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黑死病战争三部曲》第一卷《凛冬》第一章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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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C.L.Werner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阿尔道夫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管家们踱步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他们身着华丽的深红色紧身上衣,黑靴被擦得闪闪发光。一些人围绕着坐立在房间中央的雕刻精美的德拉肯瓦尔德橡木桌旁,为高脚杯斟满美酒,并在需要的时候更换食物。还有一些人则忙着在照耀房间的三个火炉前辛勤地打理着,将木柴塞进雕刻奢华的壁炉中。而另一些肩上披着沉重黑袍的管家们则站在大厅西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根顶端插着鸵鸟羽毛的长杆,用这些奇特的工具通过设置在磨砂玻璃窗上方的通风口来扇动火堆里的浓烟。
围坐在餐桌旁的人们没有在意这些管家们,因为很快就会有一片冷鹿肉来填补他们的空盘,空高脚杯中也会很快被斟满黄褐色的索尔领酒。
在位于大厅尽头的高台上,有一人坐在那里,注视着管家们,尤其是对那些站在凯瑟劳根(Kaiseraugen 后文可知是这扇落地窗的名字)附近的管家们多有留意。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中可以看到瑞克河与坐落在河岸边古城的壮丽景色,这扇落地窗是一件杰作,由黄金所能买到的最优秀的玻璃工匠制作而成。它是属于矮人的工艺,因为只有来自山中的勇敢之人才能创造出如此惊异的艺术。玻璃本就是一种只有神庙与最富裕的贵族才能买得起的昂贵奢侈品,而像这种奢华的落地窗更是会使任何一个省份破产,也只有皇帝才能负担得起这样的放纵。鲍里斯凝视着窗外,有时,他需要意志力才能将注意力从窗户上移开,望向窗外那令人惊叹的景色。
世界上最伟大的河流瑞克河的巨大跨度与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阿尔道夫的富丽堂皇坐落在他的眼中。一想到这条河与这座城市,他的骨头就会泛起一阵涟颤。大厅的奢华,仆人与朝臣们所穿的华饰、震旦的香料与阿拉比的香水、甜美的银弦琴旋律、凉爽的天鹅绒坐垫,所有的这些,在瑞克河与阿尔道夫所诉说的权利与财富的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他的财富。
他的权力。
如果那些仆人们允许有一丁点的烟尘玷污了凯瑟劳根,那么他就会把他们每个人都赶走,然后将他们绑在一张帆布凳上,把他们流放到阿尔道夫的大街上去。让这些猪猡们试试种地与挨饿的滋味!
这个念头使皇帝眉头紧锁,他将一只戴满珠宝的手举到下巴上,搔了搔他那浓密的黑胡子。他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些被解雇的仆人会不会饿死?他们与他无关,但他仍然感到迷惑不解,于是他将目光从令人分心的景色上移开,把注意力又转回到从橡树桌周围传来的嘈杂议论声上。
围坐在桌旁的人们穿着与周围奢华的环境相匹配的服饰,代表着他们所拥有的财富。黑色的刺绣与锦缎、异国情调的印花与浮衫、由银线所织成的缎带与用最闪亮的黄金制作而成的愚蠢铃铛。韦斯特领宫廷的使者范·索克尔霍夫伯爵(Count van Sauckelhof)穿着一件由海狗皮毛所饰写的奢华斗篷,并用金布绣予鱼与船只的符号。斯提尔领的冯·克劳斯维茨男爵(Baron von Klauswitz )穿着一件时髦的赤褐色外衣,袖口被扇形的银线所分开,从中露出精美的衬衫布料。
