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 魔法禁书目录 九 6
少女位相 千亿 Create_V.S._Break.
1
结果。
根本就算不上一决胜负，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
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奥帝努斯一步都没有动。
就在上条当麻握紧拳头刚要出手时，情况已经发生了决定性的转变。
胸口的深处，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
嘣！！爆炸声来得非常慢，在上条的耳朵听到之前，全身的骨头就被深深地震撼了，总算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像足球一样被高高地抛在了空中。
这样的展开，奥帝努斯肯定应该早有预料。
而上条能够做到的，最多只是在被击飞后，稍微改变一下下坠的轨迹，让坠落地点稍稍出现点变化的程度罢了。
足足悬空了好几秒。
一个人的质量能在空中呆这么长时间，这意味着什么？
还没有等到恐惧开始侵蚀现实，上条的背部就已经重重地砸在了校园的地面上。
像从内脏中涌出来一般，从嘴里吐出了大量的红黑色的液体。
Za
Za
呼吸不畅。
用力吸气，但气管好像有什么堵住，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
喀喀喀喀喀喀
从仰面朝天的状态起身，跪在地上匍匐着，手指塞入自己的喉咙。虽然出血量多得惊人，但最优先事项是确保气管通畅。吐出淤塞在喉咙的粘稠的血块后，总算能呼吸了。
怎么了？
金发少女的声音传进了上条的耳朵。
从比刚才远得多得地方传进耳朵。
你不是喜欢简单明了的战斗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一个劲地往后退是在想什么呢？
奥帝努斯依旧，一步未动。
只是，稍微举了一下『枪』。
仅此而已。
啪！！！！！！
夜空中出现了巨大的空洞。
宛如漆黑之月。
有什么，裂开了。
可以窥见到曾经出现在上条眼前的，什么都没有的乌漆墨黑的平坦世界。
没有任何预兆。
那颗月亮只是为了击溃一个少年，便毫不犹豫地向夜晚的校园坠落下来。
Zaza
Zaza
上条用尽全力向侧面跳去。已经没空注意形象了。就算一厘米一毫米也好，必须远离那破坏的漩涡，连滚带爬也得拉开距离。
声音消失了。
在地上出现了一座直径数十米的半球状环形山。这并不是爆炸所造成的。而是空间被整个漆黑之月的质量给吞噬了。
（得接近她）
目光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该防守反击了。
切换思路后，上条迅速切换着自己的步伐，蛇形前进。
（不管怎样都必须接近她才行，如果能冲到非常接近她的位置的话，为避免波及到自己，她得行动肯定也会变缓。我只有拳头。如果不能战胜恐惧，无论是攻还是防都无济于事）
太慢了。
咔嚓！！！！！
伴随着奥帝努斯那甜美的声音，上条的膝盖朝奇怪的方向扭曲、
Zazaza
Zazazazazaza！！
上条当麻用两条腿，全速向前冲刺。
（奥帝努斯就在眼前。我真是幸运，脑袋和四肢都还在呢。还有一步。再往前踏一步，就可以出手了！）
上条浅浅地吐了一口气。计算好时机，极限的紧张也消除一些，集中了全身重量的拳头，朝着眼罩少女的脸打去。
可奥帝努斯却消失了。
一转眼，金发少女已经出现在上条的胸前。
她采取的行动非常简单。
与持着『枪』的右手相反，用那纤细的左手。
咯吱！！伴随着咯吱作响的声音，她掐着上条的脖子，毫不犹豫地把他举了起来。
Zazazaza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
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
差不多该发现了吧。
当然已经发现了啊。
上条当麻和奥帝努斯视线相交。
是的。
说到底，无论上条当麻做什么，都根本无法与身为魔神的奥帝努斯相匹敌。这不是锻炼身体就能弥补的，又或是想出一条妙计就能逆转的差距。
而是更根本的东西，人是战胜不了神的。
要说唯一能用蛮力战胜奥帝努斯的微小的可能性就是，上条也升华成为神，可这个愿望更加无望。要是谁都行的话，那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也不会称为神了。
