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27盎司》(11)一杯恐怖 科幻 长篇小说

27盎司：

一个关于八个半小马的故事

作者：Chatoyance

第十一章：一杯恐怖

沙堡和夏季雨云一整个早上都占着前台，自从贝瑟尼让他们负责后。他们两个都在那个早晨选择了自己的新名字，站在桌旁；罗根决定给自己取名为夏季雨云，因为他认为那是自己皮毛颜色所代表的意义。伊利亚选择自己的名字为沙堡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他皮毛的颜色是沙子的颜色，并且罗根认为他的白色鬃毛看上去就像飘在褐色沙丘上空的云朵。另一个原因是伊利亚觉得沙堡和夏天有联系，并且他想和罗根有着一种特殊的连接。他们都认为那很可爱并且浪漫。

罗根，‘夏季雨云’，最后变成了一匹独角兽，这让他们两个都感到很惊奇。沙堡在开始的时候有点嫉妒，但后来改变了想法；或许他自己不是匹独角兽，但他的男朋友是，并且那也不错。

夏季努力了一整个早上，试着点燃和熄灭他的新角来放些魔法，但是一点都没成功。沙堡在桌下找到了些东西，用他的牙齿叼了上来，将它放到台面上然后说“好的，试着移动这个！”或者“把这个变成番茄！”或者一些其他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是个不错的运动，夏季每次都耐心地尝试，但到现在为止连点亮他的角都很困难。

在各种各样的尝试间，这两个聊起了足球。夏季是曼彻斯特的老粉了，沙堡一直是巴西队的粉丝。沙堡的论点很简单；巴西在所有人记事前就已经统治这项运动了，并且最后一场世界杯的那个直接进球真是，就如这匹褐色雄驹描述的，“完全，完全棒透了！”。曼彻斯特与之相比顶多算是一帮毫无天赋的混混。但愿像夏季这样的笨驴也知道其中显而易见的科学事实。

夏季试着教育这匹明显弱智的小马关于曼彻斯特代表的悠久历史和重要的传统，更不要说华丽的红魔（曼联）了，还有巴西的马康巴教的神棍们用了魔法般的方式作弊，从而让那些公认的大混蛋们取得胜利，这点是多么的显而易见。当然，一匹最单纯的小马驹肯定都会明白这点。

“什么，夏季？”额，不要，沙堡又搞了些东西让他来试着悬浮吗？“你认为他们在小马利亚踢足球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如果他们不踢怎么办？那会是个悲剧！突然间，小马利亚的天堂指数看上去少了点，无聊，地狱般求生之地的指数多了些。

“我真心的不知道，沙堡。”他们俩都在思索这个恐怖的可能性。“我知道 — 如果他们还没这个美丽的游戏，那么他们就会有了。即使我们得从零开始组建自己的足球队！”

“聪明极了！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个游戏带给所有的小马们，然后我们会因此出名并且会得到足球比赛的可爱标志！”沙堡对这个提议感到兴奋极了。

“夏季雨云和沙堡，将足球带给小马利亚的著名雄驹！太棒了……我喜欢。我太喜欢了！”夏季思索着实现这个计划需要什么。他们需要得到公主们的许可才可以将它推向全小马利亚吗？

“除非他们已经有那项运动了。或者类似的运动。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沙堡开始搜索桌子周围的区域。“嘿！我们在超网上查一下就可以了。这里有个终端，所以，我们来使用它吧。”

夏季盯着沙堡看了一会儿。或许他的脑袋真的缺根筋。“没有手，记得吗？”

沙堡像泄了气的皮球。“额，老兄。嘿，我现在才做了一天的小马。好吧，两天，严格来说。”沙堡突然灵机一动。“等下！我知道了！试着用你的角！”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夏季只是发出了嘟哝声。

“嗨，男孩们！”谢天谢地，贝瑟尼回来了。“调班结束了，小伙子们，该去吃午餐了。快去，快！”贝丝对她的桌子有着很强的地盘意识。“嘿！台面上所有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夏季和沙堡拍打着匆忙的蹄子退回到了食堂里。

“他们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贝瑟尼开始把桌上的东西放回原位。“恶……”贝丝的脸上露出了恶心。“我的电话上全是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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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042诊所历史上最为激动，同时也是最为安静的午餐时间。“动物们”把自己收敛的如此之好，以至于艾力克西和随想发现自己正呆在午餐室里，而不是在退回到她的房间里。他们坐在一个矮桌旁；米莉安将自制的奶瓶装满了牛奶和奶油的混合物，并且小心翼翼地加热好了。随想正在喂她新出生的女儿，她的牙齿正咬着套有橡胶手套的玻璃瓶。黄油牛奶正迫不及待地大口吞下里面的容纳之物。

同样紧挨着随想身旁坐着的，是南瓜，她正在轻柔地安抚着小黄油牛奶；她被这个小小的生物给迷住了；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匹小小的独角兽很可爱，还因为南瓜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来抚养了。

艾力克西，对于他来说，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任何人类的拘谨，他紧贴着随想坐着，一只胳膊搂着她。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是个自豪的爸爸，不管他的内心发生了什么，那都戏剧性地改变了他的看法。

诊所的职员，申请者们，还有新生马驹们在这个非同寻常的家庭周围围成了一个圆圈，站在地板上，或者桌子上，或者任何近到能看到的地方。这里没人看到过像黄油牛奶这么小的小马，并且所有人都被婴儿新生马驹所带来的新奇感给迷住了。

在远离圆圈群体的一张桌旁，帕斯特医生和琳恩正在安静地吃着她们的午餐；他们不是特别感到需要看着一匹幼驹去吸一个橡胶手套；她们只是饿了。

“艾力克西……是个有趣的人，我得说。”琳恩看上去有点心烦意乱于在过道里发生的爱意的展示；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一个人亲吻一匹小马，并且那牵涉到了许多文化方面的问题。“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消化这些。”