当然,也有例外。例如,再多精致的服饰也无法掩盖首席长老奥尔多·布罗德费罗(Chief Elder Aldo Broadfellow)的可笑。那位半身人努力模仿着帝国宫廷的格调,却只会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小丑。不过,至少这位身材魁梧的老鼠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巴,不让人们注意到他的愚蠢。
而米登海姆的索尼格男爵(Baron Thornig of Middenheim)则不同,即使是在皇宫中,这个家伙依然摆出一副粗犷条顿人的野蛮模样。他的肩膀上披着白狼的毛皮,头发与胡子因长久没有打理而凌乱不堪。这位蛮荒的野蛮人一定是在故意挑衅皇宫中的其他成员,试图提醒他们的白狼之城充满了渴望再次投入战斗的野蛮战士
但米登海姆在最近一次扰乱帝国的叛乱中,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出色。尽管米登海姆与米登领的士兵不断地吹嘘自己的英勇与他们所谓的森林技艺,但事实证明他们无法镇压最近在德拉肯瓦尔德发生的野兽人叛乱。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战争与白狼之神尤里克睡着了把。
一丝怒容闪过皇帝消瘦的脸庞,他将目光落在长桌的尽头。那里坐着一位光头的男子,身着一件深红色的黑袍,一件金色的战锤被绣在胸前。他是西格玛教派的大神官,主教沃尔夫冈·哈特里奇(Wolfgang Hartwich)。自从那场大火烧毁了努恩的教堂并夺走了老大神官的生命后,西格玛教徒们便将他们的信仰总部搬到了阿尔道夫。他们在首都的存在变得越来越碍眼,这位大神官真是个令人难以忍受的讨厌鬼,他的每一个眼神与手势都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如果尤里克是睡着了,那么西格玛似乎很清醒,他的教徒们一直在试图卷入与他们根本无关的事情中。
鲍里斯皇帝敲打着王座上的镀金扶手,思索着西格玛与他的教派的问题。他知道西格玛信仰在南方比在他的家乡德拉肯瓦尔德更浓厚,在阿尔道夫与瑞克领,其他的神袛在西格玛信仰面前不值一提。大神官是帝国最有权力的牧师,当然,尤里克主教也与其相差无几。但糟糕的是,西格玛教派所拥有的组织超过了其他的信仰。他们可以利用这个组织来影响生产与贸易,就像地精入侵或野兽人叛乱一般有效。即使是皇帝也必须对他们施以谨慎与恭敬,以免冒犯教派与其成千上万的狂热者,他们对西格玛的忠诚置于对君主的职责之上。
...但威胁的严重性仍有待确定。
鲍里斯皇帝将身体向前倾去,把目光落在米哈伊尔·克雷兹列斯库君主(Palatine Mihail Kretzulescu)那枯槁的身影上。来自希尔瓦尼亚的马尔博克·冯·德拉克伯爵宫廷的使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聚集在那里的贵族们发表讲话。马尔博克伯爵表面上是斯提尔领的冯·博塞拉格尔伯爵(Von Boeselager)的封臣,但冯·德拉克以向帝国国库捐献巨款的方式购买了他的爵位,并毫不掩饰他想将希尔瓦尼亚变成一个独立省份的野心。在阿尔道夫的默许下,冯·德拉克的势力已经成长到了无法被斯提尔领撼动的地位。斯提尔领不得不忍受希尔瓦尼亚在议会中提出的关于独立的言论,同时还要对抗冯·德拉克对皇帝的贿赂以确保皇帝不允许这片领土获得独立。
议会中的宫廷成员们生动地提醒了冯·克劳斯维茨男爵——如果对帝国国库的恩惠动摇,那么斯提尔领将失去很多。克劳斯维茨是一位以能言善辩而闻名的佞臣,如果没有上级的扼杀,那么他那铿锵有力的嗓音会优雅地演讲上几个小时。
“希尔瓦尼亚会支付它的那部分。”鲍里斯皇帝说道,用那深沉而又尖刻的语调盖过了克劳斯维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省份都有责任保护她的邻居。希尔瓦尼亚也不例外,冯·德拉克必须支付他的那一份。”
克劳斯维茨转过身来,朝皇位鞠了一躬。“陛下,您已下令解散德拉肯瓦尔德的军队。但未来……”
康拉德·阿尔德雷赫公爵(Duke Konrad Aldrech)咆哮道:“野兽人还在帝国境内袭击与掳掠。”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孔因激动而颤抖着,在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怒火。“要想把他们清除干净我们需要更多的士兵!”
