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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了·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56章

2021-01-30 15:21 作者:奇书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56章 终于明了

因为,阳阳外婆留了一句“稍等”,大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等着。

香妈不解的眨巴着眼睛:“这门,是几时开的呀?”

白何说:“我换好鞋,一拉就开了,没关呢。”香趁机敲他一棒:“什么话要让阳阳外婆听到了,无事变有事,小事变大事,好事变坏事儿,以后注意点的呀。”

白何睃他一眼。

二老太太现在和睦相处,做了榜样,二老头总不能暗掐,破坏安定团结局面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蹬蹬蹬!阳阳外婆拿着一迭崭新的红包下来了,往香妈手里一塞:“给,哪还用专门下楼去买的呀?”这一迭,足足7个,全是崭新硬括的大红包,如果在外地摊上买,至少2块5一个。

香妈接了,就掏腰包。

可给阳阳外婆喝住了。

“干什么?我可不是二道贩子,几个红包呀。”走近二步,放低了嗓门儿:“别着急,我帮着问了好几个家长,人家都摇头,说根本没有什么联合签字要求事儿,那都是园方编的,不要怕,彤彤就不转园,看她们还能咋样?”

这就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碎嘴又侠义的阳阳外婆!

大家面面相觑,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这“家长联合签字要求”的?

按一般逻辑推理,她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香妈只好笑到:“谢谢,谢谢啦。”老伴儿也接着致谢。中饭后,兵分三路,白何送货,香爸出去打听,二老太太则准备着红包,以及见了罗老师怎么怎么做?

妙香,保胎休息,睡觉养神。

白何拿着小箱子,轻车熟路,一路而去。

他早想好了,事情逼到了眼前,自己又夸了海口,今天见了女老板,一定要把请她帮忙转园的事儿说说。通过前几次接触,很明显,女老板对自己有好感,可能是有所求,至于是作什么?管他呢,我就穷老头一个,看着办呗!

快走拢时,前面围着一堆人在看什么?

好像里面有哭声?咦,小俩口当街吵嘴啦?

看来,这所谓的国际大都市,风气也和重庆差不多嘛。地上有只死耗子,都有围着看半天。走拢了,白何朝里探探头,果然,是小俩口当街吵嘴,小夫妻正在沤气,地下摔着一迭钱,百元十块和钢蹦儿都有。

再一细看,唉。

这不是那个重庆合川钓鱼城的白茫小伙?

上海小洞天的经理大人么,怎么和媳妇儿光天化日之下闹别扭哇?白何挤了进去,白茫见是白何,像看到救星,一把抓住老头儿的胳膊肘儿:“白大爷,救我。”

白何点点头,先把看热闹的劝散。

然后捡起地上的钱,重新塞在小伙手里,责备到。

“白小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媳妇再怎样,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怎么在街上就闹起来啦?”正在沤气的媳妇,一听,也像看到救星,也一把抓住了白何的胳膊肘儿,跟着老公说:“白大爷,你给评评理儿。”一口气啪啪啪的数落起来。

白何听了,暗地叫苦不迭,怎么也是转园啊?

我正焦头烂额呢,我哪帮得上什么忙呀?

说来,真是有点猩猩惜猩猩。这小俩口的独生儿子,年龄也和彤彤差不多大,竟然也是自闭症,而且倾向比彤彤更严重。

更让人叹惜的是,小俩口虽然年轻文化却不高,听来也就是个高中生。

媳妇也在上海小洞天大酒楼打工,是经理老公的直接下属。

餐饮工作时间长,累人烦心,下班后就想休息,所以,对儿子的自闭症倾向,至今不太懂,更不懂什么辅助医治和行为矫正。

幼苗园老师多次要求,小俩口将儿子转园,借口也是家长有意见云云。

今上午,媳妇送儿子到幼苗园后,正准备离开,却被年轻的女班主任叫住,连恳说带请求,只差给她下跪,说是希望家长看在,都是年轻女孩儿和都不容易的份儿上,请把儿子转走云云。当妈妈的,当场就抹开了眼泪。

小俩口也和白何一家相似。

就二人孤身在上海,苦苦挣扎煎熬着。

生存尚且艰辛,哪还有什么关系可以帮忙转园?更不用说,转园就意味着至少六万块现金人民币,这一笔巨款,又从何处来?

