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冬季印象

    有朋友提出问题，大家最爱与最喜欢的季节分别是什么？给出一个形容词。我的第一想法，最爱的便是冬天，而与之相反则会讨厌夏天。冬天矜持，夏日放荡。

    说到矜持，对我而言，就是一位含羞的少女。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并肩而行时，总会与你留下一步的距离。你不曾听过她放声大笑，但记忆里总不缺她嘴角带勾的面庞。就像寒天雪地里，套着棉衣、针织帽，把半脸藏在围巾之后，两颊总是带着霜红。若即若离、吸引人却难以生出接近的欲望。从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香远益清”的气质。与这种人交往时，心里落下的是这两个字——自然。不矫揉、不造作，似乎，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意。

    这就是我的冬天，是最清冷、最孤高、最自由、最重视“自我”的。记忆中的第一场雪，是在小学时，到了能捏出雪球的程度，学校为此放了一天假。我在自家阳台，捏着雪球，扔到邻居的院子里。到了中午，已只剩下街角的残雪，和屋顶的雪水。大步一跨，第二场雪在大学落下。运气好，在冬天开始军训；运气好，军训结束时等来了雪。不相关的人大都离开了，在校园陪伴我的，只剩下雪人和堆雪人的人。我是不散步的，但那天我走了两趟：白天和晚上。我肆意地走览整个校区，去过的地方，没去过的地方，都和往常长得很不一样。寒风包裹着大衣，意识却从未那么清晰过。我笑话自己，你这辈子，怕是都没拍过这么多风景照。因为，你从不去有风景的地方。有风景的地方总是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