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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平行(十)【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9 22:55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展护卫!怎么……”包拯本在厢房中闭目打坐,忽见房门被打开,兄弟俩被狠狠地一把推进屋内,登时惊讶万分的起身:“连昕儿都被抓来了?伤成这样,究竟怎么回事?”

“大人……包大人,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官印……”昕儿带着满身鞭痕,扑通一下跪在包拯面前,心中满是屈辱和内疚。他知道丢了官印是件很严重的事,若不是当时为了丫丫强出头,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子,除了不停的致歉,少年实在不知该如何弥补才好。

“起来,孩子,快起来。”包拯急忙说到,张龙赵虎也赶紧过去扶起那少年。但包大人显然对石国柱打开封府官印主意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什么丢了官印?你是怎么来益州的?难道你知道了先前的事……孩子,孩子你怎么了?昕儿……”包大人的话还没问完,众人只见那少年在胸前胡乱抓了几下,表情很是难过,突然翻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他一边滚还一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和皮肤,口里十分痛苦的“啊啊”叫着。

“昕儿,你忍一忍!”那蓝衣的年轻人马上明白这孩子是虫花丸的毒发了,生怕他伤到自己,一把将他紧紧抱在胸前。少年在那大哥的臂间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呼吸急促,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口中不停叫着:“呃啊……难受……痒……我很痒……我忍不住啊……放开我……我眼前花花绿绿的……不知飘着什么……”

“忍一下,你忍一下,乖,实在受不了你就咬住我。”那大哥不敢放开昕儿,仍是死死的控制着那少年的双手:“会挺过去的,一会就能过去,就再忍忍。”

开封府众人正手足无措之际,厢房的门忽然再次被推开,原来是那莫言背手冷笑着走进屋来。他丢了颗黄豆大的红色药丸在地上,语气中满是嘲弄:“小子,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吧?喏,吃了这个,能保你三个时辰不会再发作,但下一次能不能拿到解药,可就得看这些大人们表现的怎么样了。”

“我……才不吃……我宁可死……也不吃……啊……呃啊……”昕儿岂愿屈服于莫言的威胁,但又实在熬耐不住,近乎失控的叫喊着:“杀了我……太难受了……杀了我啊……”

大人们十分心痛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公孙策弯下身捡起那药丸擦了擦,送在孩子嘴边:“乖,就吃了吧,我们之后再想办法。大家实不忍见你这么痛苦。”昕儿还想挣扎拒绝,怀抱着他的年轻人却不由分说的一把将那药丸塞到少年口里,强迫着他咽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你也无非是血肉之躯,年纪轻轻,何必跟那些虫蝎蜂蟾争命,嘴上服个软便能少受点罪。”莫言嘲讽似的哈哈笑着,转身出了门。

药性一时未至全身,昕儿依旧在那大哥怀中竭力的扭动着,又过了一刻来钟,痛痒方才慢慢褪去,那孩子的身体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好难受,真是生不如死的难受。”呼吸终于缓和下来的少年扶着身边之人勉强站立起来,喃喃的摇头说:“和刚刚那感觉比起来,我宁愿再中十次腐骨散。”

“是什么毒如此厉害?”包大人紧紧皱眉。

“是虫花丸。这东西由数种毒虫毒花淬炼而成,发作时内脏如千条毒虫抓爬咬噬,痛痒钻心难忍,是常人承受不了的熬煎。眼前又如万朵毒花漫天飞舞,时间一长,意志弱的人连神志都会癫狂的。”蓝衣的年轻人叹了一声气:“而且这毒几个时辰就会发一次,症状会越来越剧,直折磨的人死去活来,熬到最后除非自杀,再硬的汉子也免不了向投毒之人跪地求饶的。”

“不如就杀了我吧。这样我少受些痛苦,你们也不必再因此受那些坏人的威胁。”少年听到那大哥的话,想到随后还有无数次发作等着自己,有些绝望的抱紧了身体。

蓝衣武者决绝的摇头:“简直胡说!怎么可能杀了你?就算真下得去手,我们又如何向你哥哥交代?!”

