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泛黄的毕业照
前几天无事，我翻开了珍藏了三十多年的相册。一张过了塑，近四十五年前的高中毕业照呈现在我的面前。照片的时间定格在一九七一年十二月，题名是：宜章一中高二年三排全体同学毕业留念。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四十五年啊，年华已逝，一眨眼的功夫，时间过得好快啊，我把这张照片发在了“我们是高二连的”微信群里，委托照片中的小妹满柳帮我记记有些同学的名字，因为有些同学分开的时间太久了，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但我又不想失去机会，想趁现在还能动动笔，写写文章，与我们这些同学，心存寄托罢了。满柳不负我望，邀了多俫、池玉、桂香、绪海，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他们全部名字记下来并打印了出来，我现在就把这些同学的名字全部附在我的文章里。
宜章一中高二连三排毕业照同学
( 顺序：从左往右 )
后一排： 肖长祥 彭信军 吴绪团 段广二 黄仁球 邓国清 张洪彪 吴统高 肖永智 丁健俫
王继国 邓忠金 黄小平
后二排： 王向阳 吴多俫 肖圣军 邓连贯 刘万俫(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邓义芳 陈瑞芳 吴绪海 欧细群 段会俫
刘建军
后三排: 黄兴凯 肖三国 邓国旗 李国军 兰向东
李向阳 邓昌荣 刘军旗 曾凡荣 蒋勤政
前三排： 陈小明 谢池玉 曾满柳 吴青云 宋燕如
曹芙蓉 周建新 高兴纯 邓回德
前二排： 邝厚勤 李定宝 王化楚 谷崇德 刘衡源 王雨生 肖远智 唐建华
前一排： 高尊英 吴秀招 李桂香 雷本桂 邓菊 秀 李铁英 颜丽君 陈春娥
未照像名单： 范素林(转学) 郑明湘(参军) 吴经明(不明)
注:那时的连排，是文革时期的编号，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年级与班，请允许我按现在的称呼敍述着往事。
人生能有几个四十五年，蓦然回首，学生时代生活的点点滴滴又回来了，一切近在眼前，又恍如隔世。泛黄的照片值得我们细细地品味，我拿起了笔，去记录，去书写我们近五十年人生，更加珍惜现在，更加觉得要好好生活。
那时的我们，是一个知识馈乏，所谓的全国江山一片红的时代；是学生不上课，搞串联，工人不好好做工，农民不好好种田，到处是大字报，到处在批斗地富反坏右和造反派搞打砸抢时代。我们是手捧毛主席语录，高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从宜章城里、农村、矿山，进入我们的中学学生生活的，(1966年9月——1972年1月)，在那个时代，我们曾为“文革”而狂，为“文革”的政治图腾而崇拜，复课闹革命，开门办学，到农村支农，到工厂学工，就是不好好地上课，这不是我们的过错，我们不能违背历史。
那时的我们，也不是不爱读书，是社会压根就不给我们学习的机会。中学五年半，停课一年多，回原校待命，剩下不多的时间，每个学期，不是去农村帮农民伯伯插秧割稻；就是去机械厂做车工刨工，清理边角边料；再就是为校办工厂打红砖砌房子；还有就是跳“忠字舞”，写大字报，开“封资修”老师的批斗会；每天吃饭前，排着队手捧毛主席语录，进行“早请示晚汇报”，背颂毛主席一条或两条语录后才能吃饭。我曾记得在我们上高中不久，1971年5月10日，我们的班主任肖老师，点拨着班长建华同学与我，写了一篇洋洋洒洒六千多字的大字报《从四性看部分教师的思想革命化》，通过我毛笔抄写，贴在了学校食堂墙上，轰动了全校的师生。文章从当年教师中的敏感性、顽固性、懒堕性和长期性为入口，把部分教师思想灵魂，为人处世批驳得基本上是一无是处、体无完肤。只是可叹当时的我们是多么地幼稚无知，那是历史的局限，把我们禁固在那么狭隘的思维中。当时我们不贴大字报也不行，你若不这样就是不革命，就是保皇派。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肖远智，就是座在第二排右起第二个戴眼镜的那位，他只比我们大十二岁，当时感觉他很了不起，大学毕业，能写文章，能编剧，一手钢笔字写的四方端正、劲拔有力，课也讲得好，眉色飞舞，唾液四溅；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热衷于运动，喜欢出点子，记得我还在上初中二年级，他在学校争取到一个发言名额，要我在宜章县城的万人批斗会上发言，我不去，那是因为我的父亲在瑶岗仙矿是走资派，当时还是批斗对象，我也没心思在宜章出这个风头，我对批斗会很反感且无兴趣，害得他埋怨了我很久，骂了我好几次，说我太倔，会吃亏的，我也不管他，这事我记忆犹新。