“拜托，琳恩，我们身处在一个新的世界。”帕斯特医生已经想过了类似于艾力克西和随想这种不可避免的情况。“你就像那些老旧的媒体；你一直试着让我去看看这个，去看看那个 — 这和那一幕中发生的没什么不同，就是那个有着外星人在一艘太空船里的电视剧？”

“星际迷航，和巴比伦5号。你真的该看看那些，罗丝，它们真的很好看 — 对于世界大崩溃前的节目来说。”琳恩的盘里装满了素肉版的菜炖牛肉，她有点失望于它不是非常的辣。

“好吧，‘巴比伦迷航’或者不管什么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你和我说过的那些电视剧里就有人类和外星人交配的剧情。还有另一部，‘异形国家’或者不管是什么的东西，那部中全是关于人类和外星人之间性关系的故事。”豆腐让罗丝琳惊喜了一下；可惜的是，唯一的惊喜是它比菜炖牛肉稍微不辣点。

“是‘异形帝国’（Alien Nation）。再说一遍，非常好看，所以你想要说的是什么？”琳恩试着吃了一点罗丝琳的豆腐，然后立即又回到她的菜炖牛肉中去了。

“所有的这些电视媒体都有描写人类和外星人之间的关系，是吗？”罗丝琳认为这份豆腐的味道太淡了，然后转而去吃她的香草味布丁了。“并且没人对当中的任何行为感到吃惊，不是吗？并且这些生物，他们进化于完全不同的世界，有着完全外星的生理特征，是吗？”

“是的，那些剧集里是有你说的那些。有些甚至还有了混血的孩子。他们使用了基因工程技术或者其他什么的东西来让其得以实现。”琳恩抿了抿她的橙汁。当然那不是真的果汁，但至少它是橙子味的。

“小马们发源自这里，或多或少。我是说，想想看他们。他们不是地球上的马，一点都不是。但他们和地球生物的如此相似是某种巧合，还是某种平行进化导致的结果？小马利亚和地球有些渊源，肯定是的。”罗丝琳喜欢这个布丁。味道不错，事实上，她想。“所以，告诉我，琳恩，哪个更怪异 — 人类亲吻某些来自于遥远世界的完全外星的生物，亲吻进化于完全不同的环境，并且生理特征完全外星的生物……或者人类亲吻一个智慧生物，其生理构造的物质基本和我们一样，并且有理由相信他们和我们的世界有着 — 某种未知的联系？”

“这不是一码事，罗丝！所有星际迷航里的外星人看上去都像人类，好吧，除了长着奇怪的额头。”

“所以那就只是外表的原因？只要恐怖的外星生物看上去有点像我们，那么和他们建立关系就没问题？”罗丝琳已经吃完了布丁然后开始吃起玛芬来。

“艾力克西在亲一匹小马。那就是问题。很久以前，关于那个方面有着相关的法律。”琳恩仍然在刨着她的菜炖牛肉，它或许清淡了点，但它是食物，并且她相当饥饿。

“艾力克西可以成为一匹小马，只要花十五分钟，琳恩。那就是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小马，人类，他们之间的区别用十五分钟和三盎司血清就可以消除。你可以变成一匹小马，只要花你一顿午餐的时间！都到这份上了，嘴唇是猿猴的还是马的还有什么关系？在最后，所有人类都会变成马，所以说真的，我们命中注定不就是变成小马吗，在最后？”罗丝琳想象了下她亲吻一匹小马利亚雄驹，以人类形态。那种感觉是什么？归根结底，那到底有什么关系？

“好吧，好的。”琳恩对这次争论感到累了。“我想这只是困扰了我，因为，好吧，我也不知道。嘿，我们今早本该转化的那个申请者怎么样？他们有因为没登上‘小马快车’而生气吗？”和罗丝琳改变话题总是个好主意。她有过分解读每个话题的喜好。

“没听他吱过一声。很显然随想和她说过了并且……对于为了小黄油牛奶放弃自己的序号，他对此感到乐意极了。或许我们应该雇她来管理这些动物们。”罗丝琳推开她的餐盘，玛芬吃完了，并且她不愿再面对豆腐了。

“我认为贝瑟尼会反对那个；我们只能有一名接待员。”琳恩点头示意向午餐群体的圆圈中心。“再说，随想看上去已经有一整个’牧场’要管了。”

在圆圈的中心。南瓜现在正用嘴叼着那个自制奶瓶，现在轮到她来喂黄油牛奶了。随想正在梳理南瓜的鬃毛，试着理顺她耳朵附近的发结。艾力克西在忙着狼吞虎咽，他看上去饿极了。他们一起组成了一个相当家庭化的场景。很容易就能联想出他们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马利亚农场的样子。

那就是这阵轻柔的平静时刻被贝瑟尼的尖叫打断的时候。她在尖叫是因为霰弹枪的攻击打烂了她的脸并且弄瞎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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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虑过穿上一名被俘黑网士兵的盔甲，但因为几个原因决定不采用。一个是因为没有一件盔甲符合他的尺寸；那些盔甲需要穿的贴合并且他穿上它们后看上去就像个冒牌货。另一个原因是他或许会被问过多的问题；黑网守卫倾向于驻守在特定的地点，或巡逻非常小的一片区域 — 他可能会在建筑群周围走动，寻找那个特别的诊所。

当他最终想到的时候，答案是如此的明显；送货员可以去任何地方。他们被需求地方不被确定，并且会四处打探寻找，试着找到正确的地址对于他们来说很正常。乔装成一个送货员，比利.卡尔佩珀可以几乎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并且他会看上去一点都不可疑。