“我说,儿子都这样了,活不下去了,我们回重庆吧,白茫不愿意。”

小媳妇象见到了亲人,滔滔不绝。

“说什么,回到合川那乡下,还不如把他杀了。还叫我别忘了,这儿是大上海,上海滩,国际大都市。”小媳妇愤怒的跺脚到:“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儿是大上海,上海滩,国际大都市?可它再时尚,再辉煌,却不属于我们的呀……”

“行了行了”白茫烦躁的打断了她。

“白大爷,我的确是毫无办法了,我们在上海没一个亲人,幸亏我有幸认识了你,我捉摸着,哦,”他打量打量老头子:“你又是去送货”白何点点头,他己猜到小伙后面要说的话,只好实话实说:“白小伙,说实话吧,我真想帮你,可我的确帮不了你。”

扬扬手中的小箱子。

“你也知道,看到的,我只是送货的,货到付钱,和那个女老板和女副会长,就这银货二清关系。你说,她能帮我吗?”

白茫呆呆,十分失望。

“原来这样哇,我一直以为你是她的什么关戚呢?”

白何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让这么一个艰难生活的老乡,一直对自己寄予希望,本生就是个错误。更错误的是,自己非便帮不上他一丁点忙,而且自己也面临着同样艰辛的转园问题。

刚开始,看到老公见了这位白大爷,象见了救星的小媳妇,心里舒了口长气,脸上也有了点笑纹。

现在一听,失望之极,蹲在地上,嘤嘤嘤的重新抹开了泪花……

再瞧瞧白小伙,白何吃了一惊。刚才还是雄纠纠,颇具职业经理人气质的白茫,现在脸色灰暗,腰杆也不再笔直,颓唐绝望,顿时犹如老了10岁。饱经风霜的白何,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前后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可见这希望,的确是支撑一个人精神世界的栋梁。

不管生活多么艰辛,也不管活着多么不易。

精神不垮,你就会拥有一切。反之,一切的一切灰飞烟灭,烟消云散。脑子一热,白何脱口而出:“要不,我给说说看?”

就这么一句,基本上是属于安慰的话,小俩口抬起了头。

小媳妇脸蛋儿红红的。

“白大爷,我们,我们,求求你老人家了。”白小伙双目炯炯:“白大爷,我觉得我没看错人。实话告诉你吧,你每次送货离开后,那女老板女副会长,都在车里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我觉得,她对你,十分留恋。我捉摸着,只在亲戚之间,才会这样,所以,白大爷,请你放心,我白茫懂得起,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呀。”

吓得老头子连忙摇头。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只能帮忙问问,你们也莫寄予太大的希望。”

二人频频点头,可脸上,充满了笑靥。白何急切的逃之夭夭,一面走,一面埋怨自己多管闲事儿,自己的事儿都焦头烂额,还答应帮人家?真是,唉,这鬼毛病,真要注意改改啦。

这要让老伴儿知道了。

还不把我嘲讽个死去活来的呀?

嗯,走的真是快,又远远看到了那辆枣红色奥迪。估计对方也早看到了自己,还离得足有百多米,那二盏明亮的车灯,亮起,熄灭,再亮起,再熄灭,仿佛在打招呼,白师傅,欢迎欢迎!

白驹快走拢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白小伙打来的。

“白大爷,我们就在原地看着您老人家的呀。”

白驹连忙转身,看到远远的路那边,小俩口儿直直的站着朝自己打望,白驹摇摇头:“小老乡,你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哪有这样逼人的?回去上班吧,对你媳妇耐心一点。放心,有没有消息,我都会回话的,再见!”

