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46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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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起跑线为你,我毫不犹豫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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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那束玫瑰被我做成了花瓣书签,夹在书本里,看见花瓣就好像能看到那天红着耳尖的他。
和宋亚轩坐在他家的客厅里,我同他讨来那本夹着他的证件照和亲手写下的书签的书籍,不顾宋亚轩疑惑我自己也拥有的课本,为什么还要同他去借,我在一旁抱着书看得开心——准确来说,是看他的证件照看得开心。
宋亚轩大腿上摊开一本盲文书,两只手附在上面,指尖一点点划过凸起点字,他读得很认真,而二月正乖巧慵懒地蜷在他脚边,黑亮的葡萄眼定定盯着我,毛茸茸的尾巴在地板上摇晃着,看上去极其的可爱。
因为经常同宋亚轩一起呆在家里,好像除了晚上回家睡觉以外我与他基本上跟同居没什么区别了,门口摆的拖鞋也已经变成了依偎着的两双。
我本来正盘腿缩在沙发里,但看着身边安静的人,我突然有点不安分,跪坐起来,我将脸颊抵在宋亚轩的手臂上,视线落在那本书上,虽然看不懂,但我偏偏就是要一行不落地看,视线在转转悠悠以后定定停在他的指尖。
宋亚轩的手真的很好看,指甲修剪的整洁又干净,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指腹还隐隐泛着粉红色,看上去就让人很想同他十指相扣。
我也的确这么做了,伸手从他腕下滑过,肌肤接触到手腕内侧的敏感部位,冰凉酥麻的柔软触感瞬间顺着肌肤窜进我的神经,迅速传递到每一颗细胞,从后腰逐渐蔓延向上攀爬,惹得我后脑勺发麻,肩膀都跟着发抖。
季节的反应有些迟缓,还未曾完全进入秋天的温度,此刻窗外还闪着些灿烂的阳光,从拉上的灰色窗帘帘缝间钻进房间里,头顶昏黄的护眼灯光亮着,在书页上铺洒一层昏暗的橙色。
运作着的家用电器均响着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同时也在我心里炸开,空调的温度刚刚好,此刻贴合肌肤,将我裹进温暖的柔软棉被里一般舒适,空气里莫名弥漫起缱绻旖旎,雾气升腾。
宋亚轩缓慢地侧过头,声音有些哑:“余温,不要闹我。”
我有些敷衍地点头回应他:“嗯。”
随你说什么,反正我也不听你的。
太久没有见面,我想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
我心里想着,下一秒索性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了,脑袋探出去,勉强能看见他轻微颤抖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的鼻梁真的好优越,此刻微抿的唇瓣看得我心里都跟着荡荡悠悠的,我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的唇。
好想咬他。
双臂担在他的肩膀上,将重心交给宋亚轩,我柔软的发丝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脖颈处轻轻扫着,鼻息缓慢,打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呼吸声音在他耳边不停歇,在宋亚轩听来却像是我赤裸裸的挑衅。
宋亚轩合上书的动作有些急,他头一次没有将书放在自己习惯的指定位置,此刻那本书被随意的丢在茶几上,书的棱角与茶几磕碰发出细小的声响。
我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云里雾里,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不继续看了。
宋亚轩冰凉的手捉住我的手的那个瞬间,他动作轻缓的转过来,他的肩膀跟着他此刻的动作移动,搞得我也要跟着他一起转,腰身都不舒服,我抽开手臂,却一下子没了支撑点,沙发也太过柔软,我竟然直直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我定定看着他温和的表情,眼睛映入昏暗的光,如同无数细碎的星子闪在眸中。
