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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2

2015-05-04 08:08 作者:苑兵兵yuan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们只写现在,不说未来,因为我害怕事与愿违,因为我害怕忘记现在。

只希望短短的三个字《好好的》,包含着我全部的情感和念想。愿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说讲的这些小小的故事,和我投入其中的真情实意,我自己还记得,你们也都替我记得。

“你给我去买点儿药去。”

这句话是我整个寒假在家听我爷爷所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非常的确切肯定,多到我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说整个寒假我跟我爷爷总共说了50句话,得有30句话就是叫我去买药的话。

自从去年十月份奶奶去世,爷爷也紧接着像是变了一个人,本来90岁还可以自己一人坐公交车去赶集的身体,一下子就住上了拐杖。或许在很多人看来,爷爷身体的这种突变,是因为失去老伴后的伤感所致,但其实不然,我觉得爷爷对奶奶的去世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两个老人家从结婚到最后彼此默默陪伴了70多年,从年轻时候我奶奶一直做饭给我爷爷,到我奶奶最后的这几年因为生病而让爷爷整天做饭照顾奶奶,这种互相的陪伴与照顾,我想两位老人也一定都很知足了,面对着离别也定是一种坦然的心态。离别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看人们如何对待离别。

我想我是极其幸运的,能有如此好的一对爷爷奶奶。我虽然不是他们唯一的孙子,但绝对算得上是他们最疼的,所以我也因为有这么一对长寿心善的老人而骄傲。我也曾经说过,我要以我的爷爷为榜样,对婚姻爱情亦要如此,也同样向往爷爷奶奶这样的爱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学校是在别的镇子上,所以每次在学校住上两个星期才能回家过一个周末。每次到要回家的周五下午或是恰逢节假日,爷爷总能知道我要回家,那时候的我也是每次从学校回来就直接奔爷爷家去,每次回去,也总是能清楚的看得出爷爷奶奶的高兴。高中毕业,等上了大学,在外地的我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经常性的回家了,甚至得三四个月才能回家,面对着这么久的离开,爷爷奶奶也就有些想念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第一次离开家里人两三个月的时间,家里人对我的想念和我对家的想念总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在学校的我除了经常给我妈打电话问问家里的好之外,别无选择。每次通电话问家里情况时,总是捎带着问爷爷奶奶的情况。记得有一次快要放寒假的时候,我又打电话告诉母亲回家的日期,跟母亲在电话里聊了聊家里的情况,每次母亲都说家里一切都好,而那次电话那头的母亲却说爷爷在家很想我,盼我赶紧回家。通完电话的那天晚上,我写了一小段矫情的文字,虽是矫情,但在当时满载了我对爷爷奶奶的想念———

【今天母亲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爷爷在家很想你!

我能够很清晰很真实的想象他在家和奶奶坐在热炕头上的场景,因为我很多次的想象他在家和奶奶坐在热炕头上的场景,甚至这种真实都不是一种想象,是我推开门,走进他们的房屋所亲眼看到的,泛黄,苍老,心酸,落泪。

我曾经许多次的亲眼看到过他流泪哭泣,因为亲情,因为爱。

他那90岁老人的形象在我看来像个孩子,时刻需要糖果和玩具,而那糖果和玩具就是亲情和爱。

他老了,耳朵聋了,眼睛花了,脑袋糊涂了,他却始终清晰的记得从他身边走掉的亲情和爱,渴望他们的归来。】

这个寒假,是我过的一个特别的寒假,不是因为这是我上学生涯的最后一个,也不是因为放假的时间特别长,更主要的是因为这是一个没有了奶奶的寒假。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去度过,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去找奶奶说话了,不像以前那样早晨睡懒觉爷爷来把我叫醒了,没有了这些,突然有些不太习惯。

刚从学校回来,我妈妈就嘱咐我,让我在家多去爷爷家看看,我想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终于回家在家里闲着了,多去爷爷家看看帮着干点活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吧。

回家后的第一天,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没有第一时间赶去爷爷家去看看,当时知道,爷爷早就关上门睡觉了,毕竟是老人,睡觉时间都早。等到第二天,刚刚过了中午,我还是走进了那座老房子里,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屋内的景象还是以前的样子,唯独改变的,却还是少了总是坐在炕头一侧的奶奶。进屋后,看到的是爷爷正躺在炕头上迷糊着,正值一月的中旬,家乡的温度还是很低,爷爷屋内支架的煤炉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填煤早就没有了温度,整个房间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只是“凄凉”二字。

