了他的命，他呢，却只因为个女人，就张口盟主血洗门派，闭嘴盟主是恶贼伪君子，依我看啊，他才是真正的伪君子呢。”
“唉，这铁山大师一世的英名啊，就毁在他这里了。”
“哼，何只是铁山大师啊，这少林的威名都要被他玷污了呢！”
“就是！苦禅大师，这样的弟子你们少林还留着呀？是因为他是首富儿子？”
“别胡说，少林数百年的清誉，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个人被毁了，苦禅大师，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可不能让少林因为这种人把名声都坏了吧。”
“阿弥陀佛，杨开泰，你若还如此执迷不悟，老衲便代主持与铁山师兄将你逐出少林！”苦禅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杨开泰真的是被女色迷住双眼和脑子了吗？连盟主这般的君子人物，却被他如此对待。而且，樊伟的话也让他不好再装聋作哑，是呀，君子，不是让人用来欺负的。若他再不出声，那些人不知要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大师！开泰真的没有污蔑他！他……”
“杨开泰！”苦禅大喝，“老衲问你，你说连盟主血洗门派可有证据？人证，物证，你随便拿出一样来！若是没有，你又凭什么张口血洗，闭口血洗？我少林这数百年的清誉，断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一个色令智昏之辈便遭人质疑！”想到这人前脚还跪在佛前念着佛家禅语说要落发出家，后脚一听到风四娘，便立刻随萧十一郎离开，如此随意亵渎佛家之事都做的出来，为了那个女人，他还有什么事，什么话是不能做不能说的？
“我没……”杨开泰脸色发白，“是他给四娘下药！他还说君子的面具他戴够了，要撕下来。”他是拿不出证据，人证，已经自己推翻了证言，物证，他若真能拿出物证，又岂会如此背动。可是，那个笑得嚣张邪恶的连城璧，他是亲眼所见的！那个逼他杀台海派弟子的连城璧也是他亲眼所见！但是，却没人相信！
“若被你们称为君子，便要承受这样的伤害，我宁可城璧做小人。”樊伟冷冷出声，“凭什么君子就要被你们恩将仇报却只能一笑而过？凭什么做君子就只能任人伤害？连城璧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凭什么你们一句‘君子’他就要成神不成人？杨开泰，你自己摸摸良心，如果你还有，你自己又做到了‘君子’二字吗？！”
“他给四娘下药！下那种龌龊之药！这也是君子所为吗？他还以四娘的性命做要胁，逼我亲手杀了台海派弟子！”
“杨开泰！”苦禅大喝之后，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眼怒目而视，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声音洪亮地开口，“众位武林同道在此，苦禅身为少林主持的师兄，铁山大师的师弟，在此，代他们宣布，杨开泰此人，行为不端，色令智昏，令少林蒙羞，从即刻起，逐出少林！不再是少林弟子。”苦禅此言一出，如同冷水进入热油锅，整个场面都炸了，却大多都是叫好的。苦禅不理会那些，只是冷冷地盯着脸色灰败的杨开泰，“我本该连你的功夫都废了，但我毕竟不是你的授业师父，所以这件事情，我会请铁山师兄亲自处置。但老衲将话放在这里，你以后不再是少林弟子，不要再以少林弟子自居，若被老衲知道，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秃驴你疯了吗？！”见杨开泰这样子，风四娘当然心疼，脱口而出便是不敬之语。“你凭什么将他逐出少林？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一不是少林主持，二不是他的授业恩师，你管得着吗？”
苦禅看了一眼风四娘，并不打算和她说话。在他心里，风四娘已经从“与萧十一郎混迹江湖的女子”，堕落成“诱拐少林弟子背叛师门教诲使之品德败坏的风尘女子”了。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多与这种人交谈
“风四娘，这是人家少林之事，与你无关。苦禅大师虽不是主持亦有幸未能成为他杨开泰的授业之师，但若想将一个败坏少林名声的无耻之徒逐出少林，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杨开泰他既已选择了与你共同进退，便不再是少林弟子了。”一旁的梅花先生突然开口了。说完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杨开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这杨开泰是被灌了什么迷汤。”
杨开泰此时如同数九寒天被泼了一头的冰水，首富之子，马场少主，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对他而言，最令他骄傲的，就是他是少林监寺铁山大师唯一的俗家弟子。师父待他严格，却也师徒感情深厚，说句大不敬的话，在他心里，师父比他爹的地位都要高一些，而如今，苦禅大师却将他逐出师门！这怎么可以！
“大、大师，”杨开泰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他眼圈发红，嘴唇颤抖地道，“你，你不是我的师父，你没有，你不能代他行使这个权利。只要我师父没有将我逐出师门，开泰，便还是少林弟子。‘不再是少林弟子’这话，开泰不认可。”
“你还有脸说你是少林弟子？”苦禅冷哼，“你色令智昏，轻信他人，与小人厮混，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张口闭口污蔑他人，少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说我无权将你逐出少林？很好！”苦禅脾气上来也不再顾及什么场合问题了，“老衲这便修书一封回少林，将此事细说给主持和监寺，并言明，少林，有你无我！我苦禅，断不与你杨开泰同处一个门派！”
苦禅此话一出，杨开泰就知道，自己此生，再不可能是少林弟子了。自己和苦禅，主持和师父闭着眼睛都知道要怎么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脑子猛地一晕，眼前发黑，他便向后仰倒。所幸风四娘便站在他身边，一把将他抱住，但一个男人的重量加地心引力，不是风四娘一个女人可以承受得住的，她也随着往后倒去，另一边的萧十一郎赶紧将两人扶住，才避免了狼狈的情况发生。
“杨公子若是身体不适，还是请赶紧回府休息吧。”连城璧冷冷地看着那个面若死灰的男人，脸上虽没有什么得意之色，但眼中透出了愉悦。刚才樊伟的话，真的让他感到被“护着”的那种幸福感。自己想说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被这个声称要“护着”自己的人说了出来，他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他吗？可以吧？
“连城璧！我杀了你！”新仇旧恨交织，风四娘红了眼睛，一把将杨开泰推给萧十一郎，拎着刀便劈向连城璧，没等近身，就被连城璧一脚踹中腹部，飞身倒地。连城璧这一脚并不重，劲道却使得巧妙，让她正好砸到了杨开泰的身上。
“风姐姐！”一旁的沈璧君看不过去，赶紧冲过去扶起风四娘，“你还好吧？”
“璧君！你相信我，连城璧不是良人，他是个恶贼，你快离开他吧。”风四娘就着沈璧君的手站了起来，拉着沈璧君不放，“你要相信我！”
“风，风姐姐，我……你们，是不是误会城璧了？”沈璧君此时头脑乱得要命，萧十一郎的眼神让她心乱，总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可是，她是连城璧的妻子，她……
“风四娘，你自己在两个男人中摇摆就算了，别带坏我们家的人。”樊伟看着风四娘，忍不住开口，对于风四娘，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想置其于死地的想法，毕竟这个女人，怎么说呢，从一开始也就不对连城璧有什么好感，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心怡的男人在做些事情。本身就是敌人，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不想对这么一个对连城璧而言没有什么意义的女人说太多的恶言。但“我不理你，你却上赶着找虐”这种行为，他也不能视而不见是吧？更重要的，他一定要让连城璧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才行。所以，沈璧君，你如果有脑子，最好现在别犯傻。
至此，杨开泰，ou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