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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沿革(第三十四期)

2022-11-17 21:50 作者:七年大乱战  | 我要投稿

汉诺威王朝世系

二、乔治二世

丰特努瓦战役

(一)1740年10月20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六世去世,按照当时欧洲的继承法由外人继承往往导致领土的丧失,为此查理六世早早地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做了安排,准备由其长女玛丽亚·特蕾莎继承帝位。早就磨刀霍霍的欧洲列强们对查理六世的安排并不满意,一场王位继承战争已不可避免。巴伐利亚选帝侯卡尔·阿尔伯特、波兰国王都娶了查理六世的侄女,立刻对皇位继承提出要求。列强们很快从各自的利益出发选边站,法国、西班牙出于削弱哈布斯堡王朝的目的选择支持巴伐利亚,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趁火打劫的好机会而出兵抢占西里西亚。一时间神圣罗马帝国已四面楚歌、面临危局,玛利亚·特蕾莎充分表现她的才干,立刻与腓特烈立约,打发走普鲁士这个强敌,集中兵力应对法国、巴伐利亚军队的进犯。1744年主要战场已转移至德意志中部地区,战局对玛利亚·特蕾莎女王非常有利,联军转守为攻并准备从法国北面及东面攻入法国本土。法军不得不从弗兰德斯前线分出一半兵力赶赴阿尔萨斯地区防备奥军的进犯,在弗兰德斯前线仅剩下萨克斯元帅指挥的五万名士兵应对两倍于己的英荷联军时兵力非常薄弱。虽然兵力不足但萨克斯元帅可不是易与之辈,传言法国人只有在外国人的率领下才能赢得胜利,虽然不全是事实但在萨克斯元帅身上再次得到验证。

(二)作为萨克森国王奥古斯特二世私生子中最年长的一位,年仅12岁的他就开始从军,先后在当时的名将欧根亲王、马尔伯勒公爵麾下效力,和土耳其人、法国人打过仗。可以说是身经百战,欧洲每个国家的军队他都见过,虽然他身患水肿病但余威仍在。刚刚就任英荷联军总指挥的坎伯兰公爵威廉·奥古斯都相比起来就逊色得多,作为英王乔治二世最钟爱的儿子,年仅24岁的他作战非常勇猛,在英国王室的照应下升官快似火箭,联军上下对这位年轻后生对战萨克斯时非常担心。虽然前任连吃败仗但坎伯兰公爵并不将对手放在心上,而是命令联军集结在布鲁塞尔附近的安德莱特城侦察法军的动向,打算主动发起攻势。不过让联军意想不到的是处于兵力劣势的法军竟主动发起进攻,敢于冒险的萨克斯元帅坚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要想结束战争莫过于直取奥属尼德兰。从固守转入进攻显然意味着风险,好在路易十五给予其充分的信任,使萨克斯元帅得以放手一搏。1745年4月13日萨克斯命令集结在法国北部莫伯城的法军主力开始进攻,另有两只偏师由布雷泽侯爵和查拉子爵指挥,三路人马共计62个步兵营、骑兵55个中队(每个营600人,每个中队100人,英军编制与法军类似)以及百余门大炮。

(三)狡诈的萨克斯元帅为了掩饰自己的主攻目标,派出埃斯特里斯伯爵率领一个支队占领蒙斯西边的圣吉斯兰城,做出向沙勒罗瓦、蒙斯进军的假象,使联军误以为蒙斯才是法军的进攻目标。实际上萨克斯只是虚晃一枪,法军主力正向图尔奈城汹涌而来。法军出动的消息很快传到联军总部布鲁塞尔,坎伯兰公爵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和老前辈硬刚,立刻命令联军出动前往蒙斯解围。之所以他如此大胆全拜联军糟糕的侦察提供错误信息所致,使他误以为萨克斯手上只有不到三万人的兵力,以自己手头上2.1万名荷军、2.1万名英军、8000名汉诺威军和2000名奥军组成的联军拥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足以将其歼灭。想法虽好但是俗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萨克斯元帅作为老江湖有必要告诉后生仔一点人生经验。就在联军拼命赶路的同时探子不断地将法军的动向报来,有的说法军正在围困蒙斯,有的说法军已从蒙斯城郊离开动向未明,有说法军意图攻打图尔奈或阿特城。这些自相矛盾的报告令坎伯兰不知所措,直到5月9日坎伯兰公爵才确定图尔奈才是萨克斯元帅真正的目标。通过灵活的机动和声东击西的计策萨克斯元帅成功争取到时间,他算准联军会从路况好且适宜大军展开战线的图尔奈城东南方向杀来,于是开始在适宜防守的丰特努瓦村周边构筑阵地准备对战联军。

(四)萨克斯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挑选阵地的眼光非常独到。法军阵地布置在丰特努瓦村四周的小山坡上,右翼以村庄为支撑,左翼为森林不利于大部队展开,小山坡上密布着法军构筑大量的炮兵阵地、多面堡和壕沟等工事,万事俱备之后就等坎伯兰公爵上钩。坎伯兰公爵别无选择,图尔奈城若有失防线就会被撕开缺口,威胁奥属尼德兰的安危。立场不坚定的荷兰人也许会吓得向法国人求和,这自然是英国不愿看到的,事到如今只有一决胜负。开战在即萨克斯元帅立刻命令蒙斯附近的法军支队赶来会合合,加上从法国北部赶到的数营民兵,会战前法军总兵力达到5万人,在兵力上和赶到战场的联军基本相当。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也带着王子来到一线鼓舞法军官兵的士气,为了不让萨克斯元帅的政敌扯后腿,法国国王表示全军上下要绝对服从萨克斯的命令,就连国王本人也不例外。5月9日联军从康布城出发,向丰特努瓦村开来。由于围困图尔奈城需要分出一部分兵力,迎击联军的兵力必定处于劣势,因此萨克斯决定先取守势,以自己构筑的防线消磨联军的兵力与士气,然后再实施反击将联军击溃。为此萨克斯元帅命令皮埃蒙特旅把守安托宁村,配属两个炮兵连共12门12磅炮,还从围攻图尔奈的炮兵部队中抽出6门重炮加强守军的火力。

(五)从安托宁村至丰特努瓦村一线交由克里伦旅和贝滕斯旅把守,得到三个炮兵阵地(共16门大炮)和龙骑兵3个团的支援。丰特努瓦村作为法军防线的重中之重,由德尔芬旅及王室的近卫军国王团把守,奥本特雷旅负责掩护左翼。至于联军可能选择主攻方向则安排王室的近卫步兵旅镇守,以防万一还在其后安排皇家维尔苏团作为预备队。法军步兵阵线后方还有60个中队的骑兵压阵,其中不乏法国王室的近卫骑兵部队,如皇家鲁西永团、卡米尔公爵团等等。萨克斯元帅还专门给路易十五和随员找个制高点以便观察战况,并派出皇家骑兵团和卡宾枪骑兵旅保护其安全。5月10日萨克斯的部署已基本就绪,就等坎伯兰公爵出招。5月9日晚坎伯兰公爵命令联军左右两翼和中央各编成一个支队(共1.8万人)清理法军的前沿据点,以便大军前进。荷兰骑兵杀的兴起,一不留神就冲进法军炮兵的射程内,遭到法军几发炮弹的轰击后狼狈地逃回来。虽然最后出了一点意外但不过联军还是顺利地完成任务,同时发现法军已在前沿阵地构筑好工事,树林里也有法军在把守,早已严阵以待。坎伯兰公爵听到前线的报告后与一干联军高级将领前往一线侦察,发现地形对联军非常不利。由于地形泥泞导致英军、汉诺威人与荷兰人两翼很容易被分割开来,法军的防御正面也非常狭窄,这样各自为战很容易被法军以内线的优势各个击破。

(六)在法军挑选的战场上交战无疑是不智之举,不过坎伯兰公爵被错误的情报加上俘虏法国国王的诱惑冲昏头脑,决定孤注一掷进行决战。坎伯兰公爵命令各军于凌晨2点移动到前卫支队占领的阵地,组成作战队形向敌军阵地发起进攻。按照他的部署奥军由柯尼塞格元帅率领前进到全军左翼,荷兰军由瓦尔德克亲王率领进攻丰特努瓦村。显而易见荷兰人的作用是牵制法军的兵力,尽可能地给法军制造压力,如果能击破丰特努瓦村的法军,切断法军的退路固然更好。不过荷兰人的作用不能高估,因此担负主攻任务还是右翼的英军和汉诺威军,如果能配合无间的话无疑将使法军承受两面受敌的压力,任何一面崩溃都有崩盘的危险。5月11日凌晨时分联军分成四路纵队在黎明的晨曦和浓雾的掩护下向进攻发起位置前进,凌晨4点联军已全部就位,坎伯兰公爵命令一门6磅炮连续发射4发空炮,联军听到信号后立刻全线发起进攻。早晨5点荷兰炮兵也开始发炮轰击丰特努瓦村,法军炮兵毫不示弱,炮战打的非常激烈。在瓦尔德克亲王的命令下荷军准备按照一点两面的打法,在骑兵的掩护下一部负责进攻丰特努瓦村南面,另一部负责阻止附近的法军来援,全军投入战斗。就在荷兰人和法军火炮互射的同时右翼的英军、汉诺威军也开始行动,随着大雾开始逐渐消散后联军大队人马尽收法军眼底,炮火不断地从山脊上打下,长时间暴露在法军的炮火里显然凶多吉少。

(七)坎伯兰公爵急忙命令坎贝尔少将动用两个骑兵旅向前掩护步兵的前进,不幸的是坎贝尔少将很快就被法军的一发炮弹打碎腿而受重伤。另一边被坎伯兰公爵派去清理右翼树林的旅长因格尔斯比是个无能之辈,兵力多达两团一营的英军步兵竟被树林里法军格拉西步兵团的排枪和火炮打的灰头土脸,乱七八糟地退了下来。坎伯兰公爵立刻派出巴瑞上尉去查看战况,发现暮气沉沉的因格尔斯比竟忙着找地方躲避炮火而不是继续进攻,气得公爵立刻骑马赶到一线把因格尔斯比修理一顿。右翼开局不利后坎伯兰公爵只得把目光转向左翼荷军方向,身穿蓝色军服的荷军步兵经过两个小时的炮战后排成梯队开始向丰特努瓦村稳步前进,法军德尔芬旅的官兵站在壕沟和土墙后面静候着荷军的到来。指挥官卢托侯爵要求法军士兵把荷兰人放近了打,法军士兵向正在逼近的荷军开火,燧发枪齐射加上法军8门4磅炮的侧射火力瞬间将荷军成片地打倒在地,在荷军的队列中打出大豁口,荷军正面和侧翼被完全打垮。荷军步兵被枪林弹雨打的不断倒下却无处容身,陷入一片混乱挤成一团,再也不肯前进一步。负责掩护的骑兵也没有好到哪里,黑森-菲利普斯塔尔骑兵团被炮火打散,一名荷军上校和少校一马当先带着两个中队的人马向蒙斯、布鲁塞尔方向逃去。眼见局势已无可挽回,瓦尔德克亲王只得命令荷军退下来重整队伍。上午10点30分联军拉来29门3磅炮加强炮兵火力,准备掩护步兵攻击法军阵地。

