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真功夫】海德格尔的神仙微操 ——如何从“A=A”走向“我=我”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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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的精微运思——如何从“A=A”走向“我=我”走向“我存在”
在这个被设立的X(如果你注册进来,你就站住了自己,这样的一种寻租意向之原则)中,究竟被设置了什么?A又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被怎样设置的?X本身,作为一个被绝对设置的“联系”(连词),又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将其他特殊的、特定的(particular)“如果·……那么…··”连接起来了呢(即是什么让A=A可能)?
更有趣的是,不仅我从一开始就设置了那个寻客原则(我在没有任何进一步根据的情况下无可理喻地设定了X),我自己也都还要遵循这样的规则(我给我自己定下了这条规则),去进行对A的设置。而当我开先出这个位置的时候,A作为对这个存在论单元的充实(也作为一个前-置活动的结果)而定居了进来。这同时也意味着X永远是只有和某个A连接时,才是可能的。
这意味着自身性本身是带有某种权责性的。即,如果你是你自己,你就一定会为你自己负责(这是带有那个设立者的吁求的——你开厕所的就开厕所,别在里面整什么咖啡店出来),否则你只会被看做是某种妄想,或者某种矛盾性的事物。海德格尔在这里诠释了相当丰富的意蕴,不仅仅是你的自身性和自身一起来,也是你的自身和自身性一起来(确切地说,“作为其本身”也就是作为招牌所指涉的那家店也要一起入住公寓),并且要本质性地作为某事物之分殊而来(你是星巴克,它也是星巴克,那也是星巴克,你们都是作为本质性的星巴克之代行-agency而来的)。
用现象学的术语来说,同一性本身在设立被给予性的意向活动中就已经呈现出来了——不是被给予性单方面地倾碾至主体,而是主体也早已为其提供了一个存在相位-显现之位置。当然,这是现象学视角的同一性——这种同一性作为被建构,不配与意向性一较高下。
在设置X的时候,A-存在(A-sein)就被设置了,并且绝非A实存着(existing).而是A-存在先于A被设置。与X一同被设置的不仅仅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存在”,还有一个为特殊意义上“A-存在”而开显的空位。
海德格尔认为是自我设立了这个×(ich=ich这一自我学原则,与A=A这一符号化结果而展示出的机制没有普遍意义上的不同,甚至可以说就是源于A=A的,房东要通过租客的入住才能意识到/堕落至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更特殊些的租客),也就等于设置了A的。这种同时性又有着怎样的意蕴呢?
A=A是在X中被设置的,而X又是在自我中被设置的,与A=A一同被设置的是如下命题:“在自我中,某事物存在着,它自身总是同一个,总是一个且刚刚好是这个。在这样的一个为A所充实、所丰富了的自我中被设置的,是被某事物的这一个-存在(dasselbe-sein,the-self-being)。而借着这一个-存在,X作为意向书(策划书,商场/租地的建基书,草图)被设置出来了。
ich=ich中,左右两侧是不同的(这为等同活动提供必要性),左侧是作为一个空虚的设置者的自我,而右侧是被“这一个-存在”所填充了的自我。通过种种虚构的命题,也是通过命题的虚构,在迎接“这一个-存在”时,自我捕捉到自我之空虚,并将自己等同于自己所张开了的,并且已经迎来“这一个-存在”的,丰富了的自我。这也同时就意味着,X不再是“if A is, then A is”,而是“if l is, then I is",不再是针对A 的研究——或者说,借着对A的研究,一个愿意对A敞开,和A进行约定的1被把握到了。那么,自我=被填充之自我的故事就可以被这样一个比喻所道出:租户的一切就是“能同租客立约”和“作为活动的‘同租客立约”。
这同时也意味着“作为状态的自由”,其天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丰富自己,甚至可以说本质是给自己设立约束。自由是这样一个临时的状态。而自我就是“让使……存在
当我们发现A=A处在一个永久的、持续的、天经地义的状态时,其实就是A无需刻意地遵守X就已经遵守了X时,即对A的约束是多余的情况下,这个约束就将实质表现为对约束的发起方之约束(restrain of restrainer),要让自我=自我,自我要维持一种敞开性(未的原话是”A无需遵守X就遵守X时……”“刻意地”是我自己加的。刻意性的无关紧要将会成就真正的约——习惯成自然)。
这也意味着一个只对他者有效的、单方面的约束,是不可能的。这个约束在其起效时也会回荡至立约人本身(立约人本身,而非立约人,在立约时立约人已经等同于立约人本身)。这是简单的主奴辩证法。
