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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古小说钩沉》小说2 水饰 列异传 古异传 戴祚甄异传 述异记1 鲁迅全集

2022-05-02 23:59 作者:知识课代表  | 我要投稿

《鲁迅全集》━古小说钩沉

目录

6、小说2

7、水饰

8、列异传

9、古异传

10、戴祚甄异传

11、述异记1



小说2


上接143

  陈仲举雅重徐孺子,为豫章太守,至便欲先诣之。主簿曰:“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陈曰:“武王轼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广记》一百六十四

  徐穉亡。海内群英,论其清风高致,乃比夷齐,或参许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德,立亭于穉墓首,号曰思贤亭。 出《穉别传》。《续谈助》四

  何颙妙有知人之鉴。初,同郡张仲景总角造颙,颙谓曰:“君用思精密,而韵不能高,将为良医矣。”仲景后果有奇术 已上亦见《续谈助》四。注云出《异苑》 。王仲宣年十七时,过仲景,仲景谓之曰:“君体有病,宜服五石汤;若不治,年及三十,当眉落。”仲宣以其赊远,不治。后至三十,果觉眉落,其精如此。世咸叹颙之知人。 《广记》二百十八

  李膺尝以疾不迎宾客,二十日乃一通客,唯陈仲弓来,辄乘舆出门迎之。 出《李膺家录》。《续谈助》四

  汉末,陈太邱实与友人期行,过期不至,太邱舍去。去后乃至,其子元方年七岁,在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否?”答曰:“待君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时,过申不来,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遂入门不顾 《广记》一百七十四 。有客诣陈太丘谈论甚久,太丘乃令元方季方炊饭,以延客。二子委甑,窃听客语,饭落成糜,而进。客去,太丘将责之,具言其故,且诵客语无遗。太丘曰:“但糜自可,何必饭邪?” 《绀珠集》二

  张衡亡月,蔡邕母始怀孕 《续谈助》作方妊 。此二人才貌甚相类,时人云:“邕是衡之后身也。” 已上亦见《续谈助》四,注云出《世说》 初,司徒王允数与邕会议,允词常屈,由是衔邕。及允诛董卓,并收邕,众人争之,不能得。太尉马日谓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定十志;今子杀之,海内失望矣。”允曰:“无蔡邕,独当无十志,何损?”遂杀之。 《广记》一百六十四

  汉王瑗遇鬼物,言蔡邕作仙人,飞去飞来,甚快乐也。 《绀珠集》二

  郑玄在徐州,孔文举时为北海相,欲其返郡,敦请恳恻,使人继踵。又教曰:“郑公久游南夏,今艰难稍平,傥有归来之思?无寓人于室,毁伤其藩垣林木,必缮治墙宇,以俟还。”及归,融告僚属:昔周人尊师,谓之“尚父”,今可咸曰“郑君”,不得称名也。袁绍一见玄,叹曰:“吾本谓郑君东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长者。夫以布衣雄世,斯岂徒然哉!” 《海录碎事》七引云袁绍称郑玄以布衣雄世 及去,绍饯之城东,必欲玄醉。会者三百人,皆使离席行觞,自旦及暮,计玄可饮三百余杯,而温克之容,终日无怠。 《广记》一百六十四

  郑玄葬城东,后墓坏,改迁厉阜。县令车子义为玄起墓亭,名曰“昭仁亭”。 出《玄别传》。《续谈助》四

  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伯曰:“吾且死矣,子可去。”伯曰:“远来视子,今有难而舍之去,岂伯行邪?”贼既至,谓伯曰:“大军至此,一郡俱空,汝何人,独止邪?”伯曰:“有友人疾,不忍委之,宁以己身代友人之命。”贼闻其言异之,乃相谓曰:“我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乃偃□而退,一郡获全。 《广记》二百三十五

  谢子微见许子政虔及弟绍曰:“平舆之渊,有双龙出矣。” 出《世说》。《续谈助》四注云此一卷后汉人物也

  汝南中正周裴表称许劭:高口遗风,与郭林宗、李元礼、卢子干、陈仲弓齐名,劭特有知人之鉴。自汉中叶以来,其状人取士,援引扶持,进导招致,则有郭林宗,若其看形色、且童、断冤滞,擿虚名,诚未有如劭之懿也。尝以简别清浊为务,有一士失其所,便谓投之潢污;虽负薪抱关之类,吐一善言,未曾不有寻究欣然。兄子政常抵掌击节,自以为不及远矣。劭幼时谢子微便云:“此贤当持汝南管籥”。樊子昭□□之子,年十五六,为县小吏,劭一见便云:“汝南第三士也,此可保之。”后果有令名。 出《劭别传》。《续谈助》四

  蔡邕刻曹娥碑傍曰:“黄幼妇,外孙齑臼。”魏武见而不能晓,以问群僚,莫有知者。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中人解。”即祢正平也。衡便以离合意解“绝妙好辞”。 出《异苑》。《说郛》二十五

  祢正平年少,与孔文举作尔汝交,时衡年未满二十,而融已五十余矣。 出《衡别传》。《续谈助》四。《绀珠集》二引作祢正平年未及冠,而孔文举已逾五十,相与为尔汝交

  孔文举中夜暴疾,命门人钻火,其夜阴暝,门人忿然曰:“君责人太不以道,今暗若漆,何不把火照我,当得觅钻火具,然后得火。”文举闻之曰:“责人当以其方。” 出《俳谐文》。《续谈助》四

  曹公与杨太尉书论刑杨修云:“操白:足下不遗,贤子见辅,今军征事大,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应掌;而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吾同怀。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谨赠下锦裘二领,八节银角桃枝一枚,官五百匹,钱六十万,四望通七香车一乘,青牛二头,八百里骅骝一匹,戎金装鞍辔十副,铃雹一具,□使二人侍卫之;并遗足下贵室错彩罗縠裘一领,织成靴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长□左右。所奉虽薄,以表吾意,足下便当慨然成 原注一作承 纳,不致往返。”杨太尉答书云:“彪白:小儿顽卤,常虑当致倾败,足下恩矜,延罪讫今;闻问之日,心肠酷裂!省鉴众赐,益以悲惧。”曹公卞夫人与太尉夫人袁书:“卞顿首顿首:贵门不遗贤郎辅佐,方今戎马兴动,主簿股肱近臣,征伐之计,事须谘官,立金鼓之节,而闻命违制,明公□辄行军法。伏念悼痛酷楚,情不自胜,夫人多容,即见垂恕。故送衣服一笼,文一百匹,房子官锦百斤,私所乘香车一乘,牛一头。诚知微细,以达往意,望为承纳。”杨太尉夫人袁氏答书:“袁顿首顿首:路岐虽近,不展淹久,叹想之情,抱劳山积!小儿疏细,果自招罪戾,念之痛楚!明公所赐已多,又加重赉,礼颇非宜荷受,辄付往信。” 出《魏武杨彪传》。《续谈助》四

  司马德操初见庞士元称之曰:“此人当为南州冠冕。”时士元尚少,及长,果如徽言。 出《徽传》。《续谈助》四

  司马徽居荆州,以刘表不明,度必有变,思退缩以自全;人每与语,但言佳。其妻责其无别。曰:“如汝所言,亦复甚佳。”终免祸。 《绀珠集》二

  颍川太守朱府君以正月初见诸县史燕,问功曹郑劭曰:“昔在京师,闻公卿百僚,叹述贵郡前贤后哲,英雄瑰玮;然未睹其奇行异操,请闻遗训。”对曰:“鄙颍川,本韩之分野,豫之渊薮。其于天官:上当角亢之宿,下禀嵩少之灵,受岳渎之精,托晋楚之际,处陈郑之末。少阳之气,太清所挺。是以贤圣龙蟠,俊彦凤举。昔许由巢父出于阳城,樊仲甫又出阳城,□侯张良又出于阳城,胡元安出于许县,灌彪义山出于昆阳,审寻初出于定陵,杜安伯夷又出于定陵,蔡道 原注一作遵 出于颍阳。”府君曰:“太原周伯况、汝南周彦祖,皆辞征礼之宠,恐贵郡未有如此者也。”劭公对曰:“昔许由耻受尧位,洗耳河漘。樊仲甫者饮牛河路,耻临浊流,回车旋牛。二周公但让公卿之荣,以此推之,天地谓之咫尺,不亦远乎?” 出《郑邵公对颍川太守》。《续谈助》四

  刘桢以失敬罢,文帝曰:“卿何以不敬?”文宪答曰:“臣诚庸短,亦缘陛下纲目不疏。”文帝出游,桢见石人曰:“问彼石人,彼服何粗?何时去卫,来游此都?” 出《世说》。《续谈助》四注云此卷并魏上人

  魏王北征,逾升岭眺瞩,见一冈,不生百草。王粲曰:“此必古冢。其人在世服生礜石,热蒸出外,故草木焦灭。”遽令鉴看,果是大墓,礜石满茔。一说:粲在荆州从刘表登嶂山,而见此异。曹武北征,粲犹在江南,此以为然。 出《异苑》。《续谈助》四

  管宁避难辽东还,泛海遭船倾没,乃思其愆过曰:“吾曾一朝科头,三晨晏起。今天怒猥集,过必在此。” 《海录碎事》八节引末有风乃息三字。出《异苑》。《续谈助》四。《绀珠集》二

  魏管辂尝夜见一小物,状如兽,手持火,向口吹之,将爇舍宇。辂命门生举刀奋击,断腰视之狐也。自此里中无火灾。 《广记》四百四十七

  王朗中年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与子侄宴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茂先称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盖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出《世说》。《续谈助》四

  华歆遇子弟甚整雅,闲室之内,俨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二门之中,两不失其雍熙之轨度焉。 出《世说》。《续谈助》四

  魏国初建,潘勖字元茂为策命文;自汉武以来未有此制,勖乃依商周,宪章唐虞,辞义温雅,与典诰同风,于时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勖亡后,王仲宣擅名于当时,时人见此策美,或疑是仲宣所为,论者纷纷。及晋王为太傅,腊日大会宾客,勖子蒲时亦在焉。宣王谓之曰:“尊君有封魏君策,高妙信不可及,吾曾闻仲宣,亦以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勖作也。 《御览》五百九十三

  中华佛法,虽始于汉明帝,然经偈故是胡音。陈思王登鱼山,临东阿,闻岩岫有诵经声,清婉遒亮,远谷有流响,肃然灵气,不觉敛襟祗敬,便有终焉之志。诸曹解音,以为妙唱之极,即善则之。今梵呗皆植依拟所造也。植亡,乃葬此土。 出《异苑》。《续谈助》四

  傅巽有知人之鉴,在房州,目庞统为半英雄,后统附刘备,见待次诸葛亮,如其言。 《续谈助》四

  平原人有善治伛者,自云:“不善,人百一人耳!”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货求治,曰:“君且□。”欲上背踏之。伛者曰:“将杀我。”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 出《笑林》。《续谈助》四

  董昭为魏武重臣,后失势。文明之世,下为卫尉。昭乃厚加意于侏儒。正朝大会,侏儒作董卫尉啼面,言其太祖时事,举坐大笑,明帝怅然不怡。月中迁为司徒。 出《语林》。《续谈助》四

  凌云台至高,韦诞书榜,即日皓首,有未正,募工整之。有铃下卒,著屐发缘,如履平地;疑其有术,问之,云:“两腋各有肉翅,长寸许。” 《绀珠集》二

  晋抚军云:“何平叔巧累于理,嵇叔夜隽伤其道。” 出《郭子》。《续谈助》四

  王辅嗣注《易》,笑郑玄云:“老奴甚无意。”于时夜久,忽闻外阁有著屐声,须臾即入,自云是郑玄,责之曰:“君年少,何以穿凿文句,而妄讥老子?”极有怒色,言竟便退。而辅嗣心生畏恶,经少时,及暴疾而卒。 出《幽明录》。《续谈助》四

  景王欲诛夏侯玄,意未决间,问王安孚云:“己才足以制之否?”孚云:“昔赵俨葬儿,汝来,半坐迎之;泰初后至,一座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乃杀之。 出《语林》。《续谈助》四

  钟毓钟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繇曰:“令卿二子来。”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问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卿何以不汗出?”会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又值其父昼寝,因共偷服散酒。其父时觉,且假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既问之,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 《广记》一百七十四

  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嵇公看,致之怀中。既诣宅,畏其有难,惧不敢相示,出户遥掷而去。 出《世说》。《续谈助》四

  钟士季常向人道:“吾少年时一纸书,人云是阮步兵书,皆字字生义,既知是吾,不复道也。” 出《语林》。《续谈助》四

  阮德如每欲逸走,家人常以一细绳横系户前以维之。每欲逸走,至绳辄返。时人以为名士狂。 出《世说》。《续谈助》四

  德如尝于厕见一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著白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笑而谓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如是。”鬼赧而退。 出《幽明录》。《续谈助》四

  桓宣武征蜀,犹见诸葛亮时小吏,年百余岁。桓问:“诸葛丞相今与谁比?”意颇欲自矜。答曰:“葛公在时,亦不觉异,自葛公殁后,正不见其比。” 出《杂记》。《续谈助》四注云此卷并吴蜀人《说郛》二十五

  武侯躬耕于南阳 《困学纪闻》十引此句,于字据补 ,南阳是襄阳墟名,非南阳郡也。 出《异苑》。《续谈助》四

  襄阳郡有诸葛孔明故宅,故宅有井,深五丈,广五尺,堂前有三间屋地,基址极高,云是避水台。宅西有山临水,孔明常登之鼓琴,而为《梁甫吟》。因名此山为乐山。先有董家居此宅,衰殄灭亡后,人不敢复憩焉。 出《襄阳记》。《续谈助》四

  孙策年十四,在寿阳诣袁术,始至,而刘豫州到,便求去。袁曰:“豫州何关君?”答曰:“不,英雄忌人。”即出下东阶,而刘备从西阶上,但辄顾视之,行殆不复前。 出《语林》。《续谈助》四

  顾邵为豫章,毁诸庙。至庐山庙,一郡悉谏,不从。夜忽有人开阁径前,状若方相,说是庐山君,与邵谈《春秋》。灯火尽,烧《左传》以续之,鬼反和逊,求复庙,笑而不答。 出《志怪》。《续谈助》四

  沈峻,珩之弟也,甚有名誉,而性俭吝。张温使蜀,与峻别,峻入良久,谓温曰:“向择一端布,欲以相送,而无粗者。”温嘉其能自显其非。 出《笑林》。《续谈助》四

  诸葛恪对南阳韩文晃,误呼其父字,晃曰:“向人前呼其父字,为是礼邪?”恪笑而答曰:“向天穿针,不见天者,其轻于天?意有所在耳!” 《续谈助》四

  孙皓初立,治后园,得一金像,如今之灌顶佛 桉此下有阙文,《旌异记》具载之 。未暮,皓阴痛不可堪。采女有奉法者,启皓取像,香汤浴之,置殿上,烧香忏悔,痛即便止。 出《志咸彻心记》。《续谈助》四

