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 “爱人错过” /be 虐

➮禁一切 勿上升 ➮全文3k➕ 虐 00. “我的耳中塞满痛苦，听不到你所谓的幸福。” 01. 第一次见到马嘉祺，是在夜总会的包厢里。欲望沉沦的都市中心，包厢中飘散着男欢女爱的糜烂氛围，马嘉祺坐得如小学生般板正。 “哥，第一次来呢？” 你凑到他身旁。与大腹便便的老板相比，他的斯文干净让你来了兴趣。 他甚至没有用余光瞟你一眼： “嗯。” “哥，我陪你喝点？” “不喝，谢谢。” 你悻悻地走出包厢回到吧台，婉婉凑到你身边： “怎么了？遇到小年轻了？” “这都看出来了？” “啧，小年轻嘛，觉得自己干干净净，就爱装清高。老祖宗都说了‘食色性也’，装什么呢……再过几次，还不是要淌这趟浑水……” 几个夹着皮包梳着背头的男人从黑色轿车上下来，婉婉撞了撞你的胳膊： “又来了几个，快去。” 02. 凌晨三点半，你把醉醺醺的男人扶上车。男人在你的腰间上下抚摸，浓烈的古龙香水味混合着酒气熏得你连连作呕，你却只能端着微笑说着一句又一句的漂亮话哄他高兴。 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送走了男人一声声令人反胃的“宝贝儿”，你掏出湿巾擦了擦手，熟练地点了一根烟。烟雾在你的眼前缭绕，你坐在马路牙上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穿着西装的白领训斥着超时两分钟的外卖员、立交桥上车灯点亮了这座城市欲望沉迷的夜生活、权色交易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加猖狂、烟与酒成为了去往平行时空的穿梭门…… “妈的……” 你掐掉了烟——大家都是为生计而丢掉尊严的人。 03. 这几日夜总会查得严，生意一直不大好。正自发愁，便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你弟最近交了女朋友，需要钱，你给他多打点钱。” “可是我已经……” “他可是你弟弟！现在你妈还在住院，你想把她活活气死吗？” “嘟——嘟——嘟——” 烦躁地关掉手机。碰巧，冷清了许久的夜总会的门口停下了一辆轿车。你快速整理心情，挂上微笑前去招待。 “哥，陪你喝点儿？” “上次说了不喝，谢谢。” 你蓦地一怔，看着他高挑的身形，你依稀想起了这个年轻的男人，模糊的记忆里，那些男人叫他马嘉祺。看着他一幅根正苗红的样子，显然是劝不动。你默默跟着他走进包厢，坐在他旁边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包厢中女人与男人调情的声音暧昧至极，你烦躁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你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却听到马嘉祺忍不住咳嗽。犹豫了一下，你掐掉了烟： “不好意思。” 显然没有料到你的道歉，马嘉祺愣了一下，开口询问：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你苦笑，绚烂摇曳地灯光下，他看不清你的神情。 “哥，你还记得《卖炭翁》那篇文章吗？我和你解释不清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马嘉祺抱着手臂，没有再言语。你便也转过头，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精的作用逐渐冲散你大脑的意识，扶着太阳穴，你忍不住一阵阵干呕。 “需要去洗手间吗？” 昏暗不清的灯光下，你隐约看见马嘉祺皱着眉。 你踉跄的起身，马嘉祺立刻扶住了重心不稳的你。走廊上衣着性感的姑娘摇曳地走过，马嘉祺低头不语。 扶着你走到洗手间门口，马嘉祺示意他在门口等你。你松开抓着他的手，准备进去前，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慌忙地转回身子，拍了拍被你抓皱的西装袖口，帮他抻平。 马嘉祺靠在走廊墙上，刚才简单的一幕如同鼓槌般震动了他的心脏。从前，他只觉得夜总会里的女人是些轻薄的风尘女子。但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她们的感受。 04. 包厢里的密不透风的空气令人窒息，马嘉祺带着你走到了后门。夜间的冷风将你吹得有些清醒，你蹲在台阶上，埋着头一言不发。 “你的玉镯……很好看。” 你抬起头，看了看手腕。十八岁生日那天，姥姥送你玉镯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告诉你什么是“陌上人如玉”，希望你未来成为气质如玉般清洁的女子。 背后，夜总会包厢里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将理想击碎，无法抑制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回忆那些美好的祝福，你只感到自己的肮脏。 “很难受的话，可以告诉我。” 你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纸醉金迷的夜总会里，会有人想要听听你的故事。 