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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黑死病战争三部曲》第一卷《凛冬》第二章

2021-06-28 20:03 作者:Itoan  | 我要投稿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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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C.L.Werner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阿尔道夫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帝国会议在几小时后结束,心怀不满的贵族们回到了他们分散在阿尔道夫皇宫区的私人庄园中,而其他人则退回到了皇宫内的房间里。皇帝的命令无可争辩,即使是尝试也只能得到愤怒与沮丧。

然而,一些贵族还是接受了西格丹·霍尔斯维格亲王(Prince Sigdan Holswig)的邀请。作为阿尔道夫名义上的统治者,西格丹亲王的大部分权力都从属于皇帝鲍里斯,这使得他几乎没有什么实权,也没有什么职责。自从他从他已故的父亲手中接过这个头衔后,西格丹亲王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安抚那些因皇帝的法令而感到不满的人们。

坐落在河畔边的西格丹城堡是一座古代的遗迹,据说它是由西吉斯蒙德二世(Sigismund II )在瑞克河上建立的一座堡垒。在过去,诺斯卡掠夺者们乘坐着他们的长船沿河直下,四处掠夺,甚至直达努恩与法伊道夫。正是西吉斯蒙德二世所建造的这座河边城堡结束了诺斯卡的掠夺。

德特尔布·冯·肖姆伯格男爵从窗户处往下看去,似乎看到了半鼻子斯纳格尔正乘坐着他的长船沿着瑞克河对帝国的心脏进行掠夺。这位贵族就在几年前还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然而,在现在,他就不敢这么肯定了。皇帝永无止境的贪婪让他的信念开始动摇。

“他们当然会遣散他们的士兵,”索尼格男爵的声音将冯·肖姆伯格从窗户拉了过来。有十几名贵族与他们的家臣正聚集在西格丹亲王的餐桌旁,挑拣着一只烤野猪的残骸与几盘腌制的鳗鱼。“难道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说得就好像你不打算遣散你的士兵似的,”米哈伊尔·克雷兹列斯库君主。这位希尔瓦尼亚贵族看起来比他在皇宫里的时候更加疲惫与恼怒。

如同狼一般的笑容从索尼格男爵的胡须下露出。“我敢说冈萨雷斯伯爵(Graf Gunthar)绝对不会支付这种违法税!”

“别以为鲍里斯会让他得逞,”奥尔多·布罗德费罗说道。半身人坐在沙发上揉着他的脚趾。“为什么那人非要让我见他时穿靴子……”他抱怨道

“那名半身人说得对,”范·索克尔霍夫伯爵说道。"你要是想从鲍里斯的荷包中拿走一枚先令,那么他就会立即对尤里克堡发起进攻。"

“用什么?“索尼格男爵咆哮道。“你觉得他还有军队为他效命吗?”

“别以为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冯·肖姆伯格一边走到桌前一边说道。”鲍里斯已经批准了对韦斯特领与德拉肯瓦尔德领的税收赦免以安抚他们所遭受的痛楚。“

范·索克尔霍夫一口气喝光他的酒杯。“我还以为他会让每个野蛮人付出代价呢。”他厉声说道。

克雷兹列斯库立即明白了老骑士的意思,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你是在暗示德拉肯瓦尔德?”

“他是霍恩巴赫家族的人,”冯·肖姆伯格说。”他可能还忠于他的故土。“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帮助德拉肯瓦尔德人的倾向。”西格丹亲王说道,”他甚至在野兽人被完全消灭前就把瑞克元帅遣送回家了。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名对自己的故土有什么奉献的人。”

“或者说此人极其精明,不会感情用事。”冯·肖姆伯格说,“虽然德拉肯瓦尔德已经没有了领主,但该省依然属于帝国,而它的财富也都会归于帝国国库所有”。骑士转过身来,向范·索克尔霍夫伯爵点了点头。“如果半鼻子斯纳格尔在成功一点,那么可能就会有两个省出现相同的情况了。”

范·索克尔霍夫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这一切的罪行!将皇宫里的房间租给平民,允许乡绅为自己购买爵位,这就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的皇帝就是一个黑心的叛徒!”

“说话小心点!”西格丹亲王喊道,对谈话话题的转变感到不安。

“不然他为什么拒绝授予康拉德公爵爵位?”冯·克劳斯维茨男爵问道。“不然他为什么要让博肯弗德解散他的军队?因为瑞克元帅奉命要确保野兽人不被消灭!”

