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你】沧海桑田一眼 浓似镂花的婚笺
纯脑洞,渣文笔,勿上升
BGM:石楠小札
请HE爱好者坚持到最后
BE爱好者可以略过结尾
今天又是你们一堆人聚,不同的是,一直宣称有事的张九龄突然来了,而且还顺理成章地开车送你回家。
你家他熟悉,导航有记忆,车上的歌单也还有记忆。
“行,就这,咱俩今天一句话都不说?”
张九龄想起原来你天真活泼滔滔不绝的模样以及你俩恨不得粘在彼此身上流水账似的聊天,不由得好笑又心酸。
“代问叔叔阿姨仲婉姐姐好”
你面无表情,开启程式化回答。
“师妹,你就不关心你师哥我好不好?”
“哥,你有人关心了。我再关心,那就是多心”
你的话里带着刺,精准地戳在他的痛点上。
但是张九龄不认输:“哪有当妹妹的,这么说自己的哥哥”
“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从来坦诚直率,干脆单刀直入:
“你喜欢的不就是那样活泼单纯的女孩子?天天关心着你,心里眼里只有你?抱歉,我不是,你身边也从来不缺这样的姑娘”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张九龄听着,三伏天居然倒吸一口冷气,车里有他淡淡的烟草叶味道。
你赶紧扼住话头,假装不在乎地说:“那是,咱俩不拜个把子,都说不过去”
车子经过民政局,你忽然想起最初的期待,你俩最初许的愿,等你二十二,就嫁给二十四的他。
后来他二十四了,种种原因,你们俩分手了。
君已成名我未嫁,命运半点不由人。
你忽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这世间没有比你和张九龄还虐还别扭的小男女。
有的情侣,爱比恨多,选择了复合;
又有的情侣,恨比爱多,相忘于江湖。
可是你俩,恰好爱和恨一样多。
不甘兄妹,却又不敢做回情侣。
彼此骄傲,不肯向对方让一步。
“了解你?算了,我可不敢跟你说亲近二字”你一咬牙,一肚子狠话都说了出来:
“我啊,师妹不像师妹,前任不像前任,你合该厌恶我这样的女子”
“是啊,就你这个不讨喜的性子,今后嫁人怎么办?要不,让师娘给你介绍个陌生人?”
他也知道你自尊心强拒绝相亲的痛点。
“那好办,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岂不两妙?”
你无所谓的表情和下一句反驳成功激怒了张九龄:
“再说了,张九龄,你跟谁谈恋爱我不管,我和谁再结新欢跟你有什么干系?”
“我是你师哥,你怎么能对我直呼其名?你的事,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管你叫哥哥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这一个”
你看着窗外:“我不喜欢暧昧的称呼,也不喜欢跟我不相关的人的关心”
“我怎么跟你不相关了?”
“那你心里当我是什么?”你冷笑:
“师妹?前前前任?初恋?还是备胎?张九龄,你自己心里有数!”
张九龄不知道回你什么好,曾经穿着白衬衣听着几个九字的师弟起哄喊嫂子就会害羞的清纯少女和眼前这个一身黑缎笑里藏刀的女子形象无法重叠,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李霄梅,什么时候你学会反驳我的话了?”