不待对方答话,就关机。

可手机又响起。

“白何老乡哈,我是何北啥,那事儿,问啦。”白何感到自己喉头有些发紧:“说”“何南告诉我,完全是扯蛋。是有家长拿着这表找他签字,他没答应。何南当然知道彤彤就是你的小外孙女儿,和我是地道的重庆老乡,怎能干这种亲者疼,仇者快的事啥?就这么简单,听明白没有哇?”

白何冷冷到。

“可那表上有他签字的大名儿,我们一行五人看得清清楚楚。”

何北笑了:“哎老乡老乡,二眼汪汪,你认得到何南的签字吗?真是他签的吗?一不小心,你中了人家的模仿签字当了啥。告诉你,好歹我何北曾是个不大不小的局座,这套把戏儿,我自己就干过的呀。”

接着,嗒!

短信飞了过来,是龙飞凤舞的二个钢笔签字“何南”

电话又响起:“老乡,为了证明我和我儿子,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小人,我把他笔记本上的签名拍下来了,你可进行认真对比。最后呢,我劝你,能不转园,最好不转园。毕竟孩子在长大,一些习惯在不断变化之中。好,再见!”

紧接着,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邱总,嗓门儿又亮又大,就像火车上二人对饮的那瓶法国干红。

“白老乡哈,这事儿呢,你可冤枉了我们啥……”由来居然和何北一样,不过,小私营主没有前局座心细,儿子的亲笔签名没拍照发过来。

白何乐哈哈的谢了。

顿觉天高云淡,眼前亮了许多。

瞧,到底是老乡!过去说老乡见老乡,二眼泪汪汪!今儿个老乡会老乡,二眼放光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那女老板,早推开车门站出。

彬彬有礼,袅袅婷婷。

“白师傅,日安!”“你好,宋总。”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搞了这多久,才弄清人家姓宋,可以前一直乱叫她桂总的,也没生气,好涵养啊!

女老板高兴地笑了。

“打听到了呀?怎么不叫桂总啦?”

白何也笑着点点头:“打听清楚了,韵音相同,想当然了,害人呢。”女老板点点头:“这就是中国姓氏的独特,不过没事儿,弄错了,改过来就是。不幸的是,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才办了急事儿,钱包里的现金又不够,只得又麻烦你走一趟的呀。”

白何不是小孩子。

对于这种明显的邀请,毫不犹豫的回答。

“行!你这样个老上海,还只带我逛了陆家嘴呢。”等白何上了车,关好车门,女老板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那么,白师傅,今下午你打算?”白何挥挥手:“随你方便,我无所谓的。”嘎!奥迪朝左前方滑去,一驶上正道,疾驰而去。

人民广场、上海自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上海大剧院、上海城市规划展示馆……

孙中山故居、宋庆龄故居、鲁迅纪念馆、中共一大、二大会址、新天地、上海美术馆、静安区石库门建筑区……

有车就是方便,奥迪一路沙沙,载着白何从几年中的朦胧懵懂,驶入清晰明确。确切的说,上海的这些著名景观和历史建筑,白何浮生偷得半日闲,也曾断断续续的游揽过,可总是匆匆太匆匆,加之无人陪伴介绍,一直对此朦胧懵懂。

现在呢,虽然只是下车围绕着转悠一圈儿又离开。

可身临其景,特别是老上海女老板的声情并茂,娓娓道听,深入浅出。

真让白何有穿越时空,身临其境,拈着历史一页页翻看之感。晚七点多,华灯初上,车进陆家嘴高档小区,小万子早候在外面,笑呵呵拉开车门:“白师傅,请!”