所以说，
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可能演变成五五分成的胜负。
一直被举着的上条呻吟道。
这样的……战斗肯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不管几十回还是千百回，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着。每次，我大概都是在最初的一击就粉身碎骨了吧。接下来只剩下记忆整合的问题。我在无意识中抗拒着我曾经感受到的痛苦和恐惧，仿佛在脑内直接重构，就可以看到那一场场坚挺不屈服的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每次都能感觉到似乎这场景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也就対一半吧。
或许吧，初始地点并不是夜晚的校园，而是在那个什么都没有乌漆墨黑的世界醒来，那里才是初始地点吧。
一百回也好，一千回也好，一万回也好。
奥帝努斯只需要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事情就好。
每次，上条当麻的行动都会有微小的变化，他持续着与以前不同的选择，但只要让上条碰壁，让他屈服一次就好。直接战斗也好，之前的无数次世界轮回也好，只需一次，一次就行，只要成功地让他在世界里迷路、慢慢地绝望崩溃的话，奥帝努斯的目的就能达成。
可是。
与此同时。
……可是，我反而慢慢开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呢。
区区凡人也想谈论神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彻底杀死我的。
像被老虎钳掐住脖子一样，可上条还是如此断言道。
不是不能杀掉，你想杀的话随时都能办到，但是，你却没有这样做，尽管你说过现在就杀了你之类的话……肯定有什么原因。明明杀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你却执意不这么做的理由，不，比起理由。
……、
恐怕更像是积累起来兑换的奖励点数。
到此结束。
噗叽！！
伴随着颈脖奇怪的扭曲声，上条的意识再次被噪音淹没。
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za！！！！
2
现在起。
举个例子。
假设有一位像玩游戏一样能不停地存档和读档的出色能力者。这位能力者成为一个侦探，认真地去调查一周以后不可避免会发生的人类灭绝计划，并且要想办法阻止其发生。
面对这种情况，有利的是犯人还是侦探呢？
一般来说，能充分利用能力的侦探具有压倒性优势。无论失败多少次，只要重新来就行，直到侦探能赢为止。
但是，不一定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不管失败多少次都可以重来的侦探，他的精神疲劳非同小可。就算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重复四次便是一个月，在一个月的基础上，再重复十二次便是一年。
如果这样重复挑战几年，几个世纪下来，可仍然无法避免人类的灭亡的话。
这和侦探与犯人的直接对决无关了。
自己跳入时间牢笼里的侦探，在持续的打击下，内心难道不会崩溃吗？
能不停的存档和读档的能力者还有一个选择。
面对如此的高难度，他只好关机，放弃了。
……归根究底。
上条所挑战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魔神奥帝努斯能操纵一切。不夸张地说她可以支配整个世界。
只要她愿意，让银河之间互相碰撞来杀死上条也是小菜一碟。
让粒子分离，使其整个存在发散消失也是易如反掌。
有点不满意就可以倒转时间，重塑通往未来的轨道。可以随便追求自己想要的结果。
真要单挑是没戏的。
如同眼罩少女说的那样，从根本上来说，人和神的规格差太多了。
上条当麻，不，就算其他任何人从外部刺激她，也打不倒那个怪物。
那么。
如果可以做出让奥帝努斯自己从内部被击溃的局面的话，会怎么样呢？