我们也因曾看所谓的封资修禁书，他便组织我们几个班干部，没事就开批斗会，把我们班的“三足鼎立”的燕如、青云和素林，不痛不痒地批判我们所谓的小资产阶级思想，然后像模像样地学校革委会去汇报所谓的战绩。他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课老师，记得有一节语文课文章名叫《静静的顿河》，那些接吻、眉眼传情的词句，上课时他便跳过去不读，弄得大家都很尴尬。但我们的肖老师也很风趣，我们也曾在一次在廖家湾半月的开门办学活动中，满柳她专管伙食，她和统高，向南在在去采购时，在校门口顺手牵羊把两个冬瓜、两个南瓜和辣椒茄子等，放在板车上，被肖老师发现，把满柳骂得狗血淋头，要我们去像学校承认错误，把剩余的钱交出去，但又怕担责，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菜吃，后在满柳的启发下，保证下不为例，买了一条20多斤的狗和10斤豆腐，打了几餐牙剂，害得其他三个班的同学直流口水，搞不清我们班这么香的饭菜到底是怎么回事。肖老师还很有文艺细胞，他在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很受校长、教导主任、老师的青眯，他亲自编写的歌剧《毛主席去安源》、《王杰，我的好战友》深受师生的好评；他组织我们年级的燕如、建华、希平演唱的《沙家浜》中的《斗智 》曾风靡了全校。但我们的肖老师，只适合当老师，不适合当领导，1990年——1993年他当了宜章一中三年的校长，成绩平平，又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当的很是窝囊，不久便被调到宜章进修学院当校长去了。
咱现在把话又说了回来，我们中学五年半的时间，实际学习读书的时间不到两年，说是高中毕业，实际上连初中毕业水平都没有达到，高中的书都没见到几本，就是发了几本书，大多数都没教完就毕业了。我们的数学课，也仅仅教了一点三角，几何，函数；我们的语文课，少数人连拼音都不会，那时也不讲古典文学，说是资产阶级的糟粕；我们的外语课，仅仅会26个拼音字母，会那么一点点原音辅音，但我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会用英语喊毛主席万岁、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我们那时的考试，几乎都是开卷的，很少有闭卷的考试。我们的初中升高中，也没有考试，直接就升了上来。那时的我们，也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为社会的动乱担忧，但我们没有一点办法，只有无奈。我们那时上课，是两人同一张桌子，要是与男同学同桌，我们就会在桌子的中间划一条线，叫“三八线”，要是谁不小心超过了“三八线”，就得挨打 。我们那时钱少，一个学期下来，住宿加学费加生活费，吃商品粮的学生39元够了；吃农村粮的同学，自己带米红薯罎子菜，学费加蒸饭费，6元钱足矣。我们那时的住宿条件也很差，男生们好点，大通铺上下两层；我们女生睡地铺，一间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地铺上是28个人的席子与被子，冬天还好些，挤在一起也凑合，我和燕如为睡觉常常争夺满柳，因为满柳浑身暖和，为了公平，我俩一人睡一晚上的来，满柳的被子就成了垫被，那时我们的被子平均也就四斤多重。夏天每人挂上0.6米宽的纹帐，根本就没办法入睡，一年四季跳蚤是我们最好的伙伴。那时的我们，恰同学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有对一双运动鞋的追求，有对一件海纹衫支撑起男生的潇洒，可那时穷，这些都很难实现，农村一个工分才两三角钱和几分钱，有工作的父母亲一个月才三四十元钱，维持生计都很难。那时懵懂青涩的我们，也有对帅气大方的男生和漂亮温柔的女生也会投去羡慕的目光，但谁也不会表露出来，否则就会被认为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做怪，会开批斗会进行帮助的。
