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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凌河之战的猜测(可以看作是上两篇辽西将门的续)

2021-10-01 12:06 作者:红龙124  | 我要投稿

这是猜测,也是个人的推演,尝试解读大凌河之战


大格局,大凌河前夕,孙承宗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首先是东江镇毛文龙已死,在被辽西将门挟持后的袁崇焕恶意操作下,大批辽民饿死,元气大伤不说,毛文龙死后也没人能压得住局势,东江镇内讧不断;


【崇祯三年二月

  

枢辅孙承宗疏奏:

  

河东一镇(东江镇),其兵民俱陷蕃归正之人。

  

去年袁崇焕经制其军,定二万八千员名,后又改为一万八千,而旗鼓徐敷奏先往清理,实遵登州道臣二万八千之说。岛兵至今未知,已减一万也。

  

今敷奏称在岛人民及老弱妇女尚两倍于此,则不下八九万人,而粮饷久已乏绝。

  

即以兵言之,旅顺口、广鹿、长山、石城、獐子、皮、鹿诸岛,有自去年九月缺米者,有自去年十月缺米者,有自去年十一月缺米者。惟长山岛一营可支至今年二月耳。

  

即减其兵而犹是民也,宁可坐视其死?且未经明汰,歷日已深。前崇焕今登州运买十万以济冬春,而收买迟悞,仅发二三万,其达于岛者不过数千而已。惟在皮岛者尚可与鲜人交易支吾,而各岛远在二千里间,每岛屯种,腴者不过千石,瘠者不及数百石民,既再倍于兵,即照兵给廪,犹苦不足,况兵粮已久绝乎?

  

皇上覆载群生,不欲使一民失所,闵此孑黎,已隔绝域,万死一生,自拔归正,而顿使其化为馁鬼,岂天地父母之心乎?其民特以辽东法严,再降者必死,故虽罹饥饿,尚尔逡巡。今若乘机巧诱,一旦沦胥则杀之,是杀我数万赤子也;用之,是益我数万仇雠也。且今苏东一带陷没,实烦有徒,苟既拔者不庇其生,何以使欲归者克坚其志?

  

乞立敕登津诸臣,于去年未发之粮速为催攒,于今年应运之数速为派发,仍分岛运给,不得拘泥躭延。至于折色银两,应按已定经制发与河东饷司宋献,令说法觧往,如再仍往辙,宜照军法究罪。民命至重,乱不可长,惟皇上垂慈亟念。

  

《崇祯长编》崇祯三年二月三日】


东江镇辽民的惨状给孙承宗造成了深刻印象,这一字一句皆可谓触目惊心,别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孙头在辽西混迹多年,哪里看不懂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但老孙头又不可能对谁明说,因为辽西将门的尾大不掉,如今【竭天下之力以供辽西一隅】的状况,当初军事经验不足的他自己同样有一份责任


而后金政权已经濒临崩溃的状态中重新满血复活,而且已经不缺粮草,在这种情况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平定辽东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接下来若欲复辽,可谓千难万难;


另一方面,自崇祯元年七月左右,陕西农民军开始逐步风起云涌


延绥镇定边营逃卒王嘉胤【聚饥民而反】;


王左桂【反于宜川龙耳嘴】


白水县王二(当然此人事迹尚有争议);


等等……


接着【狡寇逃丁,互相煽动,狂锋愈逞,带甲鸣锣,驮驰控弦者,千百成群】,【饥军数数鼓噪城中,亡命之徒揭竿相向】,从此对明廷来说,流贼猖獗,愈发不可收拾


当然,关于农民军的事情不属于我目前要探讨的


但孙承宗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应该也能知道西北蚁贼肆虐,形势不容乐观;


那么孙承宗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会想什么?


看着【竭天下之力】而喝兵血的辽西将门,看着如今已经逐渐陷入两线作战被动局面的明廷


孙承宗会在想什么?会思考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我是孙承宗那个老头,我特么拼尽全力,豁出老命,也想办法要除掉辽西将门这群人渣!


哪怕辽西军就是我当初一手带起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大凌河之战逐渐拉开序幕


首先


【崇祯四年正月十八日壬辰


枢辅孙承宗以右屯为致师之地,议欲筑之,但恐敌兵来扰,欲出水师窥旅顺为欲取之状以牵之,使不得全师而来庶几筑事可就。

  

章下部议。】


老孙头突然莫名其妙到辽西溜达了一圈,然后决定,要在右屯一带修堡垒


没过多久


【(兵部)尚书梁廷栋上言:

  

蓟门单虗,辽兵出而敌入复返;而援蓟则我疲于奔命,而右屯卒不得筑。

  

然欲另立大将,则又难于军资,不如从祖大寿议,分防永兵六千,留吴襄为东御计,而身领四千出关恢剿,遇有西犯仍听调援。

  

然今枢辅既投袂而起,督臣兼制辽蓟,辽事亦蓟事,焉得杜门不出,不亟图自振之策,令辽虗而蓟不得实哉?

  

相应一并申饬,共为保障可也。】


清修明史:


【登莱巡抚孙元化议彻岛上兵于关外,规复广宁及金、海、盖三卫;

  

禾嘉议用岛兵复广宁、义州、右屯;

  

廷栋虑其难,以咨承宗。

  

承宗上奏曰:“广宁去海百八十里,去河百六十里,陆运难。义州地偏,去广宁远,必先据右屯,聚兵积粟,乃可渐逼广宁。”

  

又言:“右屯城已隳,修筑而后可守。筑之,敌必至,必复大、小凌河,以接松、杏、锦州。锦州绕海而居敌,难陆运。而右屯之后即海,据此则粮可给,兵可聚,始得为发轫地。”

  

奏入,廷栋力主之,于是有大凌筑城之议】


要大凌河城开始修堡垒,然后逐渐推进到右屯,再推进到广宁


接着,兵部梁廷栋因为斧拜遭到弹劾


【崇祯四年五月十三日丙戌

  行人司右司副水佳胤再劾抠臣梁廷栋贪横狡险,负君谟国,不早驱除则贻祸益大。

  因胪列其赃款:

  一则受李国栋七千金之馈而掇与香山参将;

  一则受李犹龙千四百金之馈而拔置刘河游击;

  一则受海时行之银二千金而躐升参将。

  至于安国栋之蛊坏边务,实与廷栋表里为奸,罪大恶极,关系尤巨。如国栋擅发赏银十二万,为督臣魏云中所参,乃使奸委唐过时等挥金厚贿,廷栋遂压卷月余,使国栋因得幸免,复为按臣胡良机所参,有旨切责,而廷栋巧辩支餙,代为开销,而薄责其罪,国栋仍得幸免。

  此就抚按查参未尽者论也。

  若廷栋为口北道时,结连国栋、遇时及王牧民,乘抚臣毕自肃、宁前道郭光义离任后无可查对,遂将天启七年春季插赏九万金朋分,祗凭牧民手本,廷栋竟行奏缴,先后得国栋银以万计。而玄狐、人参、貂鼠之属不与焉。

  夫以国家万难凑处之金钱竟尽填奸贪之沟壑,臣实恨之。苟不早定处分,则边政日弊,国法何存?

