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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古小说钩沉》幽明录2 殖氏志怪记 集灵记 汉武故事 妒记 异闻记 鲁迅全集

2022-05-02 23:59 作者:知识课代表  | 我要投稿

《鲁迅全集》━古小说钩沉

目录

18、幽明录2

19、谢氏鬼神列传

20、殖氏志怪记

21、集灵记

22、汉武故事

23、妒记

24、异闻记



幽明录2

上接145

  晋太元中,高衡为魏郡太守,戍石头。□孙雅之在厩中,云有神来降,自称白头公,拄杖光耀照屋;与雅之轻举宵行,暮至京口,晨已来还。后雅之父子为桓玄所灭。 《广记》二百九十四

  大元中,临海有李巫,不知所由来,能卜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礼佛读经。语人云:“明年天下当大疫,此境尤剧,又二纪之后,此邦之西北大郡,僵尸横路。”时汝南周叔道罢临海令,权停家,巫云:“周令今去不宜南行,必当暴死,”便指北山曰:“后二十日,此应有异事彰也。”后十日余,大石夜颓落百丈,砰磕若雷。庾楷为临海太守,过诣周,设馔作伎;至夜,庾还航中,天晓,庾自披屏风,呼:“叔道何痴不起?”左右怃看,气绝久矣。到明年,县内病死者数千人。 《御览》七百三十五

  泰元中,有一师从远来,莫知所出,云:“人命应终,有生乐代死者,则死者可生;若逼人求代,亦复不过少时。”人闻此,咸怪其虚诞。王子猷,子敬兄弟特相和睦,子敬疾,属纩,子猷谓之曰:“吾才不如弟,位亦通塞,请以余年代弟。”师曰:“夫生代死者,以己年限有余,得以足亡者耳!今贤弟命既应终,君侯算亦当尽,复何所代?”子猷先有背疾,子敬疾笃,恒禁来往,闻亡,便抚心悲惋,都不得一声,背即溃裂 已上七句亦见《御览》三百七十一引 。推师之言,信而有实。 《世说·伤逝篇》注

  王允祖安国张显等,以太元中乘船,见仙人赐糖饴三饼,大如比轮钱,厚二分。 《御览》八百五十二

  太元中,北地人陈良,与沛国刘舒友善,又与同邻李焉共为商贾。曾获厚利,共致酒相庆,焉遂害良,以韦裹之,弃之荒草,经十许日,良复生归家。说:死时,见一人著赤帻引良去,造一城门,门下有一床,见一老人执朱笔点校。赤帻人言曰:“向下土有一人,姓陈名良,游魂而已,未有统摄,是以将来。”挍籍者曰:“可令便去。”良既出,忽见友人刘舒,谓曰:“不图于此相见!卿今幸蒙尊神所遣,然我家厕屋后桑树中有一狸,常作妖怪,我家数数横受苦恼,卿归,岂能为我说邪?”良然之。既苏,乃诣官疏李焉而伏罪。仍特报舒家,家人涕泣,云悉如言。因伐树得狸,杀之,其怪遂绝。 《广记》三百七十八

  晋太元末,长星见,孝武甚恶之。是夕,华林园中饮,帝因举杯属星曰:“长星,劝尔一杯酒,自古亦何时有万岁天子!”取杯酬之。帝亦寻崩也。 《占经》八十八

  南康宫亭庙,殊有神验,晋孝武世,有一沙门至庙,神像见之,泪出交流,因标姓字,则是昔友也。自说:“我罪深,能见济脱不?”沙门即为斋戒诵经,语曰:“我欲见卿真形。”神云:“禀形甚丑,不可出也。”沙门苦请,遂化为蛇,身长数丈,垂头梁上,一心听经,目中血出。至七日七夜,蛇死,庙亦歇绝。 《广记》二百九十五

  晋孝武帝 《占经》引作武帝 于殿中北窗下清暑,忽见一人,著白夹 《广记》引作帢 黄练 《占经》引作绢。《广记》引作疏 单衣,举身沾濡,自称华林园中池水神,名曰淋涔君也,若善见待,当相福祐。时帝饮已醉,取常所佩刀掷之。刀空过无碍,神忿曰:“不以佳事 《续谈助》四引作佳士 垂接,当令知所以。”居少时而帝暴崩。皆呼此灵为祸也。 《御览》八百八十二。《占经》一百十八。《广记》

  义熙三年,山阴徐琦每出门,见一女子,皃极艳丽,琦便解臂上 二字《御览》引有 银钤 《御览》引作铪 赠之。女曰:“感君来贶。”以青铜镜与琦,便尔结为伉俪。 《书钞》一百三十五又一百三十六。《御览》八百十二

  晋义熙五年,彭城刘澄常见鬼。及为左卫司马,与将军巢营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语,见一小儿,赭衣,手把赤帜,团团似芙蓉花。数日,巢大遭火。 《广记》三百二十

  义熙七年,东阳费道斯新娶得妇,相爱,妇梳头,道思戏以 一引作拔 银钗著户阁头。 《书钞》一百三十六两引一末有云:遂志还六国入行入湖矣。当有误。

  晋义熙中,范寅为南康郡时,赣县吏说:“先入山采薪,得二龟,皆如二尺盘大。薪未足,遇有两树骈生,吏以龟侧置树间,复行采伐。去龟处稍远,天雨,懒复取。后经十二年,复入山,见先龟,一者甲已枯,一者尚生,极长,树木所□处,可厚四寸许,两头厚尺余,如马鞍状。 《广记》四百七十二

  义熙中,江乘聂湖忽有一板,广数尺,长二丈余,恒停在此川溪,采菱及捕鱼者资以自济。后有数人共乘板入湖,试以刀斫,即有血出,板仍没,数人溺死。 《御览》七百六十七

  河东贾弼之,小名翳儿,具谙究世谱 二句《御览》引有 。义熙中,为琅邪府参军。夜梦有一人,面齄靤 防老反 甚多须,大鼻目,请之曰:“爱君之貌,欲易头,可乎?” 《海录碎事》九略引作爱君美貌,欲易君头,遂许之 弼曰:“人各有头面,岂容此理?”明夜又梦,意甚恶之 弼曰至此已上据《广记》引补 。乃于梦中许易。明朝起,自不觉,而人悉惊走藏。云:“那汉何处来?”琅邪王大惊,遣传教呼视,弼到,琅邪遥见,起还内 已上五句《御览》引有 。弼取镜自看,方知怪异。因还家,家人悉惊入内,妇女走藏,云:“那得异男子?”弼坐,自陈说良久,并遣人至府检问,方信 已上十一字依《御览》引补 。后能半面啼 三字依《御览》引补 ,半面笑 《海录》亦有半面啼三字在半面笑下 ,两足、手、口,各捉一笔,俱书,辞意皆美 《六帖》二十三引作文词各异《海录》亦作文词各异 ,此为异也,余并如先。俄而安帝崩,恭帝立。 《类聚》十七。《御览》三百六十四。《广记》二百七十六又三百六十有末二句

  晋义熙中,羌主姚 《广记》《御览》引并作略 坏洛阳阴沟取砖,得一双雄鹅,并金色,交颈长鸣,声闻九皋,养之此沟。 《类聚》九十一。《广记》四百六十二。《御览》九百十九

  隆安初,陈郡殷氏为临湘令,县中一鬼,长三丈余,跂上屋,犹垂脚至地。殷入,便来命之。每摇屏风,动窗户,病转甚。其弟观亦见,恒拔刀在侧,与言争。鬼语云:“勿为骂我!当打汝口破。”鬼忽隐形,打口流血,后遂偏,成残废人。 《广记》三百十九

  安帝隆安初,雍州刺史高平郗恢家内,忽有一物如蜥蜴,每来辄先扣户,则便有数枚,便灭灯火,儿女大小,莫不惊惧;以白郗,不信,须臾即来。至龙安二年,郗恢与殷仲堪谋议不同,下奔京师,道路遇害,并及诸子。 《广记》三百六十

  晋安帝隆安初,曲阿民谢盛乘船,入湖采菱,见一蛟来向船,船回避,蛟又从其后,盛便以叉杀之,惧而还家,经年无患。至元兴 《广记》引作兴宁 中,普天亢旱,盛与同旅数人,步至湖中,见先叉在地,拾取之,云:“是我叉。”人问其故,具以实对。行数步,乃得心痛,还家一宿便死。 《御览》九百三十。《广记》一百三十一

  殷仲宗以隆安初入蜀,为毛璩参军,至涪陵郡,暮宿在亭屋中。忽有一鬼,体上皆毛,于窗棂中执仲宗臂,牵仲宗;大呼,左右来救之,鬼乃去。 《御览》八百八十三

  晋隆安年中,颜从尝起新屋,夜梦人语云:“君何坏我冢?”明日,床前掘除之,遂见棺材,从便为设祭,云:“今当移好处,别作小冢。”明朝,一人诣门求通,姓朱名护,别坐生列 《唐类函》引《书钞》作列坐来言 云:“我居四十年,昨厚贶相感何已!今是吉日,便可出棺矣。仆以寒暑衣手 《唐类函》引《书钞》无此五字 巾箱中有金镜,以相助。”遂以棺头举巾箱,出金镜三双赠从。 《书钞》一百三十五

  晋安帝元兴中,一人年出二十,未婚对,然目不干色,曾无秽行。尝行田,见一女甚丽,谓少年曰:“闻君自以柳李之俦,亦复有‘桑中’之欢邪?”女便歌,少年微有动色,后复重见之,少年问姓,云:“姓苏,名琼,家在途中。”遂要还,尽欢。从弟便突入,以杖打女,即化成雌白鹄。 《广记》四百六十

  晋元熙中,桂阳郡有一老翁,常以钓为业。后清晨出钓,遇大鱼食饵,掣纶甚急,船人奄然俱没。家人寻丧于钓所,见老翁及鱼并死,为钓纶所缠。鱼腹下有丹字,文曰:“我闻曾潭乐,故从檐潭来。磔死弊老翁,持钓数见欺,好食赤鲤鲙,今日得汝为。” 《御览》六十六

  孙恩作逆时,吴兴纷乱,一男子避急,突入蒋侯庙。始入门,木像弯弓射之,即死。行人及守庙者无不必见。 《珠林》六。《广记》二百九十三

  诸葛长民富贵后,尝一月,或数十日,辄于夜眠中惊起,跳踉,如与人相打状。毛修之尝与同宿,骇愕不达此意,视之良久,民告毛:“此物奇健,非我无以制之。”毛曰:“是何物?”长民曰:“我正见一物甚黑,而手脚不分明,少日中多夕来,辄共斗,深自惊惧焉。”屋中柱及椽角间,悉见有蛇头,令人以刀悬斫,应刀隐灭,去辄复出,悉以纸裹柱桷,纸内蔌蔌如有行声。 《御览》八百八十五

  司马休之遣文武千余人迎家,达南郡,值风泊舡。上岸伐薪,见聚肉有数百斤,乃割取之。还以镬煮之,汤始欲热,皆变成数千虾蟆也。 《书钞》一百四十五

  姚泓叔父大将军绍总司戎政,召胡僧问以休咎。僧乃以面为大胡饼形,径一丈,僧坐在上,先食正西,次食正北, 《书钞》引作东南 ,次食正南,所余卷而吞之,讫便起去,了无所言 已上亦见《书钞》一百四十四 。是岁五月,杨盛大破姚军于清水,九月,晋师北讨,扫定颍洛,遂席卷丰镐,生禽泓焉。 《御览》八百六十

  安定人姓韦,北伐姚泓之时,归国至都,住亲知家。时□□扰乱,齐有客来问之,韦云:“今虽免虑,而体气惙然,未有气力,思作一羹,尤莫能得,至凄苦。”夜中眠熟,忽有扣床而来告者云:“官与君钱。”便惊,出户,见一千钱在外;又见一乌纱冠帻子执板背户而立,呼主人共视,比来已不复见,而取钱用之。 《广记》三百二十一

  晋朱 一引作末 黄祖奉亲至孝,母病笃,庭中稽颡。俄顷,天汉开明,有一老公,将小儿,持箱自通,即以两丸药赐母服之,众患顿消。因停宿。夜中厅事上有五色气际天,琴歌清好。祖往视之:坐斗帐里,四角及顶上各有一大珠,形如鹅子,明彩炫耀 《御览》六百九十六 。翁曰:“汝入三月,可泛河而来。”依期行,见门题曰“善福门”,内有水曰“湎源池”,有芙蕖如车轮。 《御览》九百九十九

  晋临川太守谢摛,夜中闻鼓吹声,兄藻曰:“夜者阴间,不及存,将在身后。”及死,赠长水校尉,加鼓吹。 《御览》五百六十七。《书钞》一百八引末有一部二字

  晋兖州刺史沛国宋处宗,尝买一长鸣鸡,爱养甚至,恒笼著窗间;鸡遂作人语,与处宗谈论,极有言致 《赋注》引作玄致 ,终日不辍。处宗因此言功 李瀚《蒙求》注下引作功业 大进。 《类聚》九十一。《御览》九百十八。《事类赋注》十八

  晋王文度镇广陵,忽见二驺,持鹄头板来召之,王大惊,问驺:“我作何官?”驺云:“召作平北 《珠林》引作平地 将军,徐兖二州刺史。”王曰:“我已作此官,何故复召邪?”鬼云:“此人间耳,今所作是天上官也。”王大惧之,寻见迎官玄衣人及鹄 《御览》作鹊 衣小吏甚多。王寻病薨。 《珠林》五十六。《御览》六百六

  晋庐陵太守庞企,字子及,上祖坐事系狱,而非其罪。见蝼蛄行其左右,相谓曰:“使尔有神,能活我死,不当生 《御览》引作亦善 乎?”因投饭与蝼蛄,食尽去,有顷复来,形体稍大,意异之;复与食数日间,其大如豚。及意报 二字《御览》引无 当行刑,蝼蛄掘壁根为大孔破,得从此孔出亡。后遇赦得活。 《初学记》二十。《御览》六百四十三

  晋秘书监太原温敬林亡一年,妇柏氏,忽见林还,共寝处,不肯见子弟。兄子来见林,林小开窗出面见之,后酒醉形露,是邻家老黄狗,乃打杀之。 《广记》四百三十八

  王仲文为河南主簿,居缑氏县,夜归,道经大泽中。顾车后有一白狗,甚可爱,便欲呼取;忽变为人形,长五六尺,状似方相,或前或却,如欲上车。仲文大怖,走至舍,捉火来视,便失所在。月余日,仲文将奴共在路,忽复见,与奴并顿伏,俱死。 《广记》一百四十一