“恐怕你们的士兵太多了,”范·索克尔霍夫伯爵说到。“你不能指望帝国其他地方为了你们的破地而放弃他们的边疆!我认为将诺斯卡人从韦斯特领赶走对帝国来说更重要!”当怒言从他的嘴中脱口而出时,范·索克尔霍夫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怯生生地转向登基的鲍里斯皇帝,迟钝地想起他的帝国陛下来自德拉肯瓦尔德,而康拉德公爵也是霍恩巴赫家族(Hohenbachs)的人。
幸运的是,对于西部的人们来说,皇帝非常务实,不会让对家庭与故土的忠诚影响到帝国的繁荣。“我们都很理解德拉肯瓦尔德的苦衷,维尔纳伯爵(Count Vilner)的逝世也让我们感受到深切的悲痛。但现在不是让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的时候,我们必须关心整个帝国,不能让任何一个省份的困境影响到其他省。”
康拉德公爵面无表情,但他的拳头却紧紧地攥着他手中的高脚杯。“陛下,德拉肯瓦尔德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这些肮脏的野兽人们已经烧杀掳掠了三分之一的土地……”
“那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摧毁了,”努恩的阿图尔伯爵(Count Artur of Nuln)笑道。他用绣花台布擦了擦他油腻的手指,用他那猪一般的眼睛盯着愤怒的公爵。“当然,如果你需要贷款,我相信我们可以谈一谈”。
康拉德公爵还没来得及将酒杯扔向笑嘻嘻的阿图尔,坐在他右边的那人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是一个拘楼的矮胖男人,下巴坚挺,拥有一双清澈的蓝眼。他的礼服与其他贵族的华服相比显得尤为逊色。然而,一个沉甸甸的瑞克领元帅金色勋章挂在他的脖子上。
瑞克领最著名的士兵,帝国军队的指挥官,埃弗哈特·约翰内斯·博肯弗德男爵(Baron Everhardt Johannes Boeckenfoerde)。他被提升至元帅的位置一直被人们议论纷纷——从未有过如此年轻的士兵被提拔到如此权威的位置。然而,即使是鲍里斯最严厉的反对者也承认,这个有争议的决定是帝国陛下表现出的少数天才时刻之一。博肯弗德带领着帝国军队在艾维领与索尔领成功战胜了绿皮的入侵,在塔拉贝克领击溃了一只地精部落,并在诺德领海岸抵御了诺斯卡酋长奥姆加德( Ormgaard)的船只。在最近的一次战争中,他亲自指挥了对抗卡格·死蹄(Khaagor Deathhoof)军队的战斗。正是帝国元帅想出了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才将卡格从森林的掩护中引诱到克里格菲尔(Kriegfels)村周围的牧场上。他身先士卒,与冲锋陷阵的骑士们砍下了卡格的首级,为维尔纳伯爵复仇。
在这间大厅中,没有人能与这位帝国元帅相提并论。在他将安抚的手放在康拉德公爵的肩膀上时,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孔因自己的无礼而羞红。
元帅将目光转向皇位,与皇帝对视。士兵的下巴紧绷着。鲍里斯皇帝不必提醒他对他的期望是什么,只需朝君主的冰冷目光看一眼就足以明白。
“兽群已被打败,”博肯弗德说道。“剩下的一小撮野兽人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德拉肯瓦尔德南部的城镇没有必要害怕,受到威胁的是北部的伐木场与牧牛场。”
“所以你是说德拉肯瓦尔德依然需要保护?”索尼格男爵问道。
“德拉肯瓦尔德的军队不是因为你的建议才解散的吗?”阿图尔伯爵指出。“德拉肯瓦尔德军队是由从帝国各地匆匆抽调出来的特遣队集结而成。威森领的弩手,奥斯特领的矛兵,艾维领的骑手,瑞克领的剑士,奥斯特马克领与米登海姆的骑兵。现在,这些部队已经返回到各自的家乡。”
“击败兽群的确是需要一支军队,”博肯弗德说。“剩下的则是另一种情况。它需要……”
“是时候让德拉肯瓦尔德治愈她的伤口了,”鲍里斯皇帝宣布道,示意博肯弗德坐下来。“我们已经花费了足够多的鲜血与财富来消灭那些怪物,我们不需要在浪费钱了。的确,野兽人是可憎的东西,但没有了他们的首领,他们就会分崩离析,逃回森林中”。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凯瑟劳根,看着秋叶的飘落。“一旦冬天来临,野兽人们就会回到自己的巢穴中。尤里克之嚎,”他笑着说到,“将使它们的数量减少,待来年春季,它们剩下的数量连穆特领的妓院都威胁不了。”
这个玩笑引起了一阵笑声。首席长老奥尔多·布罗德费罗像鬣狗一般咯咯地笑着,尽管皇帝的玩笑似乎没有传到他的耳中。
“那我们为什么不将军队向北调往至韦斯特领?”德特尔布·冯·肖姆伯格男爵(Dettleb von Schomberg)问道。他年事已高,长长的胡须几乎褪成了银白色,他的脑袋也如鸡蛋壳一般贫瘠。但是在他的黑色外衣下面的体格依然强壮,锐利的目光表明了他大脑的敏锐。
这个提议很快被萨尔茨韦德(Salzwedel)男爵接上。“有道理,陛下,”诺德领人大声说道。“如果野兽人不再构成威胁,那么我们就可以派军队去对付诺斯卡人,为奥姆加德对我们人民的暴行复仇。”
“奥姆加德死了,”康拉德公爵咆哮道。“还是你喝多了,在来这里的路上没看见他的首级被插在长矛上?”
范·索克尔霍夫伯爵瞪着德拉肯瓦尔德人。“奥姆加德与他的舰队也许已经不在了,但他留下了一个儿子与数百名嗜血的掠夺者。你知道那个诺斯卡野兽自称自己是韦斯特领之王吗?他们几乎占领了整座玛丽恩堡!”