  祈皇上将其赃款证佐一并通付研鞫。

  帝谓推用将领照前旨行,若擅侵两年抚赏,当令抚按确查辽宣收放实册及奏缴缘由,详明奏夺。国栋两参,俱得幸脱,俟勘明另议。】


关于梁廷栋此事的各种说法都有,有说就是他自己搞斧拜的;


也有说是梁廷栋想通过骚操作取代王永光当上吏部尚书,想借此离开兵部这个火山口;


这事单独来看,确实如此,但另一份奏报:


【崇祯四年九月十一日壬午

  吏科给事中宋玫以敌兵久压大凌河,祖兵为所遮扼,调探不通者已及期月上言:

  榆关外控惟宁锦八城,而八城厚势,惟祖大寿一旅。

  毋论战守进退,夙将劲卒不可弃,实国家大势所关也。

  且大寿撄新造之版筑,即使其超轶绝伦,力能溃阵启行,势亦必借助外援,此又事理之必然者。

  倘文武将吏不及今并力速为声救,而漫视为可弃可存之着,俾大寿一旦力穷智索,则军声一跌,势难复振。臣恐可忧甚大,诚不可日月玩也。

  三恊诸路兵制积弛,非关外伦比,人孱法弊,势不可用,倘敌人久缀大凌,阴谋间道,祸又不在已巳下矣。

  伏祈亟批御敕,谕辽抚道将恊图退敌,保全大凌城,再谕宣蓟督抚道将各严讯地方以备未然,此目前至急之务也。

至于抚臣丘禾嘉候代欲去,谢琏受任将来,假使敌既遁去,大寿全师而出,则琏以新略焕旧谟,同心集力,自可旦夕图功。

  苟其不然,则琏之猝莅此土,恐上下未习,信义未昭,未能遽辑其心而鼓其气,其间正须一番调剂抚绥,然后可以有济,要必使欲去者不得如弃妇捐司,将来者不得如新妇操臼,庶于疆事乃为万全耳。

  帝谓急援凌城与饬备毖防己有严旨,丘禾嘉倚任方切,当鼓励图功,谢琏到日,令暂驻关外料理,俟事平议代。】


【至于抚臣丘禾嘉候代欲去,谢琏受任将来】——也就是说,辽东巡抚丘禾嘉也想跑路,想让谢琏代替自己!


【崇祯四年六月五日丁未

  

刑科给事中吴执御以辽抚丘禾嘉与总兵祖大寿嫌隙构难,浸成水火,恐贻误封疆,具疏劾其不顾国患,妄送己私,乞早赐处分。

  

又谓山东巡抚余大成及道臣谢琏宜使之同心共事,不致以嫌隙开参商之端,并祈庙堂留意。

  

帝责其浮词挑构,淆乱边计,并诘其邸报何处抄传?令自行回奏】


就是说【刑科给事中吴执御】曰:丘禾嘉和祖大兽之间【嫌隙构难,浸成水火】,关系很差,【乞早赐处分】要早点处理


【又谓山东巡抚余大成及道臣谢琏宜使之同心共事,不致以嫌隙开参商之端,并祈庙堂留意】——余大成、谢琏他们是好同志啊,要【庙堂留意】


崇祯见了目瞪口呆,大骂:【浮词挑构,淆乱边计】,滚!


丘禾嘉没能成功跑路


……


但是问题是,丘禾嘉与祖大兽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偏偏在这个时间段放出这个消息?


很有意思,梁廷栋、丘禾嘉突然都想跑路


而且在此之前,【廷栋虑其难,以咨承宗】,梁廷栋曾与孙承宗有过商量……有意思……


会不会,梁廷栋、丘禾嘉已经得到消息或暗示(孙承宗?),辽西这个斧拜窝接下来可能会有大事情,可能有危险会受牵连,要走趁早走!


【崇祯四年六月二十一日癸亥

  

起熊明遇为兵部尚书。】——梁廷栋成功跑路,熊明遇坐上了兵部尚书火山口


熊明遇是东林出身


【崇祯元年六月二十一日庚戌

  

贵州道御史任赞化荐原任吏部尚书周嘉谟、工部尚书董可威、吏部侍郎陈于廷、兵部侍郎李瑾、右通政刘宗周、佥都御史熊明遇、魏云中、程正己、太仆寺卿黄龙光、给事中张鹏云、卢时泰、御史刘芳、练国事等十三人,又新城县令郑国祯以忤珰为卓迈诬陷,乞复其官】——任赞化则与钱谦益有关系


【崇祯元年八月十八日丙午

  户科给事中瞿式耜言:

  徐良彦昔抚宣府,白言台吉跳梁败盟,良彦镇之以静,笼之以计,不费官家一缕而台吉贴然受罚。

  毛酋桀骜者四年,良彦至彼中不逾两月而弭首俯耳,事几就绪,實惟贼珰以上谷肘腋,用所必用之人,屡令人游说招来,良彦峻辞相拒,致崔呈秀疏参遣戍。

  夫良彦与李邦华、熊明遇均负边材,均遭痛折。邦华、明遇俱起之田间,用佐枢等矣,而良彦最熟于西北边事者,岂可不亟展其大用乎?

  旨令吏部酌用。】——瞿式耜是钱谦益的弟子


所以大概率,这个准备被当成背锅侠的熊明遇隶属钱谦益一派


在此前,因为钱谦益政斗失败,【崇祯二年闰四月四日己未,以熊明遇为南京刑部尚书】——熊明遇被打发到应天府去了


而现在梁廷栋走人,熊熊,来,兵部这个位置归你了!


与此同时,辽西将门的扛把子祖大兽被孙承宗打发到大凌河修堡


孙承宗:来,兽兽,去大凌河修个塔,要好好修,没事的,塔攻战术嘛,老惯例了,搞工程还能捞油水,对吧,你看,我这个老上司对你多好啊……


接着,祖大寿带上了孙定辽、祖可法、何可纲一万四千丘八,外加四万班军(号称,实际多少只有鬼知道了)、一万五千左右夫役商民屁颠屁颠地去开开心心捞油水了……


然后,就在梁廷栋走人后没多久,崇祯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大凌河堡垒即将完工(一说修了一半)的当口


黄台极佟噶杆突然一拍脑门:【坐视汉人开疆拓土,修建城郭,缮治甲兵,使得完备,我等岂能安处耶?】


接着,拍完脑门的佟噶杆


【七月二十七日,

  

发兵征明,辰刻启程。命杜度台吉、萨哈廉台吉、豪格台吉留守都城。

  

八月初一日,

  

抵旧辽阳河,宿一日。约各路蒙古兵来会……


蒙古诸贝勒、台吉共四十馀人,彼等以所携酒肴,进汗先尝,杀牛羊,备酒,宴蒙古诸贝勒……】——后金调兵出击!


【过初五日夜,於初六日辰刻,两路军俱至。

  

是日,於大凌河城南,擒一汉人,讯之,曰:

  

“修筑大凌河城,已经半月。城墙已完,垛墙完其半。有祖总兵官及其长子、副将七员、游击、参将约二十员,马兵七千,步兵七千,筑城夫役、商贾七、八千在焉。”

  

是夜,围城而宿。】——后金抓到一名俘虏,得知大凌河目前【城墙已完,垛墙完其半】,并且还得知了大凌河辽西军的基本情况……


嗯?


