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些流离失所
为了忘却的记念吧。等到我老了的时候,可以翻开它们来怀念。也许你可以把它看做日记。一页,一页,细水长流。——轩辕丶雪易
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人迟疑和心生疑惑。让人总想往后回顾,去怀念。
我总是想放纵我自己,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假如明天要考试了,功课还没有复习完,我却还要上网,宁可早上复习。这好象有点孩子式的任性,罗大佑唱:“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我还有点故意的意味呢——明知道还没复习完,还放纵自己。
原来我真的很任性。不止一次。这种任性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因为它不止一次让我觉得很不应该了。
任性的时候,很少想它的代价,只有当不顾一切的做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或许,或许我还是个孩子。从读了《彼得·潘》之后我就开始羡慕他,他可以永远待在他的永无岛,他可以永远不长大。多好啊。
总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自己和自己对立。那些曾经的炫目光环,早就被丢弃。可还有人被它蒙蔽。那个曾经耀眼的人物,快乐并且优秀。现在的我努力使自己优秀,努力寻找快乐却时常茫然,并且习惯了忧伤。
总有人相信我是那么优秀,但我知道,不是。妈妈也经常说我,可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些感觉像一些负担,还有名不副实的微微恐慌。
是不是我已经长大,不能再像孩子一样露出开心天真的笑?
其实,我早已做不到,不想做,也不敢做。
《日记》
我有一本橘黄色的日记本,很厚。小C说,她不喜欢很厚的日记本,这让她觉得永远写不完似地。
我看过她的日记本,薄的,几十页,一只小狗在封面上咧着嘴傻傻地笑。我是喜欢厚重的日记本的,重重的应该是心情的凝结。它给我以安全感。
对于记日记我是很没耐性的,有时候兴致来了,每天都记,而且记上两三页,有时候,会连上一个月不记。
我应该是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的。最初只是为了应付老师的检查而已。在写下这些的时候,我忽然想看看以前的日记。然后我就这么做了。其实我是不常看以前的日记的。我怀念过去,却又逃避过去。更多的时候日记本会在我的心里诉说一些什么。我会在记忆里找到某一本日记上的图案,某一页的诗句,以及一些排在一起的感叹号,和一些模糊的句子,像是日记本断续的诉说。
有时候我想,把它们记下来做什么?在阅读过去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淡了,远了,烟云般的消散了。那些连在一起的感叹号也只是化作一声淡淡的笑,一切都只能被一笑了之。
淡了,远去了,那些曾经。
也有许多未完成的日记,只有一个开头,已经揣摩不出后面是怎样的一个故事,我只能徒然看着它们叹气,在我无望的捡拾中远去。
很奇怪我总喜欢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光荣却少有痕迹。
我经常自己对自己欠下一些什么,比如日记。我是个惰性很强的人,不想写的时候会对自己说明天明天吧。然后明天没有写,后天也没有写,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日期晾在那里。至今还有许多空白突兀地横在日记中,仿佛一道永远不可能修复的伤口,那些失去的岁月,谁还能挽回呢?
六年级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小的上锁的蓝色日记本。深蓝颜色,有大雪,湖泊,树木以及一滴水的涟漪。
想念那时笨拙的字迹,懵懂的事情,单纯——至少比现在单纯。可是它们都只能是过去式了,想起沙蓝的诗句:“充满无奈的微笑里,甜蜜快乐的过去时,氤氲的雨帘酝酿了她的悲伤。”沙蓝,我一直以为她有单纯的快乐并且羡慕她,难道她也同我一样?
还好我记下了它们,至少它们已经不缥缈——在文字中,我留下它们,我庆幸,但也有了忧伤的理由。有时候真想丢掉它们,连同忧伤,一觉醒来,都干干净净的,不留痕迹。
王菲在唱:“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我不坚强,但我念念不忘。让微笑在嘴角蔓延,让怀念的忧伤在血管里涌动。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风里面你还在怀念……
《活在梦境里》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我是个不常做梦的人,只是习惯于制造梦境。每次操纵手中的笔写下某些文字,例如小说时,都会恍惚觉得自己仿佛童话世界中的巫师,为人们制造出华美或诡异的梦境。
然而这些是真实的梦啊,而且它们都十分诡异,普通的地方,诡异的情节。对于一些东西,我总是喜欢追问它们的隐含。可是梦又代表什么?谁知道。
常常早上猛然醒来,感觉累得虚脱,手脚麻木得迟钝,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悬浮在半空,大脑里一些碎片迅速化成泡沫以及尘埃,游走、消失……刚才仿佛还是十分清晰的梦境,像空中闪过的雨滴,迅速流走,支离破碎,我纵使再费劲也无法抓住它们。这种感觉十分难受,仿佛身体和意识也跟着破碎,四处游走。
然而我还是会努力地去回忆。一些残片,人的影响,大路,音像店,零散的话语,陡峻的石板路,手脚并用的爬,树木,战争,垃圾桶,花朵,公园,倒掉的门……像用剪刀绞过的长发,纠结缠绕,无法拼接。
做过最诡异的梦,有装饰华丽的亭子,批着长长流苏的羊,蜿蜒流转的楼梯,水泥地上绊我脚的绿色麦子,还有我站在高台,身旁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高台给侍卫包围,他们一脸的漫不经心,仿佛,仿佛我是逃不出去的。
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为什么会逃,是不是想要逃避这个世界?抑或是,逃避现实?