“宁可失去一座城市也不能失去整个省!”康拉德公爵咆哮道。“野兽人已经把我的人民从他们的家园中赶跑,杀死他们遇到的每个人!”
“是的!”索尼格男爵如雷贯耳的声音响起。“野兽人是我们忽视已久的祸害!他们不仅掠夺了德拉肯瓦尔德,还掠夺了米登领”。索尼格男爵向发怒的范·索克尔霍夫挥舞着他的高脚杯。“至于那个半鼻子斯纳格尔(Snagr Half-nose)与他的海盗,他们很快就会对你的渔村失去兴趣,然后各回各家。”
“你去年就是这么说的,”范·索克尔霍夫嘶吼道,“然而,现在诺斯卡人依然在攻打我的城市!他们烧毁了大学区(Tempelwijk)并在市场区(Winkelmarkt)的废墟上建了一座堡垒!”他将怒火转回康拉德公爵的身上,对这位贵族摇着手指。“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德拉肯瓦尔德是如何靠我们的苦难获利的!随着玛丽恩堡落入诺斯卡人之手,内河的贸易就会停在卡隆堡,这样,你们的国库就会充满税收与关税!如果你付钱给半鼻子斯纳格尔来洗劫我们的城市,我一点也不奇怪!”
“也许他应该付钱给诺斯卡人,让他们赶走那些野兽人,”阿图尔伯爵嘲笑道,毫不掩饰他观看这场争论的喜悦。
“够了!”喊声来自桌子尽头的一人。他身材瘦削,身体结实,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与合拢的金发。他身着一件简谱的礼服,工艺精湛的戒指佩戴在他的手指上,但它却不如贵族手上的珠宝那般华丽。
贵族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那位蓝眼的男人。范·索克尔霍夫伯爵与其他几人都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轻蔑。根据传统,神职人员被允许与他们平起平坐,胖皇帝路德维希反复无常的法令迫使他们接受了穆特领的半身人,但从未有过先例让阿道夫·克雷西格(Adolf Kreyssig)这样的人与他们平起平坐。
克雷西格是个农民,一位出身低贱的流氓,他设法得到了鲍里斯皇帝的赏识,成为了凯泽耶格人(Kaiserjaeger)的指挥官。凯泽耶格人最初只不过是一群为国王与他的客人狩猎的樵夫。然而,在克雷西格的领导下,他们的权力与责任得到了提升。凯泽耶格人成为了鲍里斯皇帝的私人警察,阿尔道夫的秘密警察。
无论克雷西格现在的地位如何,他仍然只是个农民,这足以让屋里的一些人感到恶心。克雷西格竟敢如此无礼地对两位帝国子弟大呼小叫,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小心你的舌头,粗人!”索尼格男爵咆哮道,他的手落在他的佩剑所在的位置。
“无意冒犯,大人。”克雷西格说着,向米登海姆人鞠了一躬。“然而,两位高贵的帝国贵族互相作出如此伤人且毫无根据的指责,这就不太符合礼仪了。”克雷西格转过身来,将目光依次投向康拉德公爵与范·索克尔霍夫伯爵。“陛下,如我有失言,请您原谅。然而,我只想让我们的国家团结……”
“争论德拉肯瓦尔德军队的问题都是无用功。”瑞克元帅说道,“士兵已被解散,他们正在返回他们的家乡”。他又向鲍里斯皇帝瞥了一眼。
“士兵们已经收到命令,”鲍里斯宣布道。“即使是那些奥斯特领人与艾维领人也应该在收获季前赶回家。”他挥了挥一只戴满珠宝的手,示意坐在桌子前面的那人说话。
拉提米尔勋爵(Lord Ratimir)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架在他鹰钩鼻上的眼镜,开始读起羊皮纸卷轴上的法令。聚集在一起的贵族们脸色苍白,这四十年来,他们谁也没有期待过帝国财政大臣要说什么。
拉提米尔勋爵开始说道:“法令于往秘月十二日下令...”
“别打趣了,告诉我们要花多少钱,”阿图尔伯爵粗声咆哮道,他圆滚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欢乐的神情。
拉提米尔勋爵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手中的卷轴收起来。“帝国将对每一个健全的农民征收新的战争税。凡是年龄在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征收一先令。五十岁以上或十岁以下的,一律征收半先令”
这一法令引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抗议,房间陷入了骚动的泥潭。
“我们不会付这笔钱!”冯·克劳斯维茨男爵喊道。“帝国对商业的征收已经使我们的田地与农场不堪重负!每出一次门,阿尔道夫就要拿走我们五便士!”