片刻后宋亚轩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泛凉的拇指找准我唇的位置,他手肘撑着柔软沙发,将自己撑起来,无比准确的吻住我。
这个姿势好像有点羞耻,我急忙挣扎着想要起来,他感觉到我的抗拒,接着松开了我,我看到他轻轻皱着的眉,坐起身来,我拽住他的手腕,将他也拉起来,而后才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轻车熟路地吻住他,我感觉到他轻轻贴在我头顶的冰凉柔软的指尖。
我与他周身充盈暧昧因子,渗透进周围的空气里,也钻进我的每一寸肌肤,空中好像升起氤氲缭绕着粉色的薄雾一般,水光潋滟,吸引我缓慢的沉溺进入这片雾海,情意缠绵缱绻,旖旎明媚。
高温升起在身边,又一次将我拽进夏夜晚风中飘荡。
空气里依旧有那股清淡的茶果香,无火香薰的味道不算强烈,清和柔润,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沁人心脾,好像周遭都被果汁的味道浸染清甜。
宋亚轩的五指缓慢的顺我蓬松的头发,转而捏着我比从前短了很多的发尾,他动作轻缓的摩挲着,似乎是怀念,又好像是留恋,迟迟不肯松开手。
发丝的摩擦声环绕在房间里,被扬声器放大在耳边一般不停地响着,他冰凉手指轻轻划过我耳朵轮廓的那瞬间,我的脊背开始颤抖,如同一根羽毛从腰际划过到耳后,我的肩胛骨跟着他轻缓温柔地动作一起颤抖。
呼吸都被按下暂停键,雾气弥漫将我的视线笼罩,找不到聚焦点,看着模糊的影子,我缓慢地闭上眼睛,感受到他轻轻贴在我腰间的冰凉手掌。
宋亚轩的手实在是冷得离谱,此刻冰凉温度沾染,将我浸泡在冰水里一样,我有些颤抖,却又好像被泡在一片甘甜而沁人心脾的泉水中,来来回回居然搞得我头脑发昏。
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伸手轻轻推他的肩膀,宋亚轩听见我喉咙震颤发出的低吟声音,这才缓慢地抽离,他挑起眉稍,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这么多次,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脑袋里的羞涩被荒唐两个字代替,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惹人耳热的话的宋亚轩,我想逃跑。
“你说什么啊……”小小声反驳,下一秒面红耳赤,我将额头抵在宋亚轩的肩窝处假装鸵鸟,“我跟你又不一样……我以前又没有亲过别的异性。”
突然就觉得好不公平啊。
宋亚轩的年纪长我七岁,从前只觉得是比我多见识七年世间风景,后来才发觉这七年里他已经先我一步领略晦涩的明媚情感,也先我一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我还在懵懂地探寻摸索未来方向的时候,他已经是能够握枪保护别人的可靠的人了。
引我开了恋爱窍的人是他,激起我死气沉沉世界里一抹彩虹的人也是他,可那个同他并肩走过少年时代,初识世间美好灰暗的人不是我,就连那个在他跌进谷底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也不是我。
宋亚轩总觉得不能陪我做些情侣之间亲密的事是遗憾,那这些又何尝不是我的遗憾。
我安安静静的出神,想着想着竟然很难受,倘若我能够再年长一些就好了,那样是不是也可以早一些出现在他的身边,陪他走过荆棘崎岖和平坦开阔。
宋亚轩已经温热的手掌抵在我的下巴,将我从他颈窝拽出来,我的思绪也跟着被拉回来了,我被迫盯着他的眼睛。
“余温,我没有亲过别的异性。”宋亚轩温润又无奈,嘴角也忍着几分别样的笑意。
我愣了一下,脸颊的肉被宋亚轩捏着,连话都有点含糊在嘴巴里那样说不清楚:“你跟……沈佳慧,没有……”
我的声音越发得小,有些说不下去这个听上去有点奇奇怪怪的话语,我将视线转移开,暗自想着这个话题在我和宋亚轩这样的关系里显得奇怪又离谱。
“没有。”宋亚轩终于忍不住笑意,接着同我解释,“我和她是高中毕业以后的暑假在一起的,那个暑假我忙着学车旅游,没怎么和她见过面,而且她开学要早一些,我和她在那一年的圣诞节就分开了,最逾矩的行为是拥抱。”
我一直静静听宋亚轩说,耳朵跟着他的话越发得红,手臂搭在他的肩上:“那也很不公平……”
宋亚轩听着我有些委屈的声音哑然失笑,缓慢的顺着我的头发:“那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你再去看看天涯芳草再回来找我?”
