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战线（39）

“着看上去很不错。” 洛克平静地说道。

“有多少基因在里面？” 芭芭拉问道。

“大约是三到十个。”

“那这东西有多大？”

“4微米。你能相信吗？这东西是白色的，因此能有效地反射光线，尤其是紫外线辐射。在一个喷洒着水雾的环境里，它几乎是隐形的。” 除非使用光学显微镜，否则用肉眼根本看不见这种囊状有机体。更棒的是，它们的重量极轻，所以能像灰尘粒子一样悬浮在空气中，并像酒吧里的二手烟一样被轻而易举地吸入。一旦进入人体之后，有机物的外囊就会溶解，然后把“天堂之门” 病毒里的基因释放到肺或肠胃里，让它们在人体内展开工作。

“它们是水溶性的吗？” 芭芭拉问道。

“几乎无法溶解，但是如果水里有任何生物活化的成份像是唾液里的微量盐酸一的话，就会快多了。有了这玩意儿，我们就可以从任何想在真实世界中打一场生物战的人手里大捞一票了。” 洛克激动的说。

这是他们公司所研发出来的技术，而且研究计划本身还获得美国疾控中心的经费资助，这笔经费本来是要用来研发出一种更加便利的全新的吸入式疫苗接种方式。打针多少需要一点技术，但这个新技术却能利用电泳法把一层极微量的胶状保护膜包在更少量、并以空气传递的生化活性物质上。这可以让人们不必用一般的接种法，而是以喝的方式将疫苗吸收进去。换句话说，如果有人发明了有效的艾滋病疫苗，那这就可能将会是适用于全体非洲国家，因为那些国家都缺乏完善的卫生保障体系。洛克刚刚证明了同样的科技也可以用来传播具有活性的病毒，而且安全性与可靠性也一样无庸置疑。

“我们用什么进行生物实验？” 芭芭拉问道。

“先用猴子吧。”

这将会是重要的一步，他们会先让几只猴子感染，然后观察它在实验室猴群中的传染效率。这次实验他们会用恒河猴，因为它的血液特性跟人类最为接近。

实验对象之一的4号流浪汉如预期般地是第一个发病者。他是一名53岁的男性，他的肝功能已经糟到足以让他在匹兹堡大学医院的换肝人名单上名列前茅。就算是在最佳的状况，他的皮肤也像是染上了一层黄色的染料。不过，即使病成这样，他喝起酒来仍然比其他几位实验对象都要凶。而且，4号的智力几乎是整组实验对象中最低的一个，他差不多整天都在看电视，很少跟其他人交谈，而且，虽然这批人都很喜欢看漫画，但4号却是从来都不看。另一方面，卡通频道是这些人最喜欢用来消磨时间的娱乐，但4号他几乎根本不看。

洛克觉得，这些人根本就像是一群被养在天堂里的猪，不论是酒、食物或其他的东西，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大部份人甚至还学着怎么去使用淋浴设备。虽然有时也会有几个人问他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但得到的回答通常都不外乎是医生或守卫们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几个制式答案。

但是他们现在不得不对4号采取行动了。洛克走进4号的房间，并叫了他的编号，实验对象4号随即从床上坐起，向他走了过来，脸上明显地满是疑惑的表情。

“你还好吗？先生。” 洛克隔着面罩问道。

“胃痛，吃不下东西，全身都觉得不对劲。” 4号答道。

“好，跟我来，让我看看能怎么办，好吗？”

“医生，你说什么都好。” 4号同意了。

出了门之后，他们就让他在轮椅上坐好，虽然从这里到诊疗室只有50米的距离。到了医务室，两名医护工便把四号抬到床上，然后为他抽了些血样。十分钟后，洛克用 “天堂之门” 的抗体去测试他的血样，结果果然如预期般地变成蓝色，他只剩下一个星期可活了，虽说酗酒所造成的酒精中毒可以让他再苟延残喘个六到十二个月，但两者之间实在是差不到哪里去。洛克回到诊疗室帮4号挂了瓶点滴，他在点滴中加了吗啡，使得4号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甚至在睡梦中露出微笑。很好，四号就快死了，但他会让他走得很平静，而且所有步骤都会是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

洛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兼观察室，低头看了看手表，对他来说，这还真是漫长的一个小时，彷佛又回到以前当医生的时候。自从不当住院医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事过临床医疗，不过他一直都有在阅读相关期刊，也知道医疗技术的发展情形。4号，你要怪就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吧，你的死可是为医学发展做出了贡献，洛克心想，反正外面的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他又埋头于自己的笔记中。4号这么快就对病毒产生反应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因为这比预期中的时间几乎提早了50%，而这主要是因为他那衰败不堪的肝功能所造成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有些人的体质本来就比其他人容易发病。虽然提早发病会让人们有所警觉，但无论如何，最后的效果将是一样的，而这也将使得洛克所研发出的疫苗成为迫切需要的抢手货，让他的生意因此而鸿图大展。疫苗A将会被快速地生产并广泛地发送出去，而另一方面，假如他和他的研究小组能让疫苗B完成备用。那它就将会被以比较严格的方式管制着。如此一来，疫苗A将会被提供给一般大众，而真正的疫苗B则将提供给那些应该活下来的人这些人会是那些了解这整件事的人，或是在存活下来之后能够接受这个事件并加入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