当今的世上还存在两种送货员；世界集团的武装运输人员和当地的区域送货员。作为一个西北区域的送货员，他有着最大限度的自由；世界集团护卫人员的职责明确的很，并且没有太多的借口来四处游荡 — 他们已经知道哪些地方是重要的。

幸运的是，他的‘民兵’们已经缴获了一整排的区域送货员制服，所以找到合适的制服这点不成问题。

但是那意味着比利进去的时候无法获得黑网盔甲，或者任何盔甲给他带来的益处，那意味着他需要快速并且精准。他同样需要在事情变得复杂前溜出来；这意味着这是次打了就跑的行动。

他制定出了一个最佳的策略；他会在他运送的包裹里装上他的武器，用电子伪装装置来防止安保大门的侦测。比利考虑过什么东西是可用的，并且该怎么用。

他希望自动武器能被带进去，但所有弹药都在与一个当地帮派的小规模战斗中用完了，这个帮派相当想进入HLF的大院。所以就只剩下手枪和散弹枪可用了。比利有着属于自己私人的枪，当然，但那是用于……特殊情况的。他带了一把散弹枪，但他需要更多武器。

有一样东西他们不缺少，那就是爆炸物。比利挑了两个不错的手雷，由他们天才的炸弹专家制造。他的名字是塞吉欧，并且他非常，非常善于制作爆炸物。这些手雷袖珍，致命，并且塞吉欧对于制造区域性杀伤爆炸物方面有着天赋。这些宝贝里装满了精心布置的弹珠，嵌入在这个爆炸物的中心，被包裹在精心设计的保护层里。这个杀伤装置的爆炸会撕碎整个区域，最大杀伤力在一个圆形区域，旨在杀死整个房间的生命，或者清空大范围的区域。

比利真的敬重塞吉欧。每个人都是，真的。

计划简单且直接；进入建筑群，找到042诊所，制服或者杀死任何首次接触的人员以防触发警报，然后进入任何有着拥挤人群的地方，扔进延时手雷。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逃出这里，扮演一个受惊的送货员，如果被拦下的话。如果他足够快，他就不会被拦住。

那就是新手被抓或者被杀的地方。很有戏剧性。在正确执行的行动中不会有戏剧性；行动的目标要做到机器般的精准，快速，仔细。没有多余的动作，不要停下来看结果。做一台机器。进去，送货，然后逃出来。那就是让比利成为一个好手的原因。一旦他在任务中，他就是一台机器。

丹尼尔想和他一起去，当然，看上去是作为支援，但事实上却是他要在那里确保比利完成任务。比利同样考虑过丹尼尔背后开枪的可能性；丹尼尔想做老大已经不是秘密了。丹尼尔可以来，但也只有在理查德也来的情况下。丹尼尔不会对那个感到高兴的。这让比利笑了起来。

他们是专家：他们在接近苹果软件建筑群的时候没遇到任何阻力。比利再次检查了他的装备，他手雷上的定时器，还有他的散弹枪处于随时可开火的状态。一切都打包准备好了，是行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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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欢快的调子，这个送货员走进了旧金山转化局的入口。他在肩下拖着一个长长的包裹，边费力地搬运边打开了前门。进入到里面后，他走向黑网守卫站然后问了042诊所的位置，给他们出示了NWZ-J Googlzon的送货表格。他被指向二楼，B区，并且还得到了来自于守卫的‘祝美好的一天’。他穿过转化局的总服务台，然后在入口花园的死树旁走来走去。

这个送货员对着011诊所的接待员笑了笑；现在是她的休息时间并且她喜欢走上屋顶去看看小马利亚的屏障。他点头致意向来自于036诊所的两匹新生马驹，打油诗和馅饼蛋糕，她们作为双胞胎恶作剧王在局里人人知晓，并且她们恶作剧的高超是出了名的。她们站在这名送货员正走着的坏自动扶梯上；转化局从没计划拨款维修这些扶梯。

一进入到安保大门后，这名送货员就注意到了前台的接待员。她是首要威胁，她有触发警报的权限。他笑着上前，做了些简短的谈话。然后不小心弄掉了他的包裹，随后他弯下腰捡起它。他打开包裹然后拿出了散弹枪。这名接待员看到这个人抬起了身子，手上拿着散弹枪，枪管直接对着她的脸。

然后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潮湿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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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罗丝琳惊得跳了起来；她能听到贝丝一遍又一遍地尖叫。琳恩也站起来了，就在她的身旁。“罗丝，那是枪声！该死！我们遭到攻击了！”类似于‘人类解放前线’和‘上帝星球军队’的组织经常会造成这样的威胁；这两个女人记起了最近发生在渥太华转化局的攻击。“琳恩！去转化室！那是个堡垒。把大伙都带进去，能进多少是多少。我去叫守卫！”

罗丝琳冲下通往转化室的过道。快速地，她输入了她的密码，然后将大门拉着大开。她抓起一盒橡胶手套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来为琳恩抵住大门。罗丝琳跑向全息终端旁的墙壁，拍向了黄色条纹面板上的红色大按钮。警报声传遍了整个042诊所，一个附加的警报信息发送至了这个建筑物里的所有终端上。黑网卫兵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一张脸浮在了全息终端前。那是黑网守卫的指挥官，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 罗丝琳在此刻想不起来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无所谓了 — 她说明了她听到的响声，还有她在做的事情。他告诉她增援已经在路上了，她被命令立即封锁转化室然后等待救援。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红色箱子是她的职责，不管任何风险或者伤亡。那张脸消失了。

罗丝琳走向大门。琳恩和其他人现在应该到了。在食堂和转化室之间只隔着这条过道。某些事出大岔子了。罗丝琳仔细地听着。她可以听到在持续不断的警报声中轻轻的哭泣声。一个愤怒男人的声音告诉某个人闭嘴。哭泣声变的模糊不清起来。