我刚刚的害羞被离谱无语替代。
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我还是有点炸毛,挣扎着脱离宋亚轩的怀抱,一把推开他:“好啊,警校帅哥那么多,还怕找不着男朋友吗?”
说着转身登上拖鞋就跑,拖鞋和毛地毯接触,发出沉闷的声音,站在冰箱旁边,不发出一点点声音,视线却还诚实地往宋亚轩那边偷偷看着他的反应。
心里还正在吐槽他:哪有人让自己女朋友去看看世间芳草再回来找自己的啊,什么人啊。
宋亚轩安静下来,侧耳倾听拖鞋趿拉的声音,也大抵知晓我现在的位置,轻轻侧侧头,尾音上扬:“余温?”
听见宋亚轩喊我,心里抗拒回应宋亚轩叫我的声音,嘴里却诚实地问他:“干嘛?”
我没有骨气。
“你现在在厨房?”他试探性问我。
“嗯,打算趁分开之前把前男友的冰箱搬空。”我靠着冰箱随口胡诌。
他没忍住,开始陪我一起胡闹,笑得脸都皱起来了:“就这么点志气啊?”
听他笑意浓厚的声音,我有些恼火:“是啊是啊,我就应该直接走掉!”
“直接走掉?”宋亚轩挑挑眉,接着叹息一声,而后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拿眼睛和我开玩笑,“留我一个瞎子,你真的放心?”
听着宋亚轩嘴里带有贬义的词汇,我愣了一下,接着清清楚楚记起宋亚轩那天听见他父亲说出这句话以后的无助痛苦和委屈悲戚,现在我握着桃汁的指尖都泛白,搜寻周围能做武器的东西,目光锁定在餐桌边椅子上的抱枕。
我揪起抱枕的一角,伸手使了力气,咬咬牙,抱枕被我直直扔在宋亚轩那张帅气的脸上。
宋亚轩被毫无征兆地砸中,惊呼出声,他将抱枕抱进自己怀里,伸手轻轻揉自己被砸中的鼻梁,皱着眉头,他假装委屈:“怎么还打人啊?”
“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宋亚轩明了我的意思,而后展开眉头,脸上委屈的表情慢慢褪去,他恢复平日温和冷静的模样,此刻笑得有些温软平和:“小乖,这是事实。”
“可是我听到会很不舒服。”我也平静了语气,认认真真同他解释,“如果你认为这是事实所以就无所谓的话,那我现在就走。”
宋亚轩叹了口气:“你过来。”
没有想要同宋亚轩吵架冷战的本意,所以我还是乖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接着伸手戳戳他的手背,让他知道我已经在他身边了,宋亚轩反手攥住我的手。
“我答应你。”他声音轻轻,侧头带着无奈问我,“你怎么好像比我还要在意这件事?”
“因为我喜欢你。”我侧身抱住宋亚轩的腰,将脑袋抵在他的锁骨处,语气重新软和下来,“我不喜欢这个词,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所以你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好不好?”
宋亚轩哑然,垂下眼睑。
他想,面前的小孩太过清楚自己的伤痕深浅,父亲的话一次次在耳边响起,他无非想要自己习惯这两个字,不然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被父亲一次又一次狠狠揭开这个刚刚愈合的伤口,时间长了只会让伤口越发难以愈合,越发的痛。
但是她却在他刚刚开始小心翼翼揭开结痂伤疤的时候先他一步觉得痛苦,温柔地劝阻他揭开那块疤,还轻缓安抚他心里挣扎痛苦的小兽。
明明是他身边认识时间最短,也最年幼的亲近的人,却又格外得了解他。
我感觉到宋亚轩的手掌缓慢拂过我的后背,我刚刚的情绪被他轻而易举地安抚,耳鬓厮磨,我伸手环住他的腰。
手机铃声每一次都来得很巧,每一次都会在温存时刻响起来,我不情不愿地伸手够到桌子上的手机,重新窝回他的颈窝,接听电话的那刻,季凉的震惊声音穿透耳膜,宋亚轩应该也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我靠完蛋了余温!下周一射击课实训,之前的射击课老师住院,我们换了上一届的汪靖康,咱们完蛋了啊!”
