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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故乡

2020-11-11 08:40 作者:西风胡杨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记忆中的故乡

我的故乡陈坑村,也叫陈村。这是一个没有一户陈姓人家,却叫陈村的小山村。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没有一户陈姓人家的村落,却叫陈村?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很想弄清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来由。可能是有人发现了这一问题吧,于是又把“陈村”改作“澄清”。于是这个村又多了一个叫法“澄清”。这么一来,这个疑问就更难澄清了。“澄清”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叫法,应该是外来人的首创,就据我所知,在当地方言里是没有“澄清”这个词的,比如说“这条河里的水很清”,当地人不叫“清”,叫“鲜”,“这河水很鲜”,村里人把碗里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叫做“鲜粥”,鲜即鲜明也,就是清澈见底的意思,只是到了解放前后“澄清”这个词才从外面传入,这大概是第一批革命干部都来自北方的缘故吧,听音记字,“陈村”便成了“澄清”,“澄清村”也就成了官方的叫法,民间还是习惯于叫陈村。我查过本村周氏族谱,据记载这“陈村”还是古谱里一直流传的叫法。但我还没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我时常想,不管村庄的名字怎么变,它都有一个名不变的名字,那就是-----故乡。

对于一个游子来说,故乡,是一个无法割舍的字眼,它是游子心中无尽的牵挂。故乡陈村是粤东北群山万壑中的一个小山村,小到你在地图上找不出来,但她在我心底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温暖的故乡,沉甸甸的家。这里除了山高林密,好象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她却比世上任何东西都来得珍贵,值得用心去珍惜和眷恋。无论身在何处,只要稍稍合上眼睛,你就能感受到故乡那不事雕琢的自然美:古色古香的老屋,清凉的山风,潺潺的泉水,和月光下如如幻的群山,还有那善良的人民,尽管他们中也有一些自私的人,但这种人不多,也得不到大家的认同,只是作为一种善良的反衬面而存在着。且我一向认为国民素质与国民教育是一脉相承的,有什么样的体制,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国民。很明显,“人心惟危”这么大的时代逆变,不能简单地“归功于”农民,所以我相信,我心目中的父老乡亲其本质都是善良的。回到故乡,虽然相隔多年,故乡人仍然能够和蔼地叫出你的小名,他们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远方的客人,他们的心灵就象这里的山山水水,有一种自然而纯朴的美。如果你有心去亲近大自然,那你真该去陈村走一走,在这片天地里,六月无,四时有春天繁花似锦,夏天凉水淙淙,就是到了一年中最炎热的那几天,村民的棉被也还摆在床上,这里的夏凉着呢,免不了要拉棉袄一角盖在身上;秋天又是另一番景致----梯田金黄,而到了天,这里的世界仍然是绿油油的,南国的绿。

我素来总有一个心愿,想用文字来描绘故乡的美,但我也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难事,原因是本人天资顽拙,不善属文。事实上,故乡的美是无法用文字来描绘的,不如我带你去走走吧,说再多,不如亲自走一回。这村子很象一座绿色的城堡,四面都是高山,只留东南面一个小小的缺口,象个坚固的城门,四周的高山就象高高的的城墙,爬上城头,可以远眺万里群山;关起门来,又可以安然入梦。千百年来人们就在这神话般的城堡里安宁自得的生活着,过着日出而作,日没而息的生活。每天,随着第一声开门声响起,整个村子便都活跃起来了,这种每天的忙碌和热闹要一直持续到傍晚日落才会停歇下来。这山村离圩镇不近也不远,她就夹杂在黄陂和罗岗两镇之间,离黄陂和罗岗一样远,或一样近,小村寂静,白屋掩映。现在从黄陂进来是一条弯弯曲曲,逆水而上的水泥路。据说这曾经是一条古道,一条石板路,北接江西,南连粤东。过去南来北往的商客,用他们的草鞋,把路面的石板磨得光亮圆滑。古道两边尽是高山,也有飞瀑,风景秀美。山是青青的山,水是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挑担走路的人困了渴了,可以随便掬来洗脸或解渴。还有那供人歇息的古茶亭,至今犹在,这是过去供过往商贾休息的地方。旧时,若是遇上赶集的日子,这条路更是热闹非凡,邻近几条村也都盛产果木山货,勤劳的村民们,天不亮便挑着自种的土产,走山道,去黄陂圩交易,很不容易,脚程远,时间紧,必须赶在中午前完成交易,回来晚了往往要打火把照路,不然就得摸黑回家。为了赶时间,山民担来的货物急于出售,往往只好将货物贱卖给那些圩霸和奸商,匆匆出手,换到钱,再匆匆去置办点油盐,以便天黑前赶回家,所以这条山路也是一条艰辛的路。几经变迁,古道式微,现在已经是一条比较平坦的乡村公路,有很长一段路干脆就与山下翁公水库的水面齐平,一路都是风景,但这条路,走人的不算多,特别是四望嶂煤矿下马后,走的人就更少了,因为这个村虽跟黄陂、黄槐四望嶂山水相连,但它不属黄陂管辖,罗岗才是她的行政中心。