  杜预书告儿:古诗有“书借人为可嗤,借书送还亦可嗤”。 《海录碎事》十八

  王安丰云:“山巨源初不见老易,而意暗与之同。”晋武帝讲武于宣扬场,欲偃武修文。山公谓不宜尔,因与诸尚书言孙武用兵本意。后寇盗蜂合,郡国无备,不能复制,皆如公言。时以为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会。王夷甫亦叹其暗与道合。 出《世说》。《续谈助》四注云此卷并晋江左人

  裴令公目王安丰:“眼烂烂如岩下电。” 出《语林》。《续谈助》四

  裴令公姿容爽俊,疾困,武帝使王夷甫往看之。裴先向壁卧,闻王来,强回视之。夷甫出语人曰:“双眸烂烂,如岩下电;精神挺动,故有小恶耳。” 出《世说》。《续谈助》四

  魏时,殿前钟忽大鸣,震骇省署。张华曰:“此蜀铜山崩,故钟鸣应之也。”蜀寻上事,果云铜山崩,时日皆如华言。 《广记》一百九十七

  中朝时,蜀有人畜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扣。以白张华,华曰:“此盘与洛钟宫商相谐,宫中朝暮撞钟,故声相应。可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依言即不复鸣。 《广记》一百九十七

  武库内有雄雉,时人咸谓为怪。华云:“此蛇之所化也。”即使搜除库中,果见蛇蜕之皮。 《广记》一百九十七

  吴郡临平岸崩,出一石鼓,打之无声。以问华,华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作鱼形,扣之,则鸣矣。”即从华言,声闻数十里。 《广记》一百九十七

  嵩高山北有大穴空,莫测其深,百姓岁时,每游其上。晋初,尝有一人,误坠穴中,同辈冀其倘不死,试投食于穴。坠者得之为粮,乃缘穴而行。可十许日,忽旷然见明,又有草屋一区,中有二人,对坐围棋,局下有一杯白饮,坠者告以饥渴。棋者曰:“可饮此。”坠者饮之,气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不?”坠者曰:“不愿停。”棋者曰:“汝从西行数十步,有一井,其中多怪异,慎勿畏;但投身入中,当得出。若饥,即可取井中物食之。”坠者如其言,井多蛟龙,然□坠者,辄避其路。坠者缘井而行,井中有物若青泥,坠者食之,了不觉饥。可半年许,乃出蜀中;因归洛下,问张华,华曰:“此仙馆!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也。” 《广记》一百九十七

  晋张华有鹦鹉,每出还,辄说僮仆好恶。一日,寂无言;华问其故,曰:“被禁在瓮中,何繇得知?” 《铁围山丛谈》六

  羊琇骄豪,捣炭为屑,以香和之,作兽形。 出《列传》。《续谈助》四

  羊稚舒 原注云琇 冬月酿酒,令人抱瓮暖之,须臾复易其人。酒既速成,味仍嘉美。其骄豪皆此类。 出《语林》。《续谈助》四

  夏侯湛作周诗成,以示潘岳,岳曰:“此文非徒温雅,乃别见孝悌之性。”岳因此作《家风》诗。 出《世说》。《续谈助》四注云此卷并晋江左人

  孙子荆新除妇服,作诗示王武子,武子曰:“不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凄然生伉俪之重。” 出《世说》。《续谈助》四

  裴仆射 原注云 ,时人谓言谈之林薮。 出《别传》。《续谈助》四注云此卷并晋江左人

  刘道真年十五六,在门前戏,鼻上垂鼻涕至胸。洛下少年乘车从门前过,曰:“此少年甚塠。” 原注上呼回反,下徒推反 ,刘随车后问:“此言为善为恶?”答以为善 《绀珠集》引作道真问此言佳否,云佳 。刘曰:“若佳言,令尔翁塠,尔母塠。” 出《杂记》。《说郛》二十五。《绀珠集》二。《海录碎事》八

  新淦聂友小儿贫贱,常猎见一白鹿,射中之,后见箭著梓树。 出《志怪》。《说郛》二十五

  士衡在坐,安仁来,陆便起去。潘曰:“清风至,尘飞扬。”陆应声答曰:“众鸟集,凤皇翔。” 出《语林》。《续谈助》四。《说郛》二十五

  士衡为河北都督,已遭间构,内怀忧懑。闻其鼓吹,谓司马孙拯曰:“我今闻之,不如闻华亭鹤唳。” 出《小史》。《续谈助》四

  蔡司徒说,在洛阳见陆机兄弟,住参佐中三间瓦屋,士龙住东头,士衡住西头。 《困学纪闻》二十

  阮瞻作《无鬼论》。忽有人谒阮曰:“鬼神之道,古今圣贤共传,君何独言无?即仆便是!”忽异形,须臾消灭。后年余,遇病而卒。 出《列传》。《续谈助》四

  宋岱为青州刺史,禁淫祀,著《无鬼论》,人莫能屈,邻州咸化之。后有一书生诣岱,岱理稍屈,书生乃振衣而起曰:“君绝我辈血食二十余年,君有青牛髯奴,所以未得相困耳!今奴已叛,牛已死,此日得相制矣。”言讫失书生,明日而岱亡。 出《杂记》。《续谈助》四

  昔傅亮北征,在河中流。或人问之曰:“潘安仁作《怀旧赋》曰:‘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一山,何云前瞻傍眺哉?”亮对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里,此是写书人误耳。” 《文选》潘岳《怀旧赋》注

  齐宜都王铿,三岁丧母。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祈请幽冥,求一梦见。至六岁,梦见一妇人,谓之曰:“我是汝之母。”铿悲泣。旦说之,容貌衣服,事事如平生也。 《御览》四百十一

  郑余庆处分厨家:“烂蒸去毛,莫拗折项。”客以为必是鹅鸭;乃是烂蒸葫芦。 《海录碎事》六引《商芸小说》

  学者当取三多:看读多,持论多,著述多。三多之中,持论为难,为文须辞相称,不然同乎按检,无足取。 《海录碎事》十八引《小说》

  水饰

  神龟负八卦,出河授伏犠。

  黄龙负图出河。

  玄龟衔符出洛水。

  鲈鱼衔箓图,出翠妫之水,并授黄帝。

  黄帝斋于元扈,凤鸟降于洛上。

  丹甲灵龟,衔书出洛,授苍颉。

  尧与舜坐舟于河,凤皇负图,赤龙载图,出河并授尧。

  龙马衔甲文出河授舜。

  尧与舜游河,值五老人。

  尧见四子于汾水之阳。

  舜渔于雷泽。

  陶于河滨。

  黄龙负黄符玺图,出河授舜。

  舜与百工相和而歌,鱼跃于水。

  白面长人而鱼身,捧河图授禹,舞而入河。

  禹治水,应龙以尾画地,导决水之所出。

  凿龙门疏河。

  禹过江,黄龙负舟。

  元夷苍水使者,授禹《山海经》。

  遇两神女于泉上。

  天乙观洛,黄鱼双跃,化为黑玉赤文。

  姜嫄于河滨,履巨人之迹。

  弃后稷于寒冰之上,鸟以翼荐而覆之。

  王坐灵沼。于鱼跃。

  太子发度河,赤文白鱼跃入王舟。

  武王渡孟津,操黄钺以麾阳侯之波。

  成王举舜礼乐,荣光幕河。

  穆天子奏钧天乐于元池。

  猎于澡津,获玄貉白狐。

  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

  过九江,鼋龟为梁。

  涂修国献昭王丹凤,饮于浴溪。

  王子晋吹笙于伊水,凤皇降。

  秦始皇入海见海神。

  汉高祖隐芒砀山泽,上有紫云。

  武帝泛楼船于汾河。

  游昆明池,去大鱼之钩。

  游洛水,神上明珠及龙髓。

  汉桓帝游河,值青牛自河而出。

  曹瞒浴谯水,击水蛟。

  魏文帝兴师,临河不济。

  杜预造桥成。

  晋武帝临会,举酒劝预。

  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

  仙人酌醴泉之水。

  金人乘金船。

  苍文玄龟,衔书出洛。

  青龙负书出河,并进于周公。

  吕望钓磻溪,得玉璜。

  钓卞溪,获大鲤鱼,腹中得兵钤。

  齐桓公问愚公名。

  楚王渡江,得萍实。

  秦昭王晏于河曲,金人捧水心剑造之。

  吴大帝临钓台,望葛玄。

  刘备乘马渡檀溪。

  澹台子羽过江,两龙夹舟。

  淄邱诉与水神战。

  周处斩蛟。

  屈原遇渔父。

  卞随投颍水。

  许由洗耳。

  赵简子值津吏女。

  孔子值河浴女子。

  秋胡妻赶水。

  孔愉放龟。

  庄惠观鱼。

  郑宏樵径还风。

  赵炳张盖过江。

  阳谷女子浴日。

  屈原沉汨罗水。

  巨灵开山。

  长鲸吞舟。

  总七十二势,皆刻木为之,或乘舟,或乘山,或乘平洲,或乘磐石,或乘宫殿,木人长二尺许,衣以绮罗,装以金碧,及作杂禽兽鱼鸟;皆能运动如生,随曲水而行。又间以妓航,与水饰相次;亦作十二航,航长一丈,阔六尺。木人奏音声,击磬撞钟,弹筝鼓瑟,皆得成曲;及为百戏,跳剑,舞轮,升竿,掷绳,皆如生无异。其妓航水饰,亦雕装奇妙,周旋曲池,同以水机使之。又作小舸子,长八尺七艘,木人长二尺许,乘此船以行酒。每一船一人,擎酒杯,立于船头;一人捧酒钵,次立;一人撑船在船后;二人荡浆在中央,绕曲水池,回曲之处,各坐侍宾客。其行酒船随岸而行,行疾于水饰;水饰绕池一匝,酒船得三遍,乃得同止。酒船每到坐客之处,即停住;擎酒木人于船头伸手遇酒,客取酒饮讫还杯,木人受杯,回身向酒钵之人取杓,斟酒满杯,船依式自行。每到坐客处,例皆如前法。此并□岸水中安机,如斯之妙;皆出自黄衮之思。宝时奉敕撰《水饰图经》,及检校良工,图画既成,奏进;敕遣共黄衮相知,于苑内造此水饰,故得委悉见之。衮之巧性,今古罕俦。 并《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六引《大业拾遗》

 

  列异传

  黄帝葬桥山,山崩无尸,惟剑舄存。 《御览》六百九十七

  秦穆公时,陈仓人掘地得异物;其形不类狗,亦不似羊,众莫能名 三句《御览》引有一作若羊非羊,若猪非猪 。牵以献穆公,道逢二童子。童子曰:“此名为媪 《御览》作蝹,《述注》云蝹音袄 ,常在地下食死人脑。若欲杀之,以柏插其头。” 已上亦见《御览》三百七十五又九百五十四 媪复曰:“彼二童子,名为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陈仓人舍媪逐二童子,童子化为雉,飞入平林。陈仓人告穆公,穆公发徒大猎,果得其雌。又化为石,置之汧渭之间。至文公,为立祠,名“陈宝”。雄飞南集,今南阳雉县其地也。 已上《广记》四百六十一亦引 秦欲表其符,故以名县。每陈仓祠时,有赤光长十余丈,从雉县来,入陈宝祠中,有声如雄鸡。 《类聚》九十。《御览》九百十七。《书钞》八十九引末五句

  《史记·封禅书》《索隐》引《列异传》云:陈仓人得异物,以献之。道遇二童子云“此名为媦,在地下食死人脑。”媦乃言:“彼二童子,名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乃逐童子,化为雉。秦穆公大猎,果获其雌,为立祠。祭则有光雷电之声。雄止南阳,有赤光长十余丈,来入陈仓祠中。

  武都故道县有怒特祠,云神木南山大梓也,昔秦文公二十七年伐之,树疮,随合。秦文公乃遣四十人持斧斫之,犹不断。疲士一人,伤足不能去,卧树下。闻鬼相与言曰:“劳攻战乎?”其一曰:“足为劳矣。”又曰:“秦公必持不休。”答曰:“其如我何?”又曰:“赤灰跋,于子何如?”乃默无言。卧者以告,令士皆赤衣,随所斫,以灰跋树;断化为牛,入水。故秦为立祠。 《水经·渭水篇》注

  秦文公时,梓树化为牛,以骑击之,骑不胜;或堕地,髻解被发,牛畏之,入水。故秦因是置旄头骑,使先驱。 《后汉书·光武纪》注。《书钞》一百三十。《御览》三百四十一。《类聚》九十四引作牛畏之,没丰水中,秦乃立怒

  特祠

  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而成。剑有雄雌,天下名器也,乃以雌剑献君,藏其雄者。谓其妻曰:“吾藏剑在南山之阴,北山之阳;松生石上,剑在其中矣。君若觉,杀我;尔生男,以告之。”及至君觉,杀干将。妻后生男,名赤鼻,告之。赤鼻斫南山之松,不得剑;忽于屋柱中得之。楚王梦一人,眉广三寸,辞欲报仇。购求甚急,乃逃朱兴山中。遇客,欲为之报;乃刎首,将以奉楚王。客令镬煮之,头三日三夜跳不烂。王往观之,客以雄剑倚拟王,王头堕镬中;客又自刎。三头悉烂,不可分别,分葬之,名曰“三王冢”。 《御览》三百四十三

  魏公子无忌曾在室中读书之际,有一鸠飞入案下,鹞逐而杀之。忌忿其搏击,因令国内捕鹞,遂得二百余头。忌按剑至笼曰:“昨搦鸠者当低头服罪,不是者可奋翼。”有一鹞俯伏不动。 《广记》四百六十

  鲁少千者,得仙人符。楚王少女为魅所病,请少千。少千未至,数十里止宿,夜有乘鳖盖车,从数千骑来,自称伯敬,候少千。遂请内酒数榼,肴数案。临别言:“楚王女病,是吾所为。君若相为一还,我谢君二十万。”千受钱,即为还,从他道诣楚,为治之。于女舍前,有排户者,但闻云:“少千欺汝翁!”遂有风声西北去,视处有血满盆。女遂绝气,夜半乃苏。王使人寻风,于城西北得一死蛇,长数丈,小蛇千百,伏死其旁。后诏下郡县,以其日月,大司农失钱二十万,太官失案数具;少千载钱上书,具陈说,天子异之。 《广记》四百五十六

  任城公孙达,甘露中为陈郡,卒官,将敛,儿及郡吏数十人临丧。达有五岁儿,忽作灵语,音声如父,呵众人:“哭 已上十二字《御览》引阙 止!吾欲有所道。”因呼诸儿,以次教戒。儿悲哀不能自胜,乃慰之曰:“四时之运,犹有所终;人物短脆,当无穷。”如此数千语,皆成文章。儿乃问曰:“人死皆无知,惟大人聪明殊特,独有神耶?”答曰:“存亡之事,未易可言;鬼神之事,非人知也。”索纸作言,辞义满纸。投地云:“封书与魏君宰,暮有信来,即以付之。”其暮,君宰果有信来。 《御览》八百八十四。《广记》三百十六