进了豪宅,白何照例踱往阳台。

没人知道,风景尽揽的阳台,总在白何的脑海浮浮沉沉,勾钓出老头儿多少感怀和唏嘘?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晚唐·温庭筠:(约812—870)这首本是写闺怨的小令。此词以江水、远帆、斜阳为背景,截取倚楼顒望这一场景,以空灵疏荡之笔塑造了一个望夫盼归、凝愁含恨的思妇形象。

全词表现了女主人公,从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后的“肠断”的感情

其实,那只是字面上就词论词的注释。

对于不幸身为50后的白何们,这首小令寄托的,则是年轻时的想,中年时的蹉跎和进入迟暮的感叹!人生,就因为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拥有不同背景和怀着不同的希冀,所以才叫人生!

尽管人生中许多梦想飘散,许多感怀纷飞,许多许多的忧伤,都沉淀在了心底。

可那追求真善美的一颗心,仍在怦然跃动,坚韧不息的跳动着……

白何还没走拢阳台,女老板叫住了他:“白师傅,请到这儿来。”白何跟着她,走进了一间大约20多个平方的空旷房间。

低垂的落地大窗帘,哗啦啦自动拉上。

一道光柱自天花板略下处,突然射出。

正中的白墙壁上,顿显人影和音乐,原来这儿是间小放映室。女老板和小万子,分别在白何左右坐下,一起默默看着……上海万国公墓里,有一块挺拔的龙柏和苍翠的青围绕着的墓地,这就是宋庆龄陵园。

陵墓中间,是宋庆龄父母的合葬墓。

东侧,一块素净的墓碑—亡铭刻着:一八九三年——一九八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名 誉 主 席,宋庆龄同志之墓,一九八一年六月四日立。

西侧,有一块同样大小的墓碑,碑上刻着三行字:一九八一年二月,李燕娥女士之墓。

镜头一转,围绕着“李燕娥”这个,曾是宋庆龄三个女佣之首的平凡女佣的生平与故事,徐徐展开……30分钟后,窗帘重新自动拉开,一屋明亮,女老板泪花盈腮,哽咽不止。

止此,白何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神秘的女老板,上海侨联副会长。

竟是伴随宋庆龄长达半个世纪,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那段绵远深长隆情厚谊的女佣李燕娥之养女儿。其亲生父母,是几十年来在港澳台,享有具大声誉的财阀××××,其庞大家族,遍布华人世界,至今仍以鼎足之势,持续不断的发展着。

在宋庆龄撮合下,女老板自幼被早年丧夫,不识一字的李燕娥抱养。

1981年三月,养母逝世并有幸葬在宋庆龄墓的西侧后。

正在上海某某中学读初三的女老板,经邓小平特批,被其亲生父母接回身边,送往英国伊顿公学继续深造。尔后,接手财团属下某集团公司董事长职位。

这个某集团公司,总部在香港澳,在上海设有一个电子元件厂。

女老板对养母感情深厚,因此,基本上是常驻上海,这就是她“女老板”身份的由来……

小万子端来二杯柠檬茶,送给姨妈和白何,自己出去了。二人都默默的呷一口,空气有些凝重。女老板终于开了口:“白师傅,我想,你是聪明人,我请你观赏我养母的记录片,想你大概己猜到我的意思了?”

白何摇摇头。

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没有!我只是对你的真实身份感到意外。上次,我问小区保安,他只知道你是香港某个大老板的夫人。真没想到,还这么复杂?”女老板无可奈何的笑到:“那好,我还是直截了当的呀。”

原来,女老板老公,不幸于前年逝世。

己被写入财团继承人名单的她,寡居二年,引起了其高龄父母和亲朋好友的不满和着急。

按照财团秘约,独身女只能继承其名下财产的二分之一,而且,财团的实际控制人和大小股东,也就是女老板不出五服的亲戚家中,女多男少,整个家族越来越呈阴盛阳衰之势。

因此,每个配偶的婚丧嫁娶,就成了众亲戚最关心的大事儿。

二年700余天过去,却没见寡居的女老板引凰回家。

大家便给她下了个死命令,今年要再不结束单身,就剥夺她的继承权云云。其实,女老板比众亲戚更着急。二年来,相过谈过暗中观察过许多人,无奈,她自己的身份实在特殊。不是让人望而生畏,心有余力不足,就是令郎摇头苦笑,直言拒绝。