其实我是个经常搞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人,总在交界处徘徊,经常容易动摇眼前的现实,并害怕自己将梦境错当了现实。有时候我沉溺于梦境,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因此我会感觉我一手抓着现实,一手握住梦境,被撕扯着。
梦想太美,美得我不敢看。我梦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我只能面对着机械的树木和四周的楼房;我梦过回到过去,可我只能唱:“我已不能回去抵达那些往事生命就这样地丢失在那条苍茫的林阴来路”走在街头;我梦过出去流浪,可我只能对着窗口,看四角的灰蓝色天空。
我住的地方不算是太大的城市,因此天空还是干净的。我想象不出纯灰的天空,那么云又该是什么颜色?
还好,我还有梦想,我还会梦。
想要一片宽广的平原,有湛蓝的天空,白云裙裳般展开,缓缓流动,还有小溪的潺,像温柔的抚摸。再让我在草丛中睡去,新鲜的草叶挠我的脸颊。
这样足矣。
更多的时候想有一座小木屋,邻海,可以夜夜听涛的声音,房子周围有我爱的花,春天到了的时候就会开放。
有一天妈对我说,希望她以后能住到我买的别墅里,前面是花园,有很多很多的果树和花。
我说,可是我没有钱啊。
她说那你去挣啊,所以你要努力啊。要知道现在读书就是挣钱啊。
我沉默。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明确的渴望,只有那个关于大海和流浪的梦想挥之不去。我不想拼死拼活地赚钱,我讨厌疲于奔命。我想走遍世界,写自己的文字,唱自己的歌,过简单的生活。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它也许永远永远只能是个梦了。也许生命不散,她就不会消失,年少时的梦,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或许,有一天,这个已经老去的孩子,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听到熟悉的旋律,窗外有树叶刷刷地响,也许他还能记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想我不是个生活在梦想中的孩子,然后我的橘黄色日记本开始说起了话,在《白桦林》的旋律中,像一层灰尘浮起:
有时候甘愿沉浸在虚幻中,不愿醒来。
有时候不愿去探究某些东西的真实与虚幻,梦境也可以当真实来对待。
只是怕现实将梦境刺得太痛,只好回到现实中来。
什么地方有梦境与现实的交界?
我想起那天,我俯在窗台上看楼下的花坛,没有戴眼镜。是四月了吧,花坛中的花朵已经凋谢,新叶绿绿地敷了一层。
可是我,发现了一点梅红,隐约浮动。我对身边的小C说,你看,那朵花很好看啊。
她看了一会儿,说没有啊,你看花了吧。
我眯起眼睛,那点红仍然在浮动。我可以回去戴眼镜,但我没有。那一点红得可爱,我宁愿看到虚幻的幻觉中的它,也不要清楚地看不见那粒红色。
也许我更喜欢的是虚幻,虽然我知道它不能沉溺。
《生活要是能如此简单,那该多好。》
出去散步的时候,一群小孩子追逐着跑过来,其中一个小孩踩了我一脚。这时他爷爷跑了过来,要他给我道歉。他不肯,就这么眼睛盯着我。老人家无奈地笑。我也笑。
心里却有些微微的羡慕。孩子们总可以任性地做他们想做的事。毫无顾忌。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正是我想要的啊。可是我做不到,我早已习惯了把一些想做的事埋藏。而我也早已回不去了。我只能站在彼岸,微笑着,忧伤地看着河的那一边。
有时候自己也很想那么做,为了自己,做想做的事,不在意别人的说法和眼光。只是为了自己。但我做不到。
今天花了很多时间整理书桌。我的房间总是乱七八糟,我倒在里面自得其乐。我最怕大扫除和整东西,不到书桌上的书摇摇欲坠,没地方写字我是不会去整理书桌的。我先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地上,宽大的书桌立刻显现出一片白色,惨白惨白的,混着许久没有清理的灰尘。一无所有。原来那些东西只是些填充物,填充空虚,一旦扔掉,便一无所有。
这应该是我喜欢的方式。彻底。干净利落。虽然那些空虚有些令人难以忍受。我流着汗,整理着一大堆书——大多是书。我从书架上拿了书以后就不会再放回去,就这么在桌上堆着,直到摇摇欲坠。我乱起来乱得可怕,而每一次大动干戈的整理也可怕。自己都觉得简直疯狂。我心血来潮的时候简直什么都不顾。
