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不洗碗
张云雷睁眼,张云雷闭眼。
这个世界有点不一样哎。
张云雷再睁眼,杨九郎的脸突然凑过来,张云雷迅速闭眼:“我睡觉呢!”
杨九郎掀被子:“睡什么睡?起来挨板子!”
啊?张云雷捂屁股:“不要!”
“还轮着你说不要了?”
哦,好像是轮不着。张云雷嘟嘴:“亲一下再打。”
说好了亲一下打的,亲好几下……那就不能打了!
张云雷热乎乎软绵绵地偎在杨九郎怀里,吃了杨九郎喂给他的解酒药、护肝药、护嗓药……
张云雷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除了药,眼镜、水杯、充电器、手机,嘻,没有板子!九郎吓唬他!
见不得张云雷这个得意劲儿,杨九郎提醒他:“不会用手吗?”
张云雷卖乖:“你手会疼的。”
杨九郎:“你的手打你的屁股,为什么我的手要疼?”
张云雷花容失色:杨九郎你……变态!
杨九郎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云雷,张云雷嘟着嘴权衡:自己打、九郎打,手、板子,那还是选九郎!反正今天可以放开了嗓门嚎!
张云雷就义一般趴过去:“来吧!”
杨九郎捏捏他的小胖脸:“知道怕了?”
这话有门儿,张云雷抱住杨九郎要求饶。话没说出口,突然一阵难受,张云雷赶紧捂着嘴往卫生间冲。
张云雷对着马桶一阵吐,杨九郎给他顺背。
一身汗满脸泪,张云雷要往地上瘫,杨九郎接住他。张云雷做个嫌弃的表情:“臭,想洗澡。”
话音未落,张云雷又吐。
啪!张云雷屁股上着了火辣辣的一掌:“一眼不见你就喝那么些酒!没日子喝了你?”
张云雷抽个间隙回嘴:“我这么难受你还打我!”
杨九郎恼火:“打你是轻的!今儿没拿你热灶就便宜你了!”
热灶?搬新家是得热灶。
张云雷死皮赖脸:“要吃我也得先洗干净再吃啊!给我洗嘛,好爸爸,好师父~~~~”
行吧。
怕张云雷头晕站不稳,杨九郎把他安放在浴缸里:“速战速决。”
新莲蓬头,新浴缸,新卫生间,新房子。
热水从头上冲下,张云雷眯着眼打量他的新家。
然后,张云雷惊叫:“这什么!”
杨九郎淡定地给他展示:“新浴刷。”
“什么时候买的?”
“你大外甥送的,恭贺你乔迁新居。”
张云雷咬牙:“喝他点儿酒至于吗?”
杨九郎作势要扔:“你不喜欢就扔了呗,生什么气呀。”
那怎么行!张云雷抢过来在自己手心上拍拍,喜道:“厚实,好木头!”
洗了澡,舒服多了。
把浴巾扔一边,张云雷缩在床上发呆。
这么容易就搬了过来,他和九郎的新家。没有按原先选好的日子,没有等各色物品齐备,他和杨九郎说了一句想住过来,杨九郎就真的把他抱回了这边。
铺好床,放好吃的,好好地把他养起来。
床是有了,吃的在哪?“杨九郎,我饿了!”
杨九郎没好气地给他穿衣服:“我看你是想吃生活!”
张云雷潦草地套上当睡衣穿的旧T恤:“快快,生火!热灶!”
俩人对坐,一人一大碗泡面,吃得唏哩呼噜。
张云雷畅快地打了一个泡面味的饱嗝,杨九郎满意。
云雷泡面热灶,很有纪念意义!
吃完饭吃药,吃完药抽烟。
房子又空又大,没有安迪的叫喊奔跑,没有妈妈和姐姐走动说话,没有电话,没有客人,很安静,只有烟头一明一灭,和窗外的啾啾鸟鸣。
他是喝了不少,可没喝断片儿。
他记得他一杯又一杯地灌,他也记得九郎抱着他哭,他还记得他打了九郎,然后被脑袋哥和大林拉开了。
他说想回自己家,九郎说好。他躺在九郎身上,外面的天被灯照得不蓝不紫,路灯一盏又一盏朝后飞驰。
他摸着九郎的脸,九郎搂着他,一路沉默。
回家。
这是他家。他可以在客厅抽烟,在饭桌上抽烟,甚至,坐在床上抽烟。
九郎不嫌弃他的烟味儿,也不嫌弃他宿醉后的酒臭。
九郎嫌弃的是他去夜店,嫌弃他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嫌弃他对着镜头都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烟。
只是那时候他不懂。
他以为杨九郎嫌弃的是他,是他的出身,是他没规矩没样貌上不得台面。
他恨杨九郎,为什么看不上他还要招惹他。
他更恨他自己,干嘛那么舍不得杨九郎。
说什么知心道什么忠贞,没有同生死共患难,谁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出了事受了伤,九郎所有的话他都能听进去了。对着镜头不能抽烟,穿着大褂要有敬畏。
在别人眼里,他是二爷。只有九郎知道,他还是那个爱抽烟喝酒顽皮使性的张云雷。
还没学问,不知道谁是牛天赐,没跟着杨九郎一块儿哭,哼。
张云雷冲杨九郎喷一口烟,杨九郎面不改色,还盯着张云雷看。
张云雷骂:“再看,给你那小眼儿杵瞎了!”
杨九郎:“当着我妈你怎么不这么横呢?”
“你当我傻呀?”
“你当你不傻呀?”
张云雷继续喷烟:“你个傻berber。”
杨九郎敲桌子:“趴这儿。”
张云雷掐灭烟,走到杨九郎跟前跪下。
杨九郎笑。
张云雷说:“杨淏翔,你愿意嫁给我吗?”
杨九郎不笑了。
张云雷抬手恐吓:“快点说愿意,不然打你!”
又打?他脸还疼着呢。杨九郎小心翼翼捏住张云雷的手:“愿意。但我不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