“这不可能!“反对意见来自一名身穿骑士白袍的年轻人,他是瑞克佣兵(Reiksknecht)的一员。冯·肖姆伯格男爵将埃里克·冯·克朗兹布勒(Erich von Kranzbeuhler)队长作为他的副官带到皇宫中。这位队长直率的态度与高尚的品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到了西格丹亲王的城堡中。

“瑞克元帅是一名无所畏惧的忠诚士兵。”埃里克继续说道,”他不会畏惧任何强权,他这么做一定是被皇帝利用了“。这位年轻的骑士看到周围人的脸上依然挂满着不屑一顾的表情不禁愤怒了起来。“这里有谁能说自己没被利用过吗?”

范·索克尔霍夫伯爵笑了起来。“博肯弗德的一名军官一直在跟我妻子雇佣的一名牧羊人私混。他似乎也在抱怨皇帝命令他们在收获季前完成战斗,以抽调出骑兵去守卫巴托尼亚边境”。韦斯特领人摇了摇头。“我想如果瑞克元帅是另一名像拉提米尔与农民克雷西格那样的皇帝马屁虫,那么这种利用就不算是欺骗。”

“所以这又有什么关系?”克雷兹列斯库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军队,也不是这该死的人头税或是战争税还是皇帝想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的税!在希尔瓦尼亚,我们已经连续三次歉收,这些不祥的征兆足以让塔尔本人被诅咒!我能说出一打的被疾病侵扰的村庄的名字还有半打的被领主与农奴抛弃的村庄的名字!”

“斯提尔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冯·克劳斯维茨男爵评论道,他的眼睛中爬满了忧郁的神情。

“瘟疫?”西格丹亲王问道,把那个可怕的字眼说了出来。他的话语似乎回荡在大厅中,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莎莉娅,请发发慈悲吧。”冯·肖姆伯格轻声说道,祈求女神来抵御这场可怕的瘟疫与疾病的侵袭。




斯卡文魔都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一股冰冷的粘稠气体从昏暗的大厅中飘来,鬼祟的身影在古老的石道上来回奔跑。杂物堆中,沼泽的泥沼中,骸骨堆与倒塌的砖石堆中到处都有老鼠们徘徊的身影。他们穿梭在破碎地板上的孔洞之中,或是挤在横跨在缝隙上的石柱之上。

食物的诱人香味将这些贪婪的害虫们吸引到了阴影之中。他们无视那些将迷宫般的大厅与走廊当作家园的生物的恶臭,一只饥饿的清道夫知道如何勇敢地面对这些最为贪婪的捕食者。

一只老鼠沿着墙壁朝那诱人的气味跑去。当老鼠圆滚的双眼注意到从前方的黑暗中升起的两束绿色的火焰时,它犹豫了一下。但饥饿很快就战胜了谨慎,那只大灰鼠急忙地向气味的源头跑去。

那块发黑的奶酪近在咫尺,但那只大灰鼠又再次犹豫了起来,但饥饿又再次驱使它继续前进。它向前跃去,将自己的尖牙与利爪送入那诱人的盛宴之中。

当老鼠扑向奶酪时,一只毛茸茸的利爪从黑暗中伸出,将老鼠与它的战利品紧紧抓住。老鼠惊恐地尖叫着,努力地扭动着身体,竭力地想要将它的尖牙咬进抓住它的那人的肉中。然而捕食者并没有给这只啮齿动物报复的机会,他用另一只手爪按在它的头上,并轻松地扭断了它的脖子。

克里斯尼克·夏普芳(Krisnik Sharpfang) 低头看着手中的尸体。他有着与那只老鼠同样闪烁着饥饿光芒的红眼,他的胡须抽动着,耳朵颤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拍打着破碎的墙壁。这名斯卡文发出一声饥饿的哀鸣,开始啃食起他的猎物。

“给--给我你的食物。”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克里斯尼克愣在原地,并向那名说话者投去充满敌意的目光。一只黑毛老鼠站在远处那盏虫油灯的绿光之下,他粗壮的身躯被包裹在一堆钢板与铁条之中,一把粗糙的宽头斧紧握在他的手中。

“多--多用奶酪抓些老鼠肉,”第二名斯卡文嘶吼道。

克里斯尼克狼吞虎咽地将他的猎物送入口中,然后匆忙地把手爪放在自己的宽头斧上。“我的奶酪,”他咆哮道。“我--我的老鼠肉!”

