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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伴人生

2012-05-06 22:47 作者:寂寞书生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张勇

音乐最简洁最直观最易于被听众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就是歌曲。歌曲按性质不同可分为许多类,例如儿童歌曲,流行歌曲,革命歌曲,抒情歌曲,电影歌曲,戏剧歌曲,甚至文革时还出现了相当数量的语录歌、忠心歌等等,应当算是音乐领域的一朵昙花。把歌曲与革命一词相缀,说明歌曲本身具有一定的历史背景,把歌曲与语录一词相缀,说明歌曲本身具有特定的政治原因。

歌曲的功能广泛,作用奇特,甚至不受国界、地域、民族、性别、年龄、文化程度、政治面貌、婚姻状况等诸多因素的限制,是人人都随时可以从嗓子里吐出的愉悦身心的美妙享受。婴儿不会说话,当然也不会唱歌,但婴儿却是天生的音乐家和音乐鉴赏家。柔和的灯光下母亲轻轻哼出的带着乳香的摇篮曲使婴儿立即停止手挠脚踢嚎啕大哭进入甜甜的乡。可能不是摇篮曲,是一首宁静温馨的儿歌,随着母亲慈的笑容一起飘落下来,婴儿会一下拔出口中的乳头或奶嘴瞪一双黑亮的眼睛痴迷地欣赏,可能是听得兴奋,一双胖手笨拙地挥舞几下,咧开无牙的嘴送你一个肉乎乎的微笑——是对歌唱者和歌曲本身的无限赞许。因此有人给音乐下了一个很贴切的定义:音乐是人类通用的语言。上述现象产生的前提必须是要有优美的音乐或歌曲,否则一嗓子吼出几句音乐垃圾,别说是婴儿,就是精力充沛的大姑娘小伙子也会因之四散奔逃。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对音乐的修养和他们的身体一样,大多营养不良。摇篮曲或是催眠曲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深深地埋藏在遥远的梦里,经过时光的冲积化做坚硬的化石。惟有背起书包进入小学时一首“大救星”的歌曲才唤起久埋心底的关于歌曲的记忆。但是可怜的很,音乐课没有教材没有钢琴没有教师甚至连最起码的儿童歌曲也没有。或舒缓悠扬或撼人心魄或催人泪下的旋律不知为什么突然从我们生活中消失,像一只只候,随季节不知飞向远方何处。伴随我们的只有清脆婉转的鸟鸣和小河潺潺的流水声,撞击着童年寂寞和荒凉的心灵

我们面对着一片音乐的沙漠。

终于,我上小学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开始学歌了。一张张激动兴奋的脸在教室晃动,稚嫩的声音响起:“叛徒林彪、孔老二,都是坏东西。嘴上讲仁义,肚里藏诡计,鼓吹克己复礼,一心想复辟。红小兵,齐上阵,大家都来狠狠批。红小兵,齐上阵,大家都来狠狠批。”没有曲谱,只有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歌词。几分钟全班都学会了,可是唱了几遍突然发现感觉不对,旋律急促僵硬,如梗在喉。不咬牙切齿挥拳跺脚,不目眦尽裂怒发冲冠就唱不成调,也吼不出音。勉强吼出,声音嘶哑尖细干涩,眼珠鼓胀突出,额头青筋暴跳,嗓子里几乎能爬出一条毛毛虫。

这硬邦邦的曲调能称为歌吗?这是战斗的檄文,这是冲锋陷阵的号角,这是两军对垒时猎猎飘舞的大纛,这是口诛笔伐的时代强音。

林彪和“孔老二”一定不爱听。我们也不爱听。

那就再教,再学,再唱。老师还是有耐心的,而且多少有些音乐知识和修养。她的教案里夹着油印的歌片,可能印刷质量不好,看不太清。老师擦擦眼镜,在黑板上认真地写:“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历史规律不可抗拒,不可抗拒。全世界人民联合起来,正义的斗争一定胜利。”作为示范,老师先唱了一遍,我们又无可奈何地学唱,唱了一节课,嗓子吼干了,胸腔隐隐作痛。最后的结局是把两支歌唱到一起,分不清哪句是“孔老二”的,哪句是林彪的,哪句是美帝的。

二十几年后,我恋爱了。姑娘是一所颇有名气的中学的音乐教师,一副甜甜的嗓子,和她的人一样,不但钢琴弹得好,歌唱得也棒,总不离口的曲目是《红河谷》。其时卡拉OK等洋玩应儿还没有杀进中国,城市里也不见什么歌厅KTV包房。年轻人的恋爱也就缺少了许多活动形式和新式浪漫,无非是重复父母使用过的方式,逛逛公园,看看电影,胆子稍大一点的慌慌张张钻进公园茂密树丛中鬼鬼祟祟地做个“吕”字,虽紧张得要命,但极为满足。一次和女朋友看电影,她告诉我影片的主题歌就是她爸唱的。这歌我熟悉,不但我熟悉,许许多多的人都熟悉。有时不管什么场合只要有人哼出一句就会条件反射地吸引在场的人加入歌唱的队伍,以至屋子里的人唱,走廊里的人也跟着唱,楼下的也从窗口泼出柔美的旋律。女朋友说出的秘密吓了我一跳。

