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白阿尔丹][世界观乱入][OOC]“我的一切,无需铭记”
年幼的孩子打碎了炎国的瓷器。 血染红了残破品。 “好可惜啊,不如拿去补补吧。” 他的身躯得到了最传统的修复。 他安静地站着,注视着那个端详着他的孩子。 ———————————— “怎么可能?我分明有拖累纳桑——” “可是阿尔丹小姐,我们真的找不到任何关于您的训练员——即那位所谓的荆棘鸟先生的任何记录,请回吧。” 天蓝色长发的马娘,失落的走向大门。 URA的工作人员挂着遗憾的面具,不朝着她就换上了另一副面具。 “她不是独自一人跨越了命运了嘛,击碎了天生的玻璃脚,居然跟我们说她有训练员?” “那可是春三冠王啊,重现了那位目白家的奇迹啊,可惜了拿下春三冠以后突然就决定退役了。” “拿我们开玩笑啊。” 她们的声音,她都听得见。 有些命运,天注定。 “那就超越命运吧。”他注视着她。“真正的强者,能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 “起码,你还有能以自己的意志决定你的人生,我呢,做为一个训练员,还能提供给你一点点小小的帮助,阿尔丹。” 小小的帮助吗? 荆棘鸟先生,你说的话是何等的自谦? 她不曾向命运屈服,她生来仅有的自由就是让自己凭着自己的意识而活。 曾经她因为那双如琉璃般脆弱的双脚,早早就被下了无法为目白家夺取荣誉甚至只能是负担的结论,说句话不太好听的,也许她只能去联姻。 她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就这样接受自己的命运? 玻璃,水晶,流星,梦想,现在 每一次涌动的暗流将要吞噬她最后一点点坚持的时候,他就会将她拉出。每一次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他拿着毛巾与盐水候在终点。 无数医生摇头的身疾脚残,上了赛道便没有复发过。 三年的约定,跨越无数险阻,流下无尽汗水。 “没事,玻璃脆弱,那就用防弹的。” “没事,这种情况我早就做了其他可行性方案。” “没事,一次失利说明不了什么。” “没事——我——无关——紧要——” 天皇赏秋,大阪杯,天皇赏春,宝冢纪念……蒙尘的荣誉安静的睡在柜子里,那是她跟那位荆棘鸟先生一并抗争命运后的结果。 可是他呢?那位荆棘鸟先生,又在何处? 她不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那双手,始终是温暖的。 温暖到不想松开。 温暖到成瘾。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任由那双手脱离自己的手掌? 是那一次天春?还是那场有马?还是那年的圣诞节? “能真正意义上活着,真好啊。” “突然就有点羡慕她了呢。” 无意从他手写下的笔记本中看到的,用大炎文字写成的一句话。 荆棘鸟先生,不是活得好好吗?她检查过他这三年的体检资料,没有异常, 真的吗? 顿时,她恍然隔世。 —————————— 什么是荆棘鸟呢? 她曾经询问过训练员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他说世界上有一种鸟,叫荆棘鸟。之所以叫荆棘鸟,是因为这种鸟一出生,根本就不能发音。当它长大以后,开启它一生的经历,就像是朝圣,不停地飞、不停地找,直到找到命中注定的那根荆棘! 然后它义无反顾的,将这根荆棘刺入自己的胸膛后,奇迹就发生了:之前从不曾放声的荆棘鸟,唱出了天底下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一瞬间万物寂静,天地变色,时间停驻,都一起来聆听听这美妙绝伦的声音 …… “您很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我只是讨厌这种结局,本来应该是个丑小鸭一样美好的故事呀。” 丑小鸭么,可在您的帮助下,我已经成长为…… 不—— 不! 荆棘鸟先生怎么能这样自私,又这样无私? 他看着我的转变,成就我的梦想,然后就转身离开? 可是他到底在哪里呢? 死了?不可能,对不上。病了?每一年她都看过他的体检报告,只是现在那些报告的名字早就模糊不清,似乎蒙上一层有意为之的阴影。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阻止了她? 她像是失了魂,孤零零的走在特雷森学院里。 她一度在特雷森搜寻过,也询问过骏川小姐和其他训练员,可是除了没有印象,什么其他结果都得不到。 这段小径,曾经她和荆棘鸟无数次走过,讨论着接下来的比赛计划或者是那些他收集来的奇闻异事。 又或是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树叶飘落。 现在,物是人非。 荆棘鸟先生,您到底在哪里? “诶,是阿尔丹同学啊,那位器灵先生,不在么?” 陌生的声音响起。 她敏捷地捕抓到了什么,猛的看向那位发出疑惑的训练员。 她冲过去想要抓住陌生人的领口,却被那位穿着黑色风衣的马娘拦下。 “你知道什么?