另一名斯卡文呲牙咧嘴地笑着,并将充满杀气的眼神投向对方,而他眼前的那名鼠人也对他报以同样的目光。这两名身着盔甲的鼠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直到第二名斯卡文不情愿地向后退去,并向他身后的那扇石门投去担忧的目光。Krisnik注意到了这一姿态,他先前的虚张声势也在惊恐的颤抖中消失殆尽。他怯生生地将他捕获到的猎物的后腿抛给了他的同伴。

他并不害怕与这名斯卡文守卫战斗,他比他的同伴更为高壮,武器技能也更为熟练,而且他还有一招用尾巴锁喉的招数。不,他并不是因为害怕才发的慈悲;这只是一个出于尊重与礼节的问题,一个出于自己地位的问题。一名被委托保护破碎之塔的战士不会为了一小块冰冷的老鼠肉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腐朽之主们还将两名守卫安排在这里的情况下。

克里斯尼克刚刚并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一名守卫失踪了会如何,咧嘴氏族有足够多的方法来对付叛徒与逃兵,他很清楚他们的方法是多么的恐怖与肮脏。

克里斯尼克咬了口奶酪,并偷偷地瞥了眼那扇巨大的石门。他根本听不到十三议会讨论的是什么!腐朽之王们非常乐意展示他们肢解的间谍尸体,而现在也有数十具尸体被挂在破碎之塔的塔尖上,但斯卡文魔都的统治者总能在上面找到更多的空间。

克里斯尼克在他的盔甲中颤抖着,也许加入精锐的灾祸守卫(Verminguard)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想知道是哪个嫉妒他的对手安排他陷入到这种困境的?

 

阴森的绿光从巨大的石厅中投下,那道光线来自一对被绑在支撑在巨大的青铜石柱上的铁笼之中的水晶球中。杂乱的绳索与管道从石柱上垂下,在石板上蔓延开来,直至消失在一处巨大的铜匣中。铜匣中有一名精瘦的斯卡文鼠人,他的毛发在没有被烧灼的地方被染成了深红色。他的动作慌乱而又不安,他用戴着手套的手爪匆忙地操纵着阀门与杠杆。绿光闪烁在他的周围,蒸汽不断地从青铜石柱的通风孔中涌出。

工程术士不断地咒骂着,因为这个装置在不断地抗拒着他的努力。次元石灯是一项新发明,是史库里氏族的最新科技。这盏灯并不靠老鼠的粪便或是虫油而发亮,而是用次元石本身来创造光!这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它将照亮整个地下帝国,给工程术士们带来巨大的利润——如果他们能让这东西正常工作的话!

工程术士透过护目镜对着被关在发电机中的瘦弱奴隶鼠们发出咆哮。但他的咆哮毫无意义,因为这些奴隶鼠们都是聋哑瞎,这是为了防止他们知晓议会的秘密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工程术士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到铜匣前,用手爪按下其中一个按钮。一道蓝色的火花从发电机顶部的线圈中噼啪作响地冒出,并电击着这些奴隶们使他们运作起来。奴隶们开在仓鼠轮中爬行,他们的势头使牢笼旋转了起来。他们惊恐的努力所产生的能量沿着电线传输,为次元石灯提供能量,使绿光稳定下来。

这位工程术士紧张地捋了捋他的胡须,并瞥了眼那张坐落在这座深邃大厅中的橡木桌,他的腺体紧绷着,因为所有的腐朽之主都聚集在了那里,在整个地下帝国中没有人能比这十二人更为凶残、更为无情。而他的职责就是为这些残忍的怪物提供光明,以便能让他们更好地看清周围的环境,从而确保他们的对手没有人打破惯例将刺客带进这里。

工程术士焦急地看了眼史库里氏族的最高统治者——残忍的次元大师西塔尔·末日(Warpmaster Sythar Doom).衰老的西塔尔蜷缩在他的钢椅上,将他的手爪放在一起,并用手指抚摸着镶嵌在他伤痕累累的毛皮上的铜丝。西塔尔的脸是由皮肤与铁板所拼凑而成的,他的眼睛则是由一对比眼窝还要大三倍的附魔红宝石所组成,并通过一堆杂乱的缝合线固定在他的眼窝处。一个紧凑的动力装置被隐藏在他的黑色长袍之下,并与植入在他下颚处的电缆相连接。当他枯萎的嘴唇开始蠕动,并露出他的金属獠牙时,蓝色的火花就会在他的嘴间噼啪作响。这是一个生动的提醒,以提醒周围的人自己已在几次谋杀他的企图中幸存了下来,并保证下次企图谋杀他的人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个动力装置连接着他的心脏,如果那个器官停止跳动,那么后果会很严重。