终于在一个干旱的季节音乐教师把我带到她父母跟前。我知道这是初试,不敢马虎,就像毕业到新单位报道时小心翼翼,给领导留下一个谦虚谨慎文明大方懂得天高地厚的形象。未来的老丈人个子不高,也不胖,估计与从事的职业有关。一见到我,脸上的肌肉一抖,瞬间就抖出一堆慈祥的微笑,使我感到亲切。未来丈母娘似乎对我“一见钟情”,话虽然不多,但表现在感人的具体行动上——进厨房做菜。悔不该那天喝了几杯啤酒后对未来老丈人的演唱进行一番肉麻的吹捧。正无话可谈,老人家一听,话头就顺过来了。接下来就在女儿的钢琴伴奏下即兴演唱他的影片主题歌。老人家兴致颇高,唱完,突然称赞我说话声音不错,唱歌一定可以。我一是架不住他的怂恿,二是不想在女朋友前丢面子,三是想借机表演一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我恰恰忘记了我是在谁面前唱歌,忘记了班门弄斧的古训。我充满自信地唱了一首老人家的保留曲目,自我感觉良好,似乎没有什么纰漏。老人家对我的演唱评价是:“太硬。”音乐教师的评价比她父亲多几个字:“太硬。嘴里像塞个屎橛。”我前思后想,认定屎橛似的僵硬就是小学时唱那种硬邦邦的歌造成的。我俩因之发生了几次争吵,有了隔膜,“共同语言”从“屎橛”开始似乎就有些“太硬”的迹象,渐渐的演变成我俩的恋爱关系“太硬”乃至“更硬”——她和一个老外去了“红河谷”,做了红河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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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电影。

电影里总是会有好听的音乐。但电影也少得近乎没有。天天上映的是几部看过几十次的样板戏。我现在还能记起的是:《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海港》、《杜鹃山》、《红色娘子军》、《沙家浜》、《奇袭白虎团》。每部戏里的台词我都背得下来,唱腔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尤其是《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中的几个唱段。使我一生都记忆犹新,而且即使现在一听到,心里也会阵阵发紧,一种被打杀被流放的感觉会从心底升腾起来,涨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丝丝颤抖。1969年我全家随父亲走光辉的“五、七”道路去农村插队落户。在12月的大里下了卡车,父亲抱着我。我从包裹的被子里探出头,还没看见什么耳朵里就灌进了样板戏:“朔风吹,林涛吼,峡谷震荡。望飞雪,漫天舞,巍巍崇山披霞光,好一派北国风光————”,还有:“朝霞映在英腾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全凭着劳动人民一双手,画出了锦绣江南鱼米乡。祖国的好山河,寸土不让,岂容日寇逞凶狂。战斗负伤离战场,养伤来呀在沙家浜————”下放的村子里是没有电的,声音是从挂在公社大卡车的高音喇叭里传出的,裹挟着寒风一起灌进耳朵,刺耳,冰冷。

我学龄前的时光就是在样板戏的旋律声中度过。

平心而论,仔细品味这些唱段,除了戏词带有明显的政治因素外,唱腔以及演员的演唱都是很见工夫的。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不是因为它的词曲,而是它出现在我全家命运最黯淡之际,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它在我心灵上烙印了一块永远不愈的伤疤,成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的参照物,使我在未来的日子里只要一听到它的曲调就回情不自禁地想起那艰难的岁月,心里阵阵绞痛。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堆历史的垃圾,也永远不会接受它,不管是多大牌的演员演唱。

后来又升班了。学校组织集体看电影,还要学歌。这回学唱的歌绝对是电影插曲。

“翠竹青青哟披霞光,苗出土哟心向红太阳。迎着风长,哪怕风雨狂。千家万户留脚印,药香拌着泥土香————”