(八)在联军炮兵密集的炮轰下山脊的法军炮兵阵地遭到压制,法兰西近卫骑兵团的指挥官格拉蒙特公爵腿被炸碎,萨克斯的炮兵总监布罗卡德侯爵也中炮身亡,给法军造成不小的麻烦。为了增强左翼战力的坎伯兰公爵给瓦尔德克亲王派去苏格兰高地近卫团、第12步兵团配合荷军重新发起攻势,经过20分钟的炮击后英军、汉诺威军从右翼首先发起攻击。左翼的荷兰人再次拖后腿,不情不愿的荷军官兵行动慢如乌龟,很快便被法军的炮火和燧发枪齐射打得四散而逃,彻底丧失作战能力。荷军进攻失败使联军左翼的牵制作用大大减弱,位于荷军侧翼的苏格兰高地近卫团在法军开火的同时卧倒躲避,趁开火的间隙不断向前跃进。苏格兰高地近卫团的指挥官门罗毫不畏惧四处横飞的子弹站立在团旗边上,充分展现高地人不怕苦、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很快骁勇的苏格兰高地人就冲进壕沟里用枪托、刺刀、阔剑与法军官兵激烈地厮杀在一起,一名高地步兵冲进人堆里用阔剑连续砍翻9个法国士兵,直到一发炮弹炸飞他的胳膊。虽然高地步兵拼命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本事还是无法登上法军的土墙,门罗只得命令死伤136人的高地步兵团撤退。从另一翼进攻的英军第12步兵团也正试图从丰特努瓦村的防线上打开缺口,与把守在村中的法军布佛西团战成一团,团长杜罗上校拿着阔剑带着英军步兵左劈右砍。

(九)眼看布佛西团就要不支的当口法军国王团及时来援,随着越来越多的法军援兵到达导致英军伤亡直线上升,其中十余名军官死伤、153名士兵和士官阵亡、100余名受伤,全团基本丧失战斗力,再也没有突破战线的指望。从中路进攻丰特努瓦村的汉诺威军也被法军的枪林弹雨打的动弹不得,不得不退回攻击发起线,攻击失败的联军士兵只得远远地向村中的法军开火实施骚扰。就在联军左翼进攻丰特努瓦村的同时中路联军大纵队也已列阵完毕,左翼进攻的失败并没有让坎伯兰公爵心灰意冷,上午11点坎伯兰命令约翰·利戈尼尔中将率领这支多达18个营(1.6万人)的大部队向法军中路发起决定性的一击,由久负盛名的第1近卫团、冷溪近卫步兵团等英国近卫军组成的近卫步兵旅打头阵。早已整装待发的联军步兵大纵队在军鼓的节拍声中举着军旗开始推进,联军主力即将大举来攻的报告很快传到萨克斯元帅的耳中,焦虑万分的他不顾身体的病痛,立刻从担架上爬起命令马夫备马骑乘,以顽强的意志力苦苦地坚持着巡视战场并不断发布命令,催促预备队赶往一线。冒着法军炮火的联军步兵前进到离法军只有80步的距离内,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英军近卫步兵第1团的查尔斯上尉走出队列向对面的法军近卫军的官兵行脱帽礼,从口袋里掏出酒瓶开怀痛饮一大口并命令部下向法军官兵致以三次欢呼。

(十)来而不往非礼也,法兰西近卫步兵团的安特霍什伯爵也从队列中走来向英军军官回礼,法军近卫军士兵们也向英军近卫军官兵们致以问候,似乎不是敌对的双方而是小别重逢的朋友。根据法国作家伏尔泰的说法查尔斯向法军官兵大喊道请法兰西绅士们先开枪吧,而法军军官则回应道还是请英国绅士先开火吧。客套一番后不知道是法军里哪个冒失鬼先打响了第一枪,搅和双方继续客套的雅兴,紧接着法军一个接一个地开火。由于法军没有经过仔细的瞄准,组成的4至6排的队形限制火力的发挥,英国近卫军的伤亡很小。而英军惯用的两排队列能够让更多的士兵同时开火,加上严格的训练让全欧洲只有普鲁士人可以与其媲美。在完成一轮齐射后训练有素的英国近卫军士兵们立刻在军官们的命令下快速前进到离法军40余步的距离上停下,以闪电般的开火和装填速度向法军队列打出两次齐射,一阵雷霆般的巨响之后法军官兵成片地倒下去,法军陷入一片混乱,不断有人向后溃逃。英国近卫军冷静地装填,向混乱中的法军又实施一轮齐射,法军参战的四个步兵团(5000人)中共伤亡1266人。击破面前的法军后英军六个营开始齐头并进,为了降低炮火的杀伤力加上狭窄的地形限制,英军的队形逐渐开始收拢,从两排变为三至四排,在联军大纵队的后方。汉诺威军3个营刚刚进入战线在阵尾压阵,攻击的兵力达到惊人的21个营之多。

(十一)法军阵线被撕开一道大缺口,中路被联军打穿不仅有全线崩盘的风险,而且还会危及到后方国王的安危。位居二线的4个法国近卫骑兵团(2500人)在埃斯特里伯爵的率领下迅速发起攻击,一些自告奋勇的贵族军官也加入进来,努力为预备队上来填补缺口争取时间。骑兵的马蹄踏着地面隆隆作响,离英军越来越近,冲锋的声势十分骇人。英国近卫军的士兵们举起枪默默等待着军官的命令,当法军骑兵离英军阵线只有50码时英军的数以千计的燧发枪立刻开火,在阵前构筑一道严密的火网,转瞬之间就将法军骑兵撂倒一片。近卫骑兵根本无法冲到英军官兵面前,只能围绕着英军阵线来回打转,拥手枪不断向英军开火。虽然未能攻入英军阵中,但总算是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近卫骑兵,埃斯特里伯爵明智地下令各部脱离战斗。在法军近卫骑兵努力争取时间的同时萨克斯元帅已命令法军4个团以及近卫骑兵1个团布成第二道战线,让他费心的不仅是前线的形势,还得顾及在后方高地观战的路易十五。这花花公子久居深宫沉迷泡妞,哪见过这种阵仗,眼见山下联军攻势如潮加上身边随员的蛊惑,心中开始动摇。幸好萨克斯元帅及时来到镇住在场的各路宵小,否则国王一溜就万事去矣。联军在中路压迫着法军战线,法军从两翼给联军施加压力,战线正好呈新月形。为了掩护侧翼的联军在两翼部署越来越多的部队,形成一个两翼朝外相互连接的大空心阵,准备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

(十二)12点30分感到时机已经成熟的萨克斯元帅下令法军围攻联军方阵的西面和北面,立功心切的阿普希伯爵命令12个中队的法军骑兵进攻大方阵,很快便被步兵的齐射打得止步不前。只有诺瓦耶骑兵团冲进英军第3近卫步兵团的队列内,但寡不敌众的他们很快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打头的中队只有14个人活了下来,中队的标旗也落入汉诺威人之手。联军步兵不断地射击进一步加剧法军骑兵的崩溃速度,前去支援的鲁西永近卫骑兵旅本想掩护他们撤退,谁知道反倒让战场更加混乱,四散而逃的法军骑兵还挡住爱尔兰旅的前进道路。察觉到法军正在动摇的坎伯兰公爵命令冷溪近卫步兵立刻上前实施齐射,法军皇家维尔苏团一个营遭到英军齐射后立刻陷入混乱,随后坎伯兰命令联军转向,从侧翼迂回试图夺取丰特努瓦村,重掌会战的主动权。事到如今一切命令都失去效果,只有勇气能够挽救危局。法军步兵紧跟着骑兵的脚步也开始进攻,联军阵中喷吐出的火舌不断将法军官兵撂倒在地,带头冲锋的卢托伯爵中弹身亡。面对猛烈的火力法军官兵开始踌躇不前,一部分奋勇近前的法军官兵也被联军肉搏击退,伤亡十分惨重。正想喘口气冷静下的联军步兵没能高兴多久,法军王室近卫骑兵团及近卫卡宾枪骑兵团又发起冲锋,在联军的火网面前再次碰得头破血流,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让联军应接不暇,虽然反击未能得手但法军仍保有充足的预备队。随着二线兵力的不断到达后萨克斯手上掌握的兵力足有步兵35个营、2个骑兵旅,足以再次发起反击。

(十三)感到胜券在握的萨克斯元帅向他的副手鲁文达尔说道:“此日对陛下而言将是美好的一天,我们的人就在那里,他们已无法打败我们”。几轮炮击过后法军再次从两面向联军的大方阵发起猛攻,法军步兵攻击大方阵的正面,近卫卡宾枪骑兵团攻击大方阵右翼,进攻还是毫无悬念地被击退。一名法军军官写道:“卡宾枪骑兵接到突击的命令,但进攻并没有像计划那样进行,必须承认的是我们混乱无序地退了回来。”联军步兵经过几个小时的苦战后弹药开始告罄,但法军阵线仍坚若磐石。在法军不断地炮击下英军的伤亡开始直线上升,罗伯特·卡朋特、亨利·庞森比、查尔斯·霍华德等团级、旅级军官相继伤亡,坎伯兰公爵痛苦地意识到胜利没指望,与联军诸将进行简单的商议后迅速实施敌前撤退。法军意图歼灭联军主力,集中力量攻击联军左翼,对英国人恨之入骨的爱尔兰人冲进英军队列中与英国近卫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双方相持不下,直到诺曼底团的加入才将英军一步步地向后压。那名法国军官再次写道:“敌军6门火炮正对着我们,我们别无选择而只能硬着头皮向上冲。他们在近距离向我们开火,不到四分钟敌人的葡萄弹就打死打伤我们16名军官及250名士兵。但并没有阻止我们,我们很快就蹂躏炮位,迫使敌军败退”。重整队形的皇室近卫骑兵和卡宾枪骑兵团也趁机痛打落水狗。联军虽败不乱,英军骑兵果敢地向追兵发起冲锋,成功为步兵重整队形提供掩护,保护大部队有序地退出战场,撤往阿特城。

(十四)早已精疲力竭的法军官兵无力扩大战果,除了联军丢弃的火炮及辎重以及3000俘虏外再无所获。得益于官兵的训练有素,联军组织有序的敌前撤退避免一场坎尼式的惨败。虽然胜利不够圆满,但对带病出征的萨克斯元帅来说已经足够了,他骄傲地来到路易十五面前说道:“陛下,我将一场胜利献给您!”自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以来法国已多年没经历如此血腥的会战,法军伤亡7100人,联军伤亡多达1万人。路易十五对身边的王太子说道:“看看这场胜利用去多少鲜血,敌人的鲜血同样也是人类的鲜血,真正的荣耀是珍惜人的生命。”萨克斯元帅乘胜追击连克数个重镇,短短几年间几乎征服整个尼德兰,取得路易十四也未曾取得的伟大胜利。欣喜若狂的路易十五封其为法兰西大元帅,波旁王朝的威势再次被推向顶点。可惜好景不长,1754年卷入七年战争的法国丢尽颜面,直到下一个外国领导拿破仑的出现。此役由于坎伯兰首先发兵以解救被法国围困的图尔奈,莫里斯元帅依靠坚固的防御阵地(包括匆忙构筑的工事)准备迎战同盟军,同盟军直接正面进攻。荷兰和奥地利人进攻法国人的右翼,英国人和汉诺威人冲向有充分准备的法国左翼。法国炮兵和骑兵反攻以及爱尔兰旅(在法国服役)向英军右翼冲锋,迫使英国-汉诺威步兵退却,让他们损失一半。在另一战场中荷兰人也损失惨重,法国人损失共7200余人,坎伯兰宣称联军损失7500人。随后联军向布鲁塞尔退却,莫里斯元帅在以后的4个月里乘胜占领图尔奈和法兰德斯大部。