问题来了,此前,佟噶杆曾有多次提出过议和,基本都是要求后金以三岔河为界,大明以大凌河为界,中间为中立地带


所以大凌河对于佟噶杆来说是心理底线,是很敏感的


此前祖大寿带队在大凌河搞工程,我不相信佟噶杆方面一无所知,大凌河修堡垒预备前进基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佟噶杆绝对不能忍受


大凌河方面的动向肯定是密切关注


那么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在祖大兽搞工程的时候立即尽快直接出兵驱赶,而且根据辽西军一贯的(战场神经病)表现,也不会有更多损失


然而这次,佟噶杆是在祖大寿修堡垒修到【城墙已完,垛墙完其半】的时候才一拍脑门:出兵!


嗯?为什么?怎么回事?后金利于野战(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野战中痛痛快快将辽西军痛打一顿不好吗?去啃城墙好玩吗?


嗯?


难道是和谁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滑稽)


【初七日,汗谕诸贝勒、大臣曰:

  

“我若攻城则士卒受伤,不若环城掘壕筑墙以困之。彼兵若出,我即战之。外援若至,我即迎击。”

  

计议已定,城之四面尽掘濠沟。

  

壕沟周长三十里,城与壕之间有三里,壕深一丈,广一丈,壕外砌墙,高一丈,墙上有垛口,於墙内五丈外掘濠,其广五尺,深七尺五寸,覆以黍秸,掩土其上,於周围尽扎营。

  

营外亦掘濠,深五尽,广有五尺。

  

防守既固,因於城内之人不能出,城外之人不能入。


掘壕时,未令科尔沁、阿鲁尔部人参与。

  

汗出阅掘濠,坐城南山岗。

  

见近百骑兵出城,追我樵采人而来。汗命护军往击之,生擒明都司王延祚。

  

是日,命每牛录遣护军一名,左翼四旗以总兵官阿山为主将,右翼四旗以参将劳蒴及德御图鲁什为主将,往锦州、松山一带哨探。】


佟噶杆在观察大凌河情形后,也不急于进攻,而是很有耐心地在大凌河堡垒周围掘壕筑墙,准备长期围困——毕竟毛文龙死了,如今的东江镇一时半会儿也元气难复,后顾之忧已解


而且从这个举动本身也能看出,后金如今已然不缺粮了,之前还因为饥荒【人相惨杀国中大乱】,现在却是悠然无虑……


祖大寿心中十万匹羊驼奔腾而过


【初八日,阿山生擒明步兵十人,马兵一人解至。

  

明杏山守将遣蒙古一人致书祖总兵官,为我文臣乌讷格所获来献。

  

其书内纳祖宜弃城而来,若不来则无粮,以何为食?若能携军即携来,若不能,可尔子身潜来等语】


【初九日,明百馀兵出城。镶白旗布颜图、塔木拜率亲随护军追之,杀三十馀人,获马二十四。

  

初十日,明马步兵约五百人出城。镶黄旗固山额真达尔汉额驸率八十人击败之。并斩其五人,追射至城壕而还。

  

是日,岳托贝勒遣范游击招降大凌河城西山一台,内有生员一人、男丁七十二名、妇女十七口,获为二、牛二十驴二十一。即付范游击养之。

  

莽古尔泰贝勒遣建昌马总兵达尔古招降城南岗一台,内有张把总、男丁四十九名、妇女四口,即付马总兵官养之。


是日,明人出城刈禾,布颜图率护军四十人追之,斩三十人。正蓝旗护军斩十八人,镶蓝旗护军暂十五人。出哨总兵官阿山於余中设 ,获七人、牛二、骡一、驴一来献。】——祖大寿显然也不想坐以待毙,明军与后金之间战斗不断


【十一日,系书於矢,射入城内。其书云:

  

天总汗曰:

  

“我诸申、蒙古,乃相同之国,明则异国也。尔等如此为明效死,我甚惜之。

  

尔等之意,今若归降,恐我杀戮,故不相信耶!

  

不惟不杀尔蒙古,即明人为我仇敌,除其抿战而被杀者外;凡来降之人,我均收养矣。

  

岂有灭绝天下人之理乎?因善养人、故人皆归附耳。

  

我之善养与否,尔等未曾闻之乎?尔疑我言为诈,人可欺,天可欺乎?”】——佟噶杆试图诱降祖大寿


接着:


【十二日,

  

汗谕本旗护军纛主帅等曰:

  

“杨善及巩阿岱、苏达喇立於壕边,敌若由边境冲边而前来,即接战;

  

图赖、南楚哈克萨哈立两黄旗之间,若见明兵来战我樵采之人,则尔等进击之。”

  

当明兵诱战时,图赖违命进击,达尔汉额驸见之亦率兵继进。

  

见两黄旗进战,八旗均相继进战。


两蓝旗兵临城下,下马步战,逼敌兵入壕,立於壕内之兵与城上兵发炮射矢,两蓝旗兵乃退。

  

是役也,副将孟坦、革职副将图穆布鲁、备御多贝、侍卫郭哩殁於阵。


因孟坦与侍卫郭哩死於城下,其尸未能收回。

  

士卒约十人殁於阵。

  

明兵堕壕死者百馀名,获马近三十。

  

是役也,墨尔根戴青贝勒率兵进击。】


祖大寿引诱后金兵,辽西军与后金激战!


后金【士卒约十人殁於阵】,好像损失不大对吧……


然而【副将孟坦、革职副将图穆布鲁、备御多贝、侍卫郭哩殁於阵】,死了十多个人,其中阵亡三个军官,还有一个副将连尸体都没能抢回来,骗谁啊!


然后佟噶杆口吐芬芳:


【图赖尔为明兵所诱,冒昧轻进,众军见尔先进,亦各进战。墨尔根戴青若有疏失,必将生剥尔肉而食马。

  


诸贝勒有不率兵进战者乎?我之兵,我岂不能用耶?我非仰赖天恩而妄自逞强也。

  

城中明兵犹穴中之获,更将何往?

  

我兵乃天所赐,父汗所遗,勿使劳若,欲善用之。孟坦乃旧臣,死非其地,岂不可惜。】


【又曰:“图赖虽受伤,尔诸臣勿得往视。”】


【两蓝旗兵临城下……两蓝旗兵乃退】,损失的大多是两蓝旗兵马……


【图赖违命进击】,图赖是佟噶杆的人……


如果说个人猜测孙承宗在借后金之手收拾辽西将门(仅猜测),那从另一个角度看佟噶杆又何尝不是在借明军之手打压异己?(这个石锤)


十三日:


【时莽古尔泰对汗曰:“昨日之战,我旗下诸将均被伤。我旗护军有随阿山出哨者,有编入达尔汉旗者,可取还否?”

  

汗曰:“我闻尔部,凡遇差遣,均我违误。”

  

贝勒曰:“我部下人,凡有差遣者每倍於人,何曾违误?”

  

汗曰:“果尔,则告者诬也。我等可打赌问之,若告者诬,则诛其诬告者;若告者实,则诛其不听差遣者。”

  

言毕,怒形於色,将乘马,

  

对此,莽古尔泰贝勒曰:“为汗者,宜从公闻谕,何独与我为难耶?我为汗一切承顺,仍不中意,是欲诛我也。”

  

言毕,遂执佩刀之柄前向。

  

时其同母弟德格类台吉言:“尔之举动,不成体统矣!”