 

次元大师西塔尔·末日似乎并没有在意闪烁的次元石灯,也没有注意到工程术士为稳定他们所做的努力。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议会桌旁的其他腐朽之主身上,光芒闪烁在他的红宝石眼睛上,它的每一面都映照在每名鼠人的身上。在这如充满错综复杂的阴谋与计划的迷宫般的十三议会政治中,忽视任何一人都是及其危险之举。实力较弱的腐朽之主永远都在谋划着如何在地下帝国的阶级中爬得更高;而实力较强的腐朽之主也在谋划着如何保住他们的地位。西塔尔对第十二席位投以垂涎的目光,不断流下的口水使他的金属獠牙迸发出火花。

议会上有十二个席位,这些席位围绕在一张坐落在这所灰色教堂(Grey Chapel)中央的古老橡木桌旁,每一张王座都从那张巨大的王座处向外安放,而这张暗黑王座( Black Throne)便是为大角鼠预留的第十三席位。最强大的腐朽之主占据了他们神明左右两边的席位,即第一席与第十二席。右边的席位属于灰先知领主,也总是被灰先知所占据。他是灰先知的领导者,也是大角鼠本人的大先知。灰先知领主的职责是执行议会的各项法令,并解释缺席的大角鼠的意愿。尽管他凌驾于各个氏族之上,但他与其他鼠人一样野心勃勃、贪得无厌。他也会利用自己的地位来扩大自己的权力,并在需要的时候利用空缺的暗黑王座为自己投上双票。

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需要双票,这一事实让次元大师西塔尔感到一阵愉悦。先知主宰议会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是时候让位了。灰先知斯克里塔一直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从而使固定在他长角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西塔尔用红宝石眼将目光穿过圆桌,看到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的尾巴正愤怒地拍打着他的座位。

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小心翼翼建立的所有结盟与缔约都正在他的眼前崩塌,这真是令人烦恼啊!他们所建立的一切正被自己最痛恨的敌人——佩斯提伦氏族瘟疫鼠王奈格利奇一扫而光,这一幕真是有趣!

“人类玩意正在互相争斗,”塔斯克里奇·枯萎(Blight Tenscratch)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枯萎是一个与他的邪恶氏族一样扭曲的生物,枯萎是培育害虫的蠕虫氏族(Clan Verms)的可鄙统治者。虫油只是他们氏族财富的一部分,而他们真正的财富都来自于消灭跳蚤与虱子对鼠人的侵扰,然而大多数鼠人都认为充斥在魔都中的跳蚤与虱子都是他们造成的。



“现在就是杀戮--杀戮的时刻。”枯萎一边发出嘶吼一边用自己粗糙的手爪拍打着桌子,“杀光所有人类玩意,夺走他们的土地!”

“如果他们有一个共同敌人,那么人类玩意就会放下成见。”暗夜领主克里普Kreep)尖锐地打断了枯萎的话。克里普是艾辛氏族的领袖,地下帝国中最邪恶的杀手与刺客都听命于他,这使得他成为斯卡文魔都中最为令人恐惧的名字之一。但在西塔尔看来,克里普只不过是一个通过贿赂成为斯克里塔的一只可耻的走狗而已。




“他们会抛开仇恨来对付我们。”克里普说着举起他的黑爪。“我们不能与所有人类玩意战斗。”

“那我们为什么要派死亡大师西尔克去刺杀人类玩意维尔纳?就为了帮助愚蠢的野兽玩意(beast-meat)?“这愤怒的咆哮声来自莫德氏族的驯兽大师拉特纳克·维尔(Rattnak Vile)。拉特纳克魁梧的身躯有克里普两倍之大,一只巨大的钢爪被他手下的族长们镶嵌在他的骨骼中。虽然拉特纳克的眼睛因为经常暴露在次元石尘中而变得呆滞,但他的姿势却永远保持着如一头随时准备猛扑的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那般模样。克里普将手爪隐藏在斗篷的皱褶中,把他藏在那里的武器全部收了起来。除非这名刺客在他的刀锋上涂上了最强大的毒药,否则克里普毫无胜算。