恰巧那个时候，她不是在战斗前也这么说了么。说不定少女自己都还没发觉，可她确实这么说了。
我对摧毁这个愚蠢的世界，感到厌烦了
厌烦了。
听上去好像是桀骜不驯的台词。实际上，被称为真真正正的神的奥帝努斯，应该不会被大多数事情给造成身心疲惫才对。使她为难的什么东西，其实一开始就存在着啊。
上条到底轮回了多少次才明白了这一点呢？
这样的话。
就像往杯子里一滴一滴地倒水，只需要慢慢等待其突破表面张力的那一瞬间就好。
上条当麻是承受着应该被从内部击溃的伤害，却只是受了点擦伤的怪物。但是，她却不是受点擦伤就会决堤的小角色。但是她原本就已经被逼到，只要受一点小伤就会决堤的情况下呢？
剩下的是毅力的问题。
虽然上条当麻一次都没有赢过。
但因为无数失败得积累而得到的可能性，不能断言是零。
3
吱吱！！奥帝努斯在自己的脑中听到了骨骼之间摩擦的声音。
带着眼罩的脸皮的内侧，似乎有小蛇在蠕动着。
那是，血管的脉动。
（……对方的消耗速度应该比我更快才对）
已经重复几万回，几十万回，几百万回了。
一直在等待，那微不足道的少年，可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再也无法爬起。
（单纯只是拼记忆的连续性的话，不用说自然是我有更高的精度。可他也能断断续续地继承到一些记忆。说到底，这并不是单纯的情报量，考虑到蒙受的痛苦和恐惧的噪音，那家伙肯定会比我更早地迎来崩溃。他现在这种行为只是螳臂挡车的挑战罢了。越是想依靠那海市蜃楼般的胜算，那么希望破灭时受到的冲击就会越大。他一定会屈服的。他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用自己的腿，向着灭亡前进而已）
不用仔细想，这是极其简单的道理。
即便不用想的事情也再去认真想一想的话，发现这还是极其简单的道理。
但是。
为什么，你这家伙就是不屈服啊！！不会是无数次临死的体验让你看漏了本质吧？难不成你是那种挺起胸膛，宣告自己是白痴的人吗！！
似乎真的快受不了一般，奥帝努斯大声叫道。
人类居然让神明如此激动，那还真是罕见的一幕。至少，在『格雷姆林』时期是没有的。甚至，即使是在『船之墓场』与奥莱尔斯对峙的那次。
这样说的话。
那个少年，在魔神心里的地位已经是和那个敌对者同级别，甚至更高的存在。
我怎么可能屈服啊……
在夜晚的校园里。
上条当麻，霸气地站在魔神的面前回答道。
只要克服了这次的困难，只需要让你屈服一次，我就能见到未来。或许就可以夺回属于我的立足之地了。就算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绝无屈服的可能！！
……
这无可救药的状况，超越了神的慈悲。
奥帝努斯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同时，把眼前的上条当麻的半边身子像切开果冻一样给打飞了。
……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离 '核心'也越来越近了。我可不只是单方面的被虐着，只要脑子里情报可以积累，我就能慢慢地分析情况。
接下来的战斗，他就仅仅说了这句，然后，身体被切断、被击飞了。
只是为了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就已经迷茫地在漆黑的世界里，在无限广阔的世界里不停的穿梭着，承受着各式各样的痛苦、恐惧和绝望。
为什么还能忍耐住。
面对的是常人连一个都无法超越，令人发疯的、高密度的真正的地狱。并不是熬过一定时间就可以解脱的情况。说了那句话后，还是被奥帝努斯给彻底打垮了，自己好不容易逾越过来的无限末世，又要从头开始重复了。
没有任何希望。
把那些断片的语言连接在一起组成的对话也不能改变什么。
上条当麻从根本上就赢不了。
这是绝对的。
没人能保证只要跨越过着数万数亿次地苦难就可以让奥帝努斯屈服。证明假说的根据都没有。本来人和神的规格就不同。这和陈旧的录音带和最新的硬盘同时被一起编写，哪个先会被填满是同样的道理。
彼此就像相互对照的镜子——
可居然。
可居然！！
奥帝努斯啊，【自由自在地变化更替世界】就和把【两面镜子】面对面放在一起，从而就做出无限的景色是一样的。能随便改变世界的能力听上去像做梦一样，但这种力量的结果就是，某天回首一看自己的脸都会被吓青的。呈现出来的是无数的相同的联系在一起的世界。没有一个事物可以告诉你：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会变得不安也是人之常情。