  汉中有鬼神栾侯,常在承尘上,喜食鲊菜 《书钞》一百四十六引云汉川神常在承尘上,喜食菜 ,能知吉凶。甘露中,大蝗起:所经处禾稼辄尽。太守遣使告栾侯,祀以鲊菜。侯谓吏曰:“蝗虫小事,辄当除之。”言讫,翕然飞出。吏仿佛其状类鸠,声如水鸟。吏还,具白太守。果有众鸟亿万,来食蝗虫,须臾皆尽。 《广记》二百九十二

  西河鲜于冀,建武中为清河太守,言出钱六百万作屋,未成而死。赵高代之,计功用钱,凡二百万耳。五官黄秉,功曹刘商言是冀所自取,便表没冀田宅奴婢,妻子送日南。俄而白日冀鬼入府,与商秉等共计较,定余钱二百万,皆商等匿。冀乃表自列,付商上,诏还冀田宅。 《御览》八百三十六

  寿光侯者,汉章帝时人,劾百鬼众魅。有妇为魅所疾,侯劾得大蛇;又有大树,人止之者死,侯劾树,树枯,下有蛇,长七八丈,悬而死。 《御览》九百三十四

  苍梧广信女子苏娥,行宿高安鹄奔亭,为亭长龚寿所杀,及婢致富,取其财物,埋致楼下。交阯刺史周敞行部宿亭,觉寿奸罪,奏之,杀寿。 《文选》江淹《诣建平王上书》注。《御览》一百九十四。具见《珠林》七十四引《冤魂志》高安作高要,周敞作何敞,当据正

  故司隶校尉上党鲍宣字 二字《事类赋注》引有 子都,少时举上计掾;于道中遇一书生,独行无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车为按摩,奄忽而卒。不知姓字,有素书一卷,银十饼 《御览》一引作银饼二 。即卖一饼以殡殓,其余银以枕之,素书著腹上。哭之,谓曰:“若子灵魂有知,当令子家知子在此。今奉使命,不获久留。”遂辞而去。至京师,有骏马随之;人莫能得近,唯子都得近。子都归,行失道;遇一关内侯家,日暮住宿,见主人,呼奴通刺。奴出见马,入白侯曰:“外客盗骑昔所失骏马。”侯曰:“鲍子都上党高士,必应有语。”侯问曰:“君何以致此马? 《类聚》引作若此乃吾马 昔年无故失之。”子都曰:“昔年上计,遇一书生,卒死道中。”具述其事。侯乃惊愕曰:“此吾儿也!”侯迎丧开椁,视银书如所言。侯乃举家诣阙上荐,子都声名遂显 《御览》一引无此四字,作辟公府,侍御史豫州牧司隶校尉 。至子永孙昱,并为司隶。及其为公,皆乘骢马。故京师歌曰:“鲍氏骢,三入司隶再入公。马虽疲。行步工。 《类聚》八十三。《御览》二百五十又八百十二又八百九十一又八百九十七。《书钞》六十一引子永已下工作通

  汝南有妖,常作太守服,诣府门椎鼓,郡患之。及费长房知是魅,乃呵之。即解衣冠叩头,乞自改,变为老鳖,大如车轮。长房复就太守服,作一札,敕葛陂君;叩头流涕持札去。视之,以札立陂边,以颈绕之而死。 《广记》四百六十八

  费长房能使神,后东海君见葛陂君,淫其夫人;于是长房敕系三年,而东海大旱。长房至东海,见其请雨;乃敕葛陂君出之,即大雨。 《御览》八百八十二。《广记》三百九十三

  费长房又能缩地脉,坐客在家,至市买鲊;一日之间,人见之千里之外者数次。 《类聚》七十二。《御览》八百六十二

  汉桓帝冯夫人病亡。灵帝时,有贼盗发冢,七十余年,颜色如故,但小冷;共奸通,至斗争相杀。窦太后家被诛,欲以冯夫人配食,下邳陈公达议:以“贵人虽是先所幸,尸体秽污,不宜配至尊。”乃以窦太后配食。 《类聚》三十五

  蒋子文汉末为秣陵尉,自谓骨青,死当为神。 《御览》三百七十五

  胡母班为太山府君赍书,请河伯贻其青丝履,甚精巧也。 《御览》六百九十七

  袁本初时,有神出河东,号度索君,人共立庙。衮州苏氏母病,往祷,见一人,著白布单衣,高冠。冠似鱼头,谓度索君曰:“昔临庐山下共食白李,未久已三千年。日月易得,使人怅然!”去后,度索君曰:“此南海君也。” 《齐民要术》十。《初学记》二十八。《类聚》八十六。《御览》八百八十二又九百六十八。《类林杂说》十五

  华歆 《御览》引作子鱼 为诸生时,尝宿人门外。主人妇夜产,有顷,两吏诣门,便辟易却,相谓曰:“公在此!”踌躇良久,一吏曰:“籍当定,奈何得住!”乃前歆拜,相将入。出并行,共语曰:“当与几岁?”一人曰:“当三岁。”天明,歆去。后欲验其事,至三岁,故往问儿消息,果已死。歆乃自知当为公 《御览》引作子鱼喜曰:“我固当公。” ,后果为太尉。 《魏志·华歆传》注《御览》三百六十一又四百六十七引有末句

  蒋济为领军,其妻梦见亡儿涕泣曰:“死生异路!我生时为卿相子孙,今在地下为泰山伍伯;憔悴困辱,不可复言。今太庙西讴士孙阿今见召为泰山令,愿母为白侯属阿,令转我得乐处。”言讫,母忽然惊寤。明日以白济,济曰:“梦为尔耳,不足怪也。”明日暮,复梦曰:“我来迎新君,止在庙下;未发之顷,暂得来归。新君明日日中当发,临发多事,不复得归。永辞于此。侯气强难感悟,故自诉于母。愿重启侯,何惜不一试验也。”遂道阿之形状,言甚备悉。天明,母重启侯曰:“昨又梦如此 六字依《广记》引补 ,虽云梦不足怪,此何太适适,亦何惜不一验之。”济乃遣人诣太庙下,推问孙阿,果得之;形状证验,悉如儿言。济涕泣曰:“几负吾儿!”于是乃见孙阿,具语其事。阿不惧当死,而喜得为泰山令,惟恐济言不信也。曰:“若如节下言,阿之愿也。不知贤子欲得何职?”济曰:“随地下乐者与之。”阿曰:“辄当奉教!”乃厚赏之。言讫,遣还,济欲速知其验,从领军门至庙下,十步安一人,以传阿消息。辰时传阿心痛,巳时传阿剧,日中传阿亡。济泣曰:“虽哀吾儿之不幸,且喜亡者有知。”后月余。儿复来,语母曰:“已得转为录事矣。” 《魏志·蒋济传》注。《广记》二百七十六。案:《类林杂说》六云:蒋济字子通,楚郡平阿人也,魏文帝时为太尉,济有子亡,经十年,其妻夜梦,亡儿告之曰:“在地下属太山,辛苦不可言,今领军府南有孙阿者,太山府君为录事欲为录事,愿毋属孙阿,使某得乐处。”其母惊觉,涕泣告济,济为人刚强,初不信。至明夜,又梦见,还如前言,复告济,济召阿至,乃述梦中嘱阿,阿曰:“诺如之言,地下与君方便经旬日,阿病卒。”后数日其妻还梦见亡儿来,曰:“某地下乃得孙阿太山录事力也。”魏时人事出《列异传》,文多省略讹夺,而与他书所引颇不同

  吴选曹令史长沙 二字《御览》引有 刘卓病荒,梦见一人,以白越单衫与之,言曰:“汝著衫污,火烧便洁也。”卓觉,果有衫在侧。污辄火浣之。 《初学记》二十六。《御览》三百九十九

  吴时长沙邓卓为神,遣马卭 疑当作迎 之。见物在下,纷纷如雪。卓问持马者,曰:“此海上白鹤飞也。”一人便取鹤子数枚与卓。 敦煌石室所出唐人写本《类书》残卷

  大司马河内汤蕤 汤《御览》一引作陵,一作阳 字圣卿,少时病疟,逃神社中。有人呼:“社邸社邸!”圣卿应声曰:“诺!”起至户口,人曰:“取此书去。”得素书一卷,乃谴劾百鬼法也 《书钞》八十七 ,所劾辄效 《御览》五百三十二又七百四十三作乃差 。

  魏郡 二字《御览》引有 张奋者,家巨富,后暴衰,遂卖宅与黎阳程家。程入居,死病相继;转卖与邺人 《御览》引作荆民 何文。文日暮,乃持刀上北堂中梁上坐。至二更,忽见一人,长丈余,高冠黄衣,升堂呼问:“细腰!舍中何以有生人气也?”答曰:“无之。”须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问答并如前。及将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问曰:“黄衣者谁也?”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谁也?”曰:“钱也!在堂前井边五步。”“白衣者谁也?”曰:“银也,在墙东北角柱下。”“汝谁也?”曰:“我杵也!在灶下。”及晓,文按次掘之,得金银各五百斤,钱千余万。仍取杵焚之,宅遂清安。 《广记》四百。《御览》七百六十二

  南阳宗 《珠林》引作宋 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曰:“谁?”鬼曰:“鬼也。”鬼曰:“卿复谁?”定伯欺之,言:“我亦鬼也。”鬼问:“欲至何所?”答曰 二句依《珠林》引补 :“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共行数里。鬼言:“步行大亟;可共迭相担也。”定伯曰:“大善。” 《御览》《广记》引并作定伯乃大喜 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大重!将非鬼也。” 四字《珠林》引有 定伯言:“我新死,故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其再三。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曰:“唯不喜人唾。”于是共道遇水,定伯因命鬼先渡;听之了无声。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耳。勿怪!”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至头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便化,乃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 《御览》八百八十四又三百八十七。《珠林》六。《广记》三百二十一

  北地傅尚书小女,尝拆荻作鼠,以狡狯放地。鼠忽能行,径入户限土中。又拆荻更作,咒之云:“汝若为家怪者,当更行,不者不动。”放地,便复行如前。即掘限内觅,入地数尺,了无所见。后诸女相继丧亡。 《广记》三百六十

  昔番阳郡安乐县有人姓彭,世以捕射为业。儿随父入山,父忽蹶然倒地,乃变成白鹿。儿悲号追,鹿超然远逝,遂失所在。儿于是不捉弓终身。至孙复学射。忽得一白鹿,乃于鹿角间得道家七星符,并有其祖姓名,年月分明。视之惋悔。乃烧去弧失。 《御览》八百八十八

  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使人与死人相见。同郡人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死人, 《御览》引作亦 不恨。”遂教其见之,于是与妇人相见,言语悲喜,恩情如生。良久时乃闻鼓声悢悢,不能出户,掩门乃走;其裾为户所闭,掣绝而去。后岁余,此人死。家葬之,开见妇棺,盖下有衣裾。 《文选》江淹杂体诗注。《御览》八百八十四

  陈留史均字威明,尝得病,临死,谓其母曰:“我得复生,埋我,杖竖我瘗上;若杖拔,出之。”及死,埋杖如其言。七日往视,杖果拔,即掘出之,便平复如故。 《御览》七百十

  济北弦超,神女来游,车上有壶榼青白琉璃五具。 《御览》七百六十一。案:此嘉平中事,见《珠林》五引《搜神记》

  有神王方平降陈节方家,以刀二口,一长五尺,一长五尺三寸,名泰山环,语节方曰:“此刀不能为余益,然独卧,可使无鬼,入军不伤;勿以厕混,且不宜久服。三年后,求者急与。”果有戴卓以钱百万请刀。 《御览》三百四十五

  东海君以织成青襦遗陈节方。 《御览》六百九十五

  神仙麻姑降东阳蔡经家,手爪长四寸,经意曰:“此女子实好佳手,愿得以搔背。”麻姑大怒;忽见经顿地,两目流血。 《御览》三百七十

  蔡经与神交,神将去,家人见经诣井上饮水,上马而去。视井上,俱见经皮如蛇蜕,遂不还。 《御览》三百七十五

  田伯为庐江太守,移郡淫鬼;命尽到府,一月不自来见,当坏祠。唯庐君往见,自称县民,与府君约,刻百日当迁大都,愿见过。后如期,果为沛相公,不过于祠,常见庐君,月余病死。 《书钞》七十六

  豫宁女子戴氏久病,出见小石曰:“尔有神,能差我疾者,当事汝。”夜梦人告之:“吾将佑汝。”后渐差,遂为立祠,名石侯祠。 《御览》五十一

  谈生者,年四十,无妇。常感激读《诗经》,夜半有女子可年十五六,姿颜服饰,天下无双,来就生为夫妇之言:“我与人不同,勿以火照我也。三年之后,方可照。”为夫妻,生一儿,已二岁;不能忍,夜伺其寝后,盗照视之,其腰已上生肉如人,腰下但有枯骨。妇觉,遂言曰:“君负我,我垂生矣,何不能忍一岁而竟相照也?”生辞谢,涕泣不可复止,云:“与君虽大义永离,然顾念我儿,若贫不能自偕活者,暂随我去,方遗君物。”生随之去,入华堂,室宇器物不凡。以一珠袍与之,曰:“可以自给。”裂取生衣裾,留之而去。后生持袍诣市,睢阳王家买之,得钱千万。王识之曰:“是我女袍,此必发墓。”乃取考之,生具以实对。王犹不信,乃视女冢,冢完如故。发视之,果棺盖下得衣裾。呼其儿,正类王女,王乃信之。即召谈生,复赐遗衣,以为主婿。表其儿以为侍中。 《广记》三百十六

  临淄蔡支者,为县吏,会奉书谒太守,忽迷路,至岱宗山下,见如城郭,遂入致书。见一官,仪卫甚严,具如太守。乃盛设酒肴毕,付一书,谓曰:“掾为我致此书与外孙也。”吏答曰:“明府外孙为谁?”答曰:“吾太山神也,外孙天帝也。”吏方惊,乃知所至非人间耳。掾出门,乘马所之。有顷,忽达天帝座太微宫殿,左右侍臣俱如天子。支致书讫,帝命坐,赐酒食,仍劳问之曰:“掾家属几人?”对:“父母妻皆已物故,尚未再娶。”帝曰:“君妻卒经几年矣?”支曰:“三年。”帝曰:“君欲见之否?”支曰:“恩唯天帝!”帝即命户曹尚书敕司命,辍蔡支妇籍于生录中,遂命与支相随而去,乃苏。归家,因发妻冢,视其形骸,果有生验。须臾起坐,语遂如旧。 《广记》三百七十五

  辽东丁伯昭,自说其家有客,字次节,既死,感见待恩,常为本家致奇异物。试腊月中从索瓜,得美瓜数枚来在前,不见形也。 《御览》九百七十八

  汝南北部督邮西平刘伯夷,有大才略,案行到惧武亭夜宿。或曰:“此亭不可宿。”伯夷乃独住宿,去火诵诗书五经讫,卧。有顷,转东首,以絮巾结两足,以帻冠之,拔剑解带。夜时有异物稍稍转近,忽来覆伯夷,伯夷屈起,以袂掩之,以带系魅,呼火照之,视得一老狸,色赤无毛,持火烧杀之。明日发视楼屋间,见魅所杀人发数百枚。于是亭遂清静。旧说:“狸髡千人,得为神也”。 《御览》二百五十三