“人类玩意相争,斯卡文得利。(‘Man-things fight, man-things die,’)”军阀内克罗特(Warlord Nekrot)颤抖的呻吟声从房间的深处传来。尽管阴魂不散的莫德金( Clan Mordkin)氏族领主在议会中地位较低,但他却拥有着一幅可拍的外表。他的皮毛褪色成骸骨的模样,而他前任的骸骨就装饰在他的盔甲上。莫德金氏族通过与纳加什的战争赢得了声望,但从那时起他们就一直痴迷于死亡与腐朽。内克罗特的黑眼透过面孔上的骷髅面具闪烁着,他的尖牙在思索着人类帝国的死亡与毁灭时发出摩擦声。如果爆发战争,其他议会成员会考虑掠夺与战利品的问题,但内克罗特只关心他的氏族能有多少杀戮。



“人类皇帝现在是鲍里斯。”身披红色兜帽的拉克希德·死亡爪(Raksheed Deathclaw)说道,他的面孔被一条猩红色的面罩所遮住。拉克希德是颅骨氏族(Clan Skully )的谋杀大师(Murderlord ),也是克里普的死对头,他嫉妒艾辛氏族的权力与威望,所以其他人总是希望他对克里普投反对票,并进而希望他对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投反对票。阿拉比的沙漠下有许多颅骨氏族的据点,而与在南地有着广泛影响的佩斯提伦氏族保持良好的关系也符合颅骨氏族的利益



“是的--是的,”身着全副重甲的穴居氏族军阀勃奈斯特布指挥官(agreed General Bonestab, the steel-encased warlord of Clan Grikk)同意道。“我的间谍告诉我鲍里斯被人类玩意--非常--非常讨厌。人类玩意没有了领袖就不会战斗!”

“胡子玩意比人类玩意更棘手!”人数众多的溃烂氏族的领主,军阀曼格拉·穴灾厉声说道。“胡子玩意杀掉了巨龙格鲁格(Graug-dragon),现在又想在卡拉克·龙崖堡夺走我们的巢穴!我们必须消灭所有胡子玩意!”



“我们要杀死--杀死所有胡子玩意“。毒辣的嘶吼声传来,使议会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第十二席位与坐在那里的邪恶生物。咧嘴氏族的凶残好战者维克特领主(Lord Vecteek the Murderous, Warmonger of Clan Rictus)一边捋着自己柔滑的黑毛,一边靠在他那把从红眼山(Karak Ungor)的矮人大厅那里掠夺来的石椅上,维克特穿着一套钢制铠甲,它上面的刺钉足以让玫瑰丛都相形见绌。他用他那锐利的灰眼审视着每一个对手,即使是那些习惯站在咧嘴氏族一边的人也在好战者的审视下感到不安。



“胡子玩意会被杀的,”维克特说道,“但首先,我们要奴役人类玩意,我们要利用他们的土地与牲畜来使我们变得强大,以养活新的军队。然后我们在消灭那些胡子玩意。”

“人类玩意的数量太多了,”克里普说道。“我们将会在与他们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这会削弱我们的力量从而使我们无法征服胡子玩意。”

“谁说我们要与他们战斗?”维克特笑了起来,他那邪恶的笑声回荡在灰色教堂中。“瘟疫鼠王奈格利奇给我们带来了一件新武器。”维克特伸出手爪,示意瘟疫领主说话。

奈格利奇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那肥胖的身躯以一种令人厌恶的蠕动方式起伏着。瘟疫鼠王披着一件腐朽的如麻疯病般的绿色麻布,因为这只恶心鼠人的身躯已经膨胀到衣服无法抑制的程度,从而使这件衣物的许多地方都裂开。巨大的荆棘从奈格利奇的脊椎与肩膀上长出,并从它们的尖端处不断地滴下一层恶臭的绿色污泥。成群的苍蝇围绕在他那腐烂的身躯上,并在那件将他的面孔遮住的破烂兜帽上爬来爬去。当他说话时,瘟疫鼠王的瘟疫气息使成群结队的苍蝇落在地上。



“荣誉归于伟大的大角鼠,”奈格利奇咳嗽着,“以他的真面为名。”他将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转向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并接着说道,“蒙他神圣的恩典,我们,他忠实的仆人,已经发现了受他所祝福的瘟疫!”奈格利奇解开拴在他脖子上的那本沉重的书籍,并将朽烂的书页打开,直到从书中露出一个凹洞。他用长满痔疮的爪子拿出一只玻璃瓶。其他腐朽之王都蹑手蹑脚地远离瘟疫鼠王,每个人都在等待着另一人从他的座位上跳起来,然后冲向隐藏在灰色教堂墙壁中的出口。