从罗岗到陈村,隔着一座高高的大山———亚纪岭,爬上这座高山,穿过那个高高的山坳,你会感觉自己简直就象爬到了天上,这时你就要留意脚下了,你会发觉眼前的地势突然下沉,柳暗花明又一村,展现在山脚下的,就是陈坑村。只有到了这里你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站在这门洞一样的高山豁口,朝前远远望去,你的对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高山和一些流云,还有那高高盘旋的苍鹰,而就在你的脚下却是一条村庄,仿佛一不留神,只要一伸脚就有一种踏空的感觉。山高村沉,这村庄就象一座沉没在绿色海洋里的龙宫,峰隐龙潜,所以我有时也不免怀疑,“陈坑”是“沉坑”的口误,这或许就是“陈坑”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未可知,“沉坑”“陈坑”,口口相传,便成了陈坑,又因其山清水秀,政府便给了她现在的名字“澄清村”,但老一辈的人还是习惯叫陈坑,远近的人都这么叫,一个山坑的坑字,尽显山村地貌和纯朴民风。

山水之美在于有山有水,这村子的中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由千百泉流汇聚成河。嫩绿的河水象飘逸的缎幅,蜿蜒曲折向东流去,沿途又不断汇入溪流,河水在天地间日夜流淌,百转千回。这河到了村口,原本向东的河水,便突然拐了个弯,记忆中,就在这拐弯的河段上面原来有一棵又高又大的圆栗树,树是斜生的,高大的树干稍稍倾向路边,如一株迎客松屹立在村口向人们频频招手。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这树实在太高了,没有谁能攀爬上去,正因如此,常有鸦鹊在这老树上面安然做窝。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和小伙伴们就在这树下争抢树上掉下来的坚果,那个果子很象栗子,但要小得多,只有花生米那么大,果肉也象花生米一样香甜。可惜,这树后来被村里砍去凿成榨油坊了,一道千年风景就此遗憾消失,只有那树下的岩石仍然屹立在那里,迎送着千年不断的河水。河水便在这岩石的指引下改道向南流去,那哗啦啦的水流从山口石壁间飞奔而下,水流前赴后继撞击着光滑的石壁,溅起的水花就象一朵朵盛开的白莲,水声如歌,昼夜不息。这飞流下面是一个水清见底的小石潭,欢快的流水在这清潭里稍作停留,便继续前行,从一段开阔的径地里流过,前面又是石潭,一个接一个。在这河段上,这样的瀑布潭就有好几个。小时候我很喜欢玩水,用芦粟(高粱)秆做成小水车。这小河两边又都是梯田,田水从上一坎流向下一坎,水车就在流水落差的冲击下欢快的转个不停,那是飞旋的童年。我也喜欢在这潭上垂钓,我对这些河潭就象对自己家里的鱼塘一样熟悉,径口潭、磨石潭、官财潭、石壁潭,潭下还是潭,多到数也数不过来,这些都是我小时候钓鱼的地方。我生于兹,玩于兹,童年的记忆总是河水一样清晰,玩累了,这一河两岸有无数的花生地和红薯田,花生成熟时,正是夏天玩水的季节,拔一二眼花生,或挖一二根红薯,在河水里洗洗就可以充饥了,大人们是不会责怪的。后来我为读书应试离开了家乡,见过许多大江大河和无边瀚海,但我心里却总忘不了故乡的那一弯河水,正所谓弱水千里,我只取一瓢,不是某人自私,而是我生于斯长于斯,养育之恩不可断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作者:何人,草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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