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论语》·连载53
张说《论语》·连载52
3.13,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注释——王孙贾:卫国卫灵公时任大夫。媚:谄媚,巴结。奥:地位较高的家庭之神。
灶:灶神,是地位较低的家神。“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是当时的俗语。)
(白话文)王孙贾问道:“‘与其巴结奥神,不如巴结灶神’,这话怎么理解呢?”孔子说:“这句话说得不对,如果违背了天道,巴结谁都没用。”
(张说)王孙贾不理解当时流行的俗语“与其巴结奥神,不如巴结灶神”。奥神地位高,灶神地位低,但管着家庭吃饭问题的是灶神,不是奥神。换成现在的语言,奥神是“县官”,灶神是“现管”。“与其巴结奥神,不如巴结灶神”,相当于如今的“县官不如现管”。几千年过去了,社会现象的基本状态毫无改变,可见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王孙贾对于不巴结大神而去巴结小神的说法不理解,问孔子。孔子的回答却另辟蹊径,出人意料,他说,你想诸事顺畅,不是巴结谁的问题,而是你的行事是否符合天道。如果行事不合天道,巴结任何神都没用。
人人都希望日子过得顺畅,不希望有挫折。而最能影响人的生活的,就是管着家庭的奥神和灶神。所以,过顺畅生活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些神身上了。他们不来作梗,甚至呵护你,你才有好日子过。于是人们自然采取讨好巴结的政策。“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只是在巴结谁的问题上进行选择而已。
这反映了一种想法:一个人的日子要过得顺畅,就得巴结讨好能妨碍你、也能帮助你的权势。
孔子的想法截然相反:一个人要事事顺利,就必须管好自己的行为,不要违反规律,不必求任何人。
这个认识充分体现了儒家的积极面,也是个人取得成就的重要理念。怎样才算“获罪于天”?天道的大原则是“忠孝仁义”,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就是违反天道,即“获罪于天”。这样的人当然会处处碰壁,为了清除挫折,就去求助神祗庇佑,当然没用。因为能帮助你的,是认可你、赞赏你、对你有好感的人,而不是超自然的力量。这又一次说明孔子不信超自然的力量,一切事在人为,求神不如求己。你的行事符合天道,就等于对大小神祗拍够了马屁,他们自然会帮助你;如果你行事违背天道,必然“无所祷也”——谁也不会帮你。可见,这个损人和助人的力量绝非超自然的,而是你的行为所引发的环境反应。良性行为引发良性反应,就会事事顺畅;不良行为引发不良反应,只好认倒霉!——孔子用当时的文化语言,揭示出了一个绝对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