整理了一半,我扔下一地东西去上网,因为我觉得烦了。反正房间是我一个人住,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有很强的任性和偏执的。只是很少表现出来而已。大抵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别人来干涉我的时候,它们才会一股脑儿地窜出来。
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吧。一旦有机会,总是想一吐为快。
吃饭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说,你给我的那个朴树的歌词一点都不好,怎么看都像无病呻吟。我沉默。我在听朴树的歌以后把它们推荐给妈妈,我说这应该是适合你们听的。我告诉她一定要看歌词,一定要看。
其实她只是看到第二首《妈妈,我……》,第一首是《NEWBOY》。她没有看下去。如果她看下去我想她会明白的,朴树只是在怀念而已。他只是怀念,偶尔也会有希望,比如说我喜欢的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也许妈妈已经习惯了在现实的世界中奔忙,而淡忘了从前。她很累,很辛苦,现实让她面对现实。她没有时间怀念,而我在看到她从前的相片后,长头发的女孩,笑靥如花,我不禁想要落泪。现在的她,中发,总是一脸疲惫,很少笑。我想,是生活改变了她,其中也应该有我的原因吧。
她也回不去了,我们都一样。
“我已不能回去抵达那些往事生命就这样的丢失在那条苍茫的林阴来路”
晚上,拿出手机,随手按下一个电台。
里面在放许许多多的儿童歌曲。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被什么吸引,我打定注意要听下去。怕错过哪首歌,洗脸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听着,怕它沾水。
好多的歌。《红星歌》,《让我们荡起双桨》,许许多多干净美好的歌曲。
简单得让人心疼,却又不由得微笑。
很久没有这么简单了,单纯,多么难得。
唱得其实不怎么样,广播也有点模糊,但我喜欢。我想它们能唤起我心中许多东西,包括那些美丽的旧时光,那些似乎很久远的往事,那些曾经的单纯与美好。它们一件一件,此起彼伏。
许多东西就这样被唤起。爱,天真,单纯,美好纯净的心灵,那些所有已经被不屑的东西,那些仿佛遗失的东西,听着那些曾经的歌曲,它们似乎已经回来。
回来吧,回来,我在等待。
我也曾用我的童音唱着这些歌,走在路上,并且憧憬着长大去实现那些理想。我也曾用我的笔去试着为那些儿童歌曲填词,并且轻轻哼唱它们。而如今,它们又在哪里?
它们早已被遗忘了。
现在唱《我们要做雷锋式的好少年》,干净简单的歌声。现在还有谁会记起雷锋,或者长大要做一个“雷锋”。
恐怕,很少了吧。我也没有。惭愧。
那些单纯的理想,现在谁还会记起。
手机里继续唱着。那些声音恍若隔世,已是想象中的世界。无法触摸。
我的鼻子微微泛酸。那清脆的童声,像那些往事,我可以记起听到,却无法抵达。
真希望,它永远不要结束,就这样一直唱下去,一直做一个单纯的孩子,像彼得·潘永远待在他的永无岛,那,多好……
《简单生活》
躺在床上,我百无聊赖地拂了下头发。
床的确是个很适合回忆的地方。就这样躺着,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回忆就会不期而至。
会发现很多自己以为已经丢失的东西,仍然在脑海里的某一个角落。
我在回忆的时候表情总是淡的,除了偶尔的微笑。
没有哭泣,发现连那些不甚美好的东西,在回忆中也融化成了微笑。
但心里是汹涌的。那个时候真的很奇妙,一件接一件,接踵而来,一件事缠绕出更多的蛛丝一样更多的往事。我以为已经消失的许多东西原来都还在,只是深埋在心底而已。校园里操场上的颜色,提着旅行包要出发的时候同学温暖的笑容,我总是用课本在自习课上明目张胆地敲其中某个同学的头,听他发出狼嚎一样的叫,台风过后校园里七倒八歪的树,清凉的空气……以及冬日里的阳光,橙色的阶梯,散乱的沙石,淡绿色的大铁门下面挂着的钻石一样的雨水,稿纸……所有不期而至的回忆。像线一样缠绕在一起。
那些过去的时光。那些年少,那些纯真。我的房间门旁有一张我的照片,两千年,国庆节,在烈士公园。照片上的我短短的头发,眼睛眯起来,两只手交叠着枕在脑袋后面,一脸灿烂的笑。岁月流逝,这份童年的时光将是永远的回忆。左下角有一个孩子坐在一只鸟上,飞着并且展露灿烂的笑容。
看着他,我觉得恍然。十年前的我,十年后的我,他们真的像没有联系一样。十年前,我应该是一个快乐单纯的孩子,胳膊上挂着两道杠,笑容灿烂,整天蹦跳着。
十年以后,我望着他的照片,微笑着回忆。