我半天理不清思绪,季凉在耳边算得上是鬼哭狼嚎,仿佛汪靖康老师是凶神恶煞的恶魔。
“你先冷静一下……”我的声音弱弱的。
“这怎么冷静啊!上一届师兄师姐说他特别狠超级凶!”季凉继续哀嚎,接着叹息一声,“我就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趁我爸在家,我要去向我爸取经了,你自己加油吧。”
季凉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我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对于季凉的咋咋唬唬已经习以为常,但此刻难免有些失语,接着抬起头就看见宋亚轩嘴角那一抹没有收敛的笑。
“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同学说得对,汪队的确很严厉,我以前被他打青过手腕。”
我倒抽一口凉气,手腕好像已经在隐隐作痛,重新将脑袋埋进宋亚轩的脖颈,声音闷闷的:“他这么凶啊?”
听见我颤抖声线的疑问,宋亚轩哑然失笑,摇摇头否认。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比较严格而已,他人很好的,只是对学生的标准和要求很高,所以他带出来的学生也都很优秀——至少在射击上,没有一个人是差劲的。”
都很优秀,其中当然也包括我面前的宋亚轩。
“听翔哥说你也很厉害很优秀,而且你以前是汪队很看重的学生?”我抬起头看向宋亚轩。
宋亚轩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几丝苦涩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接着他重新升起的笑意都沾染阴霾,片刻后又迅速敛了脸上的晦暗不明,他笑得温煦和缓,却也微微皱着眉头,愁绪在他眉间环绕。
宋亚轩轻轻摇摇头,矢口否认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不是,我算不上厉害优秀。”
想起他一骑绝尘的优异的射击成绩,现在紧紧盯着他暗淡的眼眸,我泛起些心疼,伸手捧起他的脸颊,声音柔软坚定地同他说:“哥哥,如果你都算不上厉害算不上优秀,还有谁可以够得着这四个字呢?”
宋亚轩听见我的话,愣了一下,睫毛轻颤,他环着我腰的手臂也跟着紧了一些,而后他没有再接我的话,呼吸声音轻缓,接着我看见他绽开温软和缓的笑颜。
那瞬间万籁俱寂,连空气都被跟着按下了暂停键。
我看着他,接着轻缓地凑上去,肩胛骨跟着动作一起缓慢的在背后飞扬,我的食指指尖柔和怜惜地抚过他额头上被刘海遮挡住的小小的伤,不算明显的疤在指尖跳跃,而后虔诚地亲吻他的眼睑。
在我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星星,不知道自己熠熠生辉。
我与宋亚轩那剩下的半天就在枯燥的课本里度过了。
那天同宋亚轩胡闹到半中央被季凉那一通电话打乱,宋亚轩牵着我的手,也同我讲了他从前的经验,各种理论知识从宋亚轩嘴巴里说出来倒也没有那么晦涩无趣,但还是搞得我有点头大。
突然想起基础理论和刑事侦查还要课堂小测,我发觉这段时间的我好像被拽回了高三时期一样,被一堆课本题册淹没,看着已经做过几遍的题目,我还是做不到完完全全安下心来。
此刻正在和同学一起去训练场的路上。
是让季凉哀嚎一天了的射击实训。
“你紧张吗?”祝书愉的声线有些紧绷。
第一次摸手枪,真枪实弹,大家难免会觉得紧张恐惧,我又怎么会例外,艰难地点点头。
喉咙里仿佛有些干涩,我能感觉到我吞咽口水时都好像有根尖利的刺划过咽喉一般痛,手指都不自然的有些颤抖得厉害。
空气里已经有了秋天的温度,太阳光芒也轻柔温煦,洒落在地面上泛起波光粼粼般的荧光色,影影绰绰地洒落在这条道路上,树上已经有几片叶子的边沿卷起泛着枯黄,也倔强地绽开最后的苍翠。
同学们纷杂的脚步声和风的声音交错纠缠,好像也格外地急促,惹得人心跳都跟着加快,心跳声好像被拉至最大音量,左耳能听见强烈的跳动,好像要从胸腔扑出来了一般的剧烈。
