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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捂热了心底的那一抹微凉

2012-11-17 09:22 作者:九月无花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抹微凉,半分缱绻,你手心的温度,正好让我流泪。

——题记

不知是谁在我心里种下了一抹微凉,从此就恋上那抹凉意。谈不上刻意的喜欢,但至少是不忍丢弃。

很小时候,由于诸多原因,天上学的路上,我是没有伞。永远记得和邻居的姐姐一起打伞时我的卑微和惶恐,崎岖的田间小路上我总是走在最危险的那一边。

小学三年级的那一个初,我终于有了一双我自己的雨靴,那是母亲用攒了很久的鸡蛋换来的3元钱,给我买的第一双橡胶雨靴,好像这个冬天不用再忍受因为雨天鞋湿,而带来的彻骨的寒冷。可是命运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了捉弄我。

还记得那个雨水夹杂着豆大的冰雹铺天盖地而来的午后,这样的雨天我还是没有雨伞,也注定了我还是要和别人共撑一把伞,也注定了我要走在泥泞的小路最危险的那一边。(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是一段水塘的堤埂,由于乡民们在秋末把水塘的底泥都翻在上面,所以只剩最边角的地方留下不到一尺见方的小路,天晴时一个人走尚嫌逼促,雨天就更是难走,更何况我们还是两个人打着一把伞并排走呢。我只能略带侥幸的走在有淤泥的那一边,只希望也许几天的太阳已经把它晒硬了点,可以承受我赢弱的身体,不至于真的能陷进去吧。但是现实没有那么好运,走到中间时,我的那一双宝贝新雨靴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使出吹奶的力气,也无法把它从黝黑的淤泥里拔出来,无奈我只能赤着脚走到了学校。

当时,父亲在学校附近的一座小型窑厂当厂长,我胆战心惊的去找到他时,他正醉酒睡在床上,我把我的遭遇告诉他时,他应该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那个下午我赤着脚在教室如坐针毡,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正好那天是我值日,当我扫完教室时,天已微黑了,回家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再也不敢走那一段堤埂,尽管我很想知道,我的雨靴还在不在那里。

厄运似乎并不因为我的担心就远离,一进家门没有见到父亲回来,我就知道,我的雨鞋也没有回来。母亲一见我一身的狼狈样,问明原因后就是一顿打骂,只有眼睛看不见的奶奶摸索着过来护着我,生气的问妈妈:是雨靴重要?还是孩子重要?母亲的回答是:她不值一双靴子。

现在记不起奶奶和妈妈的争锋怎样结束,只知道奶奶刚用热水帮我洗完脚,把我冻得失去知觉的脚捂在手心里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我欣喜地追过去问他,“我的靴子呢?”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他两手空空,哪有雨靴的影子呀?

暴风雨就要真正来临了。那晚我被吊起打了一顿,这样的经历我在小学时有过三次,都是和3元钱有关,也都是和父亲有关。

这件事以后,我就上了一个人在雨地里低着头慢慢的走,现在也想不起来,幼年时有没有希望有一把友善的伞伸过来,帮我遮蔽一下风雨。也许期盼过,也许逃避过,也许也抵触过,毕竟那份不自在,抵不上冷雨微凉的惬意吧。

只知道慢慢长大,慢慢就恋上了那落下的冷雨溜进脖子里,引起的一阵小小惊喜。所以整个学生时代,我的记忆里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雨伞,风雨很大的时候,我一定独自撑过伞,但是它却不能在我的记忆里停留。

也因此你在大学时给我买的那一把天堂的太阳伞,成了我心底最暖的记忆。那淡淡的浅黄,以及散满伞面那憨态可掬的一大一小的毛毛熊图片,都是我爱不释手的理由,直到它褪色了,伞骨也折断了,我都不舍得丢弃。毕业时,你过来帮我收拾行李,被我的纠结逗笑了:“傻丫头,以后无论是风雨,还是烈日,都由我来给你撑伞,你还需要它吗?”

我最终释然了,把这把该退役的伞和一款同颜色和图案的包包一起丢在了寝室衣柜的角落,至于以后进来的学妹们该怎样处理它,这已不是我关心的事了,我所关心的事就是把自己微凉的手放进你的手心,一起去迎接生活的风雨和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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