“大角鼠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新的神圣瘟疫!”奈格利奇笑着将玻璃瓶高高举起。他的吹嘘并没有缓解其他领主的恐惧。然而,维克特那尖锐的声音提醒着他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们害怕。

“废物--懦夫 !”维克特咆哮道。“坐着--别动!听着-听着 !瘟疫对我们无害,它只会杀死人类玩意。”

在他的同僚耳中,维克特的话语就如同法律那般。不是信仰,而是服从才使议会成员们呆在他们的席位上。只有灾祸守卫的同意才能让奈格利奇他的毒药带进破碎之塔中,没有哪个咧嘴氏族鼠人会疯到敢在没有维克特允许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当他们向药瓶投去目光时,议会成员不仅看到了瘟疫的力量,也看到了咧嘴氏族的权力。但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提醒。

“我们怎么知道它只会杀死人类玩意?”拉特纳克·维尔问道。他的嘴唇从他的獠牙上翘了起来。“我们怎么知道它不会杀死我们同类?””

维克特拍打着手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群灾祸守卫一听到这个声就带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笼走进了灰色教堂中。一群瘦骨嶙峋的老鼠与肮脏的人类奴隶混杂在玻璃笼内,在里面不断地抓挠着,发出哀鸣的呻吟。当腐朽之主注意到被关在牢笼中的斯卡文鼠人毛皮上的代表着各个氏族的标记时,他们开始不安地移动着。其中有一名斑纹鼠人的头顶上甚至还有着标志灰先知的角印标记。

维克特与奈格利奇在自己的席位上发出另一个信号,并向牢笼靠去。瘟疫祭司们打开了一个出口,然后将药瓶扔进了牢笼中。药瓶在地面上碎裂开来,一团黑雾笼罩在牢笼中。俘虏们一时间都被黑雾所掩盖,随后,随着黑雾的消散,隐藏俘虏的面纱也凝结成一团黑色的烟灰脱落了下来。斯卡文奴隶们继续疯狂地用抓手抓挠着牢笼,惊恐地尖叫着。然而,人类俘虏们却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斑驳的脓疮不满在他们的身上。

“斯卡文没得病。”奈格利奇咳嗽道。“瘟疫只会影响人类玩意,并不会杀死鼠人。我的徒弟脓疮大师普斯卡布·福尔弗(Poxmaster Puskab Foulfur)在许多人类玩意身上测试了这个新瘟疫。9/10的人都死了!”

这番话使聚集在一起的鼠人们闪烁出贪婪的光芒。9/10?人类必将毁灭,即使他们联合起来也不会对地下帝国构成任何威胁!鼠人将打败人类并占领这片土地!从人类帝国掠夺来的肥肉会让他们将比斯卡文魔都有史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西塔尔尾巴抽动着。他注视着奈格利奇瘟疫鼠王是一名狂信徒,他的氏族曾试图奴役整个地下帝国。如果瘟疫祭司们真有这样的武器,那么瘟疫氏族的力量将会变得无可估量。他嫉妒地瞥了眼第十二席位,从好战者维克特的手中夺取这个席位已经够难的了,但要想从瘟疫氏族手中夺取他的席位则根本没戏。他将目光转向桌子另一边的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尽管这让他很恼火,但在投票时,他必须站在灰先知的一边。

“我见识过普斯卡布的瘟疫的效果,”灰先知领主斯克里塔说道。

”但他并没有说这些情报是来自虚渺的巫术幻象还是有血有肉的间谍。“当奈格利奇听到灰先知称赞他的徒弟制造的瘟疫时,他咆哮道。这种侮辱因其背后的暗示而更加使他感到不安

“这种新的瘟疫有可能会让我们的敌人束手无策,并使他们成千上万地死去。”斯克里塔继续说道。西塔尔本以为灰先知会将这些看似强大的力量转变为议会必须反对奈格利奇新武器的理由。相反,这位灰先知认可了这种瘟疫,这使得其他腐朽之主尤为震惊。

“大角鼠正以他的方式表现他的恩惠。”斯克里塔说着,将头朝空荡的暗黑王座歪去,仿佛在听某位看不见的人说话。“他没有在意……佩斯提伦氏族的怪癖,并通过他们赋予我们武器,这将为我们带来预言已久的统治!”灰先知低下头,转向维克特。“议会投票开始,我建议我们应该认可这种新武器并立即使用它来对付人类玩意!”斯克里塔再一次将头歪向暗黑王座。如果需要的话,毫无疑问大角鼠会站在他的这边。

