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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2015-02-24 11:00 作者:廖廖  | 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插销死死别在心门,生锈之后,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来。

记忆,看似绵长,优柔寡断,而一旦它背弃起你来,轻易得就像一个陌生人转了个身---快的让人花一辈子都回不了神来。从此街上哪个小时的玩伴姐姐结婚了,哪个上次见面感觉才刚结婚的女人已经是个得心应手的少妇,哪个小孩子曾几何时还在襁褓突然可以满街玩花炮了,哪个风光无限的男人因为赌债变卖了家财……于我都好陌生了。本不会如此伤感的,不相信所谓的从此故乡只有,再无秋。可是爸的前额头发几近一半都是银白,而儿时就在染黑发的外婆不例外的在我面前熟练给自己弄头发,偶尔会一个人发发呆,想想好多事情。

曾经翻螃蟹的可以淌过小溪弄湿过我无数双可小皮鞋的常走路段塞满垃圾,曾经帮妈妈洗拖把掉下去淹过我的小码头淹死了一个自杀的老太太,隔壁当年海誓山盟的夫妻出轨赌博自杀什么都干了刚生二胎就忙着离婚抄家伙动手乃家常便饭,街上张家长李家短王家豆腐酸的女人并未随着时间而流逝,运筹帷幄左一个习大大又一个Isis别说国务院就连联合国都是他们家后院的可爱老头子还有。

我在逗婴童的某个瞬间感受到妈妈曾经这样对我时自己的笑声,在调节小孩恩怨的过程中窥见满脸眼泪鼻涕的自己,对过年毫不惊喜对花炮糖果毫无感觉感觉每天都一样少了许多快乐,星星点点的初不再是我这个南方孩子一年一次的盛大节日了,冥想间,万水千山会止为一幅画,无法涂改。

四季分明的南方,我不再能吃到外婆给我留存很久的时令菜,一年老似一年的不仅有她的头发还有牙齿她的脊背。别人说,游子谁都不泊岸,谁都不回去,认真计算自己读研读博工作的时日,无法正视亲人心安理得地变老。而平静日子的微澜之间,偶有投石,阿姨病痛缠身脑出血差点成为植物人还有糖尿病,去年她健康时我还缠着她给辅导员请假出去旅行,叔叔寸步不离身照顾阿姨几个月包括注射胰岛素喂饭喂药根据室内温度换衣服帮助上厕所擦身体哪怕听不懂阿姨口齿不清的话语也一字一句认真听认真推测语意。她好不容易回家,我用力捏捏她的手,泪眼中想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却看见她想一个委屈的小孩子一样用力哭泣,哭的我心里好温柔。

儿时到现在,日子过得如同一片草地,除了青葱还是青葱,幸而岁月撒播了花和树,慢慢开始有树林的模样。记得所有的童谣会跳所有的舞蹈想自己会长大,真的有一天,意识过来,却有闪念逃避。你说,这算不算,外面的人要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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