  江严于富春县清泉山,遥见一美女,紫衣而歌,严就之,数十步,女遂隐,唯见所据石。如此数四,乃得一紫玉,广一尺。又邴浪于九田山见鸟,状如鸡,色赤,鸣如吹笙,射之中,即入穴。浪遂凿石,得一赤玉,如鸟形状也。 《广记》四百一

  彭城有男子娶妇,不悦之,在外宿。月余日,妇曰:“何故不复入?”男曰:“汝夜辄出,我故不入。”妇曰:“我初不出。”婿惊,妇云:“君自有异志;当为他所惑耳!后有至者,君便抱留之;索火照视之为何物。”后所愿还至,故作其妇前却未入,有一人从后推令前。既上床,婿捉之曰:“夜夜出何为?”妇曰:“君与东舍女往来,而惊欲托鬼魅,以前约相掩耳!”婿放之,与共卧。夜半心悟,乃计曰:“魅迷人,非是我妇也。”乃向前揽捉,大呼求火,稍稍缩小,发而视之,得一鲤鱼,长二尺。 《广记》四百六十九

  景初中,咸 一引作城 阳县吏王臣夜倦 一引作王巨尝作倦 ,枕枕卧。有顷,闻灶下有呼曰:“文纳,何以在人头下?”应曰:“我见枕,不得动,汝来救我。”至乃饮缶 一引作饭函 也。 《御览》七百一又七百六十

  正始中,中山王周南为襄邑长,有鼠衣冠从穴中出,在厅事上 已上十字依《御览》引 语曰:“周南,尔某月 二字《御览》引有 某日当死。”周南不应,鼠还穴。后至期,更冠,帻绛衣出,语曰:“周南,汝日中当死。”又不应,鼠缓入穴。须臾,出语曰:“向日适欲中。”鼠入复出,出复入,转更数,语如前语。日适中,鼠曰:“周南,汝不应,我复何道?”言绝,颠蹶而死,即失衣冠。周南使卒 四字依《御览》引补 取视之,具如常鼠也。 《书钞》一百五十八。《类聚》九十五。《御览》八百八十五又九百十一

  武昌新县北山上有望夫石,状若人立者。传云:昔有贞妇,其夫从役,远赴国难;妇携幼子饯送此山,立望而形化为石。 《御览》八百八十八

  庐山左右,常有野鹅数千为群。长老传言:尝有一狸食,明日见狸唤于沙州之上,如见系缚。 《御览》九百十九

  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其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 《史记·老庄申韩列传》《索隐》

  古异传

  斫木,本是雷公采药使,化为鸟。 《玉烛宝典》五,又高承《事物纪原》十引《古今异传》云啄木,本雷公采药吏,为此鸟也

  戴祚甄异传

  司马谯王为像州人,丘渭银钏乙只并镜于面,市酒肉,夜梦道人诉谯王求钏等,检校即还。 《书钞》一百三十六

  □城张闿以建武二年从野还宅,见一人卧道侧,问之,云:“足病不能复去,家在南楚,无所告诉。”闿悯之。有后车载物,弃以载之。既达家,此人了无感色,且语闿曰:“向实不病,聊相试耳!”闿大怒,曰:“君是何人,而敢弄我也?”答曰:“我是鬼耳!承北台使,来相收录;见君长者,不忍相取,故佯为病卧道侧。向乃捐物见载,诚衔此意;然被命而来,不自由,奈何!”闿惊,请留鬼,以豚酒祀之。鬼相为酹享,于是流涕固请,求救。鬼曰:“有与君同名字者否?”闿曰:“有侨人黄闿。”鬼曰:“君可诣之,我当自往。”闿到家,主人出见,鬼以赤摽摽其头,因回手,以小铍刺其心,主人觉,鬼便出。谓闿曰:“君有贵相,某为惜之,故亏法以相济;然神道幽密,不可宣泄。”闿后去,主人暴心痛,夜半便死。闿年六十,位至光禄大夫。 《广记》三百二十一

  历阳谢允,字道通。年十五,为苏峻贼军王免所掠,为奴于东阳蒋凤家。常行山中,见虎槛中狗;窃念狗饿,以饭饴之。入槛,方见虎,攀木仰看。允谓虎曰:“此槛本为汝施,而我几死其中,汝不杀我,我放汝。”乃开槛出虎。贼平之后,允诣县,别良善,乌程令张球不为申理,桎梏考楚 《广记》引作考讯无不至 。允梦见人云:“此中易入难出,汝有慈心,当相拯拔。”觉见一少年,通身黄衣,遥在栅外,时进狱中与允言语。狱吏知是异人,由是不敢枉允 《广记》引作狱吏以告令长,令长由是不敢诬辱 。既蒙理还,乃上武当山。太尉庾公亮闻而愍之,给其资粮,遂到襄阳。见道士,说:“吾师戴先生孟盛子非世间人也;敕:‘若有西上欲见我者,可将来。’得无是君?” 《广记》引作吾师戴先生者成人君子,尝言有志者与之俱来,得非尔邪 允因随去,入武当山,斋戒三日,进见先生,乃昔日所梦人也。问允:“欲见黄衣童子否?”赐以神药三丸,服之便不饥渴,无所思欲。先生亦无常处,时有祥云紫气荫其上,芬馥之气 《御览》引作或闻香气 ,彻于山谷。 《御览》四十三。《广记》四百二十六

  庾亮领荆州,登厕,忽见厕中一物如方相,两眼尽赤,身有光耀,渐渐从土中出。庾乃攘臂,以拳击之,应手有声,缩入地。因而寝疾,遂亡, 《广记》三百二十一

  徐州民吴清,以太元五年被差为征。民杀鸡求福,煮鸡头在柈中,忽然而鸣,其声甚长 《广记》引有此句 。后破贼帅邵宝,宝临阵战死,于时僵尸狼藉,莫之能识。清见一人,著白锦袍,疑是主帅,遂取以闻。推挍之,乃是宝首。清以功拜清河太守。越自行伍,猥蒙 《广记》引作遽升 荣位。鸡之袄更为祥。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四百六十一

  金吾司马义妾碧玉,善弦歌。义以太元中病笃,谓碧玉曰:“吾死,汝不当别嫁,嫁当杀汝。”曰:“谨奉命。”葬后,其邻家欲取之,碧玉当去,见义乘马入门,引弓射之,正中其喉,喉便痛亟,姿态失常,奄忽便绝。十余日乃苏,不能语,四肢如被挝损,周岁始能言,犹不分明。碧玉色甚不美,本以声见取,既被患,遂不得嫁。 《广记》三百二十一

  吴县张牧,字君林 牧字二字依《御览》补 ,居东乡杨里。隆安中,忽有鬼来助驱使。林原有旧藏器物中,破甑,已无所用,鬼使撞瓮底穿为甑;比家人起,饭已熟。此鬼无他须,唯啖甘蔗,自称“高褐”,主人因呼“阿褐”。 《御览》引有此句 或云:此鬼为反器,“高褐”者葛。丘垅累积,尤多古冢,疑此物是其鬼也。林每独见之,形如少女 《御览》引作牧母见之是一小女 ,年可十七八,画青黑色,遍身青衣,乃令林家取一白瓮,盛水半,以绢覆头,明旦视之,有物在中 《御览》引作满瓮皆金 。林家素贫,因此遂富。尝语:“毋恶我,日月尽,自去。”后果去。 《广记》三百二十二。《御览》九百四十七又七百五十八并略

  沛郡人秦树 《御览》引作拊,下同 者,家在曲阿小辛村。义熙中 三字依《御览》引补 ,尝自京归,未至二十里许,天暗失道,遥望火光,往投之,见一女子秉烛出,云:“女弱独居,不得宿客。”树曰:“欲进路,碍夜不可前去,乞寄外住。”女然之,树既进坐竟,以此女独处一室,虑其夫至,不敢安眠。女曰:“何以过嫌,保无虑,不相误也。”为树设食,食物悉是陈久。树曰:“承未出适,我亦未婚,欲结大义,能相顾否?”女笑曰:“自顾鄙薄,岂足伉俪?”遂与寝止。向晨,树去,乃俱起执别。女泣曰:“与君一睹,后面莫期。”以指环一双赠之,结置衣带,相送出门。树低头急去,数十步,顾其宿处,乃是冢墓。居数日,亡其指环,带结如故。 《广记》三百二十四。《御览》七百十八

  乐安章沈病死,未殡而苏,云:被录到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断理得免;见一女同时被录,乃脱金钏二双,托沈以与主者,亦得还,遂共宴接。女云:家在吴,姓徐,名秋英。沈后寻问,遂得之,父母因以女妻沈。 《御览》七百十八

  吴兴张安病,正发觉有物在被上,病便更甚。安自力举被捉之,物化成鸟,如鸺鹠,疟登时愈。 《御览》七百四十三

  沛国张伯远,年十岁时病亡,见大山下有十余小儿,共推一大车,车高数丈,伯远亦推之。时天风暴起扬尘,伯远因桑枝而住,闻呼声。便归,遂苏,发中皆有沙尘。后年大,至泰山,识桑,如死时所见之也。 《御览》九百五十五

  刘沙门居彭城,病亡,妻贫儿幼,遭暴风雨,墙宇破坏。其妻泣拥稚子曰:“汝爷若在,岂至于此!”其夜梦沙将数十人,料理宅舍,明日完矣。 《广记》二百七十六

  长沙王思规为海盐令,忽见一吏,思规问:“是谁?”吏云:“命召君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长,远在十月;若不信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时,视天上,当有所见。”思规敕家人至期看天,闻有哭声,空中见人垂旐罗列,状如送葬。 《广记》三百二十二

  广陵华逸,寓居江陵,亡后七年来还。初闻语声,不见其形,家人苦请,求得见之。答云:“我困瘁未忍见汝。”问其所由,云:“我本命虽不长,犹应未尽,坐平生时罚挞失道,又杀卒及奴,以此减算,去受使到长沙,还当复过。”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当勤自勖励,门户沦没,岂是人子!”又责其兄不垂教诲,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录,正余有日限耳。”尔时禺气强力壮,后到所期,暴亡。 同上

  谯郡 二字依《御览》引补 夏侯文规居京,亡后一年,见形还家,乘犊车,宾从数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设馔,见所饮食,当时皆尽,去后器满如故。家人号泣,文规曰:“勿哭,寻便来。”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辄来,或停半日,其所将赤衣驺导,形皆短小,坐息篱间及厢屋中,不知文规当去时,家人每呼令起,玩习不为异物。文规有数岁孙,念之,抱来,左右鬼神抱取以进,此儿不堪鬼气,便绝,不复识人;文规索水噀之,乃醒。见庭中桃树,乃曰:“此桃我昔所种,子甚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为不畏?”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 已上略见《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六十七。《齐民要术》十 见地有蒜壳,令拾去之,观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 《广记》三百二十五

  河南杨丑奴,常诣章安湖拔蒲,将暝,见一女子,衣裳不甚□□而容貌美,乘船载莼,前就丑奴,家湖侧,逼暮不得返。乃停舟寄住,借食器以食,盘中有干鱼生菜。食毕因戏笑,丑奴歌嘲之。女答曰:“我在西湖侧,日暮阳光颓;托荫遇良主,不觉宽中怀。”俄灭火共寝,觉其臊气;又手指甚短,乃疑是魅。此物知人意,遽出户,变为獭,径走入水。 《广记》四百六十八

  王肇常在内宿,晨起出外,妻韩氏时尚未觉;而奴子云:“郎索纸百幅。”韩视帐中,见肇犹卧,忽不复见。后半载肇亡。 苏易简《文房四谱》四  

 

 

  述异记

  庐山上有康王谷,巅 《事类赋注》引作北岭 有一城,号为钊城。天每欲雨,辄闻山上鼓角笳箫之声,声渐至城,而风雨晦合,村人以为常候 已上亦见《御览》十,《事类赋注》三,并无声渐二句 。传云:此周康王之城,康王爱奇好异,巡历名山,不远而至。城中每得古器大鼎及弓弩金之属,知非常人之所处也。而山有“康王”之号,城又以“钊”为称,斯言将有征。 《御览》八十五

  庐山上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盈尺,俯眄杳然无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猛将弟子登山游观,因过此梁。见一老公,坐桂树下,以玉杯承甘露,与猛,猛遍与弟子。又进至一处,见崇台广厦,玉宇金房,琳琅焜耀,晖彩眩目,多珍宝玉器,不可识名。见数人与猛共言,若旧相识。设玉膏终日。 《珠林》三十一。《御览》四十一又六百六十三

  昔有人发庐山采松,闻人语云:“此未可取。”此人寻声而上,见一异华,形甚可爱,其香非常,知是神异,因掇而服之,得寿三百岁也。 《珠林》三十六

  南康南野有东望山,营民三人上山顶,有湖清深,又有果林,周四里许,众果毕植,间无杂木,行列整齐,如人功也。甘子正熟,三人共食,致饱讫,怀二枚,欲以示外人,便还。寻觅向迳,回旋半日,迷不能得;即闻空中语云:“速放双甘,乃听汝去。”怀甘者恐怖,放甘于地。转眄即见归径,乃相与俱却返。 《御览》九百六十六又四百九十。《初学记》二十八。《类聚》八十六。《事类赋注》二十七

  南康有神,名曰“山都”,形如人,长二尺余,黑色,赤目,发黄被身,于深山树中作窠,窠形如坚鸟卵 《广记》引作形如卵而坚 ,高三尺许,内甚泽,五色鲜明,二枚杳之,中央相连。土人云:“上者雄舍,下者雌室。”傍悉开口如规,体质虚轻,颇似木筒,中央以鸟毛为褥。此神能变化隐身,罕 《广记》引作卒 睹其状,盖木客山之类也。赣县西北十五里,有古塘,名余公塘,上有大梓树,可二十围,树老中空,有山都窠。宋元嘉元年,县治民哀道训,道虚兄弟二人,伐倒此树。取窠还家。山都见形谓二人曰:“我处荒野,何豫汝事!巨木可用,岂可胜数?树有我窠,故伐倒之。今当焚汝宇,以报汝之无道。”至二更中,内外屋上一时火起,合宅荡尽。 《御览》八百八十四。《广记》三百二十四

  南康雩都县沿江西出 《广记》引作跨江南出 ,去县三里,名梦口,有穴,状如石室,名梦口穴 四字《赋注》引有 。旧传:尝有神鸡,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奋翼回翔,长鸣响彻,见之,辄飞入穴中,因号此石为金鸡石 已上略见《类聚》九十 。昔有人耕此山侧,望见鸡出游戏。有一长人操弹弹之,鸡遥见,便飞入穴,弹丸正著穴上,丸径六尺许,下垂蔽穴,犹有间隙,不复容人。又有人乘船从下流还县,未至此崖数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担两笼黄瓜,求寄载,因载 二字《御览》引有 之。黄衣人乞食,船主与之盘酒 二字《广记》引有 。食讫,船适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与,仍唾盘上,径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见其入石,始知神异,取向食器视之,见盘上唾,悉是黄金。 《珠林》二十八。《广记》四百。《御览》八百十一又三百八十七。《事类赋注》九。案:亦见今本任昉《述异记》,然甚简略,不如此文详尽