这个愤怒的男人肯定是袭击者。他为什么不冲向转化室？琳恩，琳恩肯定告诉了他诊所医生把自己锁在装甲房间里了！这是标准的协议。那个袭击者要么知道那点，要么相信了她。肯定是的。黑网卫兵现在会在诊所外面。警报声停止了。罗丝琳能听到黑网卫兵正在用扩音器向那个人喊话。

红色箱子坐在她身旁的桌台上。里面装着的是八盎司剩余的纳米科技魔法血清。这是在这个房间里，乃至整个诊所里唯一不能被牺牲的东西。她曾被简短地说明过这种情况；潜在的袭击者很可能会寻找血清来摧毁它，或者更重要的是：收集一份它的样本。最大的担心是反对转化的组织可能会找出一种办法让血清无效。没什么比让血清免于被未授权的接触更重要的了。她必须锁紧大门然后封住整个房间。她的职责明确无比。

然后罗丝琳听到了艾力克西在食堂里的声音。他在对某个人大喊着应该是“离她远点”的话，并且如果有人被枪打中的话，那应该是他。这里发生了什么？突然出现一声枪声，紧接着响起了尖叫和哭喊声。袭击者大吼着让他们安静下来。哭泣声变成了沉闷的啜泣声。罗丝琳听到了一个悲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艾力克西’。

去他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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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对于威廉.杜克.卡尔佩珀来说出岔子了 — 他拿下了接待员，他在午餐期间进来，每个人都会分心并且通常会呆在一个地方 — 但不知怎么的，那名医生逃到了那个该死的房间。那些东西被建造成能幸存于战术核弹的攻击；她肯定触发了警报。该死。他已经很快并且精准了，他没料到这些小马爱好者们能如此的有准备。

尽管这样，计划仍然可以成功；他有人质。超过两打人质，一些人类，一些怪胎，但全是有用的资源。黑网卫兵的行动是在预料之中的；他们已经下达了命令。很快他们就会发出谈判要求。那是他们的弱点。比利绝不会发出谈判要求，除非是作为诡计。如果他是诊所外面的守卫，他只会命令他的手下用枪屠杀整个人群。平民伤亡不可避免，但可以接受；他自己的手下当然不会受任何的伤。但这些政府工具们被意志力软弱的集团官僚们给弄成了软蛋。

那会是他逃出去的方法。他对此也有计划。

比利扫描了下这个吓坏的群体，他们全都脸朝下，手放在头上 — 或者对于那些怪胎来说 — 身体能放多低是多低。他们中没有任何人有武器，他们不敢起来；有人会受伤。那就是群体控制的秘密。他们可以立即干掉他，不通过别的只是通过他们巨大的数量拿下他，如果他们不全是懦夫的话。‘

但是他们现在吓坏了，他展示了他的武力，并且他们被吓到了。那个他打中的人当时站起来保护其中一个外星怪胎！当然他得开枪打他。比利很乐意于公开杀掉这个小马爱好者，但对于一支军队，一个伤患相比一个死人来说是一个更大的负担。基本的战术。其中一个可憎的外星人现在正在这个种族叛徒的身上哭泣。苦难孕育服从。

比利的手上拿着一枚赛吉欧的爆炸装置。在另一只手上，他拿着他两只标准手枪中的一支。如果谈判没成功的话，他可以带着所有人和他一起死。他的名字会成为传奇，一个鼓舞人类事业的榜样

谈判没有到来，相反，一个来自于外面的被放大的声音喊向了他。“威廉.卡尔佩珀。你被转化局防卫系统识别出来了。我们抓住了你的同谋，丹尼尔.艾略特和塞缪尔.理查德现在正处于我们的羁押下。放下你的武器，然后躺在地上，手放在你的背上。如果你服从的话就不会受伤。这会是给你的唯一警告。”

搞什么？事情不应该这样发生的！他们会过来枪杀他。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他们自己人！这不可能。让那些白痴自生自灭吧，丹尼尔和理查德让他们自己被抓了。该死的蠢货。

那么那就是了，那就是结局了。好吧，他一直准备好了把他的生命献给人类。但是该死的，要是他能带上更多的人陪葬就好了。额！他有两个上好的破片手雷，由他所知的最好的炸弹专家制造。“等会！”比利喊向前门，声音经过了公共休息室。“我会服从！我会服从！”

比利开始慢慢地走向诊所的前方。接待员的低声痛苦呻吟变的越来越大。前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但看不到一个人；黑网守卫肯定蹲在另一面。他们可能以为他会惊慌，然后试着从一条看似畅通的通道上逃跑。相反，他会给他们一个小礼物。

比利蹲在通往入口房间的墙边。在他前面是那张前台桌，在角落周围的散落的肯定是那个接待员被打烂的身体组织。她的低声呻吟和汨汨声是现在唯一的声音。

将他的手枪放进他的口袋里，比利两手各拿着一枚手雷。他最后瞥一眼桌子的前方，然后转向注意力到这个爆炸物上。他把开关设置为十五秒延迟，在受到任何剧烈的碰撞后。他可以按下按钮然后激活手雷，扔掉它，然后在那时溜回到食堂，安全的远离它所造成的弹片风暴。他很可能会杀死整个小组，留下一条真正可以逃跑的通道。丹尼尔和塞缪尔得靠他们自己了，这些蠢货。

比利输入了三个数字密码然后准备压下激活扳机。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什么东西。这闻上去就像……葡萄。就像人造葡萄汽水。搞什么？他的手臂被弄湿了！还有他背部的半边。它正在滴到他的裤子上。比利转过身，他的手臂正在他的身上痉挛。