这是电影《春苗》主题歌。主人公春苗是一名赤脚医生,年龄大约十八、九岁,赤着脚,裤腿高高地挽起,头带一顶草帽,肩搭一条白毛巾,整日背一个枣红色的药箱在田间地头来来去去为贫下中农送医送药。当时的银幕形象几乎是统一的:这赤脚医生一定要浓眉大眼,一定要圆脸短发,一定要看不出“三围”,似乎天生就没有尖挺丰满的乳房和圆润微翘的屁股,全身上下只有“一围”,用当时农民的话形容就是一个“地缸”。为贫下中农看病时也一定要紧紧地抿住嘴唇,眉峰紧蹙,瞪圆眼睛,做认真思考状,可能在研究是否是阶级敌人投毒,是否是没做绝育手术,或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子午卯酉,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思对策,用一副严肃的思考状暂时掩盖一下贫下中农被病痛折磨得龇出左边第七颗门牙的痛苦

当了一段赤脚医生后,又去上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影片是反复地看了几遍,是学校的要求,作为政治思想工作的必修课。主题歌和插曲都学会了,每节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文艺委员就要率领全班开唱:“共大花开分外红喽噢,教育革命起东风,起东风,劳动大学办得好喽,它和工农心连心喽喂。共大花开分外红喽噢,教育革命起东风,起东风,半工半读勤工俭学喽,三大革命打先锋喽喂。”这是主歌。接下来是副歌,文艺委员早就做了动员,一定要扯开嗓子大唱,要唱得地动山摇,排山倒海,千钧一发,雷霆万钧。她的意思可能是动员我们要唱得气势恢弘,大气磅礴,绕梁三日,响遏行云。但是语文书里根本就不见这些词汇,她怎能说的出来?于是我们按照她的指示放开嗓子猛吼一气:“光辉的道路毛主席来指引,共大培育着一代新人,学好本领接好班,向着共产主义奋勇前进。”随歌声喷出的强大气流扑出窗外,几只麻雀望声而逃。

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毕业了,就应该进入实习阶段。去农村帮助农民除草,而且要求队形整齐一路欢歌。用一下午突击学歌,后来才知道是李双江演唱的,歌颂知青的,歌名记不起来了,歌词是:“一轮红日照山川,山山水水换新颜。老汉我赶车回公社,鞭儿声声催,马儿飞向前,鞭儿声声催,马儿飞向前。路旁的秧苗要结果,车上的幼苗要成人,知识青年到农村,广阔天地育新人。哎咳哎,学大寨,赶大寨,年轻人勇于挑重任————我爱这些年轻人哎,我爱这些年轻人。”头顶六月阳光,我们一路“哎哎”地挨到广阔天地,腿酥脚软,气喘吁吁,也没见赶车回公社的老汉来接我们。

弯腰撅臀薅了一下午草,个个累得灶王爷似的,没了孩子样。为感谢我们大无畏的支农行动和薅草行为,生产队特意举办一场赛歌晚会。公社团书记亲自到场。晚会在“马号”(马车停车场)里举行,四周挂几盏马灯,院子中央点燃一堆火,烟气腾腾,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篝火晚会。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人影晃动,令人不禁心驰神往,想到一系列带有火光的革命行动,心里涌起一种庄严和神圣。两架马车一拼就成为舞台。老师极尽努力劝我们上台赛歌,我们不怕上台,但除了“老汉赶车”和“春苗”等歌曲外,搜肠刮肚也刮不出什么旋律。但必须上台,这是对贫下中农的阶级感情问题。文艺委员自然应该带头,略微紧张地蹬上马车舞台,演唱了一首歌颂大寨的歌:“我站在——虎头山上,迎着朝阳,放声歌唱。歌唱领袖毛主席,歌唱伟大的——共产党。”别看人不大,但声音洪亮,尖锐高亢,基本把大寨人的精神风貌体现出来,不但震起一阵响亮的掌声,而且震得天上的星星只眨眼睛。

旗开得胜。

公社团书记上场了,演唱样板戏选段。她结结实实地爬上马车,一亮相,我们就给予雷鸣般的掌声鼓励,因为太熟悉了,活脱脱就是一个“春苗”。她被掌声拍的脸色红彤彤,活动一下粗壮的身板,运足气息,张口就是一句。自然是“嗓如其人”,也是粗壮有力,典型的铁姑娘:“——有多少——苦同胞,血染山冈,啊——啊——”“啊”出一句花腔。“苦同胞”被她演绎得急促有力,完全使用去声,听起来成了“裤桶包”,我们大笑,继而掌声四起。掌声停顿的间隙,噼噼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是拍打蚊子。