  

拳殴之,遂扬长而去。

  

贝勒莽古尔泰怒詈之曰:“爹个鸟,尔为何拳殴我耶!”(嗯???)


遂拔刀出鞘一扎许。其弟德格类将兄推出。

  

时大贝勒代善见之恼甚,曰:

  

“於其如此悖乱,不若死矣。”

  

汗不语,遂不乘马,复坐之办事毕,还营。】——佟噶杆搞借刀计,气得莽古尔泰差点施展【拔刀斩】!


然后,【汗还营後,詈莽古尔泰曰:

  

“尔年幼时,汗父曾与我一体养育乎?并未授以产业。尔所衣食,均我所剩,得倚我为生。

  

後因尔弑尔生母,邀功於父,汗父遂令附养於其末生子德格类家。尔众岂不知乎?尔何得斫我耶?尔原系肌瘦将死之人也!

  

我思为汗者,虽甚英勇,亦无自矜夸之理。故惟抚育人民,勤求治道,如乘驽马,谨身自持。彼却视我为庸懦之辈也。”】


【言毕,拔刀离座,指责其众侍卫曰:“我恩养尔等何用?彼手出佩刀欲斫我,时尔等何不拔刀趋立我前耶?昔姜太公云操刀必割,执斧必伐等语。彼引佩刀,欲斫我也。”】——佟噶杆对事件定性,表示这就是莽古尔泰意欲加害自己,对自己施展【拔刀斩】


后来,【诸贝勒商议莽古尔泰大不敬之罪,夺去和硕贝勒爵位,降为多罗贝勒,削五牛录,罚银万及甲胄、雕鞍马十、素鞍马二】——佟噶杆顺势就打压了自己的政敌


同时,战斗依旧在继续……


【十三日,

  

阿济格台吉、墨尔根戴青遣派伟齐,招降大凌河城东隅河岸之台。

  

内有男丁三十五人、妇孺三十三口、牛十八、驴十七,即付丁副将养之。

  

我汉军炮攻城东面之台、台俱毁,台上六人中炮死,其馀明兵遂弃台夜遁。我兵追及尽歼之,生擒一人。

  

攻该台时,朱参将中炮死。

  ……


十五日,大凌河城北山岗一台降。内有黄把总属下男丁五十五人,妇女一口、牛一。即付高副将养之。


  

是日,於正红旗下牧马取草处,遇大凌河城北二十里外明台兵出,十人被杀,失马三十五、驼十。】——明军与后金之间战斗仍在继续,后金逐步拔除城外台堡各处据点


八月十六日,松山城两千明军出击意图救援,战败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日辛酉

  

兵部尚书熊明遇上言:

  

昨闻东兵六万,谋分三股来侵,尚犹豫于海上兵船,则岛中新战之余威也。

  

因有尽洗在彼辽人之说。倘有精于行间者,乘其且恨且惧之时,亦可反而用之。

  

又闻辽西士民甚愤,皆欲制挺以随官兵,相应行督抚镇大为鼓劝,不论何人,有功即一体升赏可也。

  

帝谓辽人既疑愤可用,尔部即与督师抚镇商确密行。】


——熊明遇表示【辽西士民甚愤,皆欲制挺以随官兵,相应行督抚镇大为鼓劝……】


崇祯听了之后也信了:【辽人既疑愤可用,尔部即与督师抚镇商确密行】


八月下旬,辽东巡抚丘禾嘉、宋伟、吴襄出兵六千救援


【二十三日,命阿济格台吉、硕托阿哥率每旗纛额真一员、护军五十及蒙古敖汉、奈曼、科尔沁、阿鲁、巴林、扎鲁特各部兵之半,往锦州路,拦击明援兵。

  

汗亲往指示立营、瞭哨之地而还。

  

以掠获牛、驴,分与士卒杀而食之。

  

二十六日,卯刻,明副将二员、参将,游击近十员,率兵六千,自锦州来攻阿济格台吉。

  

当时大雾;对面不见人。及敌逼近,有青蓝光线,自天卫入明军营,雾开如门。

  

於是,阿济格台吉、硕托阿哥率兵进击时,忽然雾霁,遂击败明兵,追杀至锦州城。

  

生擒游击一员。获甲胄二百一十九、马二百有六、纛十五、小旗二。】——战败,丘禾嘉之前也想跑路的,积极性存疑(也不排除老丘已经下决心,既然逃不掉,那就干脆试试看配合孙承宗好了),吴襄更是心里有鬼,更不可能真心出力!


【崇祯四年九月九日庚辰

  

帝遣乾清宫管事王应朝往关宁、乾清宫牌子张国元往蓟镇东恊、王之心往蓟镇中恊、邓希诏往蓟镇西恊,监视各镇粮饷兵马及边墙抚赏。】——用厂卫了


【崇祯四年九月十一日壬午

  

吏科给事中宋玫以敌兵久压大凌河,祖兵为所遮扼,调探不通者已及期月上言:

  

榆关外控惟宁锦八城,而八城厚势,惟祖大寿一旅。

  

毋论战守进退,夙将劲卒不可弃,实国家大势所关也。

  

且大寿撄新造之版筑,即使其超轶绝伦,力能溃阵启行,势亦必借助外援,此又事理之必然者。

  

倘文武将吏不及今并力速为声救,而漫视为可弃可存之着,俾大寿一旦力穷智索,则军声一跌,势难复振。臣恐可忧甚大,诚不可日月玩也。

  

三恊诸路兵制积弛,非关外伦比,人孱法弊,势不可用,倘敌人久缀大凌,阴谋间道,祸又不在已巳下矣。

  

伏祈亟批御敕,谕辽抚道将恊图退敌,保全大凌城,再谕宣蓟督抚道将各严讯地方以备未然,此目前至急之务也。

至于抚臣丘禾嘉候代欲去,谢琏受任将来,假使敌既遁去,大寿全师而出,则琏以新略焕旧谟,同心集力,自可旦夕图功。

  

苟其不然,则琏之猝莅此土,恐上下未习,信义未昭,未能遽辑其心而鼓其气,其间正须一番调剂抚绥,然后可以有济,要必使欲去者不得如弃妇捐司,将来者不得如新妇操臼,庶于疆事乃为万全耳。

  

帝谓急援凌城与饬备毖防己有严旨,丘禾嘉倚任方切,当鼓励图功,谢琏到日,令暂驻关外料理,俟事平议代。】——在这里提到了丘禾嘉之前想跑路的事情


【崇祯四年九月十三日甲申

  

辽东巡抚丘禾嘉会同团练总兵吴襄,率副将斳国臣、游系、杨振等兵及山海总兵宋伟。


率锦州兵共向大凌,离松山三十余里,与清兵遇,大战于长山、小凌河之间,互有损伤。


禾嘉遂以捷闻。】——以此奏来看,丘禾嘉、吴襄、宋伟这帮人再次出兵入援,在长山、小凌河一带与后金多次交战,【互有损伤】,【遂以捷闻】


【崇祯四年九月十五日丙戌

  

吏科给事中熊开元以帝遣内臣王应朝出关救援新城,一日六疏奏讨官军马匹勘合等项,皆蒙俞旨上言:

  

司马法“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非徒以昭其别也。阃以外边臣任之,阃内以廷臣任之,庭除左右服勤则内官监诸臣任之,亦犹农耕于野,女蚕于室,各服其劳,各执其咎,以故责无他诿而事日以有功。

  

今陛下任边臣阃外,非一朝夕矣。枢辅孙承宗、督抚丘禾嘉等未食寸报则捍城却敌,担无他卸,厚赏显戮,义不得辞。

  

陛下顾释此不专其责,又特使应朝任之,岂真应朝智过孙吴、勇冠魏霍,为边臣所不逮乎?