所以,这一路蹉跎下来,就是二年。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试探和了解,她看上了白何。

从与白何的聊天中,她知道白何己届花甲,并且有老伴儿和儿子媳妇小孙女儿,现在正准备着迎接二宝……这些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是那份薄薄和婚书。

讲完,白何颇具自嘲的笑了。

“宋总,你是开玩笑吧?我就一个退休老头,拖家带口的,岂能入你法眼?不要说我不相信,就是你自己,相信吗?”

女老板却认真的看着他,轻轻说。

“怎么回答你呢?我若说我是真心的,你会摇头。我若说我是开玩笑,你会愤怒。生在不同的家庭,让我们拥有了不同的背景,这先天性的差距,不是你我的错。你有家庭,有曾经是小学高级语文教师的退休老伴,平凡普通的亲家和儿子媳妇,这我很清楚。所以,我愿意补偿。我们都不是冲动的年轻人了,这种婚姻大事,你慎重,我更慎重。所以,我提二个方案,白师傅,你愿意听下去吗?”

对方很冷静理智,也很友好尊重。

显然的确不是心血来潮,这让白何沉吟起来。

当然,离婚再娶,而且是娶这么一个权势与豪门之女,是不可能的。

年轻时尚没这想法,中年时也没这样做过,难道步入老年了,还要最后洒脱一回?问题是明摆着的,对方仅仅是需要一个婚姻,一纸婚书,即然如此,不妨听听。

可为了预防万一,白何掏出了手机。

“愿意听,我可以录音吗”

对方做了个随便手势:“第一,你离婚,与我结婚,为弥补你老伴儿和家庭的损夫,我一次性给予1000万人民币的补偿。婚后,你得跟着到香港定居,可以管也可以不管财团的事儿,给你个财团副董事长名衔,其福利待遇和现在财团的标准一样,直到百年后你仙逝。”

停停,笑笑,看看白何。

白何礼貌的对她点点头,挥挥手,示意继续。

“第二,保持你现在的一切,与我签字领结婚证,并回港澳台与我的亲生父母及其亲朋好友见面。一年后,还你自由。补偿方式,一次性给你人民币300万元。怎么样?”

白何思忖思忖,问。

“一年后,还你自由,怎么理解?是解除婚约吗?”

女老板笑笑:“你可以单方面解除,就像现在许多老板为养小三,假离婚一样。”“明白了”白何扬扬自己手中的手机,再次表示自己在录音。可女老板仍无所谓的摇摇头,示意对方回答。

白何顿顿,说出了自己想法。

“对于有着一个完整家庭的男人,这是件大事儿。所以,我肯定得回去商量商量。”

女老板表示理解,举起了三根指头,表示三天内听他答复。白何双手急切的向下压压:“别忙,这回答有个前提。”“请说”女老板志在必得,出奇的冷静:“请”“就我说来,眼下最紧要的是小孙女儿的转园。”白何把这事儿细细讲了,可隐瞒了白小伙的事儿。

白何想的是,如果对方答应,可以考虑把它转给白茫小俩口。

因为在自己看来,彤彤的情况比小俩口的孩子好得多。

咬牙坚持坚持,说不定也就过去了。再说了,二老太太带着装有1000块现金的大红包,今下午等候罗老师去了。凭自己的直觉,红包罗老师未必会收,可一定会顺其自然,转变态度的。

毕竟和家长闹得不愉快

有损她一个幼苗园班主任的声望名誉。

女老板听完,矜持的追问到:“就这点事儿”白何肯定的点头:“就这事儿”“好,这我可以马上答应你,但是,”女老板举起一根指头:“仅限这一次,上次我听你讲过,我知道,在中国大陆,老百姓生活艰难,慢慢熬的呀。”

说罢,女副会长掏出了手机,随手拨拨。

“韩市长,我是××××,有个事儿呢。”

手机里,传出了时下上海人都熟悉的声音:“哦,××副会长呀,请说请说。”女副会长把自己的意见讲了,韩市长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呀?这样,过几分钟后,我让主管幼苗园的唐主任,直接回答你好吗?”“好,谢谢!”