  芦塘有鲛鱼,五日一化,或为美异妇人,或为男子,至于变乱尤多。郡人相戒,故不敢有害心,鲛亦不能为计。后为雷电杀之,此塘遂涸。 《御览》七十四

  豫章郡有卢松村,郡人 二字《广记》引有 罗根生于此村傍垦荒种瓜,又于旁立一神坛。瓜始引蔓,清晨行之,忽见坛上有新板墨书,曰:“此是神地所游处,不得停止,种殖,可速去。”根生拜谢跪咒曰:“窃疑村人利此熟地生苗,容或假托神旨,以见驱斥;审是神教,愿更朱书赐报。”明早往看,向板犹存,悉以朱代墨 《御览》九百七十八 ,根生谢而去也。 《广记》二百九十四

  章安县西有赤城,周三十里,一峰特高,可三百余丈。晋泰元中,有外国人白道猷居于此山,山神屡遣狼,怪形异声,往恐怖之,道猷自若。山神乃自诣之云:“法师威德严重,今推此山相与,弟子更卜所托。”道猷曰:“君是何神?居此几时?今若必去,当去何所?”答云:“弟子夏王之子,居此千余年,寒石山是家舅所住,某且往寄憩,将来欲还会稽山庙。”临去遗信,赠三奁香,又躬来别,执手恨然。鸣鞞响角,凌空而逝。 《广记》二百九十四

  和州历阳沦为湖。先是有书生遇一老姥,姥待之厚,生谓姥曰:“此县门石龟眼血出,此地当陷为湖。”姥后数往候之。门使问姥,姥具以告。吏遂以朱点龟眼。姥见,遂走上北山,城遂陷。 《类林杂说》十

  出海口北行六十里,至腾屿之南溪,有淡水,清澈照底,有蟹焉:筐大如笠,脚长三足。宋元嘉中,章安县民屠虎取此蟹食之,肥美过常。虎其夜梦一少妪语之曰:“汝啖我,知汝寻被啖不?”屠氏明日出行,为虎所食,余家人殡瘗之,虎又发棺啖之,肌体无遗。此水今犹有大蟹,莫敢复犯。 《御览》九百四十二

  园客种五色香草,有五色蛾集其上;蚕时,有一女来养蚕,得茧百二十枚,大如瓮。女与客俱仙去。 朱翌《倚觉寮杂记》上

  汉宣城太守封邵忽化为虎,食郡民,民呼曰封使君,因去不复来。时语曰:“无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 《海录碎事》十二

  吴黄龙年中,吴都海盐有陆东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夫妇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后妻死,东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嗟叹,封其里曰“比肩墓”,又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虽无异,亦相爱慕,吴人又呼为“小比肩”。 《广记》三百八十九

  陆机少时,颇好游猎,在吴豪盛 《御览》引有此字 ,客献快犬名曰黄耳;机后仕洛,常将自随。此犬黠慧,能解人语,又尝借人三百里外,犬识路自还,一日至家。机羁旅京师,久无家问,因戏语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驰取消息不?”犬喜摇尾,作声应之。机试为书,盛以竹筒,系之犬颈。犬出驿路,疾走向吴,饥则入草噬肉取饱。每经大水,辄依渡者弭耳掉尾向之,其人怜爱,因呼上船。裁近岸,犬即腾上,速去如飞。径至 四字《类聚》引作先到 机家,口衔筒作声示之。机家开筒取书,看毕,犬又向人作声,如有所求;其家作答书内筒,复系犬颈。犬既得答,仍驰还洛。计人程五旬,而犬往还裁半月。后犬死,殡之,遣送还,葬机村南,去机家二 《广记》引作五 百步,聚土为坟,村人呼为“黄耳冢”。 《类聚》九十四。《御览》九百五。《广记》四百三十七。《事类赋注》二十三。《初学记》二十九。《草堂诗笺》十四节引

  寻阳柴桑县城,晋永和中,有童谣呼为“平石城”。时人佥谓平灭石之征也。后桓玄篡位,晋帝为平固王,恭帝为石阳公,俱迁于此城。

  《御览》

  姚兴永和十年,华山东界地然,广百余步,草木烟枯,井谷沸竭,生物皆熟,民残之征也。晋惠帝光熙元年五月,范阳国北,地然可爨。至九月,而骠骑范阳王司马薨。十一月,惠帝因食而崩,怀帝即位。太傅东海王司马越杀太宰,河间王司马颙专柄朝政,又寻死,遂洎永嘉之乱。东海沦殪,越之嗣副,亦皆殄灭。石勒焚越之尸,此其应也。 《开元占经》四

  桓冲为江州刺史,乃遣人周行庐山,冀睹灵异。既涉崇,有一湖,匝生桑树;有大群白鹅,湖中有败艑赤鳞鱼。使者渴极,欲往饮水;赤鳞张鬐向之,使者不敢饮。 《类聚》九又八十八。《御览》九百三十六。案:亦见今本任昉《记》中

  荆州刺史桓豁所住斋中,见一人长丈余,梦曰:“我龙山之神,来无好意;使君既贞固,我当自去耳!” 《广记》二百七十六

  晋元兴末,魏郡民陈氏女名琬,家在查浦,年十六;饥疫之岁,父母相继死没,唯有一兄,佣赁自活。女容色甚艳,邻中士庶,见其贫弱,竞以金帛招要之。女立操贞,概未尝有许。后值卢循之乱,贼众将加陵逼,女厉然不回,遂以被害。 《御览》四百四十一引祖冲之《记》

  义熙四年,卢循在广州阴规逆谋,潜遣人到南康庙祈请。既奠牲奏鼓,使者独见一人,武冠朱衣,中筵而坐,曰:“卢征虏若起事,至此当以水相送。”六年春,循遂率众直造长沙;遣徐道覆逾岭至南康,装舰十二,艟楼十余丈,舟装始办,大雨一日一夜,水起四丈。道覆凌波而下,与循会巴陵,至都而循战败。不意神速其诛,洪潦之降,使之自送也。 《广记》二百九十五

  义熙五年,宋武帝北讨鲜卑,大胜,进围广固,军中将佐乃遣使奉牲荐币,谒岱岳庙。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县索氏之寡妻也,能降灵宣教,言无虚唱。使者设祷,因访克捷之期。秦氏乃称神教曰:“天授英辅,神魔所拟,有征无战;蕞尔小虏,不足制也。到来年二月五日当克。”如期而三齐定焉。 《广记》二百八十三

  晋义熙中,有刘遁者,居江陵,忽有鬼来遁宅上。遁贫无灶,以汴煮饭,饭欲熟,辄失之。寻觅于篱下草中,但得余空。遁密市冶葛,煮以作糜,鬼复窃之,于屋北得,仍闻吐声,从此寂绝。 《御览》九百九十

  乾罗者,慕容廆 一作嵬 之十二 《御览》引作十一 世祖也,著金银襦铠,乘白马,金银鞍勒,自天而坠,鲜卑神之 《书钞》一百二十九又一百二十六 ,推为君长。 《御览》三百五十六又六百九十五

  符健皇始四年,有长人见,身长五丈,语人张靖曰:“今当太平。”新平令以闻,健以为妖妄,召靖系之。是月霖雨,河渭泛溢,满 《御览》引作蒲 坂津监寇登于河中流得大屐一只,长七尺三寸,足迹称屐,指长尺余,文深七寸。 《初学记》十九。《御览》三百七十七引祖冲之

  姚苌既杀符坚,与符登相拒于陇东。苌夜梦坚将天帝使者,勒兵驰入苌营。以矛刺苌,正中其阴,苌惊觉,阴肿痛,明日遂死。 《御览》四百

  秦周访少时与商人溯江俱行,夕止宫亭庙下,同侣相语:“谁能入庙中宿?”访性胆果决,因上庙宿,竟夕宴然。晨起,庙中见有白头老公,访遂擒之,化为雄鸭。访捉还船,欲烹之,因而飞去。后竟无他。 《珠林》三十二

  吕光永康 《广记》引作承康 二年,有鬼叫于都卫曰:“兄弟相灭,百姓毙,两吕绝。”徼吏寻声视之,则靡所见。是年光死,子绍立五日,绍庶兄篡绍而自立 已上亦见《广记》三百二十一 。明年,其弟车骑大将军常山公征光屡有战功,疑赞不已,帅众攻赞。所杀穷酣长酗游走无度。明年,因醉为从弟起所杀,起推兄隆为主。姚兴困民,遣叔父征西将军陇西公硕德伐之,隆师徒挠败,寻为姚氏所灭。 《占经》一百十三

  □□王子项在荆州,永光二年,所位柏折,栋椽并自濡湿,汁滴地,明年被诛。 《占经》一百十四

  张轨字士彦,为使持节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客相印曰:“祚传子孙,长有西夏。”关洛倾陷,而凉土独全。在职十三年,传国三世八主一十六载。 《御览》六百八十三

  张骏有疾,梦出游观,不识其处,甘泉涌出,有一玄龟,向骏张口言曰:“更九日,当有嘉问好消息。”忽然而觉,自书记之,封在筒中,人不知也。因寝疾,经九日而死。 《御览》四百

  张骏薨,子重华嗣立,虎遣将军王擢攻拔武御始与,进围枹罕,重华遣宋辑 《御览》引作乐辑 率众拒之。济河,次于金城,将决大战。乃日有黑虹下于营中 《书钞》一百五十一 。少日,辑病卒。 《御览》十四

  宋高祖微时,尝游会稽,过孔静宅。正昼卧,有神人衣服非常,谓之曰:“起,天子在门。”既而失之。静遽出,适与帝遇,延入,结交赠遗。临别,执帝手曰:“卿后必当大贵,愿以身嗣为托。”帝许之。及定京邑,静自山阴令擢为会稽内史。 《御览》一百二十八

  甄法崇永初中为江陵令,在任严明。于时南平僇士为江安令,丧官,至其年殁。崇在厅事上,忽见一人从门入,云:“僇江安通法崇。”法崇知士已亡,因问:“卿貌何故瘦?”答曰:“我生时所行,善不补恶,今系苦役,穷剧理尽。” 《御览》三百七十八

  宋文帝世,天水梁清家在京师新亭,腊日将祀,使婢于爨室造食,忽觉空中有物,操杖打婢,婢走告清,清遂往,见瓯器自运,盛饭斟羹,罗列案上,闻哺之声。清曰:“何不形见?”乃见一人著平上帻,乌皮袴褶,云:“我京兆人,亡没飘寄,闻卿好士,故来相从。”清便席地共坐,设肴酒。鬼云:“卿有祀事”云云。清图某郡,先以访鬼,鬼云:“所规必谐,某月某日除出。”果然。鬼云:“郡甚优闲,吾愿周旋。”清答甚善。后停舟石头,待之五日,鬼不来。于是引路,达彭城,方见至。同在郡数年,还都,亦相随而返。 《广记》三百二十三

  宋车骑大将军 二字《御览》引有 南谯王刘义宣镇荆州。府吏蔡铁者,其人 三字《御览》引有,又铁作鑯,注云音尖 善卜,能悉验,时有妙见,精究如神。公尝在内斋,见一白鼠,缘屋梁上,乃命左右射之,内置函中。时侍者六人,悉驱入斋后小小户内,别呼人召铁。铁至 能悉验至此已上《类聚》引作宣射得一白鼠,置函乃召铁,今依《御览》 ,使卜函中何物,谓曰:“中则厚赏,僻加重罚。”铁卜兆成,笑曰:“具已知矣。”公曰:“状之。”铁为之状 三字《御览》引有 曰:“兑色之鼠背明户,弯弧射之绝左股。鼠孕五子,三雄而两雌,若不见信,剖腹而立知。”公乃使剖鼠腹,皆如铁言,即赐钱一万。 《类聚》九十一。《御览》七百二十六又九百十一

  宋元嘉中,南康平固人黄苗为州吏,受假违期。方上行,经宫亭湖,入庙下愿:“希免罚坐,又欲还家,若所愿并遂,当上猪酒。”苗至州,皆得如志,乃还。资装既薄,遂不过庙,行至都界,与同侣并船泊宿。中夜,船忽从水自下,其疾如风,介夜四更,苗至宫亭,始醒悟。见船上有三人,并乌衣,持绳收缚苗,夜上庙阶下。见神年可四十,黄白,披锦袍,梁下县一珠,大如弹丸,光耀照屋。一人户外曰:“平固黄苗,上愿猪酒,遁回家,教录,今到。”命谪三年,取三十人。遣吏送苗穷山林中,腰系树,日以生肉食之。苗忽忽忧思,但觉寒热身疮,举体生斑毛。经一旬,毛被身,爪牙生,性欲搏噬。吏解放之,随其行止。三年,凡得二十九人。次应取新淦一女,而此女士族,初不出外,后值与娣妹从后门出亲家,女最在后,因取之。为此女难得,涉五年,人数乃充。吏送至庙,神教放遣。乃以盐饭饮之,体毛稍落,须发悉出,爪牙堕,生新者,经十五日,还如人形,意虑复常,送出大路。县令呼苗具疏事,覆前后所取人;遍问其家,并符合焉。髀为戟所伤,创瘢尚在。苗还家八年,得时疾死。 《广记》二百九十六

  南康县营民区敬之,宋元嘉元年与息共乘舫,自县溯流,深入小溪,幽荒险绝,人迹所未尝至。夕登岸,停止舍中,敬之中恶猝死。其子然火守尸,忽闻远哭声,呼阿舅,孝子惊疑,俯仰间,哭者已至。如人长大,被发至足,发多被面,不见七窍,因呼孝子姓名,慰唁之。孝子恐惧,因悉薪以然火。此物言:“故来相慰,当何所畏,将须然火?”此物坐亡人头边哭,孝子于火光中窃窥之。见此物以面掩亡人面,亡人面须臾裂剥露骨。孝子惧,欲击之,无兵仗。须臾,其父尸见白骨连续而皮骨都尽。竟不测此物是何鬼神。 《广记》三百二十四

  宋元嘉初,镇北将军王仲德镇彭城,左右出猎,遇一鹤,将二子,悉禽之归,以献王,王使养之。其小者口为人所裂,遂不能饮食,大者即含粟哺之,饮辄含水饮之,先令其饱,未尝亡也。王甚爱之,令精加养视。大者羽翮先成,每翥冲天;小者尚未能飞,大者终不先去,留饮饴之。又于庭中蹇跃,教其飞扬。六十余日,小者能飞,乃与俱去。 《御览》九百十六