鲍里斯皇帝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将酒杯砸在地上。“那你就必须要更好地管理好你的金库!”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有责任保卫神圣的西格玛亲自赐予给人类的神圣帝国!这是一个重担!一个我们不允许我们的臣民无视的重担!”鲍里斯转过头,向拉提米尔勋爵示意。“为了让你们好好履行你们的职责,我又制定了一项法令。”
拉提米尔勋爵打开卷轴,清了清嗓子。“法令在此声明,我们不在给予士兵税收豁免权。”
这一法令激起了贵族们更为愤怒的愤慨。“你不是认真的吧!”索尼格男爵吼道。“光是米登海姆就需要两千名士兵来保卫尤里克堡与她周围的森林!”
“那你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士兵来保卫你们的城市?”鲍里斯皇帝质疑道。“野兽人已经离开了你们的森林,去蹂躏德拉肯瓦尔德了!还有近乎一百多年没发生过战斗的努恩呢?阿图尔伯爵有将近四千名士兵,他们其中许多人可能从来没有握过剑!不!我不能容忍帝国的国库被贪婪的贵族们试图通过宣称他们一半的农民是士兵来扩大他们的个人财富而被榨干!”
“我们不可能负担得起!”塔拉贝克领伯爵抗议道。
“那就不要留着他们当兵了,”拉提米尔勋爵建议道。“让他们回田里干活,增加粮食的收成与产量。每一个拿起剑而不拿起犁头的人都是资源的消耗者,而不是财富的创造者”。
“这些人中的许多人除了拿起刀剑外不会任何事。”博肯弗德男爵反驳道。皇帝给了他的元帅一个警告的眼神,但这次元帅没有理会他。“这些人中的许多人的父亲都是军人,就像他们的祖父那样。这些人根本分不清犁头与锄头。”
“那么,对于这些废物的主人来说,解除他们的服役应该是一件易事。”拉提米尔勋爵说道。
有几个贵族对这个建议感到尤为震惊。“那这些被解雇的人要去哪里?他们会做什么?”冯·肖姆伯格男爵问道。
“种田或饿死。”皇帝冰冷地回答道。

拜洛霍夫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神庙的钟声响彻在小镇泥泞的街道中,这哀怨之声穿过茅屋,回荡在拜洛霍夫周围的田野与沼泽中。在这场灾难中,无论钟声是来自莎莉亚还是莫尔的神庙都无关紧要,镇上所有的宗教都被共同的目标与拜洛霍夫的镇长冯·里坦达尔男爵(Baron von Rittendahl)的法令而团结在一起。钟声从黎明一直响彻到中午,这是提醒农民收尸人正在巡视,健康的人要避开街道,将自己锁在门后,向神明祈祷,祈求邪恶远离希尔瓦尼亚的时间①。在这段时间里,那些被瘟疫眷顾的家庭会将受害者的遗体放在门口,以让收尸者带走。
当钟声被敲响时,没有人敢出现在拜洛霍夫的街道上,即使是男爵的士兵也会在这种时候呆在塔楼中。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人的本能,但如果死亡是由某种未知的原因而带来的,那么这种恐惧就会被放大为惊怖。瘟疫对希尔瓦尼亚来说是一种新事物,在这片青山密林的土地上它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人们在这可怕的瘟疫面前畏缩不前,视之为大自然施加于他们的恐怖。
在他漫步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时,牧师感到自己的职务之重就如一块绑在他脖子上的巨石一般。每当他经过一具躺在门槛上的尸体时,他的心情就会更加沉重。每当他看到涂抹在砖墙上的丑陋红十字架时,他的眼睛就会因怜悯而再次湿润,这个标志代表着另一个遭受瘟疫眷顾的家庭。每当他看到躺在泥土中被火焰炙烤过的玉米叶娃娃②或是钉在门槛上的一只被剃光毛皮的猫尸体时③,他只感受到与农民同样的沮丧。在恐惧中,人们求助于他们芬努祖先的迷信,使用迷信的巫术来对抗这种未知的力量。绳子被系在躺在街道上的死者脖子上,标志着他们是献给拜洛拉克的祭品。拜洛拉克是古老的沼泽之神,即使是有更仁慈、更开明的神明,人们对他的崇拜依然存在。这些尸体不会被带到莫尔的花园,而是会被带到拜洛霍夫沼泽的泥泞中,托付给泥沼的深渊与住在那里的神灵保管。
牧师悲哀地笑了笑,看着一辆运尸车沿着小巷缓缓驶来,尸体就像木柴一样被堆积在车中。他看着运尸车停在一间泥砖屋外,注视着骑手放下车轭,将尸体抬到运尸车上。这些收尸者并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措施,他们消瘦的身躯穿着与农民一样破烂的毛绒裤与夹克,只有那顶头上的黑帽将他们与农民区分开来。
