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写给母亲的诗
一九六O年，母亲勇敢抗争，铤而走险贩运锡块
救活一家人；我们幼小的时候，母亲多次卖掉本不够
吃的大米为我们缴纳学费。母亲已九十一岁高龄，卧
床数年，现因伤置弥留之际，将很快离开我们。不能
割舍与母亲的情感，写出此诗。
夜黑风高，
她急急前行，
胸前和腹部挂着三个沉重的锡饼。
像非洲的荒原，
有低沉的嗥叫，
有同类幽绿的眼睛。
没有顾忌，
只有伟大的本能。
像嘴里叼着猎物，
一切为着蹣跚学步的㓜狮。
二，
牵着我的小手，
走出迷蒙和混沌。
前面是辉煌壮丽的殿堂，
母亲轻轻推我一把。
门票好贵，
卖掉包袱中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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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了。
殿堂怎么在飘渺星空，
殿堂怎么是天上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物品，
全都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我留连忘返，
不知时日，
忽然觉得充实。
哇!
母亲卖掉的每一粒大米，
都变成了一粿知识结成的珍珠，
一枚精神凝结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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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
母亲还在殿堂的门外，
有补丁的衣服，
饥疲的身影。
但是眼睛里尽是欣喜，
像黑宝石一样美丽。
三，
母豹倒在地上，
一只年轻的豹子用头拱它，
㖭它的皮毛，
想帮助它站起。
母豹抬起头，
又无力地垂下，
但还没有闭上眼睛。
年轻的豹子围着母豹打转，
又不时抬头望着暮色原野。
它终于走了，
又停下回望，
闪过两点晶莹幽绿的光。
它嗅到了狮子的气息，
它知道猎狗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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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夜色，
星光照耀的原野。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
让母亲一生苦难的灵魂，
在你博大温暖的胸怀安息!
2012年10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