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两篇)

之一:那日行过流星雨。
凌晨0时至四时,狮子座流星雨如约而至,中国和澳大利亚有多人观测。新闻上说预报准确,之前有一次也是预报流星雨却连零星小雨都算不上。这一次外国说一小时800颗,中国人数着一共1527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我想在冬夜里等待一份降临也许带有神圣点的感觉吧。当它真的到来时必会同我十几年前的夏夜欣赏闪电的感觉相同,语言是苍白的,只能慨叹宇宙和自然的伟大。
《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和仪琳也遇到了流星雨,打一个结许下个愿在流星消逝之前完成它将实现。纯情胆怯的仪琳实现了愿望,因为她没有奢求、妄求,但我想那日恐怕没多少人是为了许愿吧。
“天上掉了一颗星,地上就死了一个人”,那么那天就是凶兆了,哪里要发生大灾难?
沙叶新说老年人和青年人同样看到流星,“它在宇宙中也许存在了几千万年,但发光却只是这一瞬间”,年青人说“我们可不能像流星”;而老年人说如果能像流星一样有个光明的尾巴,人生也知足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呢?
我看过流星雨的预告,但我们无力轻松地去看,去欣赏这奇瑰的景色。我们是太空中的尘埃,以自己的轨道围绕宇宙的中心在运动,如果宇宙有中心的话。当有强壮的个体在我们周围,它试图拉拢我,控制我,为保持我的纯洁、我的个性,我化作一道火焰冲向它,以决绝的自毁向它挑战,成为一颗流星。
科学家说流星雨是和彗星有关的。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乎。”这是高君宇和石评梅的爱情观和人生观。一个是革命者,一个是大才女,又都英年早逝,很得体的,但如我,要活一百卅岁的,是不是只能企盼一个光明的尾巴?
之二:流星雨
经常见到有流星雨的预告,从来没有真正去看,去看到。
昨天的是双子座的流星雨呢,因为是咱们的星座,就有些心动,而当听说就在19时这么刚刚好的时段,简直就要大动了,呵呵。
那时候才吃过饭不久,妻慵懒地歪靠在沙发上,腿上盖着薄毯,我问我们去看好不好,妻果然回答挺累的,是啊,上班下班做饭吃饭。忽然想起那日朋友问我他见到妻,问我她去做什么,我说不知,他怕认错,说穿黑棉袄,我说不知;他问我怎会不知她穿什么衣服,我说怎么知道,我们经常见不到的,就像一天天的,上下班时间是错开的,仅有六七个小时重合,还是其中一个的休息时段,总是一个人刚下班或快上班的样子。
我独自走到阳台上,擦擦玻璃上的雾气,马上就看到了一颗流星划过。
其实我很少看到流星的,记忆里没几次。书上写到的常有场景我总是不常遇到,比如天上的彩虹,比如排成一字或人字的大雁,比如这流星。都是屈指可数。
这或许也没什么罢,看过也就是看过,也没什么太多感受,就如我登泰山,过黄河,看外滩,观沧海。
和妻刚刚相识的时候,我一位朋友忽然提醒我说,她是正经过日子的,让我不要想什么太浪漫出格的事,我笑了,因为说这话的是她的表弟,当她知道有这话时候表情甚堪玩味,哪个女孩子不想浪漫?所以我当众称呼她为“亲爱的”或给她拥吻都甘之如饴——当然,我也不会出格。
格无外就是些条条框框,似是而非的,如果没有它们,世界也乱不哪里去,因为替代品无处不在。
流星划过,总是来不及许愿,如果真是看流星雨,看上一颗许下的愿望能否由下一颗来完成?呵呵。
阳台很凉,流星总接不上,我回到沙发,又被赶到床上,妻说我夜班,而我只是在看书,因为我不困,但是我不能不躺,那是人家的好意,那是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