时代给我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高中毕业，血气方刚、青春年少的我们，面临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到广阔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虽然我们班有能说会道的班长建华；有勤劳朴实的厚勤、瑞芳、满柳、回德、多俫等；有能歌善舞的燕如、丽君、小妹子(春娥)；有能说一口流利英文的向南；有每次数学考试几乎都是满分的永智，还有各科成绩都不错的燕如、绪海、圣军、向南，我也算一个吧。但这些优点与长处对我们的未来起不到一点儿作用，全班55名同学，吃商品粮的17人，12人下放的宜章县骑田林场，我和燕如、青云、继国下放到五七干校，一年后转到亚热带作物试验站，素林也下放到她转学的地方去了，郑明湘在未毕业时参军去了部队，吃农村粮的37名同学则全部回到生养他们的家乡，到广阔天地去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
我们就这样全部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命运就大不相同了，我们为生存需求不同层次而奋斗着。我们不颓废、我们不怨恨，我们用执着来编织着未来绚丽的梦想，我们用爱来相伴岁月的延续，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么地遙远与未知，我们用我们的青春作赌注。
在下放农村劳动锻炼满两年半后，我们的命运有了转机，经当时的各级革委会推荐，建华、建新、丽君、瑞芳和我分别走进了大学和中专的课堂，满柳因在放大队广播的时候同时在营业，结果广播跳台，政审被刷了下来，给她的定信是不小心无意放了台湾敌台，随后几年，厚勤、素林、绪海、细群等都去大学或中专读书了，池玉、多俫等人都先后招工招干，还有回农村的圣军、仁求等几人也在农村当了民办教师，后转成了公办教师，下放的知青，随着79年政策回城，分别落实到了父母的工作单位或顶职或工作。命运之神向来不去青迷失败者，我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为之奋斗，不少人还成就了一番事业，我们这个班，有著名的湘籍词家、大学教授讲师、中小学校长老师、公务员、律师、银行职员，企事业单位的工人，还有个体户老板，但全班还有10来名同学一直生活在农村，回乡的邓连贯同学成了废品收购的老板，听说现在也有上千万的资产，生意做的风水云起。
坐在左边二排的第一人，是我们的班现最有出息的，那就是我们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厚勤同学，他成了一个大家，即当今潇湘文坛艺苑颇具创作实力的词作家，为中国当代50位最著名的词作家之一。那时的他，任何时候都是一脸的严肃。在忆苦思甜的会上，我知道他很早就失去了母亲，语文成绩也不是很突出，77年考上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一所中学当老师，后又当上了校长和衡阳教育局长，在业余时间喜欢上了写诗、词，从此而一发不可收，他写出来的诗词，清新、隽永、欢跳、活泼，很受中小学生，中青年朋友的欢迎喜爱。他写的上千首歌词，先后在《诗刊》、《歌曲》、《儿童音乐》、《人民音乐》、《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上发表，200多件作品在《中国当代歌曲精选》、《中国歌海词从》等全国三十多家出版社出版，90多件作品获国家省部级奖励。从1981年到现在，三十多年先后出版了三本诗词《人生唱着走》，《秋韵》和 《太阳香》，为十多台文艺晚会撰写过主题歌词和串台词，2013年同学聚会，他送我们一本歌辑《太阳香》高雅的诗句，摇戈着心旌，令人感受不已。当代乐坛著名的作曲家李遇秋、李刚、张世敏等20多人为他歌词谱过曲，著名的歌唱家宋祖英李斌、李群霞等20多人演唱过他写的《晒秋》，《堆沙堆》，《月亮乖》，《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等歌曲，他给多少人带来欢乐、喜庆与向往；给多少人带来情的感动、理的感悟、美的感受……
像厚勤这样的名家，我们班也只出了这么一个，大多数人都是很平凡的人，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事，起着一个螺丝钉的作用，但有的还挑起了大梁。瑞芳同学成了北京一家排水企业的高工，多俫同学成了县老干办的主任；健俫同学的律师事务所办得有声有色，素林、绪海、细群等成了大中学的骨干讲师；池玉、建新、丽君、春娥、继国等，桂香在读书后选择回到林场，在单位工作都很出色，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直到退休。在家庭生活中，我们几乎都扮演着好丈夫和贤内助的角色。，同学中没有离婚的，没有犯法的，没有贪官。一辈子在农村的同学，他们都无怨无悔地辛苦劳作着，默默地为社会主义的大厦添砖加瓦地生活着。