耳朵上的标志与在帽子下的那张空洞而又凹陷的面孔表明了他们的职业,这些人根本不需要预防措施,在他们的朋友与家人的眼中,收尸者早已死去。他们也是在钟声响起街道空无一人的另一个原因,这些人早已感染了瘟疫。
这些人将他们可怕的货物装上了运尸车,没有任何受害者能从瘟疫之害中逃离,他们最后都只剩下了枯萎的躯壳。即使是这些病恹恹的收尸者,也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搬动他们可怕的货物。在这个早晨,运尸车上就已经有了二三十具瘟疫受害者的尸体,但收尸者仍能在街道上找到更多的尸体。
牧师在经进过运尸车时做了个莫尔的手势,为死者的灵魂祈求神灵的庇佑。牧师继续穿过荒芜的小镇,黑色长袍在清凉的秋风中摇曳着。微风带来了拜洛霍夫泥沼的恶臭,这种气味在通常情况下就像地精一样不受欢迎,但现在,泥沼的恶臭在尸体的腐臭面前显得相形见绌。
牧师是死者之神的仆从,对尸体的气味早已习以为常,但他与镇上的居民有着同样的感受,没有人欢迎这场可怕的瘟疫带来的任何秽物。
牧师绕过一个拐角,充满疑虑地注视着那棵矗立在前方广场上的长满虬结的老橡树。在对瘟疫的恐惧中,居民们接受了所有的谣言与迷信。一个关于矮人可以用胡须诅咒人们的迷信故事激起了一群暴徒对居住在拜洛霍夫堡的三位矮人施以私刑。这一罪行激怒了冯·里坦达尔男爵,在愤怒之下,他向马尔博克·冯·德拉克伯爵求援,而这个不明智的决定则带来了第二场悲剧。冯·德拉克无心揪出肇事者,于是他下令随机挑选出二十名农民,将他们活活剥皮,送到高山上的一个矮人营地中。
矮人:???
莫尔牧师们负责处理并埋葬冯·德拉克手下留下的尸体,其中一位死者是一名还不到十二个冬日的小女孩。冯·德拉克家族以其残暴而臭名昭著,一想到希尔瓦尼亚可能会以马尔博克伯爵为首完全脱离斯提尔领,许多人就夜不能寐
牧师匆匆走过那棵老橡树,将他的思绪从私刑与暴君,甚至是瘟疫与钟声上移开。今天是新日,这意味着他要与家人一起开斋,这个仪式就像他的祖先一样古老。他是玛丽恩堡的一个船长的儿子,由于家族中的很多人都分散在帝国的各个角落,所以在新日那天,家族成员会尽可能地聚集在一起开斋,这一直是他们严格遵守的传统。
牧师在走到一条狭窄的小巷时停了下来,这条小巷一边是一位车工的工场,而另一边则是一座谷仓的石墙。再往下走,一群高大的木房耸立在街道上,那是属于拜洛霍夫的富商与乡绅的住宅,牧师所走的道路就通往其中的一所住宅。他带着微笑注视着他哥哥家的门槛,没有被钉在门上的猫尸体,墙上也没涂有对古神的祈求,那里只有一条简单的铁鱼被钉在门上,这是一个玛丽恩堡人的古老习俗,意在促进好运。
他敲响木门,一位金发碧眼、精力充沛的男孩将门打开,并朝牧师笑了笑。“弗雷德里克叔叔!(Uncle Frederick)”男孩向他致意,然后转身将消息告诉了家中的其他人。“爸爸!妈妈!弗雷德里克叔叔来了!”
牧师走了进去,将他的手杖放在门口的花瓶中。他转过身来,做了个莫尔的手势,这个手势意在防止无主之魂被带到屋内。凡是在被诅咒的地方,谨慎总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样被诅咒的时代。
“我们的浪子回来了!”一位高大清秀的男子大步朝门口走来,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恭敬地低下头,对牧师表示尊敬,然后以哥哥的姿态朝弗雷德里克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骂他是不对的,鲁特格(Rutger),”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说话的那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的金发被希尔瓦尼亚式头巾束缚着,纤细的身材被包裹在一件时髦的玛丽恩堡式长袍中。当她向牧师伸出手时,她美丽的五官露出了欢迎的微笑。“鉴于在拜洛霍夫发生的事情,莫尔牧师最近一定非常忙。”
弗雷德里克鞠了一躬,吻了吻女人的手。“我很抱歉把你带到这里来,艾莎(Aysha)。”他道歉道。“这个可怜之地……”
鲁特格打量着他的弟弟,皱起眉头。“如果我们还待在玛丽恩堡,那么现在我们早就被半鼻子斯纳格给分尸了。”他笑了笑,将手伸到脖子上,抽出一个戴在链子上的香丸。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妻子与儿子也跟着展示了自己的香丸。“你看,我们都是这样躲避瘟疫的,这可比躲避诺斯卡的利斧要容易得多!”