  

以谢琏之才品,突简行边,犹有虞其器手不习者,今又再遣一谢琏,使仓皇就道,为承宗、禾嘉分过,不己多耶?

  

且朝廷飬士不为不厚,祖宗立法不为不周,今内兵精则用之,营兵不精而不问,内臣能则遣之,边臣不能而不问,怠王氏而涣众情,臣窃滋惧焉。

  

伏乞陛下收回承命,立止内臣勿遣,以一事权,庶不至为将来边臣卸责之地也。

  

帝谓遣用内员自有裁酌,不必过为疑揣。】——崇祯想重用厂卫,遭到官僚体系抵制,但崇祯还是表示【遣用内员自有裁酌,不必过为疑揣】


这很正常,之前自己被袁崇焕骗(表面上是这样),你们这帮朝堂上官僚君子的表现也不咋地,我能信谁?所以现在崇祯要用厂卫来制衡群臣也是情理之中


崇祯:【苟群臣殚心为国,朕何事乎内臣】?——确实有无奈之处


但是问题是,厂卫体系就真的可靠吗?魏忠贤活着的时候,都不能说完全严密控制厂卫,更不用说现在你崇祯手底下的厂卫


然而就在九月十六日前后,吴襄、宋伟兵团以六千兵马,佟噶杆率领两百亲卫护军冲阵,吴襄、宋伟兵团溃逃……


嗯?之前六千出战,被追到锦州,这次六千出战,也是见机不妙走人……


但这六千兵马在这两场战斗中究竟损失几了人?嗯????


后金方面的记载是:


【十六日,汗率亲随护军、额尔克楚虎尔(多铎)之亲随护军、每旗大臣三员、每牛录甲兵五人,卯时,出营向锦州进发。

  

命在阿济格台吉军中之图鲁什、劳萨,率兵百人往诱锦州兵。

  

时明兵七千出城逐我军,至小凌河岸汗埋伏处。

  

时汗环甲毕,未及系盔。甫系盔,仅以护军二百人,遂击败之。

  

追杀至锦州城,逼明兵堕入壕内。】


之后又记载:


【是役也,额尔克楚虎尔(多铎)於与敌交锋处坠马,其马逸入敌阵。时其部下有护军扎富塔者,见贝勒坠马,遂以其马乘之。(我怀疑后金兵也没打得那么轻松)

  

时明步兵万余,列车、盾、炮、枪於城外,我军还营时,明兵复出,尾随而来。

  

阿济格台吉兵及营兵随即至。

  

汗列兵,击败明兵,追及其步营。杀其副将一员,生擒把总一员,获马约百。

  

於是,收兵偃纛。汗以两次击败明兵礼,率众将拜天。】——之后双方仍有交战


【十八日,致书祖总兵官曰:

  

“金国汗致书於祖大将军:

  

兵,乃凶器也。战,乃危事也。


岂有不愿太平而愿征战者耶?即便获胜,岂若与妻孥於家安居之乐乎?

  

屡遣使议和,而明朝君臣,自视如在天上,而视我如乌兽,竟无一言回报,遂忿而兴师焉。

  

自古以来,两国构兵,不出战与和二者。

  

今议和既绝,我遂坚固国家,乃留兵居守,率军长驱直入。幸遇将军於大凌河,似有宿约。

  

我内心仰慕将军久矣。盖天欲我二人和好,以共谋前程,故欣然遣使致书。

  

我之所以仰慕将军,因我起自东陲,惟知军旅之事,而不知养民抚兵之道,未谙山川地势之险易。征战之事,我自任之。示教之事,求将军任之。休戚与共,富贵同享,此我之愿也。

  

我曾向银柱言,安得闻暇,观尔主与我同谋等语。将军若不信,问银柱可也。倘将军以我言为是,望速回音。

  

惜哉,士马亡毙殆尽。惟将军熟思而独断之。勿轻信众言。”】——疑似诱降


之后九月十九日前后,祖大寿搞了一次突围,失败


【十九日,汗率每甲喇二纛、厮卒及众护军乃向锦州驰骋扬尘。


佯作锦州兵至,以诱大凌河明兵。至山外设伏。

  

城内明兵见之,欲乘机出城夺我所得之台。

  

当其竖梯攻城南台时,镶红旗、镶蓝旗及蒙古鄂本堆旗兵齐出,遂击败之,杀十七人,生擒一蒙古人。】


【崇祯四年九月十九日庚寅,

  

直隶巡按王道直疏请叙录邮马山捷功,总镇祖大寿功居第一,应行升荫首功;

  

副将祖大乐、祖泽润、韩大勋、游击杨振、守备柏永馥应升叙次功;

  

守、参、游杨复元、曹天寿等四十七员应优叙;

  

哨探、材官、把搃祖采度、刘成功等十八员、策应副参何可纲、岳维忠等三十三员应优叙;

  

总兵窦承武应准赎过。

  

若指授方略如宁前道陈新甲、抚臣丘禾嘉、督臣张凤翼、阁部孙承宗俱应晋秩。】——看到陈新甲我整个人浑身一震!


不用说,自秦末以来【村骗乡,乡骗县,一骗骗到国雾院】的伪大传统艺能,辽西军大劫……啊呸!大捷!


【(九月)二十日,擒大凌河城人乃讯之,言城中粮仓半堆,以流斛计之,约有百石,原马七千,倒毙殆台,尚余二百,其堪乘者,约七十匹。


夫役死者半,其存者不过以马肉为食耳!烧柴已绝,马鞍亦皆烧尽等语……】——祖大寿兵团陷入断粮窘境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壬辰

  

登莱巡抚孙元化疏奏:孔有德、吴进胜于初三日驾大小沙唬等船二十二只起行赴援大凌。】——又是整个人浑身一震!


【监视太监王应朝出山海关】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二日癸巳

  

督治昌镇兵部右侍郎侯恂发马步兵三千五十余名,遣左良玉领之,于十六日启行,前赴宁锦救援凌城。】——侯恂派遣伪大的爱民如子左良玉率三千丘八入援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四日乙未

  

兵科给事中周瑞豹以凌围四十余日,仅得松山一战,恐将士狃于小捷,骄怠易生,请严其责于枢辅上言:

  

皇上手执尚方,特命枢辅出关,又命巡关按臣与之偕行,又发帑金、帑帛之赏,命内臣领之而往,不过欲解大凌之围,救大寿之困,非止追过小凌河,仅夸一捷而已。

  

顷读枢辅疏,内有云:“抚臣业已调度详妥,方在发兵,臣骑行不便,暂住宁远”,又云“督饬兵将各依抚臣调度”,臣窃怪之:

  

盖皇上之廷遣枢辅也,命之曰有功立赏,有罪立诛,是明以赏罚之权专属枢辅,则枢辅必亲历行间然后功罪无漏,赏罚不逾时。今曰暂驻宁远,似非所以仰称皇上特授尚方意也。

  

况既膺督饬抚镇之专任,安有反依调度于人者?在枢辅或让前功而不居,在旁人或疑其诿后担而思卸。

  

且曩时凌城之筑,枢辅曾主其议,今即不必为既往之追咎,顾安所辞于就事论事之责任哉?