有时候我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安静,敏感。好象是从爱上文字以后开始的。六年级的时候,我疯狂爱上了诗歌,我在本子上涂抹一首又一首的诗,我读很多的作品,然后我就这么爱上了文字,爱上了文字给我的感觉。有时候我觉得这是一场灾难,不,一场美丽的劫难。我在享受文字带给我的美丽感觉时又被它折磨着。我觉得我陷入了文字的囚笼。无法自拔。
难怪谁说,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我写的每一篇文章里都有自己的影子,我沉迷于把自己剖开并且想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再把它们示众。
晚饭后我忽然想去淘旧书。然后我去了。沿着学校后门右边的那条路,一直望上走。一条很偏僻的路,旁边有简单的平房,安闲乘凉的老人,散发泥土香的菜地,嬉笑的孩子,读报的女人倦怠地看着我。
中途我停了下来,这里怎么可能有书卖呢?但我最终还是继续往前走。也许这路一定会有尽头,也许是觉得越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吧。如果它是一个尽头,它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呢?一个不知名的乡村或小镇,还是树林和山坡?那样也好。反正,我继续走了下去。
然后眼前豁然一片,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宽阔得令人心慌。
我顺着斜坡冲下去,风撩我的头发和外衣,很爽。久违的心旷神怡。一直冲到十字路口,还意犹未尽。
想起刚刚的那条小路,忽然间很喜欢,因为那里很安静,还有那么多的绿色。
我曾和小C说过要是我住在乡下多好,很安静。她也说是啊是啊。我们宿舍太吵,总是有别人的声音来搅合,很讨厌的。
我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看书,听音乐,写字,有风吹过书页刷刷的响和清香。
不知道它能不能实现。
《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突然间爱上了一个姿势。
走路的时候,左手伸过背去,把它藏在背后,垫在右手下面并抓住它。就像抓住某些东西。
走在街头的时候我想我是个落寞的孩子,嘴里哼着难唱或者简单的好听的歌,眼睛有些漠然却敏锐地扫着周围,偶尔会仰一仰头,看一看天空或者太阳。
当我某一天突然爱上这个姿势并用它行走的时候,天气很好,蓝天和白云在缓缓移动。我就这样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甜美的阳光洒下来,感到有点晕眩。
小D在旁边发现了我这个姿势,她立刻嚷嚷说你什么时候也用这个动作了,这可是我和小A发明的哦。我笑着问我可以用吗?她撅起嘴说不给你用不许你用。我笑笑,继续用这样的动作行走。小D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而我,有时候会莫名的固执。没有理由。
我想人总该要有一份坚持的。也许这个姿势可以代表我。想起《飞鸟集》里一句话:“神的右手是慈爱的,但是他的左手却可怕。”那么对我,也许左手是忧伤,右手是明媚。我的明媚被忧伤暗暗地牵着,然后帮助忧伤隐藏自己。
在人群当中我一般是笑着的。我是快乐的,我总是很快乐。我明媚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可是久了,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忧伤。它总是深埋在我的心底,有时候会不期地汹涌,更多的时候它在自己面前悄悄释放。
我总想,是不是明媚的背后总会有深藏的忧伤,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
在走路的时候总想把左手放到背后,总觉得不这样就不自然。我想自己也许是想隐藏什么,可是这究竟代表什么?我不懂。有时候午夜会甩开手大步跳跃着走路。那时候我会觉得,天很蓝,阳光很温暖。
我是喜欢阳光的。有时候我会抚摸午后桌上金色的斑点,我会在某一个温暖的黄昏去那条繁华的林阴大道,看书页滤下的阳光。它们美丽温暖。
下课的时候我看见了小X。她抱着书边走边和同学说笑,从我面前经过。
她的快乐还是多于忧伤吧。或者说她是没有真正的忧伤。她还是个孩子。我们都只是孩子。
我看着她的背影,这样想到。
我兀自微笑,少一点莫名的忧伤,是不是会更好?
小D看见我这个动作,皱皱眉头说你怎么又这样走路啊,很难看的,一边说一边把手拉下来。我笑笑。左手无所适从。真的不应该用这样的姿势吗?