到底知道拖累那桑什么?请回答我!” “冷静,阿尔丹同学,先平静一下你的心情。” “茶座,放开她吧,想必阿尔丹同学的问题需要我来解答。” “没想到,他会隐藏这一切啊。” ———————————— “咚咚咚……” 夜里十二点半, 目白家今天多了两位寄宿的客人。 有什么东西在走。 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荆棘鸟先生。” 一只瓷瓶,准确来说是只被用黄金修补过的,残破瓷瓶,一跳一跳的跳进了房间。 茶座T已经等待已久了。 “没带什么礼物,只有一杯清茶。”茶座T取出小杯子,倾出半杯。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目白家找我了。啊,我还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喊我瓷瓶先生。”瓷瓶跳上了真皮椅子。 “当初我本来以为你潜伏在目白家想要做什么,你无害人之心,无需像对待那些妖物一样,我们在特雷森好歹也是同事一场。” “真好啊,大炎的碧螺春,很多年都没有品过了。”瓷瓶用力吸了一口杯子里面的茶香,“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妖啊,茶座T。” “妖?可是我只看到你跟真正的训练员一模一样,你真的很在意阿尔丹啊,为了她的梦想,经年修为,一朝尽弃。” “还好,起码结果很好,虽然没能有终之美,毕竟我残存的灵力供不起她再来一次有马纪念了。” “你现在的灵力别说送她一场有马纪念的胜利,连维持人身都做不到了,百年修为都拿来温养那一双玻璃脚,就差一点你恐怕就要身死魂灭了。” “常规手段很难修复这种天生缺陷,我都找了好几个大炎的老中医,也翻了好几次你的书库,甚至我一度用灵力潜入这边阴阳师们的秘籍库,看看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能修复这种天生的隐疾,结果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比我当年去看你那堆马娘相关的考试书,去理解你们人类的知识都难。我只能动歪脑筋,她的玻璃脚真的太令我头大了,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在她豪取春三冠,我就开始着手抹除之前的那些存在的痕迹了,还差点跟守在附近阴阳师们打起来。” “不后悔?明明已经修成人身,摆脱禁锢。” “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她不小心把我甩烂了,躲在本体的我本该很生气,但是我突然就有了新的感悟,人身突然就修成了。不过正是她把我身躯砸碎了,我才得以突破百年来的瓶颈。事后我本来想自己搬自己去修复的,但是她执意让大人把准备丢进垃圾桶的我搬去工匠那里补好了。” “金缮?” “是,炎国最传统的修复手法之一,我都打算自己拿灵力修复了,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那么愿意下本钱,她用黄金重塑我的身躯,我便送她夺取桂冠的双脚,如何?” “那她呢?就让她孤独守望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笑死,我压根就没有离开嘛,除了你,目白家也没有谁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安静注视着她就很满足了,就像是以前做的那样,我都做了几十年了,反正她日后会遇到真正爱她的人,会遇到她的幸福,终归会忘了我留给她的回忆。唉你啊可别忘了人妖殊途,我和她,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对她而言,” “我的一切,无需铭记。” “那以后呢?” “没有以后啦,不用目白家,单是她的奖金就能养活她自己,更何况原本目白家也没想到天生病疾的她那夺下天皇春的盾徽。既然她的梦想已经实现,我也没有继续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啦,今天茶也喝饱,心满意足,我该回我应该的位置上站着了。”瓷瓶继续吸了两口茶香,“你要是真的想给我点什么,那就把这些茶叶丢点进来吧,真香啊。” “真自私呢,荆棘鸟先生。” “还好啦。” “可是我说,有人心不满,意不足呢?而我今天来又是受人之托呢?” “?” “茶座T你算计我!” 炼过五行的红绳被打出的铜钱带出,织成一张网,将面前的瓷瓶盖个正着。 他拼命蹦跳着,茶座T的法器让他没办法飞起来,不然他早就跑了。 门?门在哪里? 这个逼不是动手了吗?怎么没有追上来?在沙发上大笑干什么? 一双手,轻轻地将他抱起,就像是生怕他摔碎了。 “阿,阿尔丹???” “荆棘鸟先生,你看着我长大,可知道,我其实是个很贪婪的孩子。” “这,这不应该,阿尔丹你听我狡辩,啊呸你听我解释……” “您不会以为,您还能逃到哪里去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