  

乞立刻驰谕枢辅独立担当,克期驱扫,是今日刻不容缓之着也。

  

帝谓枢辅:既膺专任,自宜悉心调度,速图觧围。】


与此同时,九月二十四日前后,孙承宗协调监军张春与吴襄、宋伟集合四五万明军出战!


据说当中还有一万从东江镇调来的丘八,若此事属实,也是一个疑点,以东江辽兵对辽西军的怨恨,他们会去救援辽西将门头目祖大寿?毛帅的血呢?凭什么让我们出力?


除非有人告诉他们: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救祖大兽,而是……


提前往辽西军中掺沙子,等战斗消耗后好搞制衡对辽军进行重组?不知道,不确定


后金方面记载:【二十四日,明马、步兵四万余,由锦州城出。二十五日,渡小凌河,即行掘壕,列车盾枪炮,整列甚严。

  

汗分军为二,视率其半前往,布列车盾,拟攻两日。


汗见明兵壁垒森严,此军来必与我战,何必攻其坚,致伤我军,欲俟被起行前来,攻其不备。


遂引军还。】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五日丙申

  

太监王应朝于是日抵松山宣诏颁赏。

  

监军道加太仆寺少卿张春会总兵宋伟、吴襄提兵过小凌河东五里,袭清兵于双堡,为大凌诸将声援。


清盛兵长山以扼之,竟不得进。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六日丁酉,辽东巡抚丘禾嘉遣督阵官张丕振至锦州,同副将张弘谟、祖大乐、佟守道、靳国臣、孟道、游击杨振海、参代杨华征等于是日黎明出兵,与清兵战于五里庄,连接二阵,清兵分二枝,一向白云山,一向亮马山而去。

  

兵部尚书熊明遇以闻。】——吴襄、宋伟他们又又又出兵了,与后金兵在双堡、长山、五里庄一带交战,【连接二阵】,一度将后金打退


同日,崇祯【命司礼监大监张彛宪总理户工二部一切出入钱粮】,加大厂卫的介入力度,然而正如之前所述,八千女鬼死后,厂卫体系是否可靠是存疑的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六、二十七日前后,张春领军,明军与后金直逼大凌河城,在距大凌河城十五里处与后金决战


状况之激烈,佟噶杆都一度率兵冒死冲阵


然后【春营被冲】,张春的军阵遭到冲击,紧接着【襄先败】,吴襄带头转进,明军军心阵脚大乱!


【春复收溃众立营,时风起,春命纵火,风顺,火甚炽,天忽雨反风,士卒焚死甚众。


少顷雨霁,两军复鏖战,伟力不支亦走。


春及参将张洪谟、杨华征,游击薛大湖等三十三人俱被执】——张春试图挽回局势,【纵火,风顺,火甚炽,天忽雨反风,士卒焚死甚众】,之后【两军复鏖战】,最终战败被俘


【崇祯四年九月二十七日戊戌,


援凌兵与清兵战于长山,大败。

  

总兵宋伟、吴襄及参将祖大乐、张邦才、靳国臣、于永绶、刘应国、赵国志、海参代、杨振、朱国仪、尤禄、李成、祁继光、祖大弼俱迯(逃)回。


夷将桑昂(桑昂儿介)、那木气、七庆、归正、黑云龙、道臣张春、参将薛大湖俱被拘,其张弘谟、祖邦林等不知所往。】



后金方面记载此战情况是:


【二十七日,而明兵四更未起行,趋大凌河,距城十五里,哨卒见之来报。

  

汗及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德格类台吉、阿济格台吉、额尔克楚虎尔、硕托阿哥,率诸申、蒙古兵,及西乌里额驸兵,共不及二万人。

  

往视之,见明马、步兵合营,四面布列大小枪炮,以备接战。


汗虑若候战车兵至,势必迟误。於是,率两翼骑兵列阵,呐喊冲击。

  

明兵竟岿然不动,从容应战,齐发枪炮,击震天地。铅子如电,矢如雨霰。

  

左翼兵因辟敌炮矢,未从汛地迎敌冲入,亦冲右翼兵而进。故敌营有兵抵抗。

  

遂破敌营,追杀其大半。

  

其余少半之敌,复聚列阵。

  

时我军追击敌溃军未还,汗命西乌里额驸旗,屯於明兵营东,乃发大炮火箭。

  

时有黑云起,且风向我军,明兵趁风纵火,火燃甚识,将逼我阵。


天忽雨,反风向西,火灭,明军反被火燎。於是,我追敌之军还将至,天晴。

  

汗观战情,不可收兵,遂亲临阵,发矢斩杀。

  

刚收兵,即命列行营兵车于前,护军、蒙古兵及厮卒列於後。

  

於是,营兵推战车近敌,纵马兵发矢冲击,明兵仍不动。


枪炮力战,我军又以矢攻之,矢下如雨霰,明兵不能挡,遂溃走。

  

我军斩敌步兵,如捻死聚挤之虫,无一人得脱。

  

敌马兵四处逃窜时,汗预知其出走之走,遂遣精兵,尽截杀之。

  

斩罢收兵。生擒明统兵主将监军太仆寺卿张春和左翼副将都督张洪谟,副将三员、参将四员及游击九员、都司二员、备御七员、千总六员,共计三十三员。大获其马、驼、骡、牛、驴及甲胄、军械,收之不尽。】——也是打得挺激烈的


【时被擒诸官见汗,均跪拜,独监军道不跪。

  

汗怒,援弓箭欲射之,大贝勒谏曰:“我等先前阵获三之,均予收养,即使仇人亦养之。


此汉人既以死为荣,奈何杀之以遂其志乎?”】


【汗以所食嘉馔盛於银器,遣达海巴克什、库尔禅巴克什,往赐张春。

  

达海巴克什曰:“汗盛德宽洪,命我等以御馔赐张老爷。”

  

张春曰:“我知汗善意,欲生我而赐食耳。但我死志已决,不食汗之所赐。我性命肌肤,操於他人之手,不能自保,惟我心不属他人。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此非我首创,乃古来之例也。

  

汗若养其贪生者,杀其求死者,方为养也。今虽不食汗所赐之物,亦犹食之。”

  

遂拒绝。达海巴克什曰:“我不明大人之心,将尔所欲言,请悉语之。”

  

张春曰:“崇祯帝反执政大臣,视我如犬马,遣我送死。兹受帝命而来与尔交战,因不能挡,为尔所败,我已被擒,我若死,则我五子及三孙得生。

  

尔等杀戮已甚,所获亦已富余,衣食皆足。尔用兵已十五年,不视天时,不养人民,一味杀掠,征战不已,则将一事无成矣。

  

以我思之,天下四海即为一海,四海之民皆为一家。古之贤主,均养民安国。尔却以杀掠为本,不息兵,不养民,日事征战。人皆畏死,若顺尔者亦杀,不顺尔者亦杀,虽田野农夫亦将持锄镢而战矣。”

  

达海巴克什曰:“我非为杀掠而兴兵也。以明国与我有七大恨,所以兴师矣,前军至北京,曾致书六、七次,意欲讲和,竟无一言回报。

  

今我汗仍愿讲和。孙阁老、邱都堂在边镇,张老爷亦在此。尔等皆尔帝亲近大臣,可致书言讲和之事。”

  

张春沉思曰:“彼等亦不能,我被擒,非所当言。汗先杀我,而後言和可也。”

  

执意求死。


时达海巴克什以生擒官员三十三人名告之,张春曰:“我本以为彼等均被杀,不想尔等亦收养之。既如此,请容我审思。”

  

遂绝食三日。至二十九日,汗备食赐张春。讯问毕受而食之,是後,每日三餐,汗均亲阅而赐。】


援军完蛋!