唉,快乐一点吧。快乐一点总是好的。
拥有明媚灿烂如阳光的笑总是好的。
可是谁知道我的笑是不是代表着快乐,真正的快乐又是什么。
我抬起头,绚烂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左手心里有一片潮湿在蔓延。顺着右手臂爬了上去。
用这个姿势走路的时候我会想起自己对它的诠释,然后轻轻地笑。在人群中我有时会感到被抛弃的孤独,我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和别人怎么样相处,怎么样做才正确。
有时候干脆就选择孤独,让自己用这样的姿势游离在人群中。但是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寂寞。也许我需要热闹和欢笑来填补内心的孤寂和无助。
用这样的姿势上楼。一步一步地往上慢慢爬,像一只蜗牛踽踽独行。
忽然感到一阵疲惫汹涌着袭来,让我几乎不想再走路。靠在墙上,看着对面墙上的斑点。一只蜘蛛悠闲地爬过。
我背负着这样一个姿势行走,有时候像一个天真的清高的孩子,有时候却像一头负重的老牛。
我爱着这个姿势,却又想把它抛弃。
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和别人大声说笑或者兀自哼歌或者以这样的姿势行走的孩子,那也许就是我。
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孩子。
《流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容易记住细节的人,可是当我试图回忆我从前的生活,却发现它们模糊得如同远方的风景。
我开始惘然,我的从前是怎样过去的?这样的没有痕迹?
学校的考试总是那么多,小C曾经向我抱怨现在一点灵感都没有了,好象麻木了。许多同学买了许多模拟试卷,埋头苦干,小C也是。我们为了自己的未来奔忙着。为它们喜悲。我努力去找寻一些快乐并试图将它们记录下来,可我发现我的笔是那样的无力,文字是那样的苍白。
小C说,真奇怪以前有那么多文章好写,连看见下雨都有半天好感慨的。
现在呢?
现在?现在看见雨就是雨嘛,还奇怪那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写。接着她说,真怀念以前,一点心事都没有,也没现在这么忙。
我的单调的生活,复杂的心事。我羡慕那些简单,可是我做不到。
自修室里很安静,我趴在桌子上看电算化。外面有同学在散步,我知道他们都很快乐。清脆的笑声肆无忌惮地散落一地。久违。好象很久没有听到那样的笑声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笔,又一次怀疑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太单调了些。
我张了张嘴,试图和他们一样笑。但我却感觉他们是那样的陌生。想走近他们,但最终没有这样做。
是不是我已不是再是一个孩子,再也不能发出甜美快乐的笑?这真是件挺可怕的事。
可是我回不去了。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原来时光就是那样过去的,我的往昔,我的童年。
《记忆的年轮。》
一个人在时间转角的时候发现,很多泛滥的过往被时间悄然锁住,留下的,只有那些若隐若现的寥寥的几抹回忆还强装欢颜。
退却的年轮随着时间翻转,波荡着一圈又一圈夹着丝丝哀愁的涟漪,浅浅的记忆,暖暖的温情,恰似一杯绝妙的酒,伴着风月,吟了情诗,款款的赏落叶,观秋枫。
或是烟雨霏微,或是雷霆无度,或是三杯两盏淡酒,或是细雨微风吹彼岸,总之,望着时间的残骸,记忆的废墟,消融的或悲或喜,只如繁华之后的一缕尘埃,悄悄带走了欢喜,也卷走了或浓或淡的悲哀。或许,记忆是美好的,如朵朵绯红竞相在深邃的宛如昨日的梦境之中,或许,记忆是残酷的,如袅袅斑斓消逝在狂怒的黯然空明的雾霭之中。但,终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记忆,都有对已逝岁月的不同感受。
早已退却了那个拿着泥人过家家的年龄,那时候的玩伴也早已沦为已逝的红颜知己,青梅竹马也显得太过遥远和迷离。现在,谁还会骑着树枝的马儿周游世界?谁还会合伙欺负一个高年级的女孩?谁还会因得不到昂贵的礼物而哭闹耍赖?谁还会越俎代庖去教训老师的错?没人会的。儿时的我不容许别人丝毫的否定,对任何人都是睚眦必报,因为那时的世界一切都显得单纯而弱智,能做的就是尽量显得更无知。