一个穿着实验室大褂的红发女人正面对比利站着。一个狂野的咧嘴笑挂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并且充满了愤怒。她正在急促地呼吸着。她带着手套的手拿着某种大罐子或者锥形瓶；里面还有一些剩下的紫色液体。

比例无法扔出手雷。他不能压下激活扳机；他感觉不到他的手指了。他甚至无法移动他的手臂；它只是痉挛地越来越严重，紧紧地折向他的身体。现在他胸部的右边也开始痉挛了。那种疼痛实在是……实在是……

罗丝琳站在那里看着这名送货员开始自己把自己折了起来。他还是右臂的地方正紧握着某种装置；曾经是胳膊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无规则的一片波荡起伏的蜡状血肉。随着他慢慢地滚在地板上，这个人尖叫着，喉咙里发出着汨汨声。他头部的一半现在变成了在痛苦中扭曲的光滑蜡状物质。随着他在恐惧和痛苦中翻滚，她可以看到他那张大嘴尖叫的脸，一半是人类，一半是……某些其他的东西。

这个人滚在地板上的同时，他拿着的那个装置轻轻地滚落了下来。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被撕扯着破碎，在他身体两个部分的彼此挣扎中被撕裂。

罗丝琳甚至都没注意到黑网守卫围住了她和这名送货员；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逐渐展开的恐惧。这个发出汨汨声的人开始窒息于他自己的呕吐物，他的左眼完全被他快速畸形的头颅给挤了出来。这个摇摇晃晃的眼球随着痉挛绞痛着他扭曲的形态前后摆动。随着他身体右半部分不断增长的马类形态不再配合他未改变的左半边人类形态，她可以听到他的骨头在他血肉里的折断和碎裂声。

血液从这个不对称怪物头部的不同侧面喷涌而出，喷出两个完全不同的鼻孔，同样还有从这个曾经是嘴的扭曲撕碎的切口。这个可憎之物异常的腹部把自己给撕裂了，不断扭动的肠子像粉色的肥蛇一样拥至地面，将自己撕开。最终这团充满组织的物体扼住了声音并且抽了抽；然后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浸泡在血液，呕吐物和污物里。

随着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罗丝琳狂野的咧嘴笑逐渐消散了。塞拉斯提亚在上。塞拉斯提亚在上。她做了什么，她做了……罗丝琳看着她的手术橡胶手套。上面拿着的是打开的锥形瓶。一小滴紫色液体流下她的手套然后溅落在地板上。塞拉斯提亚在上，她做了什么？

“罗丝琳.帕斯特医生，隶属旧金山转化局042诊所，你被控违反集团指导原则001—A条例：优先保护转化血清。我需要你小心地把锥形瓶放在地板上以便回收，然后立即拘留……”这个年轻的黑网士兵突然被一个大点的黑网士兵用胳膊捅了下，很明显是他的上级。“你在干什么，詹金斯？”

“长官，我在因为违反集团政策拘留这个嫌犯，长官！”

“你看到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了吗，詹金斯？”这个大点的黑网士兵伸出他的手，在里面的是那个送货员快死的时候拿着的装置中的一个。“这是个混合破片杀伤装置。我得说，制造的很巧妙。我们的犯人在这个好医生过来阻止他之前正准备把这个扔到门外。如果要不是她，我们会死的很透，很透。”这名士兵让这些话在这名年轻的黑网卫兵的脑袋里沉淀了片刻。“你欠她你的命，士兵。和这名医生说谢谢。”

士兵詹金斯眨了眨眼，盯着这个手雷。然后抬头看向罗丝琳。“额……抱歉，夫人。还有……谢谢您。非常感谢您。”他眼睛圆睁的同时瞳孔缩的小小的。

“……女士”这名大点的士兵查看了下他的数据链。“帕斯特……女士，我想现在或许你该把那个罐子放回到合适的仓库里了。”罗丝琳仍然在惊呆的状态中，眼睛盯着地板上那个扭曲的半小马物体“帕斯特女士？您还好吗？”

罗丝琳突然抬头看了看，她的脸上仍然蒙着一层恐惧。“是的。那个……罐子。马……马上。谢谢你，士兵。”罗丝琳转身然后开始走回转化室，开始的时候跌跌撞撞，然后逐渐变的快了起来。

这名大点的士兵往下看着这具尸体。“真恶心……”这具尸体完全走了样，四肢弯曲并且收缩地就像某种巨大的死虫子。一颗棕色的人类眼球挂在一根短柄上，指向地板，在这个东西脑袋的另一边，亮粉色的毛发一簇簇地挂在了一个大到不可思议的紫罗兰色眼睛的周围。这个紫罗兰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随着死亡的进行逐渐变得呆滞。

帕斯特医生机械般地走过公共休息室。她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沙发。低头往下看着，她看到它阻挡了她的去路。她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想着该怎么穿过它。逐渐地，她开始明白自己得稍微走到左边来继续她的路途。她困难地改变方向然后围着这个障碍物走了起来，随后转过身再次走上了面向食堂的道路。

在她走着的时候，琳恩跑着赶上了她。“罗丝！罗丝琳！艾力克西被打中了。他在失血。罗丝！振作起来！该死的，我们需要你！”罗丝琳抬起了头。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遥远，并且她的内心感到麻木。“罗丝琳！该死的！”罗丝琳感到有一双手捂在了她的脸颊上。它们是琳恩的。琳恩的脸现在非常的近。“罗丝琳.帕斯特医生，你马上就要被需要到。我们内部遇到了‘蓝色代码‘的情况。腹部枪伤伴随着大量的失血。我们该怎么办？”

