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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平行(十一)【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9 22:56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就在剑尖还有一寸就要碰到心口的时候,原本纹丝不动的蓝衣年轻人忽然敏捷的翻身躲过,紧接着一记漂亮的扫堂腿踢中了莫言的踝骨,起身又是一脚点到那阉贼的右手腕。莫言反应不及,“啊呀”一声,宝剑朝上飞出老远,被那蓝衣的武者一把攥住,紧接着便直接跃上前揪起石国柱的领子,把冰凉的剑刃横到他脖上。

那矫健的年轻人眼神机敏凌厉,怎么看也不像中毒已深的样子。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朝石国柱朗声说到:“王爷,废话也不必多说,要生要死你自己决定吧!”

“你……展昭……你想要怎么样?”那老头此刻全没了称霸天下的气势,颤巍巍的问到。

“很简单。马上放了包大人和我开封府里的兄弟们,交还兵刃与官印,交出虫花丸的解药来!”年轻人剑眉挺立,左手加大了力道向上猛的一提:“还有,展某还要请教王爷,那‘七绝’解药的药引是什么?”

“展……展大侠……我看这毒……对你没什么的……又何必问那药引……”石国柱吓得口齿都有点不清了。

“少废话!我问你你说了便是,还是你想把这答案带到底下去?”

“本王……老朽不知道啊……那毒本是个西域法师献给我的……他当时写了一堆纸条,很神秘的说等他走了才可以看……但是……那上面不是我中原文字……所以……”石国柱边说边颤抖着指向桌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塞在那里面了……你可以拿去……”

“若敢骗我,早晚取你性命!”年轻人只用余光扫了一下桌面,仍是十分警惕,不敢轻易放开抓着石国柱的手:“你就拿上它跟我走。快下令放了包大人!快!”

“愣着干什么?放人!快放人啊!”老头朝外面呆立着的手下们喊道,莫言满心的不甘不愿,但如今自己的主子性命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转身带队到厢房放人了。

“我数到一百,要看见屋里七个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大门外,否则马上就杀了石国柱!”年轻人的眼里几乎冒出火星来,拎着那老头先走到王府门外大声计数,他已经好久没有以这样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蓝衣的武者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口,石国柱似乎比他还要着急,不停的大声催促手下赶快放人出来。“九十五,九十六……”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还有昕儿,终于,你们终于离开了这牢笼,总算不枉我放下自己要守护的一切来到这里。这份使命已经达成,接下来,要把他们交还给你了,我的兄弟,我该回去我的包大人身边了。当然,在此之前,我也要亲眼看到你好起来。

“让他们所有人回到府中,关上大门!”年轻人手上依旧没有松劲,亮闪闪的剑刃未离石国柱颈边一寸。待排除了所有威胁,众人都撤到安全距离以外,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朝包大人说到:“大人,杀了石国柱吧。杀了他一了百了。”昕儿与开封府其余诸位也纷纷附和。

却不想包大人正色道:“放了他。”不假思索便将这建议严词拒绝了。

“大人,若放石国柱,犹如纵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啊!”公孙先生也急切的近前献言。

“就是,这样的坏家伙,留着他干什么?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展昕显然也不理解,气鼓鼓的朝包大人说,甚至一把将自己的剑抽了出来。

“万万不可。”包大人依旧摇头:“要杀石国柱,需经升堂问案定他的罪。但他身为郡王,又任西南道经略安抚使,依律若无圣上降旨本府无权审讯。我等皆为执法之人,怎可私刑杀戮?”

“你们是执法之人,我可不是!”展昕哪里听得进去这种大道理,挥剑上前点向那王爷的咽喉。

“展昕,你敢!”包拯圆瞪双眼,毫不退让,朝那孩子厉声喝道:“刺杀郡王,依律当诛三族。你想与你兄一起给石国柱陪葬吗?那好,本府定当依法处刑,绝不宽宥!”

“你!”昕儿气的连牙齿都在颤抖,红着眼盯向包拯,无法相信这讲话毫不留情的冷血官员竟与刚刚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的长者是同一个人。他的剑已距石国柱的脖颈不及一寸,提着那老贼的年轻人皱起眉,朝少年不断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让他自己选!”包大人的语气依然那样六亲不认:“你倒不怕死,但需想一想是你哥的命值钱,还是石国柱的命值钱?!”