“向他哥哥交代?”包大人听闻此言,十分警惕的看向面前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护卫的人:“你不就是他哥哥?难道你不是展昭?那你是什么人?你是如何变化成展护卫的样子?”四大校尉也同时起身,忍着伤擎起刀围在大人前边。

“我,我是展昭,我也是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但我不是昕儿的哥哥。”那年轻人深吸口气,对面前的诸位说:“本是想待解决了危机再慢慢细说此事的。既然话已提到这,看来必须要先向大家解释一下了。接下来,我所说的一切虽类似怪力乱神,但绝无半句虚言,昕儿他也可以为此作证的。”

那年轻人压低声音,把从在自己的开封府武械库外遇到展昕,到随他回到他哥哥的开封府,再奔赴益州解救众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几乎他每说一句,包拯就诧异的问昕儿一次是否属实,那孩子默默地不停点头,偶尔做两句补充。待终于说到由现在这年轻人替换了他们所熟知的展昭留在暗牢里,他又逐个放倒了暗牢的守卫要到厢房中救大家突围后,气氛很是沉寂了一会,最后还是公孙先生说到:“这……学生忽然想到了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是。公孙先生……与我在一起的那个公孙先生也是这么说。”那蓝衣的年轻人点点头:“他说有一处狭小的‘山口’连接着我们这两个世界,待惊雷闪电撕裂天地的时候,这‘山口’就会在开封府的某处张开,在武械库中的人就能到达另一处开封府里。虽然……虽然我也并不解其中原理,但事实就是,我真的过来了。”

“本府虽素来不信鬼神,但不得不说,这世上确是有奇迹发生的。”包大人思索良久,终于理解了其中曲折的原委,不禁感叹道。

蓝衣的年轻人点点头:“正是。我们实在不放心让昕儿独自回来涉险。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与他之间已似亲兄弟一般密切了。何况包大人……我发誓要守护的那个包大人,还有公孙先生,还有府里兄弟们,他们都不忍明知诸位身陷险境却置之不理的。所以我与昕儿一同过来这里,但不想此事竟然还牵涉了圣上!虽然陛下暂时该是安全的,可是……哎,如今我们却还是难脱桎梏了。”

包大人向这年轻人很深情的说:“谢谢。无论我等最终是否得以活命,本府都必须感谢你。如非你先前的仁义之举,只怕我大宋早已失一明君。你……你与展护卫一模一样,本府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好。但没个称谓又终不妥帖,既然你们均表字熊飞,不如本府就暂且称你熊飞,也算有所区别。”

“好,熊飞见过包大人!”那年轻人用力的一抱拳:“但此事不宜让石国柱等人知晓,外人面前,您还是叫我展护卫,反正我听着习惯,都会应的。昕儿当着别人也一直叫我哥哥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昕儿很是担心的询问:“我哥哥,他中了‘七绝’剧毒,虽然吕老板那里配齐了解药,但却没有药引,不知他还能扛多久。这虫花丸虽然发起来十分难受,但还不至于让我直接毙命。要我说,咱们就还是打出去……等等……不行……那莫公公给你灌了‘穿心膏’……”

“昕儿别急,我都想过了。”熊飞笑笑,拍了拍昕儿的肩膀:“‘穿心膏’多是外用,沾到伤口便会腐蚀血肉骨骼,使人毒发丧命。‘七绝’会损伤脏器,中毒后一旦运功便会导致内伤出血,所以配上‘穿心膏’是会教人绝对丧失战斗能力的。但是我并没中那‘七绝’之毒,又没有其他内伤,所以对我来讲内服这‘穿心膏’并不是很大的威胁,我可以运功将它逼出体外的。”

“那你还等什么,快运功疗毒呀!之后我们就冲出去!”昕儿看起来还是十分急切。

“硬拼不是好办法,郡王府的爪牙很多,经刚才一战,又会增添更多人手看管我们,正面突围是没有十分胜算的。”熊飞继续认真的讲:“我虽未中‘七绝’之毒,但他们却以为我中了。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熊飞依旧朝那孩子笑笑:“昕儿,你哥哥,他也会龟息大法吧?”

