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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艰难,但不要停止向往

2014-05-27 08:13 作者:石水难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前年走出校园,彻底宣告自己学生时代结束的时候,一切显得匆匆忙忙。忙着去一家不大不小却没有什么前景的公司实习,四个月后直接不干了;忙着和另一家公司签“卖身契”,却没有发现它和实习的公司是“亲戚”,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工作日,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一点下班,没有生活的乐趣可言;忙着想办法逃离,逃离云南,逃离没日没的工作;忙着浏览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招考信息网站,企图挤进体制内混个“铁饭碗”;忙着坐火车走大西南,六进六出广东,却最终被遗弃在广州的大学城……

生命就像在转圈圈,如同电影《见龙卸甲》的赵云一样,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而今,自己的经历越来越多,便越发觉得是在转圈圈。毕业一年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个城市;若干年前铁了心不想做的工作,如今还是不得不去做;若干年前就想着有天不再如今的生活,现在却依然如此,没有丝毫改变。改变的,是心态还有年龄,慢慢地有了在规则下生存的圆滑、虚伪。达尔文在《进化论》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说生动点就是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如同武功盖世、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一般神通广大,都必须遵守规则,戴起早就为你准备好的“紧箍咒”,做一个奇奇怪怪的佛,才能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位列仙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佛”,生下来,然后慢慢长大,慢慢习得盖世才华,到外边的世界走一遭,最后回到原点,落叶归根。只是,我们都希望落叶归根的时候,会被世人赞誉为“衣锦还乡”——如同古时王侯将相的告老还乡,也如同三藏带着徒弟完成取经大业返回大唐后封神封佛,荣耀而又不朽。只是,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学时代结束的时候和我有着类似的经历,前几天知道一大学同学离职后一直待在家中,我问他感觉是怎么样,他说了两个字——“想死”。那一刻的我特别理解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憋屈、无聊、着急、苦闷,很多很多。也许,人生的词典里,如果有比死亡更可怕的词语,那一定就是等待。等待,情人有天给自己承诺;等待,有天自己得到机会飞黄腾达;等待,心里的明天终会到来……有等待就有失望,一次失望可能衍变成上千种希望。只是,有一个希望便有一种等待,我们都总在等待,尤其是曾经失望过的人,总是望穿秋水。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接下来的生活会变得更好。13年节的时候,身上的那份兼职让 我感觉自己仿佛再次回到童年时代的日子,甚至更苦、更苦。有人凌晨四五点早起,拿出他那像素低得“要死”的手机,还以其十分拙劣的技术往路灯上方的天空一拍,便在微博显摆:你们见过凌晨几点几点的天空么?我觉得人真的是越没有什么便越想炫耀什么。他知道凌晨五点的天空怎么样,那知道凌晨一两点甚至是三四点钟的天空是怎么样的么?知道这个时间的这个城市会是怎么样的么?要是知道,也许就不会愿意这样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人甚至是比你优秀几千倍、几万倍的人正在拼命。我不优秀,但也在拼命。为了节省十几块钱的出租车钱我曾在月光的照耀下穿过半座城市,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回到住所;曾在凌晨从十二点开始到六点里面的每一个大的时间点里都试过独自回学校宿舍;曾在三更半夜拖着行李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由南往北、从北向南来回往返……很多的很多,从未觉得有什么辛苦,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么努力,只是怎么拼命也换不到一个“出头天”。

我不优秀,但我相信那句话——你想拥有你从未有过的东西,就必须去做你从未做过的事情。我已经做的、正在做的和将要做的,都是我从未做过的事情,就算最艰难的时候,身上掏不出一块钱,我也没有为生活的辛苦而哭过,因为我知道,生活无法继续的时候,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更拼命。在一家超市兼职的时候我对某人说,若干年后,若自己有幸成为世人眼里的那种“成功人士”,在属于我的故事里,每一篇都会有这个时刻的书写,都会记得这个人曾经在低谷的时候在一家超市打零工,每天上班的内容就是帮顾客抓鱼、称鱼甚至是杀鱼(第一次杀的时候,一直自诩大男人的我也只能偷偷抹泪)。要知道,他毕业于一所不错的大学(起码曾经是),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也总是很不错。只是,在当时甚至是现在,我不敢和另外的人提起,也不愿提起,甚至有时候我很困惑自己这辈子会不会有机会提起。

想和现实的距离,永远无法用语言去衡量。我曾试着往自己梦想的方向去做所有的事情,只是当每天甚至每个小时、每分每秒都需要去思考下一顿饭的钱从哪里来的时候,梦想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活着,比一切都重要!于是,屈从便成了生命的必须。如今的自己,在一个边远的小镇,做着一些说不讨人喜欢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及人家农民工。但是,我有些满足。因为,再也不用每天都需要想着下一顿饭的来源,不需要一次次向一些本来就没有多少收入的朋友请求救济,不需要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很多的人,总会像我一样,被现实逼进自己从不曾想过的弯道。有人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有人进去之后,历经沧桑终于出来,从此平步青云。我不希望自己进去了就不再出来,也许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当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十分艰难的时候就是收获最大的时候。我总在想,曲线可以救国,也可以救梦想;生活就算再艰难,也不能停止向往。恰恰,我们需要的,是向往,是前进……(石水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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