  颍川陈庆孙家后有神树,多就求福,遂起庙,名天神庙。庆孙有乌牛,神于空中言:“我是天神,乐卿此牛,若不与我,来月二十日,当杀尔儿。”庆孙曰:“人生有命,命不由汝。”至日,儿果死。复言:“汝不与我,至五月杀汝妇。”又不与。至时妇果死。又来言:“汝不与我,秋当杀汝。”又不与。至秋遂不死。鬼乃来谢曰:“君为人心正,方受大福,愿莫道此事,天地闻之,我罪不细。实见小鬼,得作司命度事干,见君妇儿终期,为此欺君索食耳,愿深恕亮。君禄籍年八十三,家方如意,鬼神佑助,吾亦当奴仆相事。”遂闻稽颡声。 《广记》三百十八

  毕修之外祖母郭氏,尝夜独寝,唤婢,应而不至,郭屡唤犹尔;后闻塌床声甚重,郭厉声呵婢,又应诺诺,不至。俄见屏风上有一面如方相。两目如升,光明一屋,手掌如簸箕,指长数寸,又挺动其耳目。郭氏□道精进,一心至念,此物乃去。久之,婢辈悉来,云:“向欲应,如有物镇压之者,体轻便来。” 《广记》三百五十八

  桓邈为汝南郡人,赍四乌鸭作礼。大儿梦四乌衣人请命,觉,忽见鸭将杀,遂救之,买肉以代;还梦四人来谢而去。 《广记》二百七十六

  桓恭为桓安民参军,在丹徒所住廨,床前一小陷穴,详视是古墓,棺已朽坏。桓食,常先以鲑饭投穴中,如此经年。后眠始觉,见一人在床前,云:“我终没以来,七百余年,后绝嗣灭,烝尝莫继。君恒食见播及,感德无已,依君籍,当应为宁州刺史。”后果如言。 《广记》三百二十

  庾宏为竟陵王府佐,家在江陵。宏令奴无患者,载米饷家,未达三里,遭劫被杀,尸流泊查口村。时岸傍有文欣者,母病,医云:“须得髑髅屑,服之即差。”欣重赏募索。有邻妇杨氏,见无患尸,因断头与欣。欣烧之,欲去皮肉,经三日夜不焦,眼角张转。欣虽异之,犹惜不弃,因刮耳颊骨与母服之,即觉骨停喉中,经七日而卒。寻而杨氏得疾,通身洪肿,形如牛马,见无患头来骂云:“善恶之报,其能免乎?”杨氏以语儿,言终而卒。 《广记》一百十九

  阳羡县小吏吴龛,有主人在溪南。尝以一日乘掘头舟过水,溪内忽见一五色浮石,取内床头,至夜化成一女子 《初学记》五。《御览》五十二。《事类赋注》七 ,自称是河伯女。 《书钞》一百三十七

  河南人赵良,与其乡人诸生至长安,及新安 三字依《书钞》一百三十四引补 界,遭霖雨,粮乏,相谓曰:“尔当正饥,那得美食邪?”在后堂 三字依《书钞》引补 ,应时羹饭备具,两人惊愕,不敢食,有人声曰:“但食无嫌也。” 《御览》十引作有人声语云进疏食 明日早,两人复曰:“那复得美食?”即复在前。遂至长安,无他祸福。 《御览》八百四十九

  成彪兄丧,哀悼结气,昼夜哭泣。兄提二升酒一盘梨就之,引酌相欢 已上亦见《御览》九百六十九,欢作劝 ,彪问略答,彪悲咽问:“兄今在天上,福多苦多?”久弗应,肃然无言。泻余酒著瓯中,挈罂而去 《类聚》八十六 。后钓于湖,经所共饮处,释纶悲感。有大鱼跳入船中,俯视诸小鱼;彪仰天号恸,俯而见之,悉放诸小鱼,大者便自出船去。 《御览》九百三十六

  东平吕球,丰财美貌,乘船至曲阿湖,值风不得行,泊菰际。见一少女,乘船采菱,举体皆衣荷叶。因问:“姑非鬼邪,衣服何至如此?”女则有惧色,答云:“子不闻荷衣兮蕙带,倏而来兮忽而逝乎?”然有惧容,回舟理棹,逡巡而去。球遥射之,即获一獭,向者之船,皆是苹蘩蕰藻之叶。见老母立岸侧,如有所候,望见船过,因问云:“君向来,不见湖中采菱女子邪?”球云:“近在后。”寻射,复获老獭。居湖次者咸云:湖中常有采菱女,容色过人,有时至人家,结好者甚众。 《类聚》八十二

  河东常丑奴寓居章安县,以采蒲为业。将一小儿,湖边拔蒲,暮恒宿空田舍中。时日向暝 二句依《类聚》引补 ,见一女子,容姿殊美,乘一小船,载莼径前,投丑奴舍寄住;丑奴嘲之,灭火共卧,觉有腥气,又指甚短,惕然疑是魅。女已知人意,便求出户,变而为獭。 《御览》九百九十九又九百八十。《类聚》八十二

  人有山行坠涧者,无出路,饥饿欲死;见龟蛇甚多,朝墓引颈向四方,人因学之,遂不饥。体殊轻便,能登岩岸。经数年后,竦身举臂,遂超出涧上,即得还家。颜色悦泽,颇更聪慧。洎食谷,啖滋味,百日复其本质。 《御览》六十九

  建德民虞敬上厕,辄有一人授手内草与之,不睹其形,如此非一过。后至厕,久无送者,但闻户外斗声,窥之,正见死奴与死婢争先进草,奴适在前,婢便因后挝,由此辄两相击。食顷,敬欲出,婢奴阵势方未已,乃厉声叱之,奄如火灭,自是遂绝。 《御览》一百八十六

  广陵韩咎 一引作略 字兴彦,陈敏反时,与敏弟恢战于寻阳。还营下马,觉鞭重,见有绿锦囊,中有短卷书,著鞭鞘,皆不知所从来;开视之,故谷纸佛神咒经,故世之常闻也。 《御览》三百五十九又七百四有末句

  武宣程羁,偏生未被举,家常使种葱,后连理树生于园圃。 《御览》八百二十四

  谯郡胡馥之娶妇李氏,十余年无子,而妇卒,哭恸,云:“竟无遗体遂伤,此酷何深!”妇忽起坐曰:“感君痛悼,我不即朽,君可瞑后见就,依平生时阴阳,当为君生一男。”语毕还卧。馥之如言,不取灯烛,暗而就之交接,后叹曰:“亡人亦无生理,可别作屋见置,瞻视满十月,然后殡。”尔来觉妇身微暖,如未亡,既及十月,果生一男,男名灵产。 《御览》三百六十。《广记》三百二十一

  王伯阳亡。其子营墓,得三漆棺,移置南冈。夜梦鲁肃嗔云:“当杀汝父!”寻复梦见伯阳云:“鲁肃与弟争墓。”后于坐褥上见数升血,疑鲁肃杀之故也。墓今在长广桥东一里。 《御览》三百七十五

  海陵民黄寻先 杨《山居新语略》引寻作 居家单贫,尝因大风雨,散钱飞至其家,来触篱援,误落在馀处 李瀚《蒙求》注下引作触藩落者无数 ,皆拾而得之。寻后巨富,钱至数千万 杨《山居新语略》引数千作十 ,遂擅名于江表。 《御览》八百三十六又四百七十二。杨《山居新语略》引作江北。《类林杂说》十四略引亦作江北

  余杭 《广记》引作姚 人沈纵,家素贫,与父同入山。还,未至家,见一人左右导从四百许,前车辎重,马鞭夹道,卤簿如二千石;遥见纵父子,便唤住,就纵手中然火,纵因问:“是何贵人?”答曰:“是斗山王,在余杭南。”纵知是神,叩头云:“愿见佑助!”后入山得一玉 《广记》引作枕 。从此所向如意,田蚕并收,家遂富。 《御览》三百五十九又四百七十二。《广记》二百九十四

  项县民姚牛,年十余岁,父为乡人所杀,牛常卖衣物,市刀戟,图欲报仇。后在县署前相遇,手刃之于众中。吏捕得,官长深矜孝节,为推迁其事,会赦得免。又为州郡论救,遂得无他 二句《广记》引有 。令后出猎,逐鹿入草中,有古深阱数处,马将趣之。忽见一公,举杖击马,马惊避,不得及鹿。令怒,引弓将射之。公曰:“此中有阱,恐君堕耳!”令曰:“汝为何人?”翁跪曰:“民姚牛父也,感君活牛,故来谢恩。”因灭不见,令身感冥事,在官数年,多惠于民。 《御览》四百八十二又四百七十九又三百五十三。《广记》三百二十

  吴县费升为九里亭吏,向暮,见一女从郭中来,素衣哭入埭,向一新冢哭,日暮,不得入门,便寄亭宿。升作酒食,至夜,升弹琵琶,令歌,女云:“有丧仪,勿笑人也。”歌音甚媚,云:“精气感冥昧,所降若有缘;嗟我遘良契,寄忻霄梦间。”中曲云:“成公从义起,兰香降张硕;苟云冥分结,缠绵在今夕。”下曲云:“伫我风云会,正俟今夕游;神交虽未久,中心已绸缪。”寝处向明,升去,顾谓曰:“且至御亭。”女便惊怖。猎人至,群狗入屋,于床咬死,成大狸。 《御览》五百七十三

  代郡界,有一亭,常有怪,不可诣止。有诸生壮勇,行歌止宿 《广记》引作暮行欲止亭宿 ,亭吏止之。诸生曰:“我自能消此。”乃住宿食 已上四句依《广记》引补 ,至夜 二字《赋注》引有 ,鬼吹五孔笛,有一手,都不能得摄笛,诸生不耐,忽便笑谓:“汝止有一手,那得遍笛?我为汝吹来。”鬼云:“卿为我少指邪?”乃引手,即有数十指出。诸生知其可击,拔剑斫之,得一老雄鸡,从者并鸡雏耳。 《御览》五百八十。《事类赋注》十一。《广记》四百六十一

  一士人姓王,坐斋中,有一人通刺诣之,题刺云“舒甄仲”。既去,疑非人,寻刺曰:“是予舍西土瓦中人。”令掘之,果于瓦器中得一铜人,长尺余。 《御览》六百六

  襄阳城南有秦民,为性至孝,亲没,泣血三年。人有为其咏蓼莪诗者,民闻其义,涕泗不自胜。 《御览》六百十六

  寻阳参军梦一妇人前跪,自称:“先葬近水渰没,诚能见救,虽不能富贵,可令君薄免祸。”参军答曰:“何以为志?”妇人曰:“君见渚边上有鱼钗,即我也。”参军明旦觅,果见一毁坟,其上有钗,移置高燥处。却十余日,参军行至东桥,牛奔直趣水,垂堕,忽转,正得无恙也。 《御览》七百十八

  清河崔茂伯女,结婚裴氏,克期未至,女暴亡。提一金罂,受二升许,径到裴床前立,以罂赠裴。 《御览》七百五十八

  宏农徐俭家,有一远来客,寄宿。有马一匹,中夜惊跳。客不安,骑马而去。一物长丈余,来逐马后,客射之,闻如中木声。明日寻昨路,见箭著一碓栅。 《御览》七百六十二

  刘松在家,忽见一鬼,拔剑斫之。鬼走,松起逐,见鬼在高山岩石上卧,乃往逼突,群鬼争走,遗置药杵臼及所余药,因将还家。松为人合药时,临熟取一撮经此臼者,无不效验。 《御览》七百六十二

  曲阿有一人,忘姓名,从京还,逼暮不得至家。遇雨,宿广屋中。雨止月朗,遥见一女子,来至屋檐下。便有悲叹之音,乃解腰中绻 去远切 绳,悬屋角自绞,又觉屋檐上如有人牵绳绞。此人密以刀斫绻绳,又斫屋上,见一鬼西走,向曙,女气方苏,能语,家在前,持此人将归,向女父母说其事。或是天运使然,因以女嫁与为妻。 《御览》七百六十六

  爰琮为新安太守,郡南界有刻石,爰至其下宴。忽有人得剪刀于石下者,众咸异之。综问主簿,主簿对曰:“昔吴长沙桓王尝饮饯孙洲,父老云:‘此洲狭而长,君尝为长沙乎?’果应。夫三刀为州,得交刀,君亦当交州。”后果交州。 《御览》八百三十引《世说》注云《幽明录》同

  有一伧 土行反 小儿,放牛野中,伴辈数人;见一鬼,依诸丛草间,处处设网,欲以捕人。设网后未竟,伧小儿窃取前网,仍以罨之,即缚得鬼。 《御览》八百三十二

  琅邪诸葛氏兄弟二人,寓居晋陵,家甚贫耗,常假乞自给。谷在圌中,计日月未应尽,而早以空罄。始者故谓是家中相窃盗,故复封检题识,而耗如初。后有宿客远来,际夕,至巷口,见数人檐谷从门出,客借问:“诸葛在不?”答云:“悉在。”客进语讫,因问:“卿何得大粜谷?”主人云:“告乞少谷欲 三字《御览》引有 充口,云何复得 二字《御览》引有 粜之?”客云:“我向来,逢见数人,檐谷从门出;若不粜者 《御览》引有此句及从门二字 ,为是何事?”主人兄弟相视,窃自疑怪,试入看,封题俨然如故,试开圌量视,即无十许斛,知前后所失,非人为之也。 《类聚》八十五。《御览》八百三十七

  河南阳起字圣卿,少时病疟,逃于社中,得素书一卷,谴劾百鬼法,所劾辄效 《御览》引有此句 。为日南太守,母 《御览》引作每 至厕上,见鬼头长数尺,以告圣卿,圣卿 《御览》引二字不重 曰:“此肃霜之神。”劾之出来,变形如奴,送书京师,朝发暮反,作使当千人之力。 已上亦见《御览》八百八十三 有与忿恚者,圣卿遣神夜往,趣其床头,持两手,张目正赤,吐舌柱地,其人怖几死。 《广记》二百九十一

  刘斌在吴郡时,娄县有一女,忽夜乘风雨,恍忽至郡城内,自觉去家止一炊顷,衣不沾濡。晓在门上,求通,言:“我天使也,府君宜起迎我,当大富贵,不尔,必有凶祸。”刘问所来,亦不知。自后二十许日,刘果诛。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护军琅邪王华有一牛,甚快,常乘之,齿已长。华后梦牛语之曰:“衰老不复堪苦载,载二人尚可,过此必死。”华谓偶尔梦。与三人同载还府,此牛果死。 《御览》九百

  吴兴戴眇家僮客姓王,有少妇美色,而眇中弟恒往就之。客私怀忿怒,具以白眇:“中郎作此,甚为无礼,愿遵敕语。”眇以问弟,弟大骂曰:“何缘有此?必是妖鬼。”敕令扑杀,客初犹不敢,约厉分明;后来,闭户欲缚,便变成大狸,从窗中出。 《御览》九百十二