………
她用无法看见的力量把他啰嗦的嘴撕成上下两半。
可是在下次的战斗中，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上条当麻依然继续说着。
难道他什么都没感觉到，什么都没记住？不，他是在知道事实的基础上，还是不停地【演讲】着，他是在强行克服。
哟，奥帝努斯。我想问个关键性的问题，行么？
用『枪』贯穿。用『枪』的枪尖敲碎他的头盖骨。开玩笑般地用枪柄来个全垒打。可那个自大的人之子仍然滔滔不绝。
明明感受着恐惧，却仍向神不停的挑战。
难不成，你在还没得到『主神之枪』之前，在还没成为『格雷姆林』的老大之前，在还没和奥尔莱斯这种怪物冲突之前，在还没自称是奥帝努斯之前——
让他粉身碎骨！！
让他粉身碎骨！！
让他粉身碎骨！！
……你在那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不停地迷失对吧？正因为得到了伟岸的力量，从不回头，不停地前进的结果……就是越发不明白自己该回到哪里了！！！
4
虽然对于超自然和神秘并不熟悉的上条当麻无从得知，但史实中有着这样的记载。
相传。
起初集中在槌之雷神的信仰，经过某一时期转向了枪之军神。
相传。
魔法之神把自己吊在世界树上，把自己作为祭品奉献，因此完成了契约。
相传。
成为奥帝努斯的语源的是北欧之神，是个大长须，身强力壮的单眼的老人。
哪一个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与记录的内容相违背，是因为编纂人不止一个，他们的理解也有各不同。
但是。
如果过去的编修的人并没有撒谎、误解和揣测的话，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的话。
把所有的碎片一样的情报集合在一起，把这些全部串连在一起拧成一条线，如果有什么可以做到这点的东西存在的话。
某个少女的迷图。
不就是拥有能做到这一点的力量和性质么？
5
这样就能大概解释出来了
上条当麻慢慢地说道。
来自奥帝努斯的杀戮之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在无数的世界中，我被各种各样的方式干掉了。但是右手寄宿的幻想杀手本身并没有被你否定，也没有被你夺走。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吧？
不管怎么说对手可是魔法之神，区区人类的寿命根本成不了衡量其的指标。奥莱尔斯以一脸知晓一切的表情述说着一切，但是他自身也不过只是人之子罢了。就算能谈论神的事情，也可能无法测量摸清神真正的规模吧。
说直接点。
可能很久以前，早在奥莱尔斯所认知到的时间之前，你就已经是魔神了。
是一直将魔神之力寄宿于身体之中呢？
还是在某个时期一度自我舍弃了呢？
但没有任何证据，但按照上条的推测恐怕是后者……一度将力量舍弃了。
看着用自身力量改变的世界，不自觉地回头望去。恐怕是她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恐惧，如果只是对这份力量心欣喜地接受的话，应该也不会回头。
『位相』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是不太懂的，总而言之就是你拥有能将世界像玩粘土一样自由变形的力量。因为这样，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原来居住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你以自己脑中的某个风景为原型，照葫芦画瓢一般地，拼命地调整着世界的形状。通过不断地添加或者去除『位相』这样的手段…………
因为这是神做出来的，大概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是完全无法区分的，近乎完美的作品。但正因为你是神，'近乎'这种程度是无法接受的
你之所以在之后的时代寻求着『枪』，期望着世界的改造，也一定是因为无法消除不安。为了【'表面上看起来完美的世界其实可能并不完美'】这样的隐患而不安，想将已经发表的作品，再进一步修整。于是将自己一度放弃的力量再次拾起。