明登战役

(一)1759年两只法国军队威胁到德国西部,七月底孔塔德侯爵的莱茵军团成功的冲到威悉河,在占领一系列重要城镇后驻扎在明登。汉诺威遭到入侵,它的城市受到法国军队的威胁。布罗伊公爵二世的军队扎营在威悉河的东岸,斐迪南·冯·不伦瑞克亲王和他的军队驻扎在明登北面。此时斐迪南普鲁士和英国联合部队保护英王乔治二世的家乡汉诺威,并掩护普鲁士腓特烈二世国王的西方侧翼。孔塔德占据一个无懈可击的位置,法国人的营地位于明登镇的西南,巴斯陶沼泽地的背后。一支法国守备队控制着明登,布罗意渡过威悉河,被分开的法国军队正匆忙的向主力靠拢,斐迪南感觉到应该毫不迟疑的行动。旺根海姆将军带领着他的德国部队前进到位于威悉河西岸,明登北面几英里外的特腾豪森并就地掘壕。斐迪南的主力位于西面,他似乎专注于对孔塔德左翼和后方的作战行动。斐迪南希望给孔塔德留下这样的印象,他留下旺根海姆去保护他自己,当孔塔德向旺根海姆移动的时候斐迪南就有机会在法国人穿过巴斯陶沼泽地的时候攻击他们。孔塔德也有创造辉煌胜利的压力,他的下级焦躁不安,而法国战争部长贝尔埃尔元帅则急切的要求对敌人的行动。法国人的营地虽然占据一个很好的防守位置,但却不利于发起进攻,那里仅有两座通往明登西面的桥梁,不足以通行大规模的部队。

(二)孔塔德在巴斯陶沼泽地修建八座浮桥,这种行动不可能逃过斐迪南的眼睛,它表示法国人落入他的计划,准备进攻旺根海姆。斐迪南不知道进攻会何时开始,他命令密切观察并要求把抓住的一切法军逃兵立刻送到他那里去。1759年7月31日孔塔德命令法军当夜通过浮桥并于第二天进攻,布罗意被命令渡过威悉河向明登北方开进,主力部队的炮兵和8个掷弹兵营将在通过巴斯陶沼泽地时支援他们。布罗意将在傍晚时攻击位于特腾豪森之前的旺根海姆的部队并驱逐他们,法国军队随后将攻击西面斐迪南亲王其余的部队。布罗意部通过桥梁的行动被在威悉河岸边巡逻的德国骠骑兵发现,斐迪南亲王爬上西面的一座山看到法军营地的行动迹象,他命令部队做好在第二天凌晨一点开进的准备。他的部队将编成8个纵队,在最右边是乔治·萨克维尔勋爵指挥的英国和汉诺威骑兵,接下来的纵队是汉诺威炮兵、施波肯将军指挥的英国和汉诺威步兵、沃特基瑙和英霍夫将军的部队以及在战线左侧的荷尔斯泰因-哥陶普将军的骑兵,还有两个炮兵纵队。在军队前方是中将安哈特-伯恩伯格的卡尔亲王指挥的哨兵警戒幕,两个法国逃兵被安哈特的哨兵捕获,他们泄露法军将穿过穿过巴斯陶沼泽地并攻击前进的消息。

(三)安哈特在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他的指挥官斐迪南亲王前耽搁两个小时,当这份信息被传递的时候8个纵队已经被命令前进,除了萨克维尔没有做好准备的骑兵之外所有部队都做出回应。这立刻导致一个问题,萨克维尔应该负责拿下军队右翼关键的村庄哈伦,这个任务不得不交给安哈特的哨兵。法国人渡过巴斯陶沼泽时候的耽搁使得他们到来的速度放缓,从而给安哈特能够不顾激烈战斗拿下村庄的机会。安哈特的哨兵得到福利和麦克冰恩的英国炮兵支援,这些炮兵上前轰击法军步兵,他们由菲利普斯上校指挥。当哈伦被安哈特夺取的时候斐迪南打算让他的战线停下,以便在保证侧翼安全的情况下恢复进攻。斐迪南非常需要萨克维尔的英国和汉诺威骑兵前进加入战线,包括两个英国步兵旅的施波肯纵队原计划在右翼支援萨克维尔的部队。领头的旅由沃尔德格雷夫少将指挥,由英国第23营(皇家韦尔奇燧发枪团)、第37营和第12营组成。第二个旅由金斯利少将指挥,由第25营、第51营(一个新组建的营)和第20营组成。前一天当这些营开进到斐迪南亲王靠近希尔的营地时,他们采摘篱笆上的野蔷薇来装饰帽子和制服。对面的法军军官们将军队调拨到浮桥附近,因巴斯托河北面是沼泽而部署骑兵到战线中央,孔塔德的计划就这样仔细的进行着。

(四)然而18世纪中期的军队还没有足以指挥如此大规模部队通过临时桥梁的组织和训练,这在法国军队那些非职业却又傲慢自大的贵族军官身上尤为明显,晚上的狂风大雨更是火上浇油,通过巴斯陶沼泽地的行动比计划花费更长的时间,在明登平原迟到的法军乱成一团。布罗意开始进攻旺根海姆的部队,但却显得动力不足,战斗转变为双方炮兵间的对决。在斐迪南的战线右翼中施波肯的英国和汉诺威纵队忽略哈伦村的战斗,1759年8月1日早上7点发生的事件被英国军事史所津津乐道,一份送交步兵要求他们“向着敲鼓的地方前进”的命令被误读为“跟随鼓声前进”。沃尔德格雷夫旅启程向法军战线进发,金斯利旅紧随其后,随后的战斗中这两个旅的左翼得到汉诺威禁卫团和哈德堡的汉诺威团的支援。在他们向前推进时晨雾逐渐散去,人们发现他们径直开向法军战线中央,而那里有法军精锐的骑兵部队。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命令责任在于操德语和英语的军官之间的严重混乱,因为萨克维尔的英国骑兵部队并没有提供支持,斐迪南试图下令停止这次行动。在对面阵地上的法国骑兵肯定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看到进攻的盟军在横穿战场,向着孔塔德战线中央的大批骑兵前进。沃尔德格雷夫旅超过金斯利旅,在一处灌木丛处停下。

(五)法国人以为他们要构筑防御工事,但在一番休整之后这个旅重新向着位于左面的法国骑兵侧翼前进,金斯利旅在其后支援前进。这两个旅从灌木丛中走出,完全暴露在法军面前,斐迪南命令支援部队出击以避免眼前的巨大灾难。他派出汉诺威冯·舍勒的步兵旅(5个营和炮队),这是盟军战线的出动的第二支部队。最初的惊异过后法军骑兵指挥官菲茨詹姆斯中将逐渐看清形式,没有支持的步兵正向阵容完整、蓄势待发、准备冲锋的骑兵推进,此时英国步兵正面临着火力打击。骑兵使用手枪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火力支持来源于法军的两个炮兵阵地,一个靠近莫尔比凯姆,另一个部署在哈伦的磨坊中。这样的距离确实很远,但却拥有60门大炮的火力,虽然盟军炮兵试图实施火力反击,但却无法实现其目的。骑兵看到敌人的推进慢下来了,一名参加这次穿越明登进军的的军官写到:“这次炮击会使德他们认为这些步兵团再也不能抵抗骑兵的冲击,他们毫发无损的集结在他们选定的阵地上,但是坚强的意志和决心将战胜任何困难。”菲茨詹姆斯的骑兵部署成三条战线,第一条战线的23个骑兵中队编成3个旅,由卡斯特里埃侯爵指挥;第二条战线的22个骑兵中队编成3个旅,由德沃格中将指挥;第三条战线的18个骑兵中队编成2个旅,由普瓦安侯爵指挥。法军共有63个骑兵中队,每个中队越有120名骑兵,因而骑兵的总兵力超过7500人。他们的面前450米的地方只有8个步兵营(5000人),他们已遭到炮击并处于孤立无援之中,法国骑兵中队拔出刀剑准备进攻。

(六)法军发起标准的骑兵集体冲锋,第一次冲锋由卡斯特里侯爵麾下近卫骑兵旅和梅斯特骑兵旅(共14个骑兵中队)发起。他们的小跑很快变成慢跑,呐喊声四起后他们策马加鞭,飞跑着向前冲去。在前线中沃尔德格雷夫的步兵旅停止前进并举起滑膛枪,那个无所顾忌向前冲锋的骑兵队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27米的距离处步兵遵照命令开枪射击。这并不是马尔伯勒时代的那种以排为单位的轮流射击,而是以横队为单位的射击。第一轮射击打中前排骑兵,战士纷纷落马,马匹应声倒地。第二排骑兵试图绕过或跳过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马,但是那些受伤的马匹四蹄乱踢、到处翻滚,以致他们根本无法通过。这样他们又被第二排步兵骑射打中,大部分人马被挡住,但并不是全部。一些人凭着勇气和冲劲继续向前,冲击并冲破英军队伍。右侧第12营的两个连被冲散且炮手被杀,但他们再次组织起来,进攻被打翻在地的骑兵。有的步兵紧紧抓住马口套不放松,然后将马头往下拉,有的干脆把骑兵从马上拖下来,然后刺死他们。法国骑兵陷入包围之中,加上人数又少,根本无法对付这种野蛮的厮杀。中世纪的精锐骑兵可能有过这样单打独斗的战斗经历,但是这些骑兵所受到的训练却是排列成队的大规模战斗,他们只是在冲散敌人后乘胜追击过程中才会遇到步兵。这些第一轮围攻的幸存者,挣扎着逃回他们那些震惊不已的战友行列中。

(七)法国人的第二次冲锋由皇家外籍骑兵旅、勃艮第骑兵旅和王室骑兵旅的22个骑兵中队发起,按照以往的军事实践和训练手册,面对战场上的精锐作战部队时盟军步兵这次肯定会崩溃。这次进攻仍是快速冲锋,骑兵一头闯进英国步兵队列,但是步兵战线并没有望风而逃,他们仍在近距离开枪射击。一名英国士兵写到:“几乎弹无虚发。”这种说法固然有些夸张,但却大致描述这次射击的效果。法国骑兵的第二次冲锋土崩瓦解,但还是有些骑兵突破英军战线。当他们出现于混乱和尘烟之中时迎头撞上第二条战线的金斯利步兵旅,这些部队用刺刀挡住他们的去路,用近距离齐射打的他们纷纷落马,在训练有素的火力打击面前骑兵的勇猛和决心也无济于事。冯·施波肯的步兵收拢队形,稍事休整后再次向前推进,使用威力强大的火枪向菲茨詹姆斯的第三条战线射击。这些硕果仅存的法国骑兵的幸运之处是,当盟军步兵进入原来法军第一条战线和第二条战线的阵地时其侧翼就暴露给法国步兵,这些步兵转过头来向他们开火。但是英国步兵的技能、训练和纪律是如此优秀,以致他们也能调转枪口应付这一威胁,经过10分钟枪战后他们将法军步兵赶了回去。法军总指挥孔塔德元帅让从哈伦的战斗中撤退下来的中将古奇侯爵指挥的8个步兵营向施波肯的右翼发动攻击,但是英军第二线的金斯利步兵旅跟了上来,调转方向面对他们的右翼。