【三十日,大凌河城明兵出……问城内消息,言工役因绝粮欲毙,士卒军粮已尽,原马七千,饥毙四分之三,尚余四分之一,皆不堪乘,官员马匹,其堪乘者,止六十余匹】


——祖大寿兵团饥荒更甚,所属辽西兵基本都已经化身食人魔,【杀其修城夫役及商贾平民为食】,把大凌河城的百姓当成食物,祖大寿成为祖大兽!


当然在此之后,零星战斗与招降依然不断


【初十日,命图尔格依、纳穆泰率兵一千,往略锦州、松山一带。

  

获驼二、马十六、骡三及牛九十三、驴十三,俘守备一员及人十六而还。


十二日,于子章台主参将王景降。携来男丁二百三十九名、妇孺三百三十九口、马三十骡九、驴十四、牛十四。

  

参将王景被引见汗。汗赐貂皮及貂皮帽,命服之。


以红衣炮及大将军炮攻该台三日,击坏墙垛,中炮死者五十七人。台人惶扰,力不能支,第四日遂降矣。

  

该台既克,周围各台明人闻之,近者归降,远者皆弃台而遁。以所遗粮榖,饲秣军马,约一个月。


十三日,翟家堡降。台主把总及生员一人朝见汗毕,命擢把总为千总,赐狐皮、貂皮帽,赐生员狐皮。该台有男西六十名、妇孺四十口、牛三十七、驴十五。


是日,赵都城报信之索尼,朱参将率汉军一千六百人,携朝鲜二使臣至。


十四日,陈兴堡台把总祖邦杰来降。汗赐缎袍一,并遣往该台招降。


台人不降,且曰:尔欲降则降,我等不降等语,掷石不容进。


我军遂以火炮击之,尽被火药焚死。归降男丁三十四名、妇孺十一口,获牛四、驴十三,即付马总兵官养之。】


十月二十三日,佟噶杆派人【系书於矢,射入城内】


【曰:

  “金国汗谕曰:

  诸臣众官,惜其功名,恐妻子被诛,以致牵连尔众,将殒命於此。尔等小民,死亦何名?

  今尔城内之人,皆为鬼魅,杀人而食之也。

  尔等先杀人而食,後他人不杀食尔等乎?

  恐尔等听信尔官员诳言,以为降我,亦必被杀。

  倘杀归降者,我岂不畏天乎?

  倘官员降,子孙世袭罔替。

  倘小民杀官吏来归,则量功授职;

  孑身来归,则恩养之;

  率众来归,量所携之人数,计功授职,并恩养之。

  我不食言,尔等亦勿疑。”】——继续诱降


同日,【大贝勒及众台吉来议莽古尔泰贝勒罪。

  时大贝勒驻御营迤西山岗。汗召众台吉,杀一牛五羊,宴之。

  宴毕,大贝勒及从台吉等,以莽古尔泰向汗挥刀,议革去兄长贝勒号,降为和硕贝勒。

  夺五牛录诸申,与弟德格类台吉。

  由牛录所得之分,亦免去,罚驮甲胄雕鞍马十,进汗,驮甲胄雕鞍马一,与大贝勒,素鞍马各一,与众合吉。

  又罚银一万两。议此罪时,汗曰:“此事与我有关,我不参与。”

  遂未参与,由大贝勒及众台吉定似之。】——佟噶杆搞清算



【二十四日,有张翼辅者,自大凌河城逃来。

  

讯之,言欲於二十五日、二十六日突围,先杀工役而食,今已杀各营人食之。

  

士卒断粮,惟大臣众官,各余米一、二升等语。】


【二十五日,遣图鲁什、劳萨率每旗大臣各一员,兵一千人,往锦州、松山一带捉生。

  

遇明管队一人,率十人执纛往宁远,击之,杀三人,生擒八人,获马十匹而还。其甲胄鞍辔均赐与擒获者。】


【是日,城内总兵官祖大寿子祖译润,系书於矢,自城内射出,言令石副将来,亲与面议等语】——祖大兽议降


【二十七日,祖遣其施中军来曰:

  

“我降志已定。至汗或杀或养,我归降复或逃或叛,俱当誓诸天地。

  

再者,我若派奸细往锦州,我弟不可信,奸细倘被执讯,诘出虚实,为之奈何?或我亲率兵,佯作逃走之状,如何?唯汗睿裁也。”


二十八日,诸副将、参将、游击、守备、都司均与祖总兵官合谋归降。

  

唯副将何可刚拒降。祖即执之,命二人推出城,於城西壕外斩之。

  

行斩时,何可刚含笑而一言不出。

  

於我诸将前斩何可刚毕,祖总兵宫遂遣其属下副将四员、游击二员来誓。】——何可纲反对投降,被祖大兽等人砍了,一群人渣中的英雄


然后祖大兽就投降了,幸存者一万一千六百八十二人,马匹三十二匹


【分隶正黄旗

  一等副将祖可法下男丁五十人,祖泽润下男丁五十人,祖泽洪下男丁五十人;

  参将姜新下男丁十人,游击方一元下男丁十人,姜奎下男丁二人;


  分隶镶黄旗

  副将韩大勋下男丁五十人,

  参将盛忠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棍铭石下男丁十人,陈变武下男丁十人,张怀良下男丁十人;


  分隶正红旗

  副将刘天禄下男丁五十人,杨韦徵下男丁二十人,

  参将张廉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吴奉成下男丁十人,


  分隶镶红旗

  副将孙定辽下男丁五十人,

  参将段学礼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涂应乾下男丁十人,刘武元下男丁十人;


  分隶正蓝旗

  副将邓长春下男丁四十人,薛大湖下男丁二十人,

  参将吴良辅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李一洪下男丁十人;


  分隶镶蓝旗

  副将张存仁下男丁五十人,陈邦选下男丁四十人,

  参将高光辉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方献可下男丁十人;


  分隶镶白旗

  副将张洪谟下男丁五十人,李云下男丁四十人,

  参将韩栋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刘良臣下男丁十人;


  分隶正白旗

  副将曹茶诚下男丁五十人,裴国珍下男丁五十人,

  参将刘士英下男丁十五人,

  游击胡弘先下男丁十人。】


——佟噶杆将这些明军将官收编,打散,分派到八旗中,顺便:


【彼既离家室孤身在此,以诸贝勒、大臣女与之,乃亦有名也。

  

果尔,使其女父衣食与共,彼将忘其故土也。即有一、二异心而逃者,亦决不为怨我之词矣。若不善加抚养,则何以得天下乎?