我们班的建华同学，是当时我们高二连的连长，坐在二排右边的第一人，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是一位粘着性的、发酵性的朋友，圈子里真的是少不了这样的一个人，他是我们的连索，能说会道。高中毕业那一年他入了党，学生党员就他一个人，毕业分配自然就成了同学们的领袖，也正因为如此，在任何时候的任何场合，都是他说了算，大包大揽。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辈子与他会有这么多的纠葛，我真的不想说，是在微信群里我感悟到，想今年我是六十三四的人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带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为好，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让他难堪，有些话有些事我藏了差不多四十多年，除了对满柳妹妹说过，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现在我就实话实说吧。，了情自己的心愿。我与他下放时，没下到一块，他是学生头头，下到骑田林场，我则下到干校，在我下放劳动的一个多月的时候，与他下放在一起的统高，突然给我送来他写给我的一封信，我没在意，后来又接连送来两封，之后我又听到与他下到一起的知青们传，他晚上在梦中喊我的名字。我当时很生气，不久又接到班主任肖老师写给我的一封信，说什么这个时候谈恋爱，既便要谈，也为时太早啊。这叫什么事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以为是建新在作梗，便找了个机会，把建新狠狠地骂了一顿，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与建新不讲话，与她家也断了往来。随着岁月流失，我对建华的感情有了一点变化，这点变化缘于高中毕业时我们都是班干部，在学校爱交流，好谈心。毕业下放前夕，他邀了我，丽君，满柳，瑞芳、春娥等五六个人，花了差不多十来天的时间，把住在农村、宜章城里、瑶岗仙矿全班同学的家里走了个遍。下放期间，虽然相处得还好，但远还没到谈朋友的程度。下放两年半后，我俩分别被推荐读书，他去了中南大学，毕业后留校做了老师，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做到了中南大学党校的院长、教授。我则去了郴州商校，在商校学习与他信件交往了两三个月，感觉与他不合适，便以父母不同意为由，断然拒绝了他，而此时我对同年级的另一位同学产生恋情，可以说是一段刻苦铭心的初恋，虽然我与这位同学最终没走到一起，但友情却留了下来。建华在79还是80年结婚前夕，给我写来一封信，那是一封让你心智与友情彻底颠覆的信，也就是这封信，让我重新认识了他和我自己。一年又一年，同学的友情却与日俱增，建华性格的优势，以及热情好客粘和的秉性，使他在我们三十年、四十年同学聚会的表现大放奕彩；他花了不少功夫为我们寻到了四十年失去音讯的素林；他为得了癌症的燕如，组织我们的同学好几次去长沙探望、祝寿；他组织我们同学去为班主任肖老师病逝时送上挽联；2015年在宜章一中90周年校庆聚会上，他被选为高二连同学会长；今年，也就是2016年，他又单枪匹马地组织为骑田林场还在留守的桂香等五位知青送金匾活动，激动感慨着从长沙、郴州、宜章回场的五十多位知青流连忘返。我因没有参加能这个活动，再加上我误以为微信的照片中的一个人是燕如的丈夫，我便发了一个信息把他很很地数落了一番，最主要是的不喜欢他这种粘劲，那种不分场合都喜欢津津乐道我与他的那些所谓的陈年旧事，没想到这个信息却激怒了他，虽后来得以澄清，这件事我可能做得有些过了，也想向他陪个不是，但终没有。想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就算一切随缘了了好了罢。总的来说，建华同学还是不错的，他在宜章一中90周年庆典的俊采星驰——杰出校友的名录中，与我们的厚勤同学，两人的名字都列入其中，算是一种对他俩人生赞赏与肯定，这是多么难得的最高殊荣，令人妒忌与向往。