同时,这也意味着A=A的被遗忘,ich=ich就这样成为了新的起点。
通过这样的遗忘——对一切的遗忘——新的绝对性被生成了:“I=1”被绝对地设置了。自我存在,并非是在存在者的意义上(并非是直接地设计了、设置了自己的存在),而是作为一个存在者的自我的存在,被自我本身绝对地设置了。
但是在海德格尔看来,与其说是X被绝对地设置了,这里其实也体现出一个新的
面向(一个往往会被体会为虚伪的面向):适应于X与A的关系被设置了
接下来,从“I=1”到"Iis",其实意味着自我意识的产生——自我的客体化、对象化。说得更明白一些,自我以这种间接的、体现出来的、丰富后的自我作为跳板,直接地去设立、去把握、去认识自我意识的存在,这就是自我意识的实体化过程。
海德格尔也强调在“A=A”到“I=1”的过程中,前者是一般命题,而后者只是一种特殊命题。房东以租出自己房子的方式租了自己的房子,同样的,自我自居于这样的一种例外:他只是一个以不停地担保“A=A”之合法性,而维持自己同一的东
但通过遗忘的机制,A=A显示为(appear to)有条件的(也就是将X作为if A is, then A is的条件),I=1则变成了无外在条件的特殊——它的条件是内在的,是一个特殊的非外在条件,而非类似于“A=A 的、普泛的、对象化的、物的、一阶的条件——它的条件是复杂、多阶的自我性,在我的本质中的我自身(什么是我的本质就是一个更麻烦的问题了,在这里姑且可以理解为自我与A的每一次“if·then·”关系之总和,是A之名的总和,因为归根结底,自我没有名字,自我一片空虚,那么A签的名字全都是我的名字).也即“通过一般推出特殊”(即这个命题本身的产生过程)之可能性。
海德格尔否定这个设置-自身(sich-setzen)的活动是从无到有地(从不存在到存在地)创造自身,海德格尔认为这个活动实际上是作为一个自身的存在(be as a self),即存在样态这一维度的展现。甚至你都不能说这是一种开显,在海氏看来这个存在从一开始就可能只是一种去主体化/非主体化的存在(有特殊样态的存在),而整个观念论运动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作为动词的自我-关联(self-set,也就是自我和命题,旧的观念论无非对应地是存在论和逻辑学)。而自我并非是“在某个条件下被设置”,它实际上就是设置活动——即“限制”的可能性。
我存在(thelis)是一个事实,但并非意味着“我存在着的这一情形”作为一个现成存在之物固定下来,而是说我是这样的一种确定性——我是绝对的事实
(tatsache),开显物存在之位置的绝对规定性。我存在,也即我是,即我(1)设置自身(thel)。thelis作为最高事实的原因,就是它压根不是一个事实——至少它所牵连的不是事实,而是一个虚构,一个意向,一个意志。
在这个意义上,意志,是回溯性的,是从一系列活动中得知的,也一定是偏狭的、偏促的、偏私的、偏要的(就这么干,就要这么做】,是目的论化的。这份意志的最后结果就是我作为自身性而存在。
最后,总结一下,A=A所设置的是“=A”,也即设立的并非A存在,而是“A本身”存在。也即属于自身的(self-having)某事物存在(并且这意味着A=A始终是意向性,是主体侧的,是从X中取用的,是被主体的符号学空间拟制的)。由此可以得知的是某个自身存在(self,为自身性担保,为什么self-having是可能的?必须是有某个从被拥有侧看过去的‘self"存在)。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一个主动的、要为整个事态负责的、某个主格的自我(1)存在(Iis,未被灌注主体性的,未被聚焦的preI,房东没察觉自己的特别性)。这也就是说,我存在(Iam,最高事实,这里的从自我变成了我,我察觉了自己作为保证者的效力,如果A存在,那么“A=A”就是A)。而“某个”意味着一种不确定性。
A被拟制的自身性,也即=A,是被强迫的,是self的吁求,而并不是A真正的(诡谲的是,这个真正的也意味着是可疑的),本体论上的自身。而没有这个自身性,A连存在都不是。再用那个比喻——在租客没有真正注册到租赁本上之前,租客只是店主,板凳,桌椅,咖啡机···…租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重要。房东不关心这件事情。
接下来就是试图走向作为-行动(as-acting)。即阐释“维持“展开“符号学”的真正意涵——即具体的、充分的意涵,真正给开展(投开,setting)作保障的那些东西。
之前的过程就是A=A-self having(X)— self is —1 is -I am.
我们可以发现,海德格尔的思考方式不是一直费希特式地命题化的——或者说海德格尔的思考方式是更激进的命题化,他会试图让名词彼此交叠、并列,甚至让一个单纯的名词/动名词成为一个思考的跳板,成为一串句子。
同时,海德格尔带来的最大的启迪是让我们重视起除了名词、句子/命题之外的其他要素,尤其包括连词。无论是看他支离破碎但是意蕴及其深厚的叙述,还是给他做笔记的时候找合适的词语,都真是叫人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