  巴东有道士,忘其姓名,事道精进,入屋烧香;忽有风雨至,家人见一白鹭从屋中飞出,雨住,遂失道士所在。 《御览》九百二十五

  会稽谢祖之妇,初育一男,又生一蛇,长二尺许,便径出门去。后数十年,妇以老终;祖忽闻西北有风雨之声,顷之,见一蛇,长十数丈,腹可十余围,入户造灵座,因至柩所,绕数匝,以头打柩,目血泪俱出,良久而去。 《御览》九百三十四

  会稽郡吏县薛重得假还家,夜,户闭,闻妻床上有丈夫鼾声,唤妻,妻从床上出,未及开户,重持刀便逆问妻曰:“醉人是谁?”妻大惊愕,因苦自申明,实无人意。重家唯有一户,搜索了无所见,见一大蛇,隐在床脚,酒臭,重便斩蛇寸断,掷于后沟。经数日,而妇死,又数日,而重卒。经三日复生,说始死时,有神人将重到一官府,见官寮,问:“何以杀人?”重曰:“实不曾行凶。”曰:“寸断掷在后沟,此是何物?”重曰:“此是蛇,非人。”府君愕然而悟曰:“我常用为神,而敢淫人妇,又妄讼人;敕左右召来!”吏卒乃领一人来,著平巾帻,具诘其淫妻之过,将付狱。重乃令人送还。 《御览》九百三十四

  曲阿虞晚所居宅内,有一皂荚树,大十余围,高十余丈,枝条扶疏,阴覆数家,诸鸟依其上。晚令奴斫上枝,因坠殆死。空中有骂者曰:“虞晚汝何意,伐我家居?”便以瓦石掷之,大小并委顿。如此二年,渐消灭。 《御览》九百六十

  虎晚家有皂荚树,有神;隔路有大榆树,古传曰,是雌雄。晚被斫,此树枯死。 《类聚》八十八

  太原王仲德年少时,遭乱避胡贼,绝粒三日,草中卧,忽有人扶其头呼云:“可起啖枣。”王便寤,瞥见一小儿,长四尺,即隐,乃有一囊干枣在前,啖之小有气力,便起。 《御览》九百六十五

  安定人周敬,种瓜,时亢旱,鬼为□ 音辇 水浇瓜,瓜大滋繁,问姓名,不答。还白父:“尝有惠于人否?”父曰:“西郭樊营先作郡吏,偿官数百斛米,我时以百斛助之,其人已死。” 《御览》九百七十八

  有人家甚富,止有一男,宠恣过常。游市,见一女子美丽,卖胡粉,爱之,无由自达,乃托买粉,日往市,得粉便去,初无所言。积渐久,女深疑之,明日复来,问曰:“君买此粉,将欲何施?”答曰:“意相爱乐,不敢自达,然恒欲相见,故假此以观姿耳!”女怅然有感,遂相许以私,克以明夕。其夜,安寝堂屋,以俟女来,薄暮果到,男不胜其悦,把臂曰:“宿愿始伸于此!”欢踊遂死。女惶惧。不知所以,因遁去,明还粉店。至食时,父母怪男不起,往视已死矣。当就殡敛。发箧笥中,见百余裹胡粉,大小一积。其母曰:“杀吾儿者,必此粉也。”入市遍买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迹如先,遂执问女曰:“何杀我儿?”女闻呜咽,具以实陈。父母不信,遂以诉官。女曰:“妾岂复吝死?乞一临尸尽哀!”县令许焉。径往抚之恸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灵,复何恨哉?”男豁然更生,具说情状,遂为夫妇,子孙繁茂。 《广记》二百七十四

  许攸梦乌衣吏奉漆案,案上有六封文书。拜跪曰:“府君当为北斗君,明年七月?”复有一案,四封文书云:“陈康为主簿。”觉后,□康至,曰:“今来当谒。”攸闻益惧,问康曰:“我作道师,死不过作社公,今日得北斗;主簿,余为忝矣!”明年七月,二人同日而死。 《广记》二百七十六

  广平太守冯孝将男马子,梦一女人,年十八九岁,言:“我乃前太守徐玄方之女,不幸早亡,亡来四年,为鬼所枉杀;按生箓乃寿至八十余,今听我更生,还为君妻,能见聘否?”马子掘开棺视之,其女已活,遂为夫妇。 《广记》二百七十六

  京口有徐郎者,家甚缕,常于江边拾流柴。忽见江中连船盖川而来,迳回入浦,对徐而泊,遣使往云:“天女今当为徐郎妻。”徐入屋角,隐藏不出,母兄妹劝励强出。未至舫,先令于别室为徐郎浴,水芬香非世常有,赠以缯绛之衣。徐唯恐惧,累膝床端,夜无酬接之礼。女然后发遣,以所赠衣物乞之而退。家大小怨情煎骂,遂懊叹卒。 《广记》二百九十二

  侯官县常有阁下神,岁终诸吏杀牛祀之。沛郡武曾作令,断之,经一年,曾迁作建威参军,神夜来问曾:“何以不还食?”声色极恶,甚相谴责。诸吏便于道中买牛共谢之,此神乃去。 《广记》二百九十四

  甄冲字叔让,中山人,为云社令,未至惠怀县,忽有一人来通云:“社郎。”须臾便至,年少,容貌美净,既坐寒温,云:“大人见使,贪慕高援,欲以妹与君婚,故来宣此意。”甄愕然曰:“仆长大,且已有家,何缘此理?”社郎复云:“仆妹年少,且令色少双,必欲得佳对,云何见拒?”甄曰:“仆老翁,见有妇,岂容违越?”相与反覆数过,甄殊无动意。社郎有恚色,云:“大人当自来,恐不得违尔。”既去,便见两岸上有人,著帻,捉马鞭,罗列相随,行从甚多。社公寻至,卤簿导从如方伯,乘马舆,青幢赤络,覆车数乘;女郎乘四望车,锦步障数十张,婢十八人来车前,衣服文彩,所未尝见。便于甄傍边岸上张幔屋。舒荐席,社公下隐膝几,坐白旃坐褥,玉唾壶,以玳瑁为手巾笼,捉白尘尾。女郎却在东岸,黄门白拂夹车立,婢子在前。社公引佐吏令前坐,当六十人,命作乐,哭悉如琉瑠。社公谓甄曰:“仆有陋女,情所钟爱,以君体德令茂,贪结亲援,因遣小儿已具宣此旨。”甄曰:“仆既老悴,已有家室,儿子且大,虽贪贵聘,不敢闻命。”社公复云:“仆女年始二十,姿色淑令,四德克备,今在岸上,勿复为烦,但当成礼耳!”甄拒之,转苦,谓是邪魅,便拔刀横膝上,以死拒之,不复与语。社公大怒,便令呼三斑两虎来,张口正赤,号呼裂地,径跳上,如此者数十次,相守至天明,无如之何。便去。留一牵车,将从数十人,欲以迎甄。甄便移惠怀上县中住所。迎车及人至门,中有一人,著单衣帻,向之揖,于此便住,不得前。甄停十余日方敢去,故见二人著帻,捉马鞭,随至家,至家少日而妇病,遂亡。 《广记》三百十八

  秣陵人赵伯伦曾往襄阳,船人以猪豕为祷,及祭,但肩而已。尔夕,伦等梦见一翁一姥,鬓首苍素,皆著布衣,手持桡楫,怒之。明发,辄触沙冲石,皆非人力所禁;更施厚馔,即获流通。 《广记》三百十八

  桂阳人李经与朱平 当有脱文 带戟逐焉。行百余步,忽见一鬼,长丈余,止之曰:“李经有命,岂可杀之?无为,必伤汝手!”平乘醉直往经家,鬼亦随之。平既见经,方欲奋刃,忽屹然不动,如被执缚,果伤左手指焉,遂立庭间,至暮乃醒,而去。鬼曰:“我先语汝,云何不从?”言终而灭。 《广记》三百十八

  剡县胡章与上虞管双喜好干戈,双死后,章梦见之,跃刃戏其前,觉甚不乐,明日以符帖壁。章欲近行,已泛舟理楫,忽见双来,攀留之云:“夫人相知,情贯千载。昨夜就卿戏,值眠,吾即去,今何故以符相厌?大丈夫不体天下之理,我畏符乎!” 《广记》三百十九

  吴中人姓顾,往田舍,昼行,去舍十余里,但闻西北隐隐,因举首,见四五百人,皆赤衣,长二丈,倏忽而至,三重围之,顾气奄奄不通,辗转不得,且至晡,围不解,口不得语,心呼北斗。又食顷,鬼相谓曰:“彼正心在神,可舍去。”豁如雾除。顾归舍,疲极卧。其夕,户前一处,火甚盛而不然,鬼纷纭相就,或往或来,呼顾谈,或入去其被,或上头而轻如鸿毛,开晨失。 《广记》三百十九

  刘道锡与从弟康祖少不信有鬼,从兄兴伯少来见鬼,但辞论不能相屈。尝于京口长广桥宅东,云有杀鬼在东篱上,道锡便笑问其处,牵兴伯俱去,捉大刀欲斫之。兴伯在后唤云:“鬼击汝!”道锡未及鬼处,便闻如有大仗声,道锡因倒地,经宿乃醒。一月日都差。兴伯复云:“厅事东头桑树上,有鬼形尚孺,长必害人。”康祖不信,问在树高下,指处分明。经十余日,是月晦夕,道锡逃暗中,以戟刺鬼所住,便还,人无知者。明日,兴伯早来,忽惊曰:“此鬼昨夜那得人刺之?殆死,都不能复动,死亦当不久。”康大笑。 《广记》三百二十

  邺县故尉赵吉常在田陌间。昔日有一蹇人死,埋在陌边。后二十余年,有一远方人过赵所门外,远方人行十余步,忽作蹇,赵怪问其故,远人笑曰:“前有一蹇鬼,故效以戏耳!” 《广记》三百二十

  东莱王明儿居在江西,死经一年,忽形见还家,经日,命招亲好叙平生,云天曹许以暂归,言及将离,语便流涕,问讯乡里,备有情焉。敕儿曰:“吾去人间,便已一周,思睹桑梓。”命儿同观乡闾。行经邓艾庙,令烧之,儿大惊曰:“艾生时为征东将军,没而有灵,百姓祠以祈福,奈何焚之?”怒曰:“艾今在尚方摩铠,十指垂掘,岂其有神?”因云:“王大将军亦作牛,驱驰殆毙,桓温为卒,同在地狱。此等并因剧理尽,安能为人损益?汝欲求多福者,正当恭顺,尽忠孝,无恚怒,便善流无极。”又令可录指爪甲,死后可以赎罪。又使高作户限,鬼来入人室,记人罪过,越限拨脚,则忘事矣。 《广记》三百二十

  广陵刘青松晨起,见一人著公服,赉板云:“召为鲁郡太守。”言讫便去。去后亦不复见。至来日,复至曰:“君便应到职。”青松知必死,告妻子处分家事,沐浴。至晡,见车马,吏侍左右。青松奄忽而绝。家人咸见其升车,南出,百余步渐高而没。 《广记》三百二十一

  豫章太守贾雍有神术,出界讨贼,为贼所杀,失头,上马回营,胸中语曰:“战不利,为贼所伤;诸君视有头佳乎,无头佳乎?”吏涕泣曰:“有头佳。”雍云:“不然,无头亦佳。”言毕遂死。 《广记》三百二十一

  吕顺丧妇,更娶妻之从妹,因作三墓,构累垂就,辄无成。一日,顺昼卧,见其妇来,就同衾,体冷如冰,顺以死生之隔,语使去。后妇又见其妹,怒曰:“天下男子独何限,汝乃与我共一婿!作冢不成,我使然也。”俄而夫妇俱殪。 《广记》三百二十二

  衡阳太守王矩为广州。矩至长沙,见一人长丈余,著白布单衣,将奏在岸上,呼矩奴子:“过我!”矩省奏为杜灵之,入船共语,称叙希阔,矩问:“君京兆人,何时发来?”答矩:“朝发。”矩怪问之,杜曰:“天上京兆,身是鬼,见使来诣君耳!”矩大惧,因求纸笔曰:“君必不解天上书。”乃更作折卷之,从矩求一小箱盛之,封付矩曰:“君今无开,比到广州,可视耳。”矩到数月悄悒,乃开视,书云:“令召王矩为左司命主簿。”矩意大恶,因疾卒。 《广记》三百二十二

  马仲叔,王志都并辽东人也,相知至厚。叔先亡,后年,忽形见,谓曰:“吾不幸早亡,心恒相念。念卿无妇,当为卿得妇,期至十一月二十日送诣卿家,但扫除设床席待之。”至日,都密扫除施设,天忽大风,白日昼昏。向暮风止,寝室中忽有红帐自施,发视其中,床上有一妇,花媚庄严,卧床上,才能气息。中表内外惊怖,无敢近者。唯都得往,须臾便苏,起坐,都问:“卿是谁?”妇曰:“我河南人,父为清河太守,临当见嫁,不知何由,忽然在此。”都具语其意。妇曰:“天应令我为君妻。”遂成夫妇。往诣其家,大喜亦以为天相与也。遂与之,生一男,后为南郡太守。 《广记》三百二十二

  会稽贺思令善弹琴,尝夜在月中坐,临风抚奏。忽有一人,形器甚伟,著械有惨色。至其中庭,称善,便与共语,自云是嵇中散,谓贺云:“卿下手极快,但于古法未合。”因授以《广陵散》。贺因得之,于今不绝。 《广记》三百二十四

  巨鹿有庞阿者,美容仪。同郡石氏有女,曾内睹阿,心悦之。未几,阿见此女来诣,阿妻极妒,闻之,使婢缚之,送还石家,中路遂化为烟气而灭。婢乃直诣石家,说此事。石氏之父大惊曰:“我女都不出门,岂可毁谤如此?”阿妇自是常加意伺察之,居一夜,方值女在斋中,乃自拘执以诣石氏,石氏父见之愕眙,曰:“我适从内来,见女与母共作,何得在此?”即令婢仆于内唤女出,向所缚者奄然灭焉。父疑有异,故遣其母诘之。女曰:“昔年庞阿来厅中,曾窃视之。自尔仿佛即梦诣阿,及入户,即为妻所缚。”石曰:“天下遂有如此奇事!夫精情所感,灵神为之冥著,灭者盖其魂神也。”既而女誓心不嫁。经年,阿妻忽得邪病,医药无征,阿乃授币石氏女为妻。 《广记》三百五十八