有了团书记上台,学校方面也不甘示弱,我们的校长——工宣队长扔掉纸烟,发狠地朝手心吐两口吐沫,爬上马车,表演曲目也别具风格——《老两口学毛选》:“收了工,吃罢了饭,老两口坐在了窗前呐。咱们两个学毛选。老头子,哎,老婆子,哎,你看咱们学哪篇。我看咱就学这篇。你看沾不沾。我看就学这篇,阶级敌人总想来变天,咱们贫下中农一定要擦亮眼————”美中不足的是老两口缺少一口,光有老汉没有老太婆,校长身兼两职,忙活得不亦乐乎,一会替老汉唱一会替老太婆唱,还有加花动作,十分卖力。正唱到兴头上,冷不防另一个粗门大嗓在人群后嗷嗷地唱起来,比工宣队长的声音响亮几倍。众人大惊,暗自猜疑,不知何人有如此洪亮之嗓音,且底气十足。忙回头寻去,发现声音出处竟然是马厩里一头黑色叫驴。不知这黑家伙是被晚会人声鼎沸灯影绰绰的热闹场面刺激得极度兴奋还是惊吓使然,正振鬣刨蹄,对空长鸣,柔软的白唇咧得歪歪扭扭。两种声音合在一起,哇哑哑的,响彻空,把晚会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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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出了一首清新流畅旋律优美的歌,就是电影《闪闪的红星》插曲《红星照我去战斗》。钢琴和小提琴奏出的前奏一下把我惊呆,用我小侄儿的话说就是把我吓的坐地上了。这首歌应该算是红色经典,抛开政治概念化的歌词,它的旋律极其优美动听,也极富感染力和生命力。在那个几乎是万马齐喑的年代忽然出现的这首歌,像沙漠上生出的绿洲,像久旱突降的甘霖,像严后的一朵报春花,像劫难后亲人相逢时激动的泪水和笑容。

我们荒芜的心灵上有了一丝细流的泉水滋润。

几乎与此同时,还有一首在全民中流传开来的歌:“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是那暴风的雨,冲刷了我们的帐篷。我们有火样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背起我们的行装,攀上那层层高峰————”,这是电影《年轻的一代》主题歌。

陆陆续续又出现几首被人民所接受,所喜爱,所喜闻乐见的歌曲:《北京颂歌》、《邮递员之歌》、电影《青松岭》插曲《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电影《创业》插曲《满怀深情望北京》等,虽然词曲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和个人崇拜意味,但当时已经算在音乐的沙漠里盛开的几朵奇芭,绽开星星点点的春色

有一天我和父亲洗澡回来,他哼着什么曲子。我觉得好听得很,问他是什么歌,父亲四处看看,见没什么情况,告诉我他唱的是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我楞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词我是知道的,课本里有,但从没听过还有曲子。我想学,但父亲没教我。很多年后我懂的了父亲当时没教我的原因,他哼的那首曲子的作者是李劫夫。因为特殊的政治原因,当时这首曲子是禁止演唱的。许多作曲家又重新为这首堪称毛泽东代表作的词谱曲。我听过不少,从心里不喜欢。长大后仔细对照这些不同的曲子,感觉还是李劫夫的曲子最好,他把词所要表达的意境和内涵完全用曲子表现的淋漓尽致,使词曲达到珠联璧合的境界。这和后来李前宽拍摄的电影《开国大典》中用一大组镜头表现这首词一样异曲同工。1999年,父亲病重。病床上的他极想听这首歌,我接到电话后几乎跑遍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音像店,终于从一堆甜歌星虚假笑脸后的旮旯里翻找到一盘录音带,赶回百里之外父亲的病床前时,他已经再也听不到领袖和大作曲家合作的这首歌了。他为什么在病重之际会突然想起这首歌,而且要我去买录音带?是想通过这首歌回忆他年轻时的风雨历程?是想再通过这首歌追思一下他非常喜欢的作曲家?是要向我表达他的悔恨之情吗?——他曾拒绝教我学这首歌。

我可能永远找不到答案。

似乎突然的一天,我们面对孩子学钢琴学试唱学美术学书法时,面对孩子的双肩书包多层文具盒变形金刚时,猛然感觉到我们的童年几乎是暗淡无光。没有儿童书籍没有漂亮玩具没有儿歌更没有钢琴。面对孩子对音乐知识的请教感觉羞愧而茫然。可能是一种补偿或是对岁月的复习,甚至我们有时还会笨拙地抱一抱毛茸茸的玩具熊,看一段《黑猫警长》或者用僵硬的嗓音唱一段《两只老虎》,我想,这是人的本性,也就是未抿的童心再次萌芽。就像未吃过母乳的婴儿,缺少了叼住乳头听着母亲心跳声的经历,本能上永远不会满足,因此屡屡可见五、六岁或者更大一点的孩子总是情不自禁地把小手探进母亲的怀里抚摩乳房。是需要,是补课,是对将要失去的阶段性权利的留恋。

现在,我们都有了很好的条件可以听歌、唱歌,也实实在在有许多好歌,应该珍惜,珍重。

听歌的经历是人生经历的缩影。

人生本来就是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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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伴人生的评论 (共 2 条)

  • 流星的眼泪
  • 伊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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