昕儿怒不可遏,把嘴唇都咬出了鲜血,但终是不敢动手,只得狠狠将剑掷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含泪退到一旁。公孙先生赶紧过去轻抚着他的肩和背,想要他平静一些。

“本府既掌开封府,行事必谨守朝廷律例,若因杀一人而违国法,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何能服天下众人?!”包大人似在对那孩子说话,又似在剖明自己的心志。紧接着右手一挥:“展护卫,本府命令你马上释放石国柱!”

“是。”那年轻人简洁而顺从的回答,放下宝剑,左手狠狠朝前推了一把,退回包大人身边站定,并未再流露任何情绪。昕儿看着他的样子,泪水忽然滴下来,心中好生悲伤。

我就说我哥一定不快乐的,他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

包拯拿回了开封府的官印,马上写密信派人驾快船日夜兼行往京城将益州的情况通知八王爷,请他速派亲卫和御林军西行接驾,又着人往凤翔府与襄阳府搬兵护卫。到驿站停下一脚之后,开封府诸位即刻兵分两路,昕儿和公孙先生去吕同家中接展昭回来疗毒,其余人等皆随包拯赶往山中迎驾。少年一路上很紧张的问公孙策:“公孙伯伯,那玉杯中的字条写了些什么?到底有没有说药引为何?”公孙先生轻叹一口气:“孩子,那纸条中写的是安南文字,伯伯也看不懂的。”

这一下展昕可急了:“怎么可能!您博览群书,怎会有看不懂的东西!那我哥不是……”

公孙策赶忙宽慰那孩子:“昕儿莫急,我虽不懂,却知道谁看得懂,我已修书派人飞马请他过来了。你可千万不要激动,就再稍等一时半刻,会有办法的。而且,莫言交出的虫花丸解药只有十颗,顶多只能保你三天不受毒发的折磨,你越激动,毒性蔓延的就越快,对自己没好处的。”

“只要我哥能好起来,我宁愿一辈子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昕儿表面装着不在乎,却下意识的朝胸口抓了一把:“他要是真……真去了爹娘那边……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吕老板见“詹星”平安逃离了石郡王府的魔爪,还顺利寻到了亲人,很是为那孩子松一口气。他说这些天已尽力用解药减缓那年轻人毒性的发展了,但由于没有药引,还是不能彻底解毒,实在是对不起詹贤侄。那一老一小谢过吕同和家人,不顾他的拒绝将买药的银两留下,便从他家中将昏迷不醒的展昭小心用马车拉回了驿站。

益州与京城毕竟远隔几千里,就算动作再快,御林军也要近半个月后才能前来,附近驰援的兵马至少也得两三天。驿站中的守卫不知底细,谨慎起见,包大人命熊飞与四大校尉寸步不离的守在皇上左右。那年轻人很担心的问包大人的安全怎么办?包拯只淡淡一笑说:“无妨。本府身边有昕儿呢。”

本府,那孩子,展护卫。我们也会寸步不离的呆在一起。

“安南文的字条是解出来了……需在七巧杯盛入陈酿三十年以上的酒,并溶入亲人的十滴血为引。”公孙先生看着昕儿与包大人,神色颇为为难:“石国柱当日放这字条的玉杯既是七巧杯。陈年老酒虽非常见,但只要稍加寻访,这偌大个益州城中倒也算易得。只是这亲人之血却难了。据我们所知,展护卫唯一的亲人就是昕儿,可昕儿身上虫花丸之毒未解,此刻若用他的血做药引,恐怕不仅不能解毒,还会引得二毒并发,让展护卫直接丧命的。”

“那我们先抓紧解除昕儿身上的毒,再用他的血救展护卫?”