  会稽国司理令朱宗之,常见亡人殡,去头三尺许,有一青物,状如覆瓮,人或当其处则灭,人去随复见,凡尸头无不有此青物者。又云,入殡时,鬼无不暂还临之。 广记三百六十

  新野庾谨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忽闻床前狗斗,声非常。举家共视,了不见狗,只见一死人头在地,犹有血,两眼尚动,其家怖惧,夜持出,于后园中埋之。明旦视之,出在土上,两眼犹尔。即又埋之,后旦已复出,乃以砖著头,令埋之,不复出。后数日,其母遂亡。 《广记》三百六十

  东阳丁出郭,于方山亭宿,亭渚有刘散骑遭母丧于京葬还。夜中忽有一妇自通云:“刘郎患疮,闻参军能治,故来耳。”使前,姿形端媚,从婢数人。命仆具肴馔,酒酣叹曰:“今夕之会,令人无复贞白之操。”丁云:“女郎盛德,岂顾老夫?”便令婢取琵琶弹之,歌曰:“久闻所重名,今遇方山亭;肌体虽朽老,故是悦人情,”放琵琶上膝抱头又歌曰:“女形虽薄贱,愿得忻作婿;缱绻观良觌,千载结同契。”声气婉媚,令人绝倒。便令灭火,共展好情。比晓忽不见。吏云:“此亭旧有妖魅。” 《广记》三百六十

  京兆董奇庭前有大树,阴暎甚佳,后霖雨,奇独在家乡,有小吏言云:“承云府君来。”乃见承云,著通天冠,长八尺,自称为方伯:“某第三子有隽才,方当与君周旋。”明日,觉树下有异,每晡后无人,辄有一少年,就奇语戏,或命取饮食。如是半年,奇气强壮,一门无疾。奇后适下墅,其仆客三人送护,言:“树材可用,欲货之,郎常不听,今试共斩斫之。”奇遂许之。神亦自尔绝矣。 《广记》四百十五

  清河郡太守至,前后辄死。新太守到如厕,有人长三尺,冠帻皂服,云:“府君某日死。”太守不应,意甚不乐,催使吏为作主人,外颇怪。其日日中,如厕,复见前所见人,言:“府君今日中当死。”三言亦不应。乃言:“府君当道而不道,鼠为死。”乃顿仆地,大如豚。郡内遂安 《广记》四百四十

  上虞魏虔祖婢,名皮纳,有色,徐密乐之。鼠乃托为其形而就密宿,密心疑之,以手摩其四体,便觉缩小,因化为鼠而走。 《广记》四百 四十

  晋陵民蔡兴忽得狂疾,歌吟不恒。常空中与数人言笑,或云:“当再取谁女?”复一人云:“家已多。”后夜,忽闻十余人将物入里人刘余之家,余之拔刀出后户,见一人黑色,大骂曰:“我湖长来诣汝,而欲杀我?”即唤“群伴何不助余邪?”余之即奋刀乱砍,得一大鼍及狸。 《广记》四百六十九

  江淮有妇人,为性多欲,存想不舍日夜。尝醉,旦起,见屋后二少童,甚鲜洁,如宫小吏者,妇因欲抱持,忽成扫帚,取而焚之。 《广记》三百六十八

  东魏徐忘名,还作本郡,卒,墓在东安灵山。墓先为人所发,棺柩已毁。谢玄在彭城,将有齐郡司马隆,弟进,及安东王箱等,共取坏棺,分以作车。少时三人悉见患,更相注连,凶祸不已。箱母灵语子孙云:“箱昔与司马隆兄弟,取徐府君墓中棺为车,隆等死亡丧破,皆由此也。” 《广记》三百二十

  秦高平李羡家奴健至石头冈,忽见一人云:“妇与人通情,遂为所杀,欲报仇,岂能见助?”奴用其言,果见人来,鬼便捉头,奴换与手,即时倒地,还半路便死。鬼以千钱一匹青绞绫袍与奴,嘱云:“此袍是市西门丁与许,君可自著,勿卖也。” 《珠林》六十七

  宋初 二字《广记》引有 义兴周超为谢晦司马,在江陵。妻许氏在家,遥见屋里月光 《广记》引作有光 ,一死人头在地,血流甚多,大 三字《广记》引有 惊怪,即便失去。后超被法。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一百三十七

  宋永初三年,吴郡张缝 《广记》引作隆 家,忽有一鬼,云:“汝分我食,当相祐助。”便与鬼食,舒席著地,以饭布席上,肉酒五肴;如是鬼得,便不复犯暴人。后为作食,因以刀斫其所食处,便闻数十人哭,哭亦甚悲,云:“死何由得棺材?”又闻云:“主人家有梓船,奴甚爱惜,当取以为棺。”见担船至,有斧锯声,治船既竟 《广记》引作日既暝 ,闻呼唤,举尸著棺中,缝眼不见,唯闻处分,不闻下钉声,便见船渐渐升空,入云霄中,久久灭,从空中落,船破成百片 《广记》引无此二句 。便闻如有百数人大笑云:“汝那能杀我?我当为汝所困者邪?但知恶心,我憎汝状,故破船坏 《广记》引作隐没汝船 耳。” 《珠林》六十七 缝 本作隆,承上文改,下同 便回意奉事此鬼,问吉凶及将来之计,语缝曰:“汝可以大瓮著壁角中,我当为觅物也。”十日一倒,有钱及金银铜铁鱼腥之属。 《广记》三百二十三

  宋高祖永初中,张春为武昌太守时,人有嫁女,未及升车,忽便失性,出外殴击人乘,云:“已不乐嫁俗人。”巫 《珠林》引作云不乐嫁女家事俗巫 云是邪魅,乃将女至江 已上亦见《珠林》三十一有,至字据补 际,击鼓以术祝治疗。春以为欺惑百姓,刻期须得妖魅。后有一青蛇来到巫所,即以大钉钉头。至日中,复见大龟从江来,伏前,更以赤朱书背作符,更遣去入江。至暮,有大白鼍从江中出,乍沉乍浮,向龟随后催逼,鼍自分死,冒来,先入幔与女辞诀,女恸哭,云失其姻好。自此渐差。或问巫曰:“魅者归于何物?”巫云:“蛇是传通,龟是媒人,鼍是其对,所获三物,悉是魅。”春始知灵验。 《御览》九百三十二

  宋初 二字《广记》引有 淮南郡有物髡人发 《广记》引作取人头髻 ,太守朱诞曰:“吾知之矣。”多置黐 音离 以涂壁。夕有数 《广记》引作一 蝙蝠,大如鸡,集其上;不得去,杀之乃绝。屋檐下 《广记》引作观之钩帘下 已有数百人头髻。 《御览》九百四十六。《广记》四百七十三

  有贵人亡后,永兴令王奉先梦与之相对如平生。奉先问:“还有情色乎?”答云,某日至其家问婢。后觉,问其婢,云:“此日魇,梦郎君来。” 《广记》二百七十六

  徐羡之为王雄少傅主簿,梦父作谓曰:“汝从今已后,勿渡朱雀桁,当贵。”羡之后行半桁,忆先人梦,回马,而以此除主簿,后果为宰相。 《广记》二百七十六

  吴郡张茂度在益州时,忽有人道朝庭诛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遂传之纷纭。张推问道:“造言之主,何由言此?”答曰:“实无所承,恍忽不知言之耳!”张鞭之,传者遂息,后乃验。 《占经》一百十三

  景平元年,曲阿有一人病死,见父于天上,父谓曰:“汝算录正余八年,若此恨竟,死便入罪谪中。吾比欲安处汝,局无缺者,惟有雷公缺,当启以补其职。”即奏按入内,便得充此任。令至辽东行雨,乘露车牛,以水东西灌洒,未至于中路复被符至辽西。事毕还,见父苦求还,云不乐处职。父遣去,遂得苏活。 《广记》三百七十三

  元嘉初,散骑常侍刘家在丹阳郡。后尝闲居,而天大骤雨;见门前有三小儿,皆可六七岁,相牵狡狯,而并不沾濡。疑非人。俄见共争一瓠壶子,引弹弹之,正中壶,霍然不见。得壶,因挂阁边。明日,有一妇人入门,执壶而泣,问之,对曰:“此是小儿物,不知何由在此?”具语所以,妇持壶埋儿墓前。间一日,又见向小儿持来门侧,举之,笑语曰:“阿侬已复得壶矣。”言终而隐。 《广记》三百二十四。《御览》三百五十

  元嘉九年,征北参军明之有一从者,夜眠大魇,之自往唤之,顷间不能应,又失其头髻,三日乃寤,说云:“被三人捉足,一人髻之。忽梦见一道人,以丸药与之,如桐子。令以水服之。”及寤,手中有药,服之遂瘥。 《广记》二百七十六

  元嘉九年,南阳乐遐尝在内坐,忽闻空中有人呼其夫妇名,甚急,半夜乃止,殊自惊惧,后数日,妇屋后还,忽举体衣服总是血,未一月,而夫妇相继病卒。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元嘉中,交州刺史太原王征始拜,乘车出行,闻其前铮铮有声,见一车当路,而余人不见,至州遂亡。 《广记》三百六十

  元嘉中,益州刺史吉翰迁为南徐州。先于蜀中载一青牛下,常自乘,恒于目前养视。翰遘疾多日,牛亦不肯食,及亡,牛流涕滂沱。吉氏丧未还都,先遣驱牛向宅,牛不肯行,知其异,即待丧,丧既下船便随去。 《御览》九百

  吉未翰从弟名礐石,先作檀道济参军。尝病,因见人著朱衣前来揖云:“特来将迎”礐石厚为施设,求免,鬼曰:“感君延接,当为少停。”乃不复见。礐石渐差。后丁艰,还寿阳,复见鬼,曰:“迎使寻至,君便可束装。”礐石曰:“君前已留怀,今复得见愍否?”鬼曰:“前召欲相使役,故停耳。今泰山屈君为主簿,又使随至,不可辞也。”便见车马传教,油戟罗列于前,指示家人,人莫见也。礐石介书呼亲友告别,语笑之中,便奄然而尽。 《广记》三百二十三

  赵泰字文和,清河贝邱人,公府辟不就,精进 亦见《辩正论》八注引邱作丘,进作思 典籍,乡党称名。年三十五,宋太始五年七月十三日夜半,忽心痛而死,心上微暖 宋《论注》作晋,误。又无十字作七月三日。又,忽作卒,微作故 身体屈伸。停尸十日,气从咽喉如雷鸣,眼开索水饮,饮讫便起 《论注》作索饮食便起 。说:初死时,有二人乘黄马,从兵二人,但言捉将去,二人扶两腋东行,不知几里,便见大城如锡铁 《论注》铁下有端正二字 崔嵬,从城西门入,见官府舍,有二重黑门;数十梁瓦屋,男女当五六十,主吏著皂单衫 五六十下《论注》作五六十人住立,吏者著皂单衣将五六人主疏姓字,男女有别,言:莫动,当入科呈府君泰名云云 将泰名在第三十,须臾将入,府君西坐断勘姓名 《论注》断勘句作科出案名 ,复将南入黑门。一人绛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前,问生时所行事,有何罪故,行何功德,作何善行,言者各各不同。主者言:“许汝等辞,恒遣六师督 《论注》师作部,督作都 录使者,常在人间疏记人所作善恶,以相检校。人死有三恶道,杀生祷祠最重,奉佛持五戒十善,慈心布施,生在福舍,安稳 《论注》祠作祀,佛下有法字,生作死,稳作隐 无为。”泰答:“一无所为,上 《论注》所为作所事,上作亦 不犯恶。”断问都竟,使为水官监作吏,将千余人接沙著岸上,昼夜勤苦,啼泣悔言:“生时不作善,今堕在此处。”后转水官都督,总知诸狱事,给马,东到地狱按行,复到泥犁地狱,男子六千人,有火树,纵 《论注》此处下有当归索代四字,马下有兵字,男子作男女,火作大,下同,纵作横 广五十余步,高千丈,四边皆有剑,树上然火 《论注》剑下有上人著三字,火仍有作大 ,其下十十五五,堕火剑上,贯其身体,云:“此人咒咀骂詈,夺人财物,假伤良善。”泰见父母及一弟 《论注》假作毁,泰见二字到,一弟作二弟 在此狱中涕泣,见二人赍文书来,敕狱吏,言有三人,其 《论注》无其字 家事佛,为有 《论注》为有二字作为其于三字 寺中悬幡盖烧香,转《法华经》 《论注》幡下无盖字,又无转《法华经》四字 ,咒愿救解生时罪过,出就福舍。己见自然衣服,往诣一门,云 《论注》云下有名字 “开光大舍”,有三重 《论注》重,有黑字 门,皆白壁赤柱,此三人即入门。见大殿珍宝耀日,堂前有二师子并伏象 《论注》象作顾负二字,又日作目 ,一金玉床,云名“师子之座”。见一大 《论注》无大字 人,身可长丈余 余作六 ,姿颜金色,项有日 日作白 光,坐此床 床作座 上,沙门立侍甚众,四座名真人菩萨,见泰山府君来作礼,泰问吏:“何人?”吏曰:“此名佛,天上天下,度人之师。”便闻佛言:“今欲 《论注》名字作四坐并三字,萨下有又字,吏下有人是二字,言作云,欲下有慈字 度此恶道中及诸地狱 《论注》狱下有中字 人。”皆令出应,时云有 《论注》下有百字 万九千人,一时得出地狱,即时 《论注》即时起作:即空徙苦百里城中,其在此中云:皆奉佛法弟子,当过福舍七日,随行所作功德有少有无者,又见呼云云 见呼十人,当上生天,有车马 《论注》车马下有侍从二字 迎之,升虚空而去。复见一城云 《论注》去下有出字,无云字 纵广二百里,名为“受变 《论注》变上有吏字,当衍 形城”云,生来不 《论注》作时未 闻道法,而地狱考治已毕者,当于此城受更 《论注》二字到 变报。入北 《论注》作此 门,见 《论注》见下有当有二字 数千百土 《论注》土作上 屋 《论注》屋下有有坊巷三字,百作万 ,中央有瓦屋,广五十 《论注》主管上有当字,十作千 余步,下有五百余吏,对录人名作善恶事状,受是变身形之路 《论注》事作者行二字,是作所,路下有各字 ,从其所趋 《论注》趋作趣,下有而字 去。杀者云 杀下有生字 当作蜉蝣虫,朝生夕死,若 若下有出字 为人,常 常下有当字 短命;偷盗者作猪羊身,屠肉偿人;淫逸 逸作佚 者作鹄鹜蛇身;恶 恶作两 舌者作鸱鸮鸺鹠,恶 鸱下四字作鸺 声人闻,皆咒令死;抵债者为驴 驴下有骡字 马牛鱼鳖之属。大屋下有地房 房作户 北向,一户南向,呼从北户,又出南户者,皆变身形作鸟兽。又见一城,纵广百里,其 《论注》其下有中字 瓦屋,安居快乐。云生时不作恶,亦不为善,当在鬼趣,千岁 《论注》生时起作生时不作恶行,不见大道,亦不受罪,名为鬼城千岁云云 ,得出为人。又见一城,广有 《论注》无有字 五千余步,名为地中罚谪者,不堪苦痛 《论注》苦痛下有还家索,代家为解谪,皆在此城中三句 ,男女五六万,皆裸形无服,饥困相扶,见泰叩头啼哭 《论注》啼哭下有泰问吏:“天道地狱道门相去几里?”曰:“天道地狱道门相对。”四句 。泰按行毕 毕作匝 还,主者问:“地狱如法否? 否作不 卿无罪,故相凂 凂作使 为水官都督;不尔,与狱中人无异。”泰问:“人生 生作死 何以 以作者 为乐?”主者言:“唯奉佛弟子,精进,不犯禁戒为乐耳?”又问:“未奉佛时,罪过山积,今奉佛 《论注》今奉下无佛字 法,其过得除否?” 否作不 曰:“皆除。”主者又召都录使者,问:“赵泰 泰作文和二字 何故死?”来使开縢检年纪之籍,云:“有 《论注》无云字,有下有余字 算三十年,横为恶鬼所取,今遣还家。”由是大小发意奉佛,为祖 《论注》祖下有父母二字 及 《论注》及下有二字 弟悬幡盖,诵《法华经》作福也。 《广记》一百九。《论注》末作悬幡盖作福会也