牧师不能附和他哥哥的玩笑,他已埋葬了太多口袋中装着花束④、脖子上挂着香丸的人⑤,他不相信“污浊的空气”是瘟疫的源头,也不相信浓郁的香气可以预防瘟疫。“我觉得这没用,如果你们去过阿尔道夫或乌特巴德的话......”
“没有人会欢迎我们的到来。”艾莎表示。
“据我所知,那里也有瘟疫,”鲁特格说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伸手抚摸着男孩的头发。“正如我妻子所说,你是个大忙人,我觉得我们应该下次再讨论这个问题。”笑容再一次回到他的脸上。
“谁知道范·赫尔兄弟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开斋呢?”

私货TIME
①在伦敦,每当有一位黑死病患者死去,钟声就会被敲响,并高喊“Bring out your dead”。
②玉米叶娃娃:有避邪之功效,应该玩的是德国民间传说Feldgeister的梗
③猫:黑死病期间基督教曾对猫大肆虐杀,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西欧黑死病的蔓延
④花束:是用来驱赶瘴气的撒了香精的花束
Ring around the rosie,
戒指环绕着蔷薇,
Pocket full of posies,
口袋里装满了花束,
Ashes, Ashes!
灰烬,灰烬!
We all fall down.
我们都要死去.
——黑死病童谣《ring around the rosie》
⑤脖子上的香丸:在当时,主流的观点认为黑死病与污浊的空气有关,从病人身上发出的恶臭从而让人们有此联想,于是就有了用香气来驱散黑死病的瘴气的野路子。

努恩
帝国历1111年
往秘月
瓦尔特·席尔(Walther Schill)在黑暗的街道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枯叶在他的靴子下皱起,微光闪烁在手中的油灯中,将在狭窄巷道两边的木房照亮。这里是努恩的老城区,它的建立可以追溯到城市还只是一个坐落在瑞克河与艾维河交汇处的沼泽地上的小商埠。石膏墙从厚重的石基上拔地而起,那地基是古代梅洛根( Merogens 查了下 是维森领的祖先)渔民圆屋的遗迹。这种组合赋予了这些建筑独特的外观——由厚重的石灰石与粘土所构成的地基支撑着上层的木制结构,若是在城市较为繁华的地带,这些建筑的外观则更为奇特,但在弗莱贝格区(Freiberg),并没有人有资源对这里进行重建,而那些少数有资源的人也早已搬到了老城区对岸的富人区,或是搬到大学区(Universität)南边不断扩张的贸易区(Handelbezirk)。
一阵温暖的微风吹过荒芜的街道,除了两个耙粪者,瓦尔特孤身一人。有智者曾说过,远古之夜的力量会为黑夜带来邪恶,只有朝阳才能迫使它们回到冥界的巢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应该在这种时刻停下手头的工作回到床上休息。
瓦尔特对这种古老的迷信嗤之以鼻,他从未见过任何远古之夜与邪恶的证据,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吸血鬼与狼人在乡间徘徊,寻找着他们可以吞食的受害者,更未见过邪恶的巫师在伺机而动,用魔法将那些不小心之人变成毒蛇或蟾蜍的证据。他将这些无稽之谈归结为托儿所里的胡言乱语,就像《黑野猪》与《地下居民》那般,都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小孩子,让他们乖乖听话的童话故事而已。
瓦尔特晃了晃斜挎在肩上的那只沉重的亚麻布袋,对自己负担的沉重苦笑着。他一生都在黑暗中劳作,在别人睡觉时,在被诅咒的时间里谋生。猎人必须根据猎物的习性行事,如果他的猎物是一种黑夜生物,那么他也必须成为黑夜的生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即使是凡伦娜(Verena 公平女神)也会承认这是一种合乎逻辑的结论。
在他大步走过那些戴着肮脏羊毛兜帽的耙粪者时,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瓦尔特,皱起鼻子,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瓦尔特对那名灰头土脸的人瞪了一眼,挪动着步伐,以便他能将一块石子踢向耙粪者。“我今晚赚的钱比你一个月看到的还要多。”他对那名耙粪者咆哮道。
“至少我这是干净的活。”耙粪者一边发出咆哮一边用一块脏兮兮的毡条擦去手背上的污渍。
瓦尔特对那位耙粪者皱起眉头,继续向前走去。这个人渣懂什么啊?再过几个星期,这个家伙就要靠乞讨便士过活,去阴沟里捡蛋壳吃了!收获季将至,在春天到来之前,没有人愿意再给田地施肥。如果这个耙粪者只能靠阿图尔伯爵付给他的那点钱过活的话,即使是在最好的时代,这些钱也只能让一人勉强熬过一个冬天,如果他愿意让他的家人饿死的话,更何况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代。