也许在那时,思维还显得太过幼稚,不能懂的东西象空气般充斥着那时的世界。不会想到和在意这样那样的痛苦,所以那时是欣然的;不用顾虑出了糗要怎样来遮羞,所以那时是畅然的;不必承担承受不了的责任,所以那时是悠然的。但不知不觉,这种超然物是的感觉却已如昨日黄花,空烂漫了一场,只留下凋零的岁月的花末。但还好,香味并未随即而逝,还可以回味,回味一支棒棒糖的快乐,回味一双新鞋的幸福,回味妈妈的吻的甜蜜,回味父亲的手的温暖,回味一切的细枝末节,一切只有在那时才有的温暖的细枝末节,但真的不希望它们只断断序序的零落在成长的拐角。
恋爱是很模糊的我们所迷惘的一道亮丽的风景,所以那时的恋爱可能只是一支棒棒糖,一本小人书,一支铅笔抑或仅仅是一声无心的呐喊,但那种朦胧美却瞬时勾起了我们的喜欢,喜欢就说,喜欢就做,没有大人们想的那么复杂,先要暗恋一番,然后斟酌是否适合当妻子,再左拐右拐的邂逅一回,最后才能确定自己自做多情,白白空想了一回。那时的我们以为喜欢就是爱,而爱的具体概念仅仅是借给他(她)一块橡皮,和他(她)一起回家,有人欺负他(她)时勇敢的站出来,被打还是打别人并不会象大人恋爱时考虑得那么周到。
虽然这样的恋爱仅仅是一种形式上的喜欢而已,但父母告诉我们,早恋不好,会影响一生的,所以那时我们就认定借异性的橡皮,和异性要好甚至和异性说话就是早恋,但事实上,那时的我们根本就不懂得恋爱的具体内含。或许会误入歧途,但终归是少数,若全象现在的我们,不和女生说话,不和女生要好(当然更不会借橡皮那么浪漫),这样难道就是好学生的标准吗?而情书更是一种奢侈的浪漫的最高境界,所以对于情书,纵然我们有好的文笔,也还是只能望洋兴叹,然后努力把它们全用到正轨的路途中。
《散步。》
想出门走走,非常想。
不是远足,只是开门、下楼、缓慢地、慵懒地、自由自在地在马路上踱鸭子步。
当然,前提是不需要打伞。
很久都天气不好,像得了抑郁症的孩子,老是寡着脸,阴着、暗着、吊着——或整日阴云密布或连日阴雨绵绵,最恼人的是,明明刚才还艳阳高照,忽而就变了脸,哗啦哗啦暴雨就倾盆泼下来,不由分说让人乱了计划坏了心情。
于是开始想念那些晴朗的日子。可以不穿衣光脚着凉鞋,简单上路,不管这路是长是短,这人是好情还是坏意。
无奈天还是不遂人意,冷冷地湿着,淡淡的厌恶之情惹恼了它,这湿湿的雨天无限地延长着:一日连阴着一日、一季连阴着一季、一年连阴着一年……就连这主人的小小心房,也被牵袢得忧郁起来。
撑了伞,懒懒的晃到街口,车疾驰而过,街上水花四溅……
忽然就没了往前的兴趣和勇气,曾经特意上街寻找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微妙感受,恍如前世。
随手招了Taxt,只想回热乎的房子寻找温暖。
懒从闲来。原来,人都是被惯坏的。
《纪念日。》
风有点过分的讨好,所有类似羽毛的东西都在作怪,窗边有个人,看着这一切,以一种虔诚的迷离游移着眼神。
我想她也在找,找一个可以在风中伫立的好。可是,似乎每一种可能都押了蹩脚的韵,我试着合从前的调调,可是我,怎么都没了熟悉的味道。
做很多的梦,太多不同的场景,所以最后竟至于错乱的全部都忘记。于是为了想起,我当每天都是一个纪念日。于是为了找到回不去的你,我总是守护一个人的纪念日。曾经当某天也是纪念日,可是,纪念的太多,我记忆不好,都忘了那天会不会还有一个我。所以,尝试不认真对待将来的梦。
将来的歌,过去的诗,用泼墨的十三行草率封装。纪念的调,回忆的曲,拆复古的冬夏梦独自哼唱。
我在侯场,等待一场华丽的演出。情节待定,但结局必须是确定的。最初的这样,那样,还不如现在所有无法验证真假的承诺,至少还算新鲜。
有人说,终场是一组幻灯片,经过反复重组和打乱,错的已经无法再还原,于是我躲起来,装作我在起点,那些事与我无关。
像个孩子,哭过就忘记,可是为什么,你都不来给我一点别的什么勇气。
突然想起那个看书动情到哭泣的女孩,是哪段对白?是哪出结局?那么残忍的让泪水作铺垫,煽动我们维以永系的残存。我站在不远的对面,安静,像老旧的书一样不动。我转身想看个究竟,可泪水还在,是谁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提前收场了呢。
某人说,黑与夜原本是相关的判断题,但不幸被抄袭,答案未知,像个流浪的谜题,走着,哭着,等到忘记了,却发现原本不过是什么都没记起。
我猜不透你离开时的语气,能不能用别的什么代替,譬如幸福,譬如你自己。像某人说的,你在,连平淡的阳光都真的不一样,香的不同寻常。我转头,身后是一片狼藉,像倒在我看不清的过去。
一个有雨的阴天,某人说没雨的那叫晴天,可是,万一那天也是某个纪念日呢。发那么多的呆,讲那么少的话,天晓得怎么想。于是你在纪念,而失去的依旧没有任何可能。他们说,有个故事这么讲就象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从前……又从前。