旁边跑过去的区队掀起尘埃,一股浓厚的尘土气息被扬入风中,紧接着便钻进鼻腔,惹得人一阵呛咳。鸟鸣啾啾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拽回来,伴随风悄然掀起的浪花钻进耳朵里,小鸟抖落羽毛上的灰尘,而后展翅向蔚蓝的天空。
我突然想起昨天宋亚轩昨天笑意浅浅地同我说:“小乖,你不要紧张,第一次实训而已,你尽全力就好了。”
我吐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心脏。
可我偏偏也不能完完全全算是容易满足的娇憨小女生,心里的欲望野心挣脱桎梏,从牢笼里被释放出的野兽在我耳边嘶吼的声音也越发强烈。
我抿抿唇,越靠近训练场反而越平静,直到见到那个所谓的魔鬼老师。
汪靖康很高,身上穿着黑色作训服,站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不怒自威,一双眼眸闪着敏锐有力的光,颧骨突出,鹰钩鼻看上去也多了几分威严,此刻薄唇微抿,视线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他一句废话都没有,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就进入了正题。
“理论步骤你们从前的老师都教过的,我再演示一遍。每个人两次机会,第一次不计入成绩,听懂了吗?”声音厚重沉稳。
得到回应以后,汪靖康带好隔音耳罩和护目镜。
汪靖康的演示过程他特地放慢了,步骤清晰明了,冰冷的钢制组成部分在组装时响着清脆的声音,而后他同我们展示手里组装完毕的器械后,瞄准靶子,五枪下来,他没有一次不在十环。
大家都是第一次,脱靶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单单组装就用了将近一分钟——除了杨云锦。
第一次,杨云锦的组装速度虽然并不算快,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很迅速,五枪下来一个十环一个八环三个七环。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对她优异的成绩感到震惊也疑惑,因为她比在场所有的男生的成绩都更优越。
而我在杨云锦后面一个。
大概是因为有宋亚轩昨天传输的经验,我的手已经没有那么抖了,接着在带好隔音耳罩的下一秒我的耳朵里就窜进了他温和的叮嘱,脑袋里又一次想起那天在他的书房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宋亚轩握着枪,眼神坚毅果敢。
我强行逼自己稳住心神,捏了捏拇指让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不要紧张,随后摸到沾染同学们体温的零件。
我第一次的射击成绩跨度很大,从十环到三环,零零碎碎在那张纸面上显出漆黑的洞,身边给每一个人都有一句指点的汪靖康居然未曾有姿势上的点评,只是对我极其不稳定的射击位置平静地说了句。
“运气不错。”
我松了口气,手指摸了摸我的腕骨。
只是费劲地回想刚刚十环的那一瞬间。
最后一次射击。
我学东西向来很快,有了刚刚到经验,现在的五枪有两个命中靶心,两个七环,一个三环。
算得上不错的成绩,仅仅没有杨云锦的成绩好。
汪靖康大概对我们第一次的实训成绩并没有抱太大期望,在看见我和杨云锦挨着的名字里的时间和环数,嘴角居然勾起了抹笑意。
“班上是有同学有天赋的,大家都不错,今天辛苦了,解散。”
周遭响起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层层叠叠,我却定定看着那个还没有换下来的靶纸出神。
耳边响起季凉的声音:“余温,你怎么做到的,第一次成绩就这么好!天呐好厉害!”
我垂下眼睑,没有回答季凉,只是摇摇头——还不够,想要追上宋亚轩的脚步,这还远远不够。
心里的野心是要做到极致,是追上我和他相差的这七年。
哪里算得上厉害,等我有能力让我的姓名与他的姓名紧挨着,一起贴在那面纪录墙上,才能算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