  蔡廓作豫章郡,水发,大儿始迎妇在渚次,儿欲渡妇船,衣挂船头,遂堕水,即没。徐羡之作扬州,登敕两岸,厚赏渔人及昆仑,共寻觅,至二更不得;妇哀泣之间,仿佛如梦,闻聓告之曰:“吾今在卿船下。”以告婢,婢白之,令水工没觅,果见坐在船下,初出水,颜色如平生。 《御览》三百九十六

  宋永兴县吏钟道得重病初差,情欲倍常。先乐白鹤墟中女子,至是犹存想焉,忽见此女子,振衣而来,即与燕好。是后数至。道曰:“吾甚欲鸡舌香。”女曰:“何难。”乃掏香满手以授道,道邀女同含咀之,女曰:“我气素芳,不假此。”女子出户,狗忽见随,咋杀之,乃是老獭,口香即獭粪,顿觉臭秽。 《广记》四百六十九

  近世有人,得一小给使,频求还家,未遂。后日久,此吏在南窗下眠;此人见门中有一妇人,年五六十,肥大,行步艰难,吏眠失覆,妇人至床边取被以覆之,回复出门去;吏转侧衣落,妇人复如初。此人心怪,明问吏以何事求归。吏云:“母病。”次问状貌及年,皆如所见,唯云形瘦不同;又问:“母何患?”答云:“病肿。”而即与吏假,使出,便得家信,云母丧。追计所见之肥,乃是其肿状也。 《广记》三百二十三

  焦湖庙祝有柏枕,三十余年,枕后一小坼孔。县民汤林行贾,经庙祈福,祝曰:“君婚姻未?可就枕坼边。”令林入坼内,见朱门,琼宫瑶台胜于世,见赵太尉,为林婚,育子六人,四男二女,选林秘书郎,俄迁黄门郎。林在枕中,永无思归之怀,遂遭违忤之事。祝令林出外间,遂见向枕,谓枕内历年载,而实俄忽之间矣。 《书钞》一百三十四。案《广记》二百七十六引《幽明录》又《寰宇记》一百二十六引《搜神记》《幽明录》云:宋世焦湖庙有一柏枕或云玉枕。枕有小坼。时单父县人杨林为贾客至庙,祈求庙。巫谓曰:君欲好婚否?林曰:幸甚。巫即遣林近枕边。因入坼中,遂见朱楼琼室有赵太尉在其中,即嫁女与林。生六子皆为秘书郎。历数十年并无思归之志。忽如梦觉犹在枕傍。林怆然久之。皆与《书钞》文异,云玉枕者,《搜神记》说也

  宋时,余杭县南有上湘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马看戏,将三四人至岑村饮酒,小醉,暮还。时炎热,因下马入水中,枕石眠,马断走归,从人悉追马,至暮不返。眠觉,日已向晡,不见人马,见一妇来,年可十六七,云:“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间大可畏,君作何计?”问:“女郎姓何?那得忽相闻?”复有一年少,年可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车,车后二十人至,呼上车云:“大人暂欲相见。”因回车而去。道中骆驿把火,寻见城郭邑居,至便入城,进厅事上,有信幡,题云“河泊”。俄见一人,年三十许,颜容如画,侍卫繁多,相对欣然。敕行酒炙,云:“仆有小女,乃 《广记》引作颇 聪明,欲以给君箕帚。”此人知神,敬畏不敢拒逆。便敕备办,令就郎中婚,承白已办。送丝布单衣及纱夹绢裙纱衫裈履屐,皆精好,又给十小吏,青衣数十人。妇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三日后,大会客,拜阁,四日云:“礼既有限,当发遣去。”妇以金瓯麝香囊与婿别,涕泣而分,又与钱十万,药方三卷,云:“可以施功布德”复云:“十年当相迎。”此人归家,遂不肯别婚,辞亲出家,作道人。所得三卷方者,一卷脉经,一卷汤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疗,皆致神验。后母老迈,兄丧,因还婚宦。 《珠林》七十五。《广记》二百九十四

  宋有一国,与罗刹相近,罗刹数入境,食人无度,王与罗刹约言:自今以后,国中家各专一日,当各送往,勿复枉杀。有奉佛家,唯有一子,始年十岁,次当充行 《广记》引此下有云舍别之际 ,父母哀号,使至心念佛,爰及宗亲,助子属想。便送此鬼,辞别舍之 已上四句《广记》引无 ,以佛威神力,大鬼不得近,明日见子尚在,双喜同归,于兹遂绝。国人嘉庆慕焉。 《珠林》五十。《广记》一百十二

  安侯世高者,安息国王子,与大长者共出家,学道舍卫城。值王不称,大长者子辄恚,世高恒呵戒之。周旋二十八年,云当至广州,值乱,有一人逢高,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大笑曰:“我夙命负对,故远来相偿。”遂杀之。有一少年云:“此远国异人而能作吾国言,受害无难色,将是神人乎?”众皆骇笑。世高神识还生安息国,复为王作子,名高安侯。年二十,复辞王学道,十数年,语同学云:当诣会稽毕对。过庐山,访知识,遂过广州,见年少尚在,径投其家,与说昔事,大欣喜,便随至会稽。过嵇山庙,呼神共语,庙神蟒形,身长数丈,泪出,世高向之语,蟒便去,世高亦还船。有一少年上船,长跪前受咒愿,因遂不见。广州客曰:向少年即庙神,得离恶形矣。云庙神即是宿长者子。后庙祝闻有臭气,见大蟒死,庙从此神歇。前至会稽,入市门,值有相打者,误中世高头,即卒。广州客遂事佛精进。 《广记》二百九十四

  有新死鬼,形疲瘦顿,忽见生时友人,死及二十年,肥健,相问讯曰:“卿那尔?”曰:“吾饥饿殆不自任,卿知诸方便,故当以法见教。”友鬼云:“此甚易耳,但为人作怪,人必大怖,当与卿食。”新鬼往入大墟东头,有一家奉佛精进,屋西厢有磨,鬼就捱此磨,如人推法,此家主语子弟曰:“佛怜我家贫,令鬼推磨。”乃辇麦与之,至夕磨数斛,疲顿乃去。遂骂友鬼:“卿那诳我?”又曰:“但复去,自当得也。”复从墟西头入一家,家奉道,门傍有碓,此鬼便上碓,如人舂状。此人言:“昨日鬼助某甲,今复来助吾,可辇谷与之。”又给婢簸筛,至夕力疲甚,不与鬼食,鬼暮归,大怒曰:“吾自与卿为婚姻,非他比,如何见欺?二日助人,不得一瓯饮食。”友鬼曰:“卿自不偶耳!此二家奉佛事道,情自难动,今去可觅百姓家作怪,则无不得。”鬼复去,得一家,门首有竹竿,从门入,见有一群女子,窗前共食,至庭中,有一白狗,便抱令空中行,其家见之大惊,言自来未有此怪,占云:“有客索食,可杀狗并甘果酒饭于庭中祀之,可得无他。”其家如师言,鬼果大得食。此后恒作怪,友鬼之教也。 《广记》三百二十一

  东昌县山有物,形如人,长四五尺,裸身被发,发长五六寸,常在高山岩石间住;喑哑作声而不成语,能啸相呼,常隐于幽昧之间,不可恒见。有人伐木,宿于山中,至夜眠后,此物抱子从涧中发石取虾蟹,就人火边,烧炙以食儿。时人有未眠者,密相觉语,齐起共突击,便走,而遗其子,声如人啼也。此物使男女群共引石击人,辄得然后止。 《御览》八百八十三

  会稽施子然曰,有一人身著练单衣帢,直造席,捧手与子然语,子然问其姓名,即答曰:“仆姓卢,名钩,家在坛溪边,临水。”复经半旬中,其作人掘田塍西沟边故,忽见大坎,满中蝼蛄,将近斗许,而有数头极壮,一个弥大,子然至是始悟曰:“近日客称‘卢钩’,反音则‘蝼蛄’,家在坛溪,即西坎也。”悉灌以沸汤,自是遂绝。

  吴兴徐长夙与鲍南海神有神明之交,欲授以秘术,先谓徐宜有纳誓,徐誓以不仕。于是受箓,常见八大神在侧,能知来见往,才识日异,县乡翕然有美谈,欲用为县主簿,徐心悦之,八神一朝不见其七,余一人倨傲不如常。徐问其故,答云:“君违誓,不复相为,使身一人留卫篆耳!”徐仍还篆,遂退。

  彭虎子少壮有膂力,常谓无鬼神。母死,俗巫戒之云:“某日决杀当还,重有所杀,宜出避之。”合家细弱,悉出逃隐,虎子独留不去。夜中,有人排门入,至东西屋,觅人不得,次入屋间庐室中;虎子遑遽无计,床头先有一瓮,便入其中,以板盖头,觉母在板上,有人问:“板下无人邪?”母云:“无。”相率而去。

  晋升平元年,任怀仁年十三,为台书佐,乡里有王祖复为令史,恒宠之。怀仁已十五六矣,颇有异意;祖衔恨,至嘉兴,杀怀仁,以棺殡埋于徐祚后田头。祚夜宿息田上,忽见有冢,至朝中暮三时食,辄分以祭之,呼云:“田头鬼来就我食。”至暝眠时,亦云:“来伴我宿。”如此积时,后夜忽见形云:“我家明当除服作祭,祭甚丰厚,君明随去。”祚云:“我是生人,不当相见。”鬼云:“我自隐君形。”祚便随鬼去,计行食顷,便到其家,家大有客,鬼将祚上灵座,大食减,合家号泣,不能自胜,谓其儿还。见王祖来,便曰:“此是杀我人,犹畏之。”便走出;祚即形露,家中大惊,因问祚,因叙本末,遂随祚迎丧。既去,鬼便断绝。

  临淮朱综遭母难,恒外处住,内有病,因前见,妇曰:“丧礼之重,不烦数还。”综曰:“自荼毒以来,何时至内?”妇曰:“君来多矣。”综知是魅,敕妇婢,候来,便即闭户执之。及来登床,往赴视,此物不得去,遽变老白雄鸡。推问是家鸡,杀之,遂绝。

  汉武凿昆明极深,悉是灰墨,无复土,举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可试问西域胡僧。”帝以朔不知,难以核问。后汉帝时,外国道人来,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问之,胡人云:“经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此烧之余。”乃知朔言有旨。 苏易简《文房四谱》五引《曹毗志怪》又云出《幽明录》

  蒲城李通,死来云:见沙门法祖为阎罗王讲《首楞严经》;又见道士王浮身被锁械,求祖忏悔,祖不肯赴。孤负圣人,死方思悔。 《辩正论》六注。案:末二句或是陈氏案语

  康阿得死三日,还苏,说:初死时,两人扶腋,有白马吏驱之,不知行几里,见北向黑暗门,南入,见东向黑门,西入见南向黑门,北入见有十余梁间瓦屋,有人皂服笼冠,边有三十余吏,皆言府君,西南复有四五十吏,阿得便前拜府君,府君问:“何所奉事?”得曰:“家起佛图塔寺,供养道人。”府君曰,“卿大福德。”问都录使者:“此人命尽耶?”见持一卷书伏地案之,其字甚细,曰:“余算三十五年。”府君大怒曰:“小吏何敢顿夺人命?”便缚白马吏著柱,处罚一百,血出流漫,问得:“欲归不?”得曰:“尔。”府君曰:“今当送卿归,欲便遣卿案行地狱。”即给马一匹,及一从人,东北出,不知几里,见一城,方数十里,有满城上屋,因见未事佛时亡伯,伯母,亡叔,叔母,皆著杻械,衣裳破坏,身体脓血。复前行,见一城,其中有卧铁床上者,烧床正赤。凡见十狱,各有楚毒,狱名“赤沙”,“黄沙”,“白沙”,如此“七沙”有刀山剑树,抱赤铜柱,于是便还。复见七八十梁间瓦屋,夹道种槐,云名“福舍”,诸佛弟子住中,福多者上生天,福少者住此舍。遥见大殿,二十余梁,有一男子二妇人从殿上来下,是得事佛后亡伯,伯母,亡叔,叔母。须臾有一道人来,问得:“识我不?”得曰:“不识。”曰:“汝何以不识我?我共汝作佛图主。”于是遂而忆之,还至府君所,即遣前二人送归,忽便苏活也。 《辩正论》八注