  青州有刘憣者,元嘉初,射得一獐,剖腹以草塞之,蹶然而起,俄而前走。憣怪而拔其塞草,须臾还卧,如此三焉。憣密录此种,以求其类,理创多愈。 《广记》四百四十三

  宋元嘉初,富阳人姓王,于穷渎中作蟹断,旦往视之,见一材长二尺许,在断中,而断裂开,蟹出都尽。乃修治断,出材岸上。明往视之,见材复在断中,败如前。王又治断出材。明晨往视,所见如初。王疑此材妖异,乃取内蟹笼中,系担头归,云至家当斧破然之。未至家三里,闻中倅倅动,转顾见向材头变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语王曰:“我性嗜蟹,比日实入水破君蟹断,入断食蟹,相负已尔,望君见恕,开笼出我;我是山神,当相佑助,并令断大得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后非一,罪自应死。”此物种类专 三字《广记》引作转顿 请乞放,王回头不应,物曰:“君何姓何名?我欲知之。”频问不已,王遂不答。去家转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当复何计?但应就死耳。”王至家,炽火焚之,后寂然无复异。土俗谓之山 《广记》引作山魈 ,云知人姓名,则能中伤人,所以勤勤问王,正欲害人自免。 《珠林》三十一。《广记》三百二十三

  郭仲产宅在江陵批把寺南。宋元嘉中,起斋屋,以竹为窗櫺,竹遂渐生枝叶,长数丈,郁然如林,仲产以为吉祥。及孝建中,被诛。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宋元嘉 《御览》《广记》引作元徽 中,吴县中都里石玄度家,有黄狗生白雄子,母爱其子,异于常犬,衔食饴之,子成大狗。子每出猎未反,母辄门外望之。玄度久患气嗽,转就危困,医为处汤,须白狗肺 《御览》引作犬牙 ,市索,卒不能得,乃杀所养白狗,以供汤用。母向子死处,跳踊嗥呼,倒地复起,累日不息。其家煮狗子肉,与客共食之,投骨于地,母亲辄衔置窟中 已上亦见《类聚》九十四 ,食毕,移入后园大桑树下,掘土埋之,日向树嗥唤,月余乃止。玄度渐剧,临死屡言 《广记》引作而玄度所疾不瘳,以至于卒,终谓左右曰 :“汤不救我疾,恨杀此狗。”其弟法度从此终身不食狗肉。 《御览》九百五。《广记》四百三十七

  安国李道豫,宋元嘉中,其家犬卧于当路,豫蹶之,犬曰:“汝即死,何以踏我?”豫未几而卒。 《广记》四百三十八

  庾季随有节概,膂力绝人。宋元嘉中,得疾昼卧,有白气如云,出于室内,高五尺许,有顷化为雄鸡,飞集别床。季随斫之,应手有声,形即灭,地血滂沱。仍闻蛮妪哭声,但呼阿子,自远而来,径至血处。季随复斫,有物类猴,走出户外,瞋目顾视季随,忽然不见。至晡,有二青衣小儿,直从门入,唱云:“庾季随杀官!”俄而有百余人,或黑衣,或朱衣,达屋,齐唤云:“庾季随杀官!”季随挥刀大呼,鬼皆走出灭形。还步忽投寺中;子忽失父所在,至寺,见父有鬼逐后,以皮囊收其气,数日遂亡。 《广记》三百二十五

  南康郡邓德明尝在豫章就雷次宗学,雷家住东效之外,去史豫章墓半里许。元嘉十四年,德明与诸生步月逍遥,忽闻音乐讽诵之声,即夜白雷,出听曰:“此间去人尚远,必鬼神也。”乃相与寻之,遥至史墓,但闻坟下有管弦女歌,讲诵吟咏之声,咸叹异焉。 《御览》五百五十九

  薄绍之尝为臧质参军,元嘉二十四年,寄居东府之西宾别宅中,与祖法开邻舍。开母刘,寝疾弥旬,以二十二年五月一日夜半亡。二日,绍之见群鼠大者如豚,鲜泽五色,或纯或驳,或著平上帻,或著龙头,大小百数,弥日累夜。至十九日黄昏,内屋四檐上有一白鼠,长二尺许,走入壁下,入处起火,以水灌之,火不灭,良久自灭。其夜见人修壮赤色,身光如火,从烧壁中出,经入床下,又出壁外。虽隔一壁,当时光明洞彻,了不觉有隔障。四更,复有四人,或与绍之言相佑,或瞋目吐舌,自暮迄旦。后夕,复烧屋,有二人长九尺许,骑马挟弓矢,宾从数十人,呼为将军。绍之问:“汝行何向?”答云:“被使往东边病人还。”二十一日,群党又至。家先有一白狗,自有鬼怪,暮常失之,至晓辄还。尔夕试系之,须臾,有一女子来云:“勿系此狗,愿以见乞。”答:“便以相与。”投绳,竟不敢解,倏然走出。狗于是呻唤垂死,经日不能动。有一人,披锦袍,弯弧注镞直向。绍之谓:“汝是妖邪,敢于恐人?我不畏汝,汝若不速去,令大道神寻收治汝!”鬼驰弦纵矢,策马而去。 《广记》三百二十五

  嘉兴县睪陶村朱休之,有弟朱元,元嘉二十五年十月清旦,兄弟对坐家中,有一犬来,向休蹲,遍视二人而笑,遂摇头歌曰:“言我不能歌,听我歌梅花;今年故复可,奈汝明年何?” 《御览》一引作明年当奈何 其家惊惧,斩犬牓首路侧。至岁末梅花时,兄弟相斗,弟奋戟伤兄,官收治,并被囚系,经岁得免。至夏,举家时疾,母及兄弟皆卒。 《御览》九百七十又八百八十五又九百五。《类聚》八十六。案:今本任昉《述异记》亦载之,文较略

  高平曹宗之,元嘉二十五年,在彭城,夜寝不寤,旦亡,晡时气息还通,自说所见:一人单衣帻,执手板,称北海王使者,殿下相唤;宗之随去殿前,中庭有轻云,去地数十丈,流荫徘徊,帷之间,有紫烟飘颻,风吹近人,其香非常。使者曰:“君停阶下,今入白之。”须臾传令:“谢曹君,君事能可称,久怀钦迟,今欲相屈为府佐;君今年几?尝经卤簿官未?”宗之答:“才干素弱,仰惭圣恩,今年三十一,未尝经卤簿官。”又报曰:“君年算虽少,然先有福业,应受显要,当经卤簿官,乃辞身,可且归家,后当更议也。”寻见向使者送出门,恍忽而醒。宗之后仕广州,年四十七,明年职解,遂还州,病亡。 《广记》三百七十七

  宋时豫章胡庇之尝为武昌郡丞,宋元嘉二十六年,入廨中,便有鬼怪中宵笼月,户牖少开,有人倚立户外,状似小儿,户闭,便闻人行,如著木屧声,看则无所见,如此甚数。二十八年三月,举家悉得时病,空中语掷瓦石,或是干土,夏中病者皆著,而语掷之势更猛。乃请道人斋戒,竟夜转经,倍来如雨,唯不著道人及经卷而已。秋冬渐有音声,瓦石掷人,内皆青黯而不甚痛。庇之有一老妳,好骂詈鬼,在边大吓。庇之迎祭酒上章,施符驱逐,渐复歇绝。至二十九年,鬼复来,剧于前。明年,丞廨火频四发,狼狈浇沃,并得时死 案:有讹字 。鬼每有声如犬,家人每呼为吃,后忽语,语似牛,三更叩户,庇之问:“谁也?”答曰:“程邵陵。”把火出看,了无所见。数日,二更中,复户外叩掌,便复骂之,答云:“君勿骂我,我是善神,非前后来者,陶御史见遣报君。”庇之云:“我不识陶御史。”鬼云:“陶敬玄,君昔与之周旋。”庇之云:“吾与之在京日,伏事衡阳,又不尝作御史。”鬼云:“陶令处福地,作天上御史;前后相侵,是沈公所为。此廨本是沈宅,因来看宅,聊复语掷狡狯;忽君攘却太过,乃至骂詈,令婢使无礼向之,复令祭酒上章,苦罪状之,事彻天曹。沈今上天言:君是佛三归弟子,那不从佛家请福,乃使祭酒上章?自今唯愿专意奉法,不须兴恶,鬼当相困。” 当下疑夺不字 庇之请诸尼读经,仍斋讫,经一宿后,复闻户外御史相闻,白胡丞:“见沈相讼甚苦,如其所言,君颇无礼,若能归诚正觉,习经持戒,则群邪屏绝。依依曩情,故相白也。” 《珠林》四十六

  燉煌索万兴,昼坐厅事。东间斋中一奴子,忽见一人著帻,牵一骢马,直从门入,负一物,状如乌皮隐囊,置砌下,便牵马出门。囊自轮转,径入斋中,缘床脚而上,止于兴膝前,皮即四处卷开,见其中周匝是眼,动瞬甚可憎恶,良久又还,更舒合,仍轮转下床,落砌西去。兴令奴子逐至厅事东头灭,恶之,因得疾亡。 《广记》三百二十五

  郭秀之寓居海陵,宋元嘉二十九年,年七十三,病止堂屋。北有大枣树,高四丈许。小婢晨起开户扫地,见枣树上有一人,修壮黑色,著皂襆帽,乌韦袴褶,手操弧矢,正立南面,举家出看□□秀之扶杖视之,此人谓秀之曰:“仆来召君,君宜速装。”日出便不复见,积五十三日如此。秀之亡后便绝。 同上

  陶继之元嘉末为秣陵令,杀劫,其中一人,是大乐伎,不为劫,而陶逼杀之。将死曰:“我实不作劫,遂见枉杀,若见鬼,必自诉理。”少时 杀劫至此已上《六帖》《广记》引,并作尝枉杀乐伎,今依《御览》引补 ,夜梦伎来云:“昔枉见杀,诉天得理,今故取君。”遂跳入陶口,仍落腹中,须臾复出,乃相谓云:“今直取陶秣陵,亦无所用,更议王丹阳耳!”言讫,遂没。陶未几而卒。王丹阳果亡。 《广记》三百二十三。《御览》四百。《六帖》二十三

  黄州治下有黄父鬼,出则为祟,所著衣帢皆黄,至人家,张口而笑,必得疠疫,长短无定,随篱高下,自不出已十余年,土俗畏怖。庐陵人郭庆之有家生婢名采薇,年少有色。宋孝建中,忽有一人,自称山灵,裸身长丈余,臂脑皆有黄色,肤貌端洁,言音周正,土俗呼为黄父鬼,来通此婢。婢云:意事如人,鬼遂数来;常隐其身,时或露形,形变无常,乍大乍小,或似烟气,或为石,或作小儿,或妇人,或如鸟如兽;足迹如人,长二尺许,或似鹅迹,掌大如盘,开户闭牖,其入如神,与婢戏笑如人。 《广记》三百二十五

  宋费庆伯者,孝建中仕为州治中,假归至家,忽见三驺皆赤帻,同来,云:“官唤。”庆伯云:“才谒归,那得见召?且汝常黑帻,今何得皆赤帻也?”驺答云:“非此间官也。”庆伯方知非生人,遂叩头祈,三驺同词,因许回换,言:“却后四日,当更诣君,可办少酒食见待,慎勿泄也。”如期果至,云:“已得为力矣。”庆伯欣喜拜谢,躬设酒食,见鬼饮啖,不异生人;临去曰:“哀君故尔,乞秘隐也。”庆伯妻性猜妒,谓伯云:“此必妖魅所罔也。”庆伯不得已,因具告其状。俄见向三驺,楚挞流血,怒而立于前曰:“君何相误也?”言讫失所在。庆伯遂得暴疾,未旦而卒。 《广记》三百二十六

  颍川庾某,宋孝建中,遇疾亡,心下犹温,经宿未殡,忽然而语,说:初死有两人黑衣,来收缚之,驱使前行,见一大城,门楼高峻,防卫重复,将庾入厅前,同入者甚众,厅上一贵人南向坐,侍直数百,呼为府君,府君执笔简问到者,次至庾曰:“此人算尚未尽。”催遣之。一人阶上来引庾出,至城门,语吏差人送之,门吏云:“须覆白,然后得去。”门外一女子,年十五六,容色闲丽,曰:“庾君幸得归,而留停如此,是门司求物。”庾云:“向被录,轻来,无所赍持。”女脱左臂三年坐钏投庾云:“并此与之。”庾问女何姓,云:“姓张,家在茅渚,昨遭乱亡。”庾曰:“我临亡,遣赍五千钱,拟市材,若再生,当送此钱相报。”女曰“不忍见君独厄,此我私物,不烦还家中也。”庾□□□□□竟不覆白,更差人送去。庾与女别,女长叹泣下。庾既恍忽苏,至茅渚寻求,果有张氏新亡少女云。 《广记》三百八十三

  王瑶,宋大明三年,在都病亡,瑶亡后,有一鬼,细长黑色,袒著犊鼻裈,恒来其家;或歌啸,或学人语,常以粪秽投人食中。又于东邻庾家,犯触人,不异王家时。庾语鬼:“以土石投我,□非所畏,若以钱见掷,此真见困。”鬼便以新钱数十,正掷庾额。庾复言:“新钱不能令痛,唯畏乌钱耳!”鬼以乌钱掷之,前后六七过,合得百余钱。 《广记》三百二十五

  东平毕众宝,家在彭城,有一骢马甚快,常乘出入,至所爱惜。宋大明六年,众宝夜梦见其亡兄众庆曰:“吾有戎役,方置艰危,而无得快马,汝可以骢马见与。”众宝许诺。既觉,呼同宿客说所梦始毕,仍闻马倒声,遣人视之,裁余气息,状如中恶。众宝心知其故,为试治疗,向晨马死,众宝还卧如欲眠,闻众庆语云:“向聊求马,汝治护备至,将不惜之,今以相还,别更觅也。”至晓马活,食时复常。 《御览》八百九十七

  宋骠骑大将军河东柳元景,大明八年,少帝即位。元景乘车行还,使人在中庭洗车辕,晒之,有飘风中门而入,直来冲车。明年而阖门被诛。 《御览》八百八十五

  宋大明中,顿丘县令刘顺,酒酣,晨起,见床榻上有一聚凝血、如覆盆形。刘是武人,了不惊怪,乃令捣,亲自切血,染食之。弃其所余,后十许载,至元徽二年,为王道隆所害。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武康徐氏,宋太元中 太元疑是大明之讹 ,病疟,连治不断。有人告之曰:“可作数团饭,出道头,呼伤死人姓名,云:‘为我断疟,今以此团与汝。’掷之径还,勿反顾也。”病者如言,乃呼晋故车骑将军沈充。须臾,有乘马导从而至,问:“汝何人,而敢名官家?”因缚将去;举家寻觅经日,乃于冢侧丛棘下得之,绳犹在时,疟遂获痊。 《御览》七百六十六

  刘德愿兄子太宰从事中郎道存,景和元年五月,忽有白蚓数十,登其斋前砌上,通身白色,人所未尝见也,蚓并张口吐舌,大赤色。其年八月,与德愿并诛。 《御览》九百四十七。《广记》四百七十三