(八)3个营打败敌军上来的8个营,再次在火力面前表现出令人惊讶的沉着果断。在步兵交战的同时菲茨詹姆斯和法军第三战线骑兵统帅普瓦安调来18个法军骑兵中队和来福枪骑兵中队,这2000名骑兵是精锐的精锐,他们这次冲锋并不是前两次那种正面进攻。期间发生步兵战,不仅使得英国步兵调转方向,而且普瓦安的骑兵也已绕道右侧,集结兵力对准施波肯的左翼和后方。这次冲锋的最大冲击力落到汉诺威步兵营和英军第23步兵营身上,虽然他们开枪射击但还是被冲破阵线。法国骑兵再次集结发起冲锋,但是盟军步兵后翼转过头来再次向他们射击,如此猛烈的火力即使是狮子也不敢再向前一步”。法国骑兵一次又一次冲锋,盟军步兵一次又一次将他们击退。那么多的人马倒在地上,以致那些安然无恙的人马想要撤退也很困难。第三次骑兵冲锋被打退,残余兵马开始撤退,但盟军步兵的处境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士兵们衣衫褴褛、精疲力尽。但可以肯定盟军步兵只要能抵抗法国骑兵的最后一次冲锋,法国骑兵就会在斗志上处于崩溃的境地,因为菲茨詹姆斯手下只剩下一个旅的兵力。这位骑兵统帅只有这一支从第一条战线上撤下来的9个骑兵中队,它没有参加第一次冲锋,而是作为预备队留了下来。除此之外其他的部队都是一片混乱,在那些活下来还能战斗的部队中只有近卫骑兵旅损伤最小,它是匆忙撤回来的。

(九)但对其他七零八落的部队来说这只部队的指挥官也都战死,马背上空空如也,重新集结已无可能。欧洲最优秀的骑兵一败涂地,现实表明一支没有步兵支持的骑兵败给一支没有骑兵支持的步兵,而这些步兵部队甚至没有排成抗骑兵的方阵。随着法国骑兵的溃败后盟军全线向前推进,只有右翼的萨克维尔及其骑兵迟迟不动,法军战线中央门户洞开,这是盟军骑兵发动进攻的绝佳机会。他们可以发动冲锋突破孔塔德的防线,然后可以向左右席卷。斐迪南亲王四次命令萨克维尔动用他有力的骑兵发动进攻,然而每一次萨克维尔都拒绝执行。萨克维尔的副手格兰比侯爵尝试带领部队前进,但却被萨克维尔制止,这为他赢得“明登的懦夫”的称号。他的行为成为一场丑闻,后来对他的军事审判为很多人所关注。他们的行为与法军骑兵的英勇顽强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菲茨詹姆斯的骑兵又发动两次冲锋。这两次冲锋中的第一次表明他们并没有从早先的灾难中吸取教训,他们并没有向冯·施波肯进攻,而是直接冲向盟军战线中央的庞大的炮兵阵地。他们的指挥官科隆伯爵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骑兵的面子,对炮兵发起快速冲锋,在近距离的射程内盟军的炮兵发射双倍的霰弹。黑森和不伦瑞克的步兵也用滑膛枪开火射击,科隆的9个骑兵中队瞬间消失在浓烟之中,他们被打的抱头鼠窜,幸存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回法军的阵线。

(十)孔塔德命令博普雷欧将军的8个营从法军战线的右翼攻击斐迪南亲王的侧翼,博普雷欧的部队遭到4个汉诺威营的反击,在19个普鲁士和汉诺威骑兵中队在他们背后发起冲锋之前就被赶过莫比尔坎普村。得到博普雷欧第二条战线的掩护后法军开始撤退,孔塔德左翼的一支萨克森步兵向前推进,但在与施波肯纵队的激烈战斗和遭受炮兵猛烈轰击之后,他们和法军混乱的残部一起退过巴斯陶沼泽地的桥梁。福利和麦克冰恩指挥的英国轻炮向前推进,并跑击那些正在通过浮桥撤退的法军,造成相当大的伤亡。明登战役是-“七年战争”中英普联军与法军的一次会战,1759年8月1日汉诺威、英国和普鲁士人组成的4.3万人的联军在不伦瑞克的费迪南统率下,击败企图包围明登的德孔塔德斯元帅率领的6万法军。法军元帅孔塔德回忆道:“我亲眼目睹我认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支孤立无援的步兵竟然突破按照战斗序列组成的三条骑兵战线,打得他们人仰马翻,然后予以歼灭。”斐迪南亲王的部队损失2600人,其中一半来自英国步兵和炮兵,英军右翼部队(特别是第12和第20营)伤亡尤其严重。孔塔德和布罗意一致认为法军伤亡在1万至1.1万人之间。法军损失大量辎重、17面军旗和43门大炮,联军的胜利解除法军对汉诺威和普鲁士的严重威胁,挽救了汉诺威。

三、乔治三世

生平经历

(一)乔治三世(1738年6月4日-1820年1月29日)全名乔治·威廉·弗雷德里克·汉诺威,是汉诺威王朝第二位君主乔治二世的长孙,父亲是乔治二世的长子弗雷德里克王子。因父亲比祖父早逝,根据英国王位继承法被祖父确立为王储,在1760年祖父逝世后继承王位。乔治三世在1738年6月4日于伦敦诺福克府出生,父母分别是威尔士亲王弗雷德里克王子与萨克森-哥达的奥古斯塔,祖父是乔治二世。由于乔治的父亲弗雷德里克和祖父乔治二世的关系相当紧张,所以国王把他的父母从王宫中驱逐出去。因为乔治比原定的预产期早两个月出生,因此他最初被认为不能活得长久,并在出生同一天获圣詹姆斯的教区牧师进行施洗。1738年7月4日牛津主教托马斯·塞克复在诺福克府为他进行公开施洗,他的教父母为瑞典国王(由巴尔的摩勋爵任代理人)、萨克森-哥达公爵(由卡那封勋爵任代理人)以及他的祖姑母普鲁士王后(由已故第四代汉弥尔顿公爵之女儿夏洛特·埃德温任代理人)。有别于初出生时的悲观估计,童年的乔治反而拥有健康的体魄,直到1751年威尔士亲王因一次肺部受伤逝世。12岁的乔治遂成为王位法定继承人,并继承父亲的爱丁堡公爵头衔,乔治二世开始频繁关注孙子,在乔治成为王位继承人的三个星期后乔治二世就册封他为威尔士亲王。

(二)乔治在学校时功课较差,他显得比他的真实年龄要小。然而从很小时候起他就懂得自己是帝王的后代,常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之一是未来的诺思勋爵。诺思的父母对儿子说:“诺思,见到小乔治王子时要向他鞠躬,称呼他陛下。与他玩游戏时要想法让他赢,千万不要动手打他。儿子,只要你讨他喜欢,天知道。有朝一日,你就可以谋得一个挂名好差事。你的父亲也就可以从男爵升为伯爵。”十分奇怪的是在这种环境下小乔治竟具有一种招人喜欢的性格,他被描述成沉默寡言、谦虚谨慎、动辄害羞的孩子。对小乔治一生影响最大的是他那位占有欲颇强的母亲以及母亲的好友布特伯爵约翰·斯图尔特,小乔治把布特伯爵看成自己生身的父亲,有什么事总是去征求他的意见。1756年春天适值乔治的十八岁生日将至,乔治二世复赏赐他入住规模宏大的圣詹姆斯宫,不过在母亲及她的知己布特伯爵(后来曾任首相)劝说下乔治亲王拒绝国王的赏赐。威尔士太妃这样做是因为她对其家翁并不信任,故此着意要年轻的乔治留在自己身边。

(三)1759年当小乔治知道自己不久即将成为国王时他和里奇蒙公爵之女莎拉·伦诺克斯发展出亲密关系,她是斯图亚特王朝国王查理二世的后裔。小乔治写信给布特伯爵说:“我想有朝一日您会同意我将她立为王后。”而布特伯爵却劝小乔治放弃与自己臣民结婚的想法,而到德国的公主们中物色合格的人选。乔治自己曾写到:“我自己是为一个伟大国家的快乐与苦难而生,因此我常要违背感情做事”,话虽如此但乔治二世曾授意要乔治迎娶不伦瑞克-沃尔芬比特尔的索菲娅·卡罗琳公主,可是有关婚事却受到乔治及其母亲的强烈反对而告吹。翌年乔治二世在10月25日因排便用力过猛驾崩 ,乔治遂继承祖父的王位,是为乔治三世。同时间为乔治觅得合适的妻子亦变成一件愈益迫切的首要任务,1761年9月8日新君在圣詹姆斯宫内的皇家礼拜堂迎娶梅克伦堡-施特雷利茨的索菲·夏洛特女公爵为妻,夫妇两人在婚礼上才平生第一次见面,两星期后两人就一同在1761年9月22日于西敏寺加冕。乔治从没有情妇(这和他的曾祖父、祖父和他的儿子有很大区别),而夫妇两人也享受真正快乐的婚姻生活。乔治与妻子共育有十五名子女,当中包括九名儿子及六名女儿。在1762年乔治三世购入白金汉府(今白金汉宫),作为家庭成员静养之用。

(四)小乔治在祖父去世后立即登基,这位22岁的乔治三世好像有很多长处。乔治二世的首相沃波尔说他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乔治三世还继承家族那种两眼凸出、肤色白皙的生理特征,相貌很是英俊。由于欧洲各王室之间通婚频繁,汉诺威王朝开国君主乔治一世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斯图亚特王朝国王詹姆斯二世的外孙女索菲亚,所以乔治三世的祖父和父亲都有较重的德国口音。而乔治三世却是在英国出生并接受教育的,他完全与英国人息息相通,从未去过祖籍德国汉诺威。他是安妮女王去世以来首位能说一口纯正英语的国王,憎恨和畏惧外国人的英国人是很在乎这些事情的。乔治三世在学校并不优秀,但他却不辞辛苦,竭尽一切努力去完成国王的职责,很少有像他那样自觉至对上帝与臣民应尽职责的君主。乔治三世是个笃信宗教的年轻人,不像其祖父乔治二世半心半意做样子,他是一名十分虔诚的教徒,乔治三世生前每做一次祈祷总要花去大量的时间。