  石长和死,四日苏,说:初死时,东南行,见二人治道,恒去和五十步,长和疾行亦尔。道两边棘刺皆如鹰爪,见人大小群走棘中,如被驱逐,身体破坏,地有凝血。棘中人见长和独行平道,叹息曰:“佛弟子独乐得行大道中。”前行,见七八十梁瓦屋,中有阁十余,梁上有窗向,有人面辟方三尺,著皂袍,四缝掖,凭向坐,唯衣襟以上见。长和即向拜。人曰:“石贤者来也,一别二十余年。”和曰:“尔”意中便若忆此时也。有冯翊牧孟承夫妻先死。阁上人曰“贤者识承不?”长和曰:“识。”阁上人曰:“孟承生时不精进,今恒为我扫地;承妻精进,晏然与官家事。”举手指西南一房,曰:“孟承妻今在中。”妻即开窗向,见长和问:“石贤者何时来?”遍问其家中儿女大小名字平安不,“还时过此,当因一封书。”斯须见承阁西头来,一手捉扫帚粪箕,一手捉把箉,亦问家消息。阁上人曰:“闻鱼龙超修精进,为信尔不?何所修行?”长和曰:“不食鱼肉,酒不经口,恒转尊经,救诸疾痛。”阁上人曰:“所传莫妄。”阁上问都录主者:“石贤者命尽耶?枉夺其命耶?”主者报:“按录余四十年。”阁上人敕主者:车一乘,两辟车骑,两吏,送石贤者。须臾,东向便有车骑人从如所差之数,长和拜辞,上车而归。前所行道边,所在有亭传吏民床坐饮食之具。倏然归家,前见父母坐其尸边,见尸大如牛,闻尸臭,不欲入其中。绕尸三匝,长和叹息,当尸头前,见其亡姊于后推之,便踣尸面上,因即苏。 《辩正论》八注

谢氏鬼神列传

  下邳陈超为鬼君弼所逐,改名何规,从余杭步道还,求福,绝不敢出入。五年后,意渐替解,与亲旧临水戏,酒酣,共说往事,超云:“不复畏此鬼也。”小俯首,乃见鬼影在水中,超惊怖,时亦有乘马者,超借马骑之,下鞭奔驱,此鬼与超远近常如初,微闻鬼云:“汝何规耶?急急就死!” 《御览》三百五十九

 

   

  殖氏志怪记

 

  宗正卿会稽谢谟夜独坐,碗饮室中,忽见人椎发袒臂来饮,倾瓮不去,谟以为盗,援剑逐之。 《书钞》一百四十四

  客星通坐。 《书钞》二十

 

   

  集灵记

王,琅邪人也,仕梁为南康王记室。亡后数年,妻子困于衣食,岁暮,见形谓妇曰:“卿困乏衣食?”妻因与之酒,别而去。曰:“我若得财物,当以相寄。”后月小女探得金指环一双。 《御览》七百十八

汉武故事

  汉景皇帝王皇后内太子宫,得幸 六字依《初学记》九引补 有娠 《御览》八十八引作妊身 ,梦日入其怀。帝又梦高祖谓己 二字《御览》八十八引有 曰:“王夫 《御览》八十八引作美 人生子,可名为彘。”及生男,因名焉。是为武帝。帝以乙酉年七月七日旦生于猗兰殿 已上亦散见《史记·外戚世家索隐》、《文选》、颜延之《宋文皇帝元皇后哀册文》注、《初学记》九十又十、《御览》三十一又五百四十七、《事类赋注》五 。年四岁,立为胶东王。 二句《御览》八十八又一百四十七引并有 数岁,长公主嫖抱置膝上,问曰:“儿欲得妇不?”胶东王曰:“欲得妇。”长主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云不用。末指其女问曰:“阿娇好不?”于是乃笑对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已上九句依《御览》八十八引 长主大悦;乃苦要上,遂成婚焉 数岁至此已上亦散见《史记·外戚世家正义》、《类聚》八十三、《初学记》十、《御览》一百八十一又八百十一。《猗觉寮杂记》上婚作昏 。是时皇后无子,立栗姬子为太子。皇后既废,栗姬次应立;而长伺其短,辄微白之。上尝与栗姬语,栗姬怒,弗肯应;又骂上“老狗”;上心衔之。长主日谮之,因誉王夫人男之美,上亦贤之,废太子为王,栗姬自杀,遂立王夫人为后 是时至此已上《续谈助》引有 。胶东王为皇太子,时年七岁;上曰:“彘者彻也。”因改曰彻。 《御览》八十八。《续谈助》三

  丞相周亚夫侍宴 《续谈助》引作宴见 ,时太子在侧;亚夫失意,有怨色,太子视之不辍;亚夫于是起。帝问曰:“尔何故视此人邪?”对曰:“此人可畏,必能作贼。”帝笑;因曰:“此怏怏非少主 《御览》引有之宇 臣也。” 《御览》八十八。《续谈助》三

  廷尉上囚。防年继母陈杀父,因杀陈。依律,年杀母,大逆论。帝疑之,诏问太子。太子对曰:“夫继母如母,明其不及母也,缘父之爱,故比之于母耳;今继母无状,手杀其父,则下手之日,母恩绝矣;宜与杀人者同,不宜大逆论。”帝从之,年弃市。议者称善。时太子年十四,帝益奇之。 《御览》八十八

  及即位,常晨往夜还。与霍去病等十余人,皆轻服为微行;且以观戏市里,察民风俗。尝至莲勺通道中行,行者皆奔避路;上怪之,使左右问之,云有持戟前呵者数十人。时微行率不过二十人,马七八匹,更步更骑,衣如凡庶,不可别也,亦了无驺御,而百姓咸见之。 《御览》八十八

  元光元年,天星大动;光耀焕焕竟天,数夜乃止。上以问董仲舒,对曰:“是谓星摇,人民劳之妖也。”是时谋伐匈奴,天下始不安,上谓仲舒妄言,意欲诛之;仲舒惧,乞补刺史以自效;乃用为军侯,属程不识,屯雁门。 《续谈助》三

  太后弟田蚡欲夺太后兄子窦婴田,婴不与 案:此下当有后婴所厚灌夫因酒忤蚡,蚡乃奏案,灌夫家属横皆得弃市罪,婴上书论救事,今未见诸书征引 ,上召大臣议之。群臣多是窦婴,上亦不复穷问,两罢之。田蚡大恨,欲自杀;先与太后诀,兄弟共号哭诉太后,太后亦哭弗食;上不得已,遂乃杀婴 《资治通鉴考异》一。案:上召大臣至此已上《续谈助》作乃构婴于太后,上不得已杀婴,盖已多所删节 。后月余日,蚡病,一身尽痛,若击者。叩头复罪。上使视鬼者察之,见窦婴笞之;上又梦窦婴谢上属之;上于是颇信鬼神事。 《续谈助》三

  陈皇后废处长门宫,窦太主以宿恩,犹自亲近。后置酒主家,主见所幸董偃。 《通鉴考异》一

  陈皇后废,立卫子夫为皇后。初,上行幸平阳主家,子夫为讴者,善歌,能造曲,每歌挑上 《书钞》一百六引作怨上,当误 ,上意动,起更衣,子夫因侍衣得幸,头解,上见其美发悦之 二句亦见《文选》张衡《西京赋注》又潘岳《西征赋注》 ,欢乐。主遂内子夫于宫。上好容成道,信阴阳书。时宫女数千人,皆以次幸;子夫新人,独在籍末,岁余不得见。上释宫人不中用者出之,子夫因涕泣请出;上曰:“吾昨梦子夫庭中生梓树数株,岂非天意乎?”是日幸之,有娠 已上五句亦见《御览》九百五十八 ,生女。凡三幸,生三女,后生男,即戾太子也。 《续谈助》三

  淮南王安好学多才艺;集天下遗书,招方术之士 《书钞》一百一引作招天下之术士 ,皆为神仙,能为云雨。百姓传云:“淮南王,得天子,寿无极。”上心恶之,征之。使觇淮南王,云王能致仙人,又能隐形升行,服气不食。上闻而喜其事,欲受其道。王不肯传,云无其事。上怒,将诛,淮南王知之,出令与群臣,因不知所之。国人皆云神仙或有见王者。常恐动人情,乃令斩王家人首,以安百姓为名。收其方书,亦颇得神仙黄白之事,然试之不验。上既感淮南道术,乃征四方有术之士;于是方士自燕齐而出者数千人。齐人李少翁,年二百岁,色如童子 二句见《史记·孝武本纪正义》此今补于此 ,上甚信之,拜为文成将军,以客礼之。于甘泉宫中画太一诸神像,祭祀之。少翁云:“先致太一,然后升天,升天然后可至蓬莱。”岁余而术未验。会上所幸 三字据《初学记》二十五引补 李夫人死,少翁云能致其神;乃夜张帐,明烛,令上居他帐中,遥见李夫人,不得就视也。 《续谈助》三

  李少君言冥海之枣大如瓜,种山之李大如瓶也。 《海录碎事》二十二

  文成诛月余日,使者籍货关东还,逢之于漕亭。还言见之,上乃疑;发其棺,无所见,唯有竹筒一枚。捕验间无踪迹也。 《史记·孝武本纪

  正义》

  上微行,至于柏谷 《初学记》八。《御览》五十四 ,夜投亭长宿,亭长不内,乃宿于逆旅。逆旅翁谓上曰:“汝长大多力,当勤稼穑;何忽带剑群聚,夜行动众,此不欲为盗则淫耳。”上默然不应,因乞浆饮,翁答曰:“吾止有溺,无浆也。” 已上亦略见《类聚》九《御览》五十四 有顷,还内。上使人觇之,见翁方 《选注》引无谓上至此 要少年十余人,皆持弓矢刀剑,令主人妪出安过客。妪归,谓其翁曰:“吾观此丈夫,乃非常人也;且亦有备,不可图也。不如因礼之。”其夫曰:“此易与耳!鸣鼓会众,讨此群盗,何忧不克。”妪曰:“且安之,令其眠,乃可图也。”翁从之。时上从者十余人,既闻其谋,皆惧,劝上夜去。上曰:“去必致祸,不如且止以安之。”有顷,妪出,谓上曰:“诸公子不闻主人翁言乎?此翁好饮酒,狂悖不足计也。今日具令公子安眠无他。”妪自还内。时 不如因礼之至此已上《选注》及《御览》八十八引并无 天寒,妪酌酒,多与其夫及诸少年,皆醉。妪自缚其夫,诸少年皆走。妪出谢客,杀鸡作食。平明 《御览》引或作旦 ,上去。是日还宫,乃召逆旅夫妻见之,赐姬金千斤 《书钞》二十引作十斤 ,擢其夫为羽林郎。自是惩戒,希复微行 《御览》八十八又一百九十四。《文选》潘岳《西征赋注》无末二句 。时丞相公孙雄数谏,上弗从,因自杀,上闻而悲之,后二十余日有柏谷之逼;乃改殡雄,为起坟冢在茂陵旁,上自为诔曰:“公孙之生,污渎降灵。元老克壮,为汉之贞 旧注一作祯 。弗 旧注一作拂 予一人,迄用有成。去矣游矣,永归冥冥。呜呼夫子!曷其能刑。载曰:万物有终,人生安长;幸不为夭,夫复何伤。” 《书钞》一百二引云公孙宏薨,上闻而悲之,乃改殡之,上自诛之 雄尝谏伐匈奴,为之小止。雄卒,乃大发卒数十万,遣霍去病讨胡,杀休屠王;获天祭金人,上以为大神,列于甘泉宫。人率长丈余,不祭祝,但烧香礼拜。天祭长八尺,擎日月,祭以牛。上令依其方俗礼之,方士皆以为夷狄鬼神,不宜在中,因乃止。 时丞相公孙雄数谏至此已上见《续谈助》三

  凿昆池,积其土为山,高三十余丈。又起柏梁台,高二十丈,悉以香柏,香闻数十里 五字依《御览》九百八十一又九百五十四引补 ,以处神君。神君者,长陵女子也,死而有灵;霍去病微时,数自祷神君,乃见其形,自修饰 三字《御览》引有 ,欲与去病交接,去病不肯,神君亦惭 《御览》引有此句 。及去病疾笃,上令为祷神君,神君曰:“霍将军精气少,寿命不长 《御览》引有此句 ;吾尝欲以太一精补之,可得延年,霍将军不晓此意,遂见断绝;今疾必死,非可救也。”去病竟死 霍去病微时至此以上亦见《御览》七百三十九 。上乃造神君请术,行之有效,大抵不异容成也。自柏梁烧后,神稍衰。东方朔取宛若 旧注:神君之姒 为小妻,生三人,与朔同日死。时人疑化去,弗死也。 《续谈助》三

  蒲忌奏:“祠太一用一太牢,为坛开八通鬼道,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 《续谈助》三 上祀大畤,祭常有光明,照长安城如月光。上以问东方朔曰:“此何神也?”朔曰:“此司命之神,总鬼神者也。” 《续谈助》三引上问五句接长安东南下鬼神作鬼录 上曰:“祠之能令益寿乎?”对曰:“皇者寿命悬于天,司命无能为也。” 《御览》八百八十二

  上少好学,招求天下遗书,上亲自省校;使庄助司马相如等以类分别之 已上《御览》引有 。尤好辞赋,每所行幸及奇兽异物,辄命相如等赋之 上四句亦见《书钞》一百二 。上亦自作诗赋数百篇,下笔即成,初不留意。相如作文迟,弥时而后成 《绀珠集》九引作累日方成 ;上每叹其工妙,谓相如曰:“以吾之速,易子之迟,可乎?”相如曰:“于臣则可,未知陛下何如耳?” 《绀珠集》引作尔 上大笑而不责也。 《御览》八十八。《续谈助》三

  上喜接士大夫,拔奇取异,不问仆隶,故能得天下奇士 已上《续谈助》引有 ;然性严急,不贷小过,刑杀法令,殊为峻刻。汲黯每谏上曰:“陛下爱才乐士,求之无倦,比得一人,劳心苦神;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资 《御览》引作恣 无已之诛;臣恐天下贤才将尽于陛下,欲谁与为治乎。” 汲黯每谏至此已上亦见《类聚》二十四 黯言之甚怒,上笑而喻之 性严急至此已上据《御览》八十八 曰:“夫才为世出,何时无才!且所谓才者,犹可用之器也;才不应务,是器不中用也;不能尽才以处事,与无才同也;不杀何施!”黯曰:“臣虽不能以言屈陛下,而心犹以为非。愿陛下自今改之,无以臣愚为不知理也。” 已上三句《御览》四百五十四引之 上顾谓群臣曰:“黯自言便辞,则不然矣;自言其愚,岂非然乎。”时北伐匈奴,南诛两越,天下骚动。黯数谏争,上弗从;乃发愤谓上曰:“陛下耻为守文之士君,欲希奇功于事表;臣恐欲益反损,取累于千载也。”上怒,乃出黯为郡吏。黯忿愤,疽发背死。谥刚侯。 《续谈助》三

