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导游阿龙

越南导游阿龙

一

前些年到越南转了几天，温带地方生长起来的人，在寒冷的冬季，跑到亚热带区域去看看绿树，赏赏鲜花，了解了解社会风情，享受享受美食，也真乃是人生一大福气。说起到外国去旅游，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叫阿龙的越南小伙子，以及那个中国广东的小妮子。

阿龙，二十多岁，是越南河内一所外国语言学院毕业生，毕业之后就在国内从事起专业导游工作。阿龙的个头不高，身材清瘦，大眼睛，深眼窝，猴子嘴，粗糙的皮肤黑红黑红的，让人们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纯粹的亚热带人种。

中国广东那个小妮子，身高不到一米五，浑身上下胖乎乎的，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木头马桶。那个小妮子的两个大眼睛，长得又黑又亮，挺有神的，可惜就是神的有股妖气，让人们看着不舒服。再就是她朝着人们抿嘴一笑的那种下贱的做作劲头，让人们看着就恶心。浪不浪，看走相。那个小妮子走起路来，那个风骚劲头十足，油然地就会让人们联想到社会上那一类招风引蝶的野鸡。

认识阿龙和中国广东那个小妮子，是在越南的芒街市。芒街市是越南北方与中国广西东兴市交界处的地方，是越南北方经济较为发达的一座城市，素有越南小特区之称。我们这批中国游客，从中国的东兴市友谊关大桥进入越南国境芒街市之后，中国导游就把我们转交给这个叫阿龙的越南导游。大家上了阿龙的旅游车，屁股还没坐稳当，阿龙就站在车门口面向大家作了自我介绍，简要地讲了讲这几天的行程路线，以及我们这些外国人游览景点的时候所需要注意的一些有关事项，随即就毫无顾忌地讲起他们越南人的黄段子来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阿龙讲的那几段低级趣味的笑话，惹得车里的游客们哄堂大笑，我就在这种莫明奇妙，混杂而放肆的哄笑声当中听出了这个浑小子，已经在游客们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没有什么品味的低级小丑。游客们在旅游车里闲得无聊，不拿小丑寻开心，小丑也会不高兴的。在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里，阿龙就已经在不自尊，不自爱的言谈笑语当中跟我们这些中国游客厮混熟了。什么刘先生，王夫人，吴小姐，张三，李四的，他都能嬉皮笑脸地跟人家闹哄着玩了。

在芒街市通往下龙湾那条坑坑洼洼狭窄的油漆马路上，我依稀地还记得阿龙跟游客们讲：“当年日本鬼子和美国佬侵略越南的时候，只有中国和苏联出面帮助越南，尤其是中国，经常无私地援助越南。可前些年，不知好歹的越南政府一时犯浑，肇事跟中国打架，中国一生气，狠狠地揍了越南政府一顿。从那以后，鼻青脸肿的越南政府就学乖了，懂事了，也听话了。”

阿龙还讲了一些什么话，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当时，他讲着讲着就把我给讲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又听见阿龙讲：“越南男人允许娶五个老婆。大老婆叫大米饭，二老婆叫面条，三老婆叫米粉，四老婆叫面包，五老婆叫绿豆糕。大米饭一般不出门，在家管理家庭事务。面条、米粉、面包、绿豆糕们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自己出门挣钱去。这几天你们喜欢吃什么，只要告诉我，我立马就去给你们找，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阿龙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满脸奸笑着又接着说：“这些出门赚钱花的女人，个个能说会道，精通床上功夫。如果你们晚上闲着无聊，又舍不得多花钱，那就带上三十元、五十元人们币，跟着我去品尝品尝，等你们品尝完了，就知道越南女人还是蛮有滋味的，一点也不比日本女人差。可现在越南最时髦，最好吃的还是人参果。说白了，人参果就是在各所院校里学习的大学生，价钱也不贵，在河内玩一回上档次的大学生才三百元人民币，别的城市里那就更便宜了……”