(五)乔治三世上台后的当务之急是整顿祖父宫廷中声名狼藉的骄奢淫逸的风气,登基一个月后他就发表一篇文告,国王一紧张话就说得很快且有些口吃,并在说话的停顿声中发出嗒嗒声。为此曾有人诽谤国王,说他已显出神志不清的迹象。与乔治一世和乔治二世相比乔治三世似乎是有点迟钝、死板,尽管他的所作所为遭到歪曲,但比任何一代英国君主都要严重得多,尽管他也犯过错误,但他是汉诺威王朝中唯一可以称为正直高尚的人。选取一位门当户对的德国夏洛特公主做王后以后乔治三世便着手摧毁英国辉格党集团的势力,这个集团自1714年以后一直控制着政府。过去乔治二世亲自遴选大臣,但只限于在狭小的职业政客这个特权阶层中遴选,乔治三世拒不接受这种限制,这并不违犯宪法。这时候欧洲大陆各国已建立君主开明专制,但乔治三世并不想仿效,而是亲自过问国事。他不像他的祖父乔治二世那样长期住在汉诺威过安逸生活导致国王大权却旁落,尽管乔治三世在登基时获得政坛各党派的欢迎,但他早年的统治却受到政局不稳的阴影所笼罩,而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国内就七年战争的议题上出现重大分歧所致的。乔治日益宠信及托赖于托利党官员,使得一直在政界占主导地位的辉格党十分不满,甚至于谴责乔治的行径无异于独裁者,与查理一世如出一辙。

(六)在1762年5月乔治三世先后免去老皮特和首相纽卡斯尔公爵的职务,起用他的恩师布特伯爵约翰·斯图尔特掌权。布特伯爵与詹姆斯二世保王党人有过瓜葛,后来虽然加入代表新兴地主、资产阶级利益的辉格党。但并没有担任党内要职,而且他来自仍被英国人视为化外之地的苏格兰,这些情况都对布特不利。布特勋爵的反对者甚至散布流言,指责他是王太后的情夫,因此乔治三世自然就遇到不小的阻力。乔治三世为了保住布特的权位不得不采用一些连他自己也痛恨的贿赂手法,1763年布特费尽心机通过议会与法国缔结和约后就辞职,他不愿面对全面的攻击,辉格党遂在乔治·格伦维尔的带领下重新执掌政府。这位首相和和乔治三世关系最为不合,首相在国会长篇大论地责备乔治三世忘恩负义。国王回击他说:“当他使我厌倦两个小时以后我看一看表,看他能不能使我再厌倦一个小时。”在国王和首相产生矛盾带来政治危机期间,国王只好听任迎合低级趣味的街头小报诋毁自己。同年后期大不列颠政府发出《1763年皇家公告》制定边界线,限制大不列颠在北美的殖民地不断向西扩展的情况。有关公布的原意旨在迫使北美殖民者能够与美洲原居民谈判,减少因土地争端而引发的前线战事,从而减省浩大的军事开支。

(七)尽管这条所谓的“公告线”没有对早已安顿的大多数殖民者造成多大影响,但此“公告线”却引起边区殖民者的强烈不满,继而成为北美殖民地与大不列颠政府出现纷争的导火线之一,也是后来美国独立战争的原因之一。一般美洲殖民者向来只需向大不列颠政府缴纳甚低的税捐,但大不列颠却同时要在美洲布置大批军队,镇压当地原居民的起义,以及防范法国对美洲殖民地侵略的野心,使得大不列颠在美洲的军费开支十分沉重。为了平衡开支的格伦维尔政府在1765年引入《印花税法案》,向大不列颠北美殖民地的每份文件开征印花税,由于当时连报纸也征收印花税使得反对征税的宣传得以在北美广泛流传。与此同时格伦维尔因试图削弱君主特权而渐失乔治的支持,乔治曾试过游说老皮特出阁任相但并不成功,其后乔治曾一度患病抱恙(有意见认为此病乃他日后精神失常的先兆),病愈后成功以罗金汉侯爵 查尔斯·沃森·文特沃斯组织内阁,再行将格伦维尔罢免。在得到老皮特的帮助下罗金汉勋爵成功撤回格伦维尔那份极度不受欢迎的《印花法案》,不过罗金汉的政府并不强势,这使他不久就在1766年被老威廉·皮特取代。而乔治更册封老皮特为贵族,是为查塔姆伯爵。查塔姆勋爵与乔治三世撤回法案的行动使他们在美洲殖民地的民望急升,纽约市的民众为表道谢,更在市内双双竖立起他们的铜像来。

(八)查塔姆勋爵在1767年因病而让格拉夫顿公爵管治政府,但格拉夫顿公爵一直迟至1768年才正式成为首相。他的政府未几就在1770年垮台,并使得托利党重新上台。乔治三世不停地撤换首相,先后撤换4个。大臣们议论纷纷说国王未对自己的大臣给以应有的支持,遇事独裁专断不与他们商量,而是去征求“潜入幕后”的布特的意见。乔治三世和首相的矛盾使人看清,得不到国王充分信任的政府寿命不长,然而首相如果得不到议会的尊重和支持也立足不住。1770年乔治三世认为他找到一个国王与议会都可以双双接受的理想人物,就是他儿时的好友诺斯勋爵,诺思首相在议会里得到多数人的支持长达10年之久。从英国的政治背景上看,乔治三世的判断是正确的,尽管有的报纸议论说选中诺思证明国王愚蠢(一个笨蛋被另一个笨蛋选中),甚至后来的历史学家还认为诺斯是“英国历史上最坏的一个首相”。其实这位在1760年还是没有经验的娃娃,现已经成了一位机警的政治家。诺思是一位优秀的议会会员,一位能干的演说家,也完全可以说是一位出色的和平时期的首相。新任托利党首相诺斯勋爵及其政府对美洲殖民地对大不列颠日益不满的情绪十分关注,为了安抚美洲殖民者的他撤销向美洲殖民地所征收的绝大部分税项,但却独留茶税一项。茶税对大不列颠十分重要,乔治三世甚至尝言茶税是大不列颠保持(向美洲殖民地征税)权利的一种税。可是在1773年波士顿有暴徒为了反对茶税而登上停泊于波士顿港的运茶货船,并将茶叶倾倒入海以作示威,史称波士顿茶叶事件。

(九)有关事件在大不列颠引起很大的反向,舆论对北美殖民者也出现不满,而本身同情北美殖民者的查塔姆也支持诺斯勋爵,将有关事件定性为“无疑具刑事性质。诺斯勋爵在茶叶事件发生后引入多项措施以作报复,当中包括关闭波士顿港、修改麻省宪法,使当地立法机关的上院由君主委任产生,而不再由下院互选产生。这些措施进一步激起殖民者的不满,他们甚而称这些措施为“不可容忍的法案”。有学者认为直到这个时候乔治三世仍倾向于“以政治手段解决问题,尽管有时他对内阁所作的建议成效存有怀疑,但他仍然十分听任于内阁的建议,仅从1763年至1775年所发生的事来看乔治三世亦不应就引发美国革命一事负起直接责任,美国独立战争因大不列颠常规军队与殖民地民兵在1775年4月于新英格兰发生武装冲突而爆发,经过一年的战斗后1776年7月4日美洲殖民地的第二届大陆会议颁布独立宣言,宣布十三个殖民地从大不列颠王国独立。而殖民地的独立宣言也对大不列颠国王、立法机关及全体国民提出多项控诉,当中包括指责乔治抛弃此地之政务,掠夺我海域、践踏沿岸、焚烧城镇、残民以逞等等,这些评价传到乔治后皆使他感到愤慨不平。在战事中大不列颠军队曾在1776年成功攻陷纽约市,但后来英方陆军中将约翰·伯戈因在萨拉托加战役中率兵投降,却很大程度导致英方从加拿大反攻的大计以失败告终。

(十)1778年法国(大不列颠的主要竞争对手)与美洲殖民地的叛乱分子签订一份友好条约使英方形势更为严峻,此时诺斯勋爵提出由查塔姆勋爵接任首相,但被乔治三世加以拒绝,并提出反建议要查塔姆勋爵入阁供职与诺斯勋爵合作。查塔姆最终拒绝合作,不久以后在同年逝世,其时大不列颠与法国正处于战争状态,到1779年更与西班牙宣战。尽管他的大臣并不赞同,但乔治三世仍固执地要大不列颠与美洲的革命军战斗到底,而部分大臣如古尔勋爵和韦茅斯勋爵等等都不愿为这场战争有伤尊严而纷纷辞职。首相诺斯勋爵与他的同僚也有同样的意见,并曾将这些意见告知乔治,但他最后没有跟随辞职。乔治到后来打消继续增兵镇压美洲的念头,并表示“想留住宾夕凡尼亚是开玩笑”,又指已经没有希望重夺新英格兰。然而他仍然下定决心永不承认美洲独立,又承诺以永无休止的持久战争惩罚他们的坚不服从。乔治的计划是要留住驻防于纽约、罗德岛、加拿大及佛罗里达的3万名士兵,其余部队则负责攻击活跃于西印度的法国及西班牙军队。为了惩罚美洲反叛者的他又计划要破坏他们的沿海商港、炸毁他们的码头、劫掠与焚烧他们的沿海城镇(如康涅狄格的新伦敦)以及解除对印第安人的管制,让他们袭击殖民地边区的平民。乔治还相信这些行动可有效地鼓动当地的保皇党、分裂大陆会议和持续地使造反者感到烦扰、不安和困乏,终有一日更将不满和失望自然及无可避免地转化为忏悔和自责,从而乞求由他重新作出管治。

(十一)可是乔治三世这些计划却对保皇党及忠心的印第安人造成破坏,而一场持久的战争更让法西两国随时有机可乘,组织联合舰队进击不列颠群岛,从而置伦敦于险境。1781年英方主将查尔斯·康沃利斯在约克镇战役兵败投降的消息传到伦敦后诺斯首相和乔治三世受到保守势力的攻击,他们称诺斯是失掉美洲的那个人。诺斯在翌年辞任首相,而乔治则萌生退位并回祖籍汉诺威的想法,经诺斯勋爵劝服后乔治三世打消退位的念头,而且还接受大不列颠在北美洲落败的事实,决定授权举行和谈。《巴黎条约》和《凡尔赛条约》在1783年获得确认,标志着美国独立战争的正式结束,这两条条约中前者要大不列颠承认美国,而后者则要大不列颠放弃东、西佛罗里达以及容许法国人通过纽芬兰对开的航道。在独立战争期间组织武装中立同盟的俄罗斯帝国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女大帝曾说:“与其像大不列颠乔治三世那样允许美洲独立,我不如对自己的脑袋开枪。”1785年美国的约翰·亚当斯成为首任美国驻不列颠部长,这时的乔治三世已顺从于世界格局并接受英、美两国的新关系,他对亚当斯说到:“我是最后一位同意(英、美)分开的,但我将是第一位去迎接美国作为独立政权的友谊哩。”诺斯勋爵内阁在1782年垮台后辉格党的罗金汉勋爵第二次上台组阁,但在任仅数月而病故,结果乔治以谢尔本伯爵为新首相。不过辉格党政要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却拒绝在谢尔本勋爵的内阁供职,并要求英王委以波特兰公爵为首相。

