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在东山坳的杨树梢上醒来

实际上童年有很多印迹是无法忘怀的——
瞭望黄昏的小路;趁着还没挨打的时候
展示淘气、顽皮或者不听话的一面;一顿挨打妥不过去的时候
前面的远处和不远处一直是消失和不消失的转折点
在远处就到了不适合文字记载的边缘,那里总有一片
微微倾斜的农田、墨绿的阔叶林也可能是杨树林扮演着
充满视觉但又不是很明确的角色
我之所以这样写是希望那样的远处是我的故乡,同时也是萧红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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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在我不懂伤害的时候伤害我,我不敢确定
那是不是我羞愧的根源
每个人都有好的过去和不好的过去。你想从哪个阶段走出去
就不能不暴露自己——这和自身的适应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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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看起来很诱惑,也很鼓舞人心
但这有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麻烦和尽力而为的事去做
我变得过于小心翼翼,甚至害怕因为不值得的事而
恼羞成怒——
为了光明,我不得不向令人震颤的绝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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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往前走的时候,觉得不对头,往回会走
......然后又改变主意重新折返........无意中被
总是如此和总是并非如此搞的昏头转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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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们在那里,很多有些人,很多有些事,必定一去不回返
而我们厚着脸皮不走,有时觉得羞愧,有时不都并非如此
其实我们和这个世界之间有很多微妙复杂的关系
他们有时倾向于直觉,有时偏袒于潜意识
那时我们感官无法接近而文字也无法体现出来的有机世界
我们就当它是各种各样天气和生活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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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人物的表达欲和文学的渲染是两回事
泛滥的表达降低了有话要说的门槛,或者说充其量只算是
没人和我说话的补偿
文学的大墙外吵吵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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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把这些文字当故事来读,的确会令你失望
我的确对那些虚构的引人入胜持有偏见
我一直喜欢在个意的情感面前俯下身子和它的乳名耳语
虽然这不是什么令人鼓舞的事,但我对心灵小小的看管
的确抱有一种特别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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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候,黎明刚刚从东山坳的杨树梢上醒来
熹微的小光线正在以时间的积数改变着这里,改变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