或许是听到了一丁点的动静,爷爷慢慢地睁开眼起了身子,在较暗的屋子里还是一眼认出了我,而我也还是朝着他喊了一句“爷爷”,因为耳背的原因,喊的声音特别大。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回来了”。他从炕上下来,住着奶奶生前用的拐杖,慢慢地走到吃饭的桌前坐下,开始跟我讲近期家里所发生的事情。

由于爷爷前些年就开始出现耳背的状况,所以平时跟爷爷说话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爷爷再说,我都很少说话,等真的需要说的时候,我也总是简单概括的几个字朝他大声的喊过去了事,只要他能听到,也就能大概明白,有时候听不清,他也总是点头假装听清,有时候听错了意思,我也不去跟他做改正,总之,爷爷的耳背有一定程度影响了我们之间的交流。

那天跟爷爷坐在一起到了三点,爷爷又开始了一如往常烧火暖炕,再简单的蒸饭。爷爷说他连着好几个月都腿疼,吃药不断,我没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让我妈给他去买,除了吃药,晚上睡觉还必须得睡在热炕上,那样才能好的快。说完就自己开始了忙活,我当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因为我觉得这点简单的活,让他老人家自己做活动活动身子骨挺好的,没必要我去帮助,等真正的他老人家干不了的,我想我必须要做。他烧火的空间,我没有离开,坐在屋里一个人无聊发呆,考虑一些问题。大约半个小时,爷爷结束了烧火,把炕烧得热了起来,顺便将一些饭菜也热了一下,准备吃饭喝酒了。

爷爷对白酒特别痴迷,一天好几顿的喝,他不是那种整天喝的大醉的酒鬼,爷爷喝酒很有规律的,一次就只喝半小杯,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从未间断。我们都能理解他,知道他这么些年来喝酒,不是图个痛快,而是舒坦,就像很早以前他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什么时候不喝酒,就说明我快要走了”。

整个寒假里,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去爷爷家,而是隔一两天去看一下,每次去也就是在那里做一小会儿,听他自己说话,帮他做点需要做的活,而他也总是吩咐我让我去买点什么东西,家里缺什么了,需要什么了,总是让我去买,我也总是马上到小卖店给其买回来。因为腿疼的缘故,我整个寒假去了无数次的药店,买去痛的药,买消炎的药,买膏药……总是不间断的吃。人总是越老越固执,我爷爷或许就是这样,总是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的状况,就第一时间让我去药店买药,而我也从不推辞,总是他需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对于给他买回来的药,他也从来不乱吃,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什么状况该吃什么样的药,所以对于爷爷的吃药问题,我们也都比较放心。

时间不断的往前推送着,转眼在家待了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不断的出入爷爷的房子,去帮他买药,买生活用品,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打打水,搬搬柴火之类的。或许我放假在家的这些日子,也只有我不断的进出爷爷的老房子,再无别人。

时间来到了二月份,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却让我觉得异常欣慰和感动。那天是赶集的日子,也算是年前的几个大集了,我妈由于上班没有时间,就让我去集市上筹备年货,主要还是离过年有一段时间,要买的东西也不算太多。我妈交代好任务就去上班去了,在赶集要走的时候,想到了爷爷,就顺便问了问他有没有要买的东西,他掏给了我50块钱,让我买点鸡腿回来,自己炖炖改善一下生活。好长时间都没有去集市了,面对着人多拥挤的集市,也有一些陌生了起来。心里记得自己要买的东西,就围着集市一心找自己要买的东西,东西不多,却还是一下子买到了临近中午。就是在给爷爷买鸡腿的时候有了一些犹豫,浪费了一些时间,面对着集市上各种各样的鸡腿,我突然不知道该买哪种,生怕买错了拿回去爷爷吃不了,没法吃,人老了,牙口不像以前了,最终犹豫不决的进行比较,还是买了一袋我认为爷爷能吃的鸡腿回了家,结束了那一次的赶集。