少年歪着脑袋,不知眼前之人是什么意思,包大人及四大校尉显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果然还是智谋超群的公孙策最先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熊飞是想用那‘假死还魂’之计罢?”

蓝衣的年轻人紧闭双眼盘坐在地上,神情严峻,脸上的肌肉不时抖动一下,集中精力与毒性抗衡交战,面容苍白,唇色似也透着青紫。半饷过后,他的身体忽然一声不吭的朝侧面栽下去,黑色的毒血顺着嘴角淌下来。

“哥哥!”“展护卫!”少年与那黑面大人俱惊叫出声,公孙先生连忙喊着“快抬起来”,四名校尉冲上前把那年轻人抬在后面的榻上躺下。蓝衣的侠士头枕着扶手,紧按心口,勉强微微抬起眼皮,露出的却几乎都是眼白。窗口闪过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公孙策紧张又努力的搭着年轻人的手腕寻找脉搏,昕儿跪在床头,不停的唤着兄长,榻上之人嘴唇颤颤,似是想要对那孩子讲话,又似在被难言的痛楚持续折磨着。

忽然,他的胸腔剧烈的震起来,那具身躯仍在习惯性的拼命克制忍耐,但终是不堪承受,上身一侧,一口黑紫色的毒血被喷溅在地上,按在胸前那只右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公孙策竭力抱住他的双肩,紧抓着他的衣服,颤抖着将手指探到他的鼻下,良久,垂泪无言。

“哥哥,我要哥哥啊!”昕儿发疯似的要扑在兄长身上,被身后两名校尉大哥拼命拉住了。包大人上前一把将那泣不成声的孩子拥在自己怀中,悲伤到连那浑厚刚直的声音都在发抖:“昕儿,孩子,对不起。本府终是没能把你兄好好交还给你,实在对不起啊。”

莫言忽然狞笑着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八个王府的喽啰,踏步直奔那副刚刚失去了气息的年轻身躯。昕儿怒吼着从包大人怀中挣出来,赤手空拳的冲上前要跟那莫言拼命,被王朝马汉死死的拽住了。那高大的校尉带着哭腔与他说:“展昕兄弟,别这样,如今展家就只剩你这一根独苗了,万万不可送死,否则展大人九泉之下也无法心安的!”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睁睁的看那几个人抬着身着蓝衣的年轻躯体走出了厢房的门,见他们越走越远,这才渐渐的,渐渐的越哭声音越低了下来。

“昕儿,好了,差不多了,快歇歇吧。”公孙策走上前来递给少年一块手帕:“你演的太像了,连我们听了都忍不住真的要落泪。”

“是他们……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又真的好担心我哥哥现在毒发,就……”那孩子依然低声啜泣着:“希望展大哥能顺利掳那石国柱为质,逼他放我们离开。否则再拖下去,只怕刚才那一幕就可能变成真的了。”

“王爷,展昭的尸首如何处理?”莫言带着手下将那毫无生息的湛蓝色身躯放在石国柱面前,似乎是在得意的邀功。满心只想着要称霸天下的王爷从桌后站起来看看又坐下,摇摇头嘟囔着:“死了,真的死了?真是可惜了那颗赤胆忠心与一身的好功夫,此人若能为我所用,可要比现在手下这些酒囊饭袋强上十几二十倍不止。”

这些话莫公公当然不乐意听,但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略略牵了牵嘴角,又对石王爷讲:“人已死了,王爷再惜才也无用,怪就怪他没这造化能伺候您了。”

“也罢……”石国柱扬扬手:“就将他挂在城门示众,让益州城里所有人都看看,纵有天大的本事,但要反抗我就只能落得这个下场!”

莫言听王爷又在夸展昭的本事高,实在恨得牙根痒痒,极想找个由头发泄一下。他眼珠转转,拔剑出鞘,对着石国柱说:“在下听说那展昭习得龟息大法,只怕其中有诈,不如就由我再补上一剑,以绝后患。”话音刚落,不待王爷首肯,便抬手奔着地上那人的心口直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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