多年的实习克服了她的震蒙状态。“病人 — 病人在哪？带我到病人那去。我们需要补充血量，快。”琳恩领着医生来到了食堂的中央。人群分散在她们的周围。

随想正重重的俯着身子，把她所有的重量压在了前腿上。她的前腿深深地埋入了艾力克西.维纳莱宁的肚子里。鲜血沾满了他的上衣和地板。血液浸透了这匹粉红小马的腿。艾力克西的脸惨白无比。他短促地呼吸着，他的眼睛在疼痛中转动，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挖进了他的手掌里。

小股的血液从随想鲜红的蹄子周围渗出。帕斯特医生看出来她在把自己所有的重量压在艾力克西暴露出的腹部动脉上，将它有效地夹紧闭合。帕斯特对此印象深刻，如果她没有闭合这条动脉，艾力克西会在几秒钟内失血休克。只有她沉重蹄子的巨大压力才能让他存活片刻。

“血红蛋白冻结剂，我们需要血红蛋白冻结剂！”这是终极的凝结稳定剂，它不仅能封住大规模断裂的主动脉，而且还能通过纳米机器来稳定病人的生理特征。罗丝琳已经弯下了腰来检查伤口；艾力克西的腹部被撕开了，她可以看到他的一部分胃和一些大肠。

 “我们没有，罗丝。”琳恩非常小声的说。“我们同样也没有任何可替代的血浆。我们只有最基本的医疗补给，记得吗？”琳恩已经开始预见到她们在这里无能为力了，这是她不想对自己承认的事。

“解决方法就在这里！”罗丝琳举起锥形瓶。“抱歉，艾力克西，但现在是变成小马的时间了。该死，我脑袋出了什么问题？”然后她看了看锥形瓶里还剩下多少药剂。没多少。肯定少于三盎司。

“琳恩！去043诊所。拿到他们的血清。拿到更多的血清，现在！跑！”帕斯特的内心感到了冰冷的恐惧。

“你知道他们不会……”琳恩开始说。“我试试看。我试试看。”琳恩立即站了起来然后跑向诊所的前面。

“该死，该死，该死！”罗丝琳看着她带着手套的手上拿着的锥形瓶。她当时在没有考虑的情况下就泼出了内容物，现在里面剩下的太少了。她努力握平锥形瓶，来读出刻度。里面有多少，准确的？二盎司……二又四分之一盎司，或许。二又四分之一盎司。这不够。转化程序会在没有完成的情况下结束。这不够，这或许不够。

不知怎么的，罗丝琳发现自己正在看着随想的眼睛。她忘记了抬头，但她必须得抬起头。在那些眼睛里的是一种绝望，一种罗丝琳只在她的一生中看到过一次的绝望，就在那个邋遢的大块头男人的脸上，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发出嘶嘶声，因为他无法尖叫。

“琳恩没法及时赶回来。你必须这么做。”随想的声音很安静，但现在它是罗丝琳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好像这个房间被静止在了时间线上，并且此时此刻唯一存在的东西就是那双碧绿的眼睛，那张粉红色的脸，和那些话语。

现实在匆忙间回来了，在不断的哭泣声中，在奔跑的脚步声中，断断续续的喘息开始变得微弱，变得缓慢，并且更加不规则。艾力克西快死了，并且她在这里无能为力。

罗斯林.帕斯特拿出锥形瓶，悬在了曾经是艾力克西的肚子，但现在却是个开口的地方，在这个地方，随想被鲜血浸透的蹄子将艾力克西的腹部主动脉压得闭合。她滴了三分之一药剂在那个洞口上。立即的，组织开始起了反应，肿胀地就像迅速发酵的面团。

接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又滴了三分之一到艾力克西勉强喘息的嘴里。紫色液体随着他的呼吸翻起了泡泡，一小股溢出他的嘴巴然后流下了他的脸颊。液体流经他的皮肤，融进他的脸部，在血清被吸收的地方留下了不断肿胀的线条。不知怎么的，艾力克西试着吞咽。然后他安静了下来，然后他的呼吸停止了。

他腹部洞口不断肿胀撕裂的组织开始膨胀的更大起来，推离着随想的蹄子。“随想！放开！”帕斯特喊了出来。这匹粉红色小马将她滴落着红色的蹄子拉离艾力克西的身体。蹄子上滴下的血液在他身旁留下了鲜血组成的水洼。

帕斯特把锥形瓶中最后的药剂倒进了仍然打开着的伤口下部。她敲了敲瓶子的底部，试着弄到里面还剩下的每滴药剂。然后注意到了在她橡胶手套上的紫色条纹，她把它们擦在了艾力克西的胳膊和腿上，直到手套上一点都不剩。

就在那时，罗丝琳记起了瓶子里没有麻醉剂。她只是随手拿起那个瓶子然后悄悄地走出去对付那个袭击者了。塞拉斯提亚在上！她想，她的脸也随之变得惨白。

艾力克西的身体在起伏和翻滚。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了紫色纳米液体的痕迹，它被完全吸收了。罗丝琳低头看到细小的纤维卷须蛇般伸出艾力克西腹部的洞口，生长地就像野草般，一直蔓延到地板上大量的血液中。“退后！所有人！退后！”纳米液体四处蔓延，游走在任何鲜血和血肉可以碰到的地方。“随想！退后！退后！那些血液！”

随想最终明白了然后只是向后跳了一小点，根茎般的卷须侵向了她蹄子上的鲜血滴在地板上的地方。

她们看着，滴滴鲜血和飞溅的组织肿胀并且开始扭动了起来。卷须把仍然活性的组织推向了一起，推到了现在几乎是一个无定形中央物质的地方。中间的开口开始闭合了，撕裂的边缘缝合在了一起就像破烂的嘴唇。剧烈波动和严重走样的肌肉，脂肪还有结缔组织让这整个物质猛烈地拍打着地板，就像某种巨大的，噩梦般的鲍鱼，被从它的壳中切出来然后活生生地扔进滚烫的煎盘里。