其再令诸贝勒各出一整屯给各官,此外,每牛录各取汉人男妇一对,牛一头,各编为二屯。其出人口耕牛之主,命以牛录官职偿之。


再察各牛录下寡妇,给配各官从人。

  

夫明国之兵士,离别乡土妻孥,长年累月,戍守各城,一苦也。

  

惧怕为我兵诛戮,又一苦也。惟光棍等,不能治生,或资钱粮以自给。有家业之人,不恋此钱粮。

  

今汉兵既归降,须派贤能满汉官员,察民间汉人女子寡归,酌情给配,其馀者,察八贝勒下庄屯之殷实庄头有女者,即令其给配。若无女子,则令收养为子,为之婚娶,免其耕作。征战时,仍隶戎伍。再有馀者,则令殷实商贾,逐产分给婚配。

  

如此办理毕,仍各赐夜服一袭。】——从各牛录中挑选女人、寡妇,嫁给这些降将


话虽如此,祖大兽后来还是逃了回去,并且【自大凌河携来之汉人,逃者甚多】,有相当一部分辽西还是逃归了


明廷方面,大凌河战败,舆情纷纷,孙承宗下课


【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壬辰,枢辅孙承宗以病请罢。帝优旨许之,仍赐路费一百两、纻丝四表里,驰驿回籍。

  

承宗上言:

  

国家经制蓟辽,设两抚,以一总督节制,极得提衡大略。

  

祗缘辽患突发,遂添经略,及臣视师,因易经略为督师,其任与总督同,而不问八郡之官评,独多登东(登莱、东江)之节制,

  

于是蓟辽有两人为之督,而蓟辽两抚俱辖山海,其督师与抚同体,而督师苦于隔抚以督镇道,抚苦于候督师以令镇道,其间反多牵制,捍隔之病,臣向言之。

  

今议辽东仍专设巡抚,自中前所以东辖之,不辖关门。

  

其在关门当去督师径设山海巡抚,以永平一府属之,不辖辽东,其遵化巡抚止以顺天一府属之,不辖永平,仍以蓟辽总督节制三抚,独职其大。

  

至互相应援,则总督为调度,葢关门不可无节钺弹压,而易经督为巡抚,则料理既亲,弹压亦重,官不增减,权不纷杂,是法之甚便者。

  

帝以所言关切边计,命吏兵二部酌覆。】


吴襄一度下狱,其军由吴三桂掌控——这处罚和没有一样


而且不久之后,【 ……

  孔有德率马兵千余从西北二门夹道出,五百余从南门出,其余步兵各持火箭蜂拥而前。

  

总兵吴襄、陈洪范、杨御蕃、刘泽清、副将靳国臣、丘磊等分头迎敌,直砍至西北城下,杀贼无数。

  

贼从夹道奔逃入城,副将丁思信、王之纲等五员阵亡,吴襄身带一箭。太监高起潜以闻。


壬申崇祯五年十一月十六日庚戌

  

帝念围登将士暴露良苦,命赐皮衣及胖袄等物,仍先叙觧莱复黄功以鼓舞之。

  

于是朱大典擢右副都御史,仍巡抚;

  

谢三宾候京堂推用;

  

金国奇擢都督同知,荫一子锦衣千户;

  

吴襄复原职;

  

陈洪范加太子大傅;

  

邓玘、刘泽清、斳国臣、祖大弼、张韬、祖宽、金良栋俱擢都督同知佥事有差。

  

余俱分别升赏。】


【崇祯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癸亥

  

是月,援剿登州统领辽兵总兵官都督同知金国奇病卒。

  

命以吴襄代之。】——吴襄满血复活!


做一个小总结,也是个人猜测:


孙承宗想借后金之手收拾辽西将门,并且把这个想法向梁廷栋他们透露了一下,但事情太大,吓得梁廷栋、丘禾嘉他们想跑路,一人成功逃离,一人未能逃离


将辽西头目祖大寿丢到大凌河一带修堡,借此引诱后金来攻,有可能令其他的辽西军全力救援,便可为自己的计划提供操作空间


为了保证能够完成计划,孙承宗甚至可能暗中与佟噶杆达成协议:反正平辽之事大概率不可能了,那么此事结束后,我帮助你议和


——协议是否履行当然视情况而定,要是恰好后金军在此战中被搞得损失惨重,那么协议作废,顺势复辽!


孙承宗借后金之刀收拾辽西将门,佟噶杆又借辽西军之刀打压异己


所以在祖大寿修堡差不多的时间点,后金出兵围点打援


然后孙承宗再组织辽西军与后金决战,双方拼个几把,让辽西军与后金各自消耗


若操作得当,仗打完后,祖大寿升天,辽西军被重创,孙承宗便可以算作完成一次大捷,之后视情况而定再借机谋划议和(亦或顺势复辽),把情况和崇祯说一说,为明廷解除尾大不掉的辽西将门,破解【竭天下之力以供辽西一隅】的困局


那么辽饷就可以转入其他战场,尤其是对付陕西农民军


就算最后还是丢掉辽东辣眼睛,但最起码【力竭于东,祸蔓于西】的危局就能极大缓解


但这本身就是与虎谋皮,孙承宗、辽西军、后金三方其实都是各有心思


后金虽然出兵围点打援,但在此期间一直都在尝试招降祖大兽,毕竟作为辽西扛把子,若能收服祖大兽,便能对辽西将门关系网施加影响力,也能增强自身实力


而辽西军内部,吴襄与祖大寿虽然表面上是姻亲,但二者关系真的不好说,吴襄真的甘心自己吴家始终被祖家压上一头?


而且,如果能掌控辽饷的大头,自己为何不试一试?


所以吴襄在整个大凌河之战中表现一直诡异得很,想卖掉祖大寿……


这直接导致了孙承宗的谋划彻底失败,原本构想中的对拼消耗变成了大败,以至于舆情不利,自己也随之下课


(要是彻底战败,直接彻底全军覆没,那没准事情反而简单了,顺势放弃辽西这个鸡肋吧,集兵固守山海关!偏偏只创了祖家)


祖大寿虽然时候逃回,但祖家将门不可避免被削弱,只能缩在锦州城周边舔伤口


吴氏将门一跃成了辽西军的杠把子,后来吴三桂又当了大太监高起潜的干儿子,又与辽东巡抚方一藻的儿子交好,一路顺风顺水,爽得不行!


孙承宗虽冒险一搏,但辽西将门尾大不掉的局势没有根本改变!


只要这个局势不变,不管是议和、复辽,均无可能,辽西将门都可以给你搞破坏扯后腿!


——当然了,关于孙承宗、辽西将门、后金的三方博弈,这一切都是猜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要是写成小说,没准还挺精彩(笑)


诸位要是就是认为,混迹了辽西这么多年的孙承宗依然是个白痴,搞大凌河导致被围点打援大败,什么都不懂,军事水平辣鸡,那我也无话可说


毕竟,我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毕竟,这只是猜测


至少,我相信老孙头是有良心的,在东江镇被卡点断粮的时候仗义执言;


最后带领自己的亲族抗清壮烈而死;



关于大凌河之战的猜测(可以看作是上两篇辽西将门的续)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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