五分钟后,唐主任的电话打过来了。

“××副会长呀,这小事儿,你直接找我就是了,别去打扰韩市长,瞧他忙忙碌碌的,忍心的呀。地址,名字,年龄,性别?”

白何急忙告诉女老板。

女老板又一字不漏的转给了唐主任。

又过了几分钟,唐主任告诉到:“三天内到××幼苗园报到,记得带上必要的证件呀?”“好,唐主任,谢谢了呀。”女老板平静的致谢到:“下个月,侨联要组一个高级团,到港澳台到处看看,访访,时间大概要半个月的呀。如果你工作走得开?”

“工作呢,说忙也忙,可再忙总有空吧。”

唐主任在那边儿淡淡到。

“那,我先谢谢副会长了呀,再见!”“再见”女老板放了手机,一探手,从小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了笔和纸,低头唰唰几笔,然后递给白何:“拿这报到吧,祝你的小孙女儿健康成长,二宝顺利诞生,全家安康。”

白何接了纸条,作梦一样看着。

让全家和白茫小俩口,谈虎色变,如丧考妣的转园,就这样成了?

这个京沪幼苗园,白何和香爸都暗地看过多次。它位于明丰苑出口朝左拐,过三条街大约千米远的浦西南端,正好与现在这个幼苗园南辕北辙。

倒霉的是,若按区域划分,彤彤也不属于它的正招范围。

因此,赞助费要多少钱呀?

都说现在的行情,起步价是六万,不会更多吧?看到对方拿着纸条,久久的看着不吭声,女老板不解的问到:“不是说好的,就这事儿呀?现在,我把货钱给你。”一大迭钞票用根红橡胶绳扎着,轻轻放在了白何身边:“一共6200块,你点点。”

白何当然不点,将其拿起揣进自己衣兜。

那瘪瘪的衣兜,立时鼓起重甸甸的。

女老板温柔的笑笑,顺手抓过丝织小包,把钱装进去,严严实实的,好看又不臃肿,重新搴进白何手中,然后,轻轻搓着自己双手:“我看,是不是叫点什么上来填填肚子?”白何摇头,站起来,把纸条慎重折叠好,揣进衣兜,然后问:“这赞助费”

女老板不解的反问。

“赞助费?为什么要赞助费?”

“不是幼苗园统招范围,入园都要给的呀。”“哦,是这样,没有没有,你小孙女报到就是了。”女老板挥挥手回答,后又想想,反问到:“就是给他,他敢收的呀?赞助费重要,还是园长头上的乌莎帽重要的呀?”白何想想也是,忍不住又连连致谢。

女老板却有些烦了,挥挥手。

好象在说,这丁点儿举手之劳,也值得你感恩零涕?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呀!

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怜的白何不高兴反而伤感。枉然写了那么多凛然文章,背诵了那么多豪言壮语,到头来,自己还是得走为五斗米折腰之路。

年轻的热血,中年的成熟,老年的坚定,抵不过生活一波浪。

人啊,多么渺小!多么脆弱!