维克特疑惑地注视着灰先知领主。维克特似乎是在考虑是否用他的风暴鼠来阻止斯克里塔正在酝酿的阴谋。然而,杀死灰先知领主是为数不多的超出维克特能力范围的事情之一。这会给咧嘴氏族的敌人提供联合起来推翻他的理由,没有什么能比一场保卫灰先知的圣战更能激斯卡文魔都的鼠人了。

维克特说:“这种新瘟疫将会取得比数百支军队还要多的战果。人类玩意鲍里斯使得人类玩意之间产生了分歧与猜疑,这也使得他们会在瘟疫面前不堪一击。在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瘟疫就会降临到他们每个人得身上。因为他们的分歧与猜疑将使得他们根本无法阻止瘟疫的蔓延”。他的黑爪紧攥成拳头。“在我们的第一个士兵离开地道前,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由于斯克里塔与好战者维克特都支持了这项计划,从而导致这场投票变成了纯粹的过场。最后,只有工程大师西塔尔与摩斯氏族的军阀弗米克(Warlord Vrrmik of Clan Mors)反对了这个计划。每当西塔尔闻到奈格利奇沾沾自喜的腐臭时,惊恐就会充斥在他的腺体种。这种新瘟疫可能会使整个地下帝国受益,毫无疑问,瘟疫祭司们也会收获到最大的战果。当然,他确信议会中的每一个氏族都有可能想到:如果瘟疫祭祀们能制造出瘟疫来杀死人类玩意,那么他们当然也能制造出另一种瘟疫来对付他们的同族。无论他们在做什么,西塔尔决心让他的史库里氏族在一边静静地观察。




军阀弗米克的反对倒并不那么复杂,没有任何东西能比的上灰先知更让他感到厌恶。西塔尔想知道这是否能让摩斯氏族在时机成熟时成为对抗瘟疫氏族的盟友。因为毫无疑问,这个新瘟疫会像奈格利奇所承诺的那样有效。

只是不确定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努恩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黑玫瑰坐落在弗莱贝格区河畔的一条山路上。顾客可以从它的门槛看到清澈的瑞克河,看到耸立在两河交汇处的海尔斯特鲁莫格岛(Helstrumoog)的灰色岩石尖顶。远处的废弃西格玛大教堂的尖顶在晨光中清晰可见,自从那场大火夺走了大神官与众多威森领的的牧师之后,它就被人们所遗弃。农田与牧场延伸在座荒废的神庙外,在贵族们为此地的租赁权争吵了数月之后,此地因闲置而变得荒无人烟。

瓦尔特朝路的尽头看去,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努恩是一座处于变化中的城市,鲍里斯皇帝在登基后便将首都迁至阿尔道夫,使这个曾经被称作“帝国明珠”(jewel of the Empire)的地方失去了光泽。当沃尔夫冈被选为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时,他就停止了对赫尔斯特伦大教堂(Helstrum Cathedral)的重建工作,并将神庙的中心搬到了阿尔道夫。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努恩就失去了其作为帝国世俗与精神中心的地位。一种莫名的不安与痛苦笼罩着努恩人的内心,为他们带来一种他们的伟大时代已经过去,只为他们留有衰败与毁灭的印象。

捕鼠人摇了摇头,对于努恩失去的荣耀他无能为力,那是阿图尔伯爵与议会要操心的事情,而他自己的问题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他们可能不是那种让男爵或公爵烦恼的事情,但对瓦尔特来说,它们比凡伦娜的秘密还要重要。

黎明时分,黑玫瑰几乎空无一人。胡子浓密的布雷默正在吧台旁照料着,清理着陶制酒杯与皮革麻袋,这里只有几名清理工在桌子周围清理着烟囱与油灯。生意只有在日落与午夜之间才会有——水手与工人们从码头离开来到山上,学生们从大学区里走下来到这里。到那时,这里将会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混乱景象,此起彼伏的歌曲与玩笑声,到处都是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的喝得醉醺醺的河边商人与肌肉发达的笨拙工人。