回家后,已经是十一点半的时间了,正好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我把鸡腿送去了爷爷家。推开门进了屋,爷爷已经做好饭开始吃饭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爷爷竟然在家掉眼泪了,看见我回来了,竟然有对我生气。原因还是因为我赶集回来的太晚,他挂念着我,害怕我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看着爷爷掉着眼泪对我说的气话,我有一些不知所措,有一些无话可说。早就为我放在煤炉旁的一罐八宝粥也早已经热热乎乎,我放下给他买的东西,拿着那罐热乎的八宝粥没有住脚的离开了。到现在想想,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却有着说不出的感情,既有欣慰,又有感动,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奈,总之,我深懂爷爷对我的那份关爱。从一件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上,折射出爷爷对我的全部的情感,我不善言辞,却真心用行动来回报他。

寒假在爷爷家,还发生了一件开始是喜事,后来成悲剧的一件很小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陪伴了爷爷奶奶很多年的宠物狗。

那本是一只纯白色的狮子狗,陪伴了爷爷奶奶有好些年了。记得刚到爷爷家的时候,爷爷拿它还非常的珍重,没事也总是牵着它玩,爷爷也还经常玩弄它,训练它。都说狗是通人性的,它能听懂人的话,这话从爷爷家的这只狗身上就能看出来,我曾亲眼见证过爷爷对这只狗的训练,还拍过一些照片,爷爷对狗所说的话,那只小狗就真的照着爷爷说的去做了,爷爷叫它坐下,它就坐下,爷爷叫它站起来,它就站起来,爷爷叫它打个滚儿,它就打滚儿,爷爷扔出去手帕,它就再含到爷爷手里,整套流程下来,一点都不含糊,当时看着爷爷和小狗的这个表演,心里特别羡慕。

后来,由于爷爷奶奶越来越上了年纪,他们的精力也就不再那只狮子狗身上了,但总归还是得养在家里,但已经放开了束缚它的链条,让它有了更多的自由。自由了之后,当然它就会出去到处瞎跑,一来如此,难免少不了交配的问题。

这个寒假,它又生下了它的孩子,总共有四只。我还是意外的在爷爷家发现的,之前每次去爷爷家,它总是会围着我团团转,毕竟对我也算是熟人了,而那次去爷爷家,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狗窝里出来,但这也不足为其,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但后来走近听到了的小狗叫的声音,让我突然明白事情。我想更靠近一些,看看那几只可爱的小狗,甚至想要拿起来摸一摸,但它却始终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不准许任何人靠近,而我却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久久的注视它们。后来每次来爷爷家,都有那么一段时间用来看那四只可爱的小狗。我是一个爱狗的人,原因除了因为自己属狗之外,还有就是因为狗本身的忠诚。我家之前也一直都有养狗,之前甚至有养过一只纯种的导盲犬,觉得特别的好。

看着如此可爱的小狗,尤其是刚刚生下来,身上都还没有长出毛,看到有一种萌化的感觉。但是很想有一种要拿回家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没有,因为我还在上学,不在家,而我妈又整天上班,没有时间照看,所以最终还是没有收养它们,但还是从心里喜欢它们。

最终,那四只小狗在我预料之中的全部死掉了,因为那四只小狗生错了时候,不单单只是因为生在了一个寒冷的天,更主要的是因为出生在了爷爷比较困难的时候,没人去照看它们,没人去管它们。自从它们生下来,爷爷就跟我说过它们早晚会被连饿加冻的死掉。真的觉得那四只小狗挺可怜,但自己却帮不上忙,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觉得可惜。所以我说这个小故事开头是个喜事,最后是个悲剧。

没几天又要开学回学校了,和去年的阴历时间差不多,都是过了元宵节就要回学校,唯独不同的,是今年阳历时间开学特别晚,已经是初时节了,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

原谅我在故事中隐藏了一些不适合讲出的家事,原谅我讲故事讲的如此凌乱和稍显笨拙。但我愿用我笨拙的文字讲述我的真情实感,讲述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小的故事,只是希望多年以后,这些小的所真实发生的故事,和我所投入其中的那一份情感,我自己记得,所有读到的人也都记得。

关于未来的事情,我还是不想做过多的期盼,因为我害怕有一种事与愿违的感觉。我们总是指望平安,却老是得不到好处;指望痊愈,不料,却总受惊惶。只是希望短短的三个字的题目《好好的》,包含着我全部想要表达的。

曾在微博上写过这样一段话“把庞杂留给世界,把清纯留给自己,纷扰的世界里,愿我们都能被陌生人温柔相待。”

最后,讲这段话改编一下,作为文章的结尾吧。

“把悲伤和忧虑抛给过去,把珍惜和祝福留给未来。充满未知的人生里,愿我们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

苑兵兵

2015年3月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75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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