阿龙所说的这些话，是真还是假，一时之间我也弄不明白，也不愿意费心思去琢磨他所讲的这些无聊的事情。阿龙的话讲得太直白，太刺耳，弄得我心里挺别扭，当时不由自主地就冲着他小声地骂了句：“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瞎扯些什么玩意儿！”阿龙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可能没听清我说的什么，也就没接我的话茬，只是朝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掉过头去又继续放他妈的的臭屁了。

外国人说中国普通话，咬字不清，几乎个个都是大舌头。他们那种怪腔怪调的语音，我听着也怪有意思的。只是这个阿龙已经惹起我的反感，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就恶心得我直倒胃口。我懒得去理会这种人渣，在人家的国土上，人家愿意说些什么屁话就随他说去呗，如果跟他脖子粗脸红地争论起来，那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有个东北的中年游客，笑嘻嘻地戏弄阿龙，说他想和阿龙的妹妹睡一觉，不知道行不行。阿龙不但没生气，反而说行。还嬉皮笑脸地跟游客们说他妹妹是高中生，今年刚刚十七岁，还没让男人开过红包，喋喋不休地向游客们吹嘘他妹妹长得如何如何漂亮，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可爱，还一本正经地冲着那个东北中年游客说：“你要想和我妹妹睡一觉，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下午七点之前赶到下一个景点的宾馆里等着你。”阿龙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地朝着大家讲：“谁要是想跟我妹妹玩一夜，就得拿一千元人民币，现在谁先付给他我五百元人民币，我马上就给谁操作这件美妙销魂的事情。”

我心里寻思着，他爹妈怎么种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混帐玩意，天底下都少见，这种熊货早晚也得让雷公给劈死。我们到越南来旅游，是想听一听看一看越南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和美丽的景观。再就是买点什么土特产，尝尝风味小吃什么的。这个阿龙可倒好了，那几天里净是满嘴喷粪不说，为了拉皮条拿回扣，一天到晚一个劲地怂恿中国男性游客跟着他去嫖娼，他的那一些下流的演说词，给人们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这些中国男人到了越南就是专门为了找妓女玩，真他妈的气死人了。

还有一件事，气得我也不轻。阿龙闲着没事就找机会调戏中国广东那个小妮子，可恨又可恶的事情是那个死丫头片子，竟然也没有一点狗出息，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和阿龙眉来眼去的粘呼上了，他们俩那种放肆又腻歪人的熊劲头，令人作呕。幸亏那个小妮子的妈妈，还有点做人的自尊，看护女儿看的紧了一些，否则的话，那个风骚的小妮子真有可能被阿龙那个王八蛋给弄到床上鼓捣休克不可。

二

下龙湾是越南北方广宁省的一个海湾，位于北部湾的西部，风光秀丽迷人，景色酷似中国的桂林山水，所以被一些人称为海上桂林。到越南旅游如果不到下龙湾去，就等于还没有真正到过越南。下龙湾不仅是越南的自然奇观标志，还是世界八大自然奇观之一。

那天早上，我们刚刚在旅游车上坐稳当，阿龙就眉飞色舞地给我们讲解说：“下龙湾的巴门岛上，奇花异草非常繁茂，古木大树天下少有。岛上还经常有野猪、梅花鹿等等野生动物出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岛上饲养的猴子，不管大小，一律都是红眼睛、红鼻子、红爪子、红屁股。那些猴子极为顽皮和大胆，它们只要看见陌生人来到岛上，就会成群结对地跑到海滩上来跳跃，来欢呼，嘴里还一个劲喊叫着“客！客！客！巴门岛上那些猴子，日常生活挺有组织观念的。例如吃饭，管理人员把饭送给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蜂拥而至，团团地围着管理人员蹦蹦跳跳地叫唤，但没有一个猴子会伸手来抢东西吃。为什么？因为老猴王就像个皇帝似的，坐在高高的地方伸着脑袋监视着它的臣民，一旦发现哪只猴子不守规矩，它会立马下令惩罚这个猴子……”

