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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辣酸甜都是歌(三)

2011-09-05 00:04 作者:幽谷仙子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拾零

友爱可以失而复得,恋爱可以重新开始……唯独母爱,失去了,将永远绝对不会再拥有!

——题记

母亲是我家最忙的人。全家9口人的穿戴得靠她纺线,织布,然后做成衣服、鞋袜,一家人的饭食也全得靠她,再加上推磨,下地……无休止地劳作,让她无暇多看护自己的儿女。

我被二姐推倒,地上的瓦砾扎破了眉心处,血流了下来,二姐吓跑了。血顺着鼻侧滴到了土地上,我大哭起来,母亲从家里跑出来,边跑边用衣襟擦着手上的水,从地上捏起一撮土,摁在伤口上止住血,一边用手抹去我脸上的血,一边小声说:“好了,好了,不哭了,回家吃饭去。”

我家门前是一条大路,日的暖阳照在路边的土墙上,母亲坐在墙根,散开发髻,梳理浓密的长发。路上一男子骑着那个时候很是罕见的自行车从我家门前经过,我站在路边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歌谣:骑洋马,轱辘转,上边坐着个王八蛋。那人似乎生了气,下了自行车瞪着我。母亲笑着喊:“叮当,来,上妈妈这儿来。”我跑过去趴在妈妈的怀里。母亲笑着对骑车人说:“孩子小,不懂事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爷爷是家里的最高统治者,爷爷生了气不吃饭,一家人都得饿肚子。爷爷脾气大,常常生气,母亲不得不常常求告四邻说情。爷爷却格外喜欢我。一次,爷爷又生气了,坐在与厨房一墙之隔的他的卧室里,铁青着脸,一家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母亲在木制的小盘子里放了一个馒头,交给我,用手指指爷爷的屋子,压低嗓音说:“去,给爷爷送去。”我双手端着盘子,迈着蹒跚的步子,一进爷爷的房门就喊:“爷爷,吃饭。”爷爷吼道:“爬开!”我又端着出来,还没等走到母亲面前,就学着爷爷的腔调喊:“妈妈,爷爷说我爬开!”母亲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笑出声来,一手指着爷爷的卧室小声说:“再去,再去。”当我二次迈着小腿进到爷爷的房里时,爷爷就从我手里接过了盘子,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现在想想:爷爷在我学他说话的时候,一定偷着乐了,不然不会烟消云散。

一天下午,母亲好像和父亲发生了争执,两人似乎都很生气,我在母亲怀里一个劲缠着要吃奶,母亲便抱着我进了卧室,我躺在母亲怀里睡去了。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点着油灯。我习惯性地喊妈妈,父亲的脸上满是泪水,用下颌朝地上点了一下,母亲躺在地上支起的一块板上,脸上盖着一张白纸,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象,心脏病已经夺走了母亲的生命!那时候,我以为母亲在睡觉,就又一头躺下,去睡了。

我搜遍了记忆的各个角落,希望能够再找出一些珍贵的母爱来,可惜,没有了,没有了——

母亲是大个子还是小个子,是胖还是瘦,是圆脸还是长脸……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母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

在我三岁零四个月的时候,母亲走完了她短暂的34年的人生历程,离开她辛勤劳作的土地,离开她惨淡经营的家园,抛下离开她就生存艰难的丈夫,抛下她揪心扯肝的儿女,永远地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到了据说很美的另一个世界去了!

那一天,我三岁零四个月还多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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