我不知道你为了取回自己曾经一度放弃的力量到底做了些什么，但貌似知情的奥莱尔斯会那样厌恶你也就说明一定发生过什么吧…………你渴望着'下一个世界'，就想用画笔在原本的绘板上重新铺上一层涂料。这样的话就能理解至今为止的纠结了。
……
纠结。没错，就是纠结。将A与B放上天平，烦恼着该选择哪一个的那种纠结。对你来说还有一个拥有能跟创造【'下一个世界'】相匹敌的价值的东西，也就是另外一个选项。没错吧
说到这里，上条当麻将右拳轻轻地伸出。
幻想杀手。
它本来的意义是………
奥莱尔斯说过，幻想杀手是所有魔法师的愿望集合体，为了将被自己的欲望扭曲了的世界在适当的时机复原的一切的基准点……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它正确的由来，但它能那样使用对吧。说白了这是就回到【'原来的世界'】的一张牌。它的作用并不是再往绘板上重新铺上一层颜料，而是用调色刀将颜料慢慢地揭下来
原来的世界和下一个世界。
神所做的事情真的完美的话，两者可能并无区别。
在人的眼里，估计就连小小的违和感也感觉不到。
但是。
果然，神过于完美了。
也就是说，
就算能得到同一种结果，果然你还是无法舍弃第一希望。就是将自己所设置的『位相』全部抽掉，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一理想论！
这是理所当然的。地球六十亿人口都深信着这里是一如既往的场所，但作为创造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只不是作为第二希望而制成的模型罢了，跟自己思念的所想回归的场所是不同的！！
所以你才无法舍弃。明明只要逃到这第二希望的【'下一个世界'】就什么都可以结束了，但你还是无法舍弃摆在眼前的这个第一希望，你有一万回，一亿回彻底杀死我的机会，但却选择了无数次地将世界重置来奉陪我的任性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这果然是一对一的战斗。
谁都不能取代，只有上条当麻能进行的战斗。
原来的世界和下一个世界。
两张牌，两种选择互相竞争，名副其实地赌上世界走向的战斗。
可是。
有一件事情需要留意。
就算上条当麻站在这个庞大的舞台上，他也只是人之子而已。在众神的舞台中，他不过是仅有一点装饰价值的树与草一般的角色。
如果是你，应该能办得到。
也就是说这是。
让魔神奥帝努斯会做出何种选择的战斗。或者说，是说服让金发碧眼的少女选择通向那个世界的，终极演讲。
我不知道这玩意的正确使用方法。估计就连沉浸魔道多年的专业魔法师也办不到。但是你能做到。站在魔法的顶点，处于被称为神的领域中的你应该能办到！使用这只右手的基准点将世界全部还原的方法，你心里绝对是有头绪的！！
正常地考虑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的人与神的关系性才是正确的。
歌唱。
舞蹈。
演武。
祈祷。
请愿。
布施。
奉纳。
人并不该与神斗争。人应通过与神的交涉，消除灾害治疗疫病解除危机等。
人类战胜不了神。但是也许可以祈求神稍微偏离一下轨迹，配合人的请求实现人的愿望。
……如果可以有回去的路，当然会想试试的。
突出这句话后，上条当麻再次握紧右拳。
为了大家，这种狂妄自大的理由我是不会说的，我全盘否定了在这里见到的所有幸福，就算要与至今为止认识的人全部诀别也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就算完全和解要花上数十年还是怎样，我已经不会从痛苦中逃避了。就算现在以神为对手也不会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选我这张卡牌的！！
……你以为，如果那么顺利的话，我还会特地去模仿原来的世界吗？
奥帝努斯的手中的『枪』，发出了小许被碾压的声音。
没有那么顺利的。按你说的那样是不会成功的！！就算有调色刀，就算以多么精确的精度一点一点地削去颜料，也没能造出一幅能够满意的画！！【 '回到原来的世界'】，这种称心如意的道路早就没有了。时代只会向前发展。如果我渴求的世界不在眼前的话，那就只剩下【'下一个世界'】这一种方法了不是吗！！
……你应该明白的，奥帝努斯。
明白什么。你明明只是人之子，却想要对神的计算出言不逊吗，说到好像你什么都懂一样。明明连至今为止，我所尝试过的各种失败和错误的冰山一角都没有明白，你那矮小的头脑却想要得出比我所做的更好的结论吗，简直令人恶心！！
