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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平行(七)【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8 08:07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哥哥,咱们怎么动手?是直接硬上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难道你偷偷带着尚方宝剑吗?”眼瞅快到刑场了,兄弟俩放下脚步,昕儿这时才觉出自己脑子里除了方才涌上去那一股热血,对劫法场这种事根本是毫无概念,只得又跟身旁的大哥商量起来。

“要什么尚方宝剑,你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冲开封府的事来的?”那戴斗笠的武者笑笑,轻轻敲了下小兄弟的脑袋。他今天出门时特地换了身不起眼的灰色粗布衣裳,斗笠的檐也比平日压得更低,混迹在人群中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咱们站的分开一点,一会我就直接动手救人,你不必往里冲。但他妻女的安全要交给你,昨天咱们在城外北边不是见到过一个废庙吗?就带她们先去那里汇合。”

昕儿一听自己也是有任务的,马上责任感满满的用力点头。只是具体的动手过程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这大哥连那句拉风的“刀下留人”都没喊,囚车的门一打开,舒秀才的双脚刚刚落地,他便直接纵身跃过去,拉起穿囚服的人就使轻功踏步飞走,趁那监斩官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又回身掷下从怀中摸出的烟雾弹,一转眼就没了踪迹。昕儿反应也还算快,混在烟尘中紧走几步,拽了拽刚刚围在舒秀才囚车边痛哭喊冤的那对母女,领着她们趁乱远离了刑场,一路小跑往北去了。

“小哥哥,我实在跑不动了。”展昕怕被人发现,特意带着二人先往南跑,要绕大半个益州城才能到那破庙,所以路途远了些。眼瞅还有近十里路,舒秀才的女儿已经气喘吁吁,几乎瘫坐在地上。昕儿赶忙伸出手拽起她,连劝带哄的说:“乖妹子,再坚持一会,待会咱们就能见到你爹了,停下的话坏人会追过来的。”

“孩子,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相公吗?”舒秀才的妻子也问到:“你说是你哥哥劫法场救走了我相公,这可是天大的罪过,要砍头的!非亲非故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辈武林中人,怎可见清白之人含冤枉死而置之不理?”昕儿一边跑一边笑着说:“放心吧,就凭他们那些废物,还奈何不了我哥哥的。”

最后舒秀才家的闺女果然还是被展昕背着跑进破庙的。其实他早就想驮着那小妹妹跑过来,只是顾虑自己身后绑着剑,怕硌着她会不舒服,所以只在最后她完全没力气了才背上的。那会“詹明”和舒德富已经在庙中等很久了,二人在此期间聊了许多东西,见弟弟带着秀才的家人进来,那戴斗笠的武者旋即说到:“事不宜迟,这里不是个能长期落脚的地方。先稍微歇歇,缓两口气,接下来我们就到那山洞去。”之后便让其他人休息,自己则守在门口警惕的观察四下,防止官府的人追踪过来。

“詹兄弟,大恩不言谢,你们的情义舒某人就算肝脑涂地也无法报偿啊!果然老天有眼,神明眷顾,我命不该绝,命不该绝!”舒德富显然还处于十分紧张亢奋的状态,他拉起昕儿的双手,不停的念叨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少年一脸尴尬,也不知该不该把手抽回来,只好小心翼翼的问到:“没……没什么的。那个……舒先生……刚刚我哥说的山洞在哪里啊?”

“远到不远,但是很偏,也很隐蔽。我也救过人的啊!”舒德富还是没放开少年的手:“我在牢里被打的皮开肉绽也没说出藏他的地方,舒某人虽然不及你们一身功夫,但读书人也是有骨气的!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昕儿听到这些话真是一头雾水,但也理解他刚刚经历过生死关头,情绪难免混乱,因此还是尽量礼貌的微笑着,心中暗暗盼着那大哥赶紧回屋来领他们出发。

“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守门的年轻人悄无声息的走进室内,舒德富根本没察觉有人过来,被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路上那秀才依然拉着展昕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少年一脸无辜的望着大哥想让他帮帮忙,但那武者只顾昂头前行当没瞧见,估计是先前已经被好生折磨一番了。