巴门岛究竟怎么样，巴门岛上的猴子是否就像阿龙所说的那样有灵性，有神通，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到巴门岛上去玩，只是听了听阿龙的介绍而已。

上午十点来钟，我们从拜寨码头登上游艇出发，海上如诗如画的自然美景迎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浮出海面的山岛林立，星罗棋布，姿态万千，有的一山独立，直指蓝天，有的两山相对，一水中分，有的峰峦重迭绵延十几公里。下龙湾究竟有多少座青山？究竟有多少个小岛？反正是当时我站在游艇的甲板上数着数着，就把自己给数糊涂了。游艇在水上走，人在画中行，水绕山环，我就仿佛置身于幽静的高峡平湖之中，粼粼波光中倒映着座座青山，山情水趣，织出了无穷无尽的诗情画意。

木头岛，也称万景岛。岛上的最高峰189米，半山腰有个木头洞。我们登上岛，沿着90多级石阶来到洞口，进入洞中，大洞里分三间，外间可以容纳三四千人。第二间石笋丛生，形成各种人物、鸟兽和花朵等等造型。第三间里有四个圆圆的石井，积满清冽的淡水，真可谓是奇景当中的奇景，令人惊叹，浮想联翩……

木头岛以西三公里的巡洲岛是下龙湾唯一的土岛。岛的东部有许多两层楼格外引人注目。其中一幢八角形的红瓦楼房掩映在青松、白檀丛当中。我听船上的讲解员说，那一幢红瓦楼房是胡志明主席生前游览下龙湾时休息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越南最著名的一个风景区。这个巡洲岛上的风景究竟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当时我只是站在船头上瞭望了几眼那个朦朦胧胧的土岛，什么也没有看清楚。不过我的眼前倒是浮现出了胡志明主席的画像，脑子里还回想起了小时候看越南电影《阿福》影片当中，那个小阿福机智勇敢地打美国佬的几个镜头。

中门洞，是下龙湾又一个著名的山洞，也分为形状、规模各不相同的三间。外洞是一间高大宽敞的大厅，可以容纳数千人。中洞里是一个精美的艺术馆，透过拱形洞口射进来的暗淡光线，照得一座座钟乳石闪现出绮丽的光彩，游客们再通过一个螺口形的洞口便进入了内洞。内洞四周的钟乳石错落有致，形成许多天然小洞以及各种类形象生动的雕像造型，令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中门洞里游览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直这么寻思着，这个溶洞固然是挺奇妙的，可还是没有我们中国桂林的那个芦笛岩溶洞美妙。这些年来我是游览过我国好几个著名的溶洞，但对溶洞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更淡不上有什么研究，只是从感官上分辨得出哪个溶洞大，哪个溶洞小而已，至于是哪个溶洞好，好在哪里，究竟好在什么地方，跟本就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游览完中门洞之后，我坐在游艇上，喝着米酒，嚼着红彤彤的海螃蟹，似醉非醉地欣赏着碧海蓝天的下龙湾。那一座座青峰，那一片片瘦石，那种活脱脱的风情丽景，让我有种诗意万千的陶醉。海面上那些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小木船，小木船上那些渔家女人，扯着鹩哥似的嗓门，用半生不熟的中国普通话吆喝着卖水果，卖海鲜的声韵弥漫在海上、空中和群峰间荡漾，那种天人合一的意境和意味让已经醉意朦胧的我有点乐不思蜀了。

三

那天近黄昏的时候，大家下了旅游车跟着阿龙走进了一家古香古色，西洋风格的宾馆。这家宾馆是法国殖民时期建造的一处老宾馆，在宾馆的大厅里我从阿龙手中领到房间钥匙，提着行李和大家沿着雕花走廊，顺着红木楼梯上了二楼。我和一个河南游客找到我们俩的客房，我打开房间门，走进屋里，顺手开开电灯，打眼一瞧，房间里幽暗的光线把白色的床单给染成了一种淡淡的昏黄色,给人一种挺温馨的感觉。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和那个河南游客一起到楼下的餐厅里去吃饭。大家在餐厅吃完晚饭就自发的三人一组，五人一群，陆陆续续地离开宾馆到街市上玩耍，购物去了。