于是我只敢当每天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错觉。》
阳光在哽咽,发出璀璨的光,云层反复厮打在一起,看不出清晰的轮廓。学一朵云,变幻出最反复无常的样子,只是都有点呆滞。
天气依然那么冷,阳光透过云层,像在窥探某些人的梦。对白怎么说,才会不难过。
我自顾自的走,在风中,似乎看到了一种可能。你知道,我只是不敢给你说,雨天过后,我就可以冲走所有的痛。我只敢装作你是过路人,尘埃落定之后,我是我,而你还是别的人。
走过很多的路,见过很多的人,那些邂逅,那些错觉,那么美,都那么不现实。假象存在的意义是创造美好,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有些错觉太过完美,于是我便私自定义为真实。可你知道,我在骗我,而不是,任何人在装作。谁犯的错,谁去定夺。
躲在阳光后,时间真的太难解,尘埃后的每一分钟都还蕴藏着很多可能,我以一种淡定到云里的态度,一个人躲着,做着理想的梦,打着现实的钟摆,反复摇曳。
季节那么快就转换了,我才做好迎接的准备,她就收拾行李已经离开,速度快到雪都来不及融完。短信说想念,其实思念的嘴脸才最阴险,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着,想着,心就痛了,泪都会流出来,某人还没坚强到对爱的人说爱,对喜欢的人说不爱。
一些原本很耐人寻味的话变得粗俗,一些原本很真挚的朋友变得陌生,就连一起看过的天都变得好远,好远。
某人这次没说话,一句都没有,给人很安静的错觉。像个孩子,躺在床上,整个午后一句都不说。静静地听,静静地想。
而我看着,然后学着安静的睡着,等待梦会在什么时候重新醒来。
《遇见。》
我想过要怎么把话一次性讲完,可阳光太惹眼,即便是暖暖的春天。
为了一首歌,我写下一万句珍重。
为了遇见你,我走遍每一种可能。
可是,我转身再看你的时候,连你的背影都看的那么不真切。这是唯一不可琢磨的,每一种可能都竭尽所能,像在遇见你之前,像在离开你以后,其实是离别,很多事重叠,迷乱双眼,仿若我去流年而流年不待见。
我假设无限种可能,但唯独关于你的第一种就被否定。
我梦到每一种笑容,但唯独你的笑开始时就飘忽不定。
你浮在梦中,夜黑的看不清,回忆躲在角落过着极尽奢华的梦。我想我不该梦到你,这个世界不存在同样的梦境就像不存在一样的笑容,你微笑,而我却选择视而不见,假装你已离开我的视线,但事实是,你在左边,而我早已湿了眼。
为了让这些平庸的画面浓墨重彩,我努力在风口捡拾依赖,冬天是个落魄的季节,我用粗俗的语言依然无法改变。于是在现在,我提前想到了将来,于是在繁华时,我看到了颓败,于是在相聚的歌声中,我读出了结局却听不懂。
这出戏没主角,大家过着类似的生活。这出戏无主题,大家都在随便演绎。但某天导演喊停,于是我们真的背道而行。于是,南在南方,北在过场,谁在为未来而心慌。
《无题》
光线肆意蔓延,整个季末的雨点奋不顾身的想把全部打湿,有些花积聚一生的力量等待黎明,可终于还是在梦中永远醒不来。那些残破的记忆悬在空中,影影绰绰,做出一副最后的战役的假象。
我用文字纪念,用文字变换各种曾经不敢直视的姿势,记录下所有我舍不得忘记的,背影或者远行。我试着默背,可背着背着就只剩下我,在空旷的房子里,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连屋顶休憩的鸽子都变得不再安静,反复拍打着羽毛。
于是我伸出手指,遮住眼睛,只露出眼神的缝隙,来观察梳理羽毛的鸽子和寂寞的天空。
我想安静,可总是随波逐流。
我看不了太远,可总是让思念跋山涉水。
像谁一样?难道像她一样远得那么夸张,最后还不是难以收场。我猜不透答案,只能在黑暗中守候哪怕只是一米外的阳光,等待光线的肆意蔓延,弥补思绪的恶性循环。我们都是这样,越是远越是盼,越是离别越是难断。
可这又像谁一样,还不是我在原点,你却往南,像等一场爱一样等到地老天荒。
可惜我在等,而你已变换了梦的场景。可惜我还在,而你已干脆的预算了未来。
像记得的那样,你说永远,未用修饰词,于是我们真的就濒临了一种临界点。那么近,好像转身就可以触及你的发梢,可是,就算你真的站在左边,我也只会像朋友那样看一眼等待下一个流年。
于是我站在原地,等待,像谁一样,中场下台。不哭不笑,因为我知道,又能像谁一样了解。
《失眠的孩子》
安妮曾说自由和安全不可兼得,可我就是贪心的想拥有彼此。我想一个人在外面漂泊,自由的旅行,但等有一天累了,伫立于人来人往的陌生城市时,抬起头,我能看到那里始终有一盏灯为我亮着,点亮我回家的路,支撑我内心的寂寞害怕,这样,是否,真的太过贪心了?