七拐八拐的,一行人来到一处很隐蔽的山洞,忙叨了展昕一路的舒秀才忽然一步跨在前头:“我得先进去与甄先生说一声,不然他见到陌生人一定很害怕。”兄弟俩见这读书人就算刚经历如此紧迫的大事,情绪慌乱不堪,但竟然还能保持些许理智,心中还是暗生起敬佩来。

不多时,舒德富招呼妻女和那哥俩进来,戴斗笠的武者照例走在最后面,做好了洞口的隐蔽工作。当他踏进洞中,看到面前站着的那人时,不知为何直挺挺的呆在那里,那一向冷静沉着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比第一次听说这世上竟还有另一个展昭的时候还要惊讶万分。

对方那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显然是认出了彼此,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昕儿来回看看,叫了声“哥哥”,舒秀才也满奇怪的问屋中那男子“甄先生,你也认识詹贤弟吗?”气氛在洞中凝固了许久,最后还是“詹明”开了腔,语气不容置喙:“在下与甄先生确是旧识,未曾想如今竟于此偶遇,有些话不得不与他言讲。但旁人在场,终归不便,非是詹某不信任诸位,但此事另有隐衷,需烦请各位先到外面避一避。星儿,你要负责保护舒家三口的安全。”少年听出自己没有询问和辩驳的余地,只好生奇怪的望着那大哥,又眨眼看了看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甄先生”,终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拉着那小女孩与他的父母一同出了山洞,向东走出几十步远才歇了下来。

骄傲的侠士撩起前襟,双膝跪地,口中刚叫了声:“陛下……”便被对面之人拉起,那虽然狼狈落魄,但也气质出挑的男子轻声说道:“快平身,此处不是施礼的地方。展护卫,可是包大人收到了苏童的报信,已来到此地了?朕在益州境内已被困月余,若非舒秀才一家搭救,怕是早已被那石国柱……哎。你们带了多少人马?是否能集结军队?此次一定要抓紧剿平石郡王府及其羽翼,否则夜长梦多,要出大乱子了!”

“臣……臣等……包大人……”那戴斗笠的武者方才明白,少年的兄长和府内众人缘何会前来此地,这可比他们原本预想的还要严重多了。但他现在也不知该怎样解释这复杂的情况,只得与眼前这不属于他世界的国君说到:“圣上,臣与开封府中众人近一月前已达益州。但不想中了那石国柱的奸计,包大人与其余诸位同僚现仍陷于郡王府中,因此微臣也不敢擅动。但请陛下放心,臣必即刻采取行动,率开封府众人突围,将石郡王府上下一网打尽。在此期间,还请圣上再忍耐些日子,臣会协助寻觅一处更为隐蔽安全的所在。”

“什么?包爱卿被困于王府中了?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怎么会?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落难的国君背起手皱皱眉:“说实话,朕即是被自己的贴身护卫所暗算,此刻除了包爱卿,朕谁也不敢信!”

“如此说,陛下是信不过臣了?”那年轻人抿了一下嘴唇,轻轻摇摇头:“也罢,圣上既心存疑虑,那一切还等臣先到郡王府中救出包大人再行商议。舒家三口俱是本地人,对这山中地形熟识,如今他们已是官府通缉要犯,只能委屈陛下与他们一同在这山中寻隐蔽之处暂居。食物用具,舍弟会购置一些送过来,臣就在周遭布置些防御的设施。等安排停当,臣与舍弟自会远离此处,陛下只静待包大人前来即可。”

“有劳展护卫了。非是朕不信任于你,只是……朕真的怕了……”赵祯回身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朕本也以为,舒秀才会供述出朕的藏身之地,没想到他真的如此有气节风骨。他被捕后,舒夫人与小芳竟也还继续为朕送饭,未曾出卖朕的行踪以换取家人的性命。不愧是读圣贤书,行仁义事的正人君子,朕回京之后定要好好褒奖赏赐于他!”