相比之下,像瓦尔特这样的人总是会有需求。即使是耙粪者也厌恶瓦尔特的所作所为,也正是出于这种厌恶,保证了捕鼠人总是能找到工作。瓦尔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对老鼠抱有恐惧与厌恶的态度,当然,它们的确是令人讨厌的小害虫,但它们与恐惧可搭不上边。不过,瓦尔特还是很乐意利用他们的恐惧与愚蠢,五条鼠尾可以从城市的金库中换得两个便士的奖励,这可是相当于一名耙粪者一周的粪便。
捕鼠人回头看了眼耙粪者与他们装满粪便的小车。他们的粪便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很难卖出,没有一个农民会在这个时候需要肥料。他们有可能会将其中的一部分作为燃料来出售,但只有在南码头附近的棚户区里的最穷的穷人才会买这些粪便,更不要说那些富人了。
瓦尔特又一次回想起做猎人的好处,即使是没有乡绅提供的赏金,他的猎物也总是能找到市场。
在黑暗中,一个破旧的木牌在生锈的铁链上摇摆着。在那个木牌上没有任何字——在城市的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识字——但上面标志的猪头形象却很好地标明了它的生意。瓦尔特将沉重的麻袋移到另一个肩膀上,然后用木棍敲响房门。
过了几分钟门才被拉开,一位只穿着睡衣的肥胖秃顶男人站在门口眨着眼睛,他的手里紧攥着一根散发着蜡臭的蜡烛,睡眼惺忪地盯着瓦尔特。捕鼠人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英俊,他的羊毛衣物沾满了努恩下水道的污秽,手中沾满了血迹,他的面庞也因他作息而显得憔悴不堪。
“你要让我进去吗?”瓦尔特说,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恶心,”胖子说着,站到一边让捕鼠人进来。“我以前告诉过你要从后门进来,”那人嘟囔着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搞快点,"瓦尔特一边说一边吹灭蜡烛,并将蜡烛的残骸塞进牛皮皮套中。“今晚的收成不错。”他在商店里走来走去,绕过一捆捆的猪蹄与羊耳,经过一架架的火腿与拔过毛的死鸡。捕鼠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将他的麻袋放在商店后面的一个木制柜台上。
“赶紧的,”胖子皱着眉头绕过柜台,将一支蜡烛放在一个铜制天平的旁边。他在柜台的后面摸索着,从中拿出一堆石制砝码。“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他伸手解开麻袋上的麻绳。"你应该用你花在黑玫瑰上的钱来说服布雷默(Bremer)让你成为合伙人! "
瓦尔特怒视着他,将麻袋拿走。“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见布雷默,更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奥斯特曼( Ostmann)!”
“随你的便,”奥斯特曼道歉道。“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屠夫将手伸进亚麻布袋中,取出一具毛茸茸的老鼠尸体,他将死鼠掂在手中,估量着它的重量,然后将它放在天平上。“好大一只,可能有16盎司重”。他朝麻袋瞥了一眼。“它们都这样?”
瓦尔特点了点头。“我说过今晚的收成不错。43只老鼠,都是这么大。”
奥斯特曼赞赏地吹了一声口哨,将另一只老鼠放到天平上。“恐怕我不能给你多少钱,”他说到。“最近狗饲料的需求不太大……”
“老价钱,”瓦尔特说着,伸出手去拿麻袋,奥斯特曼迅速地伸出一只手将它护住。捕鼠人往后退了几步,朝挂在天花板上的空肉钩与墙边一字排开的空箱子挥了挥手。“我很清楚你需要什么,这场瘟疫让人们紧张不安,阿图尔伯爵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到努恩已经宣布取消与斯提尔领的食物贸易,财政部长宣称他们能够从瑞克领进口足够多的食物来弥补斯提尔领的空缺,但你的货架让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屠夫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惊愕。“你肯定不是在建议……”
“我可能会做出更多的建议。”捕鼠人威胁道。
奥斯特曼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将老鼠的尸体从麻袋中拿出来依次放在天平上。“你想吃点什么吗?香肠怎么样?”
“我抓它们并不代表我想吃它们。”瓦尔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