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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等吗

2017-06-21 06:49 作者:频率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去看你的机会。我知道你的时候,距离你八百公里。于是,我努力学习,努力考上和你在一个省的大学。五年过去了,此刻我与你的距离减少了一半。我一直努力来看你,而你,还在等吗?

我是从一位阅历丰富的语文老师那知道你的,他说,你是淳朴的、善良的、美丽的,你身体里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河水,你穿着自己亲手编着的彩服,你住的房屋是天然的竹屋。曾有人问我,我喜欢你吗?“喜欢啊!”,我不假思索。我喜欢每天在沱江中摇着的渡船,我喜欢唱歌的苗族姑娘,我喜欢躺在石头上晒太阳的阿黄,我喜欢当地讲湘西故事的老人……

今天,我坐了七个小时的客车来见你,我的心如小鹿乱撞,怦怦地跳。天已黑了,我背包,换上一身轻松的服饰,准备看看晚里,你是怎样安然入睡的。我一步一步地走在河边,流水凉凉的呼吸向我吹来,吹过我的头发,吹起我的衣襟,可我,却被两岸的酒吧音乐震得恍恍惚惚。日里树林中的蝉声呢?小桥下石岸边的浪声呢?田野上禾苗底的蛙声呢?我走过一排排灯火通明的店铺,我一点也听不到,我开始寻找。我渐渐远离你,去到南华门,穿过杜母园,爬上听涛山……我开始等待,等欢呼的人儿散去,等你只剩下夜深的安宁,而你,还在等吗?

我几乎是失望的回到旅馆的。店家是个好人,半夜出来给我开门,我很抱歉,他却很乐意给我介绍你的优点,或许是五年的渴望在作祟,我的失望在店家纯纯的乡音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决定第二天更加深入的去了解你。

淡淡的薄雾包裹着如婴儿般沉睡的你,当所有的店铺都还关着门窗,当我迈着轻盈的步伐登上虹桥,当几位穿着彩服的阿玛端着盆子在河边洗菜洗衣,我似乎是看见了真实的你。我不愿走进空空荡荡的万寿宫,我不想踏入保护失败的名人故居,我更不能坐上渡船在半路就返航。当我每在小巷里走一步,就有两三个当地人拦着我要不要照相要不要扎头发,我又似乎是看不见你了。你,还在等吗?

当游客们都滞留在你商业的一面时,我徒步一刻钟的时间,找到了书里所说的听涛山——沈从文墓地。因为这里在古城外,人烟稀少,当时下着下,石刻的沈从文墓地几个字像是被人洗过一样,干干静静。我踏上第一个阶梯,抬眼望去,是十二个红色的显眼大字:“内部施工,强行进入,后果自负。”我走上一梯梯不知是新砌还是陈旧的台阶,我看不清那一个个墓碑上是有还是没有的字眼,我不知道是该停下还是该继续往上走。我走在最前面,错过了它,同行的人告诉我,好像是到了,“这里放着一个新花圈。”我小心翼翼的转身回来,害怕一个不留意就从这没有任何东西的边上滑下去。我看向那个平台,踏过一堆湿润的沙子,踩过一块块坚硬的石阶,走到一个木板前,上面用红色的油漆随意的写着,沈从文墓地几个字,更加随意的安插在山丘的土地里。若不是那块碑太庞大,若不是经历了雨水的洗涤,我甚至不会留意它,更不会努力地去读清上面的刻字,“照我思索,能认识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此时,我才相信,这真的是沈老先生的最后的归宿。百科里写道:“沈从文墓地清幽静谧,四周绿树环抱,墓地上和四周的草坪上摆放着无数的野花和竹编的一些蝴蝶,这些都是前来膜拜的旅人们留下的。”我一点也没看出哪里有绿树环抱,哪里有野花蝴蝶,清幽静谧倒是有的,来回的路上,也只有我和同行的人罢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随后,我还去看了为你而演的边城。实景演出,精致的舞台,绝美的演员,是不是我不够专注,最后的我连天保和傩送都分不清楚。在场几百人,鼓掌称赞绚丽的舞美设计,欢呼雀跃惊现的舞蹈表演。暂不提没有豪杰绅士顺顺的出演,我就连翠翠的善良单纯,爷爷的责任自信,天保的豪爽慷慨,傩送的美好细腻也没有看出。只记得翠翠和天保傩送的情纠结与一大部分莫名其妙的招魂表演。五年前的你,到底去了哪儿?

翠翠,我是凤凰里的一名路人,我都还在这里等,你,还在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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