(十二)1783年下议院成功迫使谢尔本下野,其政府遂由福克斯-诺斯联盟所取代。这个政府由波特兰公爵任首相,福克斯任外相,诺斯勋爵任内务大臣。但波特兰公爵仅是政府有名无实的首脑,实权则握于福克斯及诺斯勋爵二人手上。这个福克斯是英国著名的政治家和演说家,他在议会里把乔治三世描绘成一个独裁的婚君,他疯狂地追求报复,耗尽臣民的血汗和财富。福克斯要求给国王权力加上更多的限制和羞辱。乔治三世对于任命一些他不愿意的人士到内阁供职感到苦恼,但波特兰公爵的内阁很快就在下院建立起优势,使他不易撤换内阁。此外,乔治对于政府引入《印度草案》,计划将印度政府的管治权力由不列颠东印度公司转移到国会专员,也表现得非常不满。下院通过有关草案后不久,乔治就授权坦普尔勋爵,着他通知上议院贵族,表示谁投票通过草案,谁就是他的敌人,结果草案在他的恐吓下被上院否决。三日后,波特兰内阁垮台。下一任首相是小威廉·皮特,当时仅24岁。皮特是乔治三世一手遴选的。几个月来,皮特这个新组成的政府总是在议会里遭到失败,在1783年12月17日,国会通过一项动议,谴责王室在国会投票背后施加影响,形同“重大罪行”,坦普尔勋爵亦被迫辞职。坦普尔辞职后对政府造成动荡,三个月后,政府失去国会的多数优势而解散,但国王却拒不接受小皮特的辞呈。

(十三)大选的时机到来后国王拿出自己的大量财力支持小皮特,结果皮特的竞选对手福克斯惨败。乔治三世精心选择这样一个时刻,因为国家不允许非法扩大国王的权力,也不允许政府反对国王的权力。有影响的人民感到福克斯走得太远,又回过头来支持国王。乔治三世选中皮特大概是国王知人善任的绝好证明,皮特一直当首相掌权达19年之久。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幸亏是小皮特而不是那个放荡的福克斯治理国家。对乔治三世而言任命小皮特为首相是一个胜利,因为这证明他可以透过自己对公众舆论与民意的诠释来选择首相,无须依从下院的多数派来选定首相人选。而皮特在任首相期间乔治支持他不少的政治目标,更史无前例地册封不少新贵族,好让他在上院能够取得足够的支持。小皮特在任首相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乔治三世在英伦的声望甚高,公众普遍支持他认可的太平洋探险,这使得大不列颠在1788年于澳大利亚建立新南威尔斯殖民地。1793年乔治三世遣往中国的特使马嘎尔尼勋爵和副使斯当东爵士带领使团到达北京并谒见清朝的乾隆帝,他们还参加在承德避暑山庄举办的乾隆帝八十大寿庆典。乔治又乐于动用自己的私人资金大力资助皇家艺术学院等学术机构,而英伦的科学及工业也在当时得到很大的发展。18世纪80年代是乔治三世在位期间的最好岁月,在小皮特首相的领导下英国很快恢复繁荣和自信。乔治三世处在风华正茂的中年,由于膳食简朴和锻炼身体显得十分英武、年轻,除1765年害了一场病外国王的健康状况始终良好。

(十四)乔治三世是一个善良而忠实的丈夫,尽管在其它女性眼中不算很英俊,但索菲·夏洛特王后已十分知足。她曾说她与国王的婚姻是幸福的,结婚以来她从没感到一时一刻的悲哀。英伦大众大多都仰慕他们的国王能够对其王后忠心不二,这亦与他前两任的汉诺威裔君主形成很大对比。他俩一共生了15个孩子,无人能说国王的天下不是继位有人,宫廷中的气氛是轻松的。国王不像刚即位时那样故作正经,在欣赏歌舞或听朗诵诗歌时会和大家一样禁不住朗朗大笑。由于能干的首相皮特把国事治理得井井有条,乔治三世没有政治压力,他就能钻研他的植物学。他曾用拉尔夫·鲁滨逊的笔名写作论改进农业的小册子,从智力上说国王起步较慢,但他赶上来了。在18世纪80年代与欧洲大多数君主相比他毫不逊色,但乔治三世也有头疼的问题,他与其长子乔治(乔治四世)的关系日益紧张。汉诺威王朝似乎有父子间不和的“传统”,乔治一世和乔治二世不和、乔治二世和弗雷德里克王子之间有冲突,现又在乔治三世和王太子之间出现分裂。应该说他们双方都有错误,乔治三世的弱点是他太呵护孩子,他真爱自己的儿子,但却要王子永远像一个孩子。宫廷中那种“脱脂棉”空气对一位充满活力的青年王太子来说太沉闷和拘束,而为了突破这些束缚导致他干出种种坏事。然而乔治三世对儿子的愚蠢行为反应是难过多于愤怒,比起乔治三世的父亲弗雷德里克王子,如今的乔治王子幸运多了,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十五)然而乔治三世在这时的身体却开始每况愈下,而且还出现精神问题。1788年夏天国王生了一场病,10月16日这天乔治三世雨中骑马以后突然痉挛,随后国王的言行举止失常,他不停地讲话。大概就在此时据说发生有名的橡树事件,国王与一棵橡树交谈,好像这棵橡树是普鲁士国王,这个故事是一名被王家开除的小厮散布的,对此人们半信半疑。乔治在1788年的那次病发初期他尚可以神志正常地在9月25日宣布国会休会,可是此后他的病情却急转直下。1788年11月5日乔治三世在温莎城堡就餐对乔治王子进行殴打,并企图让王子的脑袋重击墙壁。国王喃喃自语个不停,嘴里冒白沫,两眼充血,看起来像两颗紫葡萄。当知道国王能活下去但不能恢复理智时王后下令把他转移出温莎城堡,送到伦敦市郊一个名叫丘的村镇休养,御医们用残酷得令人发指的方法来为国王治疗。乔治三世的主治医生是林肯郡一家私立疯人院的老板,一个名叫弗朗西斯·威利斯的大夫。治疗主要是训斥、威吓、穿紧身拘束衣,假若国王拒不吃饭或吵闹不休,就把他的两腿绑在床上,再用一条宽布带沿着他周身捆扎起来。后来又用一种特殊的椅子限制他的行动,具有十足讽刺意味的是乔治三世把这个可怕的玩意儿称作“加冕椅”,真正的加冕椅给他带来的是至高无上的威严,这个玩艺儿带来的只是羞辱。庸医不止威利斯大夫一个,还有一个叫沃伦的大夫,他坚持要把一种毒虫和芥末敷料涂遍国王全身。他说这样引起的水泡苦痛难熬,就会把国王身上的“坏液体”吸引出来,庸医们的治疗方法只能延缓病人的康复。

(十六)当国会在11月复会时乔治未能如常在国会开幕大典发表御座致辞,按照惯例君主未先致辞时国会就不可复会辩论,惟当年国会在乔治未有致辞的情况下就径自复会,并就是否需要摄政王一事展开辩论。乔治失常以后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与皮特立即就政府的管治问题展开争吵,虽然两党都同意由乔治三世的长子兼法定继承人威尔士亲王乔治担任摄政最为合理,但两党却就摄政的法理基础出现重大分歧。福克斯认为乔治绝对有权利为其有病的父王代行权力,但皮特却反驳摄政人选需先由国会提名。除此以外由于国会未有经御座致辞就径自复会,以致国会的认受性也成为一大疑问,使有关摄政的辩论遭到一再拖延。根据过往惯例国王一旦未能出席国会开幕大典,他可以透过《制诰》委任首长专员代行,而有关《制诰》必需要有国玺加盖才具有法律效力。为解决国会认受性的问题,皮特透过法律上的假设,建议负责托管国玺的大法官无需请示乔治三世,而自行将国玺盖于《制诰》。尽管大法官的行动可能属于不法行为,但《制诰》只要被盖上国玺就必定具有法律效力。乔治三世的次子约克公爵腓特烈亲王曾就此责难皮特的建议为“违宪及非法”,但国会专员仍照旧按建议被委任,国会也在1789年2月正式复会。国会复会,政府立即引入《摄政草案》,当中授权以威尔士亲王为摄政王,但同时又对摄政王的权力加以诸多限制。

(十七)《摄政草案》在同月获下议院通过,但草案在提交上议院表决前夕乔治三世的病突然好了,从而使《摄政草案》作罢。乔治病愈后他确认国玺的动用与首长专员的委任属合法有效的行动,并重新投入管控国家。自那时以来医生和历史学家对乔治三世的病争论不休,一派认为国王的病最好用心理学解释,另一派则认为他患的是一种少见的内科病。假若第二种解释正确,那么严格说来乔治没有患什么“精神失常”病。另有人认为国王操劳太重,而失掉美洲殖民地是一种外伤性的诱发因素。乔治三世似乎本来应做一名德高望重的乡绅,而实在当不了什么国王。后来研究人员在分析当年乔治三世的疾病时从伴随疾病而出现的症状上,如脉搏过速,严重皮疹,两眼充血,两脚浮肿,尿带红色等,认为患者得的是一种不常见的、直到20世纪30年代才搞清楚的卟啉病。卟啉病是给卟啉新陈代谢混乱所起的一种疾病的名字。这个新陈代谢过程产生血液中的红色素。假若这种红色素过多尿就变色,包括大脑在内的整个神经系统都要中毒,这种解释听起来很离奇,但完全符合乔治三世的病情。乔治三世生病时英国人民还是爱戴、尊重他的,1788年11月人们认为国王即将死去而由王子即位时股票市场一片混乱,国王的及时康复让大多数人民互相拱手庆贺。1789年国王英格兰南部之行获得巨大成功,每个村庄都搭起牌楼,全村出来欢迎,国王洗海水浴时当地乐队站在海水中演奏《上帝保佑吾王》。

(十八)乔治三世病愈后他与首相小皮特的支持度不断上升,相反的是福克斯与乔治王子的支持度却随之下降。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法国王室被推翻,不少不列颠的地主士绅都感到非常忧心。1793年法国更对大不列颠宣战,乔治遂容许皮特提高税率、扩充军队以及临时在战时终止“人身保护令”的权利。英国最初与奥地利、普鲁士及西班牙组成第一次反法同盟,但同盟很快就因为普鲁士与西班牙私下与法国议和而在1795年破裂。大不列颠、奥地利、俄国及奥斯曼帝国在1799年又组成了第二次反法同盟,同盟在1800年被击溃后就只剩下英国继续与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第一执政拿破仑作战,1800年5月15日乔治在特鲁里剧院遭一名患上宗教妄想症的男子詹姆士·哈德菲德意图行刺,哈德菲德站在乐池的木箱上朝国王开了两枪。子弹未打中,嵌入包厢的板壁上。乔治三世命令演出继续进行。他非常镇静,中间休息时他还打了会儿瞌睡。在此以前他亦曾在1786年及1790年先后两次被精神失常的人士行刺,但都以事败告终。乔治常对这些精神失常的刺客予以谅解,对其支持度有正面的影响。皮特计划解除一些对国内罗马天主教教徒在法律上的限制,不过乔治三世却指称解放天主教将违反他在加冕时立下捍卫新教的誓言。