妈妈病重、爸爸意外去世、养父重男轻女、吸血鬼般榨取你的所有财产、被迫中止学业……你平静地讲述你的故事，马嘉祺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夜已经深了，风吹得你裙摆飘扬。他脱下外套，为你披在肩上。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女孩。 “你很漂亮，不只是外表。你不应该成为囿于笼中的金丝雀的。” “向往自由的金丝雀，却只能依靠笼子活下去。很讽刺吧……” 05. 此后，马嘉祺时不时都会来。他不开车，也不进包房。只是和你在后门聊聊天，散散步。偌大的都市里，两个分别来自深渊与天堂的灵魂相遇。 “我想带你逃离。” 这句话马嘉祺常常对你说。他的手与你的手相扣，夜色朦胧，你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天上，我在深渊里。” 你无奈地笑笑。 “我们其实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堕入深渊，可你的灵魂还耸立着。” 听到这番话时，你感觉到心脏强烈的震动。 马嘉祺把你拥入怀里。隔着衬衫的单薄布料，你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他轻轻扶着你的腰，在你耳边喃喃： “和我走吧。” 如哄小孩般轻轻摩挲着你的后背，你把头枕在他的肩窝，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 06. 可你终究还得回到现实。父亲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弟弟和他女朋友最近要筹备结婚，彩礼的价格对你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在电话里与父亲激烈争执，他却说： “如果因为你，你弟结不了婚，这事你担得起吗？” 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拨通马嘉祺的电话： “乖，和我走吧。” “我走了，我妈妈、弟弟，还有……那个男人不会放过我。” “我会尽我所能分担你的难处。” “可……” 肮脏的金丝雀，不配待在金笼子里——这是一种玷污。 爱——但是必须是自由的、平等的。你的心时时刻刻都有种撕裂般的矛盾与痛苦。 “……我的耳朵里塞满痛苦，听不到你所谓的幸福……” 07. 不堪的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你只能面对其他男人时笑得更甜，说着更违心的漂亮话。活在乌托邦里的金丝雀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熬出头、只要弟弟结了婚、只要母亲的病痊愈、只要……就可以从深渊的泥沼中挣脱，洗刷全身的污渍，开启崭新的人生。 可夜总会本身便是灰色地带，“拿钱办事”便是这里最简单的法则。 “哥，这个价钱我顶多陪你喝两杯。” “那我出十倍，和我……” 布料撕扯的声音在你的耳边响起，耳朵里不断回荡着“我出十倍……”——那是你一个月也挣不到的数量。恍惚间，你好像看到了弟弟的婚礼、看到了母亲痊愈……泪水成串流下，可你的耳边仿佛有人扣动扳机，对你的灵魂猛开一枪——你的灵魂已经死在了前一秒。 耳朵里回想着马嘉祺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的灵魂还耸立着。” 这一刻，你的灵魂已经死了。 天蒙蒙亮起，你躲在浴室，把花洒开到最大。水流顺着你的身体流向下水道，你以为这样便能冲掉屈辱、洗掉不堪。 看到银行账户里多出的十倍的钱，你不知作何感想。 打了一通电话给养父。 “喂……你儿子的彩礼我已经……” “啊，彩礼啊。那女的加价了，你先把你有的给我，剩下的下周内凑齐吧。” “可是我已经……” “对了，你妈前天走了，病情恶化没救过来。葬礼已经办了，你要是想看她的话，去南山那边的墓园吧。” “……” 08. 你瘫坐在地上，颤抖地拨通马嘉祺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正在开会的马嘉祺，看着连续四个你的未接电话，眉头皱的很紧。他知道你一定遇到了莫大的难处。可是，他却不能即使回应。 “马嘉祺……求你带我走……” 你缓缓滑动关机键，喃喃着。 破天荒的没有去夜总会上班，你来到海边。上次来海边已经是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事了，你还记得那天你问姥姥 “会不会有人像姥爷爱你一样爱我啊？”……真讽刺。 怀揣着乌托邦的金丝雀终究无法进入现实的丛林，更无法存活。 海浪打湿你的裙摆，你头也不回地慢慢向里走去。 突然顿住脚步。你重新打开手机——七个马嘉祺的未接来电、几十条短信涌入你的手机。 “乖，怎么了？刚在开会。” “我去找你了，你不在。去哪里了乖？” “联络不上，我很担心你。” 你拨通他的电话，几乎瞬间接通。他急切的问你在哪里。 你继续向前走着。刺骨的冷水仿佛弯刀剜着你的心脏。 “下辈子，爱一个干净的我吧。我太脏了。” …… 月光照在海边的路上，像是撒满了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