本来呢,从陆家嘴地铁入口进去,坐3号线转8号线在浦西前面四站下,就是浦西中学稍前一点,可以顺着一条大路,小拐弯后就能直抵明丰苑。

这对于自小喜欢锻炼的白何,是一种好的散步锻炼法。

可他今天不能走这条路。

因为,他怕碰着白茫小俩口。白何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最后得知进京沪幼苗园,不会给赞助费,本对白小伙强烈的同情心,顿减了一半。

对拥有声动港澳台财团的女老板,六万人民币,实在不值得一提。

可对于白何之类的小老百姓,是笔天文数字,是粗茶淡饭和杜绝一切欲望的代价。所以,白小伙呀,我得认真想想才是的呀。

快到欧尚时,白何顺路又钻进那间锟钝店。

要了一碗五块钱的小锟钝。

坐下,先把自己手中捏着的丝织钱包,小心地压在自己屁股底下,再拍拍衣兜,嗯,有凹陷感,六万块人民币还在。今天小锟钝店里的顾客,比平时多。店里的六张条桌,基本坐满了。眼前一暗,一个阳刚小伙对自己礼貌的笑笑:“大爷,没人呀?”

“没人,坐吧。”“谢谢”

小伙子坐下,也要了一碗小锟钝。

然后,迫不及待掏出了手机:“是我,嗯,多久?局长命令?现官不如现管,取什么缔的呀?这种情况,上海的大街小巷,低楼高楼,哪儿没有?唉,不是我执行不力,你想想,那许部白驹和李灵容易吗?”

听到这儿,白何脑子一震,这小伙认识白驹?

“大爷,你的锟钝。”

白何先给了钱,然后拈起土勺,津津有味吃起来,可耳朵一直高高的竖着。“现在,你管他什么广告公司,还是什么明星探私家侦所,只要他们照章缴费纳税就行,嗯!好!”

才关了手机,手机又响起。

小伙子看看白何,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

对面,又刚好是二个姑娘的香背,小伙子只得又悻悻儿的转回,可压低了嗓门:“怎么搞这么晚?老爸老妈等急了,让我来接你的呀,车在外面停着,我先吃碗小锟钝填填肚子,待会儿,你那男朋友又拉着喝酒,嗯,哦,是哪个小朋友?哦又是那个白彤彤呀?”

正低头吃着的白何,瞪瞪眼,怎么,凑齐啦?

刚才是白驹,现在是白彤彤,父女俩都认识,这小伙子是什么人啊?

“……唉罗佳呀罗佳,哪个小朋友不好动呀?不好动的,只有呆子和弱智呀,多想想小朋友的家长,又是多么的痛苦,你就感到好受多了。哦是白彤彤的外婆和奶奶?当然当然,那钱没要是对的,我们家,需得着那千把块钱的呀?嗯嗯,好好,”

听到这儿,白何明白了,这小伙一定是罗老师的家人。

他所说的罗佳,正是彤彤的班主任罗老师的名字。

于是,白何不顾锟钝仍显滚烫,尽快的吃完,退了出去。在距店几米远的小书摊上,假装着读选着报刊,眼角瞟向店门。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罗老师,匆忙从幼苗园方向过来,一头钻进了小锟钝店。

白何回到家时,白驹居然也回来了,看来,彤彤转园的事儿让他着急。

当然罗,还有上午在电话里,被老爸骂了一道的缘故。看到白何,白驹有些不自然:“爸,回来啦?”白何没理他,把装着货款的丝织小包,递给了妙香:“点点”

二老太太就又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香爸笑笑:“亲家,这转园的事儿?”

大概是想用白何夸的海口,堵堵白何的嘴巴。白何转向二老太:“红包没送出是好事儿,罗老师怎么说呀?”老伴儿反问:“你怎么知道没送出?跟踪服务呀?”白何挤挤眼睛:“猜的,罗老师怎么说?”“钱,没收,话,也说得客气。”

香妈忧郁的回答。

“我可感到她骨子里面,冷冰冰的。”

“冷冰冰的”老伴儿重复到:“现在的年轻人,老练着呀,哪象我们那时,”眼见她又要忆苦思甜,白驹急忙打断了老妈:“爸,上午的事儿,对不起。”儿子心虚的瞟瞟老子:“我听说,你拍了胸口?”