我指的不是这些啊。
上条悠悠地摇头说道。
我指的不是技术和理论的问题，我的渴望，你应该明白的。我经历了和你一样的旅程，我和你一样迷失在这漆黑的世界里！所以你应该明白的！！回到曾经的世界的话，会失去一切，会被一切憎恨，但即便如此，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天还能微笑着重逢，只要有了这一点希望，不管舍弃多少东西也要前进！如果是你的话，这样的感受不可能不理解吧！！
啧。
这些话中似乎包含着能让奥帝努斯闭嘴的力量。
只有一瞬间。
即使只有一瞬间。
所以，之后就是彼此毅力的较量了。一亿次也好，一兆次也好，尽管重置吧。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不会让你创造什么【'下一个世界'】的。即使我要的【'原来的世界'】和你想的【'原来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但我依然要回去。明白了吗，奥帝努斯，我就是在说，即使是践踏你的梦想，也要实现我的梦想啊！！
……那好吧
所以拿出真本事吧，奥帝努斯。不要只在那傻笑地使出全力啊。我不是在帮谁，只为了自己而战。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而已。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结果，这才不是我和你的战斗啊。而是为了决定我心中的答案而战。那么就将迷茫斩断。呼，将我自身每次的迷茫都视为自己的功劳的愚蠢之徒，从完全的意义上将你驱逐！！
6
不再去数了。
连不再去数这个想法都飞到意识的彼端了。
…………
上条当麻一次都没赢。
被压扁，被切断，被敲碎，被撕裂，被炸散，被化为粉尘。
普通的高中生的肉体被精密地破坏掉，那瞳孔中的生命之光消失的片刻，就如同蜡烛的火焰消失前的瞬间，每次都在奥帝努斯的心中泛起小小的波痕。
赶快放弃，然后向前看吧。
不，现在的话还能回去。
选项一般只有一个，但现在眼前有两个选项。
在短暂的踌躇后，在空中飞舞的肉块完全消失之前，奥帝努斯挥动『枪』将一切复原到起点，恢复到就连她也会忌讳的漆黑的迷宫中。
她不认为仅仅一次的决断就能让一切结束。也不觉得站在触手可及的选项前，就能完全地斩断迷茫。
但是。
奥帝努斯一点一点地放弃了。顺着自己的心情。诱导着自己。就算是赝品也无所谓了，就算是自我暗示也罢。只要最后的最后自己下定决心将船舵变向，那样的话，就算之后悔恨不已，但那时木已成舟的事已无法改变。
超过10031次的杀戮得到了答案。
展示不出笑容来。
即将终结，她的梦想即将终结。
梦想终结后只有现实在等待。舍弃了第一希望的奥帝努斯，迅速地执行第二希望制造下一个世界，回到平稳的日常中，其中的价值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明白，仅仅只是她的斗争结束了。之后的余生，只要告诉自己这就好这是正确的就行了。为了不要让心中再次涌起不安。
大概，感性已经坏死了。
头顶上无限延伸的蓝色天空，森林中各种树木集合在一起的葱绿。
看着这些平常的景色，以失去心动的力量为代价，奥帝努斯将会为斗争画下休止符，过上平稳的每一天吧。
没有价值，没有利害，没有兴趣。
只是寻求着意义的斗争。
所以。
（这就，结束了）
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让体内的热度逐渐流失。
柔软的部分被削落，心灵逐渐地变得坚硬。
她这一存在逐渐变得更加机械化。
（迷茫在消失。能感觉得到。这样一来，也能与那笨拙的梦想诀别了。相反我会认清现实）
眼中的动摇消失了。瞳孔固定了起来，逐渐变成只能反射光线的摆设。
以此为代价，她将获得了完全的胜利。
上条当麻没有变化，放出了大话，结果还是没有得到任何逆转的策略。他只是把一切都赌在来奥帝努斯自身柔弱的一面上。
理解到这件事时，奥帝努斯的神色完全冰冷了。
领悟到坚信至今的梦想的强度，终究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所以。
可是。
bikiiiiiiiiiiiiiiiiiiiiiiii！！
奥帝努斯的脑中唐突地迸发出剧烈的头痛。
…………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