可是现实,总是不断地捆绑我飞翔的翅膀,束缚我飞翔的灵感。我找不到,找不到飞翔的踪迹,也找不到安全感的归属,剩下的,只是无边的寂寞和荒凉,在深夜里寂静地凝视天空,在黑暗中无声地舔舐伤口,然后在沉睡中隐藏所有的悲伤,微笑的迎接新的一轮日光。
这就是生活,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现实得让人无助。原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可是,生活让我懂得,再怎么想与众不同,终究还是逃不出生活的圈子,因为不管怎样,你都属于生活,而并非属于你自己的私藏品。
爱做梦的孩子,受的伤总会比别人更深更疼,因为他习惯了放大所有的悲伤与快乐,他是过度快乐和过度悲伤的矛盾共同体,没人会懂得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极限。但痛过之后,他会比别人更清醒更理智的适应所有,隐藏伤口,接受生活。可是,这样的孩子,终究是无助的,寂寞、忧郁总是无边无际,怎么也填满不了。而夜晚是所有不堪和疼痛的避风港,他们可以无所顾虑地暴露所有的疼痛,于是,这样的孩子,迷上了黑夜,也迷上了漫长的失眠。
《梦中人》
干净简洁的黑色画面,吵闹拥挤的杂色片段,在仓促中回旋,回不去的都是永远,剪不断的都是思念。
如果我还唱着那首歌,如果你已忘了哼的调,决绝的故事提前被写定了仓促的结局,于是那首歌唱完就已是永远。
对着一杯酒默许,和着陌生的画面,没有华丽的对白,没有意外的掩盖,通俗的开场接着诉说期待。
可我没醉,未像那些醉酒的人走向迷失的方向,请当我已离开,但我不是那个醉酒的,因为没有让我痴醉的事。人总是习惯于把酒当借口就好像酒总是被人当借口,不对,这好像没什么逻辑,难道我也醉了。
很多年以前,很多年今后,重逢的人,相遇的事,被岁月痴迷,被记忆厚待。
那些被记忆厚待的旧人,这些被时间遗忘的星辰,唱着一首歌,找个人旅行,徒步,天空,道路,花草,林荫,所有我能想到的美好一时那么意外的闪现。像鱼儿游过池塘,像鸟儿飞过天堂,我不会飞,所以我终究是不知道天堂的方向。
想忘记,想逃避,总是需要借口的,旅行或者梦境,哪种都成,只是别加剧了心痛,忘了梦。
有人妄图在酒中寻求和平,可醉过之后才知道,那些不明确的目的谁才能听懂,就像他唱那首歌,深情的却已没人再记得。昨天说不再留恋,明天却想在记忆中永生,只是没了今天,只剩梦。
《衍斥体》
在情感被感染之前,我做不出决断,哪种表情才更平易近人。
我想我已经不会那么热烈的去爱了吧,怕是谁也不会那么坚强,敢于直视自己冰霜的脸。小X总是说,爱情太奢侈了,是只一眼就失落的年华,承重,受力面,以及忙不迭的时间差。
多少个落寞的季节在彼此的眼神中较量,怒视,敬仰,以及动荡的不安。从一个遥远的以前跨越到不久的过去,不舍得丢弃的被时间隔离,有心保留的被时间遗弃,于是矛盾从一个不单纯的梦开始,没有终点,除非我们禁得起过去的蚀化。
但是,蚀化之后,破碎之前,还有没有一种较为单纯的目的,某人又说,目的没有单纯一说,目的和单纯从来都是矛盾的衍斥体,从来就不会产生一点点自以为是的共鸣。衍斥体缺乏方位感,总是从一个迷途弥散到另一次慌张,如从燥热的颜色,只一眼就来不及躲避。
可是,我把喜欢敷衍算不算?
《旅行的意义》
有很多花,有一片海,阳光充裕,季节分明,一个背光的阳台,两个人,看热闹的人群或者迁徙的鸟儿,天晓得,这曾经也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幸福,一个幼稚禁不起推敲的梦。有人想去上海,有人想去南京。你想去哪儿?
我也有想过,可是是不是梦想都是不节制的,不然为何我会觉得哪儿都想去呢?梦想不加修饰,于是变得臃肿不堪。
城市,村落,山峦,公路,铁轨,以及旅行的人们瞬间清晰,车窗外的景色像琥珀,被定格在旅行的记忆之中,那些许久以前在梦里丢失的红蜻蜓再次飞回来,扑打着双翅,露出陶醉的面容。
把所有经过的地方串在一起,不同的味道和不同的颜色,像是天空突然有了转晴的潜力。云彩飘过,飞鸟掠过,有些人却错过,那些一出一出舍不得离去的影子。背着背包,辗转尽量多的地方,随意一些,别总当作看不了太远就是抵达终点。
走了很多路,旅行的意义变得清晰起来,要经过很多的世界,不同的却都交点缝合。于是,最重要的事成了快乐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