  上尝辇至郎署,见一老翁,须鬓 《御览》引或作眉 皓白,衣服不整 《御览》引或作完,今依《书钞》一百四十 。上问曰:“公何时为郎,何其老也?”对曰:“臣姓颜名驷,江都人也,以文帝时为郎。” 《选注》引云颜驷不知何许人,汉文帝时为郎,至武帝尝辇过郎署,见驷尨眉皓发,上问曰:“叟何时为郎?何其老也。”答曰:“臣文帝时为郎。”与《后汉书》注及《御览》引颇不同,盖出别一本 上问曰:“何其老而不遇也?”驷曰 三句《御览》引有 :“文帝好文而臣好武;景帝好老而臣尚少 《诗笺》少下有今字 ;陛下好少而臣已老 《选注》引作至景帝好美而臣貌丑,陛下即位,好少,而臣已老 ;是以三世不遇。故老于郎署。” 《选注》引有此句 上感其言,擢拜会稽都尉。 《御览》三百八十三又七百七十四。《文选》张衡《思玄赋注》。《后汉书·张衡传》注。《绀珠集》九。《草堂诗笺》二十九

  天子至鼎湖,病甚,游水发根言于上曰:“上郡有神,能治百病。”上乃令发根祷之,即有应。上体平,遂迎神君会于甘泉,置之寿宫。神君最贵者大夫,次大禁司命之属,皆从之。非可得见,闻者音与人等。来则肃然风生,帷幄皆动。于北宫设钟簴羽旗,以礼神君。神君所言,上辄令记之,命曰画法。率言人事多,鬼事少。其说鬼事与浮屠相类:欲人为善,责施与,不杀生。 《续谈助》三

  齐人公孙卿谓所忠曰:“吾有师说秘书,言鼎事,欲因公奏之。如得引见,以玉羊一为寿。”所忠许之。视其书而有疑,因谢曰:“宝鼎事已决矣,无所复言。”公孙卿乃因郿人平时奏之。有札书言 已上据《汉孝武内传》补 :“宛 旧注作究 侯问于鬼区臾,区曰:帝得宝鼎,神策延年,是岁乙 旧注作己 酉,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 宛侯至此已上《续谈助》四所录《汉武内传》注引故事 。于是迎日推算,乃登仙于天。今年得朔旦冬至,与黄帝时协。臣昧死奏。”帝大悦,召卿问。卿曰:“臣受此书于申公,已死,尸解去。”帝曰:“申公何人?”卿曰:“齐人安期生同受黄帝言,有此鼎书。申公尝告臣:言汉之圣者,在高祖之曾孙焉;宝鼎出,与神通,封禅得上太山,则能登天矣;黄帝郊雍祠上帝,宿斋三月,鬼区臾尸解而去,因葬雍,今大鸿冢是也。其后黄帝接万灵于明庭,甘泉是也;升仙于寒门,谷口是也。” 于是迎日推算至此已上并依《内传》补。晁氏云:《内传》什有五六皆增赘,《汉武故事》与《十洲记》也

  上为伐南越,告祷泰一。为泰一旗,命曰 已上依《汉书·郊祀志》补 “灵旗”,画日月斗,大吏 《汉书》作太史,此当误 奉以指所伐国。 《绀珠

  集》九

  拜公孙卿为郎,持节候神;自太室至东莱,云见一人,长五丈,自称巨公 《御览》引有此句,世一作神 ,牵一黄犬,把一黄雀,欲谒天子,因忽不见 《类聚》九十二。《御览》三百七十七又九百四又九百二十二。《事类赋注》十九 。上于是幸缑氏,登东莱,留数日,无所见,惟见大人迹。上怒公孙卿之无应,卿惧诛,乃因卫青白上云:“仙人可见,而上往遽,以故不相值。今陛下可为观于缑氏,则神人可致。且仙人好楼居,不极高显,神终不降也。”于是上于长安作飞廉观,高四十丈;于甘泉作延寿观,亦如之。 《三辅黄图》五

  上巡边至朔方,还祭黄帝冢桥山,上曰:“吾闻黄帝不死,今有冢,何也?”公孙卿曰:“黄帝已仙上天,群臣思慕,葬其衣冠。”上叹曰:“吾后升天,群臣亦当葬吾衣冠于东陵乎?”乃还甘泉,类祠太一。 《通鉴考异》一云《史记》《汉书》皆云或对,《汉武故事》云公孙卿对,今取之,案:故事逸文未见,他书称引,今即以《通鉴》补之

  上于未央宫 四字依《绀珠集》九引补 以铜 二字依《事类赋注》三引补 作承露盘,仙人掌擎玉杯,以取云表之露 已上见《初学记》二《御览》七百五十九 ,拟和玉屑,服以求仙。 《御览》十二

  栾大有方术 《御览》引有此句 ,尝于殿前树 《御览》引作旌 数百枚,大令自相击,翻翻竟庭中,去地十余丈,观者皆骇。 《通鉴考异》一。《御览》三百四十

  帝拜栾大为天道将军,使著羽衣,立白茅上,授玉印;大亦羽衣,立白茅上受印;示不臣也。 《御览》九百九十六

  栾大曰:“神尚清净。”上于是于宫外 《黄图》二引《故事》云神明殿在未央宫 起神明殿 三字据《御览》九百六十七引补 九间。神室铸铜为柱,黄金涂之 二句见《类聚》六十一 ,丈五围 三字见《六帖》十 ,基高九尺,以赤玉为陛,基上及户,悉以碧石 《御览》八百九引作玉 ,椽亦以金,刻玳瑁为龙虎禽兽,以薄其上,状如隐起,椽首皆作龙形,每龙首衔铃,流苏悬之 已上六句亦见《御览》一百八十八 ,铸金如竹收状以为壁,白石脂为泥,椒汁以和之,白密如脂,以火齐薄其上 《御览》八百九引作缀以火齐 ,扇屏 《书钞》一百三十二引作扉牖,《御览》七百一引作扉风,又八百八引作扉 悉以白琉璃作之,光照洞彻 《六帖》十《御览》一百八十八引《汉武故事》云:帝起神屋,有云母窗,有珊瑚窗,似亦此处逸文 ,以白珠为帘,玳瑁押 《海录碎事》五引云:上起神屋,以真珠为帘,玳瑁为押 之;以象牙 《御览》七百引有牙字,据补 为蔑 《类聚》六十一引作床 ,帷幕垂流苏;以琉璃珠玉,明月夜光,杂错天下珍宝为甲帐,其次为乙帐,甲以居神,乙以自御 已上四句亦见《书钞》一百三十二。《初学记》九。《类聚》六十九。《六帖》十四。《御览》六百九十九。《绀珠集》九引御并作居。《海录碎事》五引以琉璃,至此御亦作居 ,俎案器服,皆以玉为之,前庭植玉树,植玉树之法,葺珊瑚为枝 《类聚》八十三《御览》八百五又八百七引枝下有柯字,《后汉书·班固传》注引无 ,以碧玉为叶,花子或青或赤,悉以珠玉为之,子皆空其中,小铃有声。甍标 《御览》一百八十七引作附 作金凤皇,轩翥若飞状 已上亦见《类聚》六十一 ,口衔流苏,长十余丈,下悬大铃,庭中皆壂 《御览》八百二引作砌 以文石,率以铜为瓦 《御览》一百八十八引此句 ,而淳漆其外,四门并如之,虽昆仑玄圃,不是过也 《御览》一百八十八引已上二句 。上恒斋其中,而神犹不至,于是设诸伪,使鬼语作神命云:“应迎神,严装入海。”上不敢去,东方朔乃言大之无状,上亦发怒,收大,腰斩之。 《续谈助》三《史记·孝武本纪》引末三句

  东方朔生三日,而父母俱亡,或得之而不知其始;以见时东方始明,因以为姓。既长,常望空中独语。后游鸿濛之泽,有老母采桑,自言朔母。一黄眉翁至,指朔曰:“此吾儿。吾却食服气,三千年一洗髓,三千年一伐毛;吾生已三洗髓三伐毛矣。” 《绀珠集》九

  朔告帝曰:“东极有五云之泽,其国有吉庆之事,则云五色,著草木屋,色皆如其色。 《绀珠集》九

  帝斋七日,遣栾宾将男女数十人至君山,得酒,欲饮之。东方朔曰:“臣识此酒,请视之。”因即便饮。帝欲杀之,朔曰:“杀朔若死,此为不验;如其有验,杀亦不死。”帝赦之。 《御览》四十九《寰宇记》一百十三

  东郡送一短人,长七寸 《类聚》引作五寸 ,衣冠具足。上疑其山精,常令在案上行,召东方朔问。朔至,呼短人曰:“巨灵,汝何忽叛来,阿母还未?” 已上亦见《类聚》六十九、《御览》七百十还未并作健不,《六帖》十四又二十一引作安不 短人不对,因指朔谓上曰:“王母种桃,三千年一作子,此儿不良,已三过偷之矣 王母至此已上亦见《齐民要术》十、《类聚》八十六、《初学记》十八、《六帖》九十九、《御览》九百六十七、《事类赋注》二十六、《埤雅》十三,指朔至此亦见《草堂诗笺》十二,此儿作此子 。遂失王母意,故被谪来此。”上大惊,始知朔非世中人。短人谓上曰:“王母使臣来,陛下求道之法 《书钞》十二引云巨灵告求道之法 :唯有清净,不宜躁扰。复五年,与帝会。”言终不见。 《御览》三百七十八

  帝斋于寻真台,设紫罗荐。 《类聚》六十九

  王母遣使谓帝曰:“七月七日我当暂来。”帝至日,扫宫内,然九华灯 《御览》三十一 。七月七日,上于承华殿斋,日正中,忽见有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 三字据《书钞》一百五十五所引补又十二引云青鸾集殿 。上问东方朔 《草堂诗笺》四卷六卷三十六卷引,并有何鸟也三字 ,朔对曰:“西王母暮必降尊像,上宜洒扫以待之。” 六字依《绀珠集》九引补 上乃施帷帐,烧兜末香 《大观本草》六引作兜木香末 ,香,兜渠 《法苑珠林》三十六引作末 国所献也,香如大豆,涂宫门,闻数百里;关中尝大疫,死者相系 《本草》引作枕 ,烧此香,死者止 关中四句据《珠林》引补,《御览》九百八十三引作关中常大疾疫,死者因生,《本草》作疫则止 。是夜漏七刻,空中无云,隐如雷声,竟天紫色。有顷,王母至 《书钞》一百五十一引云紫气乃从西王母 ,乘紫车 《诗笺》六引作紫云车 ,玉女夹驭,载七胜,履玄琼凤文之舄 《绀珠集》引此句,今补,于此亦见《海录碎事》五 ,青气如云,有二青鸟如乌,夹侍母旁 已上亦散见《类聚》四又九十一、《初学记》四、《六帖》四、《御览》三十一又九百二十七、《事类赋注》五、《绀珠集》九 。下车,上迎拜,延母坐,请不死之药。母曰:“太上之药,有中华紫蜜,云山朱蜜,玉液金浆,其次药有五云之浆 五句见《御览》八百五十七又八百六十一,今补于此 ,风实云子,玄霜绛雪 二句见《绀珠集》九,注云仙家上药帝得之,今据《内传》正,并补于此 ,上握兰园之金精,下摘圆丘之紫柰 二句见《初学记》二十八、《御览》九百七十并夺下字,今据《内传》补 ,帝滞情不遣,欲心尚多,不死之药,未可致也。”因出桃七枚,母自啖二枚,与帝五枚 《草堂诗笺》三十八引作以五枚与帝 。帝留核着前。王母问曰:“用此何为?”上曰:“此桃美,欲种之。”母笑曰:“此桃三千年一著子,非下土所植也。” 帝留核至此已上依《御览》九百六十七、《类聚》八十六、《初学记》二十八、《事类赋注》二十六引补,《六帖》九十九引作一千年生华,一千年结实,人寿几何,遂止,盖出别本 留至五更,谈语世事,而不肯言鬼神,肃然便去。东方朔于朱鸟牖中窥母,母谓帝 二字《御览》一百八十八引有 曰:“此儿好作罪过,疏妄无赖,久被斥退,不得还天;然原心无恶,寻当得还 东方朔至此已上亦见《六帖》十《绀珠集》九也 。帝善遇之。”母既去,上惆怅良久。 《续谈助》三

  后上杀诸道士妖妄者百余人 《御览》引有此句 。西王母遣使谓上曰:“求仙信邪?欲见神人 《御览》引有已上六字 ,而先杀戮,吾与帝绝矣。”又致三桃曰:“食此可得极寿。” 已上亦见《御览》九百六十七 使至之日,东方朔死。上疑之,问使者。曰:“朔是木帝精,为岁星 《占经》四十六引云朔是岁星精 ,下游人中,以观天下,非陛下臣也。” 使至至此已上亦见《御览》五《事类赋注》二《绀珠集》九《海录碎事》七 上厚葬之。 《开元占经》二十三次又云一本云:朔死,乘飞云去,仰望大雾,望之不知所在,朔在汉朝,天上无岁星

  上幸梁父,祠地主,上亲拜,用乐焉;庶羞以远方奇禽异兽及白雉白鸟之属 二句据《类聚》九十引补 。其日,上有白云,又有呼万岁者。禅肃然,白云为盖。 《书钞》九十一。《御览》八又八百七十二

  上自封禅后,梦高祖坐明堂,群臣亦梦,于是祀高祖于明堂 已上亦见《御览》三百九十九 ,以配天。还作高陵馆。 《御览》一百九十四

  上于长安作蜚帘观,于甘泉作延寿观,高二十丈 四字据《史记·封禅书》《索隐》引补 。又筑通天台于甘泉,去地百余丈,望云雨,悉在其下 《黄图》五亦引上三句,又云:望见长安城,武帝时祭泰乙,上通天台舞,八岁童女三百人祠祀泰乙,云:令人升通天台以候天神,天神既下祭所,若大流星,乃举烽火而就竹宫望拜,上有承露盘,仙人掌擎玉杯以承云表之露,元凤间自毁椽桷,皆化为龙凤,从风雨飞去,疑亦出《汉武故事》而作者变其本文 。春至泰山,还作道山宫,以为高灵馆。又起建章宫,为千门万户 五字《御览》引有 ,其东凤阙,高二十丈 六字亦见《水经·渭水篇》注引 ,其西唐中,广数十里,其北太液池,池中有渐台,高三十丈 《水经注》《初学记》二十四引并有此句,《御览》引三作二 。池中又作三山,以象蓬莱、方丈、瀛洲 《御览》引有此句 ,刻金石为鱼龙禽兽之属,其南方有玉堂璧门大鸟之属 《御览》引作其南有玉台玉堂 ,玉堂基与未央前殿等去地十二丈 《史记·孝武本纪正义》、《类聚》六十五、《初学记》十四、《御览》一百七十六又四百九十三引,并有此句 ,阶陛咸以玉为之,铸铜凤皇,高五丈,饰以黄金,栖屋上 五句《初学记》二十四引有,据补,又《水经注》引云:南有璧门,三层高三十余丈,中殿十二间,阶陛咸以玉为之,铸铜凤五丈,饰以黄金,楼屋上椽首薄以玉璧,因曰璧玉门也。与他所引少异 ,又作神明台井干楼,高五十余丈,皆作悬阁,辇道相属焉。其后又为酒池肉林,聚天下四方 二字《御览》引有 奇异鸟兽于其中,鸟兽能言能歌舞,或奇形异态,不可称载 三句据《御览》引补 。其旁别造奇华殿,四海夷狄器服珍宝充之,琉璃珠玉火浣布切玉刀,不可称数,巨象大雀,师子骏马,充塞苑厩,自古已来所未见者必备 起建章宫至此已上亦见《御览》四百九十三,又有琉璃云云,据补 。又起明光宫,发燕赵美女二千人充之。率取年十五已上,二十已下,满四十者出嫁,掖庭令总其籍,时有死出者补之。凡诸宫美人可有七八千。建章、未央、长乐三宫,皆辇道相属,悬栋飞阁,不由径路 起明光宫至此已上亦见《御览》一百七十三,《类聚》六十二,率取已下五句据补 。常从行郡国,载之后车 二句据《御览》三百八十引补,《书钞》一百四十、《御览》七百七十四引作常从行之徒 。与上同辇者十六人,员数恒使满;皆自然美丽,不假粉白黛黑。侍衣轩者亦如之 起明光宫至此已上又略见《御览》三百八十 。上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时无妇人;善行导养术,故体常壮悦。其有孕者,拜爵为容华,充侍衣之属。 《续谈助》三