突然间，帕斯特医生站了起来，转过身，然后冲向通往食堂的过道。

那曾经是艾力克西.维纳莱宁的一大团东西越来越快地撞击着地板，猛烈的撞击湿漉漉地拍打着食堂地面上的瓷砖。随着一个熟悉的马类形态变得逐渐可以辨别出来，沉重的拍击和不断地扭动减弱了。粗略形态的翅膀开始伸出这团物质背部的两边。

一阵低声呻吟传出这团不断扭动的鲜活物质。随着崭新的肺部吸进空气，呻吟声急剧变大。这个盖着只剩衣物碎片的几乎光滑的形体再次呼出了空气。伴随着新再生的声道开始颤动，这阵呼吸发出了声音。声音开始是一阵吼叫，然后变成了一阵大喊。大喊变成了不断重复地尖叫，夹杂着不规则的呼吸。

巨大的眼球浮现在了面团般的头上，同时盖住它们的眼皮在恐惧中绝望地竭尽全力想要睁开，但是它们不能；眼皮的上下部分还没分开。

帕斯特正在跑回来。她的两只手上各拿着一支大型注射器，每支都装有清澈的液体。“让路！”她喊道，随即人类和新生马驹从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分散了开来。

罗丝琳双膝跪地，滑在地砖上。她放下注射器来腾出自己的手。用着新空出的一只手，她一把抓住了一条饱受煎熬，不断痉挛的腿，然后寻找任何是静脉或者动脉的东西。在不断颤抖的皮肤下，黑色的血管扭动地就像蛇般。她拿起其中一支注射器然后做了一个最好的猜测，然后猛地扎进了这团不断扭曲和变化的物质中。

尖叫声逐渐减弱了下来，变成了喊叫，然后是呻吟。帕斯特继续慢慢地注射着麻醉剂，知道它在进入这具身体的几乎一瞬间就被分解了。但如果来自于这匹不断成型的新生马驹发出的声音是任何测量手段的话，那就代表这样至少起到作用了，这比什么都不做明显好多了。

琳恩还是没回来。罗丝琳看着这个正在变得安静的新生马驹的形体。“加油，你这个小混蛋！”一滴眼泪滑落下了她的脸颊。“加油，你怎能放弃！”注射器空了，她拔了出来然后扔到了一边。“该死，该死……”这个鲜活的光溜溜形体现在完全是一匹雄驹。它缓慢地移动，不住地颤抖。一条线出现在了眼睛的底部，然后眼睛突然猛地张开了，显现出了亮紫色的虹膜，还有缩小的瞳孔。但仍然没有皮毛，没有尾巴。这匹几乎是小马的东西突然间张开了他光滑的嘴巴，就好像在试着说话。

罗丝琳现在正在大哭，她握成一团的拳头来回击打着地板。她的眼泪滴在了这个不断颤抖的光滑血肉上。“如果这里还有一点魔法剩下，如果你们这些小机器里还有着一点能量……”一阵抽泣将她弄得不成人形。“塞拉斯提亚！听到我的声音！让这匹小马活！”罗丝琳瘫倒在自己身上，毫无保留地大哭起来，今天承受的真是太多了，太多的痛苦了，太多的恐惧了，太多了，太多了。

当它的头耸拉在曾经痛苦抬起的地方时，这个几乎变成雄驹的东西大声叹了一口气。它的头撞到了地砖上，它的眼睛逐渐闭合。然后用着光滑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板上。群体中有几个人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或者开始哭了起来。而随想，眼泪滑下了她的眼睛，她把头枕在了这个未完成的身体的旁边。

随想的眼睛看着这团鲜活，光滑的粉色血肉。突然间，细小的毛发开始生长出来，将它们自己一路挤出这片粉色的区域。她可以感到它们在挤压她自己的皮毛，并且搔痒着她嘴巴的一边。她抬起头，吃了一惊。‘

这匹雄驹喘着气，哽咽着，然后再次吸了一口气。冲出来的芒毛被针毛所覆盖，坚韧并且厚实，一席闪耀的亮白色。白色羽毛开始生长出赤裸的翅膀，变干的同时它们展开得就像白色的小小旗帜。亮紫色的眼睛再次圆圆地睁开了，这次里面的瞳孔变大了。“随……随……”

“我在这儿，艾力克西我就在这儿！”随想不顾一切地轻蹭并且舔舐着小马艾力克西的脸和嘴唇。“我就在这儿，我在这儿。我就在这儿！”

一头明亮的深蓝色鬃毛窜出艾力克西的头顶，肩胛骨和后脑，闪亮，笔直，并且坚韧。一条蓝色的尾巴抽丝般长了出来，长而奢华。“随想，我的随想，我亲爱的随想……”艾力克西不住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现在罗丝琳正在站起来，她在不敢相信和喜悦中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现在她在笑着也在哭着，不确定自己正在感受着什么，除了她知道自己正在快乐当中。

琳恩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她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红色箱子。“我拿到了！”快速地喘着气，她语无伦次地说：“043诊所一点都不愿给我，所以我就跑到了044诊所，我就那么冲了进去然后拿起他们的箱子，接着我又冲了出来然后……”琳恩突然间注意到艾力克西和随想正在地板上深深地亲吻着。空气中充满着欢呼声。

罗丝琳转过身抱住琳恩的膝盖，又哭又笑。

突然，罗丝琳停了下来。“琳恩！”帕斯特医生拿起剩下的注射器，然后迅速站了起来。“跟着我，现在！”帕斯特抓住琳恩空闲的手然后开始粗鲁地把她拉往诊所的前面。“贝丝！我们得救贝丝！”

