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每年的十二月起，人们欢愉的情绪便开始不断发酵。西方的新年圣诞节，公历的新年元旦，农历的新年春节接踵而来。新年，意味着团聚、希望和欢乐，熙攘的人群，热腾的饭菜，闪烁的霓虹打破了寒冷的桎梏，火热的情绪将整个节日点燃，狂欢也许就是新年的缩影。这让我想起网络上的一句话，“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对于民警老王来说，后半句话说的似乎就是自己。

今年是老王从警的第二十个年头，同往年一样，新旧更迭之际是他最忙碌的时候。这一天里，人们的情绪发生了小井喷，报警电话从早响到晚，他和徒弟小林两人一天接了十几起警。派出所的院子里一度热闹无比，这边是用酒瓶拍人脑袋的，那边是打麻将掀桌子的，旁边是讨债的。争辩，谩骂，撕扯，混乱的场面一时让两人脑袋发蒙。老王最先反应过来，将几拨人里对立的双方分开，然后依例问询，做笔录，调查，调解。

节日里的不和谐直到深夜才休止，派出所静了下来。老王和小林像被抽去了筋骨，各自斜倚在值班室的长凳上。半晌，老王用力眨了眨眼睛强驱倦意，“走吧，到路上转转”。小林会意，起身与老王一起跳上警车夜巡。夜，浓郁、冷冽，全没了白天的欢腾。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小林心里念着自己尚在襁褓的女儿，老王则想的更多。这是第几个没有陪家人度过的新年，他早已记不清，只是感叹时光太快，多少年前的新年里自己也同师傅一起徒步在昏暗的坝子上巡逻，如今自己也带了徒弟，可是师傅已经不在。现在的路即便在夜间也是清晰的，只有寒冷的感觉一样。车里的空调已经开到最高，老王还是打了冷战。下车，路面上已人迹稀少，在大排档里讨了杯热水，热气同自己呵出的冷气缠绕着，化成一道烟霭，消散在夜色里。老王抬头望了望这一片天与地，此刻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多少像自己一样的人，在守护着狂欢背后的寂寥呢？警车大灯射向前方，在不远处被黑暗阻隔。红蓝色的警灯一刻不停的闪烁，也只照亮了几米见方的土地。 “动起来，让警灯照遍更多的地方”念头一起，老王再次跳上警车，发动机声打破了静夜，警灯闪烁着，穿透黑夜缓缓驶往前方……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822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