  宫中皆画八字眉。 《绀珠集》九

  甘泉宫南有昆明,中有灵波殿,皆以桂为柱,风来自香。 《类聚》八十九

  未央庭中设角抵戏,享外国,三百里内皆观。角抵 十一字据《书钞》一百十二、《类聚》四十一引补 者,六国所造也;秦并天下,兼而增广之;汉兴虽罢,然犹不都绝,至上复采用之。并四夷之乐,杂以奇幻,有若鬼神。角抵者,使角力相抵触者也 已上见《御览》七百五十五 。其云雨雷电,无异于真,画地为川,聚石成山,倏忽变化,无所不为。 《类聚》四十一

  骊山汤,初始皇砌石起宇,至汉武又加修饰焉。 《初学记》七、《草堂诗笺》十三引始上有秦字,武又止作一甚字

  大将军 案:卫青也 四字皆不才,皇后每因太子涕泣,请上削其封。上曰:“吾自知之,不令皇后忧也。”少子竟坐奢淫诛:上遣谢后,通削诸子封爵,各留千户焉。 《通鉴考异》一

  上巡狩过河间,见有青紫气自地属天。望气者以为其下有奇女,必天子之祥。求之,见一女子在空馆中,姿貌殊绝,两手一拳。上令开其手,数百人擘莫能开;上自披,手即申。由是得幸,为“拳夫人”。进为婕妤,居钩弋宫 《黄图》三引《故事》云:钩弋宫在直门之南 ,解皇帝素女之术 《书钞》六十二引此句 ,大有宠。有身,十四月产昭帝。上曰:“尧十四月而生,钩弋亦然。”乃命其门曰尧母门 已上见《类聚》七十八 。从上至甘泉,因幸,告上曰:“妾相运正应为陛下生一男,七岁妾当死,今年必死。宫中多蛊气,必伤圣体。”言终而卧,遂卒。既殡,香闻十里余,因葬云陵。上哀悼,又疑非常人,发冢,空棺无尸,唯衣 《史记·封禅书》《索隐》引有衣字,据补 履存焉。起通灵台于甘泉 《续谈助》三引云拳夫人葬云陵,上为起通灵台于甘泉 ,常有一青鸟集台上往来,至宣帝时乃止。 《御览》一百三十六。《类聚》九十一。《初学记》十

  望气者言宫中有蛊气。上又见一男子带剑入中龙华门,逐之弗获。上怒,闭长安城诸宫门,索十二日,不得,乃止。 《续谈助》三

  治随太子反者,外连郡国数十万人。壶关三老郑茂上书,上感悟,赦反者。拜郑茂为宣慈校尉,持节徇三辅,赦太子。太子欲出,疑弗实。吏捕太子急,太子自杀。 《通鉴考异》一

  上幸河东 四字《御览》引作行幸 ,欣言中流,与群臣饮宴 二句《御览》引有 。顾视帝京,乃自 二字《御览》引有 作《秋风辞》曰:“泛楼舡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鼓吹兮发棹歌,极欢乐兮哀情多。” 《书钞》一百六 顾谓群臣曰:“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群臣进曰:“汉应天受命,祚逾周殷,子子孙孙,万世不绝。陛下安得亡国之言,过听于臣妾乎?”上曰:“吾醉言耳!然自古以来,不闻一姓遂长王天下者;但使失之非吾父子可矣。” 《御览》八十八

  上欲浮海求神仙,海水暴沸涌,大风晦冥,不得御楼船,乃还。上乃言曰:“朕即位已来,天下愁苦,所为狂,不可追悔;自今有妨害百姓,费耗天下者罢之。”田千秋奏请罢诸方士,斥遣之。上曰:“大鸿胪奏是也。其海上诸侯及西王母驿,悉罢之。”拜千秋为丞相。 《续谈助》三

  行幸五柞宫,谓霍光曰:“朕去死矣!可立钩弋子,公善辅之。”时上年六十余,发不白,更有少容,服食辟谷,希复幸女子矣。每见群臣,自叹愚惑:“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故差可少病。”自是亦不服药,而身体皆瘠瘦。一二年中,惨惨不乐 时上年六十余至此已上并据《续谈助》三引补 。三月丙寅,上昼卧不觉;颜色不异,而身冷无气,明日色渐变,闭目。乃发哀告丧。未央前殿朝晡上祭,若有食之者。葬茂陵,芳香之气异常,积于坟埏之间,如大雾 已上十八字据《初学记》二《御览》十五《事类赋注》三引补 。常所幸御,葬毕,悉居茂陵园。上自婕妤以下二百余人,上幸之如平生,而傍人不见也。光闻之,乃更出宫人,增为五百人,因是遂绝。 《御览》八十八

  始元二年,吏告民盗用乘舆御物,案其题,乃茂陵中明器也,民别买得。光疑葬日监官不谨,容致盗窃,乃收将作以下系长安狱,考讯。居岁余,鄠县又有一人于市货玉杯,吏疑其御物,欲捕之,因忽不见;县送其器,又茂陵中物也 二句《绀珠集》九引作而得其杯,乃随葬具也 。光自呼吏问之,说市人形貌如先帝 邺县至此已上亦见《御览》七百五十九 。光于是嘿然,乃赦前所系者。岁余,上又见形谓陵令薛平曰:“吾虽失世 《书钞》一百六十《水经·渭水篇》注引并作势 ,犹为汝君,奈何令吏卒上吾山 《书钞》引有 陵上磨刀剑乎?自今已后,可禁之。”平顿首谢 三句据《水经》注引补 ,忽然不见。因推问 《书钞》引作怪问之 ,陵旁果 《水经》注引有此字 有方石,可以为砺,吏卒常盗磨刀剑。霍光闻,欲斩陵下官,张安世谏曰:“神道茫昧,不宜为法。”乃止 霍光闻至此已上据《书钞》一百六十《水经·渭水篇》注引补 。甘泉宫恒自然有钟鼓声,侯者时见从官卤簿,似天子仪卫 二字《绀珠集》九引有 ,自后转稀,至宣帝世乃绝。 《御览》八十八

  宣帝即位,尊孝武庙曰世宗。奏乐之日,虚中有唱善者。告祠之日,白鹄群飞集后庭。西河立庙,神光满殿中 《书钞》引神上有由是二字 ,状如月。东莱立庙,有大鸟迹,竟路,白龙夜见 已上亦散见《书钞》八十七 。河东立庙,告祠之日,白虎衔肉置殿前;又有一人骑白 《书钞》引有白字 马,马异于常马,持尺 《御览》作捉,今依《书钞》 一札,赐将作丞。文 《书钞》引有 曰:“闻汝绩克成,赐汝金一斤。” 《御览》六百六引作十斤,下同 因忽不见,札乃变为金,称之有一斤 河东至此已上亦见《书钞》八十七《御览》五百三十一又六百六 。广川告祠之明日,有钟磬音,房户皆开,夜有光,香气闻二三里。宣帝亲祠甘泉,有顷,紫黄气从西北来,散于殿前 已上三句亦见《书钞》八十九《类聚》一又九十八《御览》八百七十二 ,肃然有风;空中有妓乐声,群鸟翔舞蔽之。宣帝既亲睹光怪,乃疑先帝有神;复招诸方士,冀得仙焉。 《御览》八十八

  白云趣宫。 《书钞》十二

  汉成帝为赵飞燕造服汤殿,绿琉璃为户。 《御览》八百八

  一画连心细长,谓之连头眉,又曰仙蛾妆。 《海录碎事》七

  高皇庙中御衣,自箧中出,舞于殿上。冬衣自下在席上。平帝时,哀帝庙衣自在押外。 《草堂诗笺》十一

  妒记

  桓大司马平蜀,以李势女为妾。桓妻南郡主凶妒,不即知之;后知,乃拔刀率数十婢往李所,因欲斫之。见李在窗前梳头,发垂委地,姿貌绝丽;乃徐下地结发,敛手向主曰:“国破家亡,无心以至今日;若能见杀,实犹生之年。”神色闲正,辞气凄惋。主乃掷刀,前抱之曰:“阿姊见汝,不能不怜 《世说》注引作阿子我见汝亦怜。《六帖》引作我见犹怜 ,何况老奴。”遂善遇之。 《类聚》十八。《世说·贤媛篇》注。《六帖》十七

  王丞相曹夫人,性甚忌,禁制丞相不得有侍御,乃至左右小人,亦被检简,时有妍妙,皆加诮责。王公不能久堪,乃密营别馆,众妾罗列,儿女成行。后元会日,夫人于青疏台中望见两三儿骑羊,皆端正可念。夫人遥见,甚怜爱之。语婢云:“汝出问此是谁家儿?奇可念。” 三字依《类聚》引补 给使不达旨,乃答云:“是第四五等诸郎。”曹氏闻惊愕,大恚,不能自忍 《类聚》引有此句 ,乃命车驾将黄门及婢二十人,人持食刀,自出寻讨。王公亦遽命驾,飞辔出门。犹患牛迟,乃左手攀车阑,右手捉塵尾,以柄助御者打牛,狼狈奔驰,方得先至。蔡司徒闻而笑之。乃故诣王公,谓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公知不?”王谓信然,自叙谦志。蔡曰:“不闻余物,唯闻有短辕犊车,长柄塵尾尔。”王大愧。后贬蔡曰:“吾昔与安期千里共在洛水集处,不闻天下有蔡充儿。”正忿蔡前戏言耳。 《世说·轻诋篇》注。《类聚》三十五

  谢太傅刘夫人,不令公有别房宠。公既深好声乐,不能令节, 《御览》引有句此 后遂颇欲立妓妾。兄子及外生等微达此旨。共问讯刘夫人;因方便称《关睢》《螽斯》有不忌之德。夫人知以讽己,乃问:“谁撰此诗?”答云:“周公。”夫人曰:“周公是男子,乃相为尔;若使周姥撰诗,当无此语也。” 《类聚》三十五。《御览》五百二十一

  武历阳女嫁阮宣子,无道妒忌,禁婢:瓯覆槃盖,不得相合 《御览》七百五十八 。家有一株桃树,华叶灼耀,宣叹美之;即便大怒,使婢取刀斫树,摧折其华。 《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六十九。《事类赋注》二十六

  京邑有士人妇,大妒忌;于夫小则骂詈,大必捶打。常以长绳系夫脚,且唤,便牵绳。士人密与巫妪为计:因妇眠,士人入厕,以绳系羊,士人缘墙走避。妇觉,牵绳而羊至,大惊怪,召问巫。巫曰:“娘积恶,先人怪责,故郎君变成羊。若能改悔,乃可祈请。”妇因悲号,抱羊恸哭,自咎悔誓。师妪乃令七日斋,举家大小悉避于室中,祭鬼神,师祝羊还复本形,聓徐徐还,妇见聓啼问曰:“多日作羊,不乃辛苦耶?”聓曰:“犹忆啖草不美,腹中痛尔。”妇愈悲哀。后复妒忌,聓因伏地作羊鸣;妇惊起,徒跣,呼先人为誓,不复敢尔。于此不复妒忌。 《类聚》三十五

  泰元中,有人姓荀,妇庾氏,大妒忌。荀尝宿行,遂杀二儿。为屋不立斋室,唯有厅事,不作后壁,令在堂上冷然望见外事。凡无须人不得入门;送书之人,若以手近荀手,无不痛打;客若共床坐,亦宾主俱败。邻近有年少径突前指荀,接膝共坐,便闻大骂,推求刀杖。荀谓客曰:“仆狂妇行,君之所闻;君不去,必误君事。”客曰:“仆不畏此。”乃前捉荀手,妇便持杖直前向客,客既大健,又有短杖在衣里,便与手,老妪无力,即倒地,客打垂死。荀走叛不敢还。妇密令觅荀云:“近曹狂人,非君之过,君便可还。”荀然后敢出。妇兄来就荀,共方床卧,而妇不知,便来捉兄头,曳著地欲杀,方知是兄,惭惧入内。兄称父命,与杖数百,亦无改悔。 《类聚》三十五

  诸葛元直妻刘氏,大妒忌;恒与元直杖。不胜痛,才得一两,仍以手摸,妇误打指节肿。从此作制:每与杖,辄令两手各捉跗。元直遇见妇捉跗,欲成衣,谓当与己杖,失色怖。妇曰:“不也,捉此自欲成衣耳。”乃欣然。 《类聚》三十五

  异闻记

  郡人张广定者 《意林》引作周郡人张广 ,遭乱避地。有女年四岁,不能步涉,又不可担负。计弃之固当饿死,不欲令其骸骨之露;村口有古大冢,上颠先有穿穴,乃以器盛缒之,下此女于冢中,以数月许干饭及水浆与之,而舍去。候世平定,其间三年,广定得还乡里,欲收冢中所弃女骨,更殡埋之。广定往视,女故坐冢中,见其父母,犹识之,喜甚。而父母初疑其鬼也,入就之,乃知其不死。问从何得食。女言,粮初尽时甚饥,见冢角有一物,伸颈吞气,试效之,转不复饥;日月为之,以至于今。父母去时所留衣被,自在冢中,不往来,衣服不败,故不寒冻。广定索女所言物,乃是一大龟耳。女出食谷,初小腹痛,呕逆,久许乃习。 《抱朴子·内篇》

  东城池有王馀鱼,池决,鱼不得去,将死。或以镜照之,鱼看影,谓其有双,于是比目而去。 《北户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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