(十九)乔治三世曾就此表示:世间何处有权力能使我免于遵守那誓言上的每一句话,尤其是要我捍卫新教的一句?不不,我宁可在欧洲俟家俟户的乞要面包,也不可以批准这些(解放天主教的)措施。我可以放弃我的王位和权力,我可以从我的宫殿搬到农舍住,我可以把我的头送到砧板了结我的生命,但我不可以违反我的誓言。面对来自国王与不列颠民众对宗教改革政策的反对,皮特曾要挟以辞职相迫。而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里乔治三世一度短暂病发,病愈后更加责备病症是天主教问题迫出来的。最终在1801年3月14日皮特辞职,并由下议院议长亨利·阿丁顿接任。阿丁顿任内反对天主教解放、创立周年账目制度、废除入息税以及开始裁军,在1801年10月他与法国和解并在1802年签订《亚眠和约》。乔治本人并不相信与单凭《亚眠和约》就可与法国拥有“真正”的和平,他仅仅视和平为“实验”而已。1803年两国再度互相宣战,但公众舆论却普遍不信任由首相阿丁顿带领国家作战,相反的是公众的目光重新投到小皮特身上。1804年乔治又一次受旧病影响,病愈以后阿丁顿宣布辞职,并再度由皮特出任首相。皮特曾寻求委任福克斯到内阁供职,然而乔治三世因不满福克斯鼓励威尔士亲王过着挥霍奢侈的生活而对他大表不满,并且反对他加入内阁。福克斯未能入阁,使另一辉格党领导人物威廉·温德姆·格伦维尔勋爵心感不公而拒绝加入内阁。

(二十)皮特上任后即专注于与奥地利、俄国及瑞典组成另一个反法同盟,但与以往的反法同盟一样的是这个第三次反法同盟随即在1805年因为著名的奥茨特利茨战役而被瓦解,不过在这之前的特拉法尔加海战中法国舰队被英国海军将领霍雷肖·纳尔逊勋爵摧毁,保证英国免受入侵的危险。1801年和1804年乔治三世有两次旧病复发,直到超过70岁时国王“精神失常”总共不到6个月,只是到了1810年那不治的精神病才又降临到他的身上。乔治三世的晚年饱受失明和妄想症的折磨而显得极为凄凉,1810年他最心爱的小女儿阿米莉亚公主去世。1811年乔治三世旧病复发,议会通过决议由威尔士亲王乔治摄政,由王后夏洛特监护他,直到乔治三世去世。1810年乔治的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但事实上他已经因白内障而近乎失明,同时备受风湿病的困扰,而且也开始病得非常严重。对乔治而言他晚年的病是因为其最疼爱的幼女阿米莉亚公主于1810年病故而诱发的,据阿米莉亚公主的护士记述乔治探望他疼爱的女儿时,每天都是悲痛与嚎哭的场面,令人沮丧得难以形容。乔治后来认同有通过《1811年摄政法案》的需要,这使其长子威尔士亲王乔治自1811年起担任摄政王摄理君职,直到乔治三世在1820年驾崩为止。到1811年年末乔治三世已陷入永久性精神失常的状态,他又老又瞎,白胡须很长,穿一身紫色的晨衣,在温莎城堡一套与世隔绝的房间里蹒跚地踱来踱去。只有胸前佩带的嘉德勋章提醒人们,这个病得不成样子的老人是英国国王。

(二十一)乔治三世完全失常后首相斯宾塞·珀西瓦尔在1812年被刺杀身亡,结果由利物浦伯爵接任。利物浦任内见证英国在拿破仑战争中取得最后胜利,而紧随的维也纳会议也使汉诺威的领土得以扩充,并由选帝侯领地升级为王国。乔治的健康不断恶化,一方面陷入完全失明,另一方面失聪的情况也愈加明显。乔治从不知道自己已在1814年登基成为汉诺威国王,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在1818年逝世。在1819年圣诞节他甚至曾持续地自言自语长达58小时,在去世前的数星期也丧失步行的能力。1820年1月29日乔治三世逝世于温莎城堡,享年81岁。他老来像莎士比亚笔下的李尔王那样仍然受人尊敬,人们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国王。关于君主制在法国失败而在英国幸存下来的原因人们写了不少书加以解释,但历史学家应看到乔治三世的正直,因为这可能与君主制幸存很有关系。临终时他最喜爱的儿子约克公爵弗雷德里克王子与他在一起,在乔治三世逝世的六日前他的四子肯特公爵爱德华王子亦因病去世,乔治三世的遗体被安葬于温莎城堡圣乔治礼拜堂内。乔治三世身后王位先后由他的两名儿子——乔治四世及威廉四世继承,由于两人身后都没有在世的合法子女,所以王位由他们的侄女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继承(即维多利亚女王)。维多利亚是肯特公爵唯一的合法子女,遂成为汉诺威王朝最后一位君主。

小威廉·皮特

(一)小威廉·皮特(1759年5月28日-1806年1月23日)是查塔姆伯爵老威廉·皮特的次子,1759年5月28日生于肯特郡海耶斯海耶斯宫。皮特的母亲海丝特·格伦维尔也来自政治世家,是首相乔治·格伦维尔的姊妹。因为皮特少时体弱多病,他的父母并无让他到学校上学,而是请爱德华·威尔逊牧师到家中教导他。他天资聪慧,很快能流利地使用拉丁文和希腊文。1773年皮特入读剑桥大学彭布罗克学院,修读政治哲学、古典学、数学、三角学、化学和历史,时年14。乔治·普雷蒂曼是他的导师,两人后来成为密友。皮特担任首相后先后任命普雷蒂曼为林肯主教、温切斯特主教,还不断咨询他的意见。威廉·威尔伯福斯是皮特的同窗,两人后来成为好友,在国会中互相支持。深造期间皮特并不热衷于交际,很少踏出校园。尽管如但,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1776年他未进行毕业试就离开剑桥,当时皮特收入不高,还受到疾病困扰。他父亲在上议院晕倒时小皮特在场,那真是个像阵亡在战场上一样的英雄事件。由于查塔姆的大肆挥霍导致小皮特成了一个穷人(每年收入300英镑),后来他在林肯律师学院攻读法律,在1780年获得律师资格。在1780年9月的英国大选中皮特竞逐剑桥大学选区国会议员选举,但未取得成功,落选后他仍然希望取得国会席位,在同窗第四代波特兰公爵查尔斯·曼纳的帮助下获得詹姆斯·劳瑟的支持。

(二)1781年1月劳瑟在自己控制的阿普尔比选区,通过补选的方式把皮特送进下议院,讽刺的是在取得国会席位后他强烈地反对口袋选区。在国会中皮特一改以往低调的作风,首次发表演说。埃德蒙·伯克听了这个21岁的年轻人在下院首次演说之后说:“这不是一如其父的儿子,而是父亲的再现。”起初他向几个位高权重的辉格党人(如查尔斯·詹姆斯·福克斯)看齐,和其他辉格党人一样的是皮特强烈反对父亲继续镇压美国革命的意见,他上书诺斯勋爵建议他和美国媾和。皮特还支持国会改革法令,当中有一项是针对选举贿选行为的。他遇上旧友威尔伯福斯,他已经是赫尔选区议员,重逢后两人常常在下议院的画廊里会面。1782年诺斯勋爵政府倒台,辉格党人第二代罗金汉侯爵查尔斯·沃森-文特沃斯获任为新首相,皮特获邀担任副爱尔兰财政大臣属下的一个低级职位,考虑到职位级别过低后皮特拒绝邀请。三个月后罗金汉勋爵病逝,由另一个辉格党人第二代谢尔本伯爵威廉·佩蒂顶替他的职位。罗金汉政府的不少辉格党大臣(当中包括福克斯)都拒绝加入新政府,然而皮特很乐意加入谢尔本政府并获任为财政大臣。福克斯成为皮特的终生政敌,并和诺斯勋爵结盟,企图合力推翻谢尔本政府。1783年谢尔本勋爵辞职,虽然福克斯从政经验丰富,享有不小名声,是首相热门人选,但是因为乔治三世十分厌恶他,所以他无缘出任首相。

(三)国王邀请皮特出任首相,但皮特明智地拒绝,因为他在下议院缺乏支持,如果上任管治将会举步维艰。最后波特兰公爵出任首相,但实际的权力掌握在福克斯-诺斯联盟手中。这个政府也没有长久,诺斯是乔治三世的腐败政府的挂名首脑,而福克斯则是曾经最激烈抨击过它的那个人,公众无法容忍。乔治三世也不能忍受福克斯掌权,在美国独立战争中英国获败,北美殖民地成功独立,英国举国震惊。战争显露出英国的几个问题,筹备军费的能力有限,在国际上孤立无援,过分依赖漫长脆弱的大西洋航线,而且这是英国百多年来首次同时面对新教、旧教敌人。各种纷争越演越烈,废奴呼声日益高涨。国会所忧虑的问题已经由过于强大的王权改为选举腐败、财政赤字,改革支持者希望能铲除病入膏肓的体制。1783年巴黎和约签订后美国独立战争告终,英国对美禁运亦随之结束,国内经济开始复苏。同年末在乔治三世的干预下福克斯-诺斯联盟倒台,皮特获任为首相。历史学家认为英国从失去北美殖民地的失败中得到教训,所以能够更好地应对即将爆发的法国大革命。1783年末福克斯-诺斯联盟政府提出改革东印度公司的印度草案,在国王的阻挠下未获通过,而联盟政府亦随之倒台。福克斯称草案十分重要,因为它可以避免东印度公司破产。

(四)皮特则回应到:“必须承认自己侵犯他人自由,这是昏君之间的争执、奴隶的信条。”乔治三世反对草案,虽然下议院通过草案,但是上议院在国王的威胁下否决草案。未几乔治三世解散联盟政府,委任皮特为新首相。此时一场宪政危机爆发,在国会里大部分议员都是敌视皮特的,皮特处处受到制约。一些历史学家认为他出任首相是不可避免的给予王权决定性的意义,另一些历史学家则认为乔治三世把赌注押在皮特身上。皮特上任时年24,时至今日仍是英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首相。当时有一篇流行的短诗把皮特出任首相一事讽刺为:“把国家托付给一个学童。”当时不少人认为乔治三世委任皮特为首相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皮特的最终会被更有经验的政治家取代,然而新政府并没有像时人预测那样迅速被取代,更维持17年之久。为削弱反对党的,皮特邀请福克斯派加入内阁,企图和他们结盟,却遭到拒绝。新政府一组成就举步维艰,在1784年1月国会更通过一个不信任动议,然而皮特拒绝辞职(史无前例),他继续保持和国王的关系以获得支持。皮特更加争取到上议院的支持,后者通过一个动议以表示对他的支持。在全国层面上不少人以请愿的形式,希望一些议员能够转向支持皮特,同时他赋予伦敦城自治的权利,当皮特从庆典归来时兴奋的民众把皮特的座驾拉到他家。