白何不得不笑了。

“是的,我拍了胸口。正好大家都在,我们干脆先表决后再说。”

退休教师不解:“表决什么”香妈反映特快,闻言而笑:“她爷爷,你是说先表决这园转不转的呀?”“对”白何举起右手:“赞成的举手”结果,大家都举起了右手。

香爸最后举起自己右手。

有些讪讪的咕嘟咕噜。

“表决?表决又咋的?拎勿清,不搭界!”“全部同意,好!”白何满意的看看大家:“我们明上午就办转园手续,下午进京沪幼苗园,己经说好的呀。”

可没有掌声,也没有惊讶。

大家只是怜惜的看着老头子。

白何缓缓掏出了那张纸条,往桌上一拍:“传阅,就凭这报到,是上海市政府主管上海市幼苗园的唐主任,亲自联系的。”于是,大家小心地拈起宝贵的纸条,一个一个的传阅。看完,谁都不吭声。

倒是香爸提议到。

“为了保险,明上午我们先送彤彤到京沪幼苗园报到,下午再回来办转院手续的呀。”

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香妈嚅嚅到:“她爷爷,赞助费是六万的呀?不会更多的吧?”事到如今,白何也为了保险,默默点点头。

老伴儿就对香妈到:“一家一半吧,都不容易。”

香妈点头。这时的妙香,也顾不上了,掏出那迭钞票就清点起来。

不想取钞票力大,顺便带出了丝织包里的东西,嗵的落在地上,骨碌碌的一路闪闪发光,一路滚动,正好滚到香爸脚前。

他一弯腰拈出,禁不住嗨的声。

“怪了,红木陶俑,十万块的呀,怎么在这儿?”一干人惊愕之下,传来传去的欣赏着。香爸又随即瘪瘪嘴巴:“假打!真正的假冒伪劣,只值100块钱,却让一个女老板,花了10万块人民币的呀。”

抬头,张大嘴巴,惊讶的瞧着白何。

“亲家,原来,你和那女老板认识的呀?”

白何一下明白了,一定是装在包里没注意,女老板随手就拈来装钱,没事儿,还给她就是了。许是妙香把她对公公的怀疑,己经给大家说了?现在的红木陶俑又这么一现,大家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何。

白何趁此机会,把奇遇女老板的事儿,给大家兜了底。

这次,没人笑话,没人怀疑,只是都紧紧的盯着白何。

很简单,谁敢拿这种事儿来开玩笑?见大家只盯着不吭声,白何只好谈了自己的打算,先与女老板假结婚,把那300万的补偿金,划到自己帐上再说。

当然罗,即然做了新姑爷,就得陪女老板回港澳台。

见见她的父母和亲朋好友,不过一二个月后就回来云云。

老头子说完,二老太就呵呵的直笑;小俩口则面面相觑,做声不得;香爸低着脑袋,佝偻着身子,象打瞌睡一样,微微儿前后晃荡……看看大半个钟头过去,大家依然没发表意见,白何只得无可奈何到:“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好,听听录音吧。”

掏出手机,放起来。

可听了也就是听了,依然没谁表态。

倒是白驹抱着微微瞌睡的彤彤,站起来:“睡了吧,明上午看看再说。”第二天一大早,香爸先到幼苗园替彤彤请事假,罗老师心领神会,慨然答应,还诙谐的问:“香爸,彤彤不会是又感冒了的呀?”不提。

一家老少簇拥着彤彤。

浩浩荡荡走过三条大街,到了京沪幼苗园。

进得米老鼠大门,彤彤先惊喜的跳下白驹的怀抱,连蹦带跳的东看看,西摸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都被这更好更美的环境吸引住,到处探看。

直到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

笑嘻嘻的站在大家面前,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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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了·原创长篇连载:上海屋檐下·第56章的评论 (共 5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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