张九龄肃一肃容,回到了九字大师哥的模样。
“其实我一直都会,原来喜欢张仲元哥哥的时候,暂时藏起了锋芒,现在心里没他了,百无禁忌,毫无顾忌,仅此而已”
你现在终于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原来的敏感词汇了,嗯,真潇洒。
“就算我们不再是情侣,我也不想你变成这样”
“哦,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也不需要你的评价”
“你变成如今这样,看谁还敢娶你”
又来了,训你的杀手锏。
“我喜欢谁,谁要娶我,张九龄,都不要你管”
“你怎么还是那么倔,唉……”
张九龄眼里仿佛有泪光:
“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十四五岁时候的你,天真,单纯,执着,一心一意对着我,这样的你,不知道被谁……”
你毫不犹豫地接了句:“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看到十四五岁的中学生在路灯下打闹,原来的你和他,毫无二致。
感慨万千的莫过于,你们都不复年少。
你看着车上平安香包上绣着的嘉卉二字,不想理他。
山有嘉卉,侯栗侯梅。
那是你原来说过的,你们将来女儿的名字。
你想起原来你师父开玩笑似的问你:“破自行车上笑还是豪车里哭”。
原来的你看着身边包里钱财所剩无几的张九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师父和师公桃儿看着十分有夫妻相的你俩一脸姨母笑。
现在的你,的确实现了破自行车上笑,豪车里哭。
而且居然都是和张九龄,同一个人。
“行了,哥,今天我说话太冲了,对不起。总之,彼此心安就是”
外边雨下的大,你先低头,吸一吸鼻子,收住了泪意,却收不住哭腔。
“就你这样,我怎么心安?”
等着暴雨疏散交通的间歇,你感受到他的怀抱,陌生大过熟悉。
张九龄莫名其妙想起你偷偷抄在笔记本后的一句吴梅村的艳词:
“十年重见云英,依旧绰约掌中轻”。
而你开始止不住地猜测,他怀里除你之外,有过不少女人,虽然衣服洗得干净,上边自然应该还有过各色女子的香水味。
“我记得你原来说过,最期待我们彼此懂得,彼此无所顾忌的相拥”
“十六岁期待,不代表现在也期待”
你狠狠挣脱他:“曾经心心念念,现在,算了吧”
“你就对我这般无情么?”
既然你退一步,他也跟着退了一步。
“嗯”你又低头,把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放在方向盘前:
“哥,这是我唯一欠你的东西了,现在还给你”。
张九龄一瞥,那是头一天穿上大褂说相声的自己。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你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再转过身看窗外:“哥,你输了”
“咱们俩就一直这样,有意思么?”
你看着空空的钱包塑封面,没有接话。
“那如果我说,我也是一条河流”
张九龄话没说完,你们听到其他司机说:
“两条河因为下雨,聚在一起了”。
你心下一沉,完了,今晚如果要顺利回家,算是没希望了。
你继续不说话,张九龄开始得意:
“刚才怼我还跟个钢炮似的,字字儿响雷,现在好了,雨一浇,灭火了”
“你好歹还是我原来见过的唯一一个想嫁的人,我不是没想过对你温柔点,给你留个好的印象”
你面不改色心不跳:“既然你不客气,那我也不客气了”
就在你正准备开怼的时候,旁边几个司机大哥笑了:“这小两口真能吵”
“可不嘛”
“床头吵架床尾和,明儿一早准又好了”
“要是我啊,一脚刹往民政局,结了婚,天天吵,那才叫热闹呢”
……
你的耳根忽然发红,好在披着头发,张九龄看不到。
“男女之情有很多种,不一定是小两口”
你暗自辩驳道。
“你还真是这么较真,唉……”张九龄照常抚了一下你的长发,把照片退回去:
“这个道歉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不要什么,我只是我想到有个东西一直欠着你”
“哦?”
张九龄低头,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从今往后,都归你”
“如果我说,我不要呢?”
“那户口本,你不能不要吧?”
你眉心微动,面上依旧高傲:“我才疏学浅,难堪大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嗯,另请?那我真请别人了啊?”
你口腔里的“不”那个音节暴露了你的不舍,张九龄笑了,知道你认输了,倒也不说什么,就只是拿出手机,拨了自家姐姐的电话:
“姐,咱家户口本在你那儿吗?”
“在啊”张仲婉的声音你熟悉。
“我和师妹在一起,明天我俩结婚,要用”
“成,那我先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好咧姐”
“张九龄,你要是敢逼我结婚,我就敢逃婚”
“逃婚?媳妇儿,你想多了,有我们头九的在,一个顶几十个你们霄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