(五)当皮特的座驾经过辉格党俱乐部时一群人试图袭击他的座驾,当这一消息传开去时人们认为这是福克斯及其党徒不择手段,企图拉皮特下台的表现。皮特在公众间获得“诚实的比利”的美誉,和不诚实、贪污和缺乏原则的上届政府相反。虽然皮特在国会屡遭挫折却仍未辞职,联盟的实力在不断减少,因为不少成员离开反对党。1784年3月乔治三世解散议会,大选因而开始。在国王的支持下皮特在大选中立于不败之地,财政部甚至拨款贿赂选民使他们倾向执政党,执政党迅速得到大众支持。在大部分热门选区中都是皮特派和福克斯派的正面交锋,一开始民众似乎在两派之间摇摆,但到了最后很多反对党成员既没有转枪头又没有退休更没有求和,甚至没有参选。全国最大选区之一的威斯敏斯特选区是少有的例外,这个选区的其中一个席位先前由福克斯占据,两党投入在这个选区的经费占全国经费的四分之一。为取得该区两个国会席位,福克斯要和两个皮特党人苦战。选举结束后其结果又受到质疑,相关人员要一张张地验证所有选票,其结果一年后仍未公布。福克斯无奈之下唯有买下蒂茵自治市的口袋选区议席,不少人认为是皮特在暗中拖延选举结果公布。最后有关方面放弃验票,宣布福克斯当选威斯敏斯特区国会议员。皮特则在他一直争取的剑桥大学选区胜出,从此这个选区一直由皮特代表,直到他去世。

(六)在国会得到多数派支持后皮特有了引入新法令的机会,在他任内首个重大立法是1784年印度法令,将重整东印度公司,监控公司职员,以免他们作出贪污行为。按照法令将会有一个新的委员会监管东印度公司,和福克斯未获通过的印度草案不同的是委员会成员将会由英皇任命,法令通过后皮特获选入委员会,而主席一职则由悉尼勋爵出任。为加强英国政府对印度的统治,孟买、马德拉斯两地总督的自主权遭到削减,而印度总督查尔斯·康沃利斯的权力则得到加强,1786年悉尼勋爵进一步增强总督的权力。在内政方面得到先前经验的皮特担忧自己能否成功改革国会,皮特忧虑的另一个国内问题是国债问题,小皮特按照他所信奉的亚当·斯密的经济理论实行财政和税收改革。降低关税,增加新税种,改善政府的财政状况。他还进行政府的行政改革,减少政府开支。他与法国签订自由贸易条约,同时他也积极推动他的朋友威廉·威尔伯福斯进行废奴运动。他上任不到一年情况好转了,爱德华·吉本写道:“一个22岁的青年靠天才的力量和品行高尚的声誉上升到掌管一个帝国的地位,这是历史上空前的事情。这是他本人的荣光,也是英国的荣光。”为减少法国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皮特寻求和欧洲大陆国家缔结联盟,1788年英国和普鲁士、荷兰结为三头同盟。

(七)在1790年爆发的努特卡危机期间皮特凭借着同盟的支持,迫使西班牙放弃对美洲西岸的领土主张,但这是同盟对英国的唯一好处。1790年大选后执政党仍然在国会内占多数,皮特连任首相。1791年皮特着手解决随着加拿大人口增长而来的问题,他引入1791年构成法将魁北克省一分为二,主要为法国人居住的下加拿大和主要为英国人居住的上加拿大。1792年8月乔治三世任命皮特为荣誉性质的虚职五港总督,在一年之前国王曾询问过他是否接受嘉德勋章,他婉拒了,推荐国王将勋章颁给长兄第二代查塔姆伯爵约翰·皮特。他在政治上考虑的主要是行政管理工作,尤其是国家财政管理工作。他上台时英国财政迫切需要改革,他热情的献身于这项任务,而且在外部局势压倒他之前一直是成功的。当时他还没有像后来看上去那样成为改革的敌人,因此他为废除奴隶贸易大声疾呼。与此同时他买下一笔产业——肯特郡布朗利的霍尔伍德,得闲时便到那里去同少数酒友继续用葡萄酒破坏他的健康。他忽了自己的私人事务,仆人们大肆偷盗他的东西,他债台高筑,到1789年已经欠债3万英镑。他同奥克兰勋爵的女儿埃莉诺·伊登相好时很快向他父亲说明,他太穷了而不能向她求婚,他侄女赫斯特·斯坦厄普照料他的宅邸。1792年他的日子好过一些,因为国王封他为五港总督(这是个闲职,年薪三千英镑),另外还把沃尔默城堡赐给他作为宅邸。

(八)法国大革命爆发开始小皮特持观望态度,他在唐宁街举行的一次宴会上对宾客说:“英国的形式将会继续维持现状,直到最后的审判日。”当时在场的伯克就没有这么乐观,他说:“很可能,但是我担心是没有审判的那一天。”小皮特的观点和政策不久就发生变化,他本来是个进步论者-(可以说是个自由派),可是欧洲大动乱和法国的可怕形式的冲击使他走向实行镇压的道路,尤其是在革命宣传开始在英国产生影响(在爱尔兰更强烈)的时候。在这之前动摇他的政府的唯一事情是国王看来疯了,医生们当真认为他疯了,因为他们没听说过这种病,因而必须赶紧把一项摄政法写入法令全书。福克斯争辩说威尔士亲王是当然的摄政王,福克斯从一开始就是小皮特的对手,也是威尔士亲王的心腹和密友。查尔斯·詹姆士·福克斯是那个时代最杰出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一个才华横溢但缺乏判断力的人,一个情不自禁的赌徒,溺爱他的父亲偿还他在赌桌上的14万英镑的债务,一个浪荡公子娶了一个淫荡的女人并同她生活的十分快乐。作为演说家(用小皮特的话来说)他挥舞着魔术师的魔杖,作为一个人(用布鲁厄姆的话来说)“赌博、施展阴谋和参加派系斗争的一生并没有使他的本性沾染多少自私或虚伪,也没有使他的心肠变得冷酷无情,好像他的一生都是在乡村中渡过的。他的血管里流着斯图亚特家族和波旁家族的血液,是乔治三世在议会中的首要敌人,现在在摄政权问题上发生的争议中他站在王太子一边。

(九)小皮特坚持说虽然王太子无疑可以当摄政王,然而议会应保留任命他的权利。这不单是个手续问题,如果王太子当了摄政王,他就会让福克斯出任首相,小皮特的体系就会瓦解。但是这场危机很快就过去,因为国王身体又康复,促使自1785年皮特改革法令被否决后就再无提及的国会改革被再度提出,但改革支持者却很快被扣上激进主义者和法国革命党同谋的帽子。为打压激进主义运动在1794年皮特政府更控诉三人犯有叛国罪,却均未成功。国会着手立法,禁言改革支持者,编写诽谤国家的出版物的个人会遭到处罚。在1794年人身保护令被暂停,其他打压激进主义运动的措施有煽动性集会法令(限制个人在公众场合集会的权利)、1799年结社法(限制支持国会改革的党社规模)。而皇家海军人手不足的问题,皮特则在1795年引入名额制应对,作为对现行的强征制的补充。小皮特继续治理国家的财政,并且十分成功,使1783年为74的三厘利在九年之后达到96以上。税收减少了,海军裁减了,然而灾难却接踵而至。法国人入侵比利时并宣布斯凯尔特河为开放河,这是英国政府绝对不能接受的,1793年法国处死路易十六并向英国宣战。

(十)由于法国的财政地位虚弱,皮特预料这场战争不久就会结束。然而这场战争出乎预料的拖了下来,尽管霍雷肖·纳尔逊在尼罗河口的阿布基尔海战中打了胜仗但情况也没有好转,小皮特没有他父亲那种善于制定战略的才干,他为对付法国组织的三次反法联盟(第三次在第二任期)都瓦解,但是他的演说仍然能打动人心。西德尼·史密斯说:“在每一次杰出的表演结束时不是一次远征失败,就是一个王国陷落。”只要国王还赞成他,小皮特就安然无恙,因为乔治三世像上一代辉格党地主那样已经建立起能控制议会选票的权势。1798年发生一起看起来耸人听闻的事件,小皮特指责一名叫乔治·蒂尔尼的反对党议员有意妨碍公务。蒂尔尼向他提出决斗挑战。蒂尔尼是个富翁,出生在直布罗陀,父亲是爱尔兰人,由于某些神秘的原因不居住在英国。他是个聪明的辩论者,但是他是商人阶级的一员,这一点不利于他在政治斗争中取胜。使用手枪的这场决斗在普特尼荒地当众举行的,两个人各向空中放了两枪,于是双方的自尊心都得到满足,蒂尔尼继续在议会里攻击政府,国王不太可能由于小皮特对那些同情革命的英国人采取的措施而批评他,尤其是发生在巴黎的恐怖行为和法国入侵等事件之后。这次镇压可能是最严厉的,也可能常常指导不当。但是爆发革命的危险确实存在,伦敦爆发暴乱的历史比巴黎还长,早在1780年就爆发过戈登暴乱。同国王的决裂起因于另一个问题,就是天主教徒的解放。

(十一)1800年小皮特为解决爱尔兰的叛乱提出爱尔兰合并法案和天主教解放法案,1801年小皮特将爱尔兰正式纳入联合王国,但由于乔治三世强烈反对天主教解放,国王认为议会联盟是他在加冕誓言所禁止的东西。小皮特无奈辞职,议长阿丁顿在他同意下接替他。与此同时小皮特个人也囊空如洗,他的债务上升到4万英镑,伦敦财界的商人表示愿意赠送10万英镑,但是他谢绝了。虽然他接受朋友们提供的1.12万英镑的贷款,同时他卖掉的霍尔伍德的宅邸。小皮特一开始支持他的继任者亨利·阿丁顿,但当英法两国1803年重现开战时人们都认为阿丁顿没有能力领导这场战争,小皮特与他的宿敌福克斯携手推翻政府。1804年5月10日在卡斯尔雷的斡旋下小皮特重新成为首相,他原计划邀请福克斯加入政府,但是计划遭到乔治三世反对,因此皮特没有按照原计划行事。然而不少以前支持皮特的人(包括阿丁顿)都加入反对党,所以他的第二次内阁并没有第一那么强势。他上台后组织对西班牙运金船队的袭击,这是他父亲40年前就想干的事。然后他遭到一次极端严重的挫折,他的老朋友苏格兰人梅尔维尔勋爵邓达斯被指控滥用公款。

(十二)小皮特试图重新组织反法联盟,在这项活动中拿破仑本人帮了他的忙,他由于自封为意大利国王使得奥地利帝国和俄罗斯帝国都感到不安。但是1805年底发生一系列灾难,虽然纳尔逊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打败法国舰队但他本人战死了,接着俄奥联军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大败,看来这场战争使拿破仑成了欧洲大陆的主宰者。据说这一消息使本已在巴斯养病的小皮特遭受重创,他说:"把(欧洲)地图卷起来吧,十年之内不用看了。"回到伦敦后于1806年1月23日去世。小皮特当时住在巴里,健康状况特别糟糕,那是过度疲劳、忧虑和贪杯的结果,他无论如何是要死。他在这方面同他父亲很相似,看到自己要死时知道怎么死法好。他在伦敦市长举行的一次宴会上表现出他能为这种场面提供必要的语言:"英国靠自己的努力拯救自己,我相信也会通过它的榜样拯救欧洲。"自从查塔姆在上院发表伟大的演说倒下去以来,还有什么退场词比这番话更好呢?他是在失败的时候1806年去世的,但是他的财政政策为国家创造财富。正是这些财富使得英国能维持得起一场长期可怕的战争,建立它的舰队,为军人发饷和支持盟国。此外他的平静态度和临危不惧的勇气是有感染力的,英国最终取得胜利是小皮特精神的胜利,但是那是他已经去世九年。他去世时年仅47岁,可是已经担任整整19年的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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