晚餐的菜不适合我的口味，只吃了几个油炸花生米和几瓣水果，喝了一瓶冰镇啤酒，吃完饭肚子有点不舒服，我也就没有什么兴趣去闲逛了。我上了楼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可做，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觉，便锁上房间门下了楼，在宾馆的院子里随意地来回散步消磨时间。

阿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辆摩托车来，他要带着那个广东小妮子出去兜兜风，小妮子的妈妈说什么也不准她女儿跟着阿龙出去玩耍。那个广东小妮子，她即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阿龙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摩托车的后坐位上，她就乖乖地叉开双腿坐上去。她妈妈拽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扯下来，她就站在摩托车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阿龙，一声不吭地在那儿傻站着。

我站在一边看了好大一会儿，感觉着挺好笑，又气得慌，便走上前去对阿龙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她妈妈不喜欢女儿跟着你出去玩，你硬拉扯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想出去玩你就玩你地去呗。走吧，走吧，小伙子，赶快走吧！别在这儿烦人啦！”

阿龙满脸通红，理直气壮地冲着我就大声地喊叫起来：“我又不是喊她出去玩，我喊她女儿，关她什么事啊！再说了，有你什么事呀！真是多余的。”

阿龙朝着我喊叫完就气呼呼地发动起摩托车，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转身骑上摩托车，一加油门，摩托车就冲出了宾馆院子大门，一溜烟地穿到马路上去了。

那个广东小妮子的妈妈看着阿龙走了之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朝着我很不自然地笑着说：“谢谢你啦！替我解了围。这个阿龙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咱们中国人的礼节，这样的国际导游，还真是少见！”

那个广东小妮子的妈妈朝我说完这几句话，扭过头去没好气地冲着她女儿咋呼着说：“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跟我回房间里去休息。死丫头，气死我啦！”她咋呼完女儿，就转过身子朝着宾馆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那个广东小妮子的一双眼睛，在她妈妈和我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没有离开阿龙骑着摩托车穿出去的那个方向。她妈妈已经走远了，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很不情愿地挪动着双脚，慢腾腾地往宾馆大门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路，她突然回过身子，举起一只胳膊，朝我挥舞着手臂，笑嘻嘻地来了一句：“拜拜！”她朝着我喊完这句话，猛地一下转过身子，撒开两条短粗的白腿，朝着宾馆大门一阵风地跑了过去。

我笑呵呵地站在那儿寻思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片子，原来是个二百五！怪不得阿龙的几盒绿豆糕就把她的心给偷走了。看起来穷养儿子富养女的古训，说得还真是挺有道理的。唉！别说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还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小姑娘傻儿呱唧的不通个四六，不知道个好歹。现在这个社会上有一些让人们从外貌上看起来挺聪明的女人，也是没有什么思想的。有些女人为了贪图物质享受，出卖肉体，出卖灵魂，自甘堕落，什么缺德事她们都敢去做。

第二天早上，我们这些游客在河内逛了一上午的风景名胜景点，下午听了听越南人的歌舞戏。我不懂越南语言，一点也听不懂那些越南演员都唱了些什么玩意，只是坐在那儿呆呆地欣赏着越南美女，饱了饱眼福，心情还算是挺不错。晚上吃完饭之后，我随着几个游客在宾馆附近的街市上漫无目标地散了一会儿步，走着走着，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特别是街市上那些拉客的妓女，时不时地就跑过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挑逗我们，纠缠我们，弄得我很反感，心里寻思着，这些妓女怎么会把我们这几个人都当嫖客了呢，真是岂有其理，这算是什么事呀！我闷闷不乐地独自返回宾馆，开开房门，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喝了几杯茶，便站起身从皮包里找出笔和笔记本，写了一首小诗聊以自慰。