我与建华的事扯的太多了些，在这里有些对不住同学们，就此打住了。在这张照片中，我还必须说说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妹妹满柳，她真的是我唯一四十五年没有一年断过联系的同学。那时读书，她家在农村很穷，一个星期从家里带一瓶坛子菜和两三斤米、红薯丝，与她姐姐对付一星期，我从一开始认识她就很投缘，那时她常常为我梳辩子，我不知为什么，总是梳不好自己的辩子，虽然她家里穷，但我常常能吃到她的坛子菜和红薯，一个学期下来，我也能接济她几元钱，毕业后我们一直通信，没有断过联系。74年公社推荐她读书，，她是大队的播音员、小买部营业员，也许她命里有劫，政审的那一天她在放广播时，人没在广播室而是在营业店，结果收音机跳台，室内总是叽叽哇哇的，室外却是台湾台，那时的台湾台是敌台，政审她被刷了下来，从此她便与大学读书绝了缘。随后与丈夫四处飘泊，在快四十岁时，落脚宜章政府办做了一名统计员，她的特殊境遇，她也有比我们幸运地方，她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而我们只有一个。我与满柳这么多年的友谊能保持至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丈夫，是她姐姐介绍我俩认识的，我与丈夫相携相帮走到今天，她功不可没，我一辈子感激着她。
现在想起这些事，真的是蛮开心的。四十五年，我们享受过幸福与欢乐，我们面对过忧愁与烦恼，我们正视过成功与进步，我们接受过友谊与理解。当我们能审视生活的时候，我们都早已是花甲老人了，现在我们身边永驻的：是一种健康无价的生命，是一种幸福的心境，是一种主观的感知，是一种美好事物的阳光，是一种真挚的祝福。
岁月真的是无情啊，在感叹时间的流失时，到现在止，从最后排算起，我们全班55人，已先后走了10人，肖长祥、段广二、张洪彪、肖圣军、肖三国、李向南、蒋情政、宋燕如、邓回德、彭信军等同学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最早离开我们的是向南同学，，已经整整28年了，1988年34岁的他跑车回来的，肝癌发作，在医院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与我们阴阳两隔了，要是他现在还活着的话，他可能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翻译官。我当时感叹好人命不长，还专门写了一首自由诗悼念，我现在还记得其中几句：错、错、错、宜水寒，黄泉路近，欲知命短问前生，到底意难平。今年不满63岁(2016)的燕如，在正月初六，因十五年癌症医治无效也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因有事不能去长参加她的葬礼，便在正月初七的那天，在《我们是高二连的》和《亚热带知青》的微信群里，发了一篇《写给驾鹤西去的燕如》悼文，寄托着我无限的哀思，看哭了我们这些早已过了花甲同学和已古稀之年亚热带下放知青。座在第二排的老师，除数学老师王雨生外，其他全部离我们而去了，从左往右数，他们是：化学老师李定宝，外语老师王化楚，教导主任谷崇德，校长刘衡源和班主任肖远智，物理老师是个女的，她刚生孩子，在座月子，没在照片中，她可能和丈夫调到另一所中学教书去了，还健在，我现在还忘不了她挺着个大肚子给我们上课的样子，二十五六岁的大辩子和大肚子。岁月如梭，我们现在都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了，我们班同学的平均年龄都有六十三了，那个渐行渐远又弥足珍贵的年代，只能是永远地留在记忆的屏幕上了。
真的，还有好多宝贵的记忆珍藏在心海，还有好多美好的故事需要倾吐，但不可能全部顾及，每个同学身上都有许多精彩的故事，每个同学都是一本书，或厚或薄，都是一部完整的小说诗歌。我们年轻过、憧憬过、幼稚过、单纯过、奋斗过、善良过，疑惑过、甚至还怨恨过，但我们一路走来，我们心无悔，我们身无憾，我们感受着生活的美好。一篇小小的文章怎能承载那峥嵘岁月的辉煌，一次的回忆怎能记录毕业后同学交往感人至深的生活。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们能在万人中相遇成为同学，也是上天注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同学，是相知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是我们生命中相互搀扶的精神支撑；是我们旅行中奋力前行的彼此依据；是一辈子能互相关心与照顾最真诚的不变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