  周登之家在都,宋明帝时,统诸灵庙,甚被恩宠。母谢氏,奉佛法。太始五年 《广记》引作三年 夏月,暴雨,有物形隐烟雾,垂头属听事前地,头颈如大赤鸟 《广记》引作马 ,饮庭中水。登之惊骇,谓是善神降之,汲水益之,饮百余斛,水竭乃去。二年而谢氏亡,亡后半岁,明年 《广记》引无年字 帝崩。登之自此事遂衰败。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豫章胡兹在蜀郡治。宋泰始四年,空中忽有故冢墓砖,青苔石灰著之,磕然掷其母前,甚数,或五三俱至,举家惊惧;然终不中人,旬日乃止。 《御览》七百六十七

  宋泰始中,有张乙者,被鞭,疮痛不竭;人教之烧死人骨末以傅之。雇同房小儿,登山冈,取一髑髅,烧以傅疮。其夜,户内有炉火烧此小儿手,又空中有物,按小儿头,内火中,骂曰:“汝何以烧我头?今以此火偿汝!”小儿大唤曰:“张乙烧耳!”答曰:“汝不取与张乙,张乙那得烧之?”按头良久,发然都尽,皮肉焦烂,然后舍之。乙大怖;送所余骨埋反故处,酒肉醊之,无复灾异也。 《珠林》四十六

  王文明,宋太始末江安令,妻久病,女于外为母作粥,将熟变而为血,弃之更作,亦复如初。如此者再 《珠林》引有此句 。母寻亡。其后,儿女在灵前哭,忽见其母卧灵床上,貌如平生,诸儿号感,奄然而灭。文明先爱其妻手下 《广记》引作所使 婢,妊身将产。葬其妻日,使婢守屋,余人悉诣墓所;部伍始发,妻便见形,入户打婢。其后,诸女为父办食杀鸡,刳洗已竟,鸡忽跳起,轩首长鸣。文明寻卒,诸男相继丧亡。 《珠林》九十五。《广记》三百二十五

  朱道珍尝为孱陵令,南阳刘廓为荆州参军,每与围棋,日夜相就,局子略无暂辍。道珍以宋元徽三年六月二十六日亡。至九月,廓坐斋中,忽见一人,以书授廓云:朱孱陵书。廓开书,看是道珍手迹,云:“每思棋聚,非意致阔,方有来缘,想能近领。”廓读书毕,失信所在 失其书信 ,寝疾寻亡。 《御览》七百五十三

  朱泰家在江陵,宋元徽中,病亡未殡;忽形见,还坐尸侧,慰勉其母,众皆见之:指挥送终之具,务从俭约。谓母曰:“家比贫,泰又亡殁,永违侍养,殡殓何可广费?” 《广记》三百二十三

  蜀郡成都张伯儿,年十余岁,作道士,通灵有远鉴,时饮醇灰汁数升,云以洗肠疗疾。 《御览》八百七十一

  独角者,巴郡江人也,年可数百岁,俗失其名,顶上生一角,故谓之独角。或忽去积载,或累旬不语,及有所说,则旨趣精微,咸莫能测焉。所居独以德化,亦颇有训导。一旦与家辞,因入舍前江中,变为鲤鱼,角尚在首。后时时暂还,容状如平生,与子孙饮宴,数日辄去。 《珠林》三十一。《广记》四百七十一

  尹雄年九十,左鬓生角,长半寸。 《类聚》十八。《御览》三百七 十三又三百八十三

  逢桃杖居江夏,病疾困笃,频上奉章。夜中有物若豕,赤色,从十余人,皆操绳,入门周床一匝而去。往问道士张玄冥,冥曰:“见者崇物伏罪,乌衣入宅里社检护耳,疾寻当除。”自是平复也。 《书钞》八十七

  荀瓌字叔玮,事母孝,好属文及道术,潜栖却粒。尝东游 已上四句《类聚》一引作寓居江陵 ,憩江夏黄鹤楼上,望西南有物,飘然降自霄汉,俄顷已至,乃驾鹤之宾也。鹤止户侧,仙者就席,羽衣虹裳,宾主欢对。已而 二字《御览》引有 辞去,跨鹤腾空,眇然烟灭。 《类聚》六十三又九十。《御览》九百十六。《事类赋注》十八。案:亦见任昉《记》

  寻阳张允,家在本郡,郡南有古城。张少贫约,屡往游憩。忽有一老公,来与张言,因问之:“此城何名?”答曰:“吾不知,为南郡城耳!”言讫便去,不知所之。张既出宦,仕进累迁,位登元凯,后为南郡太守,即以城号。以志老父之言焉。 《御览》

  漆澄豫章人,有志干绝伦。尝乘船钓鱼,俄顷盈舟;既而有物出水,粗鳞黑色,长如十丈,不见头尾,阖船惊怖,澄独色不变。 《初学记》二十二引祖冲之《记》

  诸葛景之亡后,宅上尝闻语声。当酤酒还,还无温;鬼云:“卿无温,那得饮酒?”见一铜从空中来。 《御览》七百五十七

  夏侯祖欣 《书钞》引作欢,下同 为衮州刺史,丧于官,沈僧荣代之。祖欣见形诣僧荣,床上有一织成宝饰络带,夏侯曰:“此带殊好,岂能见与之?” 《书钞》引作当能与之 沈曰:“甚善。” 已上《书钞》一百二十九亦引 夏侯曰:“卿直许,终不见关,必以为施,可命焚与?”沈对前烧,视此带已在夏腰矣。 《御览》六百九十六

  巴西张寻梦庭生一竹,节相似,都为一门,以问竺法度,云:“当暴贵,但不得久矣。”果然,如其所言。 《广记》二百七十六

  陈留周氏婢,名兴进,入山取樵,倦寝 二字《广记》引有 ;梦见一女,语之曰:“近在汝头前,目中有刺,烦为拔之,当有厚报。”乃见一朽棺,头穿坏,髑髅堕地,草生目中,便为拔草,内著棺中,以甓塞穿,即于髑髅处 《六帖》引作其处,《广记》引作路旁 得一双金指环。 《御览》四百七十九引祖冲之《记》又三百九十九。《六帖》二十三。《广记》二百七十六

  陈敏为江夏太守,许宫亭庙神一银杖,后以一铁杖,银涂之。送杖还,庙神巫宣教曰:“陈敏之罪,不可容也。”乃置之湖中。杖浮在水上,敏舟值风倾覆矣。 《书钞》一百三十三

  庾邈与女子郭凝私通,诣社约取为妾,二心者死。邈遂不肯婚娉。经二载,忽闻凝暴亡。邈出门瞻望,有人来,乃是凝,敛手叹息之,凝告郎:“从北村还,道遇强人,抽刀逼凝,惧死从之,未能守节,为社神所责,卒得心痛,一宿而绝。”邈云:“将今且停宿。”凝答曰:“人鬼异路,毋劳尔思。”因涕泣下沾襟。 《书钞》八十七。《御览》五百三十二

  清河崔基,寓居青州。朱氏女,姿容绝伦,崔倾怀招揽,约女为妾。后三更中,忽闻叩门外,崔披衣出迎,女雨泪呜咽,云:“适得暴疾丧亡,忻爱永夺,悲不自胜。”女于怀中抽两匹绢与崔,曰:“近自织此绢,欲为君作裈衫,未得裁缝,今以赠离。”崔以锦八尺答之,女取锦曰:“从此绝矣!”言毕,豁然而灭。至旦,告其家,女父曰:“女昨夜忽然病,夜亡。”崔曰:“君家绢帛无零失耶?”答云:“此女旧织余两匹绢在箱中,女亡之始,妇出绢,欲裁为送终衣,转盼失之。”崔因此具说事状。 《御览》八百十七

  蔺启之家在南乡,有樗蒲娄庙。启之有女,名僧因,忽□气而寤,云:“樗蒲君遣婢迎僧,坐斗帐中,仍陈盛筵,以金银为俎案,五色玉为杯椀,与僧共食,一宿而醒也。” 《广记》二百九十四

  太原王肇宗病亡,亡后形见,于其母刘及妻韩共语,就母索酒,举杯与之,曰:“好酒!”语妻曰:“与卿三年别耳!”及服终,妻疾,曰:“同穴之义,古之所难,幸者如存,岂非至愿?”遂不服药而殁。 《广记》三百十八

  汝南周义取沛国刘旦孙女为妻,义豫章艾县令弟,路中得病,未至县十里,义语必不济,便留家人在后,先与弟至县,一宿死。妇至,临尸,义举手别妇,妇为梳头,因复拔妇钗。敛讫,妇房宿,义乃上床谓妇曰:“与卿共事虽浅,然情相重,不幸至此,兄不仁,离隔人室家,终没,不得执别,实为可恨!我向举手别,又拔卿钗,因欲起,人多气逼,不果。”自此每夕来寝息,与平生无异。 《广记》三百二十二

  武昌小吏吴龛得一浮石,取其 疑当作置 床头,化成一女,端正,与龛为夫妻。 《书钞》七十七。案:亦见今本任昉 记

  陈留董逸少时,有邻女梁莹,年稚色艳,逸爱慕倾魂,贻椒献宝,莹亦纳而未获果。后逸邻人郑充在逸所宿,二更中,门前有叩掌声,充卧望之,亦识莹,语逸曰:“梁莹今来。”逸惊跃出迎,把臂入舍,遂与莹寝,莹仍求去,逸揽持不置,申款达旦,逸欲留之,云:“为汝蒸豚作食,食竟去。”逸起闭户施帐,莹因变形为狸,从梁上走去。 《御览》九百十二

  南康营民任考之,伐船材,忽见大社树上有猴怀孕,考之便登木逐猴,腾赴如飞。树既孤迥,下又有人,猴知不脱,因以左手抱树枝,右手抚腹。考之禽得,摇摆地杀之,割其腹,有一子,形状垂产。是夜梦见一人称神,以杀猴责让之。后考之病经旬,初如狂,因渐化为虎,毛爪悉生,音声亦变,遂逸走入山,永失踪迹。 《御览》九百十。《广记》一百三十一

  南齐马道猷为尚书令史,永明元年坐省中,忽见鬼满前,而傍人不见。须臾,两鬼入其耳中,推出魂,魂落屐上,指以示人:“诸君见否?”傍人并不见,问魂形状云何?道猷曰:“魂正似虾蟆,云必无活理,鬼今犹在耳中。”视其耳皆肿,明日便死。 《广记》三百二十七

  广州显明寺道人法力,向晨诣厕,于户中遇一鬼,状如昆仑,两目尽黄,裸身无衣。法力素有膂力,便缚著堂柱,以杖鞭之,终无声。乃以铁锁缚之,观其能变去否。日已昏暗,失鬼所在。 同上 。

  
 

  述异记1

  庐山上有康王谷,巅 《事类赋注》引作北岭 有一城,号为钊城。天每欲雨,辄闻山上鼓角笳箫之声,声渐至城,而风雨晦合,村人以为常候 已上亦见《御览》十,《事类赋注》三,并无声渐二句 。传云:此周康王之城,康王爱奇好异,巡历名山,不远而至。城中每得古器大鼎及弓弩金之属,知非常人之所处也。而山有“康王”之号,城又以“钊”为称,斯言将有征。 《御览》八十五

  庐山上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盈尺,俯眄杳然无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猛将弟子登山游观,因过此梁。见一老公,坐桂树下,以玉杯承甘露,与猛,猛遍与弟子。又进至一处,见崇台广厦,玉宇金房,琳琅焜耀,晖彩眩目,多珍宝玉器,不可识名。见数人与猛共言,若旧相识。设玉膏终日。 《珠林》三十一。《御览》四十一又六百六十三

  昔有人发庐山采松,闻人语云:“此未可取。”此人寻声而上,见一异华,形甚可爱,其香非常,知是神异,因掇而服之,得寿三百岁也。 《珠林》三十六

  南康南野有东望山,营民三人上山顶,有湖清深,又有果林,周四里许,众果毕植,间无杂木,行列整齐,如人功也。甘子正熟,三人共食,致饱讫,怀二枚,欲以示外人,便还。寻觅向迳,回旋半日,迷不能得;即闻空中语云:“速放双甘,乃听汝去。”怀甘者恐怖,放甘于地。转眄即见归径,乃相与俱却返。 《御览》九百六十六又四百九十。《初学记》二十八。《类聚》八十六。《事类赋注》二十七

  南康有神,名曰“山都”,形如人,长二尺余,黑色,赤目,发黄被身,于深山树中作窠,窠形如坚鸟卵 《广记》引作形如卵而坚 ,高三尺许,内甚泽,五色鲜明,二枚杳之,中央相连。土人云:“上者雄舍,下者雌室。”傍悉开口如规,体质虚轻,颇似木筒,中央以鸟毛为褥。此神能变化隐身,罕 《广记》引作卒 睹其状,盖木客山之类也。赣县西北十五里,有古塘,名余公塘,上有大梓树,可二十围,树老中空,有山都窠。宋元嘉元年,县治民哀道训,道虚兄弟二人,伐倒此树。取窠还家。山都见形谓二人曰:“我处荒野,何豫汝事!巨木可用,岂可胜数?树有我窠,故伐倒之。今当焚汝宇,以报汝之无道。”至二更中,内外屋上一时火起,合宅荡尽。 《御览》八百八十四。《广记》三百二十四

  南康雩都县沿江西出 《广记》引作跨江南出 ,去县三里,名梦口,有穴,状如石室,名梦口穴 四字《赋注》引有 。旧传:尝有神鸡,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奋翼回翔,长鸣响彻,见之,辄飞入穴中,因号此石为金鸡石 已上略见《类聚》九十 。昔有人耕此山侧,望见鸡出游戏。有一长人操弹弹之,鸡遥见,便飞入穴,弹丸正著穴上,丸径六尺许,下垂蔽穴,犹有间隙,不复容人。又有人乘船从下流还县,未至此崖数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担两笼黄瓜,求寄载,因载 二字《御览》引有 之。黄衣人乞食,船主与之盘酒 二字《广记》引有 。食讫,船适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与,仍唾盘上,径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见其入石,始知神异,取向食器视之,见盘上唾,悉是黄金。 《珠林》二十八。《广记》四百。《御览》八百十一又三百八十七。《事类赋注》九。案:亦见今本任昉《述异记》,然甚简略,不如此文详尽

  芦塘有鲛鱼,五日一化,或为美异妇人,或为男子,至于变乱尤多。郡人相戒,故不敢有害心,鲛亦不能为计。后为雷电杀之,此塘遂涸。 《御览》七十四

  豫章郡有卢松村,郡人 二字《广记》引有 罗根生于此村傍垦荒种瓜,又于旁立一神坛。瓜始引蔓,清晨行之,忽见坛上有新板墨书,曰:“此是神地所游处,不得停止,种殖,可速去。”根生拜谢跪咒曰:“窃疑村人利此熟地生苗,容或假托神旨,以见驱斥;审是神教,愿更朱书赐报。”明早往看,向板犹存,悉以朱代墨 《御览》九百七十八 ,根生谢而去也。 《广记》二百九十四

