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吴宇森,是否放了三国的鸽子
“一江英雄血,一方豪情山”。2008年7月由暴力美学教父吴宇森执导的史诗电影《赤壁》(上集)在北京首映,该片演绎了三国鼎力时期,“三分天下而其一”的盛事,再现大战长坂桥、舌战群儒、草船借箭、曹操败走华容的经典故事。那较之于史实的赤壁之战,吴大导演是否放了三国的鸽子呢?
一、“以知为本”的自觉意识
电影是雕刻时光的艺术,其创作需要电影人的执着,需要用自己的思维解构现实,用已知的理念剖析过去,产生“以知为本”的自觉意识,丰富电影的元素。所谓的“以知为本”,是在大家认知的基础层面上,以创意为本真的目的,修饰、润色,赋予一种新的概念,形成新的影视潮流。《赤壁》虽始于三国,沿袭三国,但它有自己的影子。孔明的造型,在塑造上很有突破性思维,一改《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多智而近妖”的形象,加上给马接生的细节,让我们看到吴导演的明锐和智达。影片中这样的片段还有周瑜修牧笛、找水牛,张飞练书法,孙尚香要出阵,关羽耍大刀等。或许这和吴大导演擅长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的铺陈有一定关系,但在一定程度上,《赤壁》塑造人物性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人物仍能各自丰满各自萧条。诸葛孔明的聪慧与纯真,周瑜的才气和洒脱,曹操的枭雄性格与才智,小乔的妩媚与内心的坚毅,孙尚香的可爱与豪情,赵云的忠义与感情,孙权的内刚和外在气质,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一点上,吴宇森没有放了三国的鸽子,而是一种“以知为本”自觉意识的升华。
二、从“纽式”到“象象主义”
“象与不象”,这就是象象主义。原本“纽式”和“象象主义”是美术学派的用词,但用在《赤壁》的拍摄手法上具有“异曲同工”之效。之前的“纽式电影”是一种关于“关系”及其变化的探索与尝试,而《赤壁》的“象象主义”则是形象性、贴切性地展现“像与不像”的银屏画面,直截了当、不落俗套地冲击观众的视觉。可以说,吴宇森是一个善于使用“杀手锏”———“象象主义”的人,他在摄像的表现手法上如出一辙,融合“象象主义”,转而间接性地返回了三国战场的刀光剑影、冲天火光,把古三国的赤壁之战,予“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是古三国的再现。影片中,大战“长板坡”、诸葛亮的“八卦阵”、曹操的水船阵列等,都是众多象象主义的另一种表现和烘托,通过象象主义,吴导演从精工细琢之中,保持了场景的气魄雄浑和古之幽情。这一点上,《赤壁》属于三国的回归,亦是思想出走与回归的一次有心的缝合。
三、“蒙太奇”创造性的艺术手法(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电影是感觉的艺术,也是人的艺术。《赤壁》里许多地方出现了细腻的镜头描写,垂挂的瑰丽玉串,沉吟的飞鸟,锋利的剑戟,婴儿的啼哭等,都把电影享有时空的极大自由,用一个镜头说明,可以说这是一种蒙太奇镜头的特写,带给观众特殊的感染。不可或非,蒙太奇的效果,使得影片中的人物懂得了“会意”,让屏幕的“抽象画面”变得深刻、巧妙、饱满,在镜头转开以后,给人豁然开朗或强烈的断裂感。吴导演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上,结合“蒙太奇”创造性的艺术手法,配合画面的色彩,采用了连鸟都怕的叙述手法,说明曹操的奸诈无比;利用编草鞋的叙述方式,表现刘备“爱子如民”将相之风,通过这种艺术手法把人物的特征刻画得栩栩如生。这点和《三国志》里的人物形象是吻合的,在电影内涵的构成和表达上,更是电影属性的本真状态。
四、后现代叙事策略及精神意味
“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食”。《赤壁》的成功不仅在吴导对本部电影进行了一番因素的围观探索,还在于展示这种因素所蕴涵的精神理念。于手法上的独特,于叙事上的策略,都是一个新的元素的进步。作为一个背负“都市感受性”的影像叙述者,能准确地抓住多元化的时代语境中的氛围气息,运用后现代主义思维模式,以极具个人风格的精神影像和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人物性格气质的敏锐把握,是吴宇森“胸中丘壑”的一大亮点。《赤壁》里面的理念主要体现在浓厚的人文底蕴和精神意味,在缓慢的叙述节奏中,我们领会了曹操“御六龙,九合诸侯,一筐天下”的霸气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性格,刘皇叔的“独善其身,兼顾天下”的仁厚,孔明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略,孙权的“便马善射,文韬武略”。吴宇森借赤壁之战这样的一个故事外壳,讲他自己心中的故事,这和三国所要表现的精神理念不谋而合。
纵观千古赤壁风云,追溯三国的历史踪迹,《赤壁》始于史实,却也竟自风流。皈依与出走,翕合和分化,聚拢与开放,《赤壁》没有放了三国的鸽子,于元月将上映的《赤壁》下集,仍可期待,期待诸葛亮借东风的诡异,期待周瑜、曹操与小乔之间的情天恨海,期待火烧赤壁的豪情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