“是。舒秀才一家仁义良善,的确值得钦佩敬仰。”年轻的武者点点头:“但如今还是该当以眼前之事为重。陛下,事不宜迟,就按刚才臣说的即刻行动吧。”

“就依展护卫。”

舒家三口和展昕并没能获知“甄先生”的真实身份,但所有人还是都按照“詹明”先前的说法各行其是了。“七天,各位就再坚持七天。只要詹某还有一口气在,届时一定会让诸位重见天日的!”那年轻的武者狠狠一攥拳头笃定的说,转身带着蓝衣少年离开山林,回奔益州府方向去了。

“哥哥,我们这就去郡王府吧!”刚回到客栈,展昕就急不可耐的朝那大哥说到:“我真的好担心他们。”

那年轻的武者摆摆手:“急也无用,鲁莽行事只会把自己暴露在危机之中。我们得先想办法混进郡王府才行。”

正这时,客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原来是州府衙门跟郡王府的爪牙一起出动,满城搜捕那劫法场的要犯呢。昕儿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抓着那大哥的胳膊:“咱们先避一避吧!”那武者却摇头笑笑:“避什么,正是好机会呢。”说罢悄声换上之前从袭击吕同的王府走狗那里扒下来的衣裳,抽出腰牌掂了掂,藏好佩剑匕首,指示那孩子一会依他要求行事,便站到门口开始等待时机。

从门缝里眼瞧着楼下呼啦涌上来一波人,挨个房间踹门搜捕,年轻人很淡定的悄悄走到自己门外,一脚踹开门,故意很大声的喊着:“有没有窝藏逃犯?快快把人交出来!”

“我,我没有啊!”少年装着吓了一个激灵:“什么逃犯?就我自己在这啊!我才十二岁。”

“还说没有?小小年纪一个人出来住店?兄弟们,过来一起搜!”年轻人这厢振臂一呼,旁边倒真有两个一脸痞子相的与他穿一样王府服饰的小子,冲进门来踹翻了桌子,到屋里胡乱翻了一气,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出来的。展昕假装瑟瑟发抖的被门口的年轻人拎着领子,仿佛话都不敢说。那两个痞子摇摇头说没找见人,“詹明”叉起腰:“不对,店里说这房里住的是哥俩,如今只有他一个,说不定他哥哥就是犯人!兄弟们,不如先拎他回王府审上一审。”

那两个痞子见昕儿年纪小,觉得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连抢功的兴趣都没有,便与“詹明”说:“那你跟石总管言语一声吧,哥们还接着干活呢。”之后翻了个白眼便接着去踹别屋的门了。

那年轻人拎着小兄弟下了楼,石总管倒蛮仔细的转圈看看那孩子,朝个府衙差役模样的人指了指:“是他么?”那衙役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摇摇头:“嗐,肯定不是这娃娃,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灰衣裳,戴着斗笠,脸没看清楚,中等身材,功夫很高!”

“那你哥呢?你哥去哪里了!”“詹明”故意用力推了一把展昕,昕儿委屈巴巴的说:“我哥出城去了啊,这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呢。”

“你哥多大岁数了,嗯?他会武吗?”石总管眯起眼睛看着这孩子。

“我哥……我哥三十岁了。会不会武,我不知道,他又从来不跟我动手。”

“你才十二,你哥三十了?”昕儿很配合的假装心口挨了一记重拳,屈低身体干呕了一声,斜瞥了说话的年轻人一眼,心说亏你能装成这么惊讶。那“王府喽啰”旋即又冷笑着说:“你哥会不会武,你不知道?可别逼我们上家伙。石总管,我看还是先把这小子弄回去审上一审,就算问不出来,至少也能逼他哥哥现身。”

石总管又看了那少年两眼,哼了一声,挥手示意带回去吧,“詹明”赶紧抱拳应了声:“是。”拎着展昕就奔石郡王府中去了。

“真有你的!”路上,少年小声朝那大哥嘀咕着:“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了。”

“什么贼喊捉贼,这是金蝉脱壳。”“詹明”晃晃手里的腰牌,冲小兄弟有点调皮的笑笑,但马上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混进王府之后,我们才真是入了虎口,一定要步步小心。你务必跟紧我,但若遇到危险,你只管顾好自己,是战是逃都不必考虑我,明白吗?”

“可是……”展昕看起来甚是为难。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我就是告诉你怎么做。你得听哥哥的。”那大哥深沉地看了少年一眼:“你哥哥他也一定会这么要求你的。好了,别说多余的话,我们马上到石郡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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