罗丝琳和琳恩跌跌撞撞地穿过公共休息室然后进入了接待区域。043诊所的贝尔登医生早已等在了那里，由帕斯特先前遇到的黑网士兵陪同。“那就是小偷！看！”这个大点医生说“她手上还拿着我们的红色箱子！”

琳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大点的黑网士兵一脸困惑，现在发生了什么？罗丝琳突然从琳恩手上夺走箱子然后闪到了接待桌后面。在这里，贝瑟尼蜷缩成了一个浸满鲜血的球，在她被打瞎的头颅还剩下的地方，血液和组织凝固成的一团汨汨地呜咽着。贝丝的身体在疼痛和惊吓中颤动和哆嗦着。一泊巨大的血洼盖住了地板，更多的鲜血不断地渗了出来，缓慢但是接连不停。

帕斯特医生啪嗒一声坐在了血泊里然后开始了工作。

罗丝琳将她一直拿着的注射器放在了她的腿上，然后转向这个红色箱子。她在箱子的激活面板上输入了一个最高权限的通用密码。这是只有那些有着‘暗影—宇宙—魔法’级别权限的人才会被交付的密码；罗丝琳，当然，有那个权限。箱子打开了。她拿出043诊所的锥形瓶，移去塞子，然后用着一只空闲的手，一把抓住贝瑟尼被自己鲜血浸透的头发，接着把她的头猛的拉到一个更好的姿势。贝瑟尼被打烂的嘴对着罗丝琳吐出了牙齿，她空洞眼窝里的骨头碎片和凝固的血液闪着微光。随着一颗黏糊糊的浸满鲜血的牙齿慢慢地滑落下罗丝琳的脸颊，她用着自己最好的猜测倒出了三盎司或者更多的血清，倒进了贝丝下巴还部分剩下的宽阔洞口里。

罗丝琳放下锥形瓶，然后拿起麻醉剂注射器。随着贝瑟尼开始了她的转化程序，罗丝琳慢慢地推进注射器。就在那时，她意识到自己没考虑过贝瑟尼的过敏类型是不是和艾力克西的一样。该死！在她试着救她的时候有三分之二的潜在几率会让她杀了贝丝！她拔出了针头。

贝瑟尼已经变得蜡化然后开始变化。“毒药和药物的区别在于剂量。”罗丝琳对自己大声地说出了那句古老的名言。这样不会太过于疯狂;如果她把麻醉剂控制在非常，非常低的剂量，并且只是偶尔地注入，纳米机器可能会中和任何危险的反应。贝丝毫无疑问地得到了满满剂量的血清，或许大于四盎司。这种剂量足够在完成转化的同时解决掉不断注入的危险因素！

罗丝琳再次插进注射器，并且只在贝丝开始表现出无法忍受的剧痛的时候才注入。罗丝琳尽可能慢地推进，并且一直在检查着不断再生组织中任何过敏反应的迹象。没有发生异常反应 — 要么罗丝琳很幸运，要么额外的血清加上麻醉剂的逐步供应个合理的想法。

随着贝瑟尼开始长出栗色毛发的皮毛，罗丝琳注意到了站在她周围的靴子和腿。在她旁边，贝尔登医生低头看着，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愤怒。罗丝琳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箱子被夺走了。黑网士兵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在贝瑟尼躺着的地方的前面，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是琳恩。琳恩对着罗丝琳支持地点了点头。

亮红色的鬃毛和尾巴出现了，完成了转化过程。贝瑟尼的眼睛颤动着睁开了。“袄棱看到了。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眼泪滑落下她崭新的双眼。被打瞎加上脸被毁掉，在极度痛苦中独自一人呆了如此长的时间，这肯定可怕极了。

“很抱歉偷了你的箱子，贝尔登医生。”罗丝琳的眼睛通红，她的脸上露出了疲惫。“只是在那时没时间争论了，”

贝尔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罗丝琳的肩膀上。“我理解，帕斯特医生。但我需要你想出我们该怎么向上面解释这件事，过会，好吗？”这位年长的医生给了罗丝琳一个微笑，然后拍了拍她。“没事了，男孩们，这里没有偷盗。是我搞错了。”

“我明白了，长官。”这个大点的黑网士兵转向他的下属。“跟上来，詹金斯，抓小偷的游戏结束了。”

二等兵詹金斯，之前从没目睹过转化，仍然处在震惊中。“长 — 长官。好的，长官。来了。长官。”

罗丝琳转回向贝丝。“贝丝？你感觉怎么样？听着，我得转化你。你得……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很抱歉。”局里没有给职员提供很好的医疗保障；如果贝丝运气好的话，她会得到最基本的治疗，然后被扔到街上，目盲和无助。

“没事的，没关系……罗丝。”小马贝丝用着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往上看着。“今天……今天真是变成小马的好日子。谢谢你。额，老天，能再次看到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至少你的肿瘤不会再烦你了。”罗丝琳试着笑出来，但对于今天，笑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我几乎开始喜欢这些东西了！”贝瑟尼抬起她的头然后看着自己能看到的新身体。“我有一头红发！我一直想要和你一样的红发。”

罗丝琳拍了拍贝丝的身体。“你是匹漂亮的小马，贝瑟尼。你会让所有雄驹都为你转头的。”

贝丝把她的头压在了罗丝琳的膝盖上，就在她坐着的地板上。“我真的……这很恐怖，罗丝。这只是……”罗丝琳靠向这匹栗色的小马，然后尽她所能地试着安慰正在不断哭泣的贝丝。罗丝琳也开始哭了起来，在这一天中发生的可怕事情将她完全压垮了。

她们两个抱在了一起，贝丝的小马头部现在枕在了罗丝琳的腿上，颤抖着大哭，紧紧地依靠。

她们那样坐着，抽泣着，在凝固的血泊中，在洒落着牙齿和头发的地板上抱着对方，一直抱了很长，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