红土红木红河水，米粉面包绿豆糕。

男女老少人清瘦，满街妓女最招摇。

民族歌舞木偶戏，稀里糊涂看通宵。

海上桂林神仙醉，世间溶洞不再聊。

我躺在床上反复地吟咏着这首小诗，吟咏了几遍，觉得没有什么意境，心里也空洞洞的，就寻思着还是看看电视解解闷再说吧。脑子转悠到这儿，就随手打开电视机，找了几个频道，可没有一个频道的节目是能看懂的，于是就耐着性子找了个唱歌跳舞的电视节目。心想，听不懂美女们说什么，唱什么，那就看着她们的面目表情和肢体语言琢磨着玩吧，什么时候琢磨困了就睡觉好了。

大概是越南时间二十三点来钟吧，我同屋住的那个中国河南省的游客回来了，他一进屋门就兴奋地跟我唠叨，说他们三个人跟着阿龙出去玩了，阿龙那个小子挺仗义的，不骗人，回扣要得也不多。我靠在床头上看了他一眼，朝着他谈谈地笑了笑，没搭腔。他看我没有什么反应，就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头上，口无遮拦，吐沫星子满天飞舞，颠三倒四地跟我又说了一通话之后，我方才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今天晚上阿龙领着他们几个人到妓院去尝了尝越南女人的滋味。

那个河南游客跟我所讲的那一番话，不外也就是那家妓院里的妓女都很年青，脸盘长得都很漂亮、身材都很苗条。他说他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不需要什么语言沟通，那两个妓女就知道怎么做，什么清理后花园、打飞机、射双燕之类的活计…… 我听着听着，后来实在是听腻歪了，便没好气地一下子转过头去，不再听他胡说八道了。我背对着那个河南游客，听见他一边脱衣服，嘴里还一边哼哼着：“小姑娘美呀，小姑娘浪，小姑娘让我抱上了炕……”他一面哼哼着小曲一边溜进浴室，去洗他那一身臊味去了。他洗完澡回到卧室，坐在床上不哼不哈地抽了一根香烟，关上电视，闭上灯，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我心里寻思着，这个家伙可能累了吧，怎么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干那种不要脸的事，不累那是假的。果然只一会儿的工夫，我就听见他打起了春雷般的呼噜声。这个家伙睡着了，可我却让他搅和的一时半会睡不着觉了，只好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黑糊糊的天花板，把这个家伙的呼噜声当作越南的民间小调来听了。

“牺牲两代少女，发展越南市场经济。”这是什么鬼论调啊！我看也只有阿龙这样的坏东西才会说出这样的屁话。一个青年大学生，一个国际导游，竟然为了几个臭钱去当皮条客，去出卖人格，出卖国格。我真怀疑阿龙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灵魂。

前两年我到南韩，日本去旅游，也听别人说过，全世界各地都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人渣，哪个国家都有这种民族败类。只不过是这回在越南让我亲耳听到了和自己同住一间屋的同胞，让一个外国青年人领着去嫖妓，一时在情感上、心理上接受不了，也就难免生了一肚子闲气。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眼看到阿龙，心里就有种无名火往上窜，一听见他说话就恶心，就想吐，就想走上前去给他两个耳光子解解气。阿龙败坏了我的旅游情趣，那两天我玩的不怎么开心。越南的菜不适合我的口味，除了毛氏红烧肉和海鲜之外，几乎什么菜肴都有那么一种怪怪的味道。那两天一到了吃饭的时候，只要进了酒店，我的胃里就翻腾得难受。火龙果、山株、椰子等等亚热带水果，我又吃不惯，每天只好吃点香蕉，吃点花生米，喝瓶啤酒充充饥。幸亏在越南前后待了不到十天，如果再继续待几天的话，真会把我给饿病的。心情不好，胃口不好，能玩出什么情趣来。事后回想起在越南的那几天的经历，也只有在下龙湾的那一天，我的游兴还算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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