“来不及的。虫花丸的配方本就千变万化,这红色的药丸只能延缓发作,除了制毒之人以外,没人能得知具体的药材剂量,配制解药需一种一种慢慢尝试才行,想彻底解毒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看展护卫现在的情况,只怕连熬过今晚都难了。”

“哥哥……我要哥哥……”昕儿在突如其来的绝望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靠在墙角蹲下,把头深深埋进了双臂里。

“那……那可如何是好……”包大人背过身去,神色悲伤,额上渗出汗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又转过来走到那年轻人的床边,望着那张即便苍白如纸却依然难掩英俊的脸庞,望着那副无数次护在自己面前却伤痕累累的身躯,难过的牵起那只被从小磨砺的粗糙坚强、此刻却渐渐流失了温度的手,牵着自己忠诚坚定的下属,牵着自己性命相托的挚友,牵着自己寄予重望的子侄,用力的握紧他、贴近他,想要拼命抓住他把他留下,就像他每次奋不顾身的把自己从危险中救护出来一样。

“展护卫,展护卫。本府不许你走。”包拯紧紧的咬起牙,声音哽咽着:“本府要你留在我身边,命令你继续保护我,你不是答应过会一直保护我么?你向来一诺千金的!”

“大人……包大人。”那熟悉清亮的年轻声音让包拯心头一震,只当是展护卫醒来了。他张开眼仔细看了又看,发现床上的展昭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头又一看,却见那位与自家护卫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站在了身后。

“包大人,公孙先生,我路过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展……您的护卫,他需要解毒的药引,但苦于没有可用的血,是吗?”熊飞神色认真,朝他们说到:“昕儿的毒仍未解,我想定是不能用他的血了。那么……那么……虽然无法确定是否可行,但展某以为,不妨试试我的。”

“你的?你的血?”公孙先生满脸的震惊。

那年轻人用力点头:“正是。我与他,虽看似并无血缘,但实际却像是孪生兄弟一般。或者干脆说,我们是活在不同世界里的同一个人。”

包大人摇摇头:“可你们终究并非一母所生。”

“这展某明白。但我自幼习武,身体康健,用我的血最起码不会有什么害处。何况此时若无对策,只怕您的护卫他……他就扛不过去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走进鬼门关,无论如何也要拉上一把啊!”

“就让展大哥试试吧!我始终有种感觉,感觉他与我们是血脉相通的至亲!”一直安静蹲在角落里的昕儿忽然起身走过来,用恳切的眼神望着大人们:“他们甚至能感应到彼此的痛苦的!”

包大人沉吟片刻,自知也无其他办法,只得点点头:“也好……那我们抓紧试试吧。”

酒与七巧杯已准备完毕,熊飞洗净双手,眼都不眨的抽出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背,让殷红的鲜血滴进酒杯里。“八、九、十。可以了。”公孙先生仔细的数着,赶快撬开展昭的牙关将药引与早已配好的解药灌下,又帮熊飞简单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如今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如解药有效,三个时辰内必见分晓。如若无效……只怕……只怕就……”公孙先生再也说不下去了。

“大家已经尽了力,接下来,就靠展护卫自己的意志和生命力了。”包大人的一颗心仍然悬着,转向手上包着纱布的年轻人深情的说:“本府要再次谢谢你。展护卫他对本府十分重要……是超越了同事之谊的那种重要,本府绝不愿失去他,我想你明白的。”

“属下明白。”熊飞明朗的笑起来:“我若遇到这种事,我的包大人,他也定会如此在意我的。因此……我要照顾好自己,尽量避免让他担心。您的护卫,我的兄弟,这番他定当能挺过来,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昕儿一言不发,走上前张开双臂用力的抱住了那与兄长一模一样的人,把小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过了很久,忽然昂起头来唤了一声“谢谢你啊,哥哥”。

熊飞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嗯。好兄弟。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弟弟该多好啊。”接下来他又走到包大人面前:“大人,圣驾安危不容有失,我得先回去圣上那里了。大家都刻意没提,因此陛下暂时还不知道有两个展护卫的事,但属下觉得终是瞒不了太久,还是由您择机亲自说明比较好。”

“陛下方经变故,疑虑诸多,此事暂且不提也罢。”包拯思虑再三,与熊飞说到:“且本府总不露面,终不妥当,还是与你同去圣上那里问安吧。公孙先生、昕儿,你们也一起。”说罢,屋内四人便一同出发前往皇帝所在的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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