  章安县西有赤城,周三十里,一峰特高,可三百余丈。晋泰元中,有外国人白道猷居于此山,山神屡遣狼,怪形异声,往恐怖之,道猷自若。山神乃自诣之云:“法师威德严重,今推此山相与,弟子更卜所托。”道猷曰:“君是何神?居此几时?今若必去,当去何所?”答云:“弟子夏王之子,居此千余年,寒石山是家舅所住,某且往寄憩,将来欲还会稽山庙。”临去遗信,赠三奁香,又躬来别,执手恨然。鸣鞞响角,凌空而逝。 《广记》二百九十四

  和州历阳沦为湖。先是有书生遇一老姥,姥待之厚,生谓姥曰:“此县门石龟眼血出,此地当陷为湖。”姥后数往候之。门使问姥,姥具以告。吏遂以朱点龟眼。姥见,遂走上北山,城遂陷。 《类林杂说》十

  出海口北行六十里,至腾屿之南溪,有淡水,清澈照底,有蟹焉:筐大如笠,脚长三足。宋元嘉中,章安县民屠虎取此蟹食之,肥美过常。虎其夜梦一少妪语之曰:“汝啖我,知汝寻被啖不?”屠氏明日出行,为虎所食,余家人殡瘗之,虎又发棺啖之,肌体无遗。此水今犹有大蟹,莫敢复犯。 《御览》九百四十二

  园客种五色香草,有五色蛾集其上;蚕时,有一女来养蚕,得茧百二十枚,大如瓮。女与客俱仙去。 朱翌《倚觉寮杂记》上

  汉宣城太守封邵忽化为虎,食郡民,民呼曰封使君,因去不复来。时语曰:“无作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 《海录碎事》十二

  吴黄龙年中,吴都海盐有陆东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夫妇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后妻死,东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嗟叹,封其里曰“比肩墓”,又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虽无异,亦相爱慕,吴人又呼为“小比肩”。 《广记》三百八十九

  陆机少时,颇好游猎,在吴豪盛 《御览》引有此字 ,客献快犬名曰黄耳;机后仕洛,常将自随。此犬黠慧,能解人语,又尝借人三百里外,犬识路自还,一日至家。机羁旅京师,久无家问,因戏语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驰取消息不?”犬喜摇尾,作声应之。机试为书,盛以竹筒,系之犬颈。犬出驿路,疾走向吴,饥则入草噬肉取饱。每经大水,辄依渡者弭耳掉尾向之,其人怜爱,因呼上船。裁近岸,犬即腾上,速去如飞。径至 四字《类聚》引作先到 机家,口衔筒作声示之。机家开筒取书,看毕,犬又向人作声,如有所求;其家作答书内筒,复系犬颈。犬既得答,仍驰还洛。计人程五旬,而犬往还裁半月。后犬死,殡之,遣送还,葬机村南,去机家二 《广记》引作五 百步,聚土为坟,村人呼为“黄耳冢”。 《类聚》九十四。《御览》九百五。《广记》四百三十七。《事类赋注》二十三。《初学记》二十九。《草堂诗笺》十四节引

  寻阳柴桑县城,晋永和中,有童谣呼为“平石城”。时人佥谓平灭石之征也。后桓玄篡位,晋帝为平固王,恭帝为石阳公,俱迁于此城。

  《御览》

  姚兴永和十年,华山东界地然,广百余步,草木烟枯,井谷沸竭,生物皆熟,民残之征也。晋惠帝光熙元年五月,范阳国北,地然可爨。至九月,而骠骑范阳王司马薨。十一月,惠帝因食而崩,怀帝即位。太傅东海王司马越杀太宰,河间王司马颙专柄朝政,又寻死,遂洎永嘉之乱。东海沦殪,越之嗣副,亦皆殄灭。石勒焚越之尸,此其应也。 《开元占经》四

  桓冲为江州刺史,乃遣人周行庐山,冀睹灵异。既涉崇,有一湖,匝生桑树;有大群白鹅,湖中有败艑赤鳞鱼。使者渴极,欲往饮水;赤鳞张鬐向之,使者不敢饮。 《类聚》九又八十八。《御览》九百三十六。案:亦见今本任昉《记》中

  荆州刺史桓豁所住斋中,见一人长丈余,梦曰:“我龙山之神,来无好意;使君既贞固,我当自去耳!” 《广记》二百七十六

  晋元兴末,魏郡民陈氏女名琬,家在查浦,年十六;饥疫之岁,父母相继死没,唯有一兄,佣赁自活。女容色甚艳,邻中士庶,见其贫弱,竞以金帛招要之。女立操贞,概未尝有许。后值卢循之乱,贼众将加陵逼,女厉然不回,遂以被害。 《御览》四百四十一引祖冲之《记》

  义熙四年,卢循在广州阴规逆谋,潜遣人到南康庙祈请。既奠牲奏鼓,使者独见一人,武冠朱衣,中筵而坐,曰:“卢征虏若起事,至此当以水相送。”六年春,循遂率众直造长沙;遣徐道覆逾岭至南康,装舰十二,艟楼十余丈,舟装始办,大雨一日一夜,水起四丈。道覆凌波而下,与循会巴陵,至都而循战败。不意神速其诛,洪潦之降,使之自送也。 《广记》二百九十五

  义熙五年,宋武帝北讨鲜卑,大胜,进围广固,军中将佐乃遣使奉牲荐币,谒岱岳庙。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县索氏之寡妻也,能降灵宣教,言无虚唱。使者设祷,因访克捷之期。秦氏乃称神教曰:“天授英辅,神魔所拟,有征无战;蕞尔小虏,不足制也。到来年二月五日当克。”如期而三齐定焉。 《广记》二百八十三

  晋义熙中,有刘遁者,居江陵,忽有鬼来遁宅上。遁贫无灶,以汴煮饭,饭欲熟,辄失之。寻觅于篱下草中,但得余空。遁密市冶葛,煮以作糜,鬼复窃之,于屋北得,仍闻吐声,从此寂绝。 《御览》九百九十

  乾罗者,慕容廆 一作嵬 之十二 《御览》引作十一 世祖也,著金银襦铠,乘白马,金银鞍勒,自天而坠,鲜卑神之 《书钞》一百二十九又一百二十六 ,推为君长。 《御览》三百五十六又六百九十五

  符健皇始四年,有长人见,身长五丈,语人张靖曰:“今当太平。”新平令以闻,健以为妖妄,召靖系之。是月霖雨,河渭泛溢,满 《御览》引作蒲 坂津监寇登于河中流得大屐一只,长七尺三寸,足迹称屐,指长尺余,文深七寸。 《初学记》十九。《御览》三百七十七引祖冲之

  姚苌既杀符坚,与符登相拒于陇东。苌夜梦坚将天帝使者,勒兵驰入苌营。以矛刺苌,正中其阴,苌惊觉,阴肿痛,明日遂死。 《御览》四百

  秦周访少时与商人溯江俱行,夕止宫亭庙下,同侣相语:“谁能入庙中宿?”访性胆果决,因上庙宿,竟夕宴然。晨起,庙中见有白头老公,访遂擒之,化为雄鸭。访捉还船,欲烹之,因而飞去。后竟无他。 《珠林》三十二

  吕光永康 《广记》引作承康 二年,有鬼叫于都卫曰:“兄弟相灭,百姓毙,两吕绝。”徼吏寻声视之,则靡所见。是年光死,子绍立五日,绍庶兄篡绍而自立 已上亦见《广记》三百二十一 。明年,其弟车骑大将军常山公征光屡有战功,疑赞不已,帅众攻赞。所杀穷酣长酗游走无度。明年,因醉为从弟起所杀,起推兄隆为主。姚兴困民,遣叔父征西将军陇西公硕德伐之,隆师徒挠败,寻为姚氏所灭。 《占经》一百十三

  □□王子项在荆州,永光二年,所位柏折,栋椽并自濡湿,汁滴地,明年被诛。 《占经》一百十四

  张轨字士彦,为使持节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客相印曰:“祚传子孙,长有西夏。”关洛倾陷,而凉土独全。在职十三年,传国三世八主一十六载。 《御览》六百八十三

  张骏有疾,梦出游观,不识其处,甘泉涌出,有一玄龟,向骏张口言曰:“更九日,当有嘉问好消息。”忽然而觉,自书记之,封在筒中,人不知也。因寝疾,经九日而死。 《御览》四百

  张骏薨,子重华嗣立,虎遣将军王擢攻拔武御始与,进围枹罕,重华遣宋辑 《御览》引作乐辑 率众拒之。济河,次于金城,将决大战。乃日有黑虹下于营中 《书钞》一百五十一 。少日,辑病卒。 《御览》十四

  宋高祖微时,尝游会稽,过孔静宅。正昼卧,有神人衣服非常,谓之曰:“起,天子在门。”既而失之。静遽出,适与帝遇,延入,结交赠遗。临别,执帝手曰:“卿后必当大贵,愿以身嗣为托。”帝许之。及定京邑,静自山阴令擢为会稽内史。 《御览》一百二十八

  甄法崇永初中为江陵令,在任严明。于时南平僇士为江安令,丧官,至其年殁。崇在厅事上,忽见一人从门入,云:“僇江安通法崇。”法崇知士已亡,因问:“卿貌何故瘦?”答曰:“我生时所行,善不补恶,今系苦役,穷剧理尽。” 《御览》三百七十八

  宋文帝世,天水梁清家在京师新亭,腊日将祀,使婢于爨室造食,忽觉空中有物,操杖打婢,婢走告清,清遂往,见瓯器自运,盛饭斟羹,罗列案上,闻哺之声。清曰:“何不形见?”乃见一人著平上帻,乌皮袴褶,云:“我京兆人,亡没飘寄,闻卿好士,故来相从。”清便席地共坐,设肴酒。鬼云:“卿有祀事”云云。清图某郡,先以访鬼,鬼云:“所规必谐,某月某日除出。”果然。鬼云:“郡甚优闲,吾愿周旋。”清答甚善。后停舟石头,待之五日,鬼不来。于是引路,达彭城,方见至。同在郡数年,还都,亦相随而返。 《广记》三百二十三

  宋车骑大将军 二字《御览》引有 南谯王刘义宣镇荆州。府吏蔡铁者,其人 三字《御览》引有,又铁作鑯,注云音尖 善卜,能悉验,时有妙见,精究如神。公尝在内斋,见一白鼠,缘屋梁上,乃命左右射之,内置函中。时侍者六人,悉驱入斋后小小户内,别呼人召铁。铁至 能悉验至此已上《类聚》引作宣射得一白鼠,置函乃召铁,今依《御览》 ,使卜函中何物,谓曰:“中则厚赏,僻加重罚。”铁卜兆成,笑曰:“具已知矣。”公曰:“状之。”铁为之状 三字《御览》引有 曰:“兑色之鼠背明户,弯弧射之绝左股。鼠孕五子,三雄而两雌,若不见信,剖腹而立知。”公乃使剖鼠腹,皆如铁言,即赐钱一万。 《类聚》九十一。《御览》七百二十六又九百十一

  宋元嘉中,南康平固人黄苗为州吏,受假违期。方上行,经宫亭湖,入庙下愿:“希免罚坐,又欲还家,若所愿并遂,当上猪酒。”苗至州,皆得如志,乃还。资装既薄,遂不过庙,行至都界,与同侣并船泊宿。中夜,船忽从水自下,其疾如风,介夜四更,苗至宫亭,始醒悟。见船上有三人,并乌衣,持绳收缚苗,夜上庙阶下。见神年可四十,黄白,披锦袍,梁下县一珠,大如弹丸,光耀照屋。一人户外曰:“平固黄苗,上愿猪酒,遁回家,教录,今到。”命谪三年,取三十人。遣吏送苗穷山林中,腰系树,日以生肉食之。苗忽忽忧思,但觉寒热身疮,举体生斑毛。经一旬,毛被身,爪牙生,性欲搏噬。吏解放之,随其行止。三年,凡得二十九人。次应取新淦一女,而此女士族,初不出外,后值与娣妹从后门出亲家,女最在后,因取之。为此女难得,涉五年,人数乃充。吏送至庙,神教放遣。乃以盐饭饮之,体毛稍落,须发悉出,爪牙堕,生新者,经十五日,还如人形,意虑复常,送出大路。县令呼苗具疏事,覆前后所取人;遍问其家,并符合焉。髀为戟所伤,创瘢尚在。苗还家八年,得时疾死。 《广记》二百九十六

  南康县营民区敬之,宋元嘉元年与息共乘舫,自县溯流,深入小溪,幽荒险绝,人迹所未尝至。夕登岸,停止舍中,敬之中恶猝死。其子然火守尸,忽闻远哭声,呼阿舅,孝子惊疑,俯仰间,哭者已至。如人长大,被发至足,发多被面,不见七窍,因呼孝子姓名,慰唁之。孝子恐惧,因悉薪以然火。此物言:“故来相慰,当何所畏,将须然火?”此物坐亡人头边哭,孝子于火光中窃窥之。见此物以面掩亡人面,亡人面须臾裂剥露骨。孝子惧,欲击之,无兵仗。须臾,其父尸见白骨连续而皮骨都尽。竟不测此物是何鬼神。 《广记》三百二十四

  宋元嘉初,镇北将军王仲德镇彭城,左右出猎,遇一鹤,将二子,悉禽之归,以献王,王使养之。其小者口为人所裂,遂不能饮食,大者即含粟哺之,饮辄含水饮之,先令其饱,未尝亡也。王甚爱之,令精加养视。大者羽翮先成,每翥冲天;小者尚未能飞,大者终不先去,留饮饴之。又于庭中蹇跃,教其飞扬。六十余日,小者能飞,乃与俱去。 《御览》九百十六

  青州有刘憣者,元嘉初,射得一獐,剖腹以草塞之,蹶然而起,俄而前走。憣怪而拔其塞草,须臾还卧,如此三焉。憣密录此种,以求其类,理创多愈。 《广记》四百四十三

  宋元嘉初,富阳人姓王,于穷渎中作蟹断,旦往视之,见一材长二尺许,在断中,而断裂开,蟹出都尽。乃修治断,出材岸上。明往视之,见材复在断中,败如前。王又治断出材。明晨往视,所见如初。王疑此材妖异,乃取内蟹笼中,系担头归,云至家当斧破然之。未至家三里,闻中倅倅动,转顾见向材头变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语王曰:“我性嗜蟹,比日实入水破君蟹断,入断食蟹,相负已尔,望君见恕,开笼出我;我是山神,当相佑助,并令断大得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后非一,罪自应死。”此物种类专 三字《广记》引作转顿 请乞放,王回头不应,物曰:“君何姓何名?我欲知之。”频问不已,王遂不答。去家转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当复何计?但应就死耳。”王至家,炽火焚之,后寂然无复异。土俗谓之山 《广记》引作山魈 ,云知人姓名,则能中伤人,所以勤勤问王,正欲害人自免。 《珠林》三十一。《广记》三百二十三

  郭仲产宅在江陵批把寺南。宋元嘉中,起斋屋,以竹为窗櫺,竹遂渐生枝叶,长数丈,郁然如林,仲产以为吉祥。及孝建中,被诛。 《御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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