瓦尔特喜欢安静,他也习惯了安静。在寂静的阴沟中,唯一的声音就是从他手中的那盏油灯传来的燃烧声与鬼祟的老鼠带来的窜动声,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地方的喧嚣声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有时他很高兴人们会避开捕鼠人,这让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除了一个东西。瓦尔特的心跳加快了起来,他朝酒馆的另一头看去,看到那个女人端着一盘黑面包与奶有面包正从厨房中走出来。他的目光定格在她丰满的身材上,定格在她的身体紧贴着她所穿的简朴羊毛裙与亚麻裙的样子。即使是在昏暗的酒馆中,她的金色长发也如阳光那般闪耀。他看着她绕过其中一张桌子,将盘子放在坐在那里的一名灰头土脸的士兵前。当士兵抓住那名女人的腰时,瓦尔特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来一个吻,泽纳(Zena,)。”民兵说道,开始从椅子上站起来。女人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推了回去。

“注意点,梅塞尔(Meisel),”她斥责道,并从他的手中挣脱。“好好吃你的粥。”

梅塞尔对他的饭菜皱起眉头。“我会想念你的厨艺的,泽娜,”他说。“就像我想念你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那样,”他眨着眼补充道。

“你要离开我们了,梅塞尔先生?”布雷默在吧台后喊道。

梅塞尔把他的椅子挪动了下,使他能够面对吧台。“我被解雇了,”他说,“有一百个人和我一样被解雇了,鲍里斯皇帝开始向贵族的军队征收起新的战争税。”他用勺子蘸了蘸碗里的面包粉。“贵族们正争先恐后地削减他们的开支。”

“如果地精再来他们会后悔的,”布雷默咒骂道。“或者说野兽人决定从德拉肯瓦尔德南下,那么他们会求你们再拿起武器的。”

士兵握紧拳头。“在那之前他们会求我的,”他发誓道。“有位名叫恩格尔(Engel )的骑士正组织士兵向阿尔道夫进军。我们要向皇帝请愿让他知道我们的诉求!”

(在短篇小说《瘟疫医生》中提到的面包游行)

当梅塞尔与布雷默还在交谈时,泽娜退回到厨房内。瓦尔特知道她讨厌谈论政治与宗教,她不喜欢人们将时间浪费在争论他们无法控制的事情上。她可以忍受一名醉醺醺的码头工人的手指,但她不能忍受一名在酒馆中的煽动者。

泽娜刚走到厨房门口瓦尔特就拦住了她。“泽娜,”他轻声说道,并抓住她的围裙。她转过身来,举起一只手想要摆脱她的搭讪者。当她认出是捕鼠人时,她的表情由愤怒转变为缓和。

“唉,”她叹了口气。“当然了,没有被捕鼠人碰过的夜晚是不完整的。”

瓦尔特在听到这句训斥时向后退去,他松开了抓在手中的围裙,就好像它突然变成了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泽娜说到。她的眼睛落在捕鼠人的手上,当她看到他手上的血迹时,她的目光变得严厉了起来。“你来这之前应该先洗一下。”

“我很抱歉,今晚有几只老鼠咬了我。”瓦尔特一边解释一边试图用他粗糙的羊毛马裤将手擦干净。

“其中一只可能就会咬断你的手指。”泽娜警告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应该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当她看到瓦尔特正努力地清洗着丑陋的伤口时,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啊!这些脏东西会咬掉你手指的!”

当泽娜解开她的围巾为他受伤的手治疗时,捕鼠人并没有抗拒。与在他内心流动的暖流相比,他手上的刺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没有猎人能保证不会被他的猎物伤害,”瓦尔特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愿意承受多少风险的问题“。他俯下身用手托住泽娜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庞,直到她的目光与他相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会赚到足够多的钱来养活你,养活一个家庭。”

泽娜将手甩开,她的表情也再次变得愤怒起来。“一尾巴一便士?”她嘲笑道。“你觉得养大一个孩子要多少条尾巴?”

瓦尔特笑了笑,将手伸到腰带上,并取出奥斯特曼付给他的硬币。当他看到泽娜看到这些硬币惊喜的表情时,一种欣喜的感觉蔓延在他的身上。她从他的手中夺过硬币,惊奇地盯着它们,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它们是真的。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瓦尔特向泽娜保证道。他想起了他在下水道中看到的数量不断增加的老鼠,还想到了奥斯特曼空空如也的支架与努恩对斯提尔领的禁运。

捕鼠人轻轻地将泽娜的手指放